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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推介重生后,狂撩清冷世子爷

青青紫紫的荒古龙族 著

现代都市连载

《重生后,狂撩清冷世子爷》,是网络作家“谢宴周玉珠”倾力打造的一本古代言情,目前正在火热更新中,小说内容概括:她重生了!上一世她低嫁世家,夫君厌恶,婆母不喜,受尽磋磨,后来更是被残忍杀害。这一世她挟狠归来,设计了一场完美邂逅,一步步抓紧夫君的心。前世伤害她的婆母、小姑,这一次她通通不会迁就,狭路相逢,打脸胜!...

主角:谢宴周玉珠   更新:2024-06-19 20:5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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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宴周玉珠的现代都市小说《精品推介重生后,狂撩清冷世子爷》,由网络作家“青青紫紫的荒古龙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重生后,狂撩清冷世子爷》,是网络作家“谢宴周玉珠”倾力打造的一本古代言情,目前正在火热更新中,小说内容概括:她重生了!上一世她低嫁世家,夫君厌恶,婆母不喜,受尽磋磨,后来更是被残忍杀害。这一世她挟狠归来,设计了一场完美邂逅,一步步抓紧夫君的心。前世伤害她的婆母、小姑,这一次她通通不会迁就,狭路相逢,打脸胜!...

《精品推介重生后,狂撩清冷世子爷》精彩片段


她成婚近两年,又不是无知妇人。哪里不知道刚刚撞到了什么,她都这样疼那官家不得疼成什么样。

到时官家不得将她训斥一番,这种原因到时她哪里有容身之地。

顾不得鼻子和脸部的疼痛,她吓得瑟瑟发抖。心中千转百回,想着最好现在求个恩典回国公府青灯古佛长伴一生,至少娘亲在那里。

她正想着措辞,要怎么为自己求情才好,可以顾及国公府和屈家的脸面。又听到一旁有脚步声传来,听声音,来人可能是几个。

这如果被人看到了哪里还说得清,只会结局更惨。家里兄弟姐妹的婚事可能都要受阻,国公府现在这一辈,就她一人成婚了,这样怎么对得起弟弟妹妹。

想到这里,楚玉顾不得其它,连忙起身拉着庆和帝走到他刚刚站的阴影处后侧。

那处的花丛将近有人高,庆和帝看着她的动作也不恼,只静静的跟着她走。

才几步路,两人便到了那处。因着空间狭小,楚玉又害怕,根本不敢将身子露出半点,所以两人贴得极紧。

她身子微微颤抖着,又闻到庆和帝身上的龙涎香。因着身高差距,她只到他的胸前,成熟男子的气息扑面而来,熏得她原本清醒的头脑又开始发晕, 她更害怕了。

可是比起外头响起的声音,她觉得还是庆和帝这里好办一些。

“荣儿,你入宫已经两年,外头的人都说你得了盛宠,怎么还是没有喜信?”

被问得女子轻叹一声,声音中有着不甘和委屈。

“娘,说是盛宠,官家一个月也就过来一两回,有时还只是坐坐。女儿上哪里去有孕。”

楚玉瞪大了眼睛,她好像无意间知道了宫廷秘辛,自己刚刚还做了那样的事,这哪里还有活路,到时候官家不会将他不行的责任推给她吧!

她吓得身子抖得更厉害,捂住庆和帝嘴唇的手也放了下来,虽然害怕,耳朵却竖着继续听外头的说话声。

庆和帝低着头,因着两人挨得极紧,他的角度只可以看到她的乌发和修长白皙的脖颈,看她明明害怕的要命却依旧侧头听外头的谈话,他莫名心中有些爱怜。

也意识到,她和那人确实是不一样的。

此时外头的声音又起,楚玉辨别出来了,荣儿应该就是张家的张贵妃,名唤张荣儿。

刚刚她在宴会时,还看到了她,就坐在太后下首。那仙姿玉色,她一个女子看着点都欢喜。

且张家可是现在京中炙手可热的人物,张家除了个张贵妃,不得不提她父亲张尚书。想到这里,楚玉呼吸一窒,她没记错的话,她夫君的上峰,还是张家的大儿子。

来不得多想,外头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荣儿,你得想想法子,有孩子傍身才好,如若没个孩子傍身,到时恩宠没了,你可怎么过。”

说到这里,那妇人似是不忍再说,楚玉依稀能听到名唤荣儿的女子安抚的声音。

又过了一阵,声音又起。

“娘,表哥成婚了没?”

接下来的声音明显惊慌了起来,这些年官家励精图治,大权在握。朝堂几乎是他一人掌控,可见是一个绝不允许别人背叛的人。

“荣儿,不许你再提,全家的命都不要了。”

听到这里,楚玉也跟着越来越惶恐起来,她今晚怎么知道的越来越多了,官家还能留活口吗?脑袋里乱糟糟的,本就害怕又醉酒,连带着腿也跟着软了。

小说《重生后,狂撩清冷世子爷》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谢楚玉看着母亲徐氏焦急的模样,心中反倒安定了几分。自两个多月前知道昌州被屠城的消息,母亲便日日抹泪,肉眼见着都消瘦了许多。

她作为子女,心中不免暗自焦急,她对外族家没什么印象,心中虽有感触却也不深,但她关心自家母亲。

可这种天大的祸事,她也不好随意劝慰,只能日日陪着母亲,找一些转移视线的事。

反倒是镇北侯世子带来了姨母家的妹妹还活着的消息后,母亲立刻打起了精神。可能是心中愧疚,又可能是知道娘家还有活口心中有了寄托。

这一个多月以来,母亲便是张罗着给妹妹收拾了一旁的小院子,日子过得忙忙碌碌,精神气都回来了。

她比玉珠大六岁,而且亲事早已定下,就等着明年成婚,所以即使眼看着徐氏全身心的为自己的表妹忙碌,她倒是没有什么和玉珠吃味的心。

心中反倒是挺感谢这个妹妹来,既让母亲缓解心中的愧疚,有了新的寄托。又能在她出阁后,陪伴母亲几年。

对于她来说,作为子女,母亲安康才是最重要的。

见徐氏等得焦急,屋里的仆妇丫鬟也不敢多嘴,毕竟平日最得徐氏心的周嬷嬷也没在。

没过一会,俏生生的小丫鬟掀起厚重的门帘,一阵冷风紧跟着吹了进来,她眉眼含笑的说道。“夫人,表小姐来了,已经到我们院子门口了。”

徐氏只一听到表小姐几字,便立马起身向外奔去。

她成婚十几载,再未回过记忆中的故乡。就连她的家人,也只是在玉珠两岁那年,妹妹带着玉珠和妹夫来过。可双亲却因为年龄大了,并未过来。

原先想着,等自己孩子大了,过了几年,又想着等孩子成婚了。总会有见面的机会,自己到时候就回昌州住它几个月。

等啊等,等到双亲老了。再然后,双亲和唯一的妹妹都没了。

她从十六岁便远嫁这京中,从一开始的满心期待,到一颗心逐渐麻木。

每晚每晚她都安慰自己,自己的日子已经过得不错了,儿女听话乖巧又聪明上进。丈夫虽有二心但有老夫人压着,日子也算轻松自在。

国公府也不缺钱财,完全不似平常人家,还要为钱财担忧。况且国公府有权有势,如果当初自己嫁个普通商户人家,没个靠山那也是不容易的。

她从不觉着她日子难熬,她总觉着,眼前之人是自己选的,且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世人皆苦。

可她这样一步一步的走出门外,年少时双亲爱护自己和妹妹的记忆便如潮水涌来,原来自己被这样好的对待过,也有人将自己捧在手心视若珍宝。

眼中的泪几乎模糊了前面的路。等到掀开帘子出了门,见到穿着粉色衣衫站在院中正缓步走过来的玉珠,看着那跟自家妹妹五六分相似的容颜。

似再也忍不住一般,不顾周围仆妇异样的眼神,抱着玉珠嚎啕大哭。

她离开家太久了,太久了。久到再见到家人时,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竟会向一个十岁的小女娘表达自己的委屈和心酸。

周嬷嬷在一旁看着酸涩不已,也抬手阻止了一旁丫鬟仆妇过来劝慰。她是徐氏成婚后老夫人派过来照顾徐氏的,因着怕徐氏小户出身,丢了谢家的脸面。

这么多年,她看着徐氏从爱慕六爷的小妇人变成如今温婉大气的六夫人。

她确实是极为温柔之人,当时年轻时以为爱最为重要,跟着六爷到远嫁千里之外的京城。再到后面年华未老却开始独守空房。

六爷这人说坏也不坏,他性格温和,长相也不错,而且家世更是极好,说起来待自家夫人和孩子也是不错的。

只不过跟大部分男子一样,无法做到始终如一。他爱一个人时是真的爱,爱另一个人也是真的爱。

周嬷嬷就这样跟着徐氏近二十载,她作为女子,自然也知道女子心中对于娘家人难以割舍的感情,那是真的能为她遮风挡雨的地方。

玉珠也如上一世一般,再一次见到姨母。听到姨母的哭声,她也难过起来。

等被姨母牵着进了里屋,屋内的热气扑面而来,原本被冻住的手脚也好似她的灵魂一样,慢慢回过了神。

却也因为这种温差,反倒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仆妇们见人来,便开始安排着上菜,徐氏用帕子抹着泪,又向玉珠介绍了一下自己长女楚玉。

玉珠也再一次见到上一世的表姐,她静静坐在一旁,温柔的看着她,眼中只有担心和包容。还是如前世般娴静淑德,是真正的大家长女风范。

几人一起用过晚饭,玉珠表姐知道自家母亲有太多话想和表妹说,便自己找借口先走了。

徐氏便拉着玉珠又去到榻子上舒舒服服的坐着,还递给了她一个铜质的汤婆子,又着人放了小孩子爱吃的各色果脯。

玉珠享受着姨母对她的照顾,听姨母絮絮叨叨跟她说着话,说当时第一次见她她才刚刚会走不久,奶声奶气的喊着姨母。

说她娘亲爹爹年轻时的模样,说她爹爹年轻俊朗,是难得的少年郎,最让人满意的便是对她母亲始终如一。

又说起她的外祖父和外祖母,开着酒楼,外祖父有一手极好的手艺。小时候做的饭食因为太香,导致将她和玉珠母亲喂养的有些胖了,外祖父和外祖母又努力了好久才让她们姐妹瘦一点下来。

说着说着两人都开始抹泪,徐氏是回忆她的上半生,玉珠是想起自己的上一世。

又带着她去了上一世她住了几年的院子。

因着是到了晚间,徐氏知道她在途中也有些疲惫,便没耽误她休息,带她熟悉了院子又招呼着婆子送沐浴的水后便先离开了,只抹着泪说明日再去看她。

等玉珠躺在温暖柔软的被衾中,才慢慢回神。若是上一世的姨母得知自己逝去的消息,她得多难过。

她记起了很多事,记起上辈子在自己惴惴不安之际,是姨母又再一次给她一个安身立命的家。

也记起自己上一世为什么会死,那种被水反复呛到窒息的感觉还历历在目。


谢琰看了她—眼,淡淡的说道。

“我没兴致。”

玉珠听他开口,身子—软,忍不住转身,捂着跳得厉害的心脏。她不觉得难过,谢琰本就是这样的性子,而且是她自己求人。

她只是紧张又害怕,听到他的回绝,她心里竟然有种果然如此的荒诞感。

想想都知道不可能的,谢琰是什么性子阖府上下都知道。可等身体和大脑都意识到真的是被拒绝之后,她止不住的绝望和恐慌。

重生—世,还是什么都改变不了。

她顿了片刻,想再求求谢琰,可是两辈子刻在骨子里的怯弱自卑却让她无法再开口。也不想别人看到她的狼狈。

玉珠发觉到自己眼中的泪意根本止不住,担心被谢琰看到,只得微侧着身低头小声说道。

“嗯,我知晓了,谢谢你,谢琰。”说完不待他回答,便转身自己走出了院子。

谢琰这才正眼看着玉珠转身往外走去的背影,阳光照在她的耳后,耳垂和脖颈的肌肤白到刺眼。

她—步—步走着,脚步明显多了几分慌乱,葱绿色的罗裙带给他这破败的院落—丝诡异的美感。

他眸色暗了些,这种感觉让他有了破坏欲,心底升起—阵怪异的颤动,好像跃跃欲试想做点什么。

谢琰有—瞬间恍惚,等玉珠真的推开院门才反应过来,没想到她这样简单就走了。想到刚刚听她的声音带着微不可察的哭腔,他微微皱眉,又觉得过于懦弱,不堪大用。

王嬷嬷见玉珠出来了,她急忙迎了过去,又快速的将玉珠拉到隐蔽处。

见她眼眶红了,身上有的几分狼狈之感。但身上的衣服好好的,头发也未乱,可见并未受伤。

王嬷嬷只快速的往四周看了看,见四处都没有仆妇丫鬟,便轻声说道。

“娇娇,先别急,我们先回去,你跟着我。别怕!”

玉珠见到王嬷嬷,仿佛有了主心骨,她连连点头,眼泪便如断线珍珠—般坠落。

到了至亲之人面前,她总是隐藏不了自己的脆弱无助。

王嬷嬷见她这样可怜,心中也是酸涩,她虽然爱护玉珠,但她只是—介奴仆。很多事情上她纵使心急,却无法真的帮助她。

她心中叹自己无用,又警惕的看着四周,快速的带着玉珠进了她们院子。

等房门关上,玉珠坐在榻子上,也不说话,只呆呆的落泪。

王嬷嬷心疼,也跟着落泪。她其实也知道,玉珠在这府中人微言轻,人家帮助她们的几率太小了。

只是人生在世,正因为孤苦彷徨,无枝可依,所以更要为自己搏—搏。

她等了—会儿,看着玉珠情绪平复了些,便小声说道。

“娇娇,二公子那边不行便算了,我们再想想别的法子。”

玉珠摇了摇头,将脸上的泪擦干,眼中有些苦涩,她声音沙哑,道。

“嬷嬷,我也想过使别的法子。可是这种事我们不能求姑母帮忙,—旦姑母发现我的意图,她可能便不让我去了。表哥也是不行,他最是守礼。”

“最坏的结果,我们出去找个读书人帮我们,可是嬷嬷纵使是你,也无法每日出府。”

王嬷嬷听着眉心都皱了起来,却不得不说玉珠说的都是真的。

眼看着过几日就要开始授课,玉珠和王嬷嬷急得团团转,晚间两人商议许久,终于决定去外头找柳夫子帮忙,柳夫子好歹是她们认识的人。


“娇娇,趁现在我们先走,虽说刚刚那少年不一定是歹人,但是我们也不可冒这个风险。”

玉珠垂眸,刚刚她还在想着应该怎么去京城,既然在这里遇到李珣,自然要想办法找他帮帮忙的。

她记得镇北公夫人云氏也是江南徐州人士,就在她们昌州旁边不远。估摸着他们这次是去了那边,只是不知为何又匆匆赶回去。

现在一时之间想明白这些对玉珠来说也有些艰难,不过她也不是要明白这些前因后果,她只是想人家能顺手帮个忙。

玉珠拉住王嬷嬷的手,开口说道。

“嬷嬷,我觉着那人穿着非富即贵,看着也不会与我们为难。且听着音色与以往姨母差人来送东西的嬷嬷很像,估计是京城人士。我们在此地等待片刻,倘若他们也是去京城,那看看能不能顺路带带我们。”

王嬷嬷看了眼玉珠,见她神色自若,心中越发高兴,看来她们玉珠经过这一遭还懂事了许多。

她其实也是这么想的,那少年穿着到说话,都非富即贵。只是带着玉珠,就不敢冒一丝风险。

不过既然玉珠都这样说了,她也愿意一试,毕竟京城之路实在过于遥远。

两人再不言语,只静静等着少年归来。

期间王嬷嬷又将火堆添了一些柴,这木柴本是庙里一些缺胳膊少腿的桌椅板凳,现在外头下雪,也不方便出去拾柴火,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就用这些当柴火。

还拉着玉珠靠近火堆一些,让她烤烤火,这大半个月受冻了。

玉珠靠着火堆,感受着来明亮火焰的暖意,这时她才切切实实的感觉到,自己确实遇到了奇遇,竟然重生回幼年时期。

刚刚匆忙,没来及细想,这时她才细细打量起来自己和身旁的一切。

自己的手看起来小小的,手背上还带着一个一个的小窝,玉珠这才记起,小时候她其实是有些胖的。

因着是家中独女,父母宠爱,也不怎么克制她的饮食,只觉得能吃是福,直到后面逃难这三个月才瘦了下来。

再后来,知晓京城以瘦为美,玉珠便再也没胖过。

现在还是逃难之初,所以自己还只是略微瘦削了一些,但看着还是有些圆润的。

又看了一旁的王嬷嬷,此刻嬷嬷在赵家过了十多年舒坦日子,眼角有细纹,但因着没有丈夫子女,平日不需要去操心家中大小事物,所以看着比一般四十来岁的女子年轻些。

这时嬷嬷还没有被病痛折磨,面皮因为这些时日一直在逃难,而且天气又极为寒冷而变成了红色,还带着些皲裂,身上穿着跟她一样有些破旧。

但即使这样狼狈的场面,她看着反倒是极有生命力,一副朝气蓬勃的模样。

身为屠夫家的独女,王屠夫是想着以后独女要担起门户的。所以王嬷嬷长得人高马大但却是聪颖又细致,这也是她能成为她的奶嬷嬷原因。

后面更是在流民冲进赵家后,那样危急的关头还能独自一人带她从赵家逃出来,并且在天寒地冻的情况下逃去北地。这对于一个独身的女子来说,不得不夸一句有勇有谋。

王嬷嬷灵活的又往火堆中添置了一块木柴,看着身姿矫健,瞧着便是康健爽快的模样,玉珠心中便放下心来。

虽然回来的时间有些迟,再早一些她可能还可以救下双亲,但是玉珠是个知足的性子,知道自己能有这种机遇便不可再去强求太多。

她看着眼前明黄、温暖却不刺眼的火堆,上一世的经历便如走马观花般从她脑中穿过。

上一世自己格外怯弱胆小,只埋头在自己的小院子过着自己的日子,从不参与外头的事物争端。在姨母的关照下,日子平淡又顺遂。

等到及笄,便依着姨母和嬷嬷的意思开始挑选夫婿。

姨母和嬷嬷的心愿简单,虽说玉珠长相极好,但家世很是一般。所以她们不要求男方大富大贵,就是希望她可以找一户厚道人家,能待她好一些。

她也听姨母和嬷嬷的话,她知道自己长相过于娇媚,京城文风盛行,这根本就不是京城矜贵人家喜欢的长相,甚至是一般的读书人家都不喜欢她这样的。

所以在与人结亲时,她也和姨母表态,就要富贵一些的厚道人家。

可她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了。

她一开始自以为前世嫁的人家公公婆母都不错,说话知礼,也不因为她是孤女就有瞧不起的意思。

最重要的是,周家跟赵家一样,是经商人家。跟她相看的男子还考取了功名,虽说只是个秀才,跟定国公府的几位表哥们肯定比不上。

可是按照她当时的条件,一个无父无母投靠姨母的孤女,能嫁这样的人家已然是非常不错了。她也隔着帘子偷偷看过,跟她相看的那位男子极为年轻,长相随和儒雅,看着应该是好相处的人,身形也是过得去。

事后姨母过来问她,她也含羞点头应了。

可惜嫁过去以后才知道,看着随和的人也确实对每个女子都随和,所嫁之人早就有了放在心尖上的人,而且还不止一个。

什么会吟诗作画自小便已心意相通的表妹,在书房伺候日久生情的小丫鬟,以前在外头不小心撞到许下终身的妓子。

而且那人还有为心间挚爱守身如玉的意思,新婚夜故意喝的烂醉如泥,用来逃避与她洞房。

她当时也及笄不久,对这事本就怕得紧,而且她心中也有不能言说的秘密。

虽然嬷嬷已经为她想了法子,但还是担心被戳穿,所以这次没有洞房她既难过又庆幸。

第二日送过去的帕子是白帕,府中众人的神情却有些古怪,既是怜悯又是嘲笑。

那时她还不懂,只以为自己做错了事情,跟着新夫君去大堂给公公婆母敬茶也是心中七上八下的。

玉珠只得带着乞求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夫君,只为求得他的怜爱,也确实如她意得到了他贴心的安抚。


她身子微微侧着,并不去看他。像是意识到他的目光,她又微微垂下了头,白嫩的脸上好似有些不安,纤长的睫毛都在微微发颤。

李珣看着她反应,倒是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个小女娘竟然这样腼腆。

他自知长相家世不俗,以往女子不管老少,看到他不管怎样的性子,至少会故意上前搭两句话。想到这,他抬眸看了一眼玉珠,眸中含着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笑意。

王嬷嬷此时也意识到那位小公子往自己小娘那边去了,她连忙擦了擦手走了过去,见少年手中拿着陶罐,似要准备熬制汤药。

她旋即便想伸手帮忙,深怕少年平日没干过这些粗活,不懂怎么弄,到时候把陶罐摔了。

将陶罐摔了事小,她最怕这金尊玉贵之人因此恼怒她们,她这带着自家小女娘,本就孤苦无依,哪能担得起这样的怒火。

李珣却没注意,他自顾自的拿树枝将陶罐架了起来。

王嬷嬷见状,也没出声阻拦,见李珣弄好,连忙说道。

“公子勿怪,我家女娘前几日受了惊。”

李珣一怔,便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其实他刚见到她们时便已经有了隐隐的猜测,没想到还真是。想到这里,他目光多了一丝暖意和包容,轻轻点头说道。

“无事,是我们叨扰了。”

王嬷嬷见这边不需要自己搭手,便继续过去帮忙,这一行十几个人,光是切菜都是大工程量,总要吃饱喝足才有精力,而且她们本就有求于人。

李珣看着火焰,时不时往火堆中添柴火。

时间久了,玉珠便有些好奇的侧头偷偷看他,她真的没见过李珣这番模样。

年少时心动过的人,只要足够优秀,再来一世,还是会让她心动。只是可惜,她们之间差的实在太远。

李珣自小习武,自然能感受到一侧的目光,里面没有探究和痴迷,只有淡淡的平视欣赏,这样的目光他并不觉得厌烦。反倒第一次有那种想逗逗这位小女娘的心思。

他蓦地侧头,与玉珠的视线对个正着。

玉珠不察,一时间竟因为他的目光脸色瞬间便涨得通红。

李珣这才是第一次真真正正的看清玉珠的容颜,小女郎看着应该十岁上下,她的仆妇将她保护的极好。明明是这样的冷的天气还连日逃难,她脸上的肌肤却如牛乳一般。因着正靠着火堆,带着浅浅的粉色。

五官生得明媚,睫毛尤其纤长,眉眼间看着都是让人欢喜的颜色,估摸着近日她身上出的事情让她忧心,所以带着些倦色,更让人看着心软想要保护的感觉。

身上穿的衣服有些脏了,露出的手背和脖颈更衬得如莲藕一般白嫩。

玉珠不敢再看他,只静静的窝在一侧。

第二波饭食又开始煮了,这次有亲卫还去外头不远处的马那里拿了铁锅,一时间,饭菜的香味便开始席卷整座屋子。

刚刚第一波那些个壮汉只简单的煮了米饭,上面随意放了些肉煮熟,加上盐调味,现在用上铁锅,便开始制作炒菜。

这次做的是风干肉,亲卫将食材清洗干净,王嬷嬷将肉切块。一入锅,风干肉特有的干香便被带了出来,闻着便让人口中开始分泌唾液。

接着便加入王嬷嬷刚刚去外头指挥打雪时,在寺庙外头一角发现的野葱,这一小把野葱下去,野葱混合的风干肉特有的干香味直冲鼻头,屋内的人都开始看向那一口铁锅。

玉珠因着刚刚的事有些难为情,却还是没忍住,也看了过去。刚刚风干肉有些炝锅,熏得她眼含泪水,眼中便雾蒙蒙的。

一望过去,便又直直对上了李珣,李珣本是也想看那锅中的菜,只是身体的动作却下意识的想看看眼前小女郎的反应。

两人相对而视,玉珠再次涨红了脸,没忍住略带嗔怒的看了他一眼。

若在前世的国公府中,她定然不敢这样看他的,只是重来一世,过了些洒脱日子,下意识一般胆子便大了些。

而且她心中,李珣自然是不同的。

旁人都没注意到两人,李珣看着她略带薄怒的模样,却只觉着自己心跳莫名加速,暗自责怪自己竟然开始欺负一个小女娘。

一时间暗红也爬上他的耳垂。

他倒也没有旁的想法,毕竟玉珠现在也只是个十岁的小女娘,只是对自己这种不知礼数有些不好意思。

两人只得都微低着头。

直到王嬷嬷将饭食做好,亲卫又连忙亲自给王嬷嬷和玉珠各端了一碗过来,才打破两人之间的尴尬。

不得不说王嬷嬷手艺极好,切得薄薄的肉片,肥肉的部分已经变成晶莹剔透的颜色,炒制后香气浓郁的野葱及干肉的香扑面而来。

在这天寒地冻的时候,碗中的饭菜油亮亮的冒着热腾腾的香气,格外动人。

很快屋子中便没了声响,都是扑哧扑哧的咀嚼声。众人端着碗,或站或蹲,无不例外的便是都大口大口吃着碗中的饭菜。

王嬷嬷再三谢过,也不客气,端了另一碗便递给玉珠。

“娇娇,你吃。”

李珣侧头看了一眼玉珠,心中想着娇娇这个名字确和她极为贴切,看着便是让人喜爱疼惜的模样。

垂下眼眸,此时他也熬制好汤药,不方便再打扰,便起身端起汤药跟着亲卫走了过去。

李珣一行人用过热饭,又喝了医治风寒的汤药,便准备躺下休息。

昨夜一晚都在雪地里休息,实则根本不敢真的睡过去,只是闭眼休息一阵。

吃饱喝足以后,睡意也来的格外快,十几人靠在一起铺上被褥便开始休息。

李珣看向一侧,知道玉珠她们是女子有些不便,便出去用贴身随带的刀,砍了几条树枝带了进来。

随即便将树枝立起来,又将随身的大氅罩在上面,用来隔开两侧,让对方也有私密的场所。

等到晚间,原本发热的几名亲卫陆续退热,李珣又安排人熬制了汤药,心中思索中今日休息一晚,明日一早便出发。


玉珠虽然打定了主意想着要嫁谢宴周,却也知道现在不是时机。现在找时间凑上去,反倒惹人厌烦。

而且……,玉珠低头瞧了瞧自己一马平川的前头,现在还是小姑娘模样呢!想招人也得长开了再说。

如果她没记错,谢宴周和表哥他们这次从书院回来以后,便会立刻出发去西北,两年后回来。

回来后按往常一样还是在松山书院读书。

李珣却是四年后回来的,他回来时西北战事一触即发,镇北侯手握兵权,官家不太放心,便让他的独子回京。

到那时,恰巧朝中一位大儒告老还乡,定国公府便花了重金给表哥们请这位大儒前来教学,老太太还发话说侯府的年轻一辈都可以去上课。

上一世侯府人少,便只有三位表哥,还有李珣以及大夫人的侄女去了。

玉珠打算借着这个机会接近谢宴周,所以这一世她也准备要去上课。

只不过现在当务之急便是央求姨母给她请个女先生,不然她自己到时只识得几个字,想去也说不过去。

人家可是大儒,杀鸡焉用牛刀,她自己也没这个脸。

玉珠家是江南传统的商户人家,规矩少,也不会专门找人教女子读书。就是学学算术用以成婚后管家算账,另外再教一些浅显易懂的,大概能看懂书信就行。

再说旁的,那可以算是一概不知。

这也是为何上一世玉珠看话本都有些难度的原因,当今的话本,大多咬文嚼字,遣词造句也是异常繁缛。她很多字不认识,自然有些句子也无法理解。

过了大半个月,玉珠也大概摸清楚,侯府和上一世的情况基本无二,看来重生的确实只有自己。

正值用过午饭,徐氏便带着玉珠和玉珠表姐一起聊聊趣事。

女子在家中也是苦闷,像国公府这种人家,更是一门不出二门不迈,只得有人家下帖子才会出去走一走,所以徐氏倒喜欢和自家女儿还有外甥女多说说话。

玉珠便借着闲话家常的功夫和徐氏说起此事。徐氏见玉珠有这份心,心中倒是有些赞许。

她和玉珠母亲,从小便不爱读书。她喜欢绣花,妹妹喜欢算账。好在自家是商户人家,这样的喜好刚刚好,到时嫁与商户也是会掌家就行。

可是嫁入侯府后,她这就有些不够看了,侯府往来的人都是些知书达礼的女子,她这一比较,就显得有些俗。

加上她是商户出身且外貌有些不够端庄,两项相加便是俗上加俗。

不过再怎么样她成婚了,又生了一儿一女,这辈子也算定性了。再去让她读书强行附庸风雅,既强人所难还恐遭人耻笑。

好在她自个的女儿楚玉,倒是挺爱读书的,她估摸着是遗传了谢家。没成想,自家外甥女也愿意找夫子读书。

她在心中琢磨了一圈,如今玉珠过来了,往后也不可能再去昌州婚嫁,而京城这边尚文风,有些学识的女子在婚嫁之事上确实更好一些。

想明白这个,她暗自怪自己不够关心玉珠, 连这些最重要最基本的自己反倒没注意。

玉珠眼瞅着过个三四年便要相看了,样貌也是和她有些相似,是京城人家普遍不喜欢的模样。如果家世不好还没有点自身优势,那到时候选人家可就有些麻烦。

这时徐氏想起来,原先她也让谢六爷找了一位专门教楚玉的女先生。只是现在楚玉眼看着要成婚,所以从去年年末,便没上课了。

或许可以将那女先生再请过来。

一旁的楚玉是适时的说道。“娘亲,虽说世人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但是成婚后,女子需要掌家,不识字怎么可行,到时还被底下的婆子糊弄过去了。”

玉珠眼含感激的朝自家表姐点了点头。

徐氏听后,拍拍玉珠的手,又笑着说道。“你表姐说得对,而且婚后有些学识跟夫君还能多说说话,姨母看看,有合适的女夫子就将人请过来。”

“谢谢姨母。”

玉珠也不客气,只笑盈盈的靠在徐氏的肩膀,语气亲昵的说道。

楚玉的目光看向玉珠,她倒是没想到,新来的表妹不止长得好性子也是极为不错的。

有什么需求就会大大方方说出来,而不是藏着掖着,那样她反倒不喜欢。

而且极会撒娇,不是那种刻意的装痴卖傻,只让人感觉贴心,看着喜欢却不觉得腻味。

她跟自家哥哥一样,自小便学不来这些小女儿娇态,表妹来了,反倒让她有种长见识的感觉。原来和自己母亲之间,还可以这样亲密。

楚玉忽然觉着,或许她也可以学学这位表妹。毕竟父母疼爱子女天经地义,她们的爱甚至不需要你回馈。

可是成家换了角色那便不一样了,与你相伴几十年的夫君说起来也只在婚前见过几次,说了解也只了解个大概。

如果想与那人长久在一起,并且生儿育女,还是夫妻间多一分亲密比较重要。

玉珠不知道,自己因着一些个亲昵点的动作,反倒让自家表姐对婚事多了几分感悟,更是婚后出现问题后多了一份思考。

而不是仅仅如大部分一样,盲目的追求相敬如宾即可,所有的苦楚都往肚子里咽。

她上一世自然和姨母是没这样亲密的,只是因着重活了一世,又和姨母在前世相处了那么多年的记忆,所以言行举止间就多了一分信任和依赖。

也因着有上一世的记忆,在国公府这边倒也生活的愉快知足。

对于她来说,能有吃有喝,姨母和嬷嬷健健康康在她身边,便是她最大的快乐。

转眼过去了两个月,玉珠终于见到了从松山书院回来的自家表哥。

那日下午去给姨母请安,便看到端坐在一旁的表哥。表哥还是如上一世一般,长相端正,是大家公子的气质。但为人颇有些古板,只严肃的看着她。

倘若是上一世的玉珠,见他这样严肃,肯定还会有几分害怕,可是重生一世的玉珠,自然知晓自家表哥只是性子是这样,人却是极好的。

她行了了礼,笑着喊着,“表哥。”

只这一声反倒让她表哥有些不好意思,谢琛他假装侧头轻咳一声,做惯了弟弟,这是他第一次当哥哥。虽然少年老成,却掩饰不住心中的喜悦。

如玉珠所料,这次见了表哥之后,再听到的表哥的消息,便是去了西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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