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水清澈，倒映人影，沈渡和文杉乘着竹筏缓缓而行。
美景旖旎，文杉忍不住拿出手机想要拍照，但一想到这是工作时间，将手机塞回口袋。
沈渡看到了文杉的举动，微微一笑说道：“想拍就拍呗，又没人看得到你。”
文杉小脸板着说道：“我是警察，要有纪律意识，怎么能乱来？”
沈渡嘲弄地说道：“你是实习警察吧。”
文杉严肃地看着沈渡，说道：“是啊，我虽然是实习警察，但也是刚上任的天鹅湖的警长，你的领导。”
沈渡嘲弄的意思更明显了说道：“好的，实习警长。”
文杉被他话里的揶揄气坏了，说道：“你可别小瞧我，我是警校散打比赛蝉联三届的女子冠军。”说着还下意识地就锊起了袖子。
沈渡啧啧：“冠军……听着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文杉牙齿咬出声音：“那是当然。”
竹筏到了湖中心，文杉看到一只天鹅游弋着，但是这天鹅似乎受了伤，一只翅膀始终耷拉着，而且所谓的白天鹅，现在已经灰不溜秋的，脏兮兮。
文杉四下里寻觅说道：“怎么只有一只天鹅，其他天鹅呢？”
沈渡淡淡说道：“这是天鹅湖唯一的一只天鹅。”
文杉有点诧异：“不是叫天鹅湖吗？怎么可能只有一只天鹅呢？”
沈渡想说什么，又停了停：“所谓的天鹅湖，可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传说了吧，我来的时候，就这么一只天鹅。
文杉下意识说道：“一只天鹅，岂不太孤单了？”
沈渡目光有些游离说道：“是啊。”
这世上连人都很孤单，何况天鹅呢。
湖中心有一个小洲，竹筏靠了小洲，沈渡跳上去，文杉也跟着上去。
文杉以为沈渡有什么工作行为，哪料得沈渡伸伸懒腰，直接躺在了沙土里，望着太阳，发起呆来。
文杉有些生气说道：“我说，你经常这样吗？”
沈渡说道：“对啊，阳光沙滩，还有一只天鹅陪着，这种悠闲的生活，谁都享受得到？诗里都说了，偷得浮生半日闲。”
文杉忍不住发火说道：“你这是属于消极怠工，不，比消极怠工还要严重，属于旷工，知道吗？”
沈渡说道：“我不过是一个民间环保组织的志愿者，没多少工资，旷不旷的，和我关系不大？
文杉说道：“可是你也不能这样子啊。
沈渡歪头看着她说道：“那我要什么样子？
文杉语塞，片刻说道：“我不管，我们所长已经和你的上司打好招呼了，我领导你，你全权配合我的工作。
沈渡跷起二郎腿，含了一根草说道：“到底是小孩子，拿着鸡毛当令箭。”
谁会有人真把“巡护警长”当个官儿。
文杉气得脸都绿了，她第一次遇到这种社会油子，根本不知道怎么对付。
倒是沈渡噗嗤一笑道：“我困了，先睡会儿，待会儿醒了再配合你。”
文杉愤愤地看了沈渡一眼，嗤之以鼻说道：“哼，我一个人巡逻。”
文杉独自上了竹筏。
文杉撑篙，不会使用巧劲，用的都是蛮力，竹筏虽然动了，但一直转圈圈，急得她满头大汗。
她想要求助沈渡，但刚喊出一声喂，觉得还是算了，决心静下心来自己研究。
文杉试验了许多次，终于学会了撑篙。
她独自向着幽深处划去。
文杉撑篙而行，闻得一股怪味，越往深处走，怪味越重。
文杉继续前进，却发现湖水不再清澈，到处都是漂浮的垃圾，包括矿泉水瓶、塑料袋以及一些食物，团团聚集着，散发出奇怪的气味。
文杉忍不住捂住了鼻子，她越往前走，越感到恶心，一阵干呕，只好退了回来。
沈渡盘坐着，端着一支单筒望远镜眺望着文杉，文杉划着木筏，自远而近，身影由小变大。
文杉上了岸，沈渡依然用望远镜眺望着她。
沈渡调皮地说道：“身材不错呦。”
文杉劈手夺过了望远镜，指着幽深处的方向，质问说道：“那边都成垃圾场了，你没管过吗？”
沈渡说道：“那边挨着居民生活区，垃圾自然多了。”
文杉难以置信说道：“这已经是生态污染了，你不明白严重性吗？亏你还是环保志愿者。”
沈渡还是那副二皮脸说道：“你都说了，我是志愿者，既然是志愿者，我想管那里管那里了。不想管，睡觉也可以。”
文杉瞪一眼沈渡说道：“从现在开始，我是天鹅湖的警长，你是我的属下，你必须听我的。”
沈渡收起望远镜，懒懒地说道：“好，听你的，你要怎么办？”
文杉说道：“我要你，和我一起清理垃圾。”
沈渡盯着她的脸，挑了挑眉。
文杉又忍不住捏响了拳头，沈渡才终于说道：“好吧。”
半小时后，沈渡和戴着口罩的文杉各站两边，用捞网将漂浮的垃圾一一捞上竹筏。竹筏上铺着一面帆布，都倒在上面。
太多了，二人捞之不尽。
文杉太累了，蹲下来休息。
沈渡体力充沛，虽然捞的慢，但丝毫不累。
沈渡幽幽地说道：“你说你干什么好，为什么要当警察呢？当警察也好，为什么不干行政岗呢，跑来巡逻，嘶，多累啊。
文杉歇够了，起身继续捞，不忘反驳沈渡说道：“我当警察是为了除暴安良，打击罪恶，不是坐在办公室里，喝茶看文件。”
更不是为了来这个破湖。
沈渡一笑说道：“哟，理想挺远大啊，有我当年的风采。”
文杉故意打量一眼沈渡，讽刺说道：“看你这个样子，当年混的也很衰吧。”
沈渡说道：“人不可貌相。”
文杉啐了一声，不再理会沈渡，一心一意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