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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集阅读不装了!有朕在,大秦亡不了

汾清三杯 著

现代都市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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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赢子婴扶苏   更新:2024-07-27 05:0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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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集阅读不装了!有朕在,大秦亡不了》精彩片段


你出兵了,他就躲进草原,你撤退了,他就又杀了回来。

而匈奴多是骑兵部队,十万之众就是十万骑兵,就算把六国所有的骑兵都加在一起,恐怕也没有十万。

想要完全消灭匈奴,无异于天方夜谭。

何况,匈奴地界只适合种植水草,压根不适合种植农作物,在中原国家看来,不过是荒芜之地,打下来也没多大用。

若是这一次不处理好匈奴的事,恐怕和楚国的决战,会受到牵连。

听到无人应答,蒙恬这时候走出人群,请命道:

“大王,在下请命,前往上郡守卫边疆。”

见有人愿意去上郡,扶苏心中宽慰,而又是蒙恬,更是心中大定。

这个节骨点,伐楚的大将还未公布,这些所有的将军,都有可能会去带兵攻打楚国。

打下楚国,这可是大大的军功啊。

这个时候蒙恬要去上郡,等于放弃了军功的机会。

这让不少的武将内心,生满了佩服之意。

扶苏心中也清楚,可嘴上还是问道:“你若去了上郡,如何对敌?”

“回大王,骑兵之道强在冲锋,我大秦战马虽然不如匈奴,可若是采用步兵方阵稳扎稳打,破了那骑兵冲阵,匈奴……不足为惧!”蒙恬心中早有战法,此刻说出来也是自信不已。

扶苏闻言连连点头,赵国采用的是胡服骑射,参考匈奴人的战法,秦军也擅骑射,可马匹没对方多,听得蒙恬的计划,忍不住拍手称赞。

“好,你既有对敌之法,今日朝会结束,便领了虎符去上郡吧,待到退了匈奴,寡人再给你摆宴庆功!”

“谢大王!”

退了匈奴,这句话谈何容易?匈奴之患,哪有这么容易解决的。

蒙恬此去,不少人心里都清楚,少则五年,多则十年,蒙恬回不了咸阳。

可蒙恬心中却是安宁,楚国失利让他备受打击,这一次能去上郡也算为国出力。

就在这时,王翦带着子婴缓步走入大殿……

站在末尾的官员,看到王翦立刻吓了一跳,立马让出了一条道。

嘴上还说:“王老将军,你怎么来了?”

听到声响,百官均回头望去,当看到王翦与子婴时,都吓了一跳。

王翦不是在雍城养病吗?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小公子,不是去了雍城探亲吗?

怎么就和王翦一起来了?

大殿内,除了知情的李斯和赵高外,其余人皆是不解。

尤其是大殿内的武将们,当看到王翦生龙活虎时,心里不免有了强烈的危机感。

莫不是……王翦老将军,前来抢权的?

伐楚大军的统帅尚未敲定,六十万大军,这可不是只要一个将军。

除了统帅外,必然还需要不少的将军领兵,否则这六十万大军的调度就成了问题。

而待在咸阳的将军们,一个个都在等着大王颁令,期待着自己可以在队列中。

原本,有资历被选为统帅的只有几个人。

李信、蒙恬、王翦、王贲和蒙武,前三个要么是戴罪之身,要么是养病在家。

大部分人都觉得这一次的统帅大概率,是要给到王贲将军。

可大王却一直未下令,让王贲将军从前线调回,一直驻守在大梁城。

这又让不少人猜想,最有可能的就是蒙家的蒙武,毕竟王翦老爷子是暴脾气,被大王薄了面子,怎么会主动请缨?

可此刻,王翦却真真实实出现在大殿内。

只见到和子婴走到人群前,立刻跪下道:


半晌后,实在想不出对策的王翦激动道:“好!果然厉害,没想到,我们王家,真出了个天纵奇才!”

子婴这时候有点尴尬,这两军对峙的战术,实际是他抄袭王翦的打法。

在历史上,王翦就是用这样的笨方法,与项燕对峙了一年之久,在楚国国力无法支持的情况下,一举击败了楚国。

于是子婴老实道:“外大父,这排兵布阵,是您昨晚自己放的呀,我早上来了看到,所以记在心里。”

“啊?”正在兴头上的王翦,听到这话如一盆冷水灌体。

感情这是自己的法子,被自己的外孙给看到了?

王翦仔细地望了下舆图,可怎么回忆起来,也想不起来昨晚自己是怎么放的?

可自己三岁的孙子,断然不会撒谎,恐怕真的是自己昨晚摆上的。

不然,这三岁孙儿也太恐怖了。

想到了这里,王翦有点失落,可子婴可以看懂自己的作战方针,这已经是非常了不起了。

于是笑道:“不要紧,既然可以看懂,说明你不在外大父之下,以后必然会成为一名合格的大王。”

王翦直接把自己内心的话说了出来,作为自己的外孙,大王的长孙,未来的大秦,大概率是要在子婴手里。

子婴也没多言,指着墙上的太阿剑,笑眯眯地盯着王翦。

王翦自然知晓子婴的想法,立刻摇头道:“既然不是你想的方法,所以打败外大父不算,这把剑你也拿不走。”

“啊?”子婴倍感失落,早知道就不说了,死皮赖脸也得要这把剑。

见外孙失落,王翦笑着道:“不过,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可以拿得动这把剑,我照样可以送给你。”

三十斤重的宝剑,这本就是无法完成的任务。

大王赠送的宝剑,对于武将来说,那是一辈子的荣誉。

王翦哪能那么容易就送给别人?哪怕这个人,是自己的外孙。

“当真?”谁知子婴听了后,却是一脸的兴奋。

王翦觉得,自己是不是高兴的太早,搞不好真的阴沟里翻了车。

可这太阿剑,足足有三十斤之重,怎么看也不是个三岁小儿可以拿得动的。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王翦虽然不舍,可还是点点头道:

“当真!”

子婴心中一喜,立刻起身朝着门外跑去。

望着自己外孙的身影,王翦觉得好笑,这小家伙竟然和自己这般亲热。

这难道就是所说的隔代亲?

王翦笑着摇摇头,目光旋即又落在了桌上的舆图里。

五十万秦军与四十万楚军对峙于陈地,这是王翦早就想好的对策。

当初的自己,可不认为这样就能牵制住项燕,可今天听子婴一说,还真的是这般。

大梁城在北,陈郢在南,而陈地则在中间,楚国想要从任何方向破了秦军的布阵也不是难事。

虽说项燕勇武,可王翦也不是吃素的。

忽地,他望着陈郢一愣,这十万秦军的旗帜就矗在这里。

王翦缓缓地摇头,“我可从来没有想要夺取陈郢啊,不可能这般摆放。”

可子婴第一步就要拿下陈郢,并且说是自己昨晚摆放的?

王翦再度摇头,他十分确信,自己压根就没想过夺取陈郢,所以不可能在那边放置秦军的旗帜。

因为,他没把握!

陈郢多年以前可是楚国的都城,其城墙厚度可不比大梁城弱。

王贲攻打大梁城,可是花了几个月才想到的计谋,自己若是花大力气去打陈郢,岂不是更加浪费时间?


国夫人一个惊吓,差点从大王怀里跌落,赶忙道:

“大王说甚玩笑,子婴乃是大王长孙,臣妾亲近还来不及呢。”

嬴政笑容随意,“如此就好。”

见大王笑了,国夫人才松了一口气,思索了下道:“我想子婴一个人住怕是寂寞,倒不如来我这院内,也能多找几个伴。”

“芈华被贬才一天,就闹出这么大动静,他在这,不得给你屋顶掀翻了?”

听到大王没有直接拒绝,国夫人继续试探道:“大王说笑了,一个三岁孩子,咋能给我屋顶掀了呢?”

只要大王允许,国夫人觉得小子婴怎么也比胡亥聪慧的多。

而嬴政却已站起身,说道:“不要太贪。”

便往屋外走去。

“大王今夜不留宿吗?”

嬴政停下脚步,回头叹了口气道:“国事繁忙,今夜,寡人还得在书房歇息。”

知道大王今晚无法留宿,国夫人也不挽留,赶忙行礼道:“送大王!”

望着嬴政的背影,国夫人抿着嘴,半晌后道:“来人,研墨!”

……

回了自己的院落,吃了点口食,子婴躺在了自己的床上,午休了起来。

刚才奶娘千恩万谢,被子婴给打发了出去。

今日发生的事,让自己深刻意识到,权利的重要性。

只有手握大权,才可以在这乱世中生存下去。

醉卧美人膝,那也得看你有没有这个实力啊!

身为奴仆,纵使在这王宫后院,性命也如草芥这般。

那在民间,连年征伐……

子婴闭上了眼睛,好在,这乱世即将被平定,要不了几年,秦国一统,连年的征战即将结束。

可……大秦的寿命只有短短的十四年,而自己,也就只有几十天的皇帝命。

想到这里,子婴握紧了拳头。

自己当多久的皇帝不重要,若是自己的大父,可以多活个几十年?

大秦,真的传承下去,又会是一番怎样的情景?

子婴心中隐隐有些期待,眼下最重要的,是提升自己的话语权,在大秦的征途中,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想到这里,子婴也不午休,直接爬了起来。

吵闹着要让奶娘带自己去找大父。

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的奶娘,吓了一跳,“我的小公子,大王平日里哪有时间见你?要不先让人给赵大人捎个信问问?”

这等敷衍的话,子婴自然不信,最终无奈,奶娘只得带着子婴去找大王。

可奶娘却想着糊弄子婴,只是在几个角落晃悠,却就是不去大王的书房。

等到了熟悉的路段,子婴想起去书房的路,赶忙让奶娘放自己下来,趁着不注意,一个溜身,直奔大王的书房。

等到奶娘发现,子婴已经跑远了,赶忙上前追去,却又不敢大声喧哗。

子婴转了几个弯,就跑到了嬴政的书房,房门打开,两旁正站着侍卫守护。

侍卫们远远地见着一个小孩跑来,眼尖的已经发现是长孙子婴,却也没拦着。

等到了跟前,子婴一溜烟就钻了进去,侍卫们也没拦着,倒是身后的奶娘,被拦了下来。

看到小公子进去了,奶娘急的直跺脚。

子婴三步两步进了书房,却见嬴政正在桌案前看着书简,眉头紧皱似有难解之题。

宽大的书桌上,摆满了竹简,相互垒起来足有半人高。

子婴刚进屋,嬴政就发现了,却是没有理会,只是自顾自地翻看眼前的书简。

忽地,只觉得有人在扯自己的脚,低头一看,只见子婴已经顺着自己的腿往上爬。

见着这白嫩可爱的长孙,嬴政的烦恼顿时消了大半,大笑着顺手把子婴抱了起来,放在在了自己的腿上。

三岁的小孩最是好玩,子婴坐上了嬴政的大腿,肉嘟嘟的小手立刻拿起嬴政刚放下的竹简。

看懂秦朝的小篆文字,对于一个前世历史系的人来说,难度不大。

见子婴胡乱抓摸,嬴政怕他捣乱,立刻移动了大腿,与桌子挪开了点距离。

子婴刚摸到竹简,还没拿稳,就被迫松开了手,只是看到‘粮草’、‘马匹’等字样。

“大父,为何忧虑?”子婴无奈之下,只得盯着嬴政,好奇问道。

嬴政还以为子婴会委屈哭闹,可这小子上来就问这话,倒让嬴政不知道怎么回答?

“粮草?”子婴小心问。

嬴政摇摇头。

“马匹?”

嬴政再度摇摇头,转而问:“你这孩子,生的这般聪慧,为何一直不会说话?”

听到嬴政这话,子婴才意识到,自己是不是表现的有点太超前了?

转而一歪脑袋,认真道:“父亲每日研习,听得多了,倒是都会了点。”

嬴政这才恍然,扶苏自小就受了淳于越的启蒙,除了儒家的君子之礼外,也研习了不少治国之道。

没想到,这小子婴,竟也偷学了不少。

闻言,嬴政哈哈大笑,“没想到,你那父亲没学到多少,倒是给你教会了。”

对于扶苏,嬴政是寄予了厚望,可这性格还得历练,倒是这孙儿这般年纪,就如此聪慧,果真是大秦的喜事。

子婴嘟囔着小嘴,继续道:“大父,你还没说为何事烦恼呢。”

听罢,嬴政止住了笑声,神色一暗,低声道:“还能为何事?当然是为楚国的战事了,你这小娃,懂个甚?”

“昨日不是说,等到开春后,就兴兵伐楚吗?为何还烦恼呢?”

见子婴一脸认真的模样,嬴政叹了口气,“兵马粮草都有,可这将帅却是难寻啊!”

原来是因为这?子婴心中豁然,可这时大父心中应该已经有了人选啊,为何会这般?

思索了一番,子婴一脸认真道:“我看不像,大父定是有了人选,却是不想说。”

“哦?”嬴政很是诧异,“这你怎么看得出?”

莫不是,自己的孙子会看相?

子婴歪着脑袋想了下,“为君者,自当运筹帷幄,既然定了伐楚,大父心中肯定有了人选。”

“运筹帷幄?”嬴政嘟囔了一句,似是在思索这话的意思,转而说:“我是有人选,可这比较复杂。”

子婴吓了一跳,自己这说惯了的嘴,差点就露馅了。

于是赶忙接过话茬,道:“大父说的可是外大父?”

嬴政颇感意外,盯着子婴没有说话,可眼眸里的思索还是被子婴看在眼里。

子婴心中一惊,自己是不是太着急了?让大父觉得这一切都是大人教与自己说的话?

若真是这样想,那可就真的弄巧成拙。

如果不是王翦率军,这大秦还能找个统帅六十万大军的将领吗?


还是这般的神兵利器。

见子婴这般模样,王翦宝贝般地把剑收了起来,“你可别打它的主意,这是大王赏赐我的,你想要找大王要去。”

子婴一阵无语,没想到王翦竟然这般宝贝,想了下,便问道:“那我找大父说去,外大父生病了,也不需要这等宝剑。”

说着,就要往屋外走去。

王翦却有些哭笑不得,你说这外孙有时候吧,见识非凡,有时候,却又无理取闹。

别的不说,按照子婴现在这般的宠溺,搞不好大王真的让自己把太阿剑送给他。

这可不行!

王翦连忙上前抱住子婴,笑道:“好大孙,外大父虽然病重,可你还太小,这兵刃对你无用。”

“我很快就能长大了。”

“那不是还没长大么?长大了再说。”

“我可以找个护卫,帮我持剑啊……”

“你说蒙毅?他怎么能为你持剑,你小脑袋笑着什么呢。”

与王翦这般嬉闹着,子婴却是认真了起来,“这剑不要也可以,外大父和我一起回咸阳?”

听了子婴的话,王翦一愣,忍不住问:“大王让你说的?”

“自然不是。”

王翦顿时很失望,想想也是,大王若是想要自己回去,怎么会派子婴前来劝说?

这怎么想也不可能。

见王翦有点失落,子婴指着桌子上的舆图道:“外大父,那是什么游戏?”

王翦望去,却见得,那是自己的模拟沙盘,于是笑道:“那是外大父玩的战争游戏。”

当我看不懂么……

子婴有点无语,王翦哄着自己,可自己的目的还未达到。

于是挣扎着下来,上了王翦的椅子,这才看清了桌子上的舆图。

果然是!

这就是秦楚交接的舆图,比墙壁上的舆图还要详细,连函谷关、大梁城都有标注。

看来,王翦真的在日以继夜地寻找着破敌之道,他只是在等待一个机会,重新掌握大军,转而打下楚国。

可,自己的目的,不是让大父来游说,而是让王翦自己主动请缨。

这样,在大父的眼里,王家忠贞不二,对于扶苏和自己,都有莫大的好处。

如果真的等到大父上门来请,王翦的面子是有了,可大父的面子却也没了,纵使打下了楚国,也不是子婴想要的结果。

于是子婴笑着对王翦道:“既然是游戏,外大父可否陪子婴来上一局?”

王翦正愁没人陪自己演练沙盘,可一个三岁的孩子也带来不了什么启发,但,毕竟是自己的外孙,子婴想要玩耍,那自然是要陪着的。

于是笑着道:“可以,外大父就陪你来上一局。”

“若是外大父输了怎么办?”子婴对那把太阿剑恋恋不舍。

一方面是真的帅,另一方面,如果可以让其他的工匠从中领悟到锻造方法,也是大赚。

王翦心中赞许,自己这外孙的小心思太明显了,可自己怎么会输?

于是大笑道:“若是输了,那太阿剑,就送与你吧。”

见王翦开了口,子婴立刻接过话茬,“一言为定。”

转身小手握在了‘秦’字的军旗上,“我选大秦!”

王翦呵呵一笑,沙盘本就是个游戏,带自己的外孙玩一把,还能激发他的兴趣,也算是好事。

于是道:“那我就是‘楚’了。”

子婴数了一下,一共数了六个‘秦’字旗子给自己,数了四个‘楚’子旗子给王翦。

正好代表着,明年秦国的六十万大军对上楚国的四十万大军。

“这每一个旗子代表着10万大军,我要开始进攻了。”子婴一边说着,一脸认真地望着舆图。


听到子婴的话,嬴政的笑容僵住了。

自己这才把扶苏送去历练,这就让王燕回来?

嬴政知道自己儿子的性格,有王燕看着,才能在雍城待的安生。

真要让王燕回宫,扶苏可怎办?

“大父,你就让我去见见我娘吧……”可没成想,子婴接下来说了这一句。

嬴政暗自松了一口气,想到子婴毕竟才三岁,几日不见娘亲,相见也是正常。

于是哄着道:“好,等王贲破了大梁城的危机,就让你去!”

子婴噘着嘴,内心也有点担忧,不知道自己的大舅能否完成任务。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担忧过头,王贲可是秦国的猛将,截一个运粮队伍有什么难的?

……

大梁城。

王贲站在城墙上,目光望着远处,前方光秃秃的一览无余,他好似在等待着什么,可等了许久,什么也没有。

良久,他问道:“信,送出去多久了?”

身旁的副将闻言,立刻上前道:“回将军,已有半月有余,快马加鞭,算着日子,信早已送到,想必粮草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不会有粮草的。”王贲叹了口气,周围的将士闻言,皆是低头不语。

一个月前,项燕亲率四十万大军抵达大梁城,直接对着城池猛攻。

城内粮草短缺,王贲亲自站在城墙头上率军抵抗,在楚国攻城器械的配合下,硬生生顶住了半个月的猛攻。

原本以为,项燕打不下大梁城会顺势退去,毕竟楚国的失地都已经收复了。

可没想到,这项燕,竟然直奔函谷关而去。

王贲怎么想也不理解,连大梁城都没打下来,项燕竟想着要打下函谷关?

莫不是城夫之战,给了项燕莫大的勇气。

虽然秦军败了,可大秦的底蕴还在。

秦军锐士,上马可敌赵边骑,下马可当魏武卒,各个都是一顶一的好手。

而项燕此去函谷关,必然无功而返。

但,楚军此去直接阻断了大梁城和大秦的联系,城内粮草不多,该如何是好?

王贲无奈,只得写信求助大王,希望大王能解大梁城的困境。

可大秦唯一的东出门户被阻断。

运粮队,又怎么能抵达得了大梁城呢?

走水路倒是可以,粮草运到潼关,再沿着黄河顺流而下,即可抵达大梁城。

可秦国水运匮乏,比不得楚国,哪里有这么多船只运粮?

所以陆运,是唯一的路,可函谷关被围,粮草又哪里运的出来?

年初攻伐楚国,李信和蒙恬兵分两路,势如破竹,会师于城父,王贲却是收了李信的信件。

“还请王贲兄速救,只待粮草运达,必是我等攻下楚都之时……”

这时候,王贲才知道,本该陈郢运往前线的十万旦粮草,不知为何未能送达。

王贲也没多想陈郢的变故,毕竟,王贲和昌平君,多少算半个亲家。

亲家没按时完成大王的调令,自己又收到好友的求救,大梁城屯储的十万旦军粮,王贲便做了主张运去了城父。

可万万没想到……

昌平君这一反叛,不但坑死了李信和蒙恬,也坑死了王贲。

谁能想到,项燕竟这般厉害,摧枯拉朽般就击败了秦军主力。

王贲甚至连筹集粮草的机会都没,就已被项燕给围住了。

好在……王贲第一时间封锁了大梁城,城内的讯息外人不知,城内五万锐士的军粮,撑不了多久。

想到这些,王贲忽又问道:“城内的几大士族,还能再接济点粮草吗?”

副将闻言,叹息一声道:“将军,那几个大户已经接济了两次,真的……没有了……”

是啊,已经借过两次了,地主家也没了余粮。

至于城内的百姓,王贲围困大梁城好几个月,城破后,有能力的早就逃难了。

剩下的,能保着自己就不错了。

等不到救援,王贲内心焦虑,“城内的粮草还够几天?”

副将盘算了下,赶忙道:“这半个月已经缩减了一半口食,每日按照这个定量,大概还能坚持半个月。”

王贲转过头来,望着城内的锐士,虽然各个面露憔悴之色,可依旧挺直胸膛坚守在自己的岗位。

见王贲愁眉不展,一旁的副将开口道:“将军!我等愿与大梁城共存亡!”

“我等愿与大梁城共存亡!”身后的将士们,也都齐声高呼,盯着王贲,眼神中透出了决绝。

他们早已知晓,将军派人安排了船只,若是真的守不住,还可以渡河返回大秦。

可他们不愿意!

这大梁城可以打下来,实属不易,不知道多少个锐士弟兄倒在了城墙下,其中不乏城内将士的手足兄弟和叔伯长辈。

流了这么多的血,才拿下的大梁城,怎么能让给楚国?

望着手底下,这群将士,王贲很是感动,整理了下情绪,大声道:“今日之局面皆因我而起,你们叫嚷什么,该共存亡的是我!传下去,家里是独子的都往后靠,若真守不住了,让这帮人先走。”

虽然安排了船只渡河,可五万大军,短时间内,并不能全部渡过。

至于游过黄河,眼下冬季,且不说这黄河汹涌,端是一个激流过来,人也见不了影了。

听到王贲这话,眼前的几十名将士,均都跪了下去,城门上站岗的见状也都跟着跪了下去。

这些人,都是跟着王贲南征北战的精锐,借出去了粮草,可没有一个人怪罪王贲。

领头的副将,带着哭腔道:“将军,莫要说什么浑话,粮食没了,可以让人去打鱼,可以吃草根,大不了吃些树皮,只待我等坚持下去,大王一定会想办法救我们的。”

王贲心里一阵感动,可这冬天时节,黄河哪里能打到这么多鱼,哪里有这么多树皮和草根给你充饥?

叹了一口气,王贲喝道:“都起来吧。”

眼下,毕竟没有到最困难的时候,保不准大王真的有办法呢?

将士们刚起身,就听见远处急促的马蹄声传来。

城墙众人顿时循声望去,只见一名衣衫褴褛的斥候,骑马疾驰而来。

衣着上可以看出,这是秦国的斥候。

那人到了城下,一拉马绳,从怀里掏出一个竹简大声道:“快开门,传大王的手令!”

王贲不敢含糊,立刻让人开了城门,自己下了城墙迎了上去。

他知道,这封竹简是大梁城最后的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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