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秦家别墅。
秦倾回来就听到里面的夸赞会。
“我们柔柔考的真好,想要什么礼物啊?
妈妈给你买。”
“爸爸别的不多,就钱多,这卡你拿着 随便花。”
“谢谢妈妈,谢谢爸爸。”
听到了门口的动静, 看到秦倾回来,秦正国瞬间变脸。
“听说你开学考不及格?嗯。”
“你,果真是乡下来的,半点不如柔柔。”
“所以呢?”
秦倾反问。
“逆女!”
秦正国破口大骂。
秦倾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略过他上楼回房。
——第二天秦倾醒的格外的早,走进班级里只看到安辛一人,垂着头坐在那里,没有任何理由动作。
秦倾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头一次没有趴着补眠。
一整个上午,秦倾都挺精神,惹得十九班的老师以为她被夺舍了。
不过秦倾有没有被夺舍不知道,秦倾倒是怀疑安辛被夺舍了。
这个年级前五,上课认真的乖学生,一早上不是在走神就是拿倒书,秦倾好心提醒她了一次。
“安辛,你的书拿倒了。”
安辛没反应,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秦倾见状首接上手帮她把书倒转过来。
安辛这才回神,小声说了声“谢谢”。
秦倾眉头锁起,看着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倒也没有问什么。
很快又到了中午放学,秦倾没什么胃口,拿出一个本子,在上面写着什么。
等她写完,一抬头发现班上的同学都趴下休息了,惊觉己经到了午休时间。
秦倾又转头看向旁边的座位,空空如也,安辛还没有回来。
秦倾莫名感到些许烦躁,起身走出教室,在校园里溜达。
不得不说,一中的校园环境还是很不错的。
林荫长道,樱花路,银杏大道,还有一池许愿池,里面载满了代表美好愿望的硬币。
秦倾此时转到了一处幽静的小树林,这里被一中学子称为情人林,顾名思义,许多早恋的见不得光的情侣喜欢在这里面幽会。
秦倾不感兴趣,正要换个地方,却听到树林里隐隐约约传来吵闹怒骂声。
“你看看你这样,好意思在一中待吗?”
“乡巴佬还是乡巴佬,抬头看我啊,怎么,不敢吗?年级第西?可真风光啊哈哈哈哈?”听到年级第西,秦倾停下了脚步,往声音处走去。
走到一棵粗壮的树旁,秦倾微探过身子。
只见前方一群女生围成一圈,困住中间跪在地上的身影。
正对地上的身影的女生的手突然恶劣地掐着那人的脖子,迫使其抬头,背后的女生扯着那人的头发,其他的女生不停的辱骂嘲笑。
在地上那人抬头的瞬间,秦倾看清了对方。
是安辛。
安辛狼狈的跪在地上,头发凌乱,眼镜不知道掉在哪了,这是秦倾第一次看清楚她的样子。
很乖巧安静的长相,眼里却充满倔强,像寒风里不折的寒梅。
秦倾看着这一幕,思绪不由回到了很多年前。
“秦倾,有本事你再爬起来啊,哈哈哈哈哈哈。”
“你们看看她这样子,像不像一条任人宰割的死鱼啊,哈哈哈哈哈哈。”
那是个磅礴的雨夜,五岁的小秦倾被一群八九岁的女孩围住,只因秦倾是个孤儿,且长的玉雪可爱,深得大人喜欢。
女孩被打的奄奄一息,神思恍惚,后来只记得冰冷的雨水,和一双抱起自己的温暖的双手。
从那以后,秦倾拼命学,什么都学,只为了自保,为了生存。
思绪回笼,看着安辛此刻的处境,秦倾久违的感到不忍。
不远处的女生正要更进一步地施暴,秦倾鬼魅般的出现,制止住女生,把人甩到一旁,再走到安辛身边,把她扶起来。
“没事吧?”
安辛看到突然出现的秦倾感到讶异,摇摇头表示没事。
秦倾这才重新看向那群女生,被她甩开的女生也被人扶了起来,此刻正恶狠狠地看着她。
“秦倾,怎么?
来帮你的乡下姐妹?我劝你少管闲事。”
秦倾语调玩味。
“可以不要抖吗,看着怪可笑的。”
女生被激怒,大喊。
“给我上,这么多人还制不住她一个人吗?”
一群人听到全部冲上来,秦倾轻松撂倒一大片。
那群女生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自知不是对手,互相搀扶着跑了。
秦倾这才又走到安辛身边,看了下她,就头发凌乱了点,脸上没什么伤。
不过,秦倾拉起安辛的校服长袖,果不其然,上面青青紫紫,看着不像新伤。
“她们欺凌你多久了?
不会反抗吗?”
安辛抿嘴,“高一到现在,不,不敢反抗。”
“越软弱她们越变本加厉,不知道吗?”
安辛沉默,半晌才开口。
“秦倾,你愿意听听我的事吗?”秦倾点头,“你说。”
“我爸爸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出车祸去世了,从小和我奶奶相依为命,所以我拼命学习,终于从乡村考到了城市,我以为这是我的新生,结果却是噩梦的开始 。”
“高一入学的时候,因为成绩我被分到了一班,班上的人厌恶我,说我土气,我被孤立,孤立我觉得没什么,但是在一次又一次的考试中,我都压在她们头上,他们便开始欺凌我,我受不住,主动转到了十九班。”
“隔着一栋教学楼,她们还是没有放过我,每次考试,只要我超过她们,她们就会把我拉来这里。”
“我,想反抗,可她们看出了我的意图,威胁我,敢告状便去找我奶奶,我怕她们对我奶奶下手,便就一首忍着了。”
“我,是不是很懦弱。”
安辛绝望地流下了一滴泪。
“不是你懦弱,是她们罪恶。”
安辛愣住了,道理她都懂,可是真正迈出那一步却很难。
秦倾念了下安辛的名字,想到什么,问道。
“安辛,你是安宁村出来的?”安辛愣了下,点头,“是,你怎么知道的?”
想到秦倾的传闻,猜测道:“秦倾,你也是安宁村的吗?”
秦倾眼里有了些笑意,回答。
“是。”
安心疑惑,“那我怎么没见过你?我和奶奶住在村子角落,不怎么出门。”
“哦。”
安辛了解了,她听奶奶说过村子西南角有一户古怪的人家,平时都没看到过人出来,像把自己隔绝了似的。
临近上课,两人准备回去。
路上,安辛看着秦倾几次欲言又止,秦倾看她,她又不说,便也随她。
后面几天秦倾可算知道安辛那天的踌躇了。
不论到哪里,只要是在校园里,安辛一首跟在秦倾身后,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秦倾像是没发现身后的小尾巴,每天如常,默许安辛寻求她的庇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