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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太病娇,炮灰公主逃不掉全文》精彩片段
“王叔不怕我一个不留?”
“哈哈哈哈!不留也罢,有馥儿一个也足够了!”
三公主笑得越发娇羞,原本气怒的心情也算是舒坦了,她一指那边还跪着的江无眠:“那这个贱奴呢?她偷了王叔的踏雪,要我说,还是交给本公主调教一二才是!”
耶律央依旧没有看江无眠,高昂着下巴,鹰眼噙着淡漠光芒,仿佛他们从未相识:“她是十四王妃的人,自有十四王妃调教。馥儿何必累着自己,去调教一个小小贱奴。她,可不配!”
江无眠身子抖了抖,好在她的手一直扣着地砖,这才没有真的倒下。
三公主噘嘴,靠在耶律央怀中撒娇:“不嘛王叔,我就要亲自处置她!”
耶律央狭长鹰眼里的笑意顿收,冷下脸来,周身被煞气弥漫。
一向泼辣蛮横的三公主,在这位煞神跟前,也如同老鼠见了猫,眼中陡生畏惧,顿时瑟缩了一瞬脖子:“既然这个贱奴是那北魏贱人的人,本公主才懒得去浪费时间!王叔说的对,她可不配!”
“一匹马而已,回头我让父王重新臻选一些更好的送给王叔!”
一行王室的人在亲兵的随行下,浩浩荡荡离去。明明已经走很远了,但前方街头少女靠在男人怀中的银铃笑声,还是顺着风沙传入江无眠耳中,仿若魔咒。
“南儿,南儿。”扶月唤了她几声,江无眠才回过神。
扶月拍着自己的心口:“今日好险,咱们差点就回不去了。”她心有余悸的样子,“只是咱们这算是和三公主结了仇,日后在王宫可得好生行事了。”
江无眠垂着眸子没说话,扶月又叫了她几声。
“南儿,你怎么了啊,我看你还是魂不守舍的?是方才被吓到了?”扶月觉得江无眠胆子一向大,不然方才也不会敢那般和三公主呛声。
江无眠扯唇笑了笑:“我没事。”
她真的没事,相反很高兴,今日一出,她觉得自己终于甩掉了耶律央那个魔鬼,今后她就可以真正的只做自己的事了。
至于他那日救了她,本就是他应该做的。毕竟若不是因为他,她也不会在草原上出事。
一借一还,再无牵扯。
扶月觉得奇怪,南儿明明说着没事,也是在笑,但那笑怎么越看越觉得牵强呢。
江无眠起身:“走,回去吧。”进了王宫,属于她的前路,才刚刚开始!
……
不知是谁告诉了十四王妃江无眠在皇城里得罪了三公主的事,她刚回去,就被十四王妃苛责了一通。
“那三公主生性娇蛮,连我都不敢招惹,你还敢去贸然得罪?”
“本王妃刚回来,风头正盛,三王妃恨我恨得牙痒痒。三公主的母妃九王妃又和她蛇鼠一窝。你如今是我的人,去招惹了三公主,被针对的就只有本王妃!”
扶月在旁听着,想劝也不敢劝。
江无眠一直很平静,听到十四王妃说起三公主母妃和三王妃交好时眼眸动了动。
默默听完十四王妃骂语,她最后抬头笑问了句:“所以,王妃这是想永远落三王妃一头?”
十四王妃咬住唇,眼底明显划过不甘,很快眉头一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真想和三王妃对抗?”她不屑嗤笑,“那日在行宫,咱们是因为计划周密,加上三王妃轻敌才得了便宜。”
三王妃在王宫里基地深厚,更重要的是她生了大王子!母凭子贵,大王子又是大王最看中的,今后很有可能会成为下一届的草原王!
耶律央力道大的可以把江无眠整个撕碎,桌前沙阵图也因为这力道碎裂开!
原本气氛剑拔弩张的草原营帐,气息转而变得暧昧起来。
江无眠忍着疼痛往旁边缩。
“装出这副清高样子做什么!那些人不是被你伺候的很满意吗?怎么在本王这,倒像是本王要生吞活剥了你。”他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光。
江无眠不知他的怒火从何而来,更不知他口中的那些人又是谁!
“七王殿下,奴还要回去伺候十四王妃,您……”
“方才还说要出来找本王,现在这么想走,所以你承认自己一直在骗本王了?”
耶律央的话让江无眠无力解释,她自诩自己聪慧过人,从未真正害怕过谁,却每每在他面前,变成了一个‘废物’。
现在又因为他的举步逼近变得更为胆怯。
这个男人气势实在太强了,又强又野!无论是体型还是气场,都是对她的强势压迫!
这般高大如山的身形,无论在何时,都能让在他跟前的江无眠,变成一只遇到雄狮的可怜小白兔!若非身后有桌角抵着,她早就瘫倒成了一摊泥!
但很快她又知道了,没有这张桌子,她的下场兴许还会更好点……
“奴、奴承认先前骗了七王……”她想在这个男人面前随意蒙混过关,已经行不通了。不如直言。
只是露怯的江无眠尤不知,因着惊惧,让她那中毒后沙哑刺耳的声音竟有了几分她不自知的女子娇软。
“是奴有眼无珠,妄想欺骗七王,奴今日要出王宫,的确是要帮王妃办事,还请七王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奴这次。”江无眠说的很认真,她是真的想逃离掉这个疯子。
“可笑!”他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眼神从上往下冷睨着她,气焰狂妄,“欺骗了本王,说句对不住就对付过去了?”
“那七王想让奴做什么?”江无眠皱眉说完下意识侧头看去他,他眼神太冷冽了,让她经不住咽了口唾沫。
其实江无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但觉得他进帐篷后一直表现的很嫌恶自己,她便有了一丝侥幸。
耶律央顺着她因为激动微敞开的衣襟,看去那不断起伏的心口,嘴角处漾开的冷笑和他额心红宝石一样,闪耀着烫人的赤焰光芒!
他眼神如狼,单手倒拎起她来了个翻转背对着自己,高大的身子携带浓重的边漠男人气息压来,如把玩一个小玩物般,毫不怜香惜玉,粗鲁又残暴地掐着她纤细后颈!
江无眠白皙的后颈肌肤,瞬间被他带着老茧的粗糙大掌攥红!那后颈处红白相间的色泽,和他古铜色的手臂肌肤形成鲜明对比!
耶律央的狼眼被刺激的猛地一缩,唇边冷冽笑意更深了!
江无眠惊了,又是这熟悉的姿势和动作!
被迫趴在沙阵图前的她,身子莫名打了个寒颤!
“问本王还想做什么,你说呢?”他说着,倏地掀袍……
西草原上的北风呼啦啦吹着,风沙下现搭的营帐晃动得厉害,被风卷起的帐帘后,桌角边男女交叠的双脚若隐若现。
驻守在外的亲兵们纷纷低垂着头,自觉地避远。
而后发现这还不够,又灰溜溜再避远了些……
……
江无眠从营帐里出来时,双腿都是犯软的。
她得半撑着身子才能踱步。
若柳和扶月小跑过来:“南儿,你总算出来了!”
“啊!你的脖子怎么了,为何那么多红痕?”真不是若柳眼尖,而是江无眠身上的印记太显眼了。那么的红,她还以为是被烙铁烫的,仔细看才发现并不是。
方才那男人疯狂的一幕席卷在她脑海,江无眠的双腿微软,又是一晃。好在强咬着牙稳住了。
她赶紧把衣襟往上拉了拉。
何止是脖子上的这些,那人就像是故意惩罚她一样,疯魔了一般在她身上种下无数独属于他的‘勋章’!真是个疯子!
“我没事,你们呢?”江无眠的声音比之前更沙哑了。
扶月摇头,声音有几分关切:“我们都没事,倒是你,怎么被抓走那么久才出来。我们还以为七王不会放过你了呢。”
江无眠呼一口气,方才她因为在过程中要求让耶律央放过若柳等人,再次激怒了他。虽然他当时很气怒,又故意折磨了她一通,但好在是说话算数。
“既然都没事,你们就先回行宫吧,我今日还得再出去一趟。”
原本江无眠便怀疑耶律央不会因为自己,才跑来这么远的地方,现在心中总算有了答案。
她再往里一探,那里的血还不少,几乎是染透了他大半的漠袍里衣!
流这么多的血,换个人早就半死不活。
真是个疯子!
耶律央一把抓住她往他里衣探去的动作,不知是她的停顿让他没了兴致,还是因为伤口的撕裂……总之他眼里的欲色不在,变成了警惕和戒备。
知道自己逾越了,江无面匆匆收回手。
堂堂草原亲王,一代战神!在深夜草原身受重伤,即便不是西漠的内斗,也是昔日旧敌。
江无眠觉得自己还是别牵扯这些事,她身子往后缩:“七王身子不适,想来是不能继续了,明日再……”
草原后方风沙呼啸。
耶律央面色一肃,突然抬手搭在江无眠的肩头:“就算只剩半条命,也是绰绰有余。走,换个地。”
什么……
江无眠还没反应过来,已被他带去了行宫。
耶律央似乎对这很熟悉,三两步找到了一个空旷的宫室,关门一刹带起的冷风中,弥漫出更多的血腥味。
他的伤口定又裂开了。
江无眠觉得若是草原七王死在行宫,西漠王定会大怒,她不懂西漠的格局,但耶律央是草原战神,无论西漠王喜不喜欢这个七王弟,他都得存在。真闹大了,届时别说她还有自己的事要查清,今夜行宫里的人能活到明天也是奢望!
“之前在本王跟前反驳的样子,可没这么怕死。”耶律央冷冷扫去她发白的小脸一眼,轻瞥扯唇,“去撕点布来。”
他在战场上发号施令惯了,声音自带威慑和压迫。
江无眠哦了声,下意识就去了。
走了一半才觉得不对味,她干嘛这么听话。
她抿着双唇:“七王自己没有手吗?看七王的样子似没多严重,应是可以自己来的……”江无眠边说边转过身,那边耶律央已经脱下自己的漠袍和里衣,露出健硕紧致的下腹肌肉和麦色肌肤。
两人相处这么多次,都是她被‘压迫’,好几次还是被他蒙着眼。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的身体。
江无眠眼睛如被什么烫着了,赶紧转回眸光,脚下步子跟逃似的去了内殿。
行宫里东西不多,但布料还是有的,这间宫室正好放了不少被单床褥。
江无眠撕扯了一些布条,又匆匆跑回来。
她下意识要自己来帮着包扎,又觉得这样太亲密,她刚想远离他,可不要再被缠上。
耶律央已经扯过布条,将伤口缠绕了几圈。
黑灯瞎火看不清,江无眠隐隐从缠绕的布条多少,去猜测伤口的大小。
她倒吸一口气,再看去耶律央的眼神又变了。
这么长的伤,他竟忍了这么久。
“看的这么认真,是不是又不想离开本王了。可惜,本王瞧不上你。”耶律央漠然的闭着双眼,冷语如凉水泼下。
江无眠眉头一皱,但心里还是松了一口气,因为她知道他这样说,今夜便是要放过她了。
“去牵一匹马来。”他道。
这是又开始指挥了。
江无眠巴不得赶紧把这位爷送走,也不管其他,匆匆便去了。
这里的马厩就在行宫后面,并不算远。
江无眠摸黑去牵马时,耶律央已经在马厩外的草原上等着了。
他冷扫一眼江无眠牵来的黑马,十分嫌弃:“这等憨蠢的货色你也喜欢,什么眼神。”
入夜,江无眠从西月宫离开准备去往南院。
路上她突然想起白日里耶律央临走前丢下的那句话,双唇紧抿。
当她是什么了,想来就来吗?
江无眠双唇灰白,只觉得自己在他面前,从未有尊严可言。
到底怎么才能彻底逃离这个人?看着眼前的西漠王宫,江无眠苦笑,或许在查清—切恢复身份之前,她如何都是甩不掉这个人的。
心中愤恨气恼,江无眠脚下的步伐还是越走越快。只有赶紧去了南院办完事,她才能早些回来。
她虽然不想伺候那个人,但她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这个男人连大王女人的殿宇都敢乱闯,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的。
江无眠继续咬着唇,脚下步子越发的快。
只是还未到南院,就杀出了—个拦路虎。
“你就是南儿吧!我们主子要见你,跟我们走!”
江无眠心觉声音熟悉,抬头—看,果真看到了几张熟脸。
这几人正是之前她和扶月在王宫小道上遇到过的三公主的人,当时她们还故意撞了扶月。
江无眠双眼低垂道:“还请各位姐姐回去告诉三公主,我还要去南院,那边也有主子正等着呢。待办完事我再……”
“当自己谁呢!还想晾着我们三公主!公主要见你,是你的福气!来人,直接押起来!”
江无眠脸色—变。
—道少女声音传来:“凶巴巴的做什么,都给我退下!”
耶律馥—改初见时的跋扈张扬,此刻满脸是笑,十分亲切地走来。
在看到江无眠唇边莫名出现的咬痕时,耶律馥脸色微变,直觉不喜欢那道痕迹。
很快耶律馥面色又恢复,笑着问她:“不记得本公主了吗?南儿,上次本公主就看上了你,—直想要你来我身边伺候。奈何十四王妃不放人,今日遇到,真是有缘,你不如就在这陪陪我吧。”
说是邀请,耶律馥根本不给江无眠—点反抗的机会,亲自将人架走了!
江无眠起初还想反抗,转而想到什么,眼底划过流光,便由着耶律馥将自己带离。
南院这头恍惚有人影闪过,下—刻这人影出现在了和硕公主的面前。
“主子,南儿好像被人带走了!看样子像是三公主……”
和硕公主正在纱帘下看什么东西,被突然走来的赫娜惊到,慌忙地将手里的东西往后缩去:“啊!谁让你进来的!”
赫娜赶紧跪地认错。
和硕公主见她没发现什么,呼—口气,问:“你可看清了,当真是三公主?”
赫娜点头,她接着又蹙眉:“主子,三公主—向跋扈,落在她手中的宫奴,能好端端离开的没有几个,那南儿这次恐怕是九死—生啊。”
“看你的样子像是在担心她。”和硕公主毫不在意,抬手摸了摸发髻鬓角。
赫娜:“奴不是担心她,这南儿今夜本是要来咱们这,若出了事,十四王妃恐怕会来找我们的麻烦。”
这倒是个问题。
和硕公主眼珠儿—转,笑了:“放心吧,本宫自有决断。”
另—边,江无眠被耶律馥带走后,来到了附近的—个亭子里。
西漠王宫的景色和北魏有些区别,不过这里走廊凉亭,以及池塘都是有的。只是池塘种着的不是观赏的莲花,而是—些黑漆漆,江无眠认不出的植物。
除了这些,池塘里还有黑色的蟾蜍蹦跶,细看那池水竟也是深绿色的,不住冒着黑色泡泡,看着就让人觉得背脊发麻。
“茶奶?”十四王妃皱眉问,“茶奶有问题吗?那茶奶是九王妃亲自给我的,若是出了事,她们不是会被连累吗?”她也因为是九王妃亲自递来,才放心喝下。
“正因为是她们给的,才最有问题。”江无眠见她—脸茫然,继续道,“王妃今日是和谁—起去花园的。”
“十王妃。”
江无眠不出预料地笑了:“瞧,替罪羊都已经找好了,三王妃便更加有恃无恐。”
十四王妃惊呆了,好半晌都说不出半个字。
“王妃,你—定要谨记我说过的每—句话,若你今后再这样肆意妄为,我也保不住你。”江无眠似生气了,说完转过身去。
十四王妃拉住她:“好南儿,今日是我的错,别生气了,我以后不乱走了。既然没中计,今后咱们再谨慎些不就妥了。”
江无眠扯唇冷笑,真有那么简单就好了。
今日她的出现,务必是让那三王妃给注意到了。她今后若想在王宫里行事什么的,怕是不易了。
不过早得罪晚得罪,都要得罪,早日交手,也能更早探清对手虚实。
三王妃不仅仅是十四王妃的死对头,也是她死对头的婆母。能早日扳倒假公主的后盾,断了她的—条后路,倒也不错。
这些倒是不急,只是今日三王妃没得手,定是不会罢休。
回西月宫的路上,江无眠对十四王妃又叮嘱了几句,十四王妃不敢反驳,—路点头,摇着江无眠的手臂说自己知道错了。
江无眠见她小脸惨白,知道她这次是真听进去了,也没再多废话,说自己近日夜里要去南院的事。
十四王妃虽觉奇怪,但江无眠之前说不要过问她的事,便没有细问。
……
今日计划落空,三王妃倒是淡定,九王妃却气得不行,她素来性急,回去后便拿着宫奴撒气,—行奴才在她的东雪宫里跪了—地。
碰巧遇到三公主耶律馥来看望。
耶律馥第—次见母妃气成这样,她—向残忍,以为是底下人得罪了母妃,眼也不眨,扬手将这些人拖下去用鞭子抽死。
宫奴哭喊着被拖下去,九王妃还是—副头疼的样子。
“母妃,您怎么还郁郁寡欢呢。”
九王妃把耶律馥叫到近前,三公主虽然自打出生就养在三王妃的身边,但对她这个亲生母妃还算关怀。
她不想自己女儿牵扯进王宫后z庭的事,便挑着捡着只说是—个宫奴得罪了她。
“什么宫奴这么胆大!让本公主知道了,—定要抽她的筋剥她的皮!”
九王妃眼中划过阴狠,她倒也想如此呢,只是三王妃说过,这个人她不能随便动,便摆手道:“那丫头是十四王妃身边的红人,十四王妃正受宠,动不得的。”
耶律馥正在吃橘子,闻言抬头:“母妃,那个丫头可是叫南儿!”
九王妃坐起身子:“馥儿认识?”
耶律馥—把捏碎手中剩余的橘子,汁液从她手中溢出,本应是橙黄色的,映照着这宫室里的明灯,竟闪耀着血色光芒。
“母妃,这个贱人就交给我吧!”
九王妃皱眉:“馥儿,三王妃说了,这个丫头她会亲自……”
耶律馥浑然不在意:“三王妃平日管理后z庭事宜,已经够辛苦了,这点小事何必她操心。”
九王妃还想再劝,耶律馥又道:“母妃放心,我心中有数的。不会伤了那贱人性命的。”
耶律馥回想起江无眠那张令她厌恶的沉静小脸,嘴角—勾,细长眼眸中溢满可怕的冷意。
草原日头正盛之时,江无眠随同十四王妃来到了月牙湾行宫。
真是打巧,她们刚安全回来,消失大半日的老女官也溜过来了。
“哎呀,十四王妃没事就好。先前我去搬救兵了,可惜草原上什么人也没有。”老女官虚伪说着,眼神却偷偷在朝十四王妃的身上瞅,见她身上的珠翠首饰都在,这才放下心来。
江无眠失笑,原是为了首饰回来的。
草原上的人竟也和上京里的人一样眼皮子浅。
十四王妃冷哼:“你倒是巴不得本王妃出事吧!哼,行了,到了行宫就不用你伺候了,若柳,南儿,随我进去。”
江无眠准备跟上,若柳走来时故意撞了她一下:“呀,没注意你在这,对不住呀。”
若柳嘴角轻扯,傲娇抬头,先一步跟十四王妃进去了。
江无眠哪能不知她们的针对,却没有在这时发作,脑袋低垂,默默也跟了去。
行宫外的老女官先是被骂了,后又被无视,心里自是窝火,朝行宫里破口大骂了好几句,连带呸了好几口唾沫,这才走了。
江无眠回头,眼神落在老女官临走前那狠辣的眸光上,微一停顿,转身去了。
……
月牙湾地处草原上酷寒之地,除了一个巨大的月牙形水塘,和一个修建在这的行宫,便只剩下风沙和茫茫草原。
再往远处看,还能看到戈壁大漠。
入夜时,江无眠站在行宫殿宇的最高处,眺望着北魏的方向。可惜只有夜时风沙在耳边呼呼炸响,连草原的边界线都捕捉不到。
她落寞的将手中刻有‘南’字的玉佩收入怀中,抿紧双唇去了小厨房。
时间已经很晚了,她因为在外面逗留了一会儿,过来时已经没了她的饭菜,只剩下一张凉透的馕饼,硬邦邦的,像是石头。
“对不住啊南儿,行宫条件如此,明日我们会给你留东西的。”若柳和其他女奴从里面出来,路过江无眠身边时轻蔑看她一眼。
走远了,还传来几个丫头的窃窃私语和偷笑声。
江无眠什么也没说,面无表情地拿起那个硬如石头的馕饼,一点点全部吃进肚中。月色下她背影是瘦小羸弱的,但垂下的眼波里却带着韧劲儿。
若柳回头看去,对着身边人偷笑:“扶月,瞧,她真吃了。”
扶月一脸嫌弃:“都是中原人,怎她这么恶心人呢,那馕饼都酸臭了还吃的下,我想想就恶心。”
“哼,咱们就是得让她知道知道,谁才是主子身边最得脸的人。”
江无眠仿若未闻,吃完了所有馕饼,从小厨房回主殿的时候,正好听到若柳扶月两个人在十四王妃耳边碎嘴。
“主子,奴昨夜听说东边妓帐跑了个中原军妓,正巧这个南儿也是中原人,还出现的这么突然,您说会不会有蹊跷呀?”
“奴也是担心主子,这南儿是个聪明人,但她太擅作主张了,这样一直下去,今后岂非还要凌驾在主子您的头上?”
若柳瞅着主子脸色,又低头说了句。
“主子,以您的美貌身段,回王宫只是时间问题而已。奴瞅着那南儿是个有脑子的,模样也俊俏,今后若带进了宫被大王……”
十四王妃原本听着前面的几句还神色平平,最后这句顿时令她面色变了。
她坐起身,丢开手里干巴掉的橘子,眼神乱转:“是啊,这妮子这么聪明,万一回去后,抢了本王妃风头如何是好?”
十四王妃本就是个脑子蠢的,身边人挑拨的三言两语顿时让她改变了提拔江无眠的打算。
那丫头模样看似寡淡木讷,但真打扮起来,再学点花样,也是颇具风情的。她在青楼长大,只瞧江无眠的好身段,就一眼看出这是个好苗子。
十四王妃越想心里越急,又觉得她既已经安全来到行宫,部落人也不会再追来。反正江无眠没用了,不如趁早丢弃。
正好这时江无眠的身影出现在了行宫殿外,十四王妃当即叫她进来:“南儿,从今夜起,你就去西边当值吧。”
江无眠还妄想着佯装自己不认识身后的人,推开门顺势要逃离,她想着这里好歹是在耶律澈的南院,耶律央再怎么猖狂,也该不会做的太过分才是。
可她刚伸手推开门,才露出—条缝,便被他拧着胳膊—把拽了回去!
“呃……!”这—次虽是被丢去软榻上的,有靠枕垫着,但也疼得江无眠几乎去了半条命,仿佛五脏六腑都瞬间移了位。
让她本就病重的身子更加雪上加霜!
但让江无眠庆幸的是,耶律央并没有进行下—步动作。
应该说,他是来不及。
因为在她被拖拽回来的同时,隔壁房间里传来开门声,以及接下来响起的—道女子娇软低吟:“嗯~大王子……”
江无眠—听这恶心的声音就知道是和硕公主的,除了和硕公主,纱窗对面模糊又熟悉的男人身影也在告诉她,耶律澈同样在这!
此刻的他们两人,和她只有—道纱窗之隔!
她心中—惊,觉得不对劲,再次抬头仔细看了—番自己所在的房间,这才意识到,眼前根本不是寻常宫殿,而是南院的书房茶室!
所以,耶律央并非偶然出现,或是来堵她的,而是在这等着和耶律澈相谈事情!
想着他昨日才警告过自己不许前来南院,自己刚偷跑来就被他撞上了,这运气当真是没谁了。
不知是心虚还是本就不想看他,江无眠故意将眼别开,手心死死攥着软榻被褥,看似沉稳淡定,她的心却早已是七上八下!
“快快认错吧,南儿……”
江无眠没有动,她觉得就算认错,今日也是难逃一死。
她继续笑,高仰着头道:“公主殿下有没有想过,既然这白马能另认二主,会不会因为它本就不是什么千里良驹?若是好马,就算旁人千百手段,也驯服不得。既不是好马,又怎能配得上贵人的身份呢?”
三公主眉头一竖:“你什么意思?难道是说这马儿你个贱奴就配得上了?”
“公主误会了,奴只是想说,公主也好,旁的贵人也罢,理应配上更好的坐骑,若是继续为了这胡乱认主的畜牲计较,反而拉低公主身份了。”
三公主觉得自己好像被这个贱人给绕了进去,半天想不出一句回怼的话,反倒是把脸憋红了!
江无眠福了福身:“奴还要去给主子送东西,先行告退了。”
三公主第一次被人怼得话都说不出,心中越想越憋闷!
偏偏她不能再继续掰扯,就像江无眠说的,她继续就着马儿的事闹个不停,反而拉低了自己的身份。
但这不代表三公主会就此作罢,她转过头,看去江无眠离开的背影,细长眼眸眯成一条缝,笑得狠辣:“好一个伶俐的丫头,本公主身边正好缺人,不如你就在本公主身边伺候吧!”
江无眠眸色一变。
彼时一道大笑声从另一个方向传来。
“哈哈哈!本王倒不知自己的马,怎就成那胡乱认主的畜牲了!”
江无眠身子差点一软,脸色再次大变。
江无眠不用转头,只肖用余光,也知道那男人熟悉又高大的身形,已经在朝着她们逼近了。
扶月惨白了脸:“南儿,完了,是、是七王!”她们惨了,今日一下便得罪了王宫两尊大佛,一定是死定了。
江无眠脸色也很不好,但她更关心的是,耶律央方才所说的那句‘他的马!’
这白马竟是他的马!
那之前她在草原晕厥后,突然出现在平民支流处,难道和他有关?
江无眠眉头皱得死紧,唇瓣都咬出了血痕。一时无法接受是他‘救’了自己的事实!
再抬头,看到那个高骑大马而来,一个正眼也没有丢给她的男人,又觉得完全和‘相救’二字不沾边!
三公主看到耶律央,眼前一亮,翻身下马飞奔过去。
她一改之前的蛮横和凶狠,在耶律央跟前变成了真正的娇俏少女,细看她的姿势还有些羞怯。
“王叔!好久没见王叔了,王叔回了宫竟也不告诉人家,一定是不喜欢馥儿了。”三公主噘着嘴娇哼。
耶律央朗声大笑,勒紧马缰绳,甩动袍子俯下身,凑到三公主跟前抬手勾起她的下巴。
他和三公主的互动是轻柔,乃至暧昧的,同之前和捏江无眠下颚的粗鲁动作相比,完全是大相径庭。
“馥儿这是生气了?”他红唇似血,嘴角弧度在漠风中透着几分诱人气息。
三公主面纱下的小脸渐渐红了,她哼道:“听说王叔的大院里又多了几个美姬,是吗?”
这吃味儿的语气,以及两人暧昧的距离,怎么看都不对味。
四周的士兵和百姓却是见怪不怪,连扶月都不太惊讶。
江无眠眸光闪了闪,微微松口气。
这个男人身边美人无数,连自己的亲侄女也不放过,想来定不会再纠缠她这么一个身份卑微的贱奴了。
耶律央朗声大笑,一把带起三公主坐至自己身前,姿势暧昧,低头笑道:“嗯,本王也觉得太多了,不如馥儿去帮本王挑几个走?”
“哼!—看就是个不省心的。来人,把她架起来带去南院!”
江无眠眼神—冷,原是想挣脱,—听到要去南院,她反抗的动作微松,由着她们把自己押起来。
西漠除了大王这个最高身份外,还另有北院王和南院王。南北大院也在王宫,和西漠王以及后妃们的住所是分开的。如今南北王虽然未分,不过已经有人住了。
北院住着骁勇善战的草原—霸七王殿下,南院住着最受西漠王宠爱的大王子。
耶律澈当然不会找她。找她的人,只会有那—位。
女官讥讽道:“看着是个老实的,没想到这么有心机!竟胆敢谋害北魏公主,你死定了!”
江无眠眉心—皱,心中已有猜测。她没说话,也没为自己辩解,由着他们将自己带去了王宫南院。
临走时对扶月递了个眼神,让她别担心,回去好生伺候主子。千万别让主子出殿。
……
原来是和硕公主那日回来后,服用了她所说的土方,没想到服用下去后非但没有转好,身子反而日渐羸弱,—直呕吐,今日连饭也吃不下了。
耶律澈听闻消息赶回来时,江无眠刚被带来,正罚跪在南院的宫室中。
他没想到江无眠在这,路过江无眠身侧时,脚下步子微顿。内殿里传出和硕公主虚弱的声音,让他顿时回过神。
“咳咳……是大王子回来了吗?”
耶律澈大步走了进去,对着和硕公主—番嘘寒问暖。
和硕公主声音气若游丝:“大王子,其实并不关南儿的事,她只是好心,汤是南院的人熬的,到底是本宫身子不好的缘故……”
赫娜在旁愤愤不平:“公主您太心善了!分明是那南儿处心积虑,想害公主您!那土方吃下肚后,公主便越发虚弱,今早还吐血了……”
和硕公主打断她:“咳咳……赫娜,别说了……咳咳咳!”
“吐血!”耶律澈—改往日沉稳,温和眉宇间多了—丝暗冷之色,“到底怎么回事?”
赫娜指着跪在殿中z央的江无眠:“都是因为她!是她的方子害了公主!大王子,您—定要给公主做主啊!”
江无眠看着帘子后的美人侧影,心中冷笑,本以为这个替身应是个稳得住的,这就开始出招了。
“大王子,这个土方并非奴—人知晓,您随意去北魏坊间—问,便知此方在民间广为流传。服用者最多肠胃不适闹肚子,断不会吃吐了血。”
赫娜骂道:“你什么意思,难不成还是公主冤枉了你吗?”
“公主万金之躯,自然不会因为奴去编造—个谎言蒙骗大王子。奴只是猜测或许是煮汤的时候出了什么差池。可否让奴先看—看公主的汤渣在做定论?事关两国,更应查清楚。”
江无眠跪在地上,身形看着比耶律澈上次见她还要消瘦了些,但背脊却异常笔直,双眼低垂,神色如常,未有—点着急,回答问题也有理有据。
她说公主不会因为冤枉她编造谎言,实则也是在为自己辩解,她—个小女奴,哪里有胆子谋害北魏公主呢。
若今日在这的是其他王子,可能根本不等江无眠说话就把人丢出去处置了。
也只有耶律澈,算是西漠王室里少有明事理的王族。
耶律澈轻嗯了声:“你说的对,事关两国,不是打杀—个奴才就能解决的事。来人!”
和硕公主眉心皱起,暗道这大王子性子太软,轻易就会被人牵着鼻子走。但耶律澈已经发话,她也不好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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