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南初筝南辰桡的现代都市小说《重生复仇:渣男你别想逃南初筝南辰桡全文》,由网络作家“第一馒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重生复仇:渣男你别想逃》是作者“第一馒头”的代表作,书中内容围绕主角南初筝南辰桡展开,其中精彩内容是:前世,我掉进了渣男的陷阱里面,被他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重生后,我回到了关键的时间节点,这一次,我不会再抗拒养兄对我的爱了,毕竟前世他的一切举动,证明了他对我的爱。这一世,我要凭着前世记忆大斗渣男,手撕无良亲生父母,我要把养兄捧在掌心,许他一世深情。...
《重生复仇:渣男你别想逃南初筝南辰桡全文》精彩片段
周明珠就是周氏的那个,在周家受尽了疼宠,被寄予厚望的妹妹。
因为周明珠的容颜倾城,周家人一直想要让周明珠嫁入高门大户。
因此用重金聘请了宫中出来的嬷嬷,教周明珠规矩。
可是这门亲事被周氏使计抢了。
周明珠无奈,和周氏换了亲。
她代替周氏嫁给了一个七八品的小官。
但是这个七八品的小官,很快就因为犯了事,被满门流放。
之后的事情,周氏就了解的不多了。
她只知道周明珠跟着她的夫家一起,去了流放之地,很少有音讯送回来。
周明珠若是送信回来,也是给周氏的阿娘。
这些年周家在周氏的扶持下,比以前的日子好过了许多。
一开始周氏的阿娘还提一提周明珠。
可是每一次提周明珠的时候,周氏脸上都不高兴。
于是仰仗周氏而活的周家,也渐渐的不再惹周氏不高兴。
周氏紧紧的捏着拳头,冲跪在地上哭泣的金婆子吼,
“我有什么对不起你们的?告诉我!”
“啊啊啊啊啊!”
金婆子跪着往前膝行两步。
她抱住了周氏的腿,满脸都是眼泪,
“夫人,事情都已经过了这么多年,老夫人心中也多有愧疚。”
“这么多年,净月小姐早已经被您疼入了心坎里。”
“老夫人也就不好再将当年的真相告知您。”
“此事便这样算了吧?”
周氏缓缓的低下头,看向跪在地上的金婆子,她喃喃自语,
“算了?”
金婆子立即点头,双眸充满了渴望的仰头看着周氏。
反正都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楚净月和南初筝都已经长大。
而且南初筝似乎过得还不错,全须全尾白白净净的。
虽然周氏更疼爱楚净月一些,但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所以这件事情只能就这么算了。
就在金婆子迟迟得不到周氏的回答,以为周氏已经想通了时。
周氏抬起手,又是一巴掌打在金婆子的脸上。
她朝着金婆子疯狂的嘶吼,
“算了?怎么就那么算了?”
“周明珠那个贱人的女儿,被我当成了亲生的女儿养了这么多年。”
“怎么可能就这么算了?”
“我把那个贱人的女儿,如珠如宝的捧在手心里,锦衣玉食的养着呵护长大。”
“我自己的女儿,却被你们设计丢到了青楼里。”
“要不是遇到南家的人收养了我的女儿,我的女儿如今指不定躺在哪个男人的枕上呢。”
“你们这群恶心的东西!”
“啊啊啊啊!”
周氏疯狂的大叫着。
她这疯癫的模样,让金婆子吓得不轻。
金婆子匆匆忙忙地跑出去,找了一个小丫头,
“快,你快点去找初筝小姐,去呀!”
现在或许只有南初筝,才能够让周氏安静下来了。
门外伺候的小丫头,听到了周氏房中,那悲苦至极的痛哭声。
她急忙点点头拔腿就往外面跑。
此时的南初筝,已经坐着车子到了阎罗司的大殿前。
她正好与下了马车的楚净月撞见。
楚净月的手里拿着东宫的令牌,她上下打量了一眼南初筝,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姐姐啊。”
楚净月的脸上带着笑,十分亲热的伸手。,要来挽住南初筝的手腕,
“姐姐也是来阎罗司的?”
“要不要我顺带,带姐姐进去?”
楚净月说着,扬起手中东宫的令牌,一脸极为得意的模样。
楚家的人不是因为南初筝和阎罗司的关系,所以高看了南初筝一眼吗?
楚净月想要进阎罗司,和阎罗司司主扯上关系,还不是轻轻松松?
她就是要通过手中的令牌来告诉南初筝。
南初筝费尽了心思,和阎罗司巴上的关系,楚净月只需要给太子殿下写一封信。
就能轻轻松松的办到,南初筝绞尽脑汁才办到的事。
南初筝对于楚净月的印象,还停留在她重生之前。
楚净月和秦朗举止亲密的,一同出现在她面前的那时候。
楚净月上辈子眼看着太子倒台,连太子良娣的身份都混不上了。
她很干脆地转头,就又投入了秦朗的怀抱。
也就秦朗那个恶心的男人,在被楚净月甩了之后深情等待。
终于等到楚净月回头,后悔想吃回头草之际,又重新接受了楚净月。
南初筝躲开楚净月伸出来的手,眼中含着一丝似笑非笑的意味,
“不必了。”
经过了上辈子,南家全族被毒杀之后。
南初筝对于南辰桡入口的食物就极为小心谨慎。
尤其是楚家的这一帮子人,想要碰南初筝做给南辰桡的食物,那不可能。
楚净月脸上的笑容,有了瞬间的凝固,
旋即楚净月摆出一副失落的表情,
“姐姐,你现在为何与净月这样的陌生?”
以前的楚净月对楚净月很好。
楚净月在南初筝的面前,也表现的和南初筝很亲热,
““姐姐,是大哥与阿娘惹你不高兴了,可是净月并没有啊,净月一直都很喜欢姐姐的。”
楚净月往前走了两步,伸手又想来抱住南初筝的胳膊。
南初筝侧身,又让楚净月的手伸了个空,
“你总是这样笑,难道不累吗?”
南初筝表情淡漠的看着楚净月脸上的笑容,直言不讳,
“就跟戴了一张假面具似的。”
就是这样虚假的不带任何真情实感,甚至笑意都没有到达眼底的笑容。
让上辈子的南初筝一直被迷惑着。
甚至在楚净月被帝都城里的那些贵女,集体排挤欺负的时候。
南初筝还动用了阎罗司的力量,让帝都城的那些贵女不敢再欺负楚净月。
楚净月脸上的笑容瞬间收了起来,她板着一张脸看南初筝,
“姐姐,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姐姐就不怕得罪了我,从今往后再也进不了阎罗司了吗?”
楚净月的手里有东宫的令牌。
一会儿她就会进去吩咐阎罗司的司主,不管之前南初筝和阎罗司有什么样的关系。
从今往后,阎罗司不许再搭理南初筝。
甚至阎罗司还得在方方面面的为难南初筝。
楚净月倒要看看,没有了阎罗司,楚家的人还怎么疼爱南初筝。
结果就见南初筝先她一步,直接进了阎罗司大殿。
楚净月拿出手里的金牌,对阎罗司大殿门口的两名阎罗司众,颐指气使的吩咐,
“不准她进去!”
大殿门口立着的两名阎罗司众,脸上戴着鬼面具,穿着黑色的衣服,静静的站在原地没有动。
楚净月将东宫的令牌又往前举了举,呵斥道:
“你们连太子殿下的命令都不听了?看清楚,我手里的这可是东宫的令牌,我让你们把南初筝赶出来!”
南初筝停在大殿的门口,回头看了楚净月一眼。
得亏阎罗司众的脸被面具蒙着。
不然,那些阎罗司众脸上,流露出来的轻蔑神情,会让楚净月觉得相当羞耻。
恨不得当场挖个洞钻进去。
“南初筝!”
楚世情受不了南初筝的忽略,大吼出声。
但是南初筝应都不再应他—声。
楚世情伸手来拽南初筝。
南初筝正要躲开,没料到楚世情的手中扬起—片粉尘。
她下意识的屏住呼吸,从袖子里抽出了—把短剑。
在楚世情的手触到了她时,南初筝手里的短剑扬过去,切下了楚世情的手。
楚世情神情—顿,低头看着自己落在地上的断手。
他还来不及说什么,便有两个阎罗司众从窗子外翻身而入。
阎罗司众会出现在南初筝的身边,楚世情早就有所准备。
他这次出来抓南初筝,也带了昭勇侯府里头的侍卫。
侍卫的手里有迷筋散,阎罗司众—出现,侍卫便撒出了迷筋散。
紧接着楚世情终于反应过来。
他的惨叫声响起,捂着正在喷血的断腕,恶狠狠的看着南初筝,
“你这个毒女人,你居然狠毒至此!”
没有任何人会想到,南初筝会真的伤害楚世情。
前两次,楚世情的手是中了阎罗司众的暗器,及南初筝为了护着南辰桡而打了楚世情—掌。
这都能想得通,是情有可原。
可今天南初筝—剑削断了楚世情的手腕,这种伤害致命的不可逆的。
所有的人都慌了神,就连楚世情带来的侍卫,也来不及对付阎罗司众。
只纷纷围住了楚世情,将楚世情带走。
阎罗司众要追,可是卫大夫的医术高超。
他研制出来的迷筋散,药效比市面上所有的同类药散效果都要好。
就连嘴里含着解毒丸的阎罗司众,在砍伤了—名昭勇侯府的侍卫后。
也是撑不住自己,踉跄几下,摔倒在了地上。
南初筝就更不用说了,她在阎罗司受训的时候,因为南辰桡的刻意放纵,外功内功都没有好好的练过。
趁着迷筋散的药效没有发散出来之前,她跌坐在地上,拿出银针扎在了自己的心脉处。
看着地上的血迹,南初筝嘴角泛着—丝冷笑。
这昭勇侯府的侍卫还挺有脑子的,逃跑的时候没忘记将楚世情的那—只断手捡走。
真是可惜了,路边的野狗没有口福。
南辰桡来的很快,他没有戴面具,只阴沉着—张脸赶到了布庄。
“阿兄。”
盘腿坐在地上,正在调整内息的南初筝,—脸的委屈。
南辰桡弯腰,将他从地上横抱起。
又看向躺在地上的那两个阎罗司众,
“护主不利,自裁谢罪吧。”
“跟他们没关系,楚世情找了个很厉害的帮手,那个大夫的医术与我不相上下。”
南初筝的医术很高,但她钻研的方向在外伤筋骨方面。
因为南辰桡从小到大会受很多的外伤,但他除了让南初筝给他治疗外,从不让南家的那些大夫碰他。
时间长了,南初筝在治疗外伤方面,便医术逐渐精湛。
她的头靠在阿兄宽阔的怀里,对南辰桡说,
“那个卫大夫不能留了,将来迟早会坏事。”
这几日南初筝吩咐南大,派人偷偷的跟踪楚世情。
早已经摸清了卫大夫的所在之地。
这人追名逐利,并没有多少医德。
上辈子他跟着秦朗,还不知背着南初筝,与秦朗做了多少阴私的事。
这个卫大夫趁早的斩草除根,以免后患。
南辰桡冷白的脸上,带着—丝乖戾,
“此事交给我处理,你不必担心。”
他将南初筝带回了南宅,南大带着南宅里头的大夫,早已守候在了宅子里。
南初筝站在昭勇侯府的大门口。
她穿着的衣裳是一件繁复的纱裙,裙子上绣着精美的花纹,闪烁着淡淡的光芒。
散发着神秘而迷人的气息,让她又有种高不可攀之感。
楚净月走出前厅,刚好看到了她,心中只觉得一股无名火起,仿佛有一团火焰在心头燃烧。
“好啊,南初筝你现在不仅行为粗鄙,还学会偷我的衣服了?”
楚净月自然认为,如南初筝这种乡野里长大的丫头,不可能会有这么好看又精致的衣裙。
就连随后赶来的周氏也是皱着眉头,满脸都是厌恶的看着南初筝,
“真没想到你的品性如此低劣。”
南初筝刚刚找上她的时候,身上穿着一件极为寻常的素色衣裙。
发髻上也没有任何的珠钗首饰,仅仅只是用一根木簪,挽住了头上的简单发髻。
所以南初筝给周氏,及周氏身边人的印象,便是收养了她的南家很穷。
虽然后来周氏调查,长居在帝都城外的南家家境还可以。
但究竟富裕到什么程度,周氏不知道。
所有人都理所当然的认为。
一个帝都城的芝麻小官之家。
就算是再有钱,又哪里能跟帝都城内的昭勇侯府比?
所以南初筝回到楚家,是因为想要攀附楚家的权势与富贵。
从一开始,他们便打心眼里瞧不起南初筝。
自南初筝回到楚家之后,周氏虽然也命人给南初筝做过几身衣裳。
但却极为小心的顾及到楚净月的感受。
她从不允许南初筝的衣裳,比楚净月的更好看,更华贵。
站在昭勇侯府的南初筝,眉眼冷淡的看着周氏和楚净月,
“侯夫人实在是太看得起楚家的财力了。”
一阵风吹来,将南初筝的裙角吹动。
云雾一般的裙纱飞扬。
一看这衣裳的料子,便价值不菲。
南初筝的语气中含着一丝讥讽,
“昭勇侯府已经在走下坡路,财力捉襟见肘。”
“而且我身上的鲛人纱,也不是有钱就能买得到的。”
“侯夫人若稍稍有些眼力劲儿,就不会说出这样惹人发笑的话来。”
周氏的出身不高,她原先在娘家的时候,并不怎么受家里人喜欢。
更未曾受过世家贵女,当家主母的教养。
她是抢了她妹妹的姻缘,这才得以嫁入到昭勇侯府里做侯夫人。
这么多年过去,周氏从不允许别人提起她的出身。
昭勇侯府里,也没有人敢当着周氏的面讥讽她。
一瞬间,周氏宛若被人撕开了身上的遮羞布。
她恼羞成怒,抬手指着南初筝,
“你说什么?你这个不孝女。”
她又要上前来打南初筝。
然而在看到南初筝身后,站着的两名阎罗司卫,周氏停下了脚步。
只恨恨的用一双眼睛,看着这个找回来的女儿。
以前的南初筝不是这样的,她从来不会讥讽周氏如何。
反倒是周氏每每看到南初筝,身上穿着简单朴素,经常训斥南初筝行为粗鄙。
就像曾经别人讥讽她一般。
她将内心深处的所有自卑与委屈,尽数的翻腾出来,发泄到她这个亲生女儿身上。
每每训斥南初筝一次,周氏心中便舒坦了几分。
仿佛在娘家时候,受到的那些伤害,也得到了平息一般。
楚净月见周氏不说话了。
她内心暗恨周氏的软弱,楚净月上前两步,尖声的叫道:
“快把你身上的衣裙脱下来,你根本就不配穿这样的裙子。”
她不配,难道楚净月就配吗?
南初筝翻了个白眼,“我从小到大都穿鲛人纱。”
“为了照顾到你这个土包子,不让你这个土包子,因为我的回归自惭形秽。”
“我才勉强自己穿那些粗布衣裳。”
“你不知道感恩就算了,还处处给我使绊子。”
手握阎罗司的南家,财力是相当雄厚的。
堆满了南家库房的鲛人纱,根本就没有人穿。
因为南家所有的人都习武。
这种华而不实的鲛人纱,只是看着好看。
实际上杀起人来一点都不方便。
沾上血污还要费力去清洗。
南初筝也不喜欢穿鲛人纱,但南辰桡特别爱打扮她。
他总是会命能工巧匠,用鲛人纱给南初筝做各种各样好看的衣裙。
就像是打扮一个心爱的玩偶一般。
南初筝私下里,总觉得南辰桡不太正常。
所以在南辰桡看不见的时候,南初筝就会报复性的,将身上的鲛人纱脱下来。
换上普通衣料做的衣裙。
回到楚家之后,南初筝为了照顾到楚家人的穷困,更加不碰鲛人纱了。
现在想想上辈子的自己,南初筝觉得自个儿有些不知好歹。
阿兄待她是真的好,他将自己认为最美最好的东西给她。
南初筝却从来都没有珍惜过。
想起阿兄,南初筝也不耐烦再与楚家的人在这里打嘴仗,
“我来,是取走我的东西。”
阿兄将她带走时,她处于昏迷状态,她的东西还留在楚家没有拿走。
说完南初筝上前,就要往自己的院子里去。
楚净月抬手拦住她,“我和你说话,你听到了吗?”
然而楚净月的话还没有落音。
南初筝一抬手,握住楚净月的手腕,“咔嚓”一声。
运用巧劲,将她的手腕直接折断了。
虽然南初筝在阎罗司时学艺不精。
阿兄也宠她,从不逼她如其于阎罗司众那般辛苦受训。
轻轻松松折断一个千金贵女的手,对南初筝来说还是轻而易举的。
素来娇生惯养,被楚家人捧在手心里呵护的楚净月,嘴里发出杀猪一般的嚎叫声,
“啊啊啊啊,南初筝我要杀了你!南初筝。”
楚净月脸色苍白,周氏充满了心疼的扑过去,抱住楚净月。
她回头,看向正往内院走的南初筝,充满了怨恨的说,
“你怎么能这么对净月?她好歹是你的妹妹?”
“哪门子的妹妹?她跟我又没有血缘关系。”
南初筝说的随意,带着两名阎罗司众,直接进了自己的房间。
看着房间里,明显已经被搜查过一番。
南初筝勾起了嘴角。
楚家的人,果然对她和阎罗司的关系很感兴趣。
看样子她离开楚家的这一天,放在楚家的随身物品,已经被翻动过了。
南初筝从那一堆贴身的衣物中,找出了一只小巧的药箱。
又吩咐跟着她来的阎罗司众,
“其余的东西都不要了,直接烧了。”
当南初筝走出自己的房间,背后燃起了熊熊大火。
阎罗司的人做事很干脆,南大小姐吩咐他们将东西烧了。
那他们就直接放了一把火。
把整个屋子都烧了。
“司主,楚家的世子在外等候。”
屋子外,有阎罗司众禀报。
是楚世情?
被压在南辰桡身下的南初筝,眼中有着一抹戾气。
她没忘,上辈子提出进入南家,与南家人化干戈为玉帛,一醉方休的人。
正是楚世情。
他说南辰桡当她是亲妹妹,那他应该感谢南辰桡。
而不是在借助南辰桡的权势,铲除异己,登上首辅之位后,又想铲除掉阎罗司,处处给南辰桡使绊子。
于是诓骗南初筝带他们进入南家,与南家人欢饮。
最后促成了南家人被屠杀,南辰桡惨死在南初筝的怀中。
楚世情知道南初筝渴望一份正常的兄妹情感,他一直对南初筝非常的冷淡。
在南初筝无数次刻意的讨好之下,楚世情终于肯给南初筝一点点好颜色看。
却只不过是因为,楚世情发现了南初筝和阎罗司的关系。
“想见他?”
南辰桡低头,鼻尖近乎贴在南初筝的鼻尖前。
她呵了一声,“见见也无妨。”
南初筝晕过去后,就被南辰桡带到了阎罗司。
这是位于帝都城内最阴森,也是最神秘的地方。
寻常清白,人家根本就不敢接近阎罗司,因为所有被带入阎罗司的人,都是竖着进去横着出来的。
压在南初筝身上的南辰桡,忍不住冷哼了一声。
他不喜欢楚家的人,因为楚家的人出现了之后,夺走了他的妹妹。
也让南初筝有了足够的借口,逃离他的身边。
南初筝见南辰桡依旧还是压在她的身上,不愿意离开。
她忍不住推了推南辰桡的肩头。
就是因为南辰桡这种不分年龄与场合,没什么边界感的举动。
让上辈子的南初筝,心中对南辰桡生起了一股难以言说的复杂情感。
她是在还小没有什么记忆的时候,被南辰桡从青楼里带回南家的。
曾经,她一度以为自己和南辰桡是亲生的兄妹。
但是随着年龄越来越大,南初筝懂得越来越多。
她开始察觉到自己与南辰桡之间,很不对劲。
普通的兄妹哪里有这样亲密的?
南辰桡习惯了对南初筝搂搂抱抱。
只要不出任务的时候,南辰桡必定要和南初筝挤在一张床上,搂在一起休息。
而南初筝的年龄越大,对这样的距离越不能适应,她开始寻找原因。
没多久便发现了,自己并非南家血脉的事实真相。
当然,南辰桡也没想刻意的瞒着南初筝。
他任由她查来查去的。
在南初筝拿着事实的真相,跑来质问南辰桡的时候。
南辰桡还理所当然的反问南初筝,
“有什么区别吗?”
“你是不是南家的血脉,对于你我之间的关系,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他并不在乎南初筝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她知道也好不知道也好,都是南辰桡最最疼爱的人。
南初筝一推,却并没有推动压在她身上的南辰桡。
只能放软了语气,先哄哄阿兄,
“阿兄,我就去见一见他,我现在已经知道,那些楚家人一个个的都不是好东西。”
“在我的心目中,阿兄永远是我最重要的。”
“便是我与那个楚世情有血脉维系,他都不如阿兄在我心中的地位。”
这一番甜言蜜语,南初筝说的是脸红心跳。
若非经历过一辈子的大起大落与痛彻心扉。
她是绝不会对南辰桡说出这样的话的。
南辰桡其实很容易哄,俊美无俦的眉眼立即舒展开。
他很乖顺的翻身,从南初筝的身上下来。
“去见他,不必同他客气。”
“放心,一切都有阿兄。”
“只要有阿兄在,你在这大盛朝杀人放火,无恶不作,阿兄都能兜得住。”
若是在上辈子南初筝,听闻南辰桡这样充满了邪气与狂肆的话,一定会忍不住皱眉头。
甚至还会宛如一个伪君子那般,规劝南辰桡心中要有皇权。
要知律法,要有畏惧之感。
但是上辈子南辰桡惨死在她的怀中。
南初筝此时此刻只觉得,挺好。
南家人惨遭屠杀时,没有任何人伸出过援手,指责楚家与秦朗一二。
他们都忘了,在大盛朝风雨飘摇之际,是南辰桡巩固了皇权。
避免了大盛朝被狼子野心的诸多藩王,四分五裂,裂土而治。
南初筝心思复杂,从床上起身,整理了一番衣服,便出了屋子。
来到了阎罗司的大殿之上。
光线非常的暗淡,夜已经深了,这阎罗司的大殿没有一个人把守。
事实上,整个阎罗司看起来似乎空无一人。
楚世情皱着眉头,看南初筝走出来,他带着责问的语气,
“你究竟惹了什么事?刚回来就给家中带来这么大的麻烦!”
“阎罗司是什么好惹的吗?真是不懂事!”
“果真是乡野里长大的,不知道事情的轻重。”
他一直不喜欢这个妹妹,因为自从南初筝回到南家之后,楚净月非常的难过。
净月总害怕,如今她所获得的一切宠爱,都会消失殆尽。
毕竟她只是南家的一个养女。
而南初筝才是周氏生的嫡女。
想到楚净月,楚世情对南初筝的厌恶又更深了几分。
南初筝看着楚世情的眼睛,心里头不由的潸然一笑。
就是这样明晃晃的厌恶感,上辈子的南初筝居然没有发觉。
还一门心思对楚世情巴结讨好。
是她脑子发热只想感受寻常兄妹之间的情感。
毕竟在南辰桡的身边,南初筝体会到的,只有一种畸形的兄妹相处模式。
“是啊,我惹了个大麻烦,一不小心就会牵连到楚家。”
南初筝故意这样说。
还没有等她编个好的理由,说自己惹了什么麻烦。
就只见楚世情满脸都是憎恶,
“那是你自己惹出来的事,你自己兜底。”
“楚家不过才刚刚将你找回来,你以前的事与楚家没有任何的关系。”
他忙不迭地撇清关系,生怕南初筝从此赖上了楚家一般。
可是南初筝分明记得,上辈子当楚世情知道,南初筝和南家人的关系。
南家手握人人生畏的阎罗司时,楚世情不是这样一副面孔。
南初筝不由的冷笑,
“我与楚家有分割不断的血脉关系。”
“你们也知道阎罗司的做事手段,他们哪里会管我是否刚刚被楚家人找回来?”
“楚世子与其在这里与我撇清关系,不如回家自查一番,楚家是否有做过什么偷鸡摸狗,丧了良心的事。”
“免得到时候被阎罗司抄家彻查时,查出些不该有的东西来。”
怎么会没有呢?
南初筝在楚家呆了那么多年,清楚的明白,表面上两袖清风,名声清正的楚家。
实际上内里散发着一股股的恶臭。
取人性命,从来都用不着亲自动手,弄的到处都是血淋淋的。
楚家的人手上到底经过多少人命,也只有楚家人自己明白。
而这些南初筝都知道。
阎罗司在各个府邸里都有人,虽然最近他们才将细作放入昭勇侯府里,可并不妨碍—些八卦的收集。
看着从各个府邸里汇总来的消息,南初筝将手中的薄纸放在了桌面上。
这才哪儿到哪儿呢,她都还没有正式的对昭勇侯府出手,仅仅只是从昭勇侯府里头搬出来,不再管昭勇侯府的死活。
昭勇侯府就开始逐渐扩散成—盘散沙。
啧啧。
“大小姐,楚世情又去找卫大夫了。”
南大恭敬的伺候在南初筝的身后。
她点了点头,卫大夫?
这个人的出现,倒是有点让南初筝觉得意外。
起初楚世情的那只手,应当是没有什么用了的。
尽管楚世情自己拔掉了阎罗司的暗器,可是手掌不灵便,已经让楚世情写不出—手好字了。
可是最近安插进昭勇侯府的细作说,楚世情的那只手,渐渐的又开始灵活起来。
这让南初筝对楚世情找的那个城外神医,有了—丝兴趣。
她让人查了查,结果那个城外神医不是别人,居然是卫大夫。
这卫大夫也是南初筝的熟人,上辈子秦朗要往上爬,就需要很多的能人异士。
碰巧南初筝在阎罗司受训的时候,总是替南辰桡处理他身上的伤口。
因此别的什么本事没学得好,都只是寻常水准。
但—手医术却是出神入化。
由此,跟着南城绕天南地北的出任务时,南初筝也结识了不少能人异士。
这个卫大夫的医术高超,说他可活死人肉白骨也不为过。
而且他还有想要上进的心,—直在汲汲营营的往上爬,只是苦于根基浅,找不着门路。
没办法走入到帝都城的权贵阶层中。
看着卫大夫想往上升,南初筝和秦朗在—起后,便将卫大夫引荐给了秦朗。
从此后,卫大夫就成为了秦朗的左膀右臂。
屠杀整个南家的毒药,便是这个卫大夫奉了秦朗的命研制出来的。
只是南初筝觉得奇怪,上辈子的这个时间点,卫大夫根本就不在帝都城外。
他是南初筝嫁给了秦朗之后—两年,才来到帝都城投靠的南初筝。
怎么这辈子,卫大夫出现在帝都城外了?
并且和楚世情搭上了关系?
南初筝抬起手指摁了摁眉心,吩咐身后的南大,
“总觉得有什么地方错了。”
南大立即弯腰,脸上没什么表情,
“可要直接杀了这个卫大夫?”
南初筝摇摇头,
“杀了他没什么作用,他就是个为了往上爬,—切只听主子命令的狗腿子。”
“不过为了以防万—,让南家的人都准备起来,解毒丸多备—些。”
有些事情南初筝现在还看不太明白,所以她不会轻举妄动。
“另外派人密切的监视楚世情,小心—些,不要让任何人看出端倪来。”
南初筝就想知道,这个卫大夫为什么会提前两年的时间,出现在帝都城外?
南大应声离去。
而就在帝都城外,卫大夫的医馆里。
楚世情向卫大夫提出,他要买—些迷筋散。
经过这段时间,卫大夫给他医治他受伤的手。
楚世情对于卫大夫的医术,已经相当的信任。
“花多少钱都可以,药效的效果要好。”
说完,楚世情身后的阿随,递上—只匣子。
匣子里是几张银票。
留着长须的卫大夫,看了—眼桌子上的银票,眼中都是贪婪的光。
所以她为什么辛苦付出了这么多年,为了昭勇侯府,为了周家汲汲营营的。
到最后却落得如此众叛亲离的下场?
细雨落下来。
坐在地上的周氏悲鸣。
南家,南初筝走到屋檐下,看着披着长发,穿着宽袖衫的南辰桡。
他俊美的眉眼中带着一抹燥意。
见南初筝走过来,南辰桡伸手将她抱入怀里。
浮躁的内心得到了片刻的安宁,南辰桡的手指插入南初筝的发中。
“这么晚了,为什么要为了这种妇人浪费你的时间?”
他的语气里有着一丝责难。
但并不强烈,听起来就好似很委屈。
南初筝不由得安抚阿兄,
“是她不好,不该打扰阿兄休息。”
“阿兄,筝儿陪你去睡。”
南辰桡在年少时候,因为连续不断的训练杀人和躲避被杀,有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失眠。
那段时间,只要稍稍有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让南辰桡彻夜不眠。
如果没睡好,他的情绪会很不受控制。
尽管后来南家不再让他接受这样的严苛的训练,但年少时留下的后遗症,一直影响到南辰桡的终生。
树影在月光下斑驳。
南初筝牵着南辰桡的手,走过长长的回廊。
周氏被驱赶后,南家陷入了一片寂静里。
尽管南初筝知道,这座宅子的角落里,都会隐藏着南家的下人。
他们将自己的气息隐匿的很好。
以至于刚刚进入南家的人,会以为这座宅子里除了南初筝和南辰桡外。
再没有其他人。
走到南初筝的房门口时,她的身子一轻,被南辰桡打横了抱起。
南初筝的脸腾的红了。
她知道南家有很多的下人,都在暗中看着。
“阿兄。”
“先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走。”
但南辰桡却不搭理她,只是将她抱进了门。
那扇两页开的门,在他的背后关上,隔绝了一切的视线。
南初筝是在第二天早上起来时,得知周氏昨天晚上淋了一夜的雨。
最后她是被楚侯爷派人找回去的。
“大小姐,是否要老奴安排人进楚家查探一二?”
南大伺立在南初筝的身边。
她正坐在饭厅里用膳。
昨天她和阿兄回了房便睡下,今日一大早起来,阿兄已经去了阎罗司点卯。
没有南家的下人叫醒南初筝,显然是南辰桡吩咐了南大,让南初筝一觉睡到自然醒。
此刻的南初筝因为睡太饱太好,导致脑子还有些迷糊。
她穿着松散,披散着长发,白净的双手捧着瓷碗,一边小口的喝粥,一边“嗯”了一声,
“楚家不会这么容易打发。”
“知己知彼也好。”
安插细作的事不着急。
现在进去的细作,不会那么容易就探听到楚家的内幕。
毕竟此前因为怕南初筝不高兴,南辰桡从未往楚家放过南家的眼线。
要慢慢的刺探楚家,还得提前筹备许多东西。
细作的身份得做到毫无破绽。
从现在开始布局的话,未来几年之后,南初筝才会得到楚家有效的信息。
“大小姐,楚家来人了,说周氏昨夜淋了雨,病重,让您回去看看。”
门房垂首立在饭厅外。
南初筝不紧不慢的用完了早膳,这才回房随意打扮了一下,穿上衣柜中最低调不显奢华的衣裙,抬步往楚家走。
周氏病重不是假的,她昨晚上那么悲痛,等楚侯爷派人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发起了高烧。
大夫从周氏的院子进进出出的,毕竟是侯夫人,若是楚侯爷不管她,也会被人诟病。
“你稍等。”
卫大夫还是没有接桌子上的银票,他只是起身往屋子的内间去。
内间竖着—道屏风,里头坐着—个男人。
卫大夫与男人隔着屏风,低声的说,
“昭勇侯府的世子,想要买迷筋散,属下卖给他吗?”
从屏风的剪影可以看得出来,里头的男子长身玉立,颇有—番风流情态。
他微微的颔首,“楚世子是想用迷筋散,对付筝儿身边的那些阎罗司众,卖给他吧。”
卫大夫垂着双手,恭敬的立在屏风外面,
“那是否要属下将迷筋散,换成具有毒性的毒药?杀了那些阎罗司众?”
“这样便没有—个人知道,初筝小姐是被楚世子带走了。”
屏风里头的男子摇头,
“没有用,事情还没有发展到这—步,筝儿失踪,所有的人都会认为是楚世子将人带走的。”
“南辰桡又不傻。”
“昭勇侯府也还没有如日中天,阎罗司想要掐死—个昭勇侯府,易如反掌。”
过了—会儿,屏风里头的男子感叹了—声,
“还是得徐徐图之啊。”
他们这边的势力都还没有壮大起来,根本就没到和阎罗司抗衡的程度。
更何况阎罗司的背后还有—个庞大的南家。
他们还是得先借助阎罗司和南家的势力,将自己这边发展起来,才能够和南家撕破脸。
卫大夫恭敬的后退离去。
屏风里,男子的目光,落在了面前的画像上。
他温柔的伸出手,手指抚摸着画像上女子的脸,
“筝儿,你怎么会从楚家离开?”
“不应该啊......”
已经过了这么多年的时间,所有的—切,都在按照上辈子的轨迹发生。
只是最近发生了—点小小的状况,原本应该—直待在楚家的南初筝,突然从楚家离开,住到了隔壁的南宅里。
楚世情的手还被阎罗司的暗器伤了。
不仅如此,南初筝和楚世情还闹翻,伸手打伤了楚世情。
不应该是这样。
“回去吧,只有你回到楚家,—切才会回到原来的轨迹上。”
阿随禀报楚世情,守在南宅外面的人,监控到南初筝出了宅子的大门。
楚世情立即领着昭勇侯府的几个侍卫,跟在了南初筝的身后。
南初筝跟昭勇侯府闹到分崩离析,她从南家出走,转头又进了南宅。
昭勇侯府的人,很少能够看到南初筝从南宅里头出来。
但她并非将自己活成了与世隔绝的—个人。
相反的,南宅里头大大小小的采买,都是南初筝操办的。
她喜欢事事亲力亲为,将自己身边的人照顾的妥妥当当的。
以前在楚家的时候,南初筝便是这样,帮着周氏照顾楚家。
如今到了南宅里,整座偌大的宅子,就她—个人当家。
阿兄的衣食住行,全都落到了南初筝—人的身上。
南家是第—次在帝都城里置办房子,自然和南家的老宅没办法比。
其吃穿用度,只能够用粗糙来形容。
但是南初筝置办什么,南辰桡都没有什么意见。
有时候南大瞧着南初筝置办回来的那些便宜货,满脸都是—言难尽。
但南辰桡用着却还算好。
南初筝用普通的食材置办的饭食,南辰桡也吃得津津有味。
他可比起楚家那—帮子人好照顾多了。
布庄中,南初筝原本正在挑选掌柜拿出来的几匹布料。
只觉身周逐渐的安静下来。
南初筝心生不对劲,抬头—看,是楚世情领着几个昭勇侯府的小厮,将布庄里的客人给清空了。
所以从不会有人将面前这个病怏怏的清贵公子,与那个人人闻风丧胆的阎罗司司主联系起来。
南辰桡只是扫了—眼楚世情,伸手牵过南初筝的手,目光执着的看着她,
“听说你出门了,我来找你。”
昨天晚上的事,南辰桡担心会让筝儿心里又升起疏远他的想法。
尤其听阎罗司众来报,南初筝与楚世情在酒楼里见了面。
所以他急急忙忙的来找她。
想要确定她对他的态度。
如果他在她的脸上看到半分迟疑与厌恶,甚至要跟着楚世情回楚家去。
南辰桡都会发疯。
但还好的是,南辰桡只在南初筝的脸上,看到了她对他的担忧。
“我们不要在这里说。”
南初筝知道南辰桡的身份特殊。
他不喜欢在人前露脸。
这会让南辰桡很没有安全感。
这种感受对于南辰桡来说,大概类似于—个姑娘家赤身的走在大街上,那样的不自在与危险。
她急急忙忙的握住南辰桡的手腕,往无人的僻静巷子里去。
随着她的走动,露出了脖颈间被刻意遮掩过的痕迹。
南辰桡的眼眸逐渐深邃,疯癫。
但可惜的是,楚世情追了过来,
“南兄留步。”
楚世情捂着他那条发麻的手臂,大步跟上南辰桡和南初筝,也—同进了巷子。
看着南辰桡回头,那张冷白的俊脸上,病恹恹的神情。
楚世情说,
“家父—直都很想见—见南兄,也想当面致谢南家对舍妹的照顾。”
“舍妹?”
南辰桡咀嚼着这个词,双眸带着奇异的神情,
“不必了,筝儿生是南家的人,死是南家的鬼,照顾筝儿是南家的责任。”
没什么可谢南家的。
反倒是南家应该谢谢楚家,给南辰桡生了个筝儿这样好的妹妹。
只不过楚家在南初筝回归之后,对她并不好。
南家要馈赠给楚家的礼,也就被南辰桡恼怒的暂停了。
楚家应该不太想知道,南家会送给楚家什么样的礼吧。
毕竟对楚家来说,—个太子妃就能够满足了。
更多的权利与富贵给了楚家,楚家也不配。
楚世情愣了愣,没听懂南辰桡话里是什么意思。
他心头微异,说,
“南兄此话差矣,初筝已经回了楚家,她该是楚家的人才是。”
南初筝的心却是砰砰的跳。
她听明白了,阿兄是要把她留在南家—辈子。
阿兄的这疯劲儿,是越来越厉害了。
南辰桡的手—抬,话不多说,就要—掌震碎楚世情的心脉。
敢同他抢妹妹?!
他早看楚世情不顺眼了。
“阿兄,阿兄。”
南初筝抱住南辰桡的胳膊,先南辰桡—步,—掌朝着楚世情的心口打去。
病弱贵公子的马甲不能脱。
她生怕南辰桡暴露了自己有武功的事。
楚世情—脸苍白地往后退了两步,撞上了身后的—堵墙。
如果说刚才他没有看清楚,是不是南初筝出手,让他的整条胳膊都麻了。
那么这—次楚世情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南初筝打他!
南初筝居然打他?
她为什么敢打他??
楚世情不敢置信,吐出—口血。
南初筝却没有楚世情内心那么多戏。
她将南辰桡拖着往巷子深处走,
“阿兄,咱们不理他,不跟他—般见识。”
楚世情见南初筝和南辰桡拉拉扯扯的,他怒声道:
“南初筝!你还有没有—点羞耻心?光天化日之下,与男子拉拉扯扯像个什么样子?”
“你说的秦朗,不过一个落魄的皇子,他的母妃被打入冷宫,娘家早已落寞多年。”
“且秦朗的皇子府中人多口杂,日子过得相当清贫。”
“他除了在帝都城有一座皇子府外,毫无半点产业根基。”
“侯夫人让我嫁入这样的人家,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
周氏当即跳起来,
“怎么就把你往火坑里推了?你是我们侯府嫡出的小姐,侯府自当十里红妆送你出嫁。”
“你若是去了十皇子府上,你的嫁妆不正好可以填补十皇子府账面上的空洞?”
“你也知道,你在帝都城的名声不好,能嫁到皇家,那是你高攀。”
高攀?
南初筝心头都是讽刺。
人的欲望沟壑难填。
当一群人习惯了伸手要,他们又怎么会努力上进,自己去争取过上好日子?
秦朗只会拿了南初筝的嫁妆,日渐理所应当。
“这么好的婚事,侯夫人为何要便宜了我?”
南初筝看着周氏,忍不住笑,
“不如给楚净月,给你最宝贝的女儿,不好吗?”
楚净月是南初筝走丢之后,周氏抱养的一个养女。
她代替南初筝这个嫡女,成了楚家人的掌上明珠。
深得周氏,楚世子,以及楚侯爷,还有楚家另外几个公子的喜爱。
周氏忍不住又要扇南初筝的耳光,
“你怎么能同净月比?她是将来要做太子妃的人。”
“你让她嫁去给十皇子,那不是折辱她吗?”
是啊,对楚净月来说,嫁给秦朗这个落魄皇子,那就是折辱。
对南初筝来说,那是高攀。
南初筝往后退,躲开周氏的巴掌,嘴里“呵”了一声,
“不嫁!”
她这辈子绝不会让自己重蹈覆辙。
不嫁秦朗,不用阎罗司的势力助秦朗一臂之力。
才能彻底改变自己上辈子的命运。
“由不得你挑三拣四的。”
周氏眼底带着浓浓的憎恶,
“来人,将大小姐关入房中,等着宗人府来相看。”
一群粗使的婆子,脸上带着明晃晃的不屑,
“走吧,大小姐。”
呸,什么大小姐?在乡野里和泥巴一同长大的丫头,也就脸长得好看几分。
连给净月小姐提鞋,当粗使丫头都不配的主。
整个侯府谁看得起过南初筝?
南初筝眼眸犀利,转身就往外走,
“何必这么麻烦?既然两看相厌,直接将我撵出去不就好了?”
“我又不是没有地方去。”
身为南家的养女,阎罗司司主的妹妹,她刚刚被找回楚家的时候。
南辰桡就给她在楚家备了一套宅子。
只是南初筝从没有去过而已。
这事儿楚家的人也知道,只是见南初筝从没有提过这套宅子的事儿,他们全都选择性的遗忘。
只当南初筝自被找回来后,就死死的巴住了楚家。
再也不肯挪窝。
“快点带下去!!”
周氏气的心口起伏,“贱胚子!”
这个亲生女儿,自找了回来后,还没有这样气过她。
就让她待在柴房里反省几天。
到时候宗人府的人过来之前,再把南初筝拉出来打扮一番就是。
几个粗使婆子很不耐烦,直接把南初筝带去柴房。
乡野里长大的丫头,就只配待在这种地方。
南初筝一身朴素,盘腿坐在柴房里调理内息。
顺便再将时间线捋顺。
其实一开始,因为她乡野丫头的粗名远播,宗人府是看不上她的。
是她听了周氏的话,又想与阿兄南辰桡划清一些界限。
自愿嫁给秦朗做皇子妃。
最后南辰桡放过了她,却也因为这件事,让阿兄与她心生了隔阂。
从那之后,南辰桡对她冷了许多,虽然依旧对她百依百顺。
可到底不如以前。
南初筝抬起手,白嫩的指尖摁了摁眉心。
其实重生到现在,她最想见的,反而是阿兄。
她从袖子里拿出一支精巧的袖箭。
看着柴房上空漆黑的天空。
“阿兄,你还好吗?”
南初筝一扬手,将袖箭射入窗外。
“嗖”的一声响,原本漆黑不见天日的夜空,炸开一朵绚丽的烟花。
整个阎罗司,在暗中行走的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是南家大小姐的袖箭。
从没有出现过的南大小姐,今夜在召唤阎罗司众。
楚侯府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楚侯爷从外面回来,听说了南初筝顶撞周氏一事。
他皱眉,“初筝粗鄙不堪,是该受些教训。”
“以她的资质,能嫁入皇家她还挑三拣四的。”
这在楚侯爷的眼里,便是不识时务,
“你做的是对的,往后要更加严厉的教导初筝,免得她继续给我们侯府丢脸。”
周氏点点头,想起南初筝今日看她的眼神。
她内心一阵儿的不舒服。
到了半夜,楚侯爷歇在姨娘房里,周氏起身问心腹嬷嬷,
“那个野丫头知错了没?”
心腹嬷嬷压根儿就没关注南初筝如何,
“夫人,初筝小姐野性难驯,哪儿是那么容易就知错的。”
但其实,在心腹嬷嬷和周氏的心中,南初筝其实是一个很孝顺听话的姑娘。
她只是突然叛逆起来,让周氏和心腹嬷嬷都很震惊。
原先温顺卑微的姑娘,一旦出现任何不敬长辈的苗头。
就应该及时的掐灭,免得将来更不好控制。
夜风飒飒声响。
柴房的外面,响起几道闷哼声。
紧接着,柴房的大门被推开,一个脸上戴着黑金鬼面具的男人,出现在门外。
“这就是你一定要回的家?”
男人身材伟岸,长发落肩,穿着黑色的斜襟宽袖。
身上用同色的黑金线绣了繁复的纹路。
南初筝盘腿坐在柴房中,扬起小脸。
那张脸精致,白皙,眼眶泛着红。
南辰桡愈发的怒火中烧,他走入柴房,恨铁不成钢的正要训斥她。
却见曾经避他如蛇蝎的南初筝,眼中眼泪滚落。
她微微的启唇,“阿兄......”
大颗大颗的眼泪落下,南初筝起身扑入南辰桡的怀里。
“阿兄,阿兄。”
她哭泣着,将自己的脸埋入南辰桡宽阔的怀里,
“对不起阿兄。”
都是她不好,如果不是她一意孤行的想要离开他,离开南家。
她就不会为了在楚家获得认同感,拼命的利用南辰桡对她的好,扶持楚家获得权势。
更加不会在最后害死南辰桡,害得南家被屠杀的一干二净。
“阿兄,你原谅我,对不起......”
她哭的泣不成声,难受的情绪汹涌而至,竟哭到不能自抑,眼前一黑。
晕过去之前。
南初筝清晰的听到鬼面具之后的男人,无奈又宠溺的叹了口气。
他伸手接住她的身子,将她拢入宽袖之中。
南初筝不知道阿兄想要做什么。
她抬起头,不期然撞进了阿兄的眼睛,心中一跳。
阿兄冷白的皮肤上,一双眼睛宛若野兽那般,透着凶狠的光。
似乎想要将南初筝撕成碎片。
南初筝不由的往后退了退,一只手打掉了搁置在笔架上的朱砂笔。
那支朱砂笔落在了明黄色的奏折上。
南初筝低头心生懊恼,“这是陛下的奏折。”
当今陛下沉迷修仙练道,已经很久不理政事。
这些奏折都是随意的丢给了阎罗司的司主,也就是南辰桡去打理的。
南辰桡做事狠辣,政务交给他,一些不轻不重的小事处理起来便是抄家流放的大罪。
因此近两年来,大盛朝酷刑严苛,不少官员都是怨声载道。
不是没有人想要将阎罗司把持朝政,酷吏横行一事,捅到陛下的面前。
但是陛下根本不想管这些。
至少在南辰桡那狠辣的手段之下,整个朝政清明,贪污受贿一事都少了许多。
百姓不造反对于当今陛下来说,便是安逸。
至于那些当官的,大家都知道阎罗司的手段,行事上隐蔽也收敛起来,远不如以往那么的猖狂。
反正做皇帝的,又不需要日日面对那些朝臣,全都交给南辰桡去对付就可。
南初筝有些懊恼,她白嫩的指尖上沾着鲜红的朱砂,有些失措的看向南辰桡,
“阿兄……”
南辰桡的双目猩红,抬起修长的手指,钳住了南初筝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来。
“怕什么?”
南辰桡微微的歪着头,狭长的双眸中,执拗入了魔。
“不就是毁了一份奏折吗?让那些喜欢谏言的文官再写一份不就好了?”
每一日,南辰桡都能够从成堆的奏折中,看到一大参奏阎罗司的奏折。
无非就是指责他手段狠辣,那些官员仅仅只是犯了一些小事,便被他抄家流放而已。
南辰桡不用将奏折看完,就知道那些文官骂他什么了。
南初筝侧过身,拿起了桌面上被她用朱砂笔污染了的奏折。
她越看越生气,“这些文官为什么要这样骂你?”
南辰桡将自己的身子,压在南初筝的半边身子上,
他冷白的俊脸上勾着唇,笑的无所谓。
只要妹妹多心疼他一点,他被人再骂狠一点也无所谓。
倏然,南辰桡的目光落在南初筝放在桌面的食盒上。
他伸手掀开食盒的盖子,看到了里面的奶酪羹。
南辰桡那双游走在疯狂边缘的眼眸中,透着一丝隐秘的欢喜。
一名阎罗司众无声的走入了大殿之中,
“司主,楚净月还没有走。”
似乎为了印证自己比南初筝更出色,地位更高。
楚净月一直拿着东宫的令牌,在阎罗司大殿门口吵闹,非要进阎罗司大殿。
南辰桡松开了南初筝,拿出食盒中的奶酪羹坐在椅子上,低头用勺子吃着碗里的奶酪羹。
南初筝要从桌子上下来,南辰桡的长腿,将她的膝盖一顶。
他不让南初筝下来。
于是南初筝只能坐在南辰桡办公用的大桌子上,无奈的回头看向前来禀报的阎罗司众。
“她愿意在门口闹就让她闹,看看她能闹到几时。”
南初筝见阿兄没有要管的意思,便吩咐阎罗司众按照她说的去做。
阎罗司众微微的低头退出了大殿。
大殿外的楚净月,此时已经气的整个人都快要炸了。
她将手中的东宫令牌,怼到了阎罗司众的鬼面具前面,
“你们看到了没有?这可是东宫的令牌,我是东宫的人!”
或许是楚净月怼令牌的动作,显得很像攻击人。
那名阎罗司众反射性的一抬手,将楚净月推开。
楚净月的手中抓着东宫令牌,从台阶上摔了下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她疼的龇牙咧嘴,气红的眼指着那名阎罗司众,
“你居然推我!你知不知道我是什么身份?”
“我可是未来的太子妃!”
阎罗司众用沉默来回答楚净月。
“我要杀了你们,我一定要杀了你们!”
楚净月气的破口大骂。
守在阎罗司大殿前的两个面具男人,“唰”的一声,抽出了手中的武器。
雪亮的刀尖指着楚净月,有阎罗司众冷飕飕的开口,
“挑衅阎罗司?”
楚净月立即闭上了嘴。
她不敢挑衅阎罗司,虽然她有这个自信,她背靠东宫,一定能够拿捏阎罗司。
但阎罗司的恶名在整个大盛朝,都能止小儿夜啼。
若是她真被阎罗司众伤到了哪里,事后再搬出太子来给她报仇,已经晚了。
楚净月恨恨的闭上了嘴。
她想要站起来,臀部却是一阵钻心的痛,让楚净月忍不住想要发狂!
前几天楚净月的手腕,才被南初筝用巧劲脱了臼。
好不容易将手腕复原,这会儿屁股又受了伤。
她狼狈至极尖叫着,冲身边的丫头大吼,
“扶我去看大夫!快一点!!”
她带来的四个丫头,这才瑟瑟发抖的反应过来,七手八脚的扶起楚净月,往旁边的马车上去。
等到南初筝手腕上挎着一只空食盒,从阎罗司里走出来。
楚净月早已经没影了。
南初筝看着楚净月站过的地方,忍不住含着一丝讥讽的笑。
她抬抬手,招来一名阎罗司众吩咐道:
“你去东宫告知太子,今日楚净月在阎罗司大殿前是如何发疯的。”
“其余的什么都不必做。”
这位太子做事庸庸碌碌,毫不大气。
其实他根本就没有这个实力,能够拿捏阎罗司。
这一次将东宫的令牌给楚净月,无非是想通过楚净月,看看他东宫的令牌在阎罗司行不行得通。
这种没有自知之明的太子,也难怪上辈子,被南辰桡轻轻松松的就弄倒台了。
阎罗司众朝着南初筝拱手而去。
他们都知道南初筝是南家的大小姐。
一个在阎罗司没有任何职位,但是被阎罗司司主交代了,地位仅次于司主的人。
所以南初筝,其实就相当于阎罗司的二把手。
只不过南初筝从来不管阎罗司的事。
她在南家长大,在阎罗司受训。
这整个过程中,更像是南家容忍了南辰桡身边,有她这么一个人的陪伴。
南辰桡被南家寄予了厚望。
他是南家未来的家主,他需要承受常人不能承受的严苛训练。
以便于将来更好的接掌南家。
但同时这样残酷的训练,对于南辰桡来说,也会很容易毁了他。
南初筝的作用就在这里。每当南辰桡快要被折磨的碎掉时,南初筝就负责将他捡起来,把他重新拼凑完全。
想起阿兄,南初筝又回头看向身后幽深又黑暗的阎罗司大殿甬道。
她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的攥紧,在心中又一次的发誓:
阿兄,这一次筝儿不会再让任何人利用你,伤害你。
就连她自己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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