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清妤沈昭的现代都市小说《重生:嫁给禁欲权臣后,她被宠上天苏清妤沈昭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香蕉披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重生:嫁给禁欲权臣后,她被宠上天》是作者“香蕉披萨”的倾心著作,苏清妤沈昭是小说中的主角,内容概括:前世,她成婚三年都未圆房。可表妹忽然牵着孩子站到她身前,她才知道那人不是不行,是跟她在一起的时候不行。表妹剥下她的脸皮,顶替她成了侯府嫡女,沈家当家奶奶。重生回到两人议亲那日,男主的葬礼上,她带着人捉奸,当场退了婚事,选择嫁给男主这个已死之人。京中都等着看苏清妤的笑话,看她嫁给一个死人是个什么下场。只有她偷着笑,嫁给死人多好,不用侍奉婆婆,也不用伺候夫君。直到男主忽然回京,把她摁在角落,“听说你爱慕我。”救命,没人跟她说,男主还能回来。...
《重生:嫁给禁欲权臣后,她被宠上天苏清妤沈昭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侯爷来了?快坐,这些菜都是我亲手做的,您素日爱吃的。”
“前面的事我都听说了,侯爷别气坏了身子。”
顾若云很自然地上前解下苏承邺的大氅,又在他坐下的时候,站在后面帮他轻轻揉着头。
要说苏承邺喜欢顾若云也是有原因的,伺候人温柔不说,还特别善解人意。
不像林氏性子那么硬,也不像雪z姨娘只知道撒娇却不会看脸色,更不像莲姨娘那么无趣。
再加上两人少时的情谊,又有两个孩子。所以在苏承邺心里,顾若云才是他的夫人,能说知心话的夫人。
他微眯着眼睛,把头靠在顾若云身上,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顾若云一边轻轻给他按摩,一边说道:“侯爷,家里如今吃喝拉撒都靠着大小姐,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眼看着大小姐越来越不把人看在眼里,说句难听的,往后我们还不得跪着才能吃上饭?”
苏承邺想起这些日子苏清妤的做派,周身不自觉涌上一股戾气。
“等她出嫁就好了,夫人有孕,到时候家里的产业都由你来接管。”
顾若云听苏承邺这么说,并未觉得多欢喜,这话苏承邺说了无数次了,也没成功。
她低声劝道:“侯爷,大小姐不会轻易撒手的,就怕到时候她宁愿毁了铺子,也不想给我们。”
“我倒是有个主意,能一劳永逸地解决这些问题。”
苏承邺回身抓住顾若云的手,睁眼问道:“什么主意?来,坐下,我们边吃边说。”
顾若云转身坐到一边,先是给苏承邺盛了碗汤,才开口说道:“侯爷还记得之前程家的管家周不仁么?他如今在京城做药材生意。他一直想开粮行,奈何没有门路。”
“这两日他找到了我,说是想让侯爷帮忙和江南的粮商牵线,他出银子,我们家出关系,赚的银子对半分。”
苏承邺听见周不仁三个字,顿时神色一变,“你不是说那个周管家已经处理了么?怎么来京城了?他可是知道我们不少事。”
顾若云见他急了,连忙安慰道:“侯爷放心,咱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他还能去告发你么?告发你,就等于告发他自己,当年的事他可是都参与了。”
顾若云又劝了苏承邺好半天,才打消了他的疑虑。
“侯爷,您只要给江南熟悉的粮商写两封信,这件事就成了。您一个正三品的户部侍郎,那些粮商还能不给你面子?”
苏承邺心里琢磨这件事,他这个正三品的户部侍郎在京城确实不算什么,但是在江南粮商的眼里,那可是天大的官了。
若是只需要写两封信,给周不仁牵牵线,这事倒是可以。
“他怎么不自己联系江南粮商呢?”苏承邺开口问道。
顾若云浅笑嫣然地给苏承邺夹了一筷子菜,才解释道:“如今北直隶的粮已经被林家,商家和方家垄断了,他自己问过江南的粮商,人家根本不搭理他。”
“隔行如隔山,他想做粮食的买卖,还得靠您给领个路才行。”
“咱们也不跟那些皇商争,只要取代苏家这几间粮行就行了,办法我已经想好了。”
见苏承邺还在沉吟,顾若云起身就坐在了苏承邺的怀里,双手环住他的脖颈。
“侯爷,别想了,今天把信送出去,用不上多久,咱们就能赚银子了。到时候咱们也不必看夫人和大小姐的脸色,仰人鼻息的日子我是过够了。”
宣德二十年冬,苏家内宅。
苏清妤脸色惨白,憔悴不堪,用力拍打着被锁住的房门。
三天前祖母身体抱恙,她回府探望,刚走进出嫁前住的屋子,就被关了起来。
这三天她水米未进,又是严冬,身子早就受不住了。
苏清妤心里涌起一丝不安。
“咣当。”
清脆的开锁声从外面响起,门被缓缓打开,进来的人却让苏清妤意外。
“表妹?怎么是你?”
来人是苏清妤的远房表妹程如锦,程如锦的母亲是她的表姑母,母女俩一直在苏家寄居。
而程如锦的手边还牵着一个两岁的孩子,她从未见过这个孩子,程如锦也未婚配。
可这孩子的面容轮廓……却和她的夫君沈昭极为神似。
“表姐,别白费力气了。你这辈子都走不出这间屋子,咱们的夫君也带着大夫来了。”
程如锦说话声音不大,脸上挂着明显得意的神色,她等这一天,实在等的太久了,久到快没了耐心。
苏清妤冷冷地看向程如锦,“夫君?你叫谁夫君?你还有没有廉耻?你惦记他也没用,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嫁进沈家的大门。”
“就算我死了,你也不可能嫁进去。”
沈家门第之高,不是程如锦一个罪臣之后能肖想的。别说嫁进去为正室,就是做妾,程如锦都不够格。
程如锦闻言非但没恼怒,还哈哈大笑了几声,然后咬牙切齿地说道:“我自然有我的办法,不过一会儿,就要辛苦姐姐了,别叫的太大声。”
苏清妤心里一沉,问道:“你想干什么?”
话音刚落,沈昭就从外面走了进来,身边还跟着一个中年男人。
那孩子一看见沈昭,就扑了过去,“爹爹抱,爹爹抱我。”
哪怕心里已经有了猜测,苏清妤还是头晕目眩了一瞬。
“沈昭,你不是说自己……不举么?这孩子哪来的?”
她和沈昭成婚三年未圆房,沈昭给出的理由是那方面不行。她便一个人顶着沈家的压力,悄悄研究药理。因沈昭连个妾室都没有,她便没怀疑,反而处处关心他,生怕他自卑抑郁。
因为一直无所出,她被婆婆刁难,被妯娌笑话,这些她都自己忍了。
可沈昭居然和程如锦有了孩子,苏清妤心头就像被一把利刃剜了一下,疼的全身发抖。
程如锦一步步走到苏清妤的身前,阴沉着声音说道:“表姐,他不是不行,是面对你的时候不行。”
“你除了占个侯府嫡女的出身,哪点比的上我?若不是家世所累,我怎么会输给你?”
对程如锦来说,家世就是扎在她心头的一根刺,好在三年的隐忍没有白费。
苏清妤冷眼看向程如锦,问道:“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
程如锦微微扬起下巴,傲娇地凑近苏清妤,低声说道:“你说第一次么?我想想,就是沈家三爷的葬礼上,他的长辈们在研究趁着热孝让你们成婚,他却在书房和我翻云覆雨。”
“所以他不是不行,他跟我在床上的时候,不知道有多行。”
苏清妤不可置信地看向沈昭,颤抖着声音说道。
“沈昭,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你扪心自问,这几年我对你怎么样?”
“自打沈三爷去了,长房和二房便开始争权,是我全力帮你,我的嫁妆钱都用来给你调度,生意上的事我还帮你去求舅舅和表哥。”
“我还要承担你娘的咒骂,因为没有孩子,我成了沈家的罪人。”
“我怕你忧思过重,甚至想着过继一个孩子,就算一直不能圆房也没什么。”
“沈昭,你没有心。”
说到最后的时候,苏清妤几尽声嘶力竭。
沈昭面无表情地看着苏清妤,面容冷硬,只有深邃的眼底,泛起了一层波澜。
程如锦下意识地看了沈昭一眼,心底涌起一股浓重的不安。
这段时日,沈昭对苏清妤的态度,和从前很是不同。提起苏清妤的时候,不再是厌恶和不耐。她怕再这么下去,沈昭就狠不下那个心了。
苏清妤忽然像是脑子清明了,冷声对沈昭说道。
“沈昭,我们和离吧。”
“你是娶程如锦还是娶别人,都和我不相关。”
沈昭眼里忽然划过一抹纠结,动了动唇想要说什么。
可还不等沈昭说话,程如锦就对他说道:“夫君,你先带着孩子出去,这里有我和周先生就够了。”
她又对沈昭身边的男人说道:“周先生,现在就动手吧。”
苏清妤下意识后退了两步,“你们要干什么?”
程如锦冷笑着说道:“表姐别紧张,我就是借你的脸皮用一用,以后我就是沈家的少奶奶,平宁侯府的嫡女了。”
“放心,我会好好活着,不辱没你侯府嫡女的身份。”
那位周先生,此时已经在准备刀具了,日光从窗棂缝隙映射进来,刀面上发出刺目的寒光。
苏清妤吓得连连后退,大声喊道:“沈昭,你不能这样,我可以和离,你不能这么对我。”
此时的沈昭,已经被程如锦推了出去。
“程如锦,这是在苏家,你怎么敢?我父亲呢?祖母呢?她们知道不会放过你的。”
苏清妤觉得程如锦真是疯了,在苏家对她这个苏家嫡女下手。
只见程如锦款步上前,哈哈大笑了两声说道:“既然你都要死了,我也不介意告诉你。”
“咱们两个说起来算是亲姐妹了,我娘寄居在平宁侯府这么多年,终于要嫁给爹爹为妻了。”
“还有那个过继到你母亲名下的嫡子,其实是我的亲弟弟。”
“你死了之后,我们一家四口就能团聚了。你以为没有爹爹和祖母的准许,我怎么能在苏家生下孩子,又怎么能对你动手。”
“还有,你和你娘的陪嫁产业,我们也不客气了,放心,我会多给你烧点纸钱的。”
程如锦话音落下,周先生便走上前,用力按住苏清妤。
苏清妤身子本就虚弱,根本无法反抗。
锋利的刀子划破她的额头,顺着面部边缘一直划到下颚。
滋啦一声,整张脸皮被掀了下来,鲜血淋漓,血肉模糊。
“啊。”
苏清妤一声惨叫,疼的模糊了意识。
失去意识之前,她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就是把这平宁侯府推向地狱血海,让他们永世不得超生。
一股滔天的恨意,直冲云霄,外面忽然狂风大作,风雪交加。
苏清妤眉目微动,站起身对严三爷说道:“外面雪停了,我就不打扰您了,告退。”
严三爷却冲着门口扬声说道:“文竹,送苏小姐回去。”
那个叫文竹的少年一直送苏清妤到了前面院子,看着她们主仆进去才离开。
苏清妤带着珍珠和翡翠回去之后,直接进了正房的屋子。又让珍珠去和苏宜慧说,雪天难行,就在护国寺住一夜。
珍珠回来之后低声说道:“小姐,三小姐并未让我进去,大少爷应该还在三小姐房里。”
苏清妤此时正捧着热茶,盘膝坐在床上。听珍珠这么说,嘴角泛起浅笑,“珍珠,你小时候翻过窗户么?”
珍珠不明所以,就见自家小姐已经下地了,还推开了禅房的后窗子。
翡翠吓得惊呼,“小姐,这……这可使不得。”
谁家侯府小姐翻窗户啊,这传出去像什么样子。
翡翠向来稳重,吓得脸都要白了。倒是珍珠,比翡翠要兴奋的多。说道:“这窗子又不高,我小时候还爬树呢。”
说着,便也跟着翻了出去。
翡翠见状一跃身子,直接跳了出去,比她们两人都要灵巧。
都出去之后,苏清妤又顺着后窗看了看,屋内灯光朦朦胧胧的,床上很像躺着个人。
主仆三人从正房后面,打算悄悄走回西厢的后面,可刚走了两步,苏清妤就止住了脚步,往反方向走。
珍珠和翡翠见状不明所以,但是也不敢开口问,在后面跟着。
东厢房的后窗户下,苏清妤蹲在窗沿边,静静听着里面的动静。
等了一盏茶的时间,也没听见声音,苏清妤心想不会休息了吧?
刚要转身离开,就听见苏宜慧的声音,“哥,你找的人来了么?到底要我做什么?”
接着是苏元恺的声音,“马上就来了,一会你带着这个暖炉去苏清妤房间,和她闲聊一会就出来,记得把暖炉放下。”
苏宜慧问:“这暖炉里是什么?”
苏元恺:“这你别管,记得快点回来,她敢让如锦丢人,我今天就给她点颜色瞧瞧。”
过了一会儿,苏宜慧迟疑着问道:“哥……不会出什么事吧?”
苏元恺笑了一声,“能出什么事?她不是总是自诩是嫡女压你一头么?正好今天也给你出口恶气。”
“一会你去找苏清妤,我去接那人,你把东西放进去就回自己房间。到时候我装作刚来找你,正好撞破丑事,连夜押她回家,祖母定会重罚她,她就等着去周家做妾吧。”
苏清妤眉心一拧,周家?
知道苏宜慧一会儿就会去找她,她便起身又回了自己的住处。
果然,不到一刻钟,苏宜慧就捧着暖炉来了。
进门就问笑着问道:“大姐姐法事做好了么?要不要让人送点素斋来?”
苏清妤抬眼扫向苏宜慧,见她虽然笑着,却又笑的局促,就知道她有些紧张。
暖炉里传出的甜腻味道,充斥着整个房间。
苏清妤前世研究药理,不说多精通,但是常见的药材还是闻的出的。
这暖炉里渗出的淫羊藿的味道很明显,还有几味辅助催情的药材,前世她可没少闻,毕竟这些也都是治男人不举的良药。
“三妹妹来了,快坐,晚上吃饭了么?”
苏宜慧装作无意把暖炉放在了桌上,就听苏清妤又说道:“那暖炉你还是捧着吧,这山里不比家里暖和,别着凉了。”
吓得苏宜慧捧着暖炉不敢动,生怕苏清妤看出端倪。
苏清妤拿着丝帕,走到苏宜慧身边,手上的丝帕往苏宜慧口鼻上一捂,人直接倒在了桌边。
珍珠和翡翠在一边看得胆战心惊,两人按照苏清妤的吩咐,把人抬到了床上。
苏清妤看了看那个暖炉,说道:“我们从后窗户走。”
主仆三人再次离开屋子,从后窗出去,回到了下人住的西厢房。
也没点灯,只借着月光盯着院子里的动静。
苏清妤小声问珍珠和翡翠,“你们两个没事吧?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刚才她屏住了呼吸,也提前告诉两个丫头了,就怕还是被影响了。
珍珠和翡翠一起摇头说道:“没有不舒服。”
苏清妤这才放下,她们吸入的少,时间又短,应该没事。
过了没多久,就见一个男人进了院子,鬼鬼祟祟推开了正房的门。
珍珠和翡翠吓得大气不敢喘,苏清妤却面无表情。
重生一世,她一颗心已经炼就的比石头还硬。
正房传来苏宜慧的惊呼声,苏清妤听着看着,一动未动。
如果不是她早有防备,此时在里面呼救的就是她,可没人会心疼她。到时候她们只会骂她下贱,骂她不要脸,骂她败坏门风。
凛冽的寒风在外面打着转,地上的清雪被吹出了一个漩涡。
院子外忽然进来一道身影,还带着四五个人,应该是听见了苏宜慧的声音,直接去了正房破门而入。
苏清妤没看清来人,但是可以确定不是苏元恺。
这人不知道是苏元恺安排的,还是巧合路过。
苏清妤想了想,抬脚出了西厢房,一路往正房走去。
她还未走到正房门口,就撞见了从外面跑进来的苏元恺。
显然,苏元恺看见她的时候愣了一下,面色立马沉了下去,“你怎么在这?”
苏清妤嘴角含笑,意味深长地问道:“那大哥以为我应该在哪?”
苏元恺看了看正房内的人影,快步冲了进去,苏清妤紧随其后。
进了正房,看见里面的场景,苏元恺倒吸了一口凉气,面沉如水。
苏清妤也愣了一下,神色莫名。
顾若云气急败坏地回了韶华堂,打砸了半个卧房才算消气。
整个韶华堂,敢进门劝的也只有大丫鬟绿茹,因为绿茹是自小跟着她的,也是她最倚重的人。
“夫人,您别生气,小大姐没多久就出嫁了,您的好日子长着呢。”
顾若云紧绷着唇角,咬牙说道:“绿茹,去告诉周不仁,我答应他的提议。”
绿茹一怔,低声问道:“他说了那么多次,夫人都拒绝了,怎么忽然又答应了?”
顾若云白皙的手指抚摸着青釉莲花茶盏的纹路,眼中射出一道凌厉的精光。
“从前我想着能接管那四家粮行,所以我不愿意和周不仁合作。现在既然看不到机会,那就得换条路了。”
“到时候林氏母女没了赚钱的产业,我看她们还怎么在家里颐指气使。既然侯府是谁养家谁说的算,那我就只能下点猛料了。”
绿茹却有些迟疑,“夫人,您和周管家的事若是被侯爷知道了,可就麻烦了。”
“真的要和他合作么?不如您好好服侍侯爷,以后少爷和小姐前程也不会差。”
顾若云哼了一声,说道:“侯爷只是嘴上哄着我,实际上什么好处都不肯吐出来。”
“至于周不仁,我自然能拿捏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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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腊月,苏宜慧和徐良平在护国寺的事渐渐没人再提,听说徐阁老把孙子关在了家里一个来月,刚刚才放出来。
徐家见这事生不起什么波澜了,便低调的来苏家下了聘礼。毕竟两人已经圆房了,婚事宜早不宜迟。
替徐家来下聘的一位是端亲王,也算是徐家的亲家,还有一位是礼部尚书丘大人。不管徐家聘礼下了多少,只看来下聘的两人,就给了苏家十足的颜面了。
苏承邺听说这两位来了,顿时喜笑颜开。
聘礼的交割在正厅门口,苏清妤要提点管事们清点聘礼小心入库,所以听说徐家来下聘,便匆匆走了过来。
一抬抬的聘礼进了苏家的大门,院子里摆的满满当当。
不远处,苏宜慧一身大红色的火狐皮斗篷,耀眼夺目。她身边的程如锦也如同冬日里一朵娇嫩的小白花,两人手挽着手,一起朝着苏清妤走了过来。
“三表妹,徐家这聘礼也太阔气了,可见徐家是真的拿你为重。”
程如锦自从和苏清妤撕破脸,便也不装了,这些日子和苏宜慧打的火热。
一句话说的苏宜慧喜笑颜开,下巴已经快要抬到了脑门上。
屋内端亲王和苏承邺还有老夫人寒暄了几句客套话,才递上了聘礼单子,说道:“苏侯,老夫人,徐阁老对这门婚事很是看重,苏家小姐有福了。”
苏承邺接过聘礼单子刚要看,就听外面传来了小厮报聘礼单子的声音。
“聘金五万两白银。”
“喜饼两百斤。”
“三牲海味六抬。”
……
苏承邺猛然站起身,“徐家给了五万两银子的聘金?”
这怎么可能呢?当年端亲王嫡女嫁给徐家嫡长孙,给的就是五万两的聘金,让整个京城为之侧目。
可苏家庶女和端亲王府嫡女肯定不能相比,徐家嫡长孙和庶出的孙子更不能比。
徐家怎么给了这么多?
此时的端亲王也愣住了,他记得聘礼单子上的聘金是五千两,怎么外面念的是五万两?难道是念错了?
可这下聘不光是念单子,还要苏家清点才能入账,苏家没人提出异议,那就说明真的是五万两。
苏清妤被他问的一怔,脑子里思量着该怎么应对。这人到底什么身份,两家刚定下的事,他竟然这么快就知道了。
可她总不能说,就是看中沈三爷是个死人。
像他这样身居高位的人,心思都格外敏锐。她不敢露出端倪,怕生出别的事端。
外面沈家的小厮还没离开,她得先稳住眼前这个男人。
略一思索,她便拿出帕子擦了擦没有一点泪水的眼角。
“我爱慕三爷很久,生不能同衾,死也要同穴。”苏清妤说的落寞无比,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
一句爱慕,应该能够把这事搪塞过去,毕竟谁也不会追着一个姑娘问感情的事。
说完,她便用余光盯着男人的神色。
就见书案后的男人先是拧了下眉,随后表情有些轻微的扭曲,但是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下意识地敲击着楠木书案的桌面,手腕上戴着一串老檀木佛珠,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他那个人无趣的很,年纪又大,有什么可爱慕的。”
苏清妤一怔,可这些关她什么事,一个死人,不需要有趣,更不需要年轻。
嘴上却说道:“你不懂,他若是真不好,京中怎么会这么多人想做沈家三夫人。”
这话倒是实话,沈三爷在京中的受欢迎程度,甚至盖过了几位皇子。
苏清妤一边说,一边看着外面,见院子里没人了,长出了口气。
转头说道:“打扰这位大人了,小女子告辞。”
说着,便推门离开了。
又过了一会儿,书房门再次被推开,一个小厮打扮的男子走了进来。
“三爷,东西我都收拾好了,咱们现在就可以离开。只是三爷离京还需要些时日,这些日子,咱们先住在京郊的别院么?”
男人起身说道:“先住到护国寺吧,正好去看看慈恩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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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祖孙三人坐着马车回到了苏家。
马车刚在二门处停下,管家苏忠已经在等着了。
苏忠边上还站着一位美妇人,是寄居在苏府的表姑太太顾若云。她是苏老夫人的娘家侄女,也是程如锦的母亲。
四年前因为夫家犯事,娘家无靠,母女俩便被老夫人接到了府里。
顾若云一身苏绣金线密织的袄裙,头上是全套的点翠头面。三十多岁的年纪,依旧肤如凝脂,面若桃花,一张笑面平易近人。
“姑母,祠堂那边都准备好了,族老族亲们也都来了,就等着姑母回来,就能写承嗣的文书了。”顾若云挽着老夫人的手臂笑着说道。
苏清妤定定地看着顾若云,前世在她心里温柔得体的表姑母,竟是父亲的外室。想起上一刻被害死的场景,微垂的眸子里再次浮现出滔天的恨意。
顾若云笑着看向苏清妤,“这孩子是不是高兴傻了?今日往后你娘就有嫡子了,你也有了嫡亲的弟弟可以依靠。”
苏清妤想起前世那个记到母亲名下的弟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苏元澈今年五岁,四年前进府,生母是苏承邺外放江南的时候纳的妾室。后来苏承邺调到宣府,那妾室在宣府生了孩子就难产而亡了。
送回来的孩子却没让主母养着,更没给交给妾氏,而是让顾若云帮着照应。如今想来,分明是亲娘不想离开孩子。
苏清妤又努力回忆程家出事的时间,如果苏元澈的生辰没错,那这孩子,是程若云在程家之时就怀上的。
苏清妤心里冷笑,过继?想的美。
心里这么想,嘴上却说道:“姑母说的是,那咱们现在就过去吧。”
暖轿抬着几人去了苏家祠堂,祠堂在苏府西北角,穿过一片梅林,暖轿落在了宗祠的院子里。
苏清妤下了轿子环顾四周,很好,族老宗亲都来了。
人群中间,是父亲苏承邺,母亲林氏,边上是乳母带着五岁的苏元澈。
苏家众人还不知道沈家的事,老夫人一下轿子,族老宗亲都上前见礼问安。
程如锦小心翼翼地跟在老夫人身后,低垂着头。
苏清妤缓步走到祠堂门口,能看见里面供奉着的苏家祖先牌位,只不过女人不能进祠堂,她便在门口停住了脚步。
她在心里默默告慰祖先,苏家后人不做人,她要颠覆了苏家,提前跟祖宗打个招呼。
林氏觉得女儿今日有些奇怪,便走到她身边问道:“怎么了?可是出什么事了?”
苏清妤看着母亲,眼角流下一行清泪,唇角却带着笑意。
下一刻,她转身拽了程如锦到身边,伸出脚直接踢到程如锦的腿窝处。
程如锦结结实实地跪在了青石板地面上,面朝着苏家祖宗牌位。
众人还没做出反应,苏清妤已经开口了。
“程如锦,我自问对你不薄,你却爬上了沈大少的床,坏我婚事,你到底是何居心?”
“你一个罪臣之后,苏家能收留你已经是宅心仁厚,你怎么能不要脸干这么下贱的事?”
“人都说品性随根,你这德行,还真是随了你那个杀千刀的爹。”
此话一出,苏承邺和林氏都变了脸色,顾若云更是慌乱不安。
苏清妤特意看了一眼父亲苏承邺,脸色阴沉的可怕,八成是被那句杀千刀的爹气着了。
她就是故意这么说的,她不能骂自己爹,还不能骂程如锦的爹么?
老夫人此时也回过了神,走到苏清妤身边,不悦地说道:“清妤,这事我们关上房门自己家再研究,今日是要办大事的,你别胡闹了。”
林氏眉头微蹙,上前了两步,“母亲,清妤怎么是胡闹呢,她是被欺负的没办法了,才来求祖宗做主的。”
虽说林氏还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女儿明显受了天大的欺辱。
苏清妤虔诚地看着苏家祖先的牌位,就连老夫人的呵斥,她都紧咬着下唇,强忍着眼中的泪水。
今日来的族亲里也有女眷,一位本家的堂婶忍不住开口说道:“真是苦了这孩子了,还没成婚,就遇上了这么脏的事。”
另一位堂伯母也说道:“可不是么?有些人就是喂不熟的白眼狼,只会给家里招祸。要我说,趁早赶出去算了。”
这些年顾若云在侯府过着主子一般的日子,这些本家的亲戚早就不高兴了,眼下倒是落井下石的好时机。
顾若云皱眉听着众人的话,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女儿,咬着牙上前,对老夫人说道:“姑母,是不是先写承嗣文书?如锦的事,等祭拜完祖宗,再行商议。”
女儿的事再大,也大不过苏元澈成为嫡子这件事。
老夫人闻言便对苏承邺说道:“文书准备好了么?现在就开始吧。”
苏承邺说道:“都准备好了,马上就能开始。”
说着,苏承邺站在人群前,扬声说道:“请几位族老上前,立文书,告祖宗。”
苏清妤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忽然开口,“等等,我有话说。”
苏承邺皱眉看向她,以为她还要说程如锦的事,便呵斥道:“清妤,你先退到一边,承嗣的事是大事。”
苏清妤没退开,而是走到人前高声说道。
“我说的就是承嗣的事,我母亲已经有了身孕,不需要把庶子记在名下承嗣。”
苏清妤赤脚坐在铜镜前,看着镜子里那张冷艳到极致的脸,面皮还在。
她用力喘着粗气,努力平复心头的恐慌。
刚刚的噩梦还在脑中闪现。
不对,那不是噩梦,她能确定,那是她真实经历过的。
她甚至还能隐约感觉到脸上残存的痛感。
珍珠已经拿了丹羽织就的绣鞋过来,帮苏清妤穿上。
又问道:“小姐好些了么?一会儿还要和老夫人去祭奠沈家三爷,要不要再躺会儿?”
苏清妤一怔,沈家三爷的葬礼?那是宣德十七年冬天的事。
所以她是又回到了宣德十七年?
老天爷都嫌她太蠢,看不下去了么?
苏清妤面上不动声色,吩咐道:“给我换一身素净的衣裳,我现在就去松鹤堂。”
沈家这位去世的三爷,是沈昭的叔叔。年纪轻轻便已经入了内阁,却在办差回京的途中遭遇马贼突袭,摔下山谷,尸骨无存。
前世就是在沈家三爷的葬礼上,两家定了成亲的日子。因沈昭要守孝,所以沈家决定百日内两人成婚,算是热孝中成亲。
按照程如锦的说法,她和沈昭就是在今天的葬礼上成了好事。
苏清妤眼底划过一丝狠辣之色,今日,她就送沈昭和程如锦一份大礼。
珍珠帮苏清妤选了一套月白色的锦缎襦裙,外罩纯白色狐皮斗篷,头上只簪了一根暖玉簪子。
昨日才下了一场清雪,青石板路上结了一层冰霜。珍珠仔细扶着自家小姐,顺着抄手游廊缓步往松鹤堂的方向走去。
抄手游廊边上种了不少寒梅,此时一团团簇拥的红色,开的正好。
苏清妤一边盘算去沈家祭拜的事,一边不紧不慢进了松鹤堂。
过了穿堂到了宴息室,两个穿着浅色缠枝袄裙的丫头轻轻打起帘子,又向她行了礼。
进去之后,绕过八扇四季迎福紫檀木嵌白玉屏风,就看见一张堆漆螺母罗汉床摆在临窗。
五十多岁的苏家老夫人坐在其上,穿着一身暗色的祥云革丝褙子,头上戴着镶翡翠的金簪。虽然年过五旬,一双眸子依旧幽深犀利,绷着脸的时候,不自觉就能让人屏住呼吸。
“祖母安好。”
苏清妤刚见完礼,就听身后响起了脚步声,表小姐程如锦走了进来。
“祖母好,表姐好。”
按理说,程如锦应该叫老夫人一声姑外祖母,但是老夫人怜惜她无依无靠,便一直让她跟着众姐妹一样叫祖母。
程如锦祖籍江南,身量比苏清妤要矮上一头,说话娇娇柔柔。雪白的大毛斗篷里,一张巴掌大的小脸露出来,一脸的单纯无害。任谁看了,都想把她疼到心坎里。
苏清妤不自觉双拳紧握,恨不得拔下头上的簪子扎到她脸上,再亲手把脸皮撕下来。
但却还是笑着回了句,“表妹好,今天这身真是好看,妆容也娇艳,一看就是精心打扮过的。”
说者“无意”,听者却有些心虚。
程如锦扯出一抹笑意,“陪祖母出门,不敢不精心打扮,怕丢了苏家的脸。”
她说话的时候,两只手不自觉地绞在一起,又低着头,后面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程如锦一向这个样子,把寄人篱下的卑微感,表现到了极致。
就像此刻,老夫人即便心有不满,但还是安慰道:“别的倒是没什么,只是头上那支红宝石的梅花簪子不大合适,卸了吧。”
又转头打量苏清妤,赞许道:“清妤这一身的打扮和妆容正合适,够庄重,又不失礼。”
程如锦也看向苏清妤,紧咬着下唇,眼底水光氤氲。
若是从前,苏清妤肯定会上前安慰几句的,此刻却只扫了她一眼,神色清冷。
程如锦伸手卸下红梅簪子,想了想,又擦了唇上鲜艳的口脂。
几人又说了两句闲话,老夫人看看时辰差不多了,便去换了一身素净的打扮。
廊下的暖轿已经候着了,仆妇们抬着暖轿,送老夫人和两位小姐到垂花门处乘车。
青帷华盖的马车停在二门外,管家苏忠在边上候着。
“老夫人,今日朱雀大街马车太多,您就和两位小姐共乘一车吧,也好有个照应。”
老夫人点头说道:“是该这样,咱们是去诚心祭拜,不可太高调了。”
事实上,也是高调不起来。
别看苏家如今还有个爵位,可和沈家比,还是差了不止一丁半点。
祖孙三人上了马车之后,老夫人又嘱咐苏清妤。
“今日你一定要好好表现,万不可在沈家丢了脸面,这门婚事,一定不能出现变故。”
苏清妤瞄了一眼脸色紧绷的程如锦,恭敬地说道:“是,孙女记住了。”
马车一进朱雀大街,速度明显降了下来。
透过马车的窗帘缝隙,苏清妤看见不远处沈家大门口一片皓白,沈家几位老爷正在门口迎客。
好在沈三爷要停灵七七四十九天,祭拜的人不会赶着一日来,不然这朱雀大街怕是都进不来马车了。
马车直接从西角门进去,往内院方向驶去,来沈家祭拜的女眷不多,都是和沈家沾亲的。这次老夫人带着苏清妤来,也是因为和沈家有婚约。
二门处,沈家二夫人杨氏带着丫鬟仆妇在那迎客,见是苏家老夫人来了,忙亲自上前搀扶。
“叔母来了,早上我们家老太太还念叨您呢,正好您来了,还能宽慰宽慰她。”
因沈家还没崛起的时候,两家的老太爷有点交情,便论了辈分。
内院的软轿已经等着了,祖孙三人上了轿子,去了沈老夫人住的庆元居。
沈家富贵,京中都是数得上的。
只看这雕着繁复花纹的紫檀木软娇,就不是一般人家用得起的。轿帘看着像苏州出名的云纱锦,轿子顶端还镶了夜明珠,奢华靡费。
苏清妤深知沈家的奢靡,并不为意。
可坐在轿子里的程如锦,却惊了眼,晃了心神,想嫁进沈家的心也更坚定。
轿子落下之后,丫鬟婆子上前搀扶各自主子,也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伺候。
苏清妤出了轿子,入目就是青色云纹细布的衣角。
她缓缓抬起头,看见沈昭那张清隽的脸,不自觉双拳紧握。
却在沈昭看向她的时候,又巧妙地低垂下眉眼,掩藏住了恨意。
“清妤妹妹来了,祖母刚才还念叨你呢。”
十八岁的沈昭一身孝服,如同前世一样,站在那迎她。
苏清妤回了个礼,唇角强扯出一抹浅笑。
程如锦忽然走上前,盈盈俯身,腰z肢娇软。
一开口,音调便柔的能震到人心坎里。
“见过沈昭哥哥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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