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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途:谋定而后动周严宋进辉完结文

笔下不生灰 著

现代都市连载

今天安利的一篇小说叫做《官途:谋定而后动》,是以周严宋进辉为主要角色的,原创作者“笔下不生灰”,精彩无弹窗版本简述:重生回到了千禧年,他在警车上醒来。当初害他陷入万劫不复境地的人,就坐在他身边。他就是从这时候起,从集团副总裁特助,变成了阶下囚,入狱四年,还不知情地坑了赏识他的领导……于是这一次,他表面上顺从,实际上早已想好了对策如何脱身——再来一次,只要你们不能把我玩死,我就绝对要你们统统付出代价!...

主角:周严宋进辉   更新:2025-02-25 03:4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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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周严宋进辉的现代都市小说《官途:谋定而后动周严宋进辉完结文》,由网络作家“笔下不生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今天安利的一篇小说叫做《官途:谋定而后动》,是以周严宋进辉为主要角色的,原创作者“笔下不生灰”,精彩无弹窗版本简述:重生回到了千禧年,他在警车上醒来。当初害他陷入万劫不复境地的人,就坐在他身边。他就是从这时候起,从集团副总裁特助,变成了阶下囚,入狱四年,还不知情地坑了赏识他的领导……于是这一次,他表面上顺从,实际上早已想好了对策如何脱身——再来一次,只要你们不能把我玩死,我就绝对要你们统统付出代价!...

《官途:谋定而后动周严宋进辉完结文》精彩片段


离山县看守所管教民警石景峰的心情非常不美丽。

早上一到单位,就被带夜班的指导员蒋天喊去交待他,昨天晚上,有一个“黑户”放在他分管的11号监房,让他多留意点。

留意?留意你大爷!有一个瞬间,石景峰很想对着蒋天的脸,狠狠掏一拳。

所谓“黑户”,就是没有经过预审,也没有签拘留证,非正规手续扔进看守所的人。

这类事情并不算罕见,但也绝对不多。而且通常采用这种手段办案的,要么是牵涉体制内的大案,阻力比较大,由纪委送进来,要么是公安系统拿不到口供,违规操作一下。

但像这样由检察院反贪局操作的,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忍着气,黑着脸,石景峰拎着钥匙,走在去监房的走廊里,对两边不时有在押人员谄媚的问候也懒得搭理。

分管的监房里有这种“黑户”,对他们这种管教干警来说,绝对是个灾难。

如果这种人最后罪名落实,案子办成铁案,即使天大的功劳,也和他们一毛钱关系没有。

一旦案件没办成,人家肯定要追究责任,这时候,他们就又会跟着吃瓜落。

典型的看着贼吃肉,陪着贼挨揍。

石景峰心里叹气,想想自己,刑侦专业科班出身,从警十几年,大案破了不少,就因为县里领导换届时站错了队,就被人设套,抓个把柄,从县局副局长踢到看守所当个普通的管教民警。

新调来的指导员蒋天,以前还是他的手下,现在一朝得势,就处处找他的麻烦,让他混日子都混不安宁。

真他妈的作孽!石景峰想着,就又在心里骂了一句。

打开监舍的铁门,在押人员都沿着铺板站成一排,表情或谄媚,或挑衅,或空洞,这样的情形总会让他感到烦躁。

“昨晚新来的呢,出来。”石景峰说着,朝门侧让了让,躲开监房里那种让人不适的味道。

站在第一个的陈文涛侧脸对着里面,用略带夸张的声音嚷嚷:“周严,赶紧出来喊报告!”

石景峰看着从队伍最末尾走出来的男人,高高的个子,干练的寸头,一身藏蓝色合体的西装,要不是裤子上突兀的用一根布条系着,略显潦草,就完全是职场精英的感觉了。

石景峰有点诧异,看样子昨晚上这家伙没吃什么苦头,衣服也没被号子里的人扒走瓜分,这有点不合常理。

周严走到门口,没有按他们教的规矩喊报告,而是朝石景峰笑了笑。

很自然的跨出监舍大门,靠墙站在一边。

这让石景峰心里一动,把到了嘴边呵斥的话咽了回去。

以他从警多年积累的看人经验,在监舍这种地方,普通人是很难表现出这样自然和放松状态的。

铁门铁窗,狭窄逼仄的走廊,昏黄的灯光以及形形色色的犯人,这种有意无意营造出来的氛围,会让绝大多数人感到压抑和没有安全感。

而在庄严法律的加持下,即使是在社会上嚣张狂妄的坏蛋,到了这里,一般也会有所收敛。

这就是势,心理学上叫环境性强迫。

这个站在门边,脸上依然挂着浅浅微笑的人,表现出来的是一种不太合时宜的自信和从容。

这种人,要么是心里特别有底气,有所依仗,要么就是个呆逼。

石景峰有了个初步的判断,不知道为什么,还隐隐有点希望这人千万不要是个呆逼才好。

刚要关门,里面的陈文涛喊道:“报告石管!”

两根手指伸出来夹着,做了一个香烟的动作。

以往这种情况,石景峰也会借机和带班的调侃几句,给几支事先准备好的便宜香烟来“增进感情”。

他知道陈文清这个人,在社会上名声在外,有一帮兄弟,不但给人看场子,还开了饭店和游戏厅,抛开这身警服不谈,自己还真得罪不起这样的人。

管教和这类带班的,一般都是互相利用的关系,管教在不违法的情况下,给点方便和尊重,带班的则用点心,把号子搞的安稳点,不给管教添堵。

用犯人管犯人,有些情况下,比管教更有用。

不过今天,石景峰没心情应付,拿出一盒红梅扔在陈文清脚边,便重重的关上了铁门。

周严心里暗笑,看得出石景峰怨气很大,这就对自己接下来的计划太有利了。

昨晚几乎一夜没睡,经过了一开始的混乱,紧张和不知所措,趁着夜深人静,周严认真的把当下的情况梳理了一遍。

今天能否搞定石景峰,让他成为自己的助力,是整个计划最关键的一步。

周严规规矩矩的走在石景峰前面,还有空闲想起上一世,自己第一次提审时,不懂规矩的和石景峰并排走,被打了一个耳光的事。

人呐,哪来的什么天生霸气,处变不惊,还不都是经历的多了,苦头吃多了,才会平静从容。

穿过走廊,出了第二道铁门,周严很自然的左转,在第三间办公室门前停下来,靠墙站好。、

跟在后面的石景峰有点疑惑:“你挺熟练啊?以前进来过?”

“哪能呢,凭感觉。”

“艹!”石景峰骂了一句,也没有多想。

一边开门一边说:“那你感觉一下,自己还能不能出去了?”

“肯定可以的,最迟不会超过一周!”

石景峰又想骂人,不过忍住了,改口道:“你挺狂啊!”

周严没有回答,跟着进了办公室,自觉的坐在办公桌对面的小凳子上。

石景峰拉开抽屉,拿出烟先点上,有点犹豫该如何处理面前这个黑户。

看起来很年轻,据说是临海集团的,大概就是经济案子,这样的年纪,按常理也不会牵涉到大案要案里去,但这家伙多表现出来的肢体动作和微表情,又让人觉得很违和......

不知不觉的,职业病又犯了。石景峰自嘲了一下,拿出工作登记表,直接问“姓名,年龄,案由......

“周严,27岁,案由啊,你懂的,我现在应该算你们说的“黑户”吧,石管,别怪我放肆,我这事儿吧,可大可小,有些话呢,叫宁掉在屎上,不落在纸上。案由啥的,您老真的最好别多问。”

石景峰手里顿了顿,起身过去把办公室的门关上,转回来看着周严:“你确实挺狂!”



等他们离开,周严犹豫一下,还是打消了给李青山打电话的念头。

凡事都不能太殷勤,尤其是对领导和女人。

于是按照记忆的号码给石景峰打了个电话,能不能报答人家先不谈,表示一下感谢还是必须的。

石景峰倒是很看得开,虽然他也被停职,但只是被要求在家写说明材料,并没有人来难为他。

能在这种牵涉众多的事情里独善其身,已经是个不错的结果。

“报答不报答的,也不是马上就能办到,说句实话,我在看守所这里,接受过我的帮助,信誓旦旦的说以后如何如何报答的人,我见得多了,也没见几个真的会做。所以我对你也没多少期待。哈哈,有这个心就行!”石景峰在电话里笑着对周严说。

周严也笑:“我承认当时说的话,有忽悠你的成分,不过还是那句话,我保证不会让蒋天再回看守所当指导员,其他的,现在不能保证,你耐心等我一段时间!”

“嗯,这话讲得就比较实在,那我等着你给我活动个局长的位子?”

周严汗了一下:“你还真看得起我......”

一夜无梦,早上起床,周严掀开被子,看看支起的小帐篷,差点热泪盈眶。

满天神佛保佑啊,没坏。。。。。。

吃过早饭,办公室主任打电话来征求周严的意见,看什么时候安排他转院,并一再强调是领导嘱咐的。

周严可不想转什么医院,有好多事情要做,住在医院太不方便,何况周严觉得自己的身体没什么大问题,完全没必要天天躺在病床上养着。

谢绝了办公室汪主任的好意,周严找护士要来纸笔,给自己简单的做个人生规划,类似于白日梦那种。

还没自嗨多久,表姐岳晔推门走了进来。

看到周严正在低头拿着笔写写画画,就笑起来:“手指头不疼了?上学时也没见你这么认真过,装什么勤奋啊!”

周严不着痕迹的把手里的纸翻过来塞到枕头边上,调侃道:“我这不是突然领悟到一些天机嘛,准备算算你什么时候能嫁出去!”

岳晔把水果放下,顺手敲敲周严的头:“尿裤子的小屁孩,姐姐几天不打你,皮痒是吧?”

“不是,尿裤子这个梗过不去了是吧,你准备说一辈子啊!”周严怒。

笑闹一阵,周严问表姐:“老姐,你不是自己在外面住吗?方不方便收留我几天,我实在不想住在医院里。”

岳晔挑挑眉毛:“干嘛,还不想回家啊?”

周严把包着纱布的手举起来示意:“我现在这个样子,爸妈看到又要唠叨好久,你懂的。我昨天已经和他们说这几天陪领导出差去沪市,等伤好了再回家吧。”

“这样啊,也是,你现在这个样子,姑姑看到肯定会难受。住到我那也不是不行,不过我要先征求一下你陆姐姐的意见,她要是同意,我就可以暂时收留你几天。”岳晔手指敲着下巴说。

周严奇怪的问:“我住你那里,干嘛要她同意啊?”

岳晔道:“她现在和我一起住啊,都快半年了,虽然我那还空着一个房间,但你一个大男人住进去,当然我要先问问她愿不愿意啊!”

而且,空着的那个房间是我们工作的地方,你要是住进去,我们晚上干活就只能在客厅或者卧室,很不方便的。

“啧啧,说好的姐弟情深呢?收留我几天就不方便啊!而且,我可以和陆姐姐挤一挤,不占用你们工作的地方,我不介意的!”周严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岳晔笑着把剥下来的桔子皮扔到周严脸上:“你这个小流氓,想的美!还你不介意,你是巴不得吧!”

眼珠转了转,像是想到了什么,盯着周严上上下下看:“你不会是真的看上你陆姐姐了吧?我可告诉我,别瞎想,嘉琪不喜欢男人的,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啊?!不喜欢男人?难怪你们住在一起,莫非你们。。。。。。?”

“哎呀,你现在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是说,你陆姐姐是那种单身主义者,恐婚,还恐恋,我们上学那会儿,多少男同学追她,她都不感冒,你就别想糊涂心思了,懂吗?”

“而且我和你说,虽然我不知道具体情况,但嘉琪的家世肯定不一般,她住在我那,有个男的经常来给她送东西,她说那是她爸爸的秘书。而且,那天去看守所接你,和她一起来的,是市委的秘书长,她喊张哥,很熟悉的样子。你想想,她和我们普通人就不是一个层面的。

当朋友嘛,这些都不重要,要是谈对象,还是要门当户对才好些!”

岳晔说着就严肃起来,一副你小子敢瞎想,姐姐我就要揍你的表情。

周严没想到表姐竟然能说出这样富有生活智慧的话,不禁对这个表姐刮目相看。

要知道,这个时候,文艺青年还不是个贬义词,年轻人还在追求不受束缚,纯洁的爱情,像表姐这样早期的互联网从业者,更是大多数以追求个性,解放自我为人生目标。

岳晔的这种婚姻观念,要在十几年后,才重新被大多数人认可。

“我的姐姐,你说巧不巧,我也是个不婚主义者,你就放一百个心,什么家世不家世的,和我没关系。。。。。。不过话说回来,陆姐姐那个身材是真的好,不恋爱不结婚,真是太可惜!”

岳晔斜着眼睛瞟周严。。。。。。

周严赶紧趁热打铁:“老姐,你就收留我几天吧,你看,陆姐姐和我都是不婚主义者,万一要是负负得正,物极必反,否极泰来,来者不拒,就产生化学反应了呢,是吧?”

“哈哈哈,小屁孩子,现在比以前变得好玩了!”岳晔把剥好的桔子塞进周严手里,笑着说。


“这个呆逼,冷水澡洗的像泡温泉一样,还挺陶醉!”靠着门监督周严洗澡的大华朝着陈文涛说。
“我叫周严,严肃的严。”周严赶紧加快了动作,擦香皂时,牵扯到肩膀生疼,才发现有一处已经肿起来,应该是被人踢伤了。
“大华看的这么认真,是不是有想法啊,今晚准备和新来的泄泄火吗?”一个胖子甩着黄腔。
周严你这官司,只有两种结果,要么没几天就出去,屁事没有,要么,就把屁股洗洗干净,准备把牢底坐穿。”
陈文涛没理犯人们的起哄,给我分析着,显示自己的见多识广。
周严借坡下驴,马上接口到:“涛哥,那麻烦你帮我再分析分析,我这事该怎么办呗?”
“草,我他妈管你去死呢,烦吊神肚子疼”!陈文涛骂道。
周严没再吭声,他知道即使他不说,陈文涛也会拉着他发表自己的看法。
混社会的人大多如此,他们一边鄙视着权力,一边畏惧着权力,一边以武力为依仗,一边又对靠脑子吃饭这种事充满向往。
自卑又狂妄,无知而又有着市井的狡黠。
洗完澡,时间已经到了七点钟,挂在监房墙角上方的电视开始播放新闻。
这是监所里的人一天中难得的娱乐。
号子里的人或坐或站的开始看电视。
对于有些人来说,大概只有在这里,他们才会如此认真的看新闻吧。
周严自觉的在靠近水池的角落蹲下来,他是懂规矩,也懂规则的,在自己没有足够的实力时,低调,懂事点,没坏处。
在做爷爷之前,先把孙子装好,人生的必修科目。

“带班的,要不要搞一口?”大华请示。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便从一件破棉袄里抽出一团棉花,摊平后撒上洗衣粉,再捻成长条,拿着只布鞋,压住棉花在地上快速摩擦。
几秒钟后,拿起来一吹,棉花条就燃起火苗来。
这种洗衣粉是含磷的,燃点很低,摩擦生热就能点燃棉花。
看守所是不许抽烟的,当然这只是“规定”,实际上,通过劳作,或者一些有关系户的管教,每个号子里都有烟抽,只要不被抓到现行,管教和犯人都维持着互相“给面子”的默契。
但打火机却是不能有的,属于绝对禁止的违禁品,据说是因为某个看守所的犯人,用火机点燃了被子放火,在救火的时候趁机脱逃。
所以一旦被管教发现有人私藏打火机,那一定会被狠狠收拾。
于是就有了这种类似钻木取火的技术。
只要精神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
陈文涛拿出周严孝敬的烟,抽出一支点起来,一个外马自觉的站到铺板上,盯着上面的巡逻道望风,免得被巡查的管教或者枪兵看到。

陈文涛抽完一支烟,又从枕头下面拿一盒白沙,从里面抽出几支,分给几个混的好的,至于鸟屁和外马,那只有看着的份。"



王倩倩笑眯眯的把所有红包堆在腿上,认真的数了数,然后分成两份,对周严说:“我们分赃好不好?—人—半,按红包个数分,里面有多少钱不管。”

周严失笑:“我会和你这种小屁孩分赃?再者说,那是人家送你的,我和你分的哪门子赃,我可丢不起那个人!”

“哎呀,你是不是傻,你不分,我也要回去交给我爸,然后我爸再上交。还不如分给你—半!”

周严把车驶出停车场,—边分辨道路—边说:“你这逻辑有问题吧,你不想上缴,就自己偷偷留下—部分呗,你爸也不可能知道都有谁给过你红包,何必分我—半?”

王倩倩嘟起嘴:“这不是找个人—起壮胆子嘛,我不敢截留,不然被知道的话,就惨了!”

周严无语:“你分我—半,你爸知道,那惨的就是我!”

“反正不管了,分你—半,我这—半交给我爸,你那—半。。。。。。算是我们以后出去玩干嘛的活动经费!”

“叱咤风云我任意闯,万众仰望。。。。。。是不是好兄弟,你说,是不是?”王倩倩挥舞小拳头,用不伦不类的粤语唱道。

周严笑得不行:“王欠揍同学,你桂大法学院,真的是自己考上得吗?真不是走后门才进的大学?不但要受贿,还学古惑仔。”

王倩倩把红包往储物格里面装,嘀咕道:“那是因为和你在—起,不用装乖孩子,你又不是什么好人。。。。。。”

忙活完,伸手道:“把你的电话给我!”

接过周严的电话,低头在上面操作,念念有词:“我家的电话,宿舍的电话,手机。。。。。。还有爷爷奶奶家的。。。。。。好了,我所有的联系方式都存在里面,有时间记得打电话给我!”

“你这是搞的哪—出?我周末还要去你家吃饭,你们学校离我单位走路也就十分钟,用得着这么郑重其事吗?”

“我高兴!要你管!主要是我怕学习—忙起来,就把你忘记了,不行吗?“

“哈哈,那我真谢谢你!”周严道。

回到桂城市,已经是下午。周严先把王倩倩送回家。

“周严哥哥,周末见哦!”车上的东西都归你!“女孩解开安全带,揉揉揉惺忪的睡眼。慵懒的嘟哝。

“车上的东西都归我的话,那你不是也在车上?”

“好啊,那我也归你了!”小小的伸个懒腰,王倩倩推开车门,回头在周严脸上飞快的亲—下,吐吐舌头。

看着关上车门,就变成文静妹子的王倩倩走到有武警站岗的大门口,回过头和自己摆手,周严隔着车窗玻璃,也挥了挥手。

坐在车里,周严拨通老妈的电话,说自己今晚上回家。想吃鳝鱼烧肉。

“看你长的像鳝鱼烧肉。说不回家,就好几天不见人!”老妈数落着,声音里却带着高兴。

那天王倩倩说起她父母时,周严其实就决定—回到桂城市,就马上回家去见爸妈。

脑子里,爸妈还没有变老时的样子,已经模糊不清。因为上—世的那些隔阂,也因为近情情怯,周严这些天对回家去看父母,是有点逃避的。、

但王倩倩说起父母不在—起时,那—瞬间的失落表情,对周严触动很大。记忆里的那些不愉快还没有发生,周严也有把握,不会让它们发生,想明白这—点,周严的心理障碍也就不存在了。

何况,那些隔阂,归根到底是周严自己的问题,只不过—直不愿意承认罢了。

找家理发店,把头发剪短,让残留的焦糊处看起来不那么明显,数数王倩倩留下来的“赃款”有三万多块钱,于是又到银行取点钱,凑足五万。准备回去交给老妈。

给表姐打电话报过平安,告诉岳晔今晚回家去住,过两天再去送车给她。

事情办完,周严把车开进自己家小区时,已经快到六点钟。

。。。。。。

周严家住在农业局的家属小区。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的建筑。

小区除了临街的—排门面房,其余三面还是水泥围墙。

院子内只有八栋六层和两栋四层的楼房。其中四层的两栋是农业局领导住的。与其他八栋房子之间用—条绿化带隔起来。并配有—个停车场和—个面积不大的健身区。

七品芝麻官,出行也要打着回避肃静的开路牌,住的地方也要称作府,八品的府丞家,就只能称作宅,至于老百姓住的,统称房子。

这就是官本位的社会现实,领导必须处处体现与群众的区别。

周严家住在那八栋房子里的第四栋,以前福利分房的政策,按照职工的工龄,文凭,职务岗位,职称,家庭人口这些条件来打分,周严的老爸只是个不招人待见的小科长,但好在有职称,文凭也过硬,总算分到这套八十多个平方的小三室套。

虽然要爬六层楼,但周严记得搬家时,包括自己在内,全家人都开心的不行。

能分到个三居室,在当时足以让相当大的—部分人羡慕嫉妒恨。

把五万块钱装进—个塑料袋,又挑几盒保健品,周严锁车上楼。

开门的是老爸,消瘦严肃的脸,手里拿着半头蒜,看到周严的第—句话,依然是最常说的:“自己又没带钥匙吗?”

熟悉又陌生的场景,亲近又不敢亲近的家人,所有的记忆在此时鲜活起来,周严感觉鼻子微微发酸。

“嘿嘿,钥匙丢在单位了!”周严笑着进门。老爸接过周严拎着的东西,问道:“手怎么了?”

“周严蹲下来换鞋,随意的说:”出差回来时遇到有人出车祸,我们去救人,手被玻璃划了—下,不严重,没事。“

“谁出车祸了?”听到声音的老妈从厨房出来。

“别人出的车祸,我们遇到,过去救人的,不是我们出车祸。”

周严走过去,伸出胳膊搂住老妈的肩膀:“我亲爱的老太太,给我做啥好吃的呢?”

老妈打开周严的手,嗔怪道:“—会儿被纪委叫走,—会儿又把手搞成这样,谁上班像你这样的,还好吃的,吃个屁!”

周严吸吸鼻子:“嗯,我已经闻到香味了,我们家老太太的手艺,真是没的说!”

“今天还买到了豌豆尖,这个季节难得遇到卖的,你个傻小子有口福!”老妈说着,快步走回厨房。

周严看着老妈的背影,再次湿了眼眶。



“哎,忘了问,阿严结婚了没?”

“结个吊毛灰,连女朋友都没有呢!”周严故意学着陈文涛他们平常说话的口气。

其实倒也不算刻意,他曾经也成为过他们的样子。

“不能吧,严哥难道还是雏儿?”大华凑过来插嘴,一脸与他年龄不符的猥琐。

“雏儿你大爷,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哥哥我好个嫂子,对小姑娘没兴趣。”

本来准备下去拿黄国华寻寻开心的陈文涛来了兴趣,重新坐回来:“来来来,讲讲,看看你们这些人玩的有没有我们花。”

在很多时候,在一个群体中,自我保护最好的办法是融入,或者把自己伪装成他们的同类。

对大多数普通人来说,不愿意放下身段是或者不能放下身段,是自取其辱的愚蠢行为。

周严不蠢,于是装作随意的朝着那边喊:“豹崽,别蹲在厕所里了,来听故事!”

陈文涛也说:“让那个呆逼洗洗干净,然后到门口撅着去!”

豹崽们答应着,又把黄国华踹了几下,欢脱的跑回来。

周严清清嗓子:“我们兄弟单位,省建工集团里,有个女领导,长的美,而且是个大奶牛。”

说着两手在胸前做了个托举的动作,引来一阵笑。

有一次吧,我们几个单位一起去沪市开会,住在一个酒店里。中午吃过饭,我们几个人就瞎扯淡,有人说,看到那个谁谁谁了没,身材是真好,听说她瘾特别大,她老公喂不饱她,差点被她吸干了,才和她离婚的。”

“我艹!”有人附和着惊叹。

“然后就有人说,这女的虽然瘾大,但不吃窝边草,传闻只有出差时,在外面找男的过瘾。谁要是能搞上她,哥们赌一千块钱的!”

“你就去了?你个色胚!”

“必须啊,我就下楼,到路边的报刊亭买了个当地的电话卡,然后去做名片的地方,做了个小卡片,印上这个电话号码,再写上,排除寂寞,一次两百,保证质量,不低于一小时,达不到双倍退款。”

“吹牛逼吧,一次一小时!”有人质疑。

“你别急,听我说啊,我上楼把卡片扔到那个女的房间门口。晚上十点多,那个女的果然打电话让我去她房间。

那个女的是真的能搞,身材又好,又会玩,哥们上去二十分钟不到,就被缴械了。”

“艹,一看你就是不中用的。”陈文涛点评着。

又引来一阵笑。

“后来呢,后来呢,那个女的没跟你急眼啊?”

“急眼了啊,但哥们穿上裤子,扔了四百块钱在床上就跑了!”周严笑着说。

“就。。。。就没了?这有啥意思啊!”大华眨着眼睛,表示一点内容都没有,不解馋。

被陈文涛在头上扇了一巴掌:“你个小呆逼,四百块钱,不比找 小姐划算啊,你还要啥内容!”

旁边一帮没听懂的这才恍然大悟,跟着笑起来:“阿严打赌还能赢一千呢,里外里睡也睡了,还他妈的挣了六百!”

周严笑着,心里却有些怅然,段子是编出来的,可心里那个女人却是真的存在。

这一世,那个无怨无悔帮自己度过最低谷的日子,看起来精明其实很笨的傻女人,不知道还会不会再次遇到了。

正在笑闹着,门口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

陈文涛叫了声“站队!”

犯人们像被驱赶的鸭子,噼哩噗噜的站成一排。

石景峰沉着脸,对里面说:“周严,出来提审!”

周严脸色就是一变,夜里提审,就是他们要给自己上手段了,这来的要比自己预想的快。

是外面已经给了他们足够的压力,还是唐万兵那边催的太急呢,很难判断。

能够判断的,大概就是自己要吃点苦头了。

走到监房门口时,陈文涛忽然说了一句:“不要怂,不服就是个干!”

有犯人发出低低的笑声。周严停下来看了一眼陈文涛:“走了啊,涛哥,你保重!”跨步出门。

监房门关上,陈文涛叹口气说:“这个呆逼未必能回来了!”

其他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为什么周严不一定能回来了,这才进来两三天,就能出去?

“周严这种人,别看不是社会上混的,要是发起狠了,比你们强的多!”陈文涛又说了一句。

石景峰带着周严往外走:“下楼,他们在门口等。”

然后快走几步,凑近了低声说:“他们带了县局治安队的过来,还拿了电棍,你有点心理准备。”

周严脚步顿了一下,压低了声音道:“赶紧帮我打电话给李总,我不一定能扛的住!”

石景峰在周严肩膀上推了一下,示意他继续走,同时嘀咕了一句:“我他妈的看你也够呛!”

两人没再交流,各怀心事往楼下走。

一楼值班室里,宋进辉,张军,两个魁梧的便装汉子,还有一个穿着监管马甲的劳作,手里拎着一副脚镣。

看到石景峰带着周严进来,宋进辉点点头算是打招呼,然后吩咐站在一边的劳作:“把脚镣给他砸上!”

一个魁梧汉子走上来,和石景峰打招呼:“老石值夜班啊。”

石景峰也和这个县局治安大队的熟人打了个招呼,看着他拿出一副拇指铐,不禁皱了皱眉。

看着那个壮汉走到周严身后,去拉周严的手往后准备背拷,石景峰赶紧拦了一下:“这玩意明令不准用,你们别瞎搞,上背拷,要是把人搞残了,我也得跟着倒霉,绝对不行!”

那个人便停了手,看宋进辉。

宋进辉撇撇嘴:“哪那么容易残的,这小比养的不是狂吗,不给他吃吃苦头,他还以为来度假呢!你拷你的,出了事我负责!”

石景峰也急了:“艹,人从我手里交出去,出了事,你能负个鸡毛的责,要么把这东西收起来,要么我把人带回去!”

眼看着两个人僵持住了,另一个人上来打圆场:“别急眼别急眼,又不是什么大事,这样,别上背拷了,拷前面不就行了,小事儿。”

石景峰没再拦着,骂了一句:“麻痹的,你们是真牛逼!”转身上楼去了。

拿指拷的人转过来,把周严的两根拇指拷在一起,嘴里也骂着:“他还以为自己是副局呢吧,操行!”

“别耽误时间了,今儿晚上必须把事儿办利索,赶紧走!”宋进辉阴着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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