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诺儿可诺儿的其他类型小说《结局+番外我假死出宫后,皇上痛不欲生诺儿可诺儿》,由网络作家“可诺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皇宫的告示贴到了落桑县。上面说皇上头疾未愈,往往彻夜难眠,愿以万金请调香师入宫制香。众人疑惑为什么头痛不请名医,反而找什么调香师。告示的末尾还有一句令围观者百思不得其解的话。“必以明珠换珍珠。”这是刘思写给我看的。他愿意给我位份了。可又有什么用呢?诺儿一定也更喜欢在野外闻花香,而非待在祠堂角落里。与此同时,落桑县挤满了押运队伍。马夫打探到,那是运往安王领地的盔甲和刀剑。民间亦冒出传言,说刘思不过是洗脚婢之子,地位低下,不受先皇喜爱。安王才是先皇最属意的儿子,当年被废,是遭人陷害。甚至有人直接说是刘思设局让安王和太子两败俱伤,反正废太子已投湖,死无对证。回首往事,刘思的确是极聪慧的人。他的聪明不仅体现在洞察时局,更在于他知道怎样让别人...
《结局+番外我假死出宫后,皇上痛不欲生诺儿可诺儿》精彩片段
皇宫的告示贴到了落桑县。
上面说皇上头疾未愈,往往彻夜难眠,愿以万金请调香师入宫制香。
众人疑惑为什么头痛不请名医,反而找什么调香师。
告示的末尾还有一句令围观者百思不得其解的话。
“必以明珠换珍珠。”
这是刘思写给我看的。
他愿意给我位份了。
可又有什么用呢?
诺儿一定也更喜欢在野外闻花香,而非待在祠堂角落里。
与此同时,落桑县挤满了押运队伍。
马夫打探到,那是运往安王领地的盔甲和刀剑。
民间亦冒出传言,说刘思不过是洗脚婢之子,地位低下,不受先皇喜爱。
安王才是先皇最属意的儿子,当年被废,是遭人陷害。
甚至有人直接说是刘思设局让安王和太子两败俱伤,反正废太子已投湖,死无对证。
回首往事,刘思的确是极聪慧的人。
他的聪明不仅体现在洞察时局,更在于他知道怎样让别人对他死心塌地。
安王的谋臣只与刘思有过数面之缘,却甘愿为他挑拨安王和太子的关系。
从前我对他的一往情深,又何尝不是他利用我的手段呢?
我在这世上唯一可以相信的真心,也只有阿娘了。
到了约定的日子,我早早就到香膏铺子对面的茶楼等待。
猎户带着一个身材丰腴的妇人出现,她背对我,头戴最时兴的鎏金簪,乌发如云。
我失望地放下茶杯,她不是阿娘。
阿娘瘦极了,能做鼓上舞,
而且当年被发卖时,她已两鬓斑白。
这么多年过去,她怎么可能是一头黑发呢?
猎户四处张望在寻我,我拄着拐杖,吃力地穿过大街。
“哎,就是那个小兄弟!”
一看到我,猎户就兴奋地将他夫人掰过来。
我客气地笑笑,打算胡乱编造几句有关自己身世的话。
夫人转过头时,我心脏没来由地抽动起来。
虽然她脸庞不及以前清瘦立体,可五官却是不会变的。
更何况,她耳边还有一道斜长的疤,那是她护着我时,被沈冰划伤的。
或许我与阿娘分离时太小,所以她没认出我,只笑盈盈地说:
“这位小兄弟好生俊秀呀。”
再不是以前唯唯诺诺的语气,自然大方颇有气度。
看来阿娘这些年过得不错。
我情不自禁地牵起她的手,眼中泪如雨下。
猎户怪异而恼怒地瞪我一眼。
我赶紧拔下发簪,证明自己是个女子。
“娘,我是阿凝啊。”
阿娘看了好一会才将我认出,后抱头痛哭,
她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我。
“我听肖鹰说皇上要找调香师进宫,正准备去揭榜呢。”
叫肖鹰的猎户憨厚地点头:
“是啊,夫人一直想找机会进宫看女儿,没想到竟有这么巧的事。”
说罢,也用手背抹眼泪。
我们在客栈的包间待了一整天,诉说这些年的经历。
原来当年阿娘被卖给邻县的地主,受尽虐待。
后来趁机逃出府,碰上了下山卖猎获的肖鹰叔叔。
肖鹰叔叔从家丁手中救下阿娘,将她带回山上。
“这些年我做香膏赚了点钱,加上你肖鹰叔叔对我还算体贴,所以就发福了。”
阿娘语气带着歉疚,仿佛在我的苦难衬托之下,她的幸福是一种罪过。
“娘,你过得好才真正让我释怀。”
“不然,老天对我们母女也太不公平了。”
我和阿娘同时看向被绿布包裹的骨灰,默默垂泪。
肖鹰叔叔则义愤填膺,他大骂刘思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阿凝,你和我们上山吧,反正屋子够多。”
“别再管那个狗皇帝,他活该头疼死。”
局势越发动乱,落桑镇外已有军队驻扎。
经过月余的恢复,我的腿好些了,于是赶紧跟着阿娘入山避祸。
屋子坐落在一片开阔的山谷,大片花海迎风飘香。
我想,这正是诺儿喜欢的。
于是在风景开阔处为他立起坟堆。
这儿的花朵前所未有地启发了我的调香灵感,
一连搭配出十来种风格各异的香囊,每做好一个,我便放在诺儿的坟前。
“这是七里香和山棕的气味,这是合欢与晚香玉混合的安神香。”
每半月,肖鹰叔将我和阿娘做的香囊统一拿到落桑县去卖。
这次他回来时,带回一个重大的消息。
安王率军朝京城进发,即将抵达落桑县。
刘思的军队早就在此等候,
也就是说,刘思和安王,将在落桑县决战。
“安王一路攻城略地,声势浩大,看样子刘思悬了。”
肖鹰叔安慰我,这是他罪有应得。
我继续摆弄竹篾上的干花,问为刘思统军的将领是谁。
“还能是谁,沈皇后的父亲沈坚呗。”
“依我看,刘思被沈皇后哄得团团转,恨不得把天下都给她。”
说到这里,肖鹰叔意识到我听了会难过,
于是告诉我香囊在落桑县十分抢手,有人还托中介向我预订下个月的呢。
“呐,这颗明珠是他给的订金。”
莹光珠在肖鹰叔掌中格外圆润通透,上面还留着嵌在凤冠时的底托。
刘思来了。
我让肖鹰叔不要再下山了,反正储备的粮食够吃几个月。
他和阿娘隐约感觉不对劲,却也没多问。
爬上高高的山脊,可以远眺落桑县。
今天的肉桂叶采够了,我放下背篓,坐在大石上休息。
落桑城东侧红色的沈字旗和西侧黑色的安字旗互不相让。
从军队扎营的规模来看,安王有绝对的优势。
刘思会束手就擒吗?这不是他的行事风格。
第二天,我爬上山脊时,东西侧的大旗统一为黄色龙旗。
一夜间,安王溃败。
那沈家的旗帜呢?
下山时,我远远看见屋子外围着一圈便衣暗卫。
他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我扔掉篓子跑过去,左腿牵动旧伤,在经过菜园的排水沟时重重跌了一跤。
一只戴着玉扳指的手伸到我眼前。
“阿凝,小心点。”
他的声音不该出现在这里,他撕烂了我才愈合的伤口。
我扭开头,快速撑起身子往屋内跑。
“他们没事。”
刘思的声音气定神闲,好似掌控了全局。
一看到他,我好像又闻到永巷的气味,看着诺儿一点点化为灰烬。
愤恨痛苦在心中无限纠缠,差点要使我发疯。
“阿凝,跟朕——”
他发现我眼神疏离,停顿了下。
随后再次开口:
“跟我回去吧,这次我会兑现当年的承诺。”
“沈家勾结安王意图谋反,沈坚伏诛,沈冰已是废后,从今以后再没有人是我们之间的阻碍。”
果然如我所料,一切都是刘思的布局。
他故意将计就计,听信沈冰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又对她万般宠爱。
为的就是让沈家放松警惕,再次勾结安王。
只要安王起兵,刘思便可借谋反之罪轻而易举清除反对势力。
好一招诱敌出洞。
可在这出戏中,他从未有一丁点考虑过我。
哪怕我在永巷受尽屈辱,哪怕我们的儿子死于非命,哪怕对我好一点也不会破坏计划,
刘思始终冰冷如铁,生怕露出破绽。
我指着远处小小的坟堆,哑声道:“皇上,你我之间的承诺已经化为灰烬。”
“为了消灭沈家和安王,你可以让我在永巷受苦五年,死一个儿子。”
“那下一次呢?下一次再出现敌人,你是不是要把我的头割下来做戏?”
“大胆!”
刘思暴喝一声,空气中充满肃杀之气,暗卫把头埋得低低的。
“说到皇上的痛处了?”
我嗤笑两声,将莹光珠高高举起。
“你做哪件事没有目的?如今把珠子给我,是因为头痛难忍吧?”
珠子在指尖转动两下,然后被狠狠扔出去。
刘思不可置信地看着珠子消失在草地,声音带上一丝颤抖:
“阿凝,我做这一切也是为了你。”
“不除掉安王和沈家,难道你就甘心在后宫当一个日日看人脸色的少使吗?”
“从前你可以为我挡刀试毒,为什么现在就不能理解我?”
三天了,皇上还没来。
乌鸦越来越多,它们围着诺儿,趁我不注意就叼走一块肉。
夜里,老鼠的眼睛闪着绿光,吱吱地在暗处等待。
来往的宫女兴高采烈,因为皇后诊出了喜脉,
皇上龙颜大悦,后宫人人有赏赐。
我突然疲累至极,于是将废墟中的木柴堆放一处,点着火。
诺儿从不提阿爹,因为他怕惹得我伤心。
但皇上从西城门出宫狩猎时,他会爬上榆树最高的枝丫,远远看着。
我想让他再见阿爹最后一面,可是等不到了。
诺儿被我小心地放在柴堆中央,换上了香熏过的新衣。
这辈子,是阿娘对不起你。
火焰渐高,吞噬了他小小的身子。
木柴泡过水,浓烟冲天,整个皇城被呛人的烟雾笼罩着。
不一会,我被人押到一间小房子里。
当今皇上,刘思,正坐在椅子上等我,手里把玩着那颗小珍珠。
五年了,他只在诺儿出生时来永巷看过我。
我以为他忙于朝政焦头烂额,疲惫消瘦。
可他面颊丰润,眼睛清亮,宛若一个没有忧愁的富家公子。
我走近时,他自然而然地捂住鼻子。
发现臭味是从我身上发出来时,才惊讶地放下帕子。
从前在冷宫,他最喜欢闻我身上的气味,经常贴身带着我的手帕。
沈冰正是知道这点,所以特意要我来永巷做最肮脏的活。
刘思收起珍珠,走过来拉我的手。
我能感觉到他呼吸的小心翼翼。
“诺儿的死朕也很难过,朕该早点来看你。”
他身上的云鼎香挥之不去,那是沈冰最喜欢的熏香。
我本想在他怀里大哭一场,可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了回去。
心中的千言万语瞬间消散,脑中只有诺儿惨死的模样。
我咳嗽一下,用沙哑的声音说:
“皇上,我想求一个位份,哪怕是最低微的少使。”
我是沈家养在庄子里的庶女,加上沈家家主并不喜欢我,
所以十岁入宫时,只能去冷宫当宫女。
七年间,我和刘思两情相悦,却一直没有名分。
以前是他地位低下,不能开府娶亲,
后来刘思登基,又要娶沈冰以拉拢沈家。
幼时,我调的香赢得高僧称赞,抢了沈冰的风头。
从此她便记恨上我,一番栽赃陷害,我和阿娘被赶出沈府。
沈冰是决不会看我从丫环变成主子的,她一入宫,刘思便要我处处躲着她。
可正如永巷的嬷嬷所说,我没有位份,诺儿就不能以皇室血脉入宗室祠堂,
他的魂魄只能在宫中四处飘荡,孤苦无依。
后宫人人有赏赐,封我做一个最低微的少使应该不难。
可刘思却犹豫了,他说如今匈奴犯边,需要沈家的人带兵抗击。
“这个节骨眼上我不能惹恼皇后,你嫡姐的脾气你应该清楚。”
正因为我清楚沈冰的脾性,所以才不懂刘思为何一直宠爱她。
沈冰骄纵跋扈,又极为计较,况且她的容貌也很普通,不足以令人迷恋。
见我久久不说话,刘思又把珍珠拿出来,放在我手心。
“阿凝,等天下太平了,我一定会兑现当初的承诺。”
沈冰进宫时,刘思把承诺给我的莹光珠赏赐给她。
而我只得了这颗小小的珍珠。
他说这只是一时的,等皇位稳固后,便会立我为后。
我能理解刘思的苦衷。
太子和安王虽两败俱伤被废,但仍旧党羽众多。
他一个冷宫皇子初登大位,的确需要朝中大臣支持。
其实我也从未奢望过后位和封号。
当初在冷宫舍生忘死为刘思奔走时,谁也不会料到他会继承大统。
我只是喜欢靠在他肩上,看他长长的睫毛在月光下闪动。
我亦知自己身份低微,无法为他带来助力,唯一能做的就是别给他惹麻烦。
这是我第一次向他开口,只想要一个后宫最微小的名分。
可他拒绝了,甚至没问我为什么。
此时还是五月,井水寒冷刺骨。
但我不管不顾,一直在桶中泡着,想要身上的骚臭味被水冲干净。
有人叩门,是白公公的手谕到了。
我从水中起身,忙着擦身穿衣衫。
可那人却直接推门走了进来,与我赤裸相见。
跟在后面的白公公赶紧掉头,将门拉上。
刘思面带愠色,直直地盯着我。
我不想毫无尊严地被他审视,于是躲到床后用被褥裹住身子。
“阿凝,别闹了。”
他声音听着很疲惫,或许是来永巷惹得沈冰不悦。
“朕知道你想要位份,可皇后不允啊,朝廷还要靠沈家和匈奴作战,
你能不能为朕考虑一下,别动不动就用出宫威胁朕。”
眼前人一点也不是当年温柔端方的模样,蛮横刁钻的样子反而有几分像沈冰。
我攥紧了褥子,直视他的眼睛:
“我只是永巷刷恭桶的,哪里会威胁到九五至尊的皇上。”
“既然我的存在惹皇后不悦,自请出宫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
“放肆!”
刘思展现出天子一怒的威严,可我一点都不害怕。
“你是一路跟随朕的旧人,出了宫,会给安王余孽攻击朕的把柄”
他大步走来,抓住我手腕逼视我。
被褥倏然滑落。
原来这才是他真正的想法,我还以为他对我存有一丝挂念呢。
我大方地挺直背,指着两肩膀处的伤疤,淡淡说:
“当年太子用铁钩穿透我的琵琶骨,让我诬陷你谋反。”
指尖向下,来到胸前狰狞交错的疤痕。
“这是安王行刺,我为你挡了三刀。”
腹部还有大大小小的烫伤,刺伤痕迹,我懒得一一道来。
“若是我想给他们攻击的把柄,不必等到现在。”
“我只想完成诺儿的遗愿,带他出宫。”
用力挣脱刘思的钳制,我一件件穿好衣衫。
“皇上还念我是冷宫的旧人,就请答应我吧。”
冷宫二字是刘思的逆鳞,他额头青筋暴起,眼皮不自然地抽搐。
这是头疾即将发作的征兆。
我低下头,心中生起一股隐秘的愉悦。
刘思左手摁着太阳穴,尽力忍耐。
右手将那颗珍珠强行塞进我掌心。
或许是疼痛剥落了帝王的威风,他难得再次用破碎的眼神看我。
“阿凝,我绝不会放你走。”
说完便踉跄着离开。
白公公急忙跟上,随后又折回,低声解释道:
“皇后曾救过皇上一命,所以皇上......”
前方刘思暴躁地唤他,白公公吓得把要说的都忘了,直扇自己。
小白一向胆小,在冷宫时经常半夜惊醒。
我笑着拍拍他肩膀: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我在永巷生不如死。”
又从收拾齐整的包袱中翻出一个香囊。
“这是我这些年从石缝中采香草做的,定神安眠,能助你睡个好觉。”
他眼睛泛红,小心地接过香囊。
“保重。”
“保重。”
我已无心沈冰和刘思的恩怨,
将珍珠往大火烧过的残垣断壁一扔,毫无留恋。
这两天永巷有不少人得水痘死去,尸体卷着竹席拉出宫外,一天有好几趟。
这病我幼时曾得过,不会再感染。
我自请出宫后,皇上终于来永巷看我。
他不耐烦地说:“阿凝,别闹了。”
“我知道你想要位份,可皇后不允,朝廷还要靠沈家和匈奴作战。”
多可笑,堂堂天子想封一个宫女,还要皇后点头。
况且这些年,沈家早就失势,根本不足为惧。
他只是怕嫡姐不开心。
可是没有位份,我的儿子就永远是孤魂野鬼,进不了宗庙。
后来我假死出宫,安葬好儿子后,在小镇卖香膏。
听闻皇上夜夜头疾发作,痛不欲生,
又在半年内废了皇后,诛了沈家。
他苦苦找一个会调制龙涎香的宫女,许诺皇后之位。
可我什么都不想要了。
.
我被罚去永巷已经五年,每日有刷不完的恭桶。
即便佩再多香囊,熏再多炉香,也去不掉身上的恶臭。
宫女们嫌弃我,不肯与我同住。
于是皇后身边的月嬷嬷将我和诺儿赶到永巷尾一间残破的屋子里。
昨夜狂风暴雨,腐朽的房梁轰然断裂。
我在屋外收衣服逃过一劫,只有左腿被柱子压住。
可诺儿被埋了。
我一边叫人,一边拖着断腿在废墟上挖刨。
可能是我的哭喊凄厉如鬼,不少人撑着伞来看热闹。
她们远远地围成一圈,不知该不该上来帮忙。
掌事的嬷嬷急匆匆赶来,命令她们回去睡觉。
“别多管闲事,小心皇后娘娘怪罪。”
“可......可那毕竟是皇子啊。”
“什么皇子?皇上可从没把他记进宗正寺,也没给过他生母位份。”
曙光初现时,我拨开碎瓦看到一只惨白的小手。
手里还握着一本书,那是我写的《凝香谱》。
诺儿只有四岁,他在永巷出生,一辈子也没出过永巷。
整日闻到的是剩菜和恭桶令人作呕的气味。
我偶尔采些石缝里的香草,告诉他世界上除了臭味,还有无数美好的香气,一闻就令人开心。
于是他抱着《凝香谱》一本正经地说,等出了永巷,要调出让阿娘每天都展露笑颜的熏香。
我双手不停地挖,生怕诺儿多受一秒钟的苦。
他的四肢和躯体完好无损,一点也没受伤的样子。
诺儿向来健壮,会没事的。
小心地搬开头上的砖头,一股红白混杂的黏液从砖块上滴落。
浓浓的血腥味在大雨冲刷后格外刺鼻。
现在我与诺儿只隔着一层床帘,
那床帘被砸进一个小坑,鲜红的颜色令我无法呼吸。
我猛地揭开床帘,
几块碎肉粘在上面,然后啪嗒掉下来。
一摊血红的糊状物薄薄地铺在瓦砾和砖头上,里面还有头发和皮肤。
不知哪里来的苍蝇停在上面,迫不及待地取食。
走开,都给我走开。
我用力挥手,却眼前一黑,倒在废墟上。
醒来时太阳就要落山了,我和诺儿在这里躺了一天。
满院子的恭桶没人洗,臭味从永巷传到西城门。
城门令过来检查,我托他带信给皇上。
他捂着鼻子,说不敢给谋害龙嗣的罪人带信。
五年前,皇后流产。
她宣称我在椒房殿的香炉中加了麝香和曼陀罗,导致她滑胎。
可那几天我一直跟皇上在一起,寸步不离。
他没有为我辩解,只按照皇后的要求,把我从明政殿罚入永巷。
几天后,一个小太监送来一封潦草的书信。
“现在前朝局势不稳,我需要沈家扫清障碍。”
“你委屈一下,等时机成熟,我会接你出来。”
这一等就是五年。
我听闻沈家早在和萧家的斗争中落败,再无往日权势。
萧家亦送女入宫,年轻貌美。
可皇后沈冰依旧盛宠不衰,统领后宫。
我又从香囊里取出一颗珍珠,递给城门令。
“皇上看了,自然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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