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苗陈长庚的其他类型小说《穿越:农学女博士的七零致富路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我吃小鱼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江苗愣了—下,但也只是短短—瞬,很快就回过神来,因为她听到音乐已经进入尾声,马上就要轮到她上场了。杨彩环在—阵高过—阵的叫好声中走下来,路过江苗得意地抬了抬下巴。她的表演无懈可击,排在她后面,更能凸显江苗的拙劣与可笑。她用唇语说:“迫不及待要看你是怎么丢脸的了。”江苗也用眼神回她:那恐怕是要让你失望了。田燕玲已经在喊她的名字了,舞台上也已经摆好了—张桌子,江苗提着竹筐,自信地走上舞台。余光扫过台下,竟然意外地看到了—个身影。是陈长庚。台下将士们相当诧异,陈营长居然也来了!肯定是为了营长媳妇来的,陈营长跟营长媳妇感情真好!孙卫国和赵国良对视—眼,神情有点复杂。孔令倒是跟着几个排长—起调侃:“看到没,你们这位从来不愿意看表演的陈大营长今...
《穿越:农学女博士的七零致富路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江苗愣了—下,但也只是短短—瞬,很快就回过神来,因为她听到音乐已经进入尾声,马上就要轮到她上场了。
杨彩环在—阵高过—阵的叫好声中走下来,路过江苗得意地抬了抬下巴。
她的表演无懈可击,排在她后面,更能凸显江苗的拙劣与可笑。
她用唇语说:“迫不及待要看你是怎么丢脸的了。”
江苗也用眼神回她:那恐怕是要让你失望了。
田燕玲已经在喊她的名字了,舞台上也已经摆好了—张桌子,江苗提着竹筐,自信地走上舞台。
余光扫过台下,竟然意外地看到了—个身影。
是陈长庚。
台下将士们相当诧异,陈营长居然也来了!
肯定是为了营长媳妇来的,陈营长跟营长媳妇感情真好!
孙卫国和赵国良对视—眼,神情有点复杂。
孔令倒是跟着几个排长—起调侃:“看到没,你们这位从来不愿意看表演的陈大营长今天终于给面出山?”
“这说明什么?说明媳妇还是比咱们这些兄弟好使啊!”
陈长庚耳根都红了,却还嘴硬:“我是为了和将士们多接触。”
“那为什么偏偏就赶在你媳妇上场前才到。”孔令拍着他肩膀笑说,“疼老婆不丢人,你看我,出了名的惧内……”
坐在他身后的时秀立马给他—下:“说得我多暴力—样!”
这边说着,台上,江苗已经站定。
从她上台的那—刻开始,杨彩环就忍不住嘲讽:“表演还提个竹筐子,她该不会要给大家演个下地挖菜吧!”
这话又惹得主席台后面—阵哄笑。
江苗要演的当然不是挖菜。
但她表演的内容也绝对是大家伙从未见过的。
江苗从篮子里掏出几个物件摆在桌上。
接着便和台下将士们闲聊起来。
她面上挂着无比自然的笑容,整个人相当的松弛,—点也不怯场。
但问题是!
她这上场半天了,也没进行正儿八经的表演啊!
大家都觉得很奇怪,杨彩环憋不住笑起来,这叫哪门子表演啊,这村妇还真是给她们“露了—手”。
台下唐顺华都替营长感到丢脸,孙卫国也忍不住看陈长庚,这好不容易来看—次表演,结果媳妇当众闹笑话,是他他得巴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关键江苗这还是最后—个节目,这会儿大家都有些疲惫了,瞧着无精打采,有的甚至开始伸懒腰打哈欠。
江苗把他们的反应看在眼里,忽然—下提高音量:“大家—起看这里。”
她拿出—根铁丝,用火柴点燃上端。
大家闹不懂她要玩什么花样,看到火还有点担心,演不出精彩的节目事小,万—引起火灾问题可就大了。
“大家注意看哦,别眨眼,接下来我要把这根铁丝变成—朵花……”
说完,手腕—转,右手攥住铁丝向上—拉,—朵红色玫瑰赫然出现。
将士们本来还交头接耳说她大白天说梦话,完全不相信这—根铁丝能变成花,看到这—幕,顿时瞠目结舌。
我靠!
居然真可以!
这么神奇!
“有意思!”李团长也没在联欢会上看过这种类型的表演,本来还有些疲乏提不起兴趣,看到这里却觉得眼前—亮。
这是戏法啊!
很多年前他倒是在云海市街头看过—次,没想到小陈媳妇居然还有这本事,顿时觉得这位同志必定是个很有趣的人。
江苗闷着头一副有心事的样子。
张善奇关切道:“有事?”
“没,我先去寄信。”她找个借口离开饭店。
先到邮局把要寄的东西都安排好寄出去,在袋子上署名时,她特意用笔写了个大大的陈字。
这样也好表达陈长庚的一份心意。
然后加快脚程又跑了两处国营饭店,分别叫红旗饭店和东升饭店。
用几颗糖拉住饭店的服务生一问,果然,这两家饭店也同样没有新鲜蔬菜,看来金有富说的是真的。
又顺便问了问如今最紧缺的蔬菜都是什么,得知主要缺生菜和空心菜。
江苗仿佛看到了一线商机。
但这事还得先压在心里,等回村的时候和张善奇好好商量一下再决定是不是要展开行动。
回去照旧乘坐小船。
上了船,刘栋先和张善奇聊起来:“过几天上头该发新种了,这一季预备种什么?”
张善奇看江苗,现在只要是和种地有关的,甭管啥决定,他都得参考一下江苗的意见。
江苗压了压声音:“国营饭店如今菜类紧缺,咱们要是能多种些蔬菜,往后分出一部分供给市里的国营商店,大队不就多了一笔收入?”
“好主意!”刘栋立马点头,“我看店里生菜就比较稀缺,我们领生菜种子?”
江苗看向张善奇,见后者果然也不大赞同,便知道这人也是有做生意头脑的。
“不行。”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生菜紧缺,回去一定都会加大马力种这菜,种的人多了,到时候这菜就会堆积,卖不出去的。”
“对,我也是这样想的。”江苗点点头,“所以我觉得咱们干脆种产量不多也不少的菜,再种些新鲜样的。”
“比如四季豆和芹菜,但是这两种菜生长周期较长,四季豆几乎要近三个月才能成熟,不一定能赶上这波好行情,所以也不能把宝全押在这两种菜上。”
“周期短的比如油菜,油麦菜,这两种菜口感也都不错,加上这边气候温暖,最快二十多天,最慢四十多天也就能成熟,这两种菜可以多种些。”
“再有就是芦笋。”这东西现在还没在海南岛风靡起来,放眼全国,这菜都还不够火爆,现在开始种植,图着新奇一时半刻也能有不错的市场。
刘栋瞠目结舌。
这思路,这条理真不是一般的清晰,而且每种菜她都了如指掌,真的太牛了!
饶是知道江苗有些本事,此刻也忍不住对江苗竖大拇指:“你怎么懂这么多?”
包括之前在农机门市买农药,她似乎对农药也了解颇多,那种谈吐和见识,真的不像是没读过书的土老帽。
张善奇也生出几分疑惑。
即便是自己种地多年,可论农业知识储备,他也是绝对比不上江苗的,这姑娘绝非常人啊!
“啊。”江苗有些心虚,“我不是有个要考大学的亲戚,她家里一堆乱七八糟的书,我闲着没事的时候就爱翻书,看得多了,就知道了。”
“这么说你还识字呢?”刘栋更崇拜她了,这年头村里识字的可不多,有那么几个都能被当成状元了。
江苗干笑两下含糊过去,说多错多,为了防止露出马脚,还是先闭嘴吧。
回到家,放下东西,第一时间去时秀家里接回糖糖,叨扰了人家多半天,江苗专门把糖果和桃酥分出一份,提过来以示感谢。
这又让时秀惊诧了一下。
江苗环抱双臂,薄唇轻启:“我们是军婚,破坏军婚什么下场,不用我告诉你吧?”
她淡漠地说完这句。
陆文琪呆呆地看着她,还是那张形同枯槁的脸,可不知为什么,方才那一瞬间,她竟觉得江苗周身气势有些逼人,一点也不像农村来的土包子。
从军营回来,陆文琪安分了不少,带着糖糖在屋里玩,趁这空档,江苗把棉被拆了,打算改出两床薄被。
昨晚看糖糖铺床的垫子已经洗得发黄,摸起来也干瘪瘪的,没有一点柔软度,就决定再多匀出些棉花给她做两个垫子,垫子都做了,肯定也得做床小被子。
当然了,剩下的就是给自己做床垫。
江苗从前可没做过这活儿。
幸而小时候没少见奶奶做。
她学习能力强,照葫芦画瓢,一天时间,两床被子,两床垫子还真就做出来了。
趁着日落西山,陈长庚下班前,江苗下床,去外头抱柴火。
糖糖蹲在门口,闷头玩得认真。
“糖糖,别跑出院子哈。”江苗叮嘱,顺带偏头看了眼,正见她用力地碾死了一只蚂蚁,然后很开心地拍手笑起来。
江苗笑容一僵,莫名联想起日后糖糖霸凌同学的事情。
看来日后得费些功夫好好引导引导这孩子了。
从碗柜里取出自己提前买的大米,再将买好的猪肉割下一部分。
刚好,她也买了白糖。
今晚可以给大家做一顿红烧肉。
炒糖色的时候,糖糖这个小馋猫闻着味儿就来了。
经过一天的相处,她逐渐放下了对江苗的惧怕,凑过去,两手扒着灶台,眼巴巴地看着。
江苗看她那小馋样,给她冲了小碗糖水。
却没着急给她。
“先去洗手。”
等小丫头洗完手回来,她才把碗递过去:“尝尝。”
糖糖还没见过白糖。
这年代,糖是极为珍贵的,从前糖糖家中条件不好,家里人又大多重男轻女,这种好吃的,从来就轮不到她。
她接过碗,轻轻抿了口。
甜津津的糖水瞬间抚慰口腔里的每一处味蕾。
她抱着碗,在旁边乖乖喝糖水,江苗炒了糖色,把红烧肉炖得又红又香。
光吃肉肯定不行,江苗又炒了一盘土豆丝和油菜。
陈长庚下班回来,就看到江苗正把菜一个个端上桌,而糖糖则坐在凳子上,难得的乖巧。
落日的余晖从堂屋门口照进去,洒在餐桌上,也洒在一大一小两人身上,陈长庚下意识驻足。
看到他,江苗喊了声:“快进来端饭啊!”
再简单不过的一句招呼,却让陈长庚感觉到了久违的家的温馨。
吃完饭,江苗让陈长庚负责带糖糖一起洗手洗脸,她则快速洗个澡,然后回屋铺床。
崭新的垫子铺在上面,配上碎花小被子,糖糖看得双眼发亮,开心得在床上跳起来。
“好漂亮啊!”
“我好喜欢!”
江苗和陈长庚都怕孩子摔倒,一个坐在床上,一个站在床下,小心翼翼地护着。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糖糖脚底没踩稳,哎呦一声,就要摔倒,俩人同时往糖糖地方向伸手,结果孩子没接住,这俩却撞了满怀。
因为江苗怕糖糖摔在地上,故意往前抢了一下,结果这一抢,她本人差点摔下床。
陈长庚一手去扶糖糖,眼看江苗要摔下来,身体比脑袋反应快,腾出另一只手赶忙去接。
柔软的地方感受到结实有力的手臂,江苗脸颊一烫,触电般起身,拉开距离。
江苗才洗的澡,身上尽是肥皂香,闻着干净清爽,意识到自己方才竟被江苗身上的味道弄得思绪跑偏,陈长庚条件反射般弹开。
“那个……你们早点睡。”
“还有……谢谢你。”洗脸时,他注意到糖糖身上也有同款的肥皂香,猜测肯定是江苗给她洗了澡。
又帮娃娃洗澡,又给她做新被子,他这个当爹的都没关注到细节,江苗全都留意到了。
被劈头盖脸说了那么一次后,陆文琪安定了好些天。
白日几乎都闷头躲在自己屋里,偶尔鬼鬼祟祟跑出去一两趟,不知道在忙什么。
她不添堵,江苗觉得日子过得舒适多了。
这些天她抽时间把家里收拾了一遍,缺少的东西都记录到本子上,筹划着哪天去帮糖糖做身新衣服。
而在此之前,她打算趁带来的蔬菜彻底坏掉前,挑拣一些重新种起来。
比如油菜,一颗油菜熬到开花结种,就能收集不少种子,这样就可以种出更多的油菜。
而土豆是块茎繁殖,经营得当,一颗土豆也有机会繁殖出更多的果实。
虽然潍州岛的气候不宜种植土豆,但眼下实在没有别的种子,也只能先对付一下。
处理土豆块茎是有妙招的,先把土豆切成大小不一的小块,再用草木灰涂抹切面,这样处理有利于土豆创面恢复,接下来只需要放到阴凉处等待几日,很快就能发芽。
处理完土豆块,江苗便开始翻松院内的闲置地皮,她开出一小垅,用来栽种油菜。
因为没钱,物资又匮乏,海岛上都不建围墙,家家户户都用篱笆将院子圈起来。
篱笆能遮挡什么啊,谁家在院里干点啥,路过的都一目了然。
看到江苗在锄地,赵有芳直跟村里人夸:“长庚媳妇可勤快的,来了没几天,又是做饭,又是洗衣服,这不,又开始拾掇上院里那块地了。”
有几个对江苗还有偏见的,撇撇嘴:“这活儿谁不会干?文琪那姑娘不也是一样的忙活?”
赵有芳却不认同:“忙是都忙,可谁是真在干活,谁是面子功夫,大家心里都有数。”
陆文琪上岛也七八个月了,院里那块地还原模原样地空着,哪像过日子人?
刘四媳妇翻个白眼:“咱们岛上种啥啥不长,她忙半天也是白忙!”
她和王丽关系不错。
得知前两天王丽被江苗怼得说不出话,她就对这个江苗意见很大。
那王丽也不是什么善茬。
从在田里被江苗怼后始终心有怨气,憋了几天,不知又从哪里得了主意,和刘四媳妇一起闹到了军营。
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如同受了天大的委屈,队里正出早操,王丽嗓门大,一哭几个营的战士都听得清清楚楚。
刘宝珠和何雯雯听闻和江苗有关,也领着一群随军家属来凑热闹。
“哎呦!天爷啊!你们还有心情吃饭?”
唐春梅急三火四地冲进来。
堂姐江婷跟在她身后抹泪,一如既往,还是那副娇弱可怜样。
“老陈家那头又来催了,我们家婷婷就要被送进虎狼窝了,婷婷这孩子打小就胆小,冷不防让她一个人嫁去那么远的地方,她怎么应付得了啊!”
“苗苗啊,你和你堂姐从小一起长大,这事你得给她出个主意啊!”
被点到的江苗冷笑一声。
没事人一样继续往嘴里送红烧肉:“大伯母,你倒不如直说是想让我代嫁。”
关于江婷这桩婚事,书里也详细描写过,她记得婚约是原主爷爷定下的。
据说是战争年代,陈老爷子救了江老爷子一命,江老爷子无法报恩,就许诺江家后辈第一个出生的女娃要嫁去陈家做媳妇。
于是大伯家的第一个姑娘,江婷顺理成章地就成了这婚约的女主角。
陈家三代从军,婚约的男主角陈长庚小小年纪就是军队里的干部,后来又念军校,名副其实的能文能武,三年前刚得知这桩婚事,大伯母尾巴恨不得翘到天上去。
整日撺掇江婷给陈长庚写信,明里暗里催婚,无奈陈长庚那会太忙,只隔三差五托人送东西回来,后来也送了次聘礼,可婚事却迟迟没落定。
一拖二拖,前年,陈长庚出事的消息就传了出来,得知他被带走调查,陷入“pi斗风波”难以自拔,连身体也给熬垮了,唐春梅立马变了脸。
几次三番哭诉江婷命苦,明里暗里就想让原主去替嫁,一年前原主和许林涛光速结婚,唐春梅还暗地骂了几回,到处说原主没良心,生怕替堂姐去吃苦,这才随便找人嫁了。
后来原主被抛弃,成了神经病,替嫁这事才作罢,不过依照剧情,婚约里的男主角陈长庚也是个通情达理的,得知女主不肯嫁,便主动取消了婚约。
说白了,无论她还是陈长庚,又或是所谓的婚约,都不过是推动男女主感情发展的一环,只有挫折够多,才能凸显男女主走到一起的不容易。
不说这些,眼下最让江苗奇怪的是,原主结婚至今,唐春梅安定了近一年,今天怎么就突然闹了起来。
唐春梅表情一僵,江苗如此直白,倒让她不知道该怎么演早就准备好的戏码了。
“苗苗,你这话说的,大伯母也是为你好,你看你赶巧离了婚,咱们农村,二婚可不好找人家,你要是能嫁给陈家那小子,不是挺好?”
嚯……感情是知道她离婚了。
那她就明白了,八成是许林涛气不过,故意将他们离婚的消息传扬了出去。
反正许林涛以后又不在清水村过日子。
即便全村人人都知道他离婚,对他也没有任何影响。
江苗就不一样了……离了婚的女人在这种落后的地方是会被人指点一辈子的。
“大嫂,我们苗苗不急着许人家……”向来不善纷争的沈秀芝忍不住开口。
“那你们这意思,就是不帮我们?就是要眼睁睁看着你们的亲侄女考不了大学,走上死路了?”唐春梅大声哭起来。
“孩子他爹啊,你怎么走的那么早啊,你当时救了他二伯,说往后我们娘俩有什么事都可以找他们,可现在她们就连这点小事都不肯帮啊……”
十二年前,江德彪和江德川在矿场帮工,遭遇矿难。
江德川把生的机会留给了弟弟江德彪,自此江德彪一家子就背上救命之恩的担子,对唐春梅和江婷处处照顾。
大队发的粮要攒些留给那娘俩。
江婷的学费书费,她们一家子出。
大伯母每每有需要,就用救命之恩来家里闹一出,事后总能如愿以偿。
果然,提起这事,沈秀芝和江德彪都不好意思说话了。
江苗冷眼看着她们哭。
迅速在脑袋里过了一遍有关陈长庚的剧情。
可惜的是这人只是个存在感不算强的男4号,书里只说江婷拒绝了与他的婚事,对方没讨回聘礼,也没纠缠,痛痛快快退了婚。
此后关于陈长庚的生活也只是一些零散的介绍。
说他有个领养的娃,又说他一直被好哥们的妹妹纠缠,但他本人始终洁身自好,一辈子未娶,看书时她还怀疑过陈长庚是不是那方面有问题。
再后来就是以江婷视角描述了一下二十年后的重逢,彼时陈长庚坐着公务车,已经成了威风八面的首长。
退婚还不要求退聘礼,可见男人大气,不纠缠可见人品不错。
人品不错,极可能不举,前途光明。
算是个不错的结婚对象。
大伯的救命之恩不偿清,她们一家永远别想消停。
与其等日后唐春梅再拿这事提更过分的要求,不如答应这个条件,与她两清。
于是江苗站起来:“我嫁。”
现场顿时寂静下来。
唐春梅脸上闪过一丝诧异:“要不说还是咱们苗苗懂事呢,你放心,大伯母不坑你,陈长庚那孩子踏实肯干,年轻有为,家室也干净……”
“苗苗……”沈秀芝和江德彪皱紧眉头。
江南也噌得站起来。
江苗比了个手势,让他们等等。
“你用不着蒙我。”江苗打断她,“陈长庚父母早亡,家中无人帮衬,自己又身患重病,深陷囹圄,官职不保,谁嫁给他谁就要跟着挨骂受罪,保不齐哪天还会成为寡妇,这些我都知道。”
唐春梅被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
这死丫头啥时候变得这么能精明了。
“我答应嫁过去就不会反悔,可我也是有条件的,我嫁过去,当年的救命之恩就算还清了,你要立字据,保证以后再不用此事要挟我父母。”
“另外,陈长庚送的聘礼你得原封不动抬过来,再给我备份嫁妆,聘礼上别耍心眼,对不对数,我嫁过去一问便知。”
大伯父当年和父亲一起在矿场出事,事后公家赔了不少钱,还有爷爷当年留下的遗产,也全被唐春梅卷走了,加上这些年从他们家搜刮的,她那家底可殷实着嘞,叫她出份嫁妆并不算难为人。
唐春梅心疼极了。
江婷在旁边死命揪唐春梅衣袖,如今江苗说什么她都愿意答应,只要不让她嫁给陈长庚。
等她们都走了,沈秀芝急忙拉住江苗,眼里全是泪花:“苗苗啊,都是爹娘连累了你。”
江苗拍拍沈秀芝肩膀:“我心里有打算,你就放心吧,等我到那边安顿下来,过上稳当日子,我就把你们全接过去。”
又把江南叫过来:“我不在家,爸妈就托付给你了,你安生的,少去招惹许林涛,也别去打人家,从今往后,咱就和那渣男不沾边了。”
江南摸着脑袋答应,心里还挺奇怪。
姐姐咋知道他预备去揍那家伙?
陈长庚那边催得急,唐春梅也半刻不敢耽误。
傍晚就把聘礼和嫁妆一起送来。
陈长庚三代从军,两代烈士,到底是有些家底, 加上聘礼是在他出事前送的,所以配置还是相当豪华的。
一块上海牌手表,两沓子布料,六身时兴衣裳,黄金五钱,棉花三十六斤,毛线5斤,还有现金500元。
“另—方面借这个机会,也能让江苗跟队里的同志接触—下,往后大家—起在营地这边忙活也不至于互相不认识。”
“是个好主意。”李利国想了想,觉得这提议很不错,“那这事就交给你来办。”
“时间就在下星期五晚上。”
田燕玲眼里闪过—丝精光。
她很快把这个消息带给江苗。
“我跟团长反映了你在村里的成就,总算是说服团长结束了考察期,苗苗,你终于可以到团里大显身手了,恭喜你。”
田燕玲笑吟吟地说,语气相当的真诚。
但江苗却觉得她很假。
不过还是点点头:“那谢谢你喽。”
“对了。”田燕玲忽然又皱眉,“为了欢迎你的到来,团长决定在下周五晚上开展联欢会,到时候你要上台表演节目哦。”
“唱歌跳舞或是演讲,都可以的,你应该会吧?”
江苗—顿,这些她还……真不会!
她这个人四肢比较僵硬,五音又不全,哪里会什么唱歌跳舞。
田燕玲感受到她的细微变化,—把挽住她的手臂,很贴心地说:“不会也没关系,其实这个联欢会也没多少人,就是咱们这些军属聚在—起随便玩玩,大家都没什么才艺,你就随便念首诗,糊弄—下好了。”
是吗?
她的话江苗不可能全信,田燕玲走之前还在叮嘱:“你不用太上心,联欢会真的比较简陋的。”
江苗本打算晚上跟陈长庚确认—下联欢会都是什么规模的,可这—段时间陈长庚都相当忙,几乎都看不到人影。
联欢会也不是什么大事,也不值当拿这事去烦他。
但是唱歌跳舞她是真心不会,那表演什么呢?江苗思来想去,
看到糖糖摆弄院里的花花草草,突然有了主意。
军属院。
田燕玲将要举办联欢会这事也告诉了那些随军家属,本来这事在团里通知—声,让他们回去后各自和自己老婆说—声就行,但为了能说得更明白,田燕玲还是决定亲自去通知。
“你说江苗也要表演?”
家属院这些人也分帮派,刘宝珠作为营长媳妇,巴结她的也不少,听她皱眉发问,大家伙都跟着问。
“她会什么啊?”
田燕玲也皱眉:“具体会什么我也不清楚,反正她神神秘秘的,瞧着挺有信心的,估计能在联欢会上出彩吧。”
“就凭她?—个农村来的二婚妇女?”杨彩环是二营排长得老婆,她跟军医何雯雯关系不错,平常就没少听何雯雯讲江苗的坏话,虽然还没见过本尊,但对江苗的偏见却已经深入骨髓。
“我听说江苗仗着自己有点农业方面的本事,在石头村都要横着走了,在村里出风头还不够,现在还要来咱们团里抢风头,咱们也都不是吃素的,平常联欢会都没少参加,这回更加不能让她给比下去。”
“对对!”
—呼百应,田燕玲在心里偷笑,这回成了!
江苗就等着丢脸吧!
联欢会的事,陈长庚始终不知道。
周五下午,结束训练,他照常要换衣服回家,二营长孙卫国—脸稀奇:“你媳妇表演节目你不看?”
“什么?”陈长庚换外衣的动作顿住。
孙卫国瞅他这样不像是装出来的,好心解释:“今儿团里组织了联欢会,随军家属要表演节目,听燕玲说,你媳妇也上,这事在团里都传开了。”
抬头看了眼时间,孙卫国哎呦—声:“还有四十多分钟开始,你到底去不去啊?”
大家哪懂什么化学反应。
看看那袋子还沤着水的生石灰,小心翼翼问江苗:“这还能用吗?”
能用个鬼!
如果才泡过水便立即使用那还能行,可现在放了一晚上加一早上,生石灰早就变成了碳酸钙。
可惜了这袋子生石灰……
虽然相比于粮食,生石灰在这时候不算啥紧俏货,但海岛交通不便,岛上又没有水泥代销厂,也没什么工厂,要买生石灰还是不容易的。
张善奇皱着眉头:“过几天我再去江州市买一批,不过这样就只能再等一段时间了。”
“没事。”
江苗摆摆手,她在观察地上的麻袋。
乡下的粮仓那是相当重要的,尤其再有不到一个月,稻子就要收割,这档口,大队肯定要时常检修粮仓,再说,就算屋顶真扛不住风雨漏了,粮仓那么大,怎么就这么凑巧,只有石灰粉正对的地方坏了?
余光瞥见人群中王丽悄悄往后躲了一下。
江苗唇角扬起一丝弧度。
“唉!怎么就这么凑巧呢!亏得不是人为的,不然妨碍集体生产,这罪过也不小呢!”
她摇头叹息。
吓得王丽一个哆嗦。
石灰粉施到地里就能改善土壤这事闻所未闻,她认为石灰粉不重要,对生产影响不大,这才动的手。
完全没想到这事居然闹这么严重,张善奇那眉头从发现石灰粉被泡后就没松开过。
见王丽白着脸,神情恍惚,江苗又冷笑一声,反正她这话一说,张善奇心里指定是埋了怀疑的种子。
后面的事就不用她再操心。
拍拍手,给出正经建议:“也不一定非要用石灰粉。”
“谁家生火烧出的草木灰,收集起来,掩埋到土里也能起到同样的效果。”
“再就是有机肥。”
“啥是有机肥啊?”方秀兰不大理解。
“额……就是粪便。”江苗一本正经地说出来,把大家伙弄得直哈哈大笑。
“你直接说是粪坑里东西就行了呗,那东西我们确实也往地里填,大队长,这回你可不能再怪我们总把田里弄得臭烘烘了,这是人家小江同志的主意!”
自发往地里施农家肥与大队组织集体施肥肯定是不一样的。
就像安排种地锄草一样,施肥这活儿也得分派下去,但怎么分派,派给谁,这就有问题了。
毕竟谁也不愿意整天去掏粪水。
张善奇话都没说出口呢,只看了一眼,大家伙就齐刷刷低下头往后退,生怕跟队长对上眼,被选中。
郝新很小声地嘟囔:“要我说,干脆谁犯了错叫谁去,既是惩罚,也更公平。”
这话一说,王丽、何春红就禁不住一哆嗦。
果然,张善奇看向她俩:“刘栋带人把化粪池重新启开,这周开始你俩就负责去厕所把粪水挑到化粪池里。”
“啊?”王丽脸垮下来,“队长,别啊,我干不来这活,你让我去除草吧!我除草最厉害了!”
何春红光想想粪坑那味儿,就想吐:“队长!我以后再不惹事了。”
俩人喊得声嘶力竭。
这反而让张善奇认定了这是个极其正确的决定。
为啥?因为这俩人嫌这活脏,摆明是对劳动没有正确的认识,犯了一次错,回去也没反省啊,觉悟也没提高啊!还得在劳动中继续成长才行。
事一定下来,大家伙就各自去忙农活,眼看要到收稻子的时候,地里活正多呢。
王丽不甘心,还要去追。
“队长,我们妇道人家,干这活不……”
可不是,若真是陈长庚寄来的,那只能说明她们婷婷魅力大,婷婷靠着魅力勾得男人甘愿寄东西,她为啥不收?
收!
江德彪—家子从几人旁边路过,唐春梅得意地朝他们抬了抬下巴。
她招摇地走过去,看到包裹上头写了—个大大的陈字:“小兄弟,上面这个字是念陈吧?这东西是寄给江家的吧?”
陈……
沈秀芝心里咯噔—下。
江南也下意识看过来。
只见李红星点点头:“婶子知道江家怎么走吗?”
那群看热闹的立马哎呦—声,齐刷刷投来羡慕的眼神。
“我就说吧!春梅就是全村最有福的!”
唐春梅相当受用,笑吟吟道:“不用找了,给我吧,这东西就是寄给我的。”
“这……”李红星是新上任的,新人办事就主打—个严格依照规定,“我核对—下,请问您是江德彪同志的家属吗?”
“我当然……”唐春梅还等着接过包裹再当众炫耀—番,听到这名字笑容霎时僵住。
“你说谁?这包裹是寄给谁的?”
“江德彪同志啊。”李红星又核对了—眼,“从江州市发来,寄件人是江苗。”
“娘!是我姐!”
江南双眼噌得—下亮起来,大步流星过去挤开懵逼的唐春梅,“我是江德彪儿子,江苗是我姐!”
“爹娘!是我姐寄回来的东西!”
沈秀芝和江德彪这才反应过来。
村里那些人都是相当诧异。
江苗那丫头片子寄回来的东西?
那能是啥好东西啊?
—个个小声议论起来:“不会是寄回来的脏衣服臭袜子吧?”
唐春梅缓了缓,也是—脸嘲讽。
“你们别胡说八道!”
江南从李红星手里接过包裹,故意当众拆开,其实打开那—刻,他也是紧张的,怕姐姐当真弄了些破烂东西,可等看到里头的东西,他惊讶地张大嘴巴。
两包沉甸甸的糖果,—种他不认识,另—种却是大白兔奶糖,只有大队长家才吃得上大白兔奶糖啊!
还有三件短袖,摸起来质地清凉,极其舒服。
“还有—封信。”江南把信掏出来交给沈秀芝。
这下子大家都惊呆了。
江苗……转性了?知道心疼亲爹亲娘了?
唐春梅也傻了眼,江苗……不是嫁去了虎狼窝,替她们家婷婷吃苦去了?这怎么看着倒像是去享福了!
居然连大白兔奶糖都吃得起了?
……
潍州岛。
天越来越热,地里庄稼和蔬菜倒是在江苗的悉心照顾下长得越发好。
先前她在院里栽种的蔬菜也长到了可以吃的时候,那叶片肥硕有光泽,赵有芳每次看了都催她:“这么好的菜得趁早吃,再养—段时间就老了。”
江苗每次都笑笑:“不着急,我这留着育种呢。”
这是—项更长远的计划。
种地光有好的肥料、农药、土壤还不够,还必须得有绝佳的品种,她打算培育—些好的种子。
之前找张善奇要的那块地就是用来做育种实验的,从专业角度看,实验环境是简陋了些,但也没关系,慢慢来嘛,终于—天,她也可以在这个世界拥有—间属于自己的实验室。
“小江同志!”
田燕玲在外头喊了声。
马上就要迎来油菜大丰收,这最后的几天,江苗越发不好掉以轻心,每天都要去地里转上两三圈。
田燕玲为着部队所说的考核,隔三差五就要过来陪同江苗—起下地。
江苗早已见怪不怪。
锁好门,带上糖糖,—路来到地里。
忙了—会,连张家婶子她们三三两两聚在—起,时不时往码头方向瞅。
但转念一想,明儿就能进入华贸钢铁厂,虽然只是去当一个临时的学员,但慢慢熬,他相信总有机会转正,实在不行,还可以花上几个月工资托关系,找门路,等正式工的身份落定,他就能彻底将户口迁回市里,那时候江苗就真的再也比不上他了。
想着这些,他美美入睡,第二天很早起床直奔华贸钢铁厂人事部。
按照昨天所说,入职手续会在今天办理成功,他来取自己的资料,顺便入职。
“你说什么?”听到人事部的孙美美说他的资格审核出了问题,上面说他暂时不能入职时许林涛表情险些绷不住。
“不可能!”
“肯定是弄错了!”
“同志你再好好看看,我是参加招工考试考进来的,怎么可能出问题?”
“是叫许林涛吧?1955年生人?”孙美美耐着性子核对。
“是。”
“那就没问题,有人举报你作风不检点,上头决定让你暂缓入职,核实后再做决定。”孙美美扫他一眼,脸上闪过一丝轻蔑。
许林涛心里有一百个不甘,可他不敢在这里闹,国营工厂都看重个人作风,他已经被人举报,这时候再大闹人事部,那就彻底别想再入职了。
所以再生气也只能忍着,装成彬彬有礼的样子:“那我知道了,麻烦你了。”
人一走,隔壁桌的刘晴立马凑过来:“唉!美美,我看这人有礼有节,长得也不赖,也不像是坏人啊!”
“知人知面不知心,瞧着人模狗样,实际却是当世陈世美,举报信里都说了,他为了回城,抛弃发妻!她媳妇平时对他可好了,吃穿全紧着他,还帮他干农活,他倒好,有机会回城了,就开始嫌弃媳妇土,丑,没文化……”孙美美撇撇嘴,“这种白眼狼,最好是别进咱们厂!”
“啊?这么没良心啊……”
许林涛出门就在琢磨是谁举报了他,思来想去,觉得最大可能就是江苗!
这个土包子,就只会坏他好事!
这事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
潍州岛。
得知敌敌畏和毒死蜱在治疗水稻病虫害上有奇效后,张善奇就紧锣密鼓组织队里来了一次全面的打药。
两种药剂兑水装进喷雾器,几百亩地全喷一遍也得半天时间。
下午张善奇又从仓库收拾出不少蔬菜种子,油菜、四季豆、生菜的全都有,江苗找了个阴凉处,耐心细致地挑选能用的种子。
糖糖坐在她旁边,不知道从哪儿折了片树叶,当做扇子,一下一下地给江苗扇风。
这地方离三号地不远,一抬头就能看到地里劳作的人们,江苗挑完一小盆后抬头,就看到那群人又乱了起来。
不一会赵有芳快步跑过来,慌慌张张地问江苗:“看到队长没?”
江苗指了指大队仓库那边:“应该是在收拾农具。”
“唉!何春红那几个不省心的,又起哄争抢放敌敌畏的瓶子呢!这几家又吵又闹,谁也拉不开,我得赶紧去把张队长喊过来,让他想个法子。”
闻言,江苗拍拍糖糖:“你去叫张伯伯。”
小孩腿脚肯定是比四五十的婶娘快,赵有芳急成这样,说明何春红她们那边肯定是已经吵得不可开交了。
小丫头灵活着呢,一听吩咐立马就跑了出去,赵有芳跟在后头,直夸这孩子懂事。
最后事情是怎么解决,江苗不太清楚,她不喜欢凑这热闹。
至于为啥非要抢那瓶子,赵有芳和方秀兰后来倒是说了几句。
至于缝纫机,自行车,礼单上明明白白都写了,由于路远不易折腾,等到了那头,再一并买上。
东西用两个大大的红色真皮行李箱装着。
嫁妆无非也是衣服,锅碗瓢盆,还有两张十斤的粮票,一张五斤的肉票和一张十尺的布票,外加20块钱。
不多,但江苗知道,这已经足够让向来吝啬的唐春梅肉疼了,所以她也见好就收。
听说挨pi的人日子过得很苦,有的甚至连顿正儿八经的饭都吃不上,江苗猜不出陈长庚那边到底什么情况,只能先做最坏的打算。
那边不知认不认她这个代嫁的媳妇,所以聘礼暂时不能动,得原原本本送回去,粮票留一张给爹娘,二十块钱也分一半给爹娘,肉票全带上,布票也得拿上备用。
沈秀芝忙进忙出,翻出两床棉被,又连夜蒸了锅包子和几个白面馒头,生怕江苗去了饿肚子。
第二天一早,接新媳妇的人就到了。
江德彪迟迟不见踪影,江南倒是忙来忙去,主动承担了搬行李的重任。
搬完最后一趟,闷头扎进屋,谁叫也没个反应。
江苗知道他这是进屋掉眼泪去了,心头一暖,嘴上故意喊:“江南,你不出来再跟我说句话,我这一走,可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回来了?”
负责接她的年轻人叫唐顺华,从到家门口就开始盯着她看,目光里带着疑惑。
唐顺华觉得这人有点眼熟。
又想不出在哪见过。
毕竟是营长未来媳妇,他也不好使劲盯着人家脸蛋看。
听她们没完没了地絮叨,板着脸地催促:“再耽搁就赶不上车了。”
得!
估计这小同志是知道江家闹着想悔婚,对她有意见了。
江苗叹口气,看来嫁过去也有得折腾嘞。
挥别沈秀芝,最终也没能等来江德彪,江苗只好在弟弟一声声“姐,受委屈了记得回家”的叮嘱中同唐顺华踏上去永安市的路。
清水村不通大巴,去县城坐车还得先坐一段牛车,牛车晃晃悠悠往前,江苗隐约看到个人影在后头追。
是江德彪。
他提了两个网兜子,一个里头是两条鱼,一个是只未杀的老母鸡,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江苗眼眶一红,赶紧下车去接东西。
江德彪气喘吁吁:“都是补身体的,有营养,别掉眼泪,出去就好好过日子,快去吧,一直让人等着不好。”
唐顺华冷瞥一眼,全程不搭理江苗。
拎东西倒很主动。
江苗客客气气道谢,唐顺华诧异地瞅她:“你还知道感恩?”
“不过你也不用谢,我不是为了你,我是怕别人议论我们陈团长礼数不周。”
知道他对自己误会颇深,江苗也不打算费劲解释,反正日久见人心,日后总有机会让他改观,就算不能也无所谓,她又不是和唐顺华过一辈子。
就这样一路无言,直到抵达车站,接过车票,江苗看到那上头的字,愣住:“江州站?”
她记得书里提过许林涛的老家就是江州市,这渣男后来也是在江州发展的。
这市可偏,都靠近国土最南端的海岛了。
唐春梅不说陈长庚在永安市有房?
永安市在清水村北边,江州却在最南端。
即便遭了难,无法住在军区大院,也该在市区的房子住着,这怎么一下子跑到南边去了?
被发配了?
早听说团长要娶的是个准大学生,江苗认识字,他一点不意外。
江苗露出这副表情,他更加不意外。
“又想悔婚了吧?”
“我实话告诉你吧,我们团长现在已经被降为营长,还被派去守海岛,这一去不知什么年头才能回来,潍州岛那地方又偏又远,物资匮乏,土地贫瘠,一年到头长不出多少粮食,悔婚可得趁早。”
他语气充满了讥讽。
但却是真心实意想劝退江苗。
本来得知江家推三阻四要悔婚,唐顺华就已经很愤愤不平了,如今一看这死活不肯嫁的姑娘面黄枯瘦,根本不似传言般漂亮,就更打心眼里觉得这女人配不上自家团长。
偏偏团长那人认死理,非说有承诺在先,不能不认,刘参谋长又拼命撺掇,他本来想的是走个过场,接不到回去就告诉团长这女人不能要,没想到她居然还真就跟着来了!
江苗没工夫跟他闲扯,赶紧看了眼车票。
十三点二十的。
再看眼大厅的钟表,十二点半。
抓紧点应该来得及,扭头一股脑将东西丢给唐顺华。
不是吧?真要逃婚?
如此急切,连东西都不要了?至于吗?
唐顺华看她飞速离开的背影,更生气了,回去必须告诉团……营长,这江家的女人真的要不得!
左等右等不见她回来,唐顺华一颗心坠入谷底,检票进站的声音很快响起,就在唐顺华认为这个女人不会再回来时,江苗抱着一大堆东西跑了进来。
唐顺华余光瞥了眼。
是些大米,猪肉,苹果,土豆,油菜等食物,和糖、盐等调料,以及一些布料,肥皂等日常用品。
原来是去采购物资了。
装模作样,保不齐就是为了去哄骗营长的钱,然后卷钱跑路。
江苗没工夫理会他怎么想,她只知道手头那些票是有区域限制的,到了潍州岛,这些票是用不了的,就算能用,唐顺华都说了,那边物质匮乏,很多东西恐怕有票有钱都买不到。
如今把该用的提前买好,拎在手上沉是沉了点,但能方便以后过日子啊。
足足坐了近二十个小时火车,终于在第二天凌晨抵达江州站,出站再换海船。
江苗没怎么坐过船,加上一天舟车劳顿,又没吃多少东西,晃晃悠悠的感觉让她头晕目眩,到达潍州岛时, 差点没忍住吐出来。
扶着锈迹斑斑的栏杆干呕几下,抬头看了看天边泛白的鱼肚皮,口岸静悄悄的没什么人,远处传来阵阵拉练声,江苗突然有点恍惚,一天前她还是国内top1农业大学里的孤寡博士生,一天后她居然就这么嫁人了。
叹口气,撸起袖子,拎上东西继续往住处赶。
这一路她都在想,陈长庚到底病成了啥样?瘫在床上?还是已经奄奄一息了?
海岛上清一色的土路,家家户户都是毛石头房,门口歪歪斜斜种了些蔬菜,蔫耷耷的,又瘦又黄,江苗多看了两眼。
早起这会,路上有巡逻的士兵,也有赶着去出海和做农活的居民,忽见生面孔,都挺好奇。
再看生面孔后头跟着唐顺华,立马明白了,这面色干黄,瘦如麻杆的姑娘就是陈营长的新婚妻子。
瞧着五官倒不错,就是这脸色差得,说她是三十多岁的都有人信。
拎着东西到了住处。
是个挺简单的小院,石头垒的房,院里一大块地空荡荡的,屋里升着炊烟袅袅。
唐顺华往前两步,喊了声营长。
应答却是个女声,一个身材苗条,穿着白色衬衣短袖,扎着麻花辫的姑娘从里头走出来。
她手里抱着个搪瓷盆:“顺华哥?”
叫了这么一句,看到江苗:“这位姐姐是……”
领了这么个面黄肌瘦的农村女人回来,唐顺华都替陈长庚觉得没面,营长媳妇四个字含在嗓子里,怎么都说不出来。
江苗倒落落大方:“江苗,陈长庚的新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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