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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妾后,她只想苟着全局

柠檬和橘子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赵敏见她自己把脸都打红了,心里也极不是滋味,亲自去投洗了个帕子递给赵嬷嬷,“嬷嬷敷一敷脸吧。”赵敏的态度让赵嬷嬷不再那般后怕,只要小姐不放弃她,这府中就没人能轻易将她怎样,即便是三皇子,处置她这个陪嫁嬷嬷,也要思量思量,小姐母家会是什么反应。自觉没脸顶着一张被自己扇红的老脸见人,她垂着脑袋接过帕子带着哭腔道谢,“奴婢多谢小姐。”“今日正月十五,三皇子本该宿在正院,却派人说宿在前院了,嬷嬷可知为何?”为何?不就是想让小姐没脸吗?赵嬷嬷刚吃了教训,哪怕心中这般想着,也不敢实话实说了,“奴婢原本以为三皇子是想落小姐的脸面,一时心里为小姐不平才口无遮拦的惹小姐生气,这会子您这么问,莫非这里头另有隐情?”“嬷嬷,三皇子因为今日家宴我提起要给沈...

主角:尉迟洐沈婉仪   更新:2024-11-14 14:3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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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尉迟洐沈婉仪的其他类型小说《为妾后,她只想苟着全局》,由网络作家“柠檬和橘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赵敏见她自己把脸都打红了,心里也极不是滋味,亲自去投洗了个帕子递给赵嬷嬷,“嬷嬷敷一敷脸吧。”赵敏的态度让赵嬷嬷不再那般后怕,只要小姐不放弃她,这府中就没人能轻易将她怎样,即便是三皇子,处置她这个陪嫁嬷嬷,也要思量思量,小姐母家会是什么反应。自觉没脸顶着一张被自己扇红的老脸见人,她垂着脑袋接过帕子带着哭腔道谢,“奴婢多谢小姐。”“今日正月十五,三皇子本该宿在正院,却派人说宿在前院了,嬷嬷可知为何?”为何?不就是想让小姐没脸吗?赵嬷嬷刚吃了教训,哪怕心中这般想着,也不敢实话实说了,“奴婢原本以为三皇子是想落小姐的脸面,一时心里为小姐不平才口无遮拦的惹小姐生气,这会子您这么问,莫非这里头另有隐情?”“嬷嬷,三皇子因为今日家宴我提起要给沈...

《为妾后,她只想苟着全局》精彩片段


赵敏见她自己把脸都打红了,心里也极不是滋味,亲自去投洗了个帕子递给赵嬷嬷,“嬷嬷敷一敷脸吧。”

赵敏的态度让赵嬷嬷不再那般后怕,只要小姐不放弃她,这府中就没人能轻易将她怎样,即便是三皇子,处置她这个陪嫁嬷嬷,也要思量思量,小姐母家会是什么反应。

自觉没脸顶着一张被自己扇红的老脸见人,她垂着脑袋接过帕子带着哭腔道谢,“奴婢多谢小姐。”

“今日正月十五,三皇子本该宿在正院,却派人说宿在前院了,嬷嬷可知为何?”

为何?不就是想让小姐没脸吗?

赵嬷嬷刚吃了教训,哪怕心中这般想着,也不敢实话实说了,“奴婢原本以为三皇子是想落小姐的脸面,一时心里为小姐不平才口无遮拦的惹小姐生气,这会子您这么问,莫非这里头另有隐情?”

“嬷嬷,三皇子因为今日家宴我提起要给沈娘子请太医把脉,生气了。”

为何要请太医给沈氏把脉,赵嬷嬷作为始作俑者,对其目的再清楚不过,可这件事表面上却是打着为了沈氏跟孩子好的名义,即便如三皇子所说,不合规矩,照理也不至于恼了小姐呀。

赵敏深深叹了口气,“嬷嬷,你我终究太着急,想岔了。”

三皇子母妃分位不显,生下来就被抱入皇后宫中扶养,可皇后自己也生有嫡子,对他这样一个庶子能有多照顾?”

“三皇子自幼生长在中宫,这十几年的光阴,他所见识的,他所经历的,远不是你我可以想象的到的。”

“世家大族后院里女子争宠的那些腌臜手段,放在皇城里,根本不够看。”

“今日你我所行之事,目的如何,又怎能瞒得过三皇子的眼睛?”

越听,赵嬷嬷的心就越凉,刚落下的心脏又悬在了嗓子眼,若三皇子因此事恼了小姐,那自己这个给小姐出谋划策的奴仆,可就被三皇子记下了。

可转念一想,自己不但是小姐的陪嫁嬷嬷,更是小姐的乳母,这情分非比寻常,若三皇子真要处置自己,必然也要考虑小姐跟赵家。

如此一想,赵嬷嬷的心又定了下来。

三皇子同小姐乃是少年夫妻,婚事又得皇上亲赐,总不至于因为一个侍妾就这么恼了小姐,若这宠妾灭妻的名头传出去,三皇子被那帮言官逮住由头口诛笔伐,可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刚吃了教训,赵嬷嬷这会子也不急着乱出主意了,试探着问道,“那依小姐的意思?”

赵敏垂着眸子好一会儿,才复又抬起了头来,看向赵嬷嬷无奈的笑了笑,“我作为皇家宗妇,若连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传出去怕是要被人笑掉大牙了。”

“嬷嬷,沈氏的孩子如何,以后你不必再过问,若她能诞下三皇子的庶长子,我亲自为她请封。”

“小姐!”赵嬷嬷被自家小姐的话震惊到无以复加,一个小小侍妾,若诞下庶长子,小姐要亲自为她请封?

皇子府女眷里,什么分位才需要请封?那得是侧妃!侧妃!

赵嬷嬷觉着自家小姐真是糊涂,她急慌慌的一句句小姐喊着,试图阻拦,“小姐万万不可啊。”

“嬷嬷,此事我心意已决,嬷嬷不必再劝,你要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更要清楚明白谁是这皇子府的主子。”

任赵嬷嬷如何劝说,赵敏都不为所动,只挥挥手有气无力的道,“我累了,嬷嬷退下吧。”


正月十五元宵佳节。

难得府里两位主子不必入宫,皇子妃便在正院设宴,举家同乐。

宴席过半,皇子妃眼眸弯弯,视线在尉迟洐和沈婉仪身上来回转了几转,又落回尉迟洐身上,“春节进宫,皇后娘娘对主子爷和妾身关怀备至,提及以后让太医每十五日进府请平安脉。”

尉迟洐手中把玩着酒杯,眉峰上扬,面露玩味之色,却并未开口。

“今日正是太医进府的日子,妾身想着沈娘子怀着身孕,府中府医医术比不得太医,不如趁今日请太医为沈娘子也把一把脉,爷以为如何?”

皇子妃的话让沈婉仪的眼珠跟着一颤,心里不由得慌了,她怎么也没想到,好好的一顿家宴,因着皇子妃的一句话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了她身上。

若被人扣上恃宠而骄的帽子,她以后可就没好日子过了。

元宵家宴变成针对自己的鸿门宴,沈婉仪心里冷呵两声,皇子妃还真瞧得起自己。

一个小小侍妾,哪怕怀了儿子,生下来也只是庶长子,将来既无法承爵又不能走科考之路,能对她有多大影响?

瞟了眼正在埋头装鹌鹑的沈婉仪,尉迟洐放下酒杯,似笑非笑的看向皇子妃,“娘娘让太医进府为你我二人请平安脉,是娘娘关爱晚辈。”

“可沈氏一个小小侍妾,劳动太医来看诊……”

尉迟洐话说一半,却让赵敏心头一紧,她忐忑不安的看向尉迟洐,脸上浮现出一丝青白之色。

“皇子妃可想过,若这般行事,往小了说,是沈氏仗着怀有身孕恃宠而骄,往大了说,便是皇子府中目无尊卑,我宠妾过甚,若被朝中御史得知,参上一本,后果不堪设想。”

如此后果,属实是赵敏所料不及,尉迟洐的话音刚落,她便仓皇福身下去,“还请爷息怒,事关爷的子嗣,妾身只是想太医医术高明,若能为沈娘子看一看诊也是极好的,却未曾想逾矩。”

“此事乃妾身考虑不周,还请爷责罚。”

皇子妃起身请罪,作为侍妾的几个人哪里还敢坐着,沈婉仪也只能随大流。

她本来心里还慌作一团,反倒是尉迟洐一席话,让她紧悬的心落在实处。

好好的元宵节,差点无妄之灾上身,沈婉仪颇有些劫后余生的感慨,只是她有些琢磨不准皇子妃此举乃是何意,到底是无心之举,还是有意为之?

若有意而为,其目的又是为何?

见目的达到,尉迟洐也缓和了眉眼,伸手扶了皇子妃起身,“皇子妃也是为爷的子嗣着想,爷怎会责怪于你?”

“只是爷生于皇家,一言一行都不只是自己,若被人抓了小辫子,有损的是皇家颜面,皇子妃作为皇家宗妇,平日里同样要注意言行,遇事多思多量,莫要落人口实。”

赵敏惊出一身冷汗,又被尉迟洐一席话说的羞愧难当,只得再次躬身听训,“妾身谨遵爷的训导,日后必谨言慎行。”

“夫妻之间何来训导之说,你我夫妻一体,本就该相互扶持,互相体谅,今日元宵佳节,此事也未酿成大错,便就此揭过。”

因着席间这一出,气氛远不复先前热闹,不多一会儿便散了宴席。

几位侍妾行礼后告退,刚出正院大门,刘娘子的奚落声便毫不掩饰的传来,“小家巧飞上枝头也变不成凤凰,肚子里揣着颗蛋又如何?”

沈婉仪也不生气,面色淡然的摸了摸肚子,“你我一样的,我若是小家巧,刘娘子是什么呢?”

“好歹我肚子还揣着颗蛋,刘娘子你呢?”

刘娘子恨恨的瞪了沈婉仪一眼,“是儿是女还不知道,有什么可得意的?”

说完也不等沈婉仪反应,扭身气冲冲的走了,不就是肚子里揣着颗蛋吗?说的谁不会生一样!

“她向来眼瞎嘴臭,妹妹莫要同她生气,不值当。”

多难得,田娘子泥一样的性子竟然说出这等粗俗话来,沈婉仪一个忍不住,乐了。

“田姐姐说的对,我才不跟她那个傻子计较。”

田娘子笑着挽了她的手一同向前走,“不计较就对了,今儿主子爷的话你也莫往心里去,你我这样的身份,在这深深庭院里,谨守自己的本分方是长久之道。”

这几句话不可谓不交心,田娘子能同自己说这些话,沈婉仪看的出她是真心实意为自己着想,心头不由得一暖,承了她的情,“多谢姐姐劝解,我这心里舒坦多了。”

田娘子笑了笑,“说到底是你自己通透,今日出来的时间不短,还怀着身孕,快回去歇息吧,改日我去找你说话。”

“那我可等着姐姐来。“

看着沈婉仪慢悠悠的越走越远,田娘子也转身向自己院子走去。

这段日子她看的明白,虽都是侍妾,沈娘子在爷心里终究是不一样的,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平安诞下孩子。

田娘子掩在衣袖下的手紧握成拳,片刻后又松开,但愿她比自己有福气吧。

今日走动了一大圈,又在宴席上受了惊吓,沈婉仪一回来就神色恹恹的,靠坐在软榻上不说话。

就连李培峰悄悄送了好东西来,沈婉仪也提不起兴趣。

她沉默着想了许久,想的脑筋都快打结了,也没想明白皇子妃今日的目的是什么。

她清楚的意识到,虽然自己有几分小聪明,凭着警觉谨慎也能避开许多危险,可到底出身限制了自己。

在家时,能接触到的无非是爹娘哥嫂,再不过就是左邻右舍,这高门府第里的弯弯绕,自己还是见识的太少太少了。

将王嬷嬷叫进屋来,沈婉仪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将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

王嬷嬷在宫中半辈子,什么手段没见识过,今日皇子妃的小动作在她听来,就跟小儿科一样,待她三言两语将迷雾剥开,沈婉仪方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皇子妃竟是想通过太医的手诊出我肚子里怀的是不是男胎。”


唉唉唉?

沈婉仪没想到,她就是跟自家爷客套几句,怎么他还当真了呢?

沈婉仪心痛,非但不敢露出一分一毫,还要装作开心的模样,实则她的心都在滴血。

她真真爱极了这罐子蜂蜜,若不是王嬷嬷怕她喝太多,每日只允许喝一杯,她恨不得一直喝下去。

李培峰手里抱着一罐子蜂蜜跟在尉迟洐的身侧。

主子爷虽然没有笑,但李培峰却知道,这一刻主子爷的心情极好。

低头瞟一眼怀里的罐子,一罐子蜂蜜而已,又不是什么贵重东西,竟能让爷这般开心。

沈婉仪心痛了一上午,直到晌午时候瞧清楚李培峰送来的两个盒子里东西,瞬间抚平了她受伤的心灵。

一罐子蜂蜜,换一套掐丝鎏金镶宝石头面跟一千两银票,值!

她甚至迅速在心里盘算了一下,自己还有什么东西能讨得主子爷欢心,等下次爷来的时候拿出来。

沈婉仪打开自己的钱匣子,一副财迷模样,仔仔细细的数着里头的银票。

从最开始的仨瓜俩枣到如今的几千两,沈婉仪美滋滋的盘算着何时使人出去买了铺子。

就在沈婉仪数完了银票,盘算着买铺子,置田地,畅享着自己的美好未来时,正院里,随着赵夫人的到来,彻底打破了正院往日的宁静,甚至为正院掀起一场轩然大波。

今日母亲过府,赵敏早早派来赵嬷嬷侯在二门口,一见着夫人的身影,赵嬷嬷便急忙迎了上去。

“奴婢给夫人请安,小姐一早就在盼着您来。”

赵夫人的眉头微皱,面上的不悦稍纵即逝,只冷清吩咐,“带路吧。”

觉察到夫人不愉,赵嬷嬷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带路的同时心下思量了许久,依旧做不到思绪,只以为夫人因府中事物烦恼,便不放在心上了。

赵夫人将将进正院的门,一直侯在此处的赵敏便笑容满面的迎了上去,微微福身,“母亲,女儿可算把您盼来了。”

赵夫人却错身避了开去,脸色微沉,“皇子妃乃皇家宗妇,哪有同臣妇问安的道理。”

赵敏错愕的抬头,不可置信的看向母亲,母亲的一席话将她的见到母亲的满心喜悦浇了个透心凉,双眸有些泛红。

她快速垂下头来,低声道,“请母亲进花厅。”

赵敏神色落寞走在前头,赵夫人错后半步随她进了花厅,便有丫鬟立刻奉上她爱喝的茶和喜食的点心。

赵夫人暗暗叹息一声,心渐渐柔软,女儿到底还是同自己最亲,即便出嫁,对自己的喜好也牢记于心。

小姐自从昨日得知夫人要来,高兴成什么样,赵嬷嬷瞧得一清二楚,她不明白为何夫人一进门就当众呵斥小姐,丝毫不顾及小姐的脸面。

夫人此举,平白让人瞧了笑话,让小姐以后如何在这皇子府中立足?

赵嬷嬷心中为小姐不平,不等小姐说些什么,便上前一步对赵夫人福了福身,道,“夫人,昨日小姐知道您要过来,特意让人准备了您爱喝的茶叶和喜食的点心,还命厨房准备了您爱吃的菜,就连菜单也是小姐亲自斟酌定下的。”

赵夫人的火气上涌,狠狠瞪了女儿一眼,她是真没想到,女儿这个奶嬷嬷以前在附中还算老实本分,跟着女儿做了陪嫁嬷嬷,竟然变得如此没有规矩。


尉迟洐难得如此严肃,倒把沈婉仪唬的一愣,她微张着嘴巴略显吃惊的看向尉迟洐,神情呆萌。

“你呀。”

尉迟洐伸手弹了她一个脑瓜崩,沈婉仪吃痛回神,一只手捂着脑门,不满的看向罪魁祸首。

“爷好心为你着想,你还不领情?”

好心个屁,精虫上脑的男人,不就是为了生孩子吗?至于说的这般冠冕堂皇?

“爷说话便说话,怎么还动手?臣妾的额头肯定红了,说不好明儿就肿了,妾身该怎么出门见人?”

面对沈婉仪的控诉,尉迟洐有些心虚,将她捂着额头的手拿下一瞧,果然红彤彤一片,尉迟洐眼神飘忽,心道自己也没用力啊,怎么就红成这般模样。

这细皮嫩肉还真不是一般娇嫩。

“好好好,是爷的错,爷给你赔礼,明儿让人给你送套头面过来如何?”

尉迟洐虽然不被皇上重视,可到底也是成年皇子,府里的重要花用都是内务府出,这几年他也偷偷置办了不少田庄商铺,府里的银钱自是不缺。

莫说一套头面,只要他高兴,十套又如何?

沈婉仪眼泪汪汪的看着他,欲言又止。

“嘶,这般吞吞吐吐做什么?想要什么只管跟爷说。”

沈婉仪垂着脑袋,好半晌才轻声开口,“爷,能不能给妾身将头面换成银子?”

“你要银子做什么?难不成府里克扣了你的月例?”

沈婉仪急忙抓着尉迟洐的衣角摇头解释,“不是的爷,府里每个月不错日子的发放月例,并没有克扣妾身的。”

“那你想要银子做甚?”

沈婉仪抿了抿嘴唇,“妾身知道如此不合规矩,可,可妾身惦记爹娘,爷也知道,妾身的爹只是六品芝麻官,家中过的不宽裕,我,我二哥马上要娶亲,家中银钱怕是不凑手……”

沈婉仪哭的稀里哗啦,抽噎着说的语无伦次,但尉迟洐听懂了。

无奈的叹了口气,用大手将她脸上的泪水擦去,“为这点事儿,跟爷哭成小花猫?”

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戳了戳沈婉仪脑门儿,“你可真有出息!”

沈婉仪哭的一抽一抽的,眼圈通红,眼睛里盈满泪水,“爷,爷是答应了吗?”

“爷若不答应,你是不是要哭个不停?”

沈婉仪终于回过味儿来,破涕为笑,也顾不得脸上的眼泪,只伸手拉着尉迟洐的袖子撒娇。

她入府几个月,惦念家中情况,又无法出府,今日只想趁着府医的事磨一磨尉迟洐,没成想他竟真的应了。

“明儿让李培峰去账房支一千两银票,你自己斟酌着给,想好了交给李胜去办。

沈婉仪乐的嘴都合不拢了,退后两步,对尉迟洐郑重躬身福礼,“妾身谢过爷。”

“哼,爷可不要这嘴上的虚礼。”

沈婉仪咬了咬嘴唇,“那爷要什么?”

尉迟洐丹凤眼中流光闪烁,俯身在其耳边轻声道,“今晚用行动好好谢爷如何?”

沈婉仪羞的面若桃花,轻声啐了一口,“爷说的什么话!”

尉迟洐笑的开怀,这一夜过的分外尽兴,只是沈婉仪起身时,腰腿酸软的不像是自己的。

看着李培峰悄无声息送来的一套红宝石头面和十张百两银票,沈婉仪心中欢喜。

她现在的身份,若戴上这套头面,只会引来是非,沈婉仪爱惜的摸了又摸,只让芍药将头面收入库房好好保存,又拿起银票思量片刻,只从中拿了两张出来,交给李胜,让其给爹娘送去。

自从李胜出府,沈婉仪就变得心不在焉,直到他回府回话,得知爹娘哥哥都安好,沈婉仪的心才略安。

待得知二哥已经娶亲,新嫂嫂已经进门,沈婉仪心中欢喜又充满遗憾。

自从自己进到这皇子府的那天开始,外边儿的自由天地与自己再无干系。

皇室规矩繁多,哪怕自己只是个皇子府的侍妾,也必须要遵循,例如这一次,主子爷破例,允许自己给家中送了银子,但却不能写信,更不可以出府看望爹娘。

……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已是盛夏,为了迎接皇子妃的到来,府中各处已经布置的喜气洋洋的,偶尔到花园里走动一番,都能看到各色宫人穿梭于内外院之间。

田娘子的身孕已经四个多月,如今也被嬷嬷允许出门走走,有时在花园里遇见,也会同沈婉仪聊上几句,每每田娘子温柔的抚摸肚子,沈婉仪都会想,也不知道田娘子这一胎是男是女。

而刘娘子,任她身体如何康健,任她如何邀宠,在皇子妃进府前都未能怀上身孕。

至于沈婉仪自己,府医开的苦药汤喝了几个月,依旧被尉迟洐勒令继续喝。

每回对着一碗苦药汤暗暗运气,沈婉仪都恨不能把碗扣在他的狗头上。

也不知道自己上辈子做了什么孽,这辈子做人侍妾还摊上这么个狗男人!

白天让她喝药狗,夜里到了床榻上更狗!

就在离尉迟洐大婚还有整整一个月时,田姨娘意外摔了一跤,流产了,当她得知是个成型的男胎时,受不住打击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尉迟洐将自己关在前院书房整夜未睡,天亮前,李培峰带人清理了田娘子的院子里的人。

田娘子的流产为尉迟洐即将到来的婚礼蒙上了一层阴影,而田娘子院子里的人被清理了一遍,又为这件事蒙上层层疑云。

沈婉仪去看望田娘子,宽慰她几句,起身离开时,站在廊檐下望向当空烈日,强光刺激的眼睛睁不开,可明明烈日炎炎,沈婉仪却觉得遍体生寒。

府中唯一未受影响的,也就是刘娘子吧,她先是为自己没能成功受孕耿耿于怀,后又因为田娘子小产幸灾乐祸。

尉迟洐去看过田娘子两回,又厚赏了许多补品首饰,安慰其养好身体,日后还能再有孩子。

可田娘子听完只是笑笑应下,小产那一日的情形她如何能忘?产婆跟府医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声声绕耳,一个伤了身子的妇人,如何还能再有自己的孩子?

田娘子躺在楠木雕花床上,眼泪顺着眼角无声落下。


皇子妃进门后,待人宽厚,时不时赏下些吃用之物,更体恤几个侍妾辛劳,连平日里的晨昏定省也改为半月一次。

自大婚过后,尉迟洐便领了差事,每日里越发忙碌,到后院的频率骤降。

皇子妃忙着接手内宅事务,刘娘子上蹿下跳着找机会,一味想往皇子妃跟前儿凑,却每每铩羽而归。

至于沈婉仪,她的日子过得跟以往并没有太多不同,主子爷不来后院的日子,她便关起院门,在自己这一方小天地里过的逍遥自在。

深秋的天气越来越冷,这一日,下了一场小雨,天空阴沉沉湿漉漉的越发凄冷,穿着夹袄的海棠带着人从外头回来,在廊下跺了跺脚又往手里哈了口气,搓了搓手心方进屋,“娘子,冬衣都领回来了。”

三皇子府建府不久,前一阵子又忙着主子爷大婚,好不容易办完喜事儿,府里的冬衣才排上日程,因此发放的略晚了些。

好在赶在冬日来临前都发放到各院儿了。

“既领回来了,快发下去吧,一场秋雨一场寒,别把人冻坏了。”沈婉仪靠坐在软榻上,身上穿着件家常的夹袄,头发随意挽在脑后,面上不施粉黛,见海棠进门,笑问道,“冻坏了吧?自去倒杯热茶喝下暖一暖。”

海棠笑嘻嘻的搓了搓手,“还是娘子心疼奴婢,今儿可不是一般的冷,您的冬衣取回来了,可要换上?”

沈婉仪摇摇头,“先放着吧,我让芍药去取饭了,今儿这样冷,晚上咱们吃锅子。”

闻言,海棠更开心了,“吃锅子要取的家伙事不少,奴婢去迎一迎芍药。”

深秋的天黑的越来越早,不一会功夫,天色便暗了下来,夕阳坠着最后一抹余晖沉沉落下,府里各处已经掌起了灯。

炭火点燃在铜炉里燃的正旺,厨房里片好的羊肉整整齐齐码在盘子上,洗干净的大白菜,切的厚薄均匀的萝卜片儿,白嫩嫩的豆腐片儿,泡好的黑木耳,还有一大盘牛肚儿,加上各色调料,满满当当摆了一桌子。

沈婉仪也不用人伺候,对芍药道,“你们不必守着,也下去吃吧,有事儿我叫你们。”

芍药知道娘子的脾气,她说不必伺候,就真的不必守着,于是她应声退下,只是她心中谨记奴婢的本分,到底不敢真的离了人,跟海棠轮流守在门外。

自从皇子妃进府,沈婉仪时刻牢记谨言慎行,不敢差踏错半步,努力在这四方天地里做个隐形人,以前还时不时拿些银钱从厨房要些自己想吃的,可从皇子妃进府以后,今儿是第一次。

这一顿小灶,吃的满院上下俱是心满意足,芍药轻手轻脚的伺候沈婉仪睡下,又往她被窝里塞了一个汤婆子。

娘子畏寒,即便喝着府医开的药,底下人也不敢大意。

而沈婉仪跟厨房单独要菜的事儿,当晚便传进了主院,她的陪嫁嬷嬷啐了一口,“到底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贪吃的紧。”

皇子妃神色如常,呵呵两声,“罢了,左右不过是无聊,贪吃也不是坏事,总比挑事生非的强。”

“嬷嬷扶我起来去佛堂,我抄卷经再睡。”

尉迟洐回府时,沈婉仪已经钻进温暖的被窝,睡得不知今夕是何夕。

作为当家主母的皇子妃,却在佛堂里抄佛经。

尉迟洐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年纪轻轻总钻佛堂做什么?

夜里,明明刚成亲的两个人,却各盖一床棉被,像极了老夫老妻,尉迟洐快马回京,身乏体累,不一会便睡着了,皇子妃却久久未曾睡去。

沈婉仪知道尉迟洐回府时,已经是第二日上午,她正忙着试新送来的几套冬衣。

主子爷回不回,回哪儿去,自有皇子妃操心,不是她一个小小侍妾该操心的事。

倒是刘娘子一听说主子爷回京,便派人守在二门口,恨不能立刻将人拖进她的院子去。

尉迟洐来的时候,沈婉仪正交代海棠拿上银子,晌午跟厨房要什么菜,“让爷瞧瞧是谁这般馋嘴?分例菜吃不下,竟要开小灶?”

分别多日,骤见尉迟洐,沈婉仪又惊又喜,听他一来就调侃人,当即撅了嘴儿,“爷一回来就笑话妾身。”

这般娇嗔属实难见,尉迟洐心里痒痒的,拉着她的手坐在榻上,“小没良心的。爷一大早交完差就来看你,快给爷说说,晌午打算吃些什么小灶?”

倒了茶亲手端给尉迟洐,沈婉仪也坐在一旁,笑道,“倒也没什么新鲜的,这几日嘴里寡淡的很,妾身就想着让厨房串些羊肉串,再不拘鸡翅排骨的都撒上调料烤来,配着卷饼吃,再配上一碗酸辣汤,吃完身上保准热热乎乎的。”

沈婉仪说的简单,可尉迟洐这段日子在外办差,风餐露宿的,哪曾正经吃过饭食?单听她说完嘴里就已经疯狂咽唾沫了,简直一刻也不想等。

“听你说的热闹,到底味道如何,待爷尝过再做评论。”

得了主子爷的吩咐,厨房的动作极快,不但送来了各色肉串,烙饼,还另外准备了几道炒菜,更有一个小太监跟过来现场烤肉。

卷饼配上撒了辣椒面和孜然粉的烤肉,别提有多香了,再喝一口酸辣汤,既舒服又熨帖。

沈婉仪帮尉迟洐卷肉饼的间隙,自己也卷来吃,两个人风卷残云般,将烤肉吃了大半,尉迟洐撑的不顾形象的打了个饱嗝。

沈婉仪就只能悄悄松了松裙子的腰带。

差事办的漂亮,得了夸奖的尉迟洐,午饭也吃的心满意足,心情越发愉悦,拖着沈婉仪一起走动消食时道,“爷这次出京,带了些东西回来,一会儿让李培峰给你送过来。”

爷给的,那必须得收,更何况,爷出手必属精品,沈婉仪欢喜道谢,“妾身谢爷赏。”

沈婉仪眉眼弯弯,唇角轻扬,露出两个梨涡,眸中的欢喜浮现,看的尉迟洐心里直痒痒,“晚上等爷回来?”

一抹娇羞浮上脸颊,沈婉仪轻轻“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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