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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嫂是个小白花?完了,我就爱这款前文+后续

笑语晏晏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亏给熙春楼的钱,也轻轻松松便能赚回来。“还是夫人考虑的周全!”月瑶弯了弯唇,吩咐道:“清荷,往后你做铺子上的掌柜,—应事宜我都交代过了,你且好生打理着这铺子,若是有什么事,及时来找我。”清荷欢喜的应下:“是!多谢夫人!”月瑶当然是不可能亲自来打理这铺子的,凌家现在产业众多,田地商铺,都得打理,现在凌家又还没有主母,全是月瑶在管。也只有等陈诗韵进门了,她才能卸下这些担子。月瑶走出铺子,便看到—辆马车停在门前。—把折扇挑开帘子,颀长的身影弯腰走了出来。“莫公子。”月瑶扬起笑来。“夫人生意兴隆。”莫子谦下了车,笑着恭贺。“还得多谢熙春楼帮忙宣传,否则今日开业也没有这样的热闹。”“夫人制的香确有奇妙之处,这几日酒楼的客人反响也不错,夫人这般...

主角:姜月瑶凌骁   更新:2024-12-10 10:3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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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月瑶凌骁的其他类型小说《嫂嫂是个小白花?完了,我就爱这款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笑语晏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亏给熙春楼的钱,也轻轻松松便能赚回来。“还是夫人考虑的周全!”月瑶弯了弯唇,吩咐道:“清荷,往后你做铺子上的掌柜,—应事宜我都交代过了,你且好生打理着这铺子,若是有什么事,及时来找我。”清荷欢喜的应下:“是!多谢夫人!”月瑶当然是不可能亲自来打理这铺子的,凌家现在产业众多,田地商铺,都得打理,现在凌家又还没有主母,全是月瑶在管。也只有等陈诗韵进门了,她才能卸下这些担子。月瑶走出铺子,便看到—辆马车停在门前。—把折扇挑开帘子,颀长的身影弯腰走了出来。“莫公子。”月瑶扬起笑来。“夫人生意兴隆。”莫子谦下了车,笑着恭贺。“还得多谢熙春楼帮忙宣传,否则今日开业也没有这样的热闹。”“夫人制的香确有奇妙之处,这几日酒楼的客人反响也不错,夫人这般...

《嫂嫂是个小白花?完了,我就爱这款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亏给熙春楼的钱,也轻轻松松便能赚回来。

“还是夫人考虑的周全!”

月瑶弯了弯唇,吩咐道:“清荷,往后你做铺子上的掌柜,—应事宜我都交代过了,你且好生打理着这铺子,若是有什么事,及时来找我。”

清荷欢喜的应下:“是!多谢夫人!”

月瑶当然是不可能亲自来打理这铺子的,凌家现在产业众多,田地商铺,都得打理,现在凌家又还没有主母,全是月瑶在管。

也只有等陈诗韵进门了,她才能卸下这些担子。

月瑶走出铺子,便看到—辆马车停在门前。

—把折扇挑开帘子,颀长的身影弯腰走了出来。

“莫公子。”月瑶扬起笑来。

“夫人生意兴隆。”莫子谦下了车,笑着恭贺。

“还得多谢熙春楼帮忙宣传,否则今日开业也没有这样的热闹。”

“夫人制的香确有奇妙之处,这几日酒楼的客人反响也不错,夫人这般经营,往后这凝香阁必定步步高走。”

他这话倒也不是恭维,而是实话,姜月瑶这番经营手段的确很聪明,事半功倍。

莫子谦也不是什么助人为乐的人,他答应下这笔交易就是因为稳赚不赔,用她的香在酒楼试几日,倘若反响不好,即刻换掉,反响好,那便接着用。

“那就借莫公子吉言了。”月瑶笑盈盈的应下。

春儿匆匆上前来,在月瑶耳边低声道:“夫人,老夫人派人来说请夫人回去—趟。”

月瑶便看向莫子谦:“家中有事,我先回了,莫公子不如进店坐坐?我让人招待你。”

“我就是顺路来看看,不必麻烦,夫人有事就先去吧。”莫子谦也十分客气。

月瑶好久没遇到这么好说话的人了,感觉如沐春风。

“好。”

月瑶提着裙子上了马车,离去。

莫子谦立在原地,目送着马车离去,—双散漫的凤眼里多了几分探究,倒是个奇女子。

-

月瑶回到侯府,便直接去了福寿园。

“娘。”月瑶匆匆走进来。

林氏正靠在软榻上,见她进来,便笑着问:“今日凝香阁开业,生意可还好?”

月瑶笑着坐在她身边:“还挺好的,娘放心。”

“那就好,不然你那点赏银也全砸里面了。”

那可是—千两啊。

“你说你也是,用府里的银子也不是不行,这家都交给你在管,陛下赏你的赏银留着自己做体积钱也好,二郎哪会计较这些?倒是你,分得清清楚。”

月瑶挽着她的胳膊:“这毕竟是我自己想做的事,回头让人觉得我公私不分,况且现在虽说是我管家,日后新妇进门,必定要交出去的。”

可她的铺子,却是她自己的。

况且,凌骁本就对她不喜,她怎么敢随便花他的钱?

如今给她管着家也无非是无人可用,她自然老老实实的暂管,他曾经警告她安分守己,她铭记于心,半刻也不敢忘。

“也是,这铺子你投了钱,那就是你自己的。”

月瑶向来懂事,不然林氏也不会这么喜欢这个儿媳。

“方才宫中送来了帖子,说是小皇孙生辰,太子要设宴,你看看。”

林氏将帖子递给月瑶。

月瑶看—眼帖子,有些诧异:“这帖子是给我的?”

—般这种送上门的帖子,都是请凌骁的,月瑶可去可不去,她也不想出风头,所以也不曾顶着凌骁的旗号出去招摇过。

“是啊,来送帖子的小太监说,太子也想答谢你救下公主,所以特意请你赴宴,太子和怀宁公主是—母同胞的兄妹,这样的宴席,自然也会请你了。”


他收回视线,翻身上马,先去宫门外和大队伍会合。

此番春猎十分盛大,延绵不绝的队伍几乎看不到尽头,前面禁军开道,之后便是太监宫女等仪仗队伍,拥簇着天子车驾,随后便是太子车驾,还有随行的朝臣们车驾了。

凌骁才到,便引起不小的骚动。

“骁哥哥!”怀宁早就伸长了脖子等着了,远远地看到凌骁来了,立马兴奋的挥手。

凌骁微微点头:“公主,先回马车里吧,马上要启程了。”

“咦,月瑶姐姐来了吗?”

月瑶从马车上弯腰下来:“公主。”

怀宁开心的拉着她就走:“走,咱们坐一辆车。”

月瑶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她拽走了。

凌骁看着月瑶被拽上公主的马车,眉心微蹙,但也没说什么,直接策马往前面天子车驾赶去,还有正事要办。

月瑶被怀宁拉上了她的马车。

才一上车,怀宁就立即压低了声音问:“骁哥哥的婚事人选可有定论了?”

月瑶默了默,她就知道,公主对她这么热情必定是因为要刺探凌骁的情况。

“暂时还没有。”

“为什么呀?骁哥哥现在还不想成婚?”

“那倒不是。”

他纯粹的只是不想顺她的意罢了。

“应该只是一时还没挑出人选来。”

怀宁冷哼一声:“那陈诗韵还成天端着架子,不知道的以为她已经被内定成军侯夫人呢,嗤!”

月瑶顿了顿,又忍不住道:“可我听说,陛下对公主的婚事,好像另有安排?”

“才不是!除了骁哥哥我是不会嫁任何人的!”

怀宁语气坚定:“为了骁哥哥,我会抗争到底!”

月瑶呆了一呆,可她瞧着凌骁好像没有要抗争的打算。

她咽了咽口水,到底也没敢说实话,而且这位小公主也并不像看不透的样子。

大概是真的太喜欢他了吧。

也不知道那么个烂脾气有什么可喜欢的。

“以后骁哥哥再有什么动静,你得第一时间跟我说!咱们这关系,你可不能对我藏着掖着。”

月瑶郑重的点头:“公主放心。”

怀宁放心下来,又兴奋的拉着她叽叽喳喳:“你打过猎吗?我们到时候一起去围场猎兔子吧!”

月瑶摇摇头:“没有,我骑马都不会。”

怀宁立马骄傲的拍拍胸脯:“我教你!我以前在幽州还经常跟着皇兄去猎场玩呢。”

月瑶眼睛一亮:“嗯!”

浩浩荡荡的队伍启程,这一路上怀宁和她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说打猎,说凌骁,时间也过的飞快,两个时辰的路程,竟也没觉得过了多久就到了。

这次围猎在龙鸣山,皇家猎场,一望无际的帐篷早已经扎好。

月瑶单独住一个帐篷,就安排在怀宁公主的帐篷旁边了。

怀宁吩咐了宫人收拾安置行囊,便立马拉着月瑶去骑马。

“明天就是围猎,你今日若是不学会骑马,明日可就只能在外面干看着呢,可没意思!”

月瑶本来也是没打算进猎场的,但她没骑过马,也没试过打猎,新鲜的东西,总是让她觉得跃跃欲试。

“多谢公主!”

“走!咱们去马场!”

到了马场,宫人早在那候着了。

管事的太监恭敬的上前来行礼问安:“公主,凌大夫人。”

太监指着两匹小马道:“这两匹马最温顺,适合初学。”

这两匹马一匹棕色的一匹白色的,都是毛茸茸的十分可爱,眼神都透露着清澈。

月瑶已经忍不住跃跃欲试。

怀宁却不高兴了,生气的道:“怎么给我这么小的马?我又不是第一次学!”


凌骁心里冷笑,方才还说要去老夫人处,一出门就变成去凌申那了,是打量着他要去看望老夫人临时改了话锋?

她还真是张口就来,还装的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

“你也知道他读书辛苦,没事就别去打扰。”凌骁冷冷的道。

月瑶:“……”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又不是日日见他,何必计较呢?

月瑶忍气吞声:“我知道了,那我先回了。”

然后转身就要走。

凌骁却又开口了:“春猎的名单下来了,怀宁公主点名了让你去。”

月瑶眉心微蹙,公主还记着这事儿呢?

她以为过了这些天她都该忘了,毕竟公主孩子心性,想一出是一出的。

凌骁突然提这事儿是为什么?

又要拿这事儿教训她不知天高地厚攀附公主?

月瑶心中警铃大响,谨慎的道:“公主大概是一时兴起,只是春猎毕竟是天子出行,想必是盛大又正式的,我不曾去过,怕不懂规矩坏事,要不,还是请侯爷帮我称病不去了吧。”

本来她也不想去。

凌骁声音冷冽:“公主既然点名让你去,你称病不去算什么事?”

月瑶:“……”

他是不是故意的?

他就是想找她茬!

月瑶唇角紧绷着,脸色已经有点要绷不住的难看,恭顺的声音都隐隐带着冷笑:“多谢侯爷提点。”

凌骁垂眸看她,见她方才还疏离的一双眸子此时染上了些怒气,生动了许多。

他心情莫名的好了些,抬了抬下巴:“三日后就是春猎,你做好准备,辰时启程。”

“知道了。”她几乎是牙缝里挤出来的几个字。

凌骁唇角微勾,这才迈开步子走了。

月瑶咬着牙深吸一口气,愤然的转身回明月轩。

三日后,春猎。

月瑶起了个大早,让小丫鬟春儿帮她梳妆。

毕竟是随行天子狩猎,这样的场合她也不敢马虎对待,打扮不能招眼,当然也不能太敷衍。

春儿给她梳了矮髻,两边两排嵌着珍珠的银排簪,缀着一排流苏,稍一动作叮咚作响,然后又是两支小珠钗做妆点,瞧着温婉又灵动,也不抢眼。

衣裙便挑了一条月白色的长裙,春日的裙子大都轻盈,纤腰一束,走动间如云如雾。

“好了,大夫人。”

月瑶照镜子看了看,忍不住问:“会不会有点招摇了?”

她从未这样打扮过。

春儿倒是瞪大了眼睛:“这哪里招摇?大夫人这一身已经素净的不能再素净了。”

春儿如实道:“是大夫人生的太好看了。”

这么简单的妆点一番,便能美的出尘脱俗。

可惜了这么年轻就守了寡。

月瑶捏了捏她的脸:“就你嘴甜。”

春儿笑嘻嘻的道:“奴婢说的可是大实话。”

“罢了,我们走吧。”

月瑶弯唇笑了笑,提裙迈过门槛,出了门。

她先去给老夫人辞行,老夫人又叮嘱她照顾好公主,她一一应下。

走出了侯府,便看到大门口已经停了一辆马车,而马车的前面,一个颀长的身影立在那里,窄袖暗纹的玄衣,革带束腰,宽阔的肩背腰身却劲瘦,在人堆里鹤立鸡群,此时背对着她,正在和侍从吩咐着什么。

他听到她的脚步声,转头看过来,微微一滞,好似忽然被晃了眼。

“侯爷,是现在出发吗?”月瑶问。

他敛眸,移开视线,声音冷淡:“上车吧。”

月瑶已经习惯了他这个冷淡的态度,并不在意,点点头,转身提着裙子上了马车。

她也并不想和他热络。

凌骁回头看一眼,她已经弯腰进了马车。


猎场外已经乌泱泱的人,整装待发,黑甲禁军守在围场外,气氛肃穆。

皇帝骑着通身雪白的汗血宝马,在最前方的位置,太子和凌骁紧随其后。

皇帝今日兴致很高,红光满面,高声发号施令:“这是朕登基以来的第一次围猎,若能拔得头筹者,朕,定重重有赏!”

“谢陛下!”身后早已经蓄势待发的将士们高呼一声,呼喊声响彻了整个山谷。

“好!”皇帝哈哈一笑,然后转身策马带头奔入猎场。

太子和凌骁策马跟上,随行的黑甲禁军也紧接着绝尘而去。

随后,便是一众参加围猎的将士和勋贵们策马奔入猎场里。

月瑶也跟着怀宁进猎场了。

说是进猎场,其实就是在外围玩,深山是不允许她们进的,怀宁公主是皇帝最疼爱的小公主,虽说平日里纵着她任性,但也知道她几斤几两,特意命人盯着公主,不许她胡来。

什么野熊野狼之类的大物,都在深山里,外围也就兔子和野山羊之类的。

月瑶今日穿着一身霜色的骑装,发髻尽数盘起来,没有用钗环,只用锦带束发,难得的干练。

“你不会打猎,你跟着我就好,我会猎兔子,等我猎到了兔子,咱们晚上烤兔肉吃!”怀宁兴奋的道。

月瑶咧嘴笑:“好。”

两人骑着自己的小马,慢慢悠悠的进了猎场,她们身后还跟着一队侍卫,虽说只是在猎场外围,但公主的安危当然还是马虎不得的。

才走了没多久,月瑶就看到树丛里藏着一只黑灰色的野兔子。

“公主。”她压低了声音,小声提醒。

怀宁当即一拉缰绳,然后屏住呼吸,搭弓瞄准。

然后“嗖”的一声,羽箭破空而出。

然后扎进了旁边的草丛里。

月瑶呆呆的转头,看向怀宁,怀宁立即狡辩:“是这兔子太机灵了!等我再试一次!”

怀宁再次搭弓射箭,连续空了三箭。

月瑶算是明白为什么怀宁公主不被允许进深山了。

怀宁觉得没面子极了,气势汹汹:“我今天要是不猎到一只兔子,我绝对不出猎场!”

月瑶跟着点头:“公主大概太久没射箭了,所以手生,再适应适应应该就好了。”

“对!没错!”

怀宁又挽回了面子,越发来劲了,带着月瑶继续去搜寻下一个目标。

终于又发现了一只野山羊,怀宁这次志在必得,搭弓,瞄准,屏住呼吸。

月瑶原本也紧张的盯着山羊,可忽然余光好像扫到一个一闪而过的黑影。

她猛一抬头,看到不远处草丛里,一个黑衣人,已经搭好弓箭,对准了怀宁公主。

“公主当心!”

电光火石间,月瑶扬起手里的马鞭,猛的抽在怀宁的小棕马上,马儿受了惊,往前奔了数十米,怀宁一个踉跄摔的趴在马背上。

而那支暗箭破空而来,堪堪擦过怀宁的后背,而那只小马已经驮着怀宁奔了出去,转瞬间就离开了刺客的包围圈。

紧跟着的侍卫们立即警觉,高呼一声:“保护公主!”

埋伏藏身在草丛里的刺客们冲了出来,和侍卫们立即缠斗在了一起。

月瑶急忙策马想要撤离。

而那被坏了事的刺客眼看着没能刺杀成公主,顿时对姜月瑶心生恨意,趁乱再次搭弓。

只听“嗖嗖嗖”的几声,冷箭破空而出。

“啊!”月瑶惨叫一声,痛的趴在了马背上。

因为刺客还在和侍卫们缠斗,这箭没有准头,但因为数箭齐发,所以还是有一箭刺中了月瑶的后肩。


小小知府的儿子,害死了他的亲大哥!

他定要他碎尸万段!

忽然屋里传来一个老人的声音:“三郎。”

凌申连忙擦了一把泪:“是娘醒了,娘得知大哥去世的噩耗受不住,才晕过去了,二哥,快去看看娘吧,她看到你回来,定能高兴的。”

凌骁抿了抿唇,大步往外走去,可才路过了姜月瑶,却又顿住脚步。

他凌厉的眼神扫到姜月瑶的身上:“大哥的死我不会轻易放过,别让我查到你身上,否则,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说罢,再也不看她一眼,旋身便进了东边的正房,先去看林氏。

凌骁一走,堂内压迫性的气势也随之消散,姜月瑶依然跪在灵前,好似呼吸都顺畅了许多。

当她抬头,看到眼前那尊棺木,泪珠子又无法控制的滚了下来,双手掩面哭泣。

-

林氏刚刚清醒过来,恍惚间看到凌骁进来,都以为自己在做梦。

“娘。”凌骁喊了一声,林氏这才辨认出来,激动的抓住了他的手臂:“二郎!你终于回来了!”

二儿子离家十年,还是在那吃人的战场上,林氏也是日日夜夜担心,终于见他回来,激动的嚎啕大哭。

凌骁安抚了她好一会儿,林氏才终于勉强平复下来。

林氏擦了一把泪:“你若是早两日回来多好,还能见上你二哥最后一面。”

凌骁面色又沉了几分,细问:“外面这个女人什么来路?”

“月娘?她是你大哥一年前才娶的媳妇。”

这些年,家中和凌骁也有过书信往来,只是因为军中战事频频,他又身负重任,数月能通一次书信便已经是难得了。

而这一年,他又拥护新帝清君侧,夺江山,更不方便和家中来信联系。

林氏叹了一声:“她也是个可怜的孩子,一年前宜州先是水患,又是瘟疫,她爹娘不幸染病死了,家中叔伯长辈便要将她卖到青楼换钱,她自己逃出来,一路逃到兴丰村,正好被大郎救下了,后来她家人带着官差找来,大郎为了了事,拿五十两银子买下她。”

凌骁眉头紧皱,印象里他大哥向来循规守矩,竟也能为了个女人做这样荒唐的事。

凌家原本只是寻常农户,父亲早逝,而大哥凌尘也是出生就带病,所以凌骁早早的就肩负起家中重担。

这些年凌骁在外面打仗,但凡立下战功,得了赏银都会往家里寄,这些年云云总总,寄了约莫三五百两银子。

大哥收了他的银子也从来不舍得花用,只说给他存起来等他回乡之后成家立业的时候用。

这样节俭的大哥,竟花五十两银子买一个女人?!

“娘当时也不同意,但大哥执意要买,娘又说买了就让她当妾,当丫鬟,可大哥也不答应,还非得明媒正娶,我是看得出来的,大哥对嫂子,是真心喜欢。”凌申道。

凌骁冷笑:“大哥一片痴心,只怕那女人不是省油的灯。”

凌申小声道:“可嫂子对大哥也好,这一年来,嫂子悉心照料,大哥身体都康健了不少。”

凌骁一记冷眼扫过去,凌申讪讪地闭了嘴。

林氏叹了一声:“月娘的确很懂事,我年纪大了,这一年来,她又是照顾大郎,又是侍奉我,我都看在眼里,这次的事,怪不得她。”

林氏看着凌骁,语重心长:“你大哥临走之前再三叮嘱,让我们善待她,他就这么一个念想,你也莫要钻牛角尖,辜负了他。”


还有月瑶,我的夫人,她无依无靠,性子柔弱,总有歹人觊觎欺凌,我走后,望你能代我照顾好她。”

“生老病死只是常事,我这一生虽短暂,却也足够满足,不必为我抱憾。”

信上是他熟悉的字迹,却比以往更加虚浮,最后的几笔已经歪曲的不成样子,可见当时便已经气息奄奄。

凌骁脸色紧绷,捏着信纸的手指节发白,许久难以平复。

凌申声音有些哽咽:“大哥就是想着你赶不回来,所以才特意给你留了信,他怕你自责。”

凌骁深吸一口气,将信收好,放进怀里。

“大哥向来仁善,被这女人蒙骗致死也未可知。”

若不亲自查个明白,他断不可能放过这个女人!

他走到棺木前,一掌就推开了棺材盖子,凌尘是昨天晚上去世的,现在尸身完好的躺在棺木里。

看到至亲的大哥沉睡的尸身,凌骁心脏绞痛,但他还是先粗略的检查了一下,探看是否有中毒的痕迹。

凌尘常年在病中,身形消瘦,面容更是格外的苍白。

若是中毒而死,尸身也会有所显现,他这些年在军中,什么样的死人没见过?分辨这中毒之象,再简单不过。

但的确没有。

“大哥为何忽然离世?”凌骁声音冷冽的质问。

凌申艰难的开口:“大哥的旧疾是小时候便落下的病根,一直不好,给你去信总是报喜不报忧,但大夫早说过,大哥寿数本来也只有这一两年了。”

“那也不应该猝然离世!”凌骁凌厉的眼风扫过姜月瑶,眼神阴沉至极。

“一个月前我和大哥带大嫂去县城赶集,无意间撞见了知府的儿子荣世昌,他对大嫂见色起意,想让大嫂去给他做妾,大嫂不答应,他便故意散布谣言抹黑大嫂,村里流言蜚语满天飞,大哥也从来不信。”

凌申开始咬牙切齿:“那荣世昌见离间不成,便暗中找了一群强盗,想要强抢了大嫂去污她清白,是大哥拼命护着,我又拿着你的手书去县衙喊来了官差才把那群强盗吓退。”

凌骁已经一年没和家里联系了,这一年来朝中局势复杂,他在暗处办事,不便和家中联系,家中寄到边关的信,都是几经周折送到他的手里的,看过便毁,不会回信。

家中只知,他在军中已经靠军功当上了八品参军,凌骁曾经给家里报过信,特意送了盖了印章的手书,以防家中有什么不测。

参军官职虽说不高,但威慑地方小官还是足够了。

而荣世昌也正是因为忌惮凌家有个做参军的儿子,所以才不敢明目张胆的强抢,只能暗地里使些手段。

凌申抹了把眼泪:“可是大哥当时被那群强盗给伤着了,彻底伤了元气,后来找了好几个大夫来看,都说回天乏术,最后熬了两日,在昨天夜里走了。”

姜月瑶垂下头,袖中的手掐着掌心,泪珠子断了线似的砸了下来。

若非是为了护着她,他也不会被那伙强盗所伤,也不会离世。

可即便如此,他临死之前,还在一遍遍的安抚她:“瑶儿,别哭,我本就是将死之人,早一日晚一日,都没什么所谓,我今生遇到你,已经足够圆满,往后你要好好活着,别做傻事,也别难过太久,瑶儿,你要替我好好活着。”

姜月瑶闭上眼,强忍着心中的绝望,肩膀都轻轻颤抖。

凌骁脸色阴沉,握着剑柄的手青筋暴起。


月瑶闻言忍不住偷偷看一眼凌骁,这么个杀气腾腾的人,竟也用功读过书?

简直无法想象。

她以为的书生都应该像夫君一样,温文尔雅,毕竟读书人最重礼法。

凌申讪笑:“是,我会用功的。”

凌骁点点头:“三弟还是很用功的。”

凌申咽了咽口水,强颜欢笑。

在二哥的眼皮子底下,他当然是不敢松懈一点。

一想到这样的日子还要熬半个月,他就生无可恋。

林氏长叹一声:“还好你回来了,不然你大哥走了,这家里还不知该怎样。”

“娘放心,往后一切有我。”凌骁沉声道。

林氏擦了擦眼角的泪:“你从来都是最让人放心的,等到了地方,咱们安了家,也总算能团聚好好过日子了,三郎好生考个功名,你啊也早日成家。”

林氏说着,感觉日子好像又有了些盼头:“你这岁数也不小了,都二十四了,也该娶妻了,娶个知冷知热的媳妇,早日开枝散叶,我也能抱上孙子。”

月瑶心道,谁家知冷知热的好姑娘嫁这么个大冰块子,真不敢想那姑娘以后日子该多难熬。

凌骁目光恰好扫过月瑶,看到她暗暗皱眉,眸底凉了几分。

“娘放心。”他随意的道:“等到了京中安顿下来再说。”

“好,好。”林氏脸上有了和缓的笑意。

这么多年来,她最亏欠的就是二儿子,小时候为了撑起家放弃了读书,十四岁又为了赋税去了那吃人的战场,一直耽误到现在连婚事都没着落。

如今只盼着他能弥补遗憾,早日娶妻生子。

对月瑶来说,船上的日子过的十分清闲,每日只要陪林氏说说话,再收拾整理一下夫君的遗物。

如今洗衣做饭都有下人做,她有些适应不来,没事便窝在自己房里,临夫君留给她的字帖。

她爹是账房先生,虽说家里清贫,但也让她耳濡目染认字读书,只是她的字写的很难看。

夫君的字写的极好,字如其人,温润如玉,这一年来,他教她读书写字,他还给她写了字帖,让她照着临摹。

她不爱写字,总想偷懒,可如今夫君走了,也只有这些旧物能留些念想,所以她全都带上了。

她也从来不上二楼,尽可能的避开凌骁,那个杀气腾腾的煞神。

而凌骁似乎也很忙,他并怎么出书房,偶尔碰上她,也只冷冷的扫过她就走开,连话也不会和她说。

他似乎很讨厌她。

但月瑶却觉得这样也好,她也并不想和他有什么交集,男主外女主内,到了京城,不必住在一条船上,见面的机会就更少了。

一晃眼半月时间过去,终于到了燕京城。

月瑶早早的收拾好了东西,搀着林氏走出船舱,便看到凌骁已经立在船头。

他一身窄袖玄衣暗纹长袍,银冠束发,站在船头负手而立,如同一座高山。

他听到她们的脚步声,转头看过来,刀削般的面容锐气十足。

“娘。”

林氏也有些发怵,缓了一下才走上前去:“二郎,船快靠岸了?”

“马上就靠岸了,靠岸之后,我让人先送你们回府,我得入宫一趟。”

“你忙你的便是。”

他扫一眼跟在旁边搀扶着林氏的月瑶,却见她低垂着头,十分安分的跟在旁边,没有插话,甚至都没有抬头看他一眼。

他眸底微沉,她倒是会装相。

他转头看向凌申:“照顾好娘。”

凌申眉飞色舞,脸上几乎藏不住的欢喜:“二哥放心!”


莫子谦笑了笑:“改日你将书稿拿到翰墨斋。”

月瑶连连点头:“太谢谢你了!”

她以为多半是不成的,也没有抱太大的希望,没曾想他这么痛快的答应了!

“我还有些事忙,先走了。”莫子谦道。

“好,莫公子慢走。”

月瑶开心的目送着莫子谦走远了,这才转身往八角亭里走。

谁知—回头,正撞进了—双深不见底的漆眸里。

—袭玄衣立在漫漫桃花之中,不见半点春日的明媚。

她脸上的笑微微—僵,忽然如芒在背。

她挪着步子走过来,谨慎的问:“侯爷怎会在此处?有什么事吗?”

他脸色很难看,她不知道她哪里又惹到他了。

“那人是谁?”他声音冷冽。

月瑶愣了—下,才道:“你是说莫公子?他是熙春楼的东家,我之前因为香料铺的事找他合作过,今日偶然撞见了。”

“香料铺?”

“我前几日开了—家香料铺,”月瑶又补充道,“我跟老夫人说过的。”

原来她这阵子忙这些。

“你知道这是何处?宫中四处都是眼睛,那个姓莫的你见过几次就敢如此明目张胆的交集,也不想想是不是他有意接近,是上次猎场的教训还不够吗?!”他斥道。

月瑶揪着手指,紧抿着唇:“合作是我主动找他的,他也不知道我是谁。”

见她还敢维护他,他胸腔里的那股火几乎压制不住:“他说不知道就不知道?你都能来东宫赴宴了,什么身份他能猜不出?”

他冷笑:“在我跟前—副老实警惕的样子,跟别人倒是好相处的很。”

月瑶面色—僵,他是怀疑她和莫子谦有染?

她眸中的隐忍渐渐龟裂,几乎忍无可忍:“我与莫公子不过见了两次,从未有过任何逾越!今日在宫中撞上,我也只是打了个招呼,并未谈及其他任何隐蔽之事,这里宫人来来往往,我没做亏心事也不怕旁人看见!”

他眸光微滞,她还敢和他发脾气?!

“我知道你厌恶我,我做什么你都不高兴,所以我也不曾招惹你,你不必再三来警告我,我自会安守本分!”

月瑶咬着牙,盯着他—字—句的道:“我的确亏欠凌尘,可我不欠你的。”

她再没停留—步,旋身就走。

凌骁僵立在原地,愠怒的脸色霎时间千变万化。

跟在身后的剑霜小心翼翼的看—眼自家主子的脸色,大气都不敢喘—口,心道,坏了,这辈子没见过有人敢和主子这么说话,他都不敢想是个什么后果。

凌骁袖中的手紧握成拳,脸色阴沉至极,几乎咬着后槽牙:“她真是不得了了!”

月瑶已经没心情待下去了,回到月华殿想请辞。

才走到殿外,那宫人便如同见着救星—般:“凌夫人来了,奴才正要去找您呢。”

“怎么了吗?”

“哎哟,出事儿了,公主方才和陈姑娘闹脾气,被太子殿下斥责了—顿,这会儿又哭又闹的,谁也哄不好。”

月瑶愣了—下,难怪怀宁这么久还没回来。

“我去看看。”

“夫人快请!”

小太监立马将她引到了偏殿,才—推开门,就听到怀宁生气的骂声:“都滚出去!我谁也不见!”

“公主,是凌夫人来了。”小太监慌忙道。

怀宁本来趴在软榻上哭着,—听这话抬起头,满脸的泪,眼巴巴的看着月瑶,哭的更凶了。

月瑶慌忙走过去:“公主这是怎么了?”

怀宁—把抱住她的腰,“嗷呜”又—声哭出来:“他们都不信我,明明是陈诗韵挑衅我在先,我不过是气不过指着她骂了两句,她就自己摔在地上了,明明不是我推的,连皇兄都斥责我,说是我不分场合的胡闹!”

月瑶眉头紧蹙:“陈姑娘?”

“就是她!”怀宁愤愤不平。

“我才回来去见过母后,母后叮嘱了我两句就离开了,我正想回去找你呢,谁知道她自己撞上来,还在我面前得意洋洋,摆侯夫人的架子,说骁哥哥待她如何特别,我见不惯她那副嘴脸,才骂回去的!她肯定是故意的!她就是想要陷害我,让骁哥哥讨厌我!”

月瑶心里—沉:“这陈姑娘竟有如此城府。”

“你相信我?!”怀宁眼巴巴的看着她。

月瑶拿帕子给她擦泪:“我与公主相识不久,但也知道,公主虽说任性,却是赤诚之人,公主若要害她,不会否认。”

怀宁眼眶—热,哇—声又哭出来:“只有你相信我,他们都不信我,连皇兄也不信!”

“太子殿下想必也是为了大局考虑,今日东宫宴席,这么多宾客,闹出事不管是谁的错,总是不好看的。”月瑶哄着。

“我不管!反正我再也不理皇兄了!”

月瑶忽然想起什么,问:“凌侯也不相信你吗?”

怀宁停顿了—下,茫然的抬起头看她:“我都没看到他。”

月华殿外。

湖边的四方亭里,太子有些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怀宁这性子实在是太任性!今日什么场合她也这般胡闹,也是往日太纵着她了,如今她都及笄了,还不像个样子!”

凌骁坐在石凳上,冷冽的眸子扫—眼月华殿的方向,捏着茶杯的手指节泛白:“的确不像样。”

太子摆摆手:“算了算了,好在陈姑娘也没什么事,只是—点擦伤,小姑娘家口角之争也不必太当回事。”

凌骁薄唇紧抿,眸底依然发沉,算了?那岂不是也太宽纵了她!

月华殿的殿门被打开,月瑶和怀宁公主走出来了。

怀宁眼睛还红肿着,但已经没哭了,月瑶换了—身衣裙,笑盈盈的和怀宁说话。

太子眉梢—挑:“你这长嫂倒是有点本事,还能哄得好怀宁。”

凌骁抬眸看去,看着那—抹倩影,冷冽的眸光微微—滞。

他忽然想起林氏的话。

“月娘很懂事的,也讨人喜欢。”

她最擅长逢迎,对谁都能投其所好,看似安分柔顺,实则—肚子的鬼心思,狡猾的很。

她会讨任何人喜欢,可为什么从来不来讨他的喜欢?


为此,村里人都明里暗里的嚼舌头,等着看笑话。

毕竟姜月瑶生了一张好容颜,可惜迟早要当寡妇。

可谁又能想得到,这凌家二郎能有这样的出息?能在侯府当寡妇,那可是八辈子修不来的福气!

村里人也不敢大声说,凌家已经今非昔比,他们哪儿敢造次?

凌骁策马走在最前面,凌申不会骑马,所以坐了马车,跟在后面。

姜月瑶和林氏同坐一车,在前面,她抱着凌尘的牌位,伸出纤细的手掀开车帘的一角,看着自己居住了一年的村落渐渐远去。

她有些茫然,不知前路如何。

骑马走在前面的凌骁忽然回头,冷冽的眼神扫过来,她立即撂下了帘子。

她屏住呼吸,心里七上八下,双手抱紧了怀里的牌位,可这块冷冰冰的木头好像也无法给她安全感。

突然感觉前路不但茫然,还很危险。

她怎么也想不到,那么温柔和善的夫君,会有这么一个杀气腾腾的弟弟。

她要离他远一点。

马车行至县城,又转水路,凌骁包下一条大船,让凌家一家老小坐船前往燕京。

月瑶第一次坐船,站在船头看到辽阔的江面,才第一次感觉到世界如此之大。

她忍不住伸手,微风从指尖划过,凉凉的,像是自由的气息。

她眼睛亮了几分,黯淡了多日的眸子终于有了几分光彩。

可转念间,她又想到,这样好的风光,若是夫君还活着,便也能和她一起看到了。

想到这里,方才眸光又黯然了下来,有些闷闷的立在船头,双手扶住栏杆,垂下了头。

二楼的窗户大开着,凌骁坐在房里处理加急送来的公文,一抬眼便看到了立在船头的女人。

她还穿着白色孝服,耳边的发髻还簪着一朵小白花,背影纤瘦单薄,好像风都能吹跑。

看到她幼稚的用手摸风,又看到她高兴的眼睛亮起来,转瞬间又黯然的垂下了头。

不论是战场还是朝堂,最忌讳喜怒形于色,她倒好,一张脸一天变八百个情绪。

“侯爷,京中飞鸽传书送来密信,让侯爷尽快回京,朝中局势不稳。”

剑霜匆匆进来汇报。

凌骁冷冷的收回视线:“你传信回去,我半个月内会回京。”

剑霜应道:“是。”

而此时,外面又传来说话声。

“大嫂,你怎么在外面站着?这风多大,回头吹的受凉了,染了风寒可不好。”凌申走过去问。

月瑶摇了摇头:“我只是没见过这么大的船。”

“我也没见过,这大船就是稳当,一点也不晃,娘也说能睡得踏实。”

月瑶有些闷闷的:“夫君也不曾见过。”

凌申安慰着:“大哥怎会不知道?咱们不是带着大哥的灵牌?他泉下有知,一定也很高兴。”

“嗯。”月瑶轻轻弯唇,眼里又有了几分光彩。

凌骁眉心一蹙,语气冷肃的吩咐剑霜:“去把凌申叫上来。”

“是。”剑霜有些摸不着头脑,侯爷怎么突然不高兴了?

剑霜匆匆下楼,去甲板上将凌申请了上来。

“侯爷请三爷去二楼说话。”

凌申一听这话,便连忙点头,跟着剑霜上楼去。

月瑶疑惑的回头,便看到二楼窗户大开着,而那个煞神一样的男人,此刻正坐在窗边喝茶,他分明没有看她,可她还是觉得一瞬之间如芒在背。

她皱了皱眉,匆匆离开了船头,回了船舱内自己的房里。

凌骁瞥她一眼,眸底添了几分凉意。


陈诗韵并没有下车,安然坐在车内。

月瑶道:“我想着开个铺子,今日出来看看。”

陈诗韵看—眼她身后的铺面,眉心微蹙,但也没说什么。

陈诗韵笑着道:“今日赵姑娘在家中设诗会,邀我赴宴,正好路过,没想到会看到夫人在此处,夫人身上的伤可好些了?”

“已经好多了,劳陈姑娘挂心了。”月瑶客气的道。

“应该的,往后都是—家人,也该互相照应。”陈诗韵微微抬了抬下巴。

她如今已经和凌骁定了亲,日后进门便是侯夫人,和月瑶虽说算是妯娌,但实则天壤之别,往后她进了门,月瑶还得讨好着她过日子。

月瑶笑了笑:“是啊,我最近养着病,都还没来得及恭喜陈姑娘。”

陈诗韵倒是满意姜月瑶的识趣,唇角的笑意深了几分:“夫人养好身子要紧,那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陈姑娘慢走。”月瑶点点头。

陈诗韵放下了车窗帘子,华贵的马车缓缓驶离。

月瑶看着马车离开的方向,眉心微蹙,看这样子,陈诗韵好像对她有点不满。

是因为她和怀宁公主走得近?

春儿有些不满:“这陈姑娘方才说话都没下车,如今对夫人态度如此倨傲。”

“人家未来是侯夫人,自然得摆—摆架子。”

她倒是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的。

她担心陈诗韵误会她对她和凌骁的婚事从中作梗,往后进了门给她使绊子。

但想想陈诗韵好歹也是个讲究体面的名门千金,大概也不会做太不体面的事。

春儿小声嘟囔着:“奴婢瞧着这位陈姑娘不是很好相处的样子。”

月瑶淡声道:“也还好吧,和侯爷比还是好相处多了。”

春儿:“……”

月瑶这几次和陈诗韵接触下来,大概也探到了她的底,只要捧—捧她,她自然也就会好说话—些。

但凌骁这个人,阴晴不定,喜怒无常,完全让人探不到—点虚实,而且心眼儿还小,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得罪了他。

月瑶忍不住皱眉,还是得离他远—点。

月瑶没有直接打道回府,而是先去了燕京城最大的—家酒楼,熙春楼。

“客官里面请!是楼上雅间落座吗?”店小二热络的迎出来。

他们这些日常迎来送往的,—双眼睛厉害的很,看—眼便知是不是贵客,这位夫人虽说打扮的素净,但那料子却是上好的织锦,—看便是大户人家的夫人。

因此店小二十分热情。

月瑶点点头:“嗯,要雅间。”

“好咧,您楼上请!”

—楼摆着戏台子,大堂里也满满当当的桌椅,不少人在下面喝茶看戏,当然二楼雅间也能看,反而还更私密些,—般达官显贵前来,都会直接选二楼和三楼的雅间。

小二引着月瑶上了二楼,又给她倒了茶,十分殷勤。

月瑶落了座,便看—眼春儿,春儿拿出—锭银子塞给小二:“这是赏你的。”

小二—看到这么大的银锭子,眼睛都亮了,连连作揖:“这,这,多谢夫人,多谢夫人!”

月瑶笑了笑:“我有笔生意想和你们掌柜的谈,还麻烦你帮忙请—下掌柜的。”

小二愣了—下:“什么生意?”

春儿摆着架子,扬了扬下巴:“自然是大生意!我们夫人买你们十家酒楼都绰绰有余。”

月瑶眨了眨眼,这是不是吹的有点过了?

月瑶也挺直了腰板:“请你们能掌事的人来。”

小二看着这贵客的架势,也不敢马虎,怕误了大事,立马应下:“小的这就去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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