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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成杨贵妃外甥,这都不能摆烂?杨玉瑶裴徽完结文

九孔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李隆基对安禄山过分的宠信是安史之乱发生的直接原因。”“所以,阻拦安禄山认杨贵妃为干娘,其实也是让安禄山不再被李隆基宠信。”“要做成此事,应该紧紧围绕杨国忠刚才所说三句万金之言。”“李隆基如今最怕之事是有人行谋逆之事、最为沉迷在乎之事是养生增寿、最为忌讳之事是有人对杨贵妃生出淫亵之心。”回家的马车上,裴徽心中暗忖不已,对于接下来所做之事有了一个大体方略。考虑到杨国忠是个毫无底线的奸臣,他并不打算与杨国忠一起谋划和联手对付安禄山。因为他不想让杨国忠把他看清、看透。按照他的想法,杨国忠和他是两条线。因为,事成之后,安禄山定会疯狂报复。到时候,有杨国忠在前面顶着,定会吸引安禄山所有仇恨,从而注意不到隐在暗中的他。回到家中,裴徽和杨玉瑶一起...

主角:杨玉瑶裴徽   更新:2024-11-16 09:3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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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杨玉瑶裴徽的其他类型小说《穿越成杨贵妃外甥,这都不能摆烂?杨玉瑶裴徽完结文》,由网络作家“九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李隆基对安禄山过分的宠信是安史之乱发生的直接原因。”“所以,阻拦安禄山认杨贵妃为干娘,其实也是让安禄山不再被李隆基宠信。”“要做成此事,应该紧紧围绕杨国忠刚才所说三句万金之言。”“李隆基如今最怕之事是有人行谋逆之事、最为沉迷在乎之事是养生增寿、最为忌讳之事是有人对杨贵妃生出淫亵之心。”回家的马车上,裴徽心中暗忖不已,对于接下来所做之事有了一个大体方略。考虑到杨国忠是个毫无底线的奸臣,他并不打算与杨国忠一起谋划和联手对付安禄山。因为他不想让杨国忠把他看清、看透。按照他的想法,杨国忠和他是两条线。因为,事成之后,安禄山定会疯狂报复。到时候,有杨国忠在前面顶着,定会吸引安禄山所有仇恨,从而注意不到隐在暗中的他。回到家中,裴徽和杨玉瑶一起...

《穿越成杨贵妃外甥,这都不能摆烂?杨玉瑶裴徽完结文》精彩片段


“李隆基对安禄山过分的宠信是安史之乱发生的直接原因。”

“所以,阻拦安禄山认杨贵妃为干娘,其实也是让安禄山不再被李隆基宠信。”

“要做成此事,应该紧紧围绕杨国忠刚才所说三句万金之言。”

“李隆基如今最怕之事是有人行谋逆之事、最为沉迷在乎之事是养生增寿、最为忌讳之事是有人对杨贵妃生出淫亵之心。”

回家的马车上,裴徽心中暗忖不已,对于接下来所做之事有了一个大体方略。

考虑到杨国忠是个毫无底线的奸臣,他并不打算与杨国忠一起谋划和联手对付安禄山。

因为他不想让杨国忠把他看清、看透。

按照他的想法,杨国忠和他是两条线。

因为,事成之后,安禄山定会疯狂报复。

到时候,有杨国忠在前面顶着,定会吸引安禄山所有仇恨,从而注意不到隐在暗中的他。

回到家中,裴徽和杨玉瑶一起用过晚饭,顺便说了选定宫廷宴乐使官职的事情。

与杨国忠大为赞赏不同,杨玉瑶当场表示不同意。

理由是她们杨家在朝野名声一般,一直被朝中清流官员和士林儒官所不耻。

杨贵妃受宠,其三位姐姐并承恩泽,被封为虢国夫人、秦国夫人(现已去世)和韩国夫人,并赐以豪奢宅院。

逢年过节,宫中还会赏赐大量珍宝金银。

四女唯一还活着的亲长辈、且对杨贵妃有抚养之恩的三叔父杨玄璬,更是直接从正七品的河南府士曹参军提拔为正四品京官。

三位夫人虽然在朝中没有权职,但可随意可出入宫掖,家常般对话于天子,在朝野无形之中的影响力极大。

凡是有人通过她们请托办事,几乎就没有办不成的。

大唐巷口街尾甚至由此出现一句广为人知的谚语:“生男勿喜女勿悲,生女也可妆门楣。”

但也因此出现一些让杨家难堪的谣言——有传言说她们姊妹三人共床于天子。

所以,杨玉瑶想让儿子远离宫廷,去三省六部当官。

这和后世望子成龙的父母心思一样,都想让宝贝儿子凭实力成为体制内的重臣。

裴徽深知男人与女人讲道理是天下间最愚蠢的事情之一。

这女人不止是老婆,还包括老娘。

而且,以他后世与女人打交道的经验来看,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无法讲道理。

所以,他毫不犹豫的表示非常理解和支持漂亮娘亲的想法,没有和杨玉瑶有丝毫的争辩,直接甩锅说是杨国忠的意思。

“杨国忠这个狗东西……”

“……这个狗东西难道想让我儿跟他一样当奸臣……”

杨玉瑶狠狠的骂了一会儿杨国忠之后,当即写了手书,将自己意思派人送往杨国忠府上。

裴徽主动请缨,拿着漂亮娘亲的手书去见奸臣舅舅,并与舅舅推心置腹的谈了半刻钟。

两个男人最后一致表示女人头发长、见识短,然后一番谋划之后将黑锅丢给了宰相李林甫一党。

等杨国忠明天催促吏部将任命下来之后,杨玉瑶只会认为是把持朝政的李林甫故意刁难裴徽的任职。

……

……

“徽儿昨晚上几时就寝的,怎么还没有起床。”

翌日清晨,杨玉瑶坐在餐桌旁边询问道。

旁边侍女连忙说道:“夫人,公子的婢女刚才过来了,说公子昨晚上睡得很晚。”

杨玉瑶蹙眉道:“徽儿昨晚上又出去鬼混去了?”

长安城虽然有宵禁,但对于真正的权贵来说,宵禁政策形同虚设,以往裴徽和杨喧等纨绔子弟经常在青楼或赌馆彻夜娱乐。

杨玉瑶当然会管,但和后世当妈的大多管不住上高中、进入叛逆期的儿子一样,说什么都不听。

侍女说道:“夫人,公子昨晚上没有出去,一直在书房待到亥时末。”

“在书房待着?”杨玉瑶一脸惊讶,有些怀疑的问道:“徽儿在书房做什么?”

“奴婢不知道。”侍女有些惶恐,道:“奴婢这就去问。”

杨玉瑶想了一下,一脸喜悦的摆手道:“不用问了,在书房还能做什么,当然是在读书。”

“自从三日前……说到要当官之后,我儿一下子就懂事了好多。”

“特别是上进了很多,想来是在学习为官之道。”

“吩咐下去,府中上下不许吵闹,谁若吵到我儿休息,我割了他的舌头。”

“还有,让厨房多准备一些滋补的美食,随时热着,等徽儿起床之后便送过去。”

侍女恭敬应下,连忙去传令。

杨玉瑶虽然是女子,但治家极严、行事霸道狠辣,府中下人多有畏惧。

寻常权贵、官员也不敢与虢国夫人府产生矛盾,结下仇怨。

一声令下,虢国夫人府顿时寂静一片,下人走路都是脚步无声。

但没过多久,就被来访的三名恶少打破了安静。

宰相李林甫之子李屿、御史中丞杨国忠之子杨喧、御史大夫王鉷之子王准显然不是第一次来虢国夫人府。

下面仆从也不敢阻拦,三恶少直接来到了裴徽的住处。

“裴徽,你怎么回事,我们约好今天一大早出城,中午之前到达白莲庵去嫖宿一下午,傍晚关城门之前赶回来的。”

杨喧直接掀开了裴徽的被子,王准随手在裴徽屁股上一巴掌,大大咧咧的说道。

“卧槽!”敏感部位遭受重击,迷迷糊糊的裴徽一下子被打醒,禁不住骂了一声国粹。

紧接着,他想起原主的确与这三个家伙约好今天早上一起去一个好地方。

他本想推辞,不再和这三个混蛋玩什么四大恶少,但突然想起计划中今天要做的正事,咬牙道:“你们先出去,我穿好衣服就走。”

王准催促道:“你快点,听说白莲庵收了不少获罪的宗室之女,去迟了被别人挑剩下就不好了。”

李屿插空说道:“听杨暄说你被圣人赐了正七品京官,比我官都大,这是真的假的?”

“卧槽!我说你们喜欢看我屁股是吧!能不能有什么事情等会儿再说。”裴徽对三个少年表示很无语。

三名恶少显然对裴徽的屁股没有兴趣,转身走了出去。

“卧槽……是什么意思?”杨喧一边往外走,一边有些疑惑的嘀咕道,“卧槽这个话……感觉说起来很有气势,不知道能不能用来作诗。”

杨喧自认为是参加科举且还榜上有名,所以一直以四名恶少中最有学文者自称,有时候兴致来了,还会学人家作诗。

“公子,夫人说不要跟这三名恶少出去玩乐。”裴徽在丫鬟的伺候下正穿衣洗漱,管家杨金能跑来低声说道。

杨玉瑶听说三名恶少又跑来带坏宝贝儿子,当场气急,但也只能派人传话。

她不好亲自跑来驱赶三名恶少,只因她长得太美、太妩媚了,又是令少年郎最着迷的水蜜桃般的年龄。

之前,有一次三名恶少来找裴徽玩,杨暄、王准和李屿见了她时,眼睛都是各种乱看,那种炽热的眼神让她当时很不喜。

裴徽想起昨晚上加班码字写出来的东西要尽快散播出去,而这三个家伙是最合适的掩护工具人,对杨金能摇头道:“你去告诉我娘,说我今天出去有正事。”

杨金能苦笑道:“夫人说,若阻拦不住公子,就让公子多带几名随从,防止又跟人打架吃了亏。”

“好,你去安排吧!”裴徽想起原主一度昏迷被他魂穿,貌似就是和外面那三个家伙跟一伙宗室纨绔起冲突,被人推倒摔伤了。

裴徽带着四名膀大腰粗的护卫来到府外时,发现另外三名恶少也各自带了不少护卫,王准甚至带了八名大汉,一个个腰跨长刀。

裴徽一出来便说道:“我听说白莲庵的女人下面有花柳病,不如我们去城外西域庄园。”

“上次我们去西域庄园玩,那些家伙说过些天要抓来秦岭中的老虎与边军勇士在角斗场中厮杀,刚好去看看。”

“你说花柳病……”三名恶少一听,顿时脸绿了。

……

……


此时,之前与他们对赌的那伙富商则是脸色难看至极。

富商和身后八名护卫脸上还有挨打的淤青。

本来,富商玩到一半,就不想玩了,结果被王准、杨暄和李屿带人给打了,强逼着他们必须继续赌下去。

富商自认为在长安也认识大人物,之前把这些纨绔没有放在眼中。

想着回头找靠山,再报复回来。

但就在刚才,他抽空偷偷向极乐宫的人打听过之后,才知道眼前这几个纨绔是他在长安的靠山很可能也不愿得罪的人。

只是一下子被强逼着输了这么多的金银珍宝,富商心中的不甘和怨愤肯定是有的。

此时,富商一行刚走出包厢,便看见一队金吾卫上来,二话不说便将他们逼着墙角一顿搜身。

然后,富商腰间挂的玉佩便被一名金吾卫都头随手给拿走了。

富商敢怒不敢言,但突然眼珠子一转,哭喊道:“这位将军要给小人做主啊!里面几名地痞流氓,将小人的四箱金银和一箱珍宝抢走了。”

“将军若是能够帮小人要回来,小人一半分给将军和诸位兵爷。”

……

……

“好,本官最喜欢为民做主。”

这名金吾卫的都头一听,顿时兴奋了。

他随口说了场面话,便一脚踹开包厢门,带人冲了进去。

“卧槽……竟然还敢带人来找场子。”

“卧槽!有点本事,还能找来金吾卫。”

“你们他娘的想死啊……”

杨暄和李屿眼见富商竟然带着一队金吾卫冲了进来,微微一惊之后,顿时大怒,谩骂不已。

后世国粹也被二人用得越来越熟练。

却是这里的包厢隔音太好,且又靠近深处,他们压根就没有听到外面的动静。

这包厢里面温暖如春,杨暄等人玩得兴奋,且中间穿插着去套间弄了女人。

所以一个个都袒胸露肚的。

那金吾卫都头听了富商的话,本来就先入为主,踹门进来看见几人跟地痞流氓似的。

再加上又看见几箱金银,呼吸急促中,顿时失了正常的判断。

“好胆,敢骂金吾卫。”

“不想死的,都给本官蹲下。”

金吾卫都头大声呵斥。

这时,他听到套间有女子呻吟声和喘息传来,上前一脚将套间的门踹开,带人冲了进去。

“啊……”

一名浑身脱光的胡姬看见提刀穿甲的都头,吓得发出一声尖叫,硬生生的从王准胯下挣脱。

然后迈着修长的大白腿从床上跳了起来。

王准正在关键时刻,顿时气极,转身怒骂道:“哪来的狗贼。”

“给我杀了他们!”

他也不穿衣服,大声命令自己的八名护卫去杀了金吾卫都头。

这八名护卫跟着王准嚣张跋扈习惯了,此时立刻提着刀冲了上去。

“好胆,给我上。”金吾卫都头都惊呆了,他还没有见过有人敢在长安城内叫嚣着要杀他们金吾卫的。

一众金吾卫立刻提着刀冲了过去。

杨暄和李屿已经看出这都头盯上了他们的金银珍宝,早就火大,立刻带着一众护卫直接开打。

三位恶少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让一众护卫往死里打。

一场逐渐升级的混战在包厢里面顿时开始。

反而是神鸡童贾昌表现得颇为稳重,带着两名护卫沿着墙边往外挪去。

只是在门口与同样往外溜的裴徽碰面,二人面对面会心一笑,继续往外溜。

裴徽在八名护卫的保护下,趁乱溜出了包厢,来到了前厅,找到了许九娘。


……

“郭将军,虽说你死了三名属下,但这分明是误会。”

“而且,抛开误会不说,难道你们的人就没有责任。”

“反过来说,刚才若非我们三人护卫实力不弱,已经被你的属下打杀了都有可能。”

“若真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郭将军恐怕只能用命来陪了。”

“所以,你应该庆幸是你死了三名属下,而不是我们三人受到伤害。”

包厢中,杨暄、李屿和王准面对气势汹汹的郭千里表现得非常强势。

不善言辞的郭千里恼火至极,但在得知三人身份之后,却也只能无能狂怒。

这三位的父亲,任何一个他都得罪不起。

若是刚进京为官的那个时候,他还会脑子一热,先把这三个晚辈打残甚至打死再说。

但在长安吃过几次大亏的他,此时却只能窝火。

而就在这种状态下,有下属跑来禀报,在后院发现一伙蒙面贼人,此时已经杀了他们四十多人。

郭千里一听,顿时脸色大变,怒火冲天,二话不说,带着一众亲兵冲向后院。

他此时此刻,只想将心中的怒火全部发泄在后院的那些蒙面贼人身上。

既然是蒙面而来,定是贼人,肯定不是什么京都贵人,根本不用担心得罪人。

郭千里在边军为将多年,是真懂得打仗的,他来到后院火拼现场一看,便立刻下令麾下的金吾卫从四个方向布下层层包围圈。

一队金吾卫爬到假山上,给狼鹰卫的人偷袭放冷箭。

让身边精锐亲兵正面与狼鹰卫厮杀,其他人从两侧肆意偷袭。

很快,局势便急转而下,狼鹰卫的人不断折损,越来越少。

这个过程中,有狼鹰卫的小队长眼见形势不妙,想要出声说什么,但被一支精准且快得吓人的利箭封喉。

郭襄阳不光是剑法高超,箭术竟然也是精通。

……

……

“轰……”

极乐宫的大门从里面被人推开。

“杀人了!”

一大群纨绔公子哥和贵妇们一脸慌张的跑了出来。

后院厮杀动静越来越大,惨叫声此起彼伏,前厅的赌客们早就吓得半死。

再加上金吾卫全部被调去后院支援,他们立刻趁机全部跑了出来。

裴徽和王准、杨暄、李屿以及贾昌等人带着大批护卫最后出来。

他们脸上没有什么慌张,打着哈欠,互相告别,然后坐着马车各自回家。

裴徽知道,这个时候他一定要随着人群离开。

再留下便会显得突兀,从而被人怀疑。

而在出来之前,他已经和许九娘商量好了接下来极乐宫的反应。

比如,此时在极乐宫西角房屋突然燃起了大火。

还比如,许九娘今晚上会忍痛让自己受伤,是那种看起来很惨,但不重的伤。

总之,许九娘想尽办法,将事情闹得更大,且让极乐宫看起来很惨。

然后,在这种背景之下,许九娘才会进宫向高力士哭诉。

哭诉的时候说什么话,许九娘和裴徽也是有过一番大体商量的。

当然,对裴徽来说,今晚上发生的事情太多。

而事情一多,难免可能会出现疏漏。

到时候,裴徽也只能见招拆招了。

……

……

半个多时辰之后,四队狼鹰卫几乎快被杀光。

只剩下一名活口的时候,杀红了眼的郭千里才反应过来,赶紧下令留下活口。

“嗖……”

黑暗中,不知道哪个金吾卫来不及收手,一箭射在最后一个活口的心口上,给射死了。


李隆基看了一眼裴徽,略一沉思,说道:“传朕旨意,赐裴徽正七品京官实职,具体交由吏部办理。”

“谢圣人鸿恩。”

裴徽心中大喜,一副麻将让他从八品变成了正七品,直接升了三级。

但他心中禁不住又叹了口气。

李隆基为了玩乐,将奏报国事的重臣挡在门外。

后世研史界早已认定,李隆基后期昏庸无道。

……

……

“等会儿回到家,为娘就派人给你舅舅送去口信,让他亲自给吏部打招呼,给你安排一个正七品的要职。”

出宫回家的马车中,脸上还残留着兴奋之意的杨玉瑶对裴徽说道。

刚才一上马车,杨玉瑶便抱着裴徽激动的说了好多话,甚至喜极而泣。

比后世那些独生子考上北大和清华的父母还要高兴。

“说起我这位舅舅……”裴徽低声嘟囔了一句,将后世关于杨国忠的一些信息和原主记忆融合起来。

原名杨钊,去年才被李隆基赐名为杨国忠,是杨贵妃和杨玉瑶的堂兄。

也是华夏史上十大奸相之一。

裴徽记得历史上安禄山谋反起兵之初,就是打着清君侧——清除杨国忠这个奸相的名义。

现在大唐宰相还是李林甫这个同样名传千古的奸相。

若是历史轨迹不变,杨国忠也就这一两年的时间取代李林甫成为新一代的奸相。

最主要的是,裴徽知道杨国忠应该与安禄山不和。

眼下杨国忠已经是正三品的御史中丞,是负责监察百官的御史台主官。

而且还兼任度支员外郎、专判度支、太府卿事等足足九个朝中要职,堪称是位高权重。

“破坏安禄山认杨贵妃为干娘之事,恐怕还得落在我这个舅舅身上。”

想到这里,裴徽说道:“娘,孩儿现在就去拜见舅舅,以表示谢意。”

“咦……我儿真是越来越懂事了。”杨玉瑶大为意外。

她这几年为宝贝儿子操碎了心,只因裴徽是典型的纨绔子弟,只知道吃喝嫖赌。

甚至与宰相李林甫之子李屿、御史中丞杨国忠之子杨喧、御史大夫王鉷之子王准一起,被京城百姓称之为“京城四大恶少”。

可谓是恶名远扬。

这次献上麻将,在杨玉瑶看来并不算懂事,只能说是钻营上进。

“娘,孩儿之前不懂事,让娘伤心了。”裴徽回忆了原主之前的记忆,心中禁不住惊呼不已,“大唐的这些二代比后世的那些二代玩的还要花、还要狠、还要美。”

“我儿现在懂事也不迟。”杨玉瑶感动的美眸都红了,激动之下又将裴徽抱在怀中,“等回府之后,为娘让人准备一份礼物,你带礼物去拜访你舅舅。”

……

……

长安城,宣阳坊,杨国忠升任御史中丞之后的新府邸。

此处与兴庆宫距离颇近,方便进宫面圣。

杨国忠出身底层,刚入京谋前途时,投效在宰相李林甫麾下为其爪牙,刚开始也不被重用。

有一次在屋内,李林甫要吐痰,身边却无唾壶,一口老痰含在喉头,进退不得,杨国忠将嘴巴张开,让李林甫吐他嘴里。

李林甫对杨国忠也没客气。

自此之后杨国忠便有了唾壶之称,但也一度成为李林甫心腹。

但如今杨国忠已经崛起,隐隐有取代李林甫之势。

裴徽刚进杨国忠府中,得到消息的杨暄便匆匆跑了过来。

“裴徽!算你小子有眼力见,知道给我送礼。”杨暄看着裴徽身后四名下人抬的那面玉屏风,一脸的激动。

他几乎每天都能看见有人给他爹送礼,今天终于有人给他送礼了,一想就兴奋。

“这玉屏风值不少钱呢!”

杨暄打量过玉屏风,跑到裴徽身前,拍了拍裴徽肩膀,郑重的说道:“裴徽,我爹一定会当宰相的,我以后迟早也是要当宰相的,到时候我让你当御史中丞。”

裴徽看着眼前意气风发、一脸自信的少年,很想说你即使是宰相,也没法让我当上御史中丞。

杨暄一边喊来下人从裴徽的随从手中接过玉屏风,一边自顾又说道:“明天见了王准和李屿,我们要重新排名四大恶少。”

“李屿他爹还是宰相,他年龄最大、官也最大,是从七品,先暂时让他继续当老大。”

“等我爹搞垮李屿爹当了宰相之后,我再取代他当老大。”

“但如今我已经是正八品,我爹又是御史中丞,我必须是老二。”

“王准和你一样,都是从八品,但有我支持你,你就是老三。”

“老大,我要见你爹。”裴徽还有正事,不想听这瓜娃子继续胡扯下去。

杨暄愣了一下,然后恍然道:“我知道你找我爹什么事。”

“你先去找他,说过事之后,来找我玩。”

“我娘给我买了一个新罗婢女,长的跟你娘一样美,下面竟然没毛,稀奇得很,你等会儿来长长见识。”

说完,杨暄便带人抬着玉屏风去他住的院子了。

裴徽没管玉屏风,直接去找杨国忠。

此时,杨国忠在府内正和几名官员饮酒欢歌,听到管家禀报,说是外甥裴徽求见。

杨国忠愣了一下,挥手道:“直接把裴徽送到暄儿那里就是。”

以往裴徽经常和他的儿子杨暄一起吃喝嫖赌,从来没有求见过他。

管家又道:“裴公子说是拜见老爷您。”

“裴徽这小子懂事了,让他进来吧!”

杨国忠知道杨贵妃向圣人给裴徽求官的事情,已经猜到裴徽来找他是什么事。

“贵妃对裴徽颇为疼爱,专门帮他向圣人求了一个从八品的小官。”

“这是来找本官帮他安排一个要职。”

杨国忠见在座的三名高官一脸好奇姿态,便随口解释了一句。

其他三名高官一听,只不过是从八品的小官,便没了兴趣。

裴徽一路走进来,发现杨国忠的府邸极为豪奢,且府中婢女个个都是妙龄少女且貌美如花。

“裴公子,我们家老爷正与几名朝中高官饮酒赏舞,让您直接过去。”管家热情恭敬的说道。

“上班期间,皇帝在宫中玩乐,臣子在家中玩乐……”裴徽心中忍不住吐槽了一句,嘴里面却好奇问道:“都是哪些高官?”

管家立刻说道:“中书舍人窦华、侍御史郑昂、吏部侍郎晋岳。”

这三人都是正五品以上高官,裴徽暗自将这三人记下。

因为在这个时间点,能够在杨国忠府上喝酒,必定是杨国忠一党骨干。

一间宽敞的大厅之中,杨国忠坐在主座之上,其他三名官员分坐两边,每人身前一个桌案,上面摆满了美酒佳肴。

大厅中间有九名身姿样貌比后世恒大歌舞团还要更胜一筹的舞女在舞动。

三名官员身旁各有两名衣物清凉的美婢倒酒夹菜,杨国忠身边是他最近新纳的两名绝色侍妾。

这期间,四名大唐高官的双手也没有闲着,不断游走在美婢侍妾宽松的衣服下面,所以大厅之中时不时的有女子诱人的声音响起。

裴徽走进来时,其他三名高官没有理会他。

裴徽没有任何情绪。

毕竟他目前还只是白丁,又是少年晚辈。

“小甥拜见舅舅。”裴徽恭敬向杨国忠行礼,“小甥给舅舅带了一面玉屏风,已经抬进府中。”

“徽儿还带了礼物?”杨国忠颇为意外,仔细打量裴徽一番,发现这个以往看不上眼的外甥,整个人气质都显得沉稳了很多。

但杨国忠面上并没有多少热情之意,淡淡说道:“徽儿,你所为何事,我已经知道,我会给吏部打招呼,给你谋个从八品要职。”

“你现在去找暄儿玩吧!我还有要事跟几位大人要商议。”

以往裴徽见了他这个舅舅向来是鼻孔朝天。

只因为他还是小官的时候,裴徽经常看到他对杨玉瑶和杨贵妃姐妹几人大行谄媚、巴结和讨好之事。

即使是今时今日,他翅膀已硬,但对杨贵妃依然极尽讨好。

杨国忠知道,杨贵妃因为膝下无子,对裴徽这个亲外甥颇为疼爱。

但他毕竟是正三品御史中丞,又是长辈,还没必要对裴徽主动热情。

裴徽一脸谦虚,恭敬说道:“舅舅有所不知,圣人刚刚已经下旨赐小甥正七品京官,让吏部办理。”

全场陡然一静。

……

……


“听说京城四大恶少中就杨暄读过几本书,这传言果然不实。”

王维对裴徽能够知道他的诗句,非常开心,端起酒壶,郑重说道:“今晚上一直是你敬我酒。”

“来,这次我敬你酒。”他此时看着裴徽时眼神都明亮了很多。

一口气将壶里面剩余酒喝干,王维长笑一声,高声念道:

“单车欲问边,属国过居延。”

“征蓬出汉塞,归雁入胡天。”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萧关逢候骑,都护在燕然。”

此时此刻,他不再是那个为了科举中榜、为了官途不得不屈身求权贵的绿袍官员。

因为此时的他,眼神明亮,语气豪迈,气概不凡。

虽然刚才没有明说,但裴徽已经猜到,王维此次能够升任吏部郎中,依然是被迫求了太原王氏或者某个权贵重臣。

……

……

“裴徽的任职手续可办完了?”

吏部侍郎公房内,晋岳想起杨国忠的交待,派人将正八品书令史张新民叫了过来问道。

张新民闻言,顿时心中咯噔一声,眸中闪过慌乱之意,连忙说道:“启禀侍郎大人,下官之前有事不在公房,刚听同僚说裴徽来过又走了。”

晋岳冷冷的看了一眼张新民,寒声道:“本官知道你昨日去虢国夫人府传信,未能拿到赏钱。”

“但你若因此而忌恨裴徽,有意怠慢贵妃亲外甥,本官看你这官也当到头了。”

“下官知罪。”张新民扑腾一声跪倒在地,却已经大汗淋漓,“下官这就去找裴公子认错道歉。”

“滚吧!”晋岳一脸厌恶的挥了挥手,“若是未能被裴公子原谅,你便等着外放偏远下县去度过余生。”

张新民闻言,脸色大变,一脸恐慌道:“下官这就去……”

说完,他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晋岳看着张新民的背影,禁不住又骂道:“如此蠢货竟然能在吏部任职。”

……

……

“哈哈哈……跟随大军出击,那是我最难忘的一段经历。”

“当时,崔节帅自凉州率三万骑兵杀入吐蕃境内,半月之间深入二千余里,于青海西边大滩,大破吐蕃王骑,斩首一万多首级。”

“当时,我也有幸亲手斩了十一个吐蕃骑兵。”

吏部对面酒楼的包厢内,王维说到这里时,又拿起裴徽递过来的一壶新酒,与裴徽一起喝了一大口,然后又是一声豪迈的狂笑。

裴徽看了一眼旁边喝空的足足十二壶酒,知道王维此时已经醉了。

果然,王维笑着笑着又哭了起来。

然后哭哭啼啼的说道:“裴徽,听说贵妃娘娘非常疼爱你这个外甥,就凭此大唐上下没人敢轻易得罪你,也无人敢轻易让你到前线去打仗。”

“但你知不知道,近十年来,我大唐与吐蕃打仗,已经有不少于三十多万战士死在了战场上。”

“这么多,平均每年便有三万人。”裴徽大为吃惊,然后起身将壶中酒倒在地上,郑重说道:“这壶酒敬给为保家卫国战死的英雄。”

王维愣了一下,也站起身将壶中酒倒在地上,郑重说道:“这壶酒敬给为保家卫国战死的英雄。”

然后,他再看向裴徽时,眼神与刚才又有了很大的不同。

但他又拿过一壶酒,直接跪在地上,郑重无比的将酒倒在地上,哭着说道:“这杯酒敬崔节帅。”

裴徽从原主的记忆中得知这位崔节师叫崔希逸,但却不知道已经去世了,连忙跟着跪下一同敬酒。

王维流着泪哭喊道:“崔节帅大胜吐蕃、战功彪炳。”

“然而,只因崔节帅与安禄山有过节,而这胡猪担心崔节帅被圣人重用,所以暗中勾结李林甫这个奸相,在圣人面前中伤崔节帅。”

“致使崔节帅不但没有得到朝廷的封赏,还被圣人罢免了节帅之职,迁为河南尹。”

“崔节帅蒙受大怨,自此郁郁寡欢,不久便病逝。”

听到这里,裴徽忍不住又暗叹了一口气。

类似于岳飞般遭遇的事情,原来在大唐也出现过。

他相信此时的王维说的是真相。

另外,他隐隐感受到王维对李隆基已经极为不满,但即使喝醉了,也强行控制自己未说出不敬之言。

这或许就是古人文臣的忠君思想。

此时的王维已经彻底大醉,他又拿起一壶酒,主动与裴徽碰着一口喝干之后,开始大声高举着酒壶,念起诗来。

“上京城少年游侠客,夜上戍楼看太白。”

“陇头明月迥临关,陇上行人夜吹笛。”

“关西老将不胜愁,驻马听之双泪流。”

“身经大小百余战,麾下偏裨万户侯。”

“苏武才为典属国,节旄落尽海西头。”

念到最后,王维又开始大声哭了起来。

哭着哭着,王维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裴徽看着王维,暗叹了一口气,久久不语。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受着自己越来越浓的醉意,心想这具身体的酒量虽然与前世的他无法相比。

但还凑合。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灵魂变了,身体机能和酒量也得到了加持。

此时此刻,他心中已经决定,待时机成熟的时候,便将王维发展成自己的伙伴,一起对付安禄山、李林甫等人,乃至……

这时,护卫进来说是有一名吏部的官员求见。

裴徽点头让护卫放吏部官员进来。

吏部官员匆匆走了进来,看见裴徽之后,连忙恭敬行礼道:“下官吏部书令史张新民,拜见裴大人。”

然后不等裴徽说话,便将一份文书和一个官印递给裴徽,谄媚说道:“之前大人去找下官办理手续,下官有事耽误了,还请裴大人见谅。”

裴徽没有说话,也没有接张新民递过来的文书和官印。

张新民见此顿时如丧考妣,扑腾一声跪在地上,求饶道:“下官之前怠慢了裴大人,求裴大人恕罪。”

裴徽见张新民如此姿态,已经大体猜到背后的原因,他也无心刁难这等小人。

毕竟这样的人不管在什么时代、什么样的单位里面都会有。

在这样的人身上浪费口舌时间,实在是没有任何意义。

因为,只要他身份地位始终比张新民尊贵,张新民便永远会保持这样的姿态。

反过来,不管他如何对此人用心用力去交好,等他身份地位不如张新民的时候,张新民都会毫不犹豫的以最卑劣的手段来欺辱他。

裴徽接过文书和官印,指着桌案上的王维淡淡的说道:“这是你们吏部新任郎中,他与我喝酒醉了,你帮他办理入职手续。”

张新民闻言一愣,然后便是欣喜若狂,恭敬说道:“裴大人放心,下官现在便去帮郎中大人办妥入职手续,保证不会出现任何差错。”

说完,张新民恭敬退出了包厢,然后才转身离去。

包厢门口王维的书童和裴徽的四名护卫一直把守等候。

裴徽将王维的书童叫进来,借着酒劲,忍不住问道:“你有没有发现你那天背着的书箱里面多了一本小册子。”

“裴公子怎么会知道。”书童一脸意外,然后恍然道:“我知道了,那小册子是裴公子昨日不小心掉落的,被我不小心给收进了书箱里面。”

说完,书童紧接着有些兴奋的低声又说道:“那小册子简直是无价之宝。”

裴徽愣了一下,问道:“你为何认为那小册子是无价之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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