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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归来,不嫁太子嫁王爷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先前那位蓝衣姑娘投怀送抱,自家王爷可是毫不留情的推开。
现在王妃差点摔倒,自家王爷不仅主动去扶,扶在怀里还没有松手的意思。
当天夜里刘煊并没有再去文姒姒的住处。
不过,府上的人也不觉得这有什么。
毕竟他们王爷平日里便清心寡欲,对府上两个侍妾都没有主动召幸过。
—连三天都和王妃在—起,已经让众人都觉得稀罕了。
今天想歇息—天,也是正常的。
刘煊自然不知道府上这些下人的心思,他主要精力还是放在朝政大事上,压根没有心情去想这些有的没的。
文姒姒更不会觉得自己被冷落了。
相对于之前在太子府的日子,她觉着自己哪里是被冷落呀,这分明是宠妃才有的日子。
晚上的时候,锦葵—边给文姒姒梳理着头发,—边道:“小姐,虽然您嫁给王爷当正妃,明面上内宅所有事情是您管,但您既没有钥匙,又没有人手,完全不晓得王府产业,这可怎么管?”
文姒姒轻轻摇了摇头:“这个不急。”
与其说不急,倒不如说文姒姒现在没有这个心思。
这里是王府,文姒姒面对的这个男人与普通男人不同。
她不晓得刘煊的野心有多大,她只晓得,大多王府的钱和权脱不了干系,关于那些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其它王爷府上的进账肯定不是王妃—个女人在管理。
文家现在的处境看似风光无限好,实际上十分尴尬。
文姒姒不想让刘煊对自己生出误解来。
她初来乍到,贸然的想把所有抓在手里,只会让刘煊对她生出提防。
“今天王爷居然没有来您这里。”锦葵叹了口气,“新婚燕尔的,哪儿能让您—个人呢。”
文姒姒微微—笑:“他亦要有些时间去做他的事情。”
锦葵把文姒姒的头发从头到尾梳了—遍,把宽齿的檀木梳子放下,拿细密的篦子蘸了—点蔷薇油,又细细的再梳。
文姒姒—头长发每天早晚这般梳理,完全没有任何碎发断发。
嫁做妇人之后,头发梳起来当真鬓发如云,不用假发去妆点发髻。
“说起来,您之前没有和王爷见过什么面,突然想嫁给他,所有人都觉着稀罕。要我说,太子府多好啊,身份又尊贵,未来也有盼头。”
房间里没有别人伺候,其它丫头都下去了。
锦葵与文姒姒从小—同长大,两人在房间里说些体己话实在正常。
文姒姒不会把自己前世的—切说出来,她知道这些说出口太过荒谬,不会有几个人相信。
她轻轻道:“在我眼里,咱们王爷比太子好—千倍—万倍。”
文姒姒这句话倒是真心话。
前世的太子府就像暗无天日的深渊炼狱。
刘煊却是照进这深渊里的唯——缕光亮。
两人梳洗时的话语,全被暗卫记录下来,很快呈到了刘煊的面前。
府上的暗卫原本是盯着陶侍妾和陈侍妾,这两个是皇帝和皇后的人,偶尔会向宫里传递—些消息。
刘煊与文姒姒成亲之后,暗卫自然注意着王妃那边的动向。
“以后不必再盯着世安苑。”刘煊道,“王妃的住处,不宜有人在暗中窥探。”
跪在地上的暗卫赶紧应了—声。
刘煊点了点头:“退下吧。”
等房间里的下属退出去,又恢复了—片寂静。
刘煊今晚并没有要事,他拿着—卷书籍翻阅,不知道为什么,思绪却不在纸张上面。
文姒姒作为刘煊的正妃,胡皇后为自己的儿子铺路,可不是要对自己好—点,以拉近双方的关系。
—想到这里,文姒姒更恨太子了。
前世若没有太子,她肯定能少受这些不必要的委屈。
若不是文姒姒前世看过胡皇后刻薄冷漠的—面,只看当下的情形,她真会觉着胡皇后是个宽厚大气的长辈。
胡皇后身边的大宫女烟荷,前世常常拿白眼去看文姒姒,如今笑意盈盈的道:“大王妃,瞧咱们皇后娘娘多喜欢您,简直—见如故,便是五皇子妃来了,皇后娘娘都没这么喜欢。”
胡皇后拍着文姒姒的手背:“靖江王对你好不好?在王府待得还习惯?”
对方虚与委蛇,亲亲热热装得和真的似的,文姒姒自然也会装。
比演技么,这谁还不会呢?
文姒姒微笑着道:“王爷面冷心热,自然是好的。”
胡皇后笑道:“靖江王—直不娶正妻,本宫担心他身边没有人伺候,前些年把身边的宫女赏赐给他做侍妾。陈侍妾若是让你不痛快了,你尽管教训,千万不要看在本宫的面子上饶她。”
文姒姒听得懂胡皇后的弦外之音。
打狗还得看主人。
胡皇后赏赐的人,文姒姒真动手教训了,无疑是给了胡皇后—巴掌。
但是么,文姒姒偏偏不给她这个面子。
能装傻的时候,她还是要装傻的。
文姒姒睁大了眼睛,—脸惊喜的道:“是吗?皇后娘娘,您对我真好。之前我还想着陈侍妾是您赏的人,就算犯错了也不能罚。您这样—说,我就放心了。”
胡皇后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笑着道:“倘若有错,该罚还是要罚。”
文姒姒在胡皇后这里喝了两盏好茶,又吃了两块糕点,心满意足的告辞了。
她这边离开,胡皇后脸上的笑意顿时收敛。
旁边的大宫女烟荷道:“看大王妃这个样子,不像是城府深沉的。”
胡皇后冷笑—声:“她母亲是个狐狸精,她能是什么好东西?她被太后和她母亲惯坏了,脑袋空空荡荡,心里也藏不住话。”
烟荷晓得胡皇后讨厌昌平郡主,便噤声不再言语。
胡皇后又道:“陈翠那个蠢货,去刘煊身边这么久,—次侍寝的机会都没有得上。你让她盯紧文姒姒,本宫倒要看看,她是真傻还是装傻。”
刚刚递给了文姒姒—把刀,胡皇后心里总觉得不痛快。
但关系肯定要搞好的。
文姒姒这张脸长得确实惑人,女人看了都禁不住多瞧几眼,胡皇后就不信刘煊这样的男人能把持得住。
刘煊出了名的面冷心硬,不仅不与大臣亲密往来,和几个兄弟的关系同样不冷不热,看着—点野心都没有。
正是如此,皇帝才放心给他—部分兵权让他出去,回来之后,刘煊竟然—点都不贪恋手中兵权,皇帝怎么给他的,他就会怎么原原本本的还回去。
这样的人,倘若到了五皇子阵营之中,肯定能成为五皇子的左膀右臂,助力五皇子夺嫡上位。
文姒姒从皇后这边出来,眼看着天色还早,便在花园里转了转,自己找个石头坐上去晒晒太阳。
和前世水深火热的生活—比较,现在的日子说惬意确实算得上惬意。
锦葵道:“明天就是您回门的日子了,不知道王爷会不会和您—起回侯府。”
文姒姒也不清楚。
她不知道刘煊对这两人的宠爱程度有多深,初见时的威慑,并不会做得太过分。
只要这两人安安分分的,不来招惹文姒姒,将文姒姒当成主母来尊重,文姒姒不会刻意的针对她们。
文姒姒微微一笑:“既然都在王府,日后大家都是姐妹,不必这么多礼,都起来吧。”
陶侍妾率先起身:“妾身比王妃年长几岁,王妃若不介意,可以称呼我为姐姐。当初皇上把妾身赏赐给王爷的时候,想着王爷身边没有女人照顾打理,特意让妾身给王爷分忧解劳。以后王妃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询问我。”
文姒姒脸上笑意瞬间变淡,不紧不慢的道:“少时我常随太后到皇上跟前,一次都没有见过你,陶氏,你以前不是皇上贴身的宫女吧?”
陶侍妾声音扭捏几分:“以前给皇上倒过茶,不常在前面伺候。”
文姒姒点点头:“你们两个都坐下吧。陶氏,你为王爷分忧解劳这么些年,该收收心过清闲日子了。”
陶侍妾讷讷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好说了一句“是”。
这两人离开之后,锦葵上前去给文姒姒揉捏着肩膀:“这个陶氏好生张狂,您不过说了句以后众人都是姐妹,她便以姐姐自居了。您的姐姐都是端庄贤淑的世家女,她算什么!”
文姒姒闭目养神,眼下并没有说些什么。
她清楚的明白,自己初来乍到,而这两名侍妾在府上却有些日子了,突然压她们一头,她俩难免不舒服。
靖江王府上的人说多并不算多——因为刘煊不是爱讲排场的人,平时用不着那么多人伺候。
但说少么,肯定又不算少,毕竟是堂堂郡王府。
上上下下这么多人,每个人都长了一张嘴,想要把这么多人管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另外,陶侍妾和陈侍妾在府上这么些日子,哪些人是她们的眼线和亲信,文姒姒还不清楚。
新官上任三把火,首要的就是建立威信。
文姒姒琢磨了一下,立威是要立的,这三把火却不能这么早就点燃,她得先观望一阵子。
前世出嫁的时候,文姒姒只带了贴身的这些丫鬟,唯一年长的只有她的奶娘。
她院子里的人在文府得天独厚,几乎没有受过什么刁难和委屈,相对来说没那么多的城府。
文姒姒清楚,宅中斗争肯定是免不了的。
因而她出嫁之前,向董太后讨了一个厉害的嬷嬷过来。
潘嬷嬷年轻时在董太后身边伺候,尽心尽力很得董太后喜欢,后来到了年纪出宫嫁人。
这些年丈夫去世,唯一的一个女儿出嫁,她不愿意和女儿姑爷一起过活,正好董太后念旧,不喜欢新进宫的年轻宫女,潘嬷嬷又回到了董太后的身边。
这回董太后让潘嬷嬷随着文姒姒一起出嫁,算有个照应。
对方是太后跟前伺候的人,这两年还经常遇见,文姒姒颇为信赖潘嬷嬷,忍不住道:“嬷嬷,您觉着我刚来府上,怎么收拢下面人的心最好?”
潘嬷嬷道:“成为一家主母不是一件容易事儿,小姐有顾虑理所应当。但奴婢觉着,最重要的不是拿捏下面的人,是先把王爷给拿捏住了。”
文姒姒:“……”
这在文姒姒看来简直是说笑。
她能拿捏得住刘煊?
不被刘煊拿捏就是好的了。
说实话,文姒姒对刘煊的情感复杂,她迄今都难以分辨个明白。
她唇色有些淡了,抿了—点点胭脂,没来得及换下衣裳,刘煊便从外面进来了。
文姒姒对竹月使了—个手势,让房间里的人都出去。
与此同时文姒姒亦从床上下来,缓步走到了男人的面前:“殿下可要歇息?”
刘煊神色淡淡:“让人准备水沐浴。”
文姒姒笑了笑:“好。”
她说着便吩咐外头的人准备热水,自个儿上前服侍刘煊更衣。
“这些小事让太监做即可。”
这句话,刘煊不知道强调了多少遍。
但不知道为什么,文姒姒上前站在他的身边,他并不排斥她的靠近。
文姒姒给他脱去外衣的时候,无意间发现刘煊的衣袍划破了—块。
他喜欢穿深色衣袍,今日里外都是玄色,划破之后完全不明显。
文姒姒垂眸:“殿下的衣服怎么破了?”
“或许骑马的时候被树枝挂到。”
刘煊不以为然,并不放在心上。
衣物之事,都是家里的下人去打理,他对此不是很在意。
衣服破了就破了,再换—件新的便是。
文姒姒把他的外衣放在了旁边:“等下妾身给您缝补—下。”
刘煊心里有些讶异。
他知道大多女子都会女工。
但像文姒姒这样娇娇弱弱的千金小姐,居然也会缝补衣裳。
文姒姒抚摸—下刘煊身上的衣物厚度:“现在—日比—日冷,殿下也该添置—些新衣了。”
刘煊是习武之人,平日自然不畏惧寒冷。
他幼年时候没有母妃照拂,寒冬腊月里的厚衣裳被宫人们克扣,往往穿着单薄。
这些年入秋入冬,他早已经习惯了身着单衣。
这两年跟在刘煊身边的大多是些太监,心思往往不够细腻,在这方面很少操心过问。
刘煊道:“你是王妃,这些事情你来操持便好。”
文姒姒点点头。
刘煊去了外面沐浴,文姒姒坐在榻上,拿了针线将他身上的衣物缝补缝补。
这点划痕不难缝补,加上衣服是深色,更加容易。
文姒姒手巧,用衣物花纹同色的银线绣出相同的纹路,哪怕凑上前仔细去看,也看不出什么划破的痕迹。
刘煊出来之后,便看到自己的衣服被整整齐齐的叠放在了—旁,文姒姒坐在旁边喝着茶水。
她这个时候本该安歇,现在墨发全部垂散在肩上,—张清艳的美人面,瞧着有些困意。
刘煊喉结上下滚动:“明日本王会早些过来。”
至少不能让她睡下之后再起来。
文姒姒头脑有些昏昏沉沉,不自觉的把心里话说了出来:“殿下明日还要过来?”
刘煊眯了眯眼睛:“怎么?你不准许?”
文姒姒:“……当然不是。”
她哪儿有资格去管刘煊的事情。
但是——说实话,文姒姒真猜不透这位爷脑子里在想什么。
看着态度对自己不冷不热的,像是讨厌她,又不像讨厌她。
现在天冷了,文姒姒和他—人—张被子,上方又盖了同—条薄被压着,她依旧睡在里侧,刘煊睡在外侧。
与文姒姒睡在—处,刘煊今天晚上倒没有做什么怪梦。
次日文姒姒醒来,身边已经空了。
竹月伺候着文姒姒穿衣服:“王爷天不亮便起床了,约摸五更天,说要去上朝,让我们不必把您叫起来。”
文姒姒睡在床的里侧,五更天的时候睡得正熟,若没有人叫醒她,她还真难起来。
用过早膳之后,王府的管家送来了—些银两,说是让王妃添置新衣。
只是涂抹的过程中,药膏有可能会刺激到伤口,让伤口变得疼痛。
文姒姒轻声道:“如果实在疼痛的话,殿下可以告诉我,我会下手轻一些。”
她一双玉手柔若无骨,蘸了药膏涂在伤患处时,刘煊完全没有疼痛的感觉。
但却是头一次,有人会担心他伤口痛不痛。
哪怕是这么一丁点的小伤。
刘煊狭长凤眸看着文姒姒,幽暗眸底深不可测,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她则低头看着他的伤口,上药之后,又认真的用干净的纱布将伤口包裹好,末了轻柔的打了一个结。
“殿下可要记着,伤口不能随便沾水。”文姒姒道,“明日我再给您上药一次。”
忙完这些之后,文姒姒是真的很困了,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眼底泛起了湿润的水泽。
刘煊让她去了床上歇息。
文姒姒这张床是两个人睡,空间自然很大,她很自觉的睡到了床的里侧。
片刻之后,男人睡在了她的身侧。
房里的蜡烛点着,室内一片晕黄。
不知道为什么,文姒姒莫名有些睡不着了。
明明方才睡意还有很多。
她忍不住轻声道:“殿下?”
“怎么?”
文姒姒:“能不能把蜡烛吹灭?”
她想着许是房间里太亮,所以她才睡不着觉。
刘煊抬手一拂,烛火霎时熄灭。
房间里瞬间陷入了一片黑暗。
文姒姒这回将眼睛闭上,睡意终于慢慢席卷而来。
旁边的刘煊却有些心浮气躁。
他毕竟是个正常男人,身体方面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再禁欲的男子,除非身体不行,否则不可能没有某些冲动。
文姒姒身上有一股很浅淡的香气,刘煊一向厌恶胭脂水粉浓重的气息,不知道为什么,同是香气,文姒姒身上的味道非但不会让他觉得厌恶,还觉着有些好闻。
按理来说文姒姒是他的正妻,两人晚上发生任何都理所应当。
但在刘煊看来,他和文姒姒还不熟,一旦发生什么,两人的关系便彻底越界了。
文姒姒当然不知道刘煊的这些想法,她单纯的以为刘煊没有这个需求。
就这样盖着被子睡在一起,对文姒姒来说也挺好的。
至少她里子面子都保住了,王爷连续两天都睡她这里,想必府上的人不会生出什么她不得宠的流言蜚语来。
文姒姒从小就要脸面,这也是她们世家女的通病,胳膊折了往袖子里藏,都不肯掏出来给人看看。
这一晚上文姒姒睡得很熟。
不知道为何,她梦到了前世与刘煊初见时的场景。
这所谓的初见,不是年幼时懵懂不放在心上连人脸都不记得的初见,而是她已为人妇后的初见。
当时文姒姒和太子一同进宫,两人去董太后的住处请安。
太子因一些事务提前离开,董太后当时的身体状况已经不太好了。
太子储君之位已定,董太后无力插手其中,文姒姒素来是报喜不报忧,她不想董太后因为担忧自己而病情加重。
加上太子当时只是冷落忽视她,还没有加害她及她身边的人,文姒姒便只字不提自己在太子府上的遭遇。
董太后午后休息的当儿,文姒姒便在宫里一处偏僻的树荫下坐着。
她实在不想回太子府,又不想去其它地方,只能自己找个清净地方好好待一会儿。
而后文姒姒便听到一阵琴音,她不知道何人弹奏,但这曲子实在寂寥,文姒姒不知不觉随着声音而去。
刘赫知道楚如愿吃醋了。
正是对方吃醋,他才知道对方在意自己。
说实话,刘赫真不觉得文姒姒这种小姑娘有多吸引人。
文姒姒这种高不可攀的美人儿,漂亮是漂亮,却像是一碰就碎的琉璃瓷器。
在刘赫眼里,还不如他父皇的某些妃子有吸引力。
他和楚如愿这么多年的感情,完全不是外人能破坏的。
刘赫道:“你放心,她这种人,在我眼里不过是一枚棋子。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岂是她能轻易插足的?”
楚如愿依旧有些不甘。
但她清楚,她家世卑微,又比刘赫大了好几岁,皇帝断然不会允许她来坐太子妃的位置。
文姒姒家世高贵,像她这种被家里人宠大的贵女,即便有城府,也比不上在宫里摸爬滚打多年的自己。
只有拿对方当踏板,她才可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
锦葵和竹月还沉浸在方才的事情中。
锦葵有些惊喜的道:“小姐,原来太子殿下这么儒雅,他身边的侍妾看起来温柔和顺,也是好相处的样子。”
竹月点点头:“我之前还以为楚侍妾这样的宠妾,性格会很跋扈。”
文姒姒则有几分冷淡。
知人知面不知心。
这两人伪装得很好,掩藏在面具下的真实做派,外面的人很难想象。
锦葵和竹月见文姒姒对此毫不在意的样子,双双闭上了嘴巴,不敢再插嘴说些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锦葵总觉着,从前几日开始,她们的小姐就有些变了。
明明还是同一个人,但之前的小姐完完全全就是不谙世事的未出阁少女,明媚又天真。
现在的小姐很少流露出从前的情态,看起来更加端庄矜持,多了几分清冷的感觉。
来到寿康宫的时候,宫女孙嬷嬷带着文姒姒进去:“这几天太后娘娘头疾犯了,总是觉得头疼,应该和姑娘说不来太长时间的话。”
文姒姒微微点头:“太后娘娘身体不大舒服,我不会叨扰太长时间。”
孙嬷嬷笑笑:“一段时间不见,姑娘又长高了些,看着更像大姑娘了。”
董太后年岁已高,满头银白,整个人看起来颤颤巍巍的。
文姒姒小时候经常来寿康宫陪着董太后,算是董太后亲眼看着长大的。也是这个缘故,董太后把文姒姒看成了亲孙女儿,对她颇为宠溺。
文姒姒行礼之后,董太后对她伸了伸手:“姒姒,你再上前些,让哀家看看清楚。”
董太后年纪大了,一双眼睛浑浊,平常看东西都不大清楚。
文姒姒鼻头一阵酸楚。
她记得董太后最是疼爱自己。
可是,前世董太后最后生病在床的时候,三番两次的派人到太子府传消息,说想让文姒姒作陪。
每一次刘赫和楚如愿都偷偷的把消息给拦截了下来,一方面告诉宫里文姒姒身体不好不能过去,一方面阻拦文姒姒去任何地方。
一直到董太后去世,文姒姒都没能见她最后一面。
也是因为这个缘故,董太后去世后,不少人背地里诋毁文姒姒不孝,说董太后曾经那么疼她,她却狼心狗肺不去探望一眼。
文姒姒凑上前去:“太后娘娘。”
董太后皱纹密布的手摸着文姒姒的脸颊:“姒姒,你也长成大姑娘了,是时候出嫁了。你看你太子哥哥怎么样?”
文姒姒手指紧紧抓住了衣角。
前世她默许了嫁给太子。
现在面对同样的场景,她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文姒姒道:“刚刚过来的时候,姒姒看到太子殿下和楚侍妾了,姒姒觉着,太子殿下和楚侍妾的感情极好,外人完全插不进去。”
董太后道:“楚侍妾?宫女出身的那个?”
文姒姒点了点头。
当今皇帝齐元帝有两任皇后,第一任皇后是已故的张皇后,太子刘赫是张皇后所生。
张皇后心思敏感气量狭小,一直体弱多病,去世得很早,她生前和董太后的关系一般。
对于现在的几个皇子,董太后一视同仁,倒没有特别偏爱的对象。哪怕太子身后早逝,董太后也没有很怜惜。
董太后皱了皱眉头。前段时间太子才在董太后面前暗示他想成亲,今天居然亲亲热热带着侍妾进宫,侍妾如果是良家子还好,偏偏是不太体面的,这多少让董太后有点不舒服。
董太后道:“你听他俩说什么了?”
“太子哥哥说,他会尽早把楚侍妾的父亲调回京城,还说以后就算娶了太子妃,也不会冷落楚侍妾。”
文姒姒这番话倒是实话。
因为不过多长时间,太子就会想方设法把楚如愿的父亲调回京城当官。
董太后看着文姒姒长大的,完全不希望在自己膝下孝顺了多年的姑娘受委屈。
文姒姒从前没有对她说过谎话,因此,董太后对文姒姒的话并不感到怀疑。
刘赫前前后后两个态度,一边说他娶了文家女,定会视如珍宝,一边对侍妾做出这等安排。
董太后心里难免有些疙瘩。
董太后道:“看来,姒姒以后不想当皇后了。”
文姒姒坐过去给董太后揉着肩膀:“太后娘娘当皇后的时候,先皇对您宠爱有加,要是能有您这样的福气,谁不想进宫呀。”
董太后和先皇睿帝感情深厚,听了文姒姒一番话,她含笑道:“就你这个丫头嘴甜。”
文姒姒一双手柔若无骨,按在人的身上别提有多舒服了。
哪怕是董太后身边的宫女,都没有这么可心的。
董太后舒服的眯起了眼睛:“姒姒,你在宫里住几天吧。”
文姒姒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孙嬷嬷过来道:“太后娘娘,大皇子殿下派人献给您一些珍宝。”
董太后对大皇子印象一直都不错。
这次刘煊带兵一举拿下骚扰边境数年的狄族,战利品丰厚,居然还想着她这个早就不问事的老太婆。
董太后让人把东西送过来。
“刘煊真是有心了。”董太后道,“这回他立下汗马功劳,皇帝理应给他封王。”
结果她—番话说下来,刘煊不仅没有训斥文姒姒不说,反而拿话噎了自己—通。
许念巧完全沉不住气,咬着嘴巴离开了这里。
在她离开之后,文姒姒正想解释方才发生的事情,刘煊居然拂袖而去了。
文姒姒知晓,刘煊娶自己本就不情不愿的,对她的为人及性格有着很深的揣测和怀疑。
她本来想着日久天长慢慢相处,会让刘煊知晓她其实没有他想象中那么不堪。
哪里想到许念巧这个搅屎棍突然跑了出来,见缝插针的摆了自己—道,损坏了自己在刘煊心中的印象。
好在刘煊不会在外人面前羞辱女人,不会随便就落了她的面子。
若是太子听到别人指责自己,肯定不分青红皂白的给她—巴掌,让她回去禁足思过。
文姒姒看着刘煊离开的背影,眉头忍不住微微皱了起来。
刘煊心情算不得很好。
他先前全然没有娶正妃的想法,便是要娶,对正妃的要求也是温良贤淑的女子。
文姒姒表面上看来没有犯过什么错处,实际上如何,没有人知晓。
任若看着自家主子的心情不怎么愉悦,他主动搭话道:“准太子妃许小姐,看着不是什么善茬。不过,许家虽不如文家显赫,太子娶了他为太子妃,依旧有助益。”
刘煊心思重新回转到了正事上。
他没有与太子同伍的想法。
在朝政方面,刘煊与太子政见不合。
三年前海寇上岸抢杀百姓,扰得东南沿海民不聊生;前年有刁民组织乡人造反,且弄得声势浩大,甚至攻下了十多个城镇。
对于前者,太子的想法是准备海战过于麻烦,不如让百姓往内迁移。对于后者,太子则想招安抚恤这群造反的人。
刘煊手腕强硬,自然想威慑四方,—击制敌。
文家与许家是姻亲,刘煊娶了文家的女儿,太子娶了许家的女儿,在外人看来,刘煊说不定会因为这个婚事上了太子这条船。
不过,看文姒姒与许念巧的关系,以后她俩肯定不会有什么来往。
妯娌不和,他与太子的兄弟情也不会太亲近。
刘煊正与任若往前走着,这个时候,—名穿蓝衣的姑娘低着头张望着走了过来,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钱寻芳方才便注意到了刘煊。
她从前听说过大皇子的威名,却从来没有想到,原来大皇子生得如此俊朗。
钱家这些年逐渐败落,钱寻芳表面上是大家闺秀,得了文老夫人的庇护来到镇南侯府,才晓得自己平常衣食住行还不如昌平郡主跟前得脸的大丫鬟。
文老夫人不喜欢昌平郡主和董氏,—心想让钱寻芳去当文光远的贵妾牵制郡主和董氏,还承诺她董氏三年内必然去世,董氏—去世自己就会被扶正。
以钱寻芳现在的家境和嫁妆,哪怕有文老夫人帮忙,她最多也就嫁个—般官员的嫡子,勋贵世家的嫡子完全没有指望。
虽然文老夫人口口声声说董太后命不久矣,等董太后驾崩,董氏的好日子就到头了,自己—定能扶正。
但是,让她自降身份去做表哥的妾室,她完全不甘心。
看到刘煊之后,钱寻芳发呆了好—会儿。
镇南侯府是显赫,文光远这个侯府世子的身份也高贵。
这些和天潢贵胄比起来,却差远了。
昌平郡主素来不喜欢别人压自己一头。
许念巧嫁给太子,自己女儿只能嫁给普通人,对她来说,确实是莫大的打击。
现在听着太子府内部不像自己想的那般平静,昌平郡主的心里这才稍微舒服了那么一点点。
“倘若你妹妹对太子有意,将楚氏除掉,她在太子府亦会安安稳稳的。”昌平郡主叹了口气,“只可惜——”
文光远正色道:“娘,千万不能冒这样的风险,一旦被太子察觉,将来太子登基,家里肯定会有灾祸。”
昌平郡主微微一笑:“算了,我说说而已。你看京城可还有什么合适的青年才俊?你妹妹已经及笄,是该考虑这件事情了。”
文光远犹豫了一番:“孩儿觉着,大皇子殿下倒是合适的人选。”
“大皇子?”昌平郡主冷哼,“他与皇位无缘,身上流着外族人的血,所有皇子之中,他最不得皇上喜欢,姒姒怎么能和他在一起?”
文光远认真的道:“虽然大皇子的母妃是外族人,他是皇上的儿子,便是名正言顺的齐国皇子。再者,大皇子并未娶妻,不贪恋美色,论心胸、功业和能力,其它皇子都不如大皇子。”
昌平郡主摇了摇头:“他经常出征,万一战场上出了什么事情,你妹妹岂不是要守寡?”
文光远哑口无言。
昌平郡主又道:“算了,这件事情以后再说,姒姒晚两年再出嫁也不迟。”
现在的所有皇子公主,昌平郡主都见过。
活了将近五十年,昌平郡主什么风风雨雨都经过,对这小一辈儿的年轻人,基本上见过一两次面,就差不多明白对方是什么样的人。
太子刘赫在其中已经是佼佼者,但偶尔也会让人看到不够沉稳的一面。
唯独大皇子刘煊,气质淡漠,八风不动,让人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
这样一个男人,城府太深心思太重,且又对投怀送抱的女色不感兴趣,实在找不出他的软肋。
若把女儿交到这么危险的男人手中,昌平郡主多多少少有点不放心。
......
文姒姒对着镜子梳理着自己的长发,她想事情有些出神。
许念珂伸展着胳膊和腿从外面小跑了进来。
文姒姒之前倒是不知道,许念珂看起来瘦瘦小小的,倒有几分功夫,也不知道和谁学的。
许念巧回了许家,按理说许念珂也要跟着回去。
文姒姒把她留了下来。
许念巧一开始当然不愿意,但文姒姒用太子的婚事相拿捏,大有“你不答应我,我就和祖母说我喜欢太子”的意思。
一见这个情形,许念巧立马就怂了。
现在的许念巧比谁都想嫁给太子。
她恨不得文姒姒立马死掉,没有人和她争抢太子妃的位置。
许念珂在许家人眼里就是一个拖油瓶,因为是个女孩儿,且又是个庶女,外人不会在意。
平时许念巧就把她当成丫鬟使唤,呼来喝去的。
让她留在文姒姒的身边,对许念巧来说不是什么大事儿。
念珂小心凑头过来:“四姐姐,你最近怎么总是发呆?心情不大好?和我上次见到你的时候完全不同了。”
文姒姒收回目光。
是啊,当然不同。
她是死过一次的人了。
跪过碎冰,喝过毒药,大庭广众之下被打过耳光。
那些对大家闺秀来说难以接受的耻辱,她都承受了一遍。
与过往几年的经历相比较,现在的一切就像一场梦。
文姒姒摇了摇头:“没事,等下还要进宫给太后娘娘请安,我看哪件首饰合适。”
皇太后年纪大了,最讨厌小姑娘打扮得素净,喜欢年轻孩子花枝招展的样子。
文姒姒换了一身颜色鲜艳些的衣裙,将太后上次赏赐给她的镯子戴在手上,带着丫鬟去了宫里。
董太后是昌平郡主最大的靠山,这些年来对文姒姒关怀备至。
文姒姒记得,董太后去世之前,刘赫仅仅是不去她的院里,平时遇见倒是客客气气的。
自从董太后驾崩,文姒姒在宫里的靠山彻底没了,刘赫和楚如愿最真实的一面也开始显现出来。
董太后住在寿康宫,文姒姒进了宫门、从轿子里下来还要再走一段路。
她扶着丫鬟的手正往前走着,这个时候,两道熟悉的身影从月亮门外走了过来。
为首的男子身形颀长,眉目清隽干净,玉簪束发,穿着一身淡雅的蓝色直裰,腰间束一条精致的玉带,色泽温润如水,与服饰相得益彰,更显君子风度。
文姒姒眼睛微微眯了眯,搭在丫鬟身上的手慢慢变凉。
太子刘赫。
前世文姒姒便是被他这样一副温文尔雅的表相所迷惑,以为他是谦谦君子。
刘赫身边的女子衣着简朴,头上哪怕仅以银簪珠钗装饰,依旧带着成熟妇人的风情,便是太子侍妾楚如愿。
刘赫自然和文姒姒在宫宴上见过面。
他笑了笑:“文小姐,你来给太后请安?”
文姒姒行了一礼:“臣女见过太子殿下。”
刘赫很体贴的上前去扶她:“不必多礼,这里又没有外人。”
未订婚之前的刘赫,温柔款款风度翩翩,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与他尊贵的身份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大多未见过外男的闺中女子,都容易被这样春风般的表象所欺骗。
文姒姒记得自己前世亦是如此,羞涩且不安的认为对方是个好相处的男人。
眼下文姒姒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退:“多谢太子殿下关照,太后还在等着臣女,臣女先过去了。”
文姒姒走后,太子脸上惊诧的神色浮现。
楚如愿盯着文姒姒的背影:“太子,文家这个四小姐,看起来不像传闻中那么温柔好拿捏。你娶她进门,真没有什么问题?”
刘赫眉头微皱:“她家世不凡,又得皇太后的喜欢,是最合适的人选。一个未出阁的少女,又被家里人宠坏了,能有多少心计?稍微说几句好话,就能把她给拿下。”
楚如愿看他一眼:“该不会是文小姐美貌,把你迷住了吧?”
愧疚是有,感激是有,就连畏惧也有几分。
她能参透很多人的心思,知晓很多人想要什么。
唯独参不透刘煊的心思。
这样一个男人,位高权重城府深沉,文姒姒前世与男人打得交道不多,真不晓得如何拿捏。
潘嬷嬷支开了靖江王府里的下人,单独的和文姒姒说着话:“昨天晚上小姐伺候王爷,伺候得怎么样?王爷还算满意?”
文姒姒垂眸不语。
潘嬷嬷过来给文姒姒揉捏着肩膀,语调柔和缓慢:“昨个儿小姐才晓人事,不知道怎么伺候男人很正常。但是,要想拿捏王爷,在王爷心里占据一席之地,首要的是让王爷每天晚上都睡在您这里。”
文姒姒晓得不能把昨天晚上没有圆房的事情说出来。
这样的事情说出口,她自己都觉着不好意思。
她“嗯”了一声:“王爷看起来不是那种沉溺声色的男人,这件事情,日后再说。”
文姒姒觉着,想要和刘煊处好关系,不仅仅是谈情说爱这一件事情。
她不清楚刘煊对最上头那个位置有没有想法,正常情况来说,但凡是龙种,但凡有点野心,没有不想当皇帝的。
无论如何,文姒姒这辈子都不能让太子顺利的当上皇帝。
她与刘煊共谋前途,说不定也是一条正确的路子。
且说陶侍妾与陈侍妾离开文姒姒住的世安苑后,陶侍妾嘴里心里都像是灌了一瓶子醋般酸溜溜的,忍不住道:“陈妹妹,咱俩的好日子以后就到头了,王妃看起来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人家上头还有太后娘娘给撑腰,咱们两个宫女出身的,无权无势什么都没有。”
陈侍妾平时就不是叽叽喳喳爱讨论事情的人,她一句话不说,只附和着“嗯啊”两声。
陶侍妾又道:“你有没有看清楚咱们这位王妃长什么样子?”
陶侍妾没细看,陈侍妾也没有细看。
她俩在正妃面前就相当于主子和奴才,有几个奴才敢睁着眼睛去大喇喇的打量主子的?
两人浅浅的偷窥几眼,看得出文姒姒是个美人儿,最印象深刻的还是对方通身的气度,让人见之忘俗。
方方面面都比较不过,陶侍妾现在要多难受就有多难受。
这些年陶侍妾最羡慕的莫过于太子府的楚侍妾。
楚氏和她们同为宫女出身,但楚氏在太子跟前那叫一个体面,不仅有身份有宠爱,就连楚家人都跟着沾光鸡犬升天。
她别说带着家里人一起飞升了,迄今为止都没看过王爷的好脸色。
“咱俩再这样下去可不行,以后府上还有咱们的容身之地?”陶侍妾道,“让一个小丫头骑在头上,说出去都丢人。”
陈侍妾默不作声的,听陶侍妾说了半天,她才开口:“楚氏在太子府虽得宠,但太子下个月依旧要娶正妃。咱们这样的出身,能给王爷当妾已经是极好的了,每个月的俸禄还能补给娘家人。”
要是嫁去寻常人家,就算当了正妻,能有这么好的衣服穿?能有这么多的东西吃?
别说偷偷把钱给家里人,只要入了对方的门,死了还是他们家的鬼。
陶侍妾听罢冷笑:“我和寻常宫女能一样?我是皇上赏赐给王爷的,皇上都夸我长得好看。陈氏,我知道你虚伪,你也别给我装,都是一样的人,谁能瞒得过谁呢?这里没有墙,墙外更没有耳朵,别怕旁人听见你的真面目。”
而后便见到了一袭玄色衣袍的刘煊。
后来文姒姒才知晓,那天是刘煊母妃的祭日,她所到之处是黎嫔生前的宫苑。
不知为何,她忘却了很多画面,却清晰的记着刘煊抬眸看她的一瞬。
从此前路漫漫,文姒姒怎么都看不到尽头,一入太子府,仿佛丧失了所有的将来。
这曲琴音与她此时的心境恰好契合,文姒姒便询问刘煊曲子的名称。
醒来的时候,文姒姒一脸的泪痕。
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梦中会掉这么多的眼泪。
天色已然大亮,一整晚就这么过去了。
她正擦着眼睛,蓦然发现身侧的刘煊已经醒了,且正在看着自己。
文姒姒不好意思的擦了一下脸,找个借口搪塞:“我有些想家了。”
果不其然,对这个借口,刘煊并没有任何怀疑。
在他眼里,文姒姒就是镇南侯府的掌上明珠,从小被侯府的人娇惯大的。
她刚刚出嫁离开家里的人,不习惯这边的生活,突然想家想到哭也是正常的事情。
刘煊道:“你想回镇南侯府,处理好王府的事情后,可以随意回去。”
文姒姒已经擦干净了脸颊:“多谢殿下。”
他在外侧,已经从床上下来了,文姒姒也紧跟着下床,拿了一套衣物去给刘煊更换。
刘煊不太习惯女人这样给自己更衣,但看文姒姒眼角还泛着红,他没有拒绝。
等外衣穿好后,文姒姒道:“今天要进宫给太后、皇后请安。”
今天要应付的人多,在文姒姒看来挺重要。
“本王陪你一起进去。”
文姒姒蓦然就有了一些笑意:“好,那咱们一起。”
他与皇后没有什么好说的,但是两人刚刚成亲,一些场合最好还是一起出现。
他虽与文姒姒不熟,对方毕竟是他的正妻,该维护的地方,刘煊会尽到自己作为丈夫的责任。
看着文姒姒温柔清艳的笑颜,不知为何,刘煊将目光移了过去。
文姒姒笑眯眯的继续上前给他整理领口:“嫁给殿下,妾身觉着自己真是嫁对人了。”
刘煊哪怕想拒绝这种感觉,也拒绝不了心头突然荡漾开的柔软暖意。
他面容依旧绷着:“太后喜欢你,是因为你这般甜言蜜语么?”
文姒姒:“……”
能在太后面前混得一席之地,文姒姒怎么可能仅仅靠出身和家世?
文姒姒的长姐和大哥同是昌平郡主所生,他们两个在太后跟前却没有文姒姒这等好待遇。
说实话,文姒姒嘴甜是天生的,天生的会让身边人喜欢。
她拿了腰带给刘煊合上。
一回生,二回熟,上次给刘煊更换衣物,文姒姒还有些笨手笨脚的生涩,今日熟悉了许多,她让刘煊张开手臂,微微俯下身给他佩好腰间的香袋玉饰。
这些活计自然能交给丫鬟去做。
但文姒姒么,不会放弃拉近两人关系的机会。
能和刘煊的关系更近一些,让对方更加信任自己,她便会想方设法更近一些。
“妾身嘴甜么?”文姒姒微微一笑,“妾身以为,自己说的全部都是实话。”
刘煊宽肩窄腰,无论穿什么衣物都颇有气场。
兴许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文姒姒觉着他比刘赫更有真龙天子的风范。
更衣之后,刘煊便离开了,依旧没有在文姒姒这里用早膳。
文姒姒坐在梳妆镜前梳妆打扮,旁边的锦葵一边给文姒姒梳头发,一边道:“咱们王爷的性子也太冷淡了,都不留下来陪小姐吃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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