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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安威远珠联璧合小说全文免费阅读

辛安 著

武侠仙侠连载

“若非你教子无方,威远侯府怎会是眼下的光景,弟妹又怎会因日子清苦拖累出一身的病,让你拿钱买些燕窝补身也是应当。”大雪下了三天三夜,白了天地也白了辛安的头发,半年前她的儿子涉案连累威远侯府爵位被夺,全府上下皆被赶上街头,幸得她娘家留下的一方宅院落脚,要不然只怕半数都要折损在这冬日里。鹅毛般的大雪好似永远也下不完,就好像眼下日子永远也看不到来日,她成了所有人的罪人。“夫人。”春阳红着眼眶走了进来,跪在了辛安跟前,“少夫人去了,请夫人节哀。”心口被重击,辛安死死的拽着门框,半年前她的儿子死在大牢,三日前她的孙子也离她而去,她知道的,没了丈夫和孩子,她那原本就脆弱的儿媳妇活不下去。垂眸轻抚手腕上的镯子,尤记出嫁那日母亲含泪送她上花轿,记得向...

主角:辛安威远   更新:2024-12-19 17:4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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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辛安威远的武侠仙侠小说《辛安威远珠联璧合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辛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若非你教子无方,威远侯府怎会是眼下的光景,弟妹又怎会因日子清苦拖累出一身的病,让你拿钱买些燕窝补身也是应当。”大雪下了三天三夜,白了天地也白了辛安的头发,半年前她的儿子涉案连累威远侯府爵位被夺,全府上下皆被赶上街头,幸得她娘家留下的一方宅院落脚,要不然只怕半数都要折损在这冬日里。鹅毛般的大雪好似永远也下不完,就好像眼下日子永远也看不到来日,她成了所有人的罪人。“夫人。”春阳红着眼眶走了进来,跪在了辛安跟前,“少夫人去了,请夫人节哀。”心口被重击,辛安死死的拽着门框,半年前她的儿子死在大牢,三日前她的孙子也离她而去,她知道的,没了丈夫和孩子,她那原本就脆弱的儿媳妇活不下去。垂眸轻抚手腕上的镯子,尤记出嫁那日母亲含泪送她上花轿,记得向...

《辛安威远珠联璧合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若非你教子无方,威远侯府怎会是眼下的光景,弟妹又怎会因日子清苦拖累出一身的病,让你拿钱买些燕窝补身也是应当。”

大雪下了三天三夜,白了天地也白了辛安的头发,半年前她的儿子涉案连累威远侯府爵位被夺,全府上下皆被赶上街头,幸得她娘家留下的一方宅院落脚,要不然只怕半数都要折损在这冬日里。

鹅毛般的大雪好似永远也下不完,就好像眼下日子永远也看不到来日,她成了所有人的罪人。

“夫人。”

春阳红着眼眶走了进来,跪在了辛安跟前,“少夫人去了,请夫人节哀。”

心口被重击,辛安死死的拽着门框,半年前她的儿子死在大牢,三日前她的孙子也离她而去,她知道的,没了丈夫和孩子,她那原本就脆弱的儿媳妇活不下去。

垂眸轻抚手腕上的镯子,尤记出嫁那日母亲含泪送她上花轿,记得向来威严的父亲红了眼,弟弟满眼的不舍,终究,她没有活成他们想要的样子。

“将这镯子当了吧,好好送她最后一程,将他们一家三口葬在一起。”

唐荣扫了一眼那镯子,眉头轻蹙,“上等羊脂玉值白银千两,葬礼办的简单些,剩下银子给弟妹买些燕窝补身,天冷,再给她置办些绸缎被褥和上等炭火。”

“眼下你我没了儿子,没了孙子,以后便只能指望子辉替我们养老送终,收起你以前不饶人的那一套,对弟妹好些。”

“我曾答应过继母,等我百年后将侯府爵位给子辉,是你教子无方才连累至此,你欠子辉一个爵位。”

“我记得你还有一根老参,子辉只是受了牵连,只要运作一番不是没有其他的机会,你将那老参拿来,算是对子辉的补偿。”

这是侯府被查抄以后唐荣和辛安说话最多的一次,说完一刻也不愿多待,“你赶紧送来,弟妹有些不舒服,我去看看。”

唐荣的背影很快模糊在风雪里,辛安看向漫天的大雪,她到现在都不明白,她的儿子那般出色,是最正直不过的人,怎会贪墨巨大甚至公然诋毁皇上?

老参找不到了,只剩下一个空盒子,春阳说前日里唐辉来过,意思再明白不过,辛安缓缓吐出一口气,这半年来她饱受丧子之痛,对什么都提不起精神,倒是让那对母子越发的嚣张了。

西偏院里,唐荣看着面色红润的陶怡然很是欣慰,“那避寒丹果真有奇效,你这两日气色好多了。”

陶怡然轻抚脸颊,眼中是欣喜,嘴上却道:“避寒丹贵重无比,我也不是多严重的病,浪费了。”

唐荣替她斟了半杯温水,“只要吃了有用,再贵都值得。”

陶怡然唇边一抹浅笑,保养得宜的脸上有些小女儿之态,“又让大嫂破费了。”

“她应该的,你啊,就是太过良善。”

门外搀扶着辛安过来的春阳一脸震惊,辛安怔愣在原地,那日小小的孩子就窝在她的怀里,问她祖父冒雪去给他买药会不会冷,问她是不是吃了太医爷爷的药就不疼了,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门口的方向,期盼祖父送药来。

闭眼的前一刻还说祖父送药来了要唤醒他,他不怕苦,吃了药后会长高高,像父亲那般高。

唐荣空手而归,说眼下他们是罪人,太医院不肯卖药,顺便再一次斥责她教子无方还连累了孙儿,让她在他跟前彻底没了底气。

原来避寒丹买来了,却进的是陶怡然的口。

屋子里的谈话还在继续,是唐辉的声音。

“大伯,我听说大伯母娘家的人已经在来的路上,到时候只怕会揪着堂哥的死不放,若是让他们查出真相闹出去,侄儿怕是小命不保。”

“此事你大可放心,我当时部署周全,所有人都认定那些大逆不道的言论是子轩说的,府中查抄的银钱也是子轩所有,铁证如山,不可能翻案。”

唐轩是唐荣的亲生儿子,此刻在他嘴里像是不相干的人,辛安站立不稳,她的子轩原来是替唐辉顶罪?!

她就说她娘家是盐商,最不缺的是钱财,她的子轩怎么可能去贪墨。

原来她的子轩真的是被冤枉的,被亲生父亲冤枉的!

屋子里紧跟着传出来的话让她血液倒流,“至于辛家人你也不用担心,我前日已经收到消息,他们在路上遭遇山匪出了意外,这辈子都不可能抵达京城。”

“你大伯母那里这些日子你对她好一些,辛家三代人都是盐商,府中出事之后她手里虽然没了银子,但辛家给她留下一些值钱的物件,若是她肯拿出来替你铺路,你一个被牵连之人未必没有再起的可能。”

“侄儿多谢大伯,自从父亲故去我们母子便一直受大伯照料,在侄儿的心中大伯等同亲父...”

“噗...”

辛安吐血了,春阳大惊失色,“夫人。”

声音惊动了屋子里的人,见到她唐荣的眼中有一瞬间的心虚,随即恢复了傲然之色,没等辛安开口便先声夺人,“你既然知道了我告诉你也无妨,你这一生万事都要争抢,处处钻营斤斤计较,手段狠辣不容情,唐轩更是像极了你。”

“家中出事,只要他承认所有事都是他做的,我便有办法保全了他性命,偏他抵死不从,甚至还想亲自揭发检举子辉,不顾手足。”

“至于避寒丹,大夫说克儿已是无力回天,那避寒丹给了他也是枉然,又何必浪费。”

辛安笑了,笑这一生荒唐,若非她处处钻营,就凭他这一身孤傲能在官场走到今日?

若非她斤斤计较手段狠辣,他们这一房能在手段更加狠辣的继母手中的过日子?

若非她全力争抢,这侯爵能落到他的头上?

他享受了她带来的好处,却不耻她的手段。

“唐荣,你简直恬不知耻。”

“你逼死亲子害死孙子,你这样的人就不配有子送终!”

她的儿子被父亲逼迫至死,当时心头该是何等的悲凉?


唐陌很愿意让自家岳父多结交一些官员,内心里他有些看不上他爹,想要辛家的银子还要摆架子,辛家转投别的阵营也是理所应当。

既是如此,他这个做女婿的出面替岳父分忧并且从中分得一杯羹,是不是也算为侯府着想?

好处只要在他头上就没出侯府,他家老头子不满意又能如何?

对于如何和朝中官员结交辛宽轻车熟路,三言两语之间一顿饭还没结束下一顿又开始了,唐陌自然要作陪。

作为引荐人且极有可能是辛宽以后在京城的代言人,俆侍郎对唐陌的态度有了变化,言语之间多有夸赞,辛宽也一脸得色的夸赞唐陌的体贴周到以及办事周全。

翁婿之间好一番商业吹捧后成功让俆侍郎晓得虽然换了亲,但这对翁婿对彼此都很满意,看陶大人的目光就有了那么一丝揶揄。

陶大人尴尬的脚指抓地,作为老丈人,谁不希望能得到女婿的敬重,更希望在敬重当中再多一些亲近,能比自己亲儿子更孝顺,他几乎是笃定,唐荣在外不会如此将他高高捧起,给他让人艳羡的敬重。

此刻是又想要唐荣身份声名又想要唐陌敬重孝顺,各种滋味在心头,以至于面上的笑都有点假。

是一点都松弛不了的。

严世茂三人负责送几个姑娘和辛家母女回府,出了酒楼的大门辛安便提议让他们各自送了自家妹妹回去,“晚了家里人该要担心了,我们还有丫头和随从和车夫,不会有问题的。“

三人和唐陌关系好,唐陌今日的表现让他们知道该要用什么态度来对待辛安,只听谢常佑道:“唐二弟有交代,我们自是要将伯母和弟妹亲自送回府上。”

严世茂说他来送三位妹妹回府,另外两人送辛夫人和辛安,辛安不再推辞,上了车辛夫人又将唐陌夸赞了一番,说她放心了之类的话,辛安出来转了一日心情本就不错,见爹娘弟弟被礼遇更是比自己受到了敬重更高兴,“的确是有些意外,不过娘可别一直夸他了,没看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

以前唐荣对她的家人一直都淡淡的,只是面上敬重,私下里请吃饭陪喝酒是没有过的,那个时候也没觉得有何不妥,如今又有了不同的体验,不管唐陌是真心还是为了别的,她都承他这份情。

先将辛夫人送回去后谢常佑和魏业便主动和辛安说起了话,言语间都在试探辛安对唐陌的态度。

对女子而言,原定的丈夫忽然换了人势必是需要时间去慢慢接受的,表示她也需要一些时间。

谢常佑忍不住开口相劝,“弟妹,外头那些不好的传言你别信,这其中有隐情,其实唐二弟挺不错的。”

魏业也在一旁附和,“唐二哥生的仪表堂堂,处事周全细致,为人仗义,虽然偶尔和我们一起出门玩乐但一直都洁身自好,去过花楼但没抱过姑娘,去过赌坊却从不下场,为人正派,那些不好的传言都是卑劣之人引导所致,你莫要当真。”

辛安来了兴致,“他这么好?”

“那是。”

两人很是严肃的点头,“你相处久了就知道了,没骗你。”

辛安笑了,点头说会认真考虑,“他有你们几个兄弟真不错。”

“哈哈哈,我们可是多年的交情。”

两个人还得意上了,仿佛能和唐陌相交是什么了不得的事一样。

回府后的辛安到王氏跟前去报个到,到了才得知王氏不在,问了守门的丫头才知道王氏去了秋实院。

“一个时辰之前春华院出了事,世子又不在府中,夫人就过去了,还没回。”

“可知什么事?”

丫头四下看了看这才压低了声音,“听闻是世子院里的雪玉有了身孕,大少夫人容不下那孩子。”

说完就缩了回去,都不用辛安示意春阳就赏了小丫头银子,小丫头受宠若惊连连道谢,辛安说了句让她好好当差后就着急赶了回去,回来晚了看乐子都没赶上躺。

刚进院门王姑姑就迎了出来,看得出来心情不错,等辛安进了屋子才说了隔壁的事,“一个通房丫头抢在妾室前面有了孕这事虽不好听但也不稀奇,可府中刚发生了换亲一事,外头这两日传的沸沸扬扬,要再加上此事,还不知道要传成什么样。”

“陶家登门问罪还是小事,就怕有心人拿了此事针对侯府,我猜就是因为这样隔壁才压着这个消息,谁知道雪玉那丫头没耐心,也可能是担心孩子留不住,今儿午睡醒来就闹着要吃酸杏,被蔡姑姑骂了后就跑到夫人跟前将这事说了,哭的梨花带雨,说大少夫人容不下她,要害了她的孩子。”

“半个时辰前又闹着肚子疼,喊了好一会儿,夫人让人去请了大夫,现在还没走。”

辛安看向了春华院的方向,此事她已经和她婆母说了,两人的意思都是装作不知,如王姑姑说的那般,侯府这两日在风口浪尖上,再来这么一个消息无疑是雪上加霜,唐纲在朝堂上被参两本是跑不掉的。

唐纲虽然有缺点,但他是侯府真正的顶梁柱,他要是倒了谁也落不到好处,她们婆媳不喜唐荣和唐纲却也没想将侯府搞垮,此事最好的法子就是压住消息,等陶怡有孕后此事也就能淡然处置。

“让咱们院子里的人嘴巴都闭紧一些,莫要对外多说一个字。”

“王姑姑,你去找吴大管事,让他勒令府中下人不许议论此事,更不许走漏风声。”

她则是出门去了隔壁,这回不是去看热闹的。

秋实院一片愁云惨雾,陶怡然在屋子里垂泪,单从此事来讲她的确是受了委屈,王氏满面清霜,暗恨陶怡然连个通房丫头都压不住,将此事闹的沸沸扬扬还有脸在这里哭。

见辛安来了,王氏下了阶梯走到了她跟前,“此事你觉得应如何处置?”

自家婆母跟前辛安也没藏拙,“大哥大嫂新婚燕尔浓情蜜意,这个时候通房丫头有孕,大嫂想必是受了极大的委屈,陶家少不得借题发挥,提过一些过分的要求也说不定,依儿媳拙见,此事当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王氏拍了拍她的手背,“母亲没看错你。”


见唐陌从气急败坏到垂头丧气,辛安莫名就觉得自己心情好了一些,上午才年轻的心现在又老了怎么行呢?

有些话憋在她心里,想要说又找不到倾诉的对象,愣是活活将她憋出了病来,现在正好将这些垃圾全都倒给唐陌,反正他不会说出去。

“唐荣他看重我为他争夺好处的本事,也想要陶怡然才情和知情识趣,得不到的永远在惦念,你不在了他的机会自然就来了,陶怡然很聪明,能稳稳的拿捏住他,熬死了我,她未必没有顶替我的手段......”

“这两日我们都得了好处,但也别大意,他多年的经营是有用,很快他就会入朝,你爹会倾全府资源帮助他,他比你想的更难被打倒。”

上辈子唐荣能将罪名栽赃到她儿子身上,将唐辉摘的干干净净不被人怀疑,必定动用了许多资源,本事绝对不容小觑。

唐陌心情沉重,忽然觉得自己就是阴沟里的蛆,怎么都翻不了身。

见他泄了气辛安也不宽慰他,要是这样就失去了斗志,她还不如一杯酒直接撩倒了唐荣来的直接。

两人就那么静静的坐着,良久唐陌才来了一句,“罢了,我死的早你也没落到好,重来一回都还走不出之前的阴霾,人家两个可是在对面情意绵绵,不晓得多欢畅。”

说罢起身,“早点歇着吧。”

他对陶怡然有怨,不喜欢却又要嫁给他,嫁了又不安生和他过日子;也恨唐荣,是他自己愿意娶辛安的,娶了又惦记他的妻子,偏这样无耻的人还有着他拍马也追赶不上的好名声。

这夜,隔壁春华院的新房里,没有因为陶怡然烫红了膝盖两人就老实睡觉,依旧红浪翻滚到半夜;

秋实院里,两个被前尘往事重伤的人睁着眼睛到了半夜,最后在长长一声叹息中睡了过去。

次日一早王氏就将准备好的回门礼给了唐荣和唐陌,唐荣道了谢,让人将回门礼送到了车上。

门口,唐荣和陶怡然发现唐陌带的回门礼格外的多,为此还多了一辆马车,两人都以为是王氏偏心,唐陌想要上前戳人肺管子,辛安拉住了他,不让他多说话。

等上了车唐陌才开口,“拉着我做什么,让我去羞辱他两句也好。”

“有意思?”

辛安扫了他一眼,“昨日母亲说可以自行再添些回门礼的时候他们在眉来眼去,我看他们八成没听到,现在铁定以为以为是母亲偏心,就算你去说了他们也只会认为母亲没有再次提醒,办事不周全。”

“既然怎么都不对,那就让他们这样以为,怨气多了才好爆发出来的嘛。”

人在觉得自己不公之后便会心生怨怼,被怨气支配才会做错事,“别忘了你现在是洗心革面要好好做人的,少生事。”

“洗心革面?”

唐陌瞬间就想到了他那个偏心的老子,脸色臭的很,“我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要洗心革面?”

从小到大吃了唐荣多少暗亏,他是冤枉的!

“气死老子了。”

如辛安所料,陶怡然上了马车就红了眼圈,垂眸不语,她的贴身丫头向来都是她的嘴替,“夫人也太过分了,两房的回门礼怎么差那么多,奴婢方才数着的,比我们的足足多了一倍,还都用上好的木匣子装着,想来也是贵重物件儿。”

唐荣猛然想起昨日母亲是说过他们可以添回门礼的事,回了院子他一直在处理生母陪嫁,想着挑几样体面的放进去,后面就...忘了。

但他不会承认是自己疏忽,只会觉得是王氏今早没有再次提及,办事不周。

见陶怡然好似没想起,便毫无心理负担的将事情推到了王氏身上,苦笑一声,“母亲是二弟的生母,为他多考虑一些也是应该的,此事我会亲自向岳父岳母赔罪。”

陶怡然正在想这事,隐约好像记得有说添回门礼,但唐荣都这么说她就没多想,有便宜婆母顶在前面她也不愿意多想,很是贴心的开口,“就这些就很好了,母亲费心准备,家中人看了会满意的。”

“少夫人就是太好性子了,哪有这么欺负人的。”

丫头不晓得内情,还在愤愤不平,陶怡然温和开口,“你不许说了。”

丫头这才不甘不愿的闭了嘴。

从唐家到辛家在京城的那个小宅子有些距离,辛安和唐陌坐在马车里一路打着哈欠,等到了地方辛家的人已经站在门口迎接,唐陌起身,刚探出去半个身子忽然就回了头,“我在想,直接毒死他也不是不行。”

辛安翻了白眼,“他死了,你爹就疯了,你现在又没本事承继爵位,十有八九爵位会被皇上收回,就算不收也会降爵。”

当今皇上对世家爵位看的很重,必须是他认定的人才会批准袭爵,当老子的说了都不算。

“还是洗心革面更适合你。”

“姐,快出来。”

辛桓在催促,唐陌一扭头脸上自然就浮现出了笑意,“路上马车颠簸了一些,你姐的簪子歪了,非要重新戴一遍。”

“女子爱美嘛。”

唐陌跳下了车,转身伸手去扶了辛安,见两个人还算和睦辛夫人眼中都是笑,“快些进屋,知道你今日要回来,文管事昨日就差人去买了菜,说今日要好好给你做几道淮江菜尝一尝,往后想要再吃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辛安都记不清上一次吃淮江菜是什么时候了,“娘这么一说我都流口水了,今儿要吃两大碗。”

唐陌走在后面,辛桓乐呵呵走在他旁边,“姐夫,你以后要多听我姐的话,我姐可聪明了。”

唐陌侧首,随即笑道:“怎么,你在家就一直听你姐的话?”

“那是。”

辛桓很得意,“你以后就知道了,但想要我姐帮你,前提你得要对我姐好一些。”

原来在这里等着他,唐陌失笑,上辈子都没干过辛安,这辈子辛安还比她多知道那么多的未来,他就更干不过了,当然是要好好抱大腿啊,“有你这么个厉害的小舅子在,我不得将你姐供起来?”


饭后喝了山楂水的老太太有些困了,让各自都回去歇息,众人这才离开。

回了秋实院辛安毫无形象的歪倒在美人榻上,打了哈欠,眼中充盈着水雾,春阳春绿进来替她卸掉了钗环,又送上茶水才退了出去。

唐陌美滋滋的欣赏到手的粉彩瓶子,“这玩意儿真是好看,少说值千两,我可瞧的清楚,唐荣也喜欢,幸好我聪明没让他得逞。”

辛安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把玩着腰间的玉佩,“你说我今日表现的是不是太活泛了,只怕是引起了你爹的注意。”

“那又如何?”

唐陌小心将瓶子放好,“他最是要脸面,还能说你这个当儿媳妇的不好?他要敢斥责你,我就暗中让人将消息放出去,看他怎么好意思去上朝。”

“至于其他人你也不用担心,我母亲肯定向着你,她只会觉得你是想通了要留下来好好过日子,至于隔壁那两个,一个高岭之花,一个天边皎月,还能落入凡尘争抢俗物?”

“你们看他们两个今日出声没有?”

辛安笑道:“人家只怕在心里将你我贬低的一文不值。”

这点唐陌就更不在意了,“不过是说你我市侩小人,趋炎附势,俗不可耐这些,又不会少一块肉。”

唐陌端着凳子坐到了美人榻前,笑嘻嘻的开口,“你给我说说老太太喜欢什么,我号准了脉也好去巴结一二,总不能辛苦你一个人是不是?”

辛安原本就是要告诉他的,但前提是,“以后得了好处,一人一半。”

“我若遇到困难,你要无条件帮我。”

“那是自然。”

唐陌已经尝到了好处,今日在老太太跟前他们一唱一和,轻轻松松就得了老太太的欢心,比起上辈子他一个人奋力往前冲,身后那个人不仅不帮忙还拖后腿,甚至一边享受他争来的成果一边言语奚落他市侩粗鄙的憋屈无力感,现在轻松的做梦一样。

辛安勾了手指,唐陌凑的更近了一点,用仅两人听到的声音就老太太的喜好说了,唐陌眼睛贼亮,“你悠着点儿,别露馅,要循序渐进知道吗?”

“其实老太太不错的,喜欢享受好日子也不磋磨谁,不喜欢就不见,她临终前更是交代将她的宝贝都归府中无需陪葬,回头你去太医署搞一点养气丸来,多搞一些,一半给我,一半送到老太太跟前,老太太长寿对我们有好处。”

唐陌连连点头,心里还好奇一件事,就是今日她对唐勇的态度,“当时我可是明显感觉到了你的杀气,那人将你怎么了?”

辛安垂眸,提起唐勇就让她想起唐纲的无能和唐荣的可恶,“有些事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要说给你听,今日敬茶的时候就想起旧事,想一杯毒酒杀了唐荣,不是对着二叔去的。”

“就是此刻看你也有点面目可憎,没有表露出来只因为我还能克制。”

唐陌嘴角微抽,“我死了你都没消气?记恨到现在?”

辛安还没这么小气,气的是唐陌的儿子唐辉,那个挨千刀的东西,“你该庆幸我理智尚存,要不然...弄死你。”

唐陌心头越发的好奇,辛安却没继续说缘由,只问他,“你记不记得这个时候你二叔家的唐耀铭有个什么事?”

唐陌比辛安回来的早一些,知道的就多了那么一点,“他科举吊车尾过的,二叔想要替他谋个好点的官职,半个月前来求了老头子,希望老头子能帮忙,老头子没答应说是要避嫌,我看就是怕麻烦。”

辛安道:“你二叔比你爹靠谱多了,侯府出事,二叔四处打点奔波。”

目光灼灼的盯着唐陌,“你想不想继承侯府爵位?”

唐陌怔了怔,“你这话说的,我也是嫡子,我也有资格。”

“要是唐荣继承了爵位,你我一辈子都要仰他鼻息过日子,你愿意?”

辛安挑眉,“如此,我们来谋划一番,去关门。”

唐陌飞快的起身去关了门,而后急不可耐的坐了回来,“我原本已经有了一个计划......”

两人关着门密谋,嘀嘀咕咕的,越说越来劲,此时隔壁春华院的陶怡然正在生闷气,眼前的瓶子里插着那支有些蔫儿的月季,越看越糟心,同样是刚进门的孙媳妇,她今日感觉被区别对待了。

“怎么了,不开心?”

唐荣的手搭在了她的肩上,陶怡然瞬间就红了眼圈,垂眸抹泪,“祖母是不是不喜欢我,我瞧的真真的,祖母怕是认定我是个不矜持的女子,连带着对你也淡淡的,是我连累了你,要不我还是回家去吧。”

“胡说什么。”想着今日的事唐荣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这些年无论他在哪里都是众人的焦点,众星拱月,口中都是赞美之词,今日却只能当个陪衬,“你我都不是那爱出风头的人,又何必去介意。”

“祖母还算好相处,你以后没事的时候多去陪着她说说话,他老人家会喜欢你的。”

不由的就想起了那件黄玉牡丹,唇角轻扬,“说起来那件黄玉牡丹倒是极为衬你,回头我挑个合适的时机求了祖母赠予你。”

陶怡然自是心动,转身道:“那黄玉牡丹的确是不凡,莹润雅致,可我瞧着二弟妹也很喜欢,还是让给她吧。“

“也就你这么心善。”

唐荣在她身旁坐下,握着她的手,“能娶到你是我的福气,父亲说下个月便为我谋求一个差事,你放心,我定能为你争来诰命加身,不会让谁压你一头。”

陶怡然很是欢喜,“我就知道荣郎是这天下最好的男子。”

“还是去北衙军吗?”

唐荣摇了头,“可以去北衙军历练的事父亲一早就和我说过,我原本有些犹豫,现在看来二弟更喜欢,便让二弟去吧,父亲说会为我谋求进入礼部的机会,之前礼部汪侍郎也和我提过,说礼部缺一个专职接待他国来使之人,我想去试试。”

陶怡然柔声开口,“不管荣郎去哪里,必定都会有一番成就。”

两人又一阵你侬我侬,很快下面的人就将唐荣母亲的陪嫁送了过来,将册子和开箱的钥匙交到了他手上,是唐纲身边的张管事亲自送来的,“世子,侯爷说全数在此,请您清点过目。”

蔡姑姑率先伸出了手去接,唐荣的动作比她快了一步,“我自是相信父亲母亲,有劳张叔走这一趟。”

张管事拱手,“应该的。”

等人一走陶怡然看着堆了半个院子的箱子眼中闪过一抹喜色,“这些都是母亲的陪嫁?”

唐荣点头,吩咐人将这些箱子全锁进库房,“舅舅家以前也是富户,母亲在家中颇为受宠,陪嫁的物件儿就多了些,可惜这些年舅舅势微,离京五年也没能回来。”

“世子。”

蔡姑姑并不晓得内情,只晓得这些东西经过了技继室的手,谁知道有没有少什么?

“还是开箱验一下吧,夫人当年的陪嫁里有好些样都价值不菲,防人之心不可无。”

唐荣直接吩咐人将那些箱子被抬进了库房,侧首对蔡姑姑道:“昨日我已经查验过,并无问题,姑姑多心了。”


辛安早早的到了王氏院中请安,唐纲要去上朝,王氏起的格外早,辛安到的时候她睡了回笼觉刚起。

“不是说免了今日的礼,怎的来了?”

辛安笑道:“我自幼是粗养的,身子骨比大嫂好些,今日起的早便想着过来和母亲说说话。”

她说唐陌出门去了,又说今日要安排人去抬嫁妆。

王氏的人在看守那些陪嫁,“女子陪嫁关乎一生,我差人仔细照看着,但你也莫要太放心,要清点清楚。”

辛安点了头,王氏笑着将一对玉镯子给了她,“你是我嫡亲的儿媳妇,我的东西以后自是要给你的,这镯子是我当年的陪嫁,我母亲给我的,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拿着。”

王家并非大族,当年因是续娶且侯府那时又在风口浪尖上,老太太便做主娶了五品官家的姑娘,可惜王氏虽然在侯府站稳了脚跟,王家却因她父亲的病故倒的很快,到目前只有几个还在读书的侄子有点指望。

辛安见那镯子也并非多好的成色,笑着接过,“母亲给的东西非成色价钱可以衡量,哪怕是一截木头也是很珍贵的宝贝。”

此话一语双关,王氏有些诧异,随即眉头舒展,“准备将这镯子给你之前我还有些担心,成色比这个好的也不是没有,但这对镯子与我而言到底意义不同,更能代表我的心意,你能明白就好。”

“来,母亲还有一件东西给你。”

一匣子的永生花头饰,活灵活现,王氏拿起一支簪在了辛安的发间,“这是去年年节上皇后娘娘赏的,用通草制作而成,质地轻软色调秀雅,可与真花媲美,花蕊上再嵌着米粒大小的珍珠,更显灵动华美,正适合你这个年纪戴。”

簪好后满意点头,“快去照照镜子,果真是好看。”

辛安对镜抚花,眼中满是欢喜,戴上了花儿她瞧着又年轻了些,回眸笑道:“多谢母亲。”

上辈子一进侯府的大门就将这个婆母当成了对手,两人没少暗中较劲,如今成了亲亲婆媳,相处起来全然和以前不同,极为融洽,倒是新鲜的紧。

王氏笑的欢喜,又领着她去给老太太请安,路上还给她说了好些老太太的喜好,辛安也给她说了唐陌回头要去唐勇府上走一趟的事,“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左不过就是帮把手的事,实在不行还能出点钱财,留下个香火情也是好的。”

两人都停下了脚步,说话声音也不大,王氏略微思索便叮嘱此事莫要让老太太知道,“就是你父亲那里也不要说,就让二小子去办,他没事和就一群狐朋狗友混,总是能找到些门路的。”

“你二叔那一家其实不错,也不仗侯府势,家中儿郎都在一心苦读,要走科举的路子,你父亲那人...”

考虑到在新媳妇面前说唐纲的不是不太妥当便没继续说,“能帮的就帮一把,我瞧着你心里是有成算的,二小子能娶到你是他的福气。”

辛安点了头,又道:“亲戚之间相互拉扯帮衬下也没什么,花无百日红,谁能保证就没求到别人跟前的那一日。”

王氏很是欣慰,又想到她的娘家这些年日渐没落,若是侯府能拉扯一把也不至于这般艰难,她心里对唐纲是有怨的,如今又听辛安这么说心里又升起了希望,“二小子行事有些跳脱,不够稳重,你要多叮嘱他一些,该说就说,你放心,母亲也不是那种什么都偏向自己儿子的人,只要是对他好的,让他吃点苦也没什么。”

婆媳两人相视而笑,辛安靠近了她一些,压低声音将春华院雪玉有孕的事说了,王氏抬眼,随即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表示自己知道了。

见辛安到了,老太太很高兴,也没让她伺候着用饭,反倒是让她坐下陪着一起吃,老太太的早饭全府最好,水晶饺拇指包桃花酥等点心做的都格外精致,瞧着就赏心悦目,辛安也没客气,每一样点心都尝了也都说好吃,又殷切的请老太太品尝,老太太也跟着多吃了好些,心满意足。

得知今日要抬陪嫁,老太太也没多留她,等她回了秋实院,第一抬陪嫁已经到了。

秋实院原有的下人加上辛安的陪嫁共有的九人,侯府的吴管事又差遣了十二个小厮来帮忙,嫁妆箱子鱼贯而入,秋实院一下子热闹的很,王姑姑忙的脚不沾地,辛安就站在屋檐下看着,哪些需要摆出来,哪些需要入库都需要她来定夺。

“这两箱子的料子就不用入库了,回头挑些好看的料子做几身衣裳,另外那几匹颜色略深些的单独挑出来,那富贵紫的料子回头我送给祖母。”

“首饰都摆到梳妆台,其余大件儿的摆件都放库房去。”

看着堆了一院子的陪嫁,辛安心里极为踏实,见这些人办事都很麻利精心,抬放这些陪嫁也都小心翼翼,心头很是满意,“大家差事都办的不错,回头一人赏一两银子,找王姑姑领去。”

无论是院里的人还是前院的小厮忙道谢,尤其是外院的那些小厮,他们可是听说秋实院的人得了十二个月的赏钱,羡慕的眼睛都是红的,没想到他们只是来帮了一下忙就得了一两银,这可是好大的一笔银子,再抬眼都觉得二少夫人浑身散发着金光。

隔壁的消息同样来的很快,陶怡然得了消息并不放在心上,“卖身为奴者皆要守其本分,此头一开,以后但凡有吩咐是否就要给钱?”

商户做派,上不得台面。

这一点蔡姑姑也很是认同,朝刘姑姑道:“能有机会为世子办事,他们应该感恩戴德。”

“世子夫人名门贵女,自有人鞍前马后,隔壁那位铜锈商贾,如何比得?”

她是聪明的,见唐荣对陶怡然在兴头上便选了避其锋芒,还有讨好之举,为此还帮陶怡然压制住了雪玉和莹月两个丫头,得了陶怡然看重,刘姑姑恨的牙痒痒。

陶怡然觉得蔡姑姑说话中听,嘴上叮嘱,“不管二弟妹出身如何,如今都是嫁进了侯府成了妯娌,蔡姑姑这话以后莫要再说了,免得弟妹听了难受。”

蔡姑姑笑着开口,“少夫人心善,旁人是万万比不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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