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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恶毒女配后我和假少爷HE了无删减+无广告

裴述白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仔细看,他眼底竟有一丝茫然。大概是这张脸太好看,眼角那一缕破碎感太动人。我竟然生出了拥抱他的冲动。天之骄子裴述白。曾是帝都最惊才绝艳的少年郎。鲜衣怒马,何等恣意。如今却拖着破破烂烂的身躯,形销骨立,在北地的矮房里意欲自裁。我看小说时,曾一度心碎于作者要给大反派一个那样风光霁月的少年时期。多残忍啊。如果不曾享过福,那苦也算不得苦。如果不曾看过他最惊艳的样子。那他烂到泥里,也不会令人心疼。后来的剧情中。他被养父母所不齿。被天下人唾弃只有林静云待他始终如一。也成了他唯一的救赎。全书最后,林静云选择了那位真少爷。而他为了林静云放弃大业,面朝帝都,从城墙上一跃而下。他这个人,连同他的心都是残破的。好在,还有机会弥补。轻轻推开他过分用力的手腕。...

主角:裴述白沈寒霜   更新:2025-01-07 15:0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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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裴述白沈寒霜的其他类型小说《穿成恶毒女配后我和假少爷HE了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裴述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仔细看,他眼底竟有一丝茫然。大概是这张脸太好看,眼角那一缕破碎感太动人。我竟然生出了拥抱他的冲动。天之骄子裴述白。曾是帝都最惊才绝艳的少年郎。鲜衣怒马,何等恣意。如今却拖着破破烂烂的身躯,形销骨立,在北地的矮房里意欲自裁。我看小说时,曾一度心碎于作者要给大反派一个那样风光霁月的少年时期。多残忍啊。如果不曾享过福,那苦也算不得苦。如果不曾看过他最惊艳的样子。那他烂到泥里,也不会令人心疼。后来的剧情中。他被养父母所不齿。被天下人唾弃只有林静云待他始终如一。也成了他唯一的救赎。全书最后,林静云选择了那位真少爷。而他为了林静云放弃大业,面朝帝都,从城墙上一跃而下。他这个人,连同他的心都是残破的。好在,还有机会弥补。轻轻推开他过分用力的手腕。...

《穿成恶毒女配后我和假少爷HE了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仔细看,他眼底竟有一丝茫然。

大概是这张脸太好看,眼角那一缕破碎感太动人。

我竟然生出了拥抱他的冲动。

天之骄子裴述白。

曾是帝都最惊才绝艳的少年郎。

鲜衣怒马,何等恣意。

如今却拖着破破烂烂的身躯,形销骨立,在北地的矮房里意欲自裁。

我看小说时,曾一度心碎于作者要给大反派一个那样风光霁月的少年时期。

多残忍啊。

如果不曾享过福,那苦也算不得苦。

如果不曾看过他最惊艳的样子。

那他烂到泥里,也不会令人心疼。

后来的剧情中。

他被养父母所不齿。

被天下人唾弃只有林静云待他始终如一。

也成了他唯一的救赎。

全书最后,林静云选择了那位真少爷。

而他为了林静云放弃大业,面朝帝都,从城墙上一跃而下。

他这个人,连同他的心都是残破的。

好在,还有机会弥补。

轻轻推开他过分用力的手腕。

我笑道:”你放心吧,我不会再对你做什么了,等帮你治好腿,我们就和离。”

第二天一大早。

何木匠送来了轮椅。

又和做饭婆婆一起帮我把裴述白放了上去。

得益于多年护理经验,轮椅这个东西我简直太熟了。

何木匠又是个资深手艺人。

拿着我的简易图也做出了这般跨时代的东西。

简单的木质轮椅是按照裴述白的身形定制的,坐上去刚刚好。

再加上我今日给他换了身衣裳,又束发净面,看起来比昨日精神了不少。

何木匠临走前打趣:“裴娘子对裴相公真是一等一的好,有了这个东西,裴相公就不必整日瘫在床上了。”

裴述白闻言眉眼未动,手指却捏紧了轮椅扶手。

我看着他。

“坐着可舒服?”

他不说话。

“不说话那我就默认你喜欢这个轮椅啦。”

椅面和靠背扶手处都包了厚厚的软垫,不舒服都难。

原书中提到。

裴述白的腿是林静云辗转多地找北地一位代姓神医治好的。

而林静云来之前。

这位神医曾在这个小城里住过一段时间。

可原身每日囚禁折磨裴述白。

错过了给他治腿的最佳时机。

这三日我已经打听清楚了。

那位神医现下就在城中。

今日天光晴好。

北地苦寒,可城里自有一派市井鲜活气。

我推着裴述白穿过大半座小城才摸到那位神医居住的小院。

他那张脸和身下的轮椅太过打眼。

到最后,我只好用毡帽扣在他头上,遮住大半俊美的容颜。

木制轮椅到底不似现在机械制造的那样利索。

我出了一身热汗。

扣门时,额前都渗出了汗珠。

那位代神医,看着平平无奇。

可仅仅摸了摸裴述白的腿就说能治。

我脸上不自觉带出了笑意。

可还不等笑意扩大,就见代神医胡子一翘。

“治可以,但我有个要求。”

“先生请说?”

“我要你每日背他来往我这里,不可假手于人,不可假借工具,若有一日做不到,我便是治好了他的腿,也会亲手敲断。”

这老头,果然秉性奇怪。

不过这样的要求也仅仅是奇怪,并不算难办到。

所以我毫不迟疑点了点头。

“没问题,只要您治好他,我做什么都可以。”

话音落下,只感觉一道强烈的视线落在我后脑勺。

我转过身,正对上裴述白深不见底的眸子。

他定定看着我,眼底涌动的情绪我看不懂。

以为他是担心我言而无信,戏耍于他。

我冲他笑了笑,眼底都是真诚。

“你放心,我一定会每天把你背过来再背回去的。”


有那么一瞬间。

被那双眼蛊惑。

我真的有点头的冲动。

男人的唇瓣轻轻落在我唇角。

指尖却顺着脖颈的线条下移,一点一点经过锁骨,最后落在我衣衫领口。

他的动作温柔缱绻。

落在脸颊上的吻温柔的像是情人做的梦。

在他即将更近一步的时候。

我大梦初醒般猛地伸手抓住了裴述白的手腕。

“你别这样。”

我看着近在咫尺的裴述白那双眼。

即便是如此暧昧的情况下。

他那双眼都是凉的,像是深不见底毫无温度的寒潭。

看一眼,就要万劫不复。

我从他眼里的倒影看到了自己呼吸微促,面色酡红的狼狈模样。

“裴述白,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

“沈寒霜,肆意凌辱我、将我踩进泥里,现在又将我洗刷干净摆上神龛,我更想问问你,想做什么?”

果然,刚才那一瞬间的温柔只是错觉。

或者说,是裴述白编织的一个虚假的梦。

他对我,仍旧是刻进骨子里的厌恶。

或许,还有浓烈的恨。

无论我怎么弥补,在他那里,都无法原谅。

我轻轻扣住裴述白的手腕,缓缓后退拉开我们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直到我不会再被他那双眼所迷惑。

“我就是希望你好,健健康康,长命百岁。”

这是真的。

看书的时候,我一直希望那些不幸没有发生在裴述白身上。

他这样优秀的人,合该岁岁无忧,光芒万丈。

我垂下眼,把可能出现的那一丝受伤掩藏起来。

极力扯出一个笑容来。

“裴述白,我一直欠你一声‘抱歉’,抱歉在你跌落高台的时候又陷你于泥沼,抱歉曾经带给你的那些伤害和折辱,抱歉,抱歉弄脏了你。”

也很抱歉没能出现的更早一些。

“虽然知道不可能,可我还是希望你少恨我一些,恨一个人,其实也很累的。”

如果到最后还是恨得要以那样残忍地方式对待我。

那我也认了,起码我做出了我最大的努力。

我只是希望,如果决定不会放过我了。

那么,能不能放过你自己?

裴述白没有说话。

他的面容掩在一片阴影之中,看不真切。

半晌,我自嘲地笑了笑。

“明天你就要和林姑娘一起启程离开了吧?”

“其实今晚我也是来给你送行的,这是和离书,我想你肯定不希望继续顶着我夫君的名头陪在林姑娘的身边。

“我看你近日早出晚归,应当是没时间写,就自己写好啦,字比较丑你别介意,只要你签下你的名字,以后沈霜寒这个人就和你没关系啦。”

我把和离书放在桌上推到裴述白的面前。

可他只是盯着那薄薄两页纸。

半晌,一动不动。

我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

“那,你签好了明天再给我吧,按摩的手法我已经教给林姑娘的守卫了,你不用担心剩下的日子没人帮你按腿,我先走了。”

一直到我走出房门,裴述白都没再看我一眼。

他可以在林静云的帮助下离开这里。

可我依然是流放的犯人,只能继续在这北境小城待着。

那封和离书,是我能给他做的最后的事情了。

可第二日林静云一行人启程离开。

我却没收到裴述白的和离书。

看来他果然是不想放过我。

我想逃,可根本没法逃。

就在我以为裴述白跟着林静云离开.至少短时间内不会再想起我的时候。

林静云所在的西北军忽然一纸诏令。

将我和边城其他几位年轻些的罪人家眷征召进了西北军的伤兵营。

原来入冬以来,边境发生了几次不大不小的冲突战。

不少士兵受伤需要医治,可原本的伤兵营人手不够,这才把我们征召了过去。

我第一次见识到了冷兵器时代战争的残酷。

护理人职业病爆发。

我甚至来不及想太多便投入到人员救治当中。

负责教导我们的一位老大夫见我姿态娴熟做事麻利,很是意外。

“姑娘可是医药世家出身?

我那小徒弟学了四五年了,还没有你干起活来麻利。”

我笑了笑:”跟个老大夫学过一点皮毛,也就打打下手可以,真让我给人治病我就两眼一抹黑了。”

“那也极为难得了。”

没几日,我的名声竟也传了出去。

大家都知道伤兵营新来了位姑娘,人美心善不说,做事还做的格外好。

穿来之后,我第一次得到了满满的成就感。

只是我没想到,在如此偏远的地方,还能遇到认识原身的人。

被人拦住的时候,我结结实实愣了一下。

对方却看着我冷声嗤笑。

“我当时谁,原来是沈寒霜啊。”

“上次见面时,你还是范阳王府的表小姐,商户女出身却高高在上,目空一切。”

“真真是可笑,大名鼎鼎的卑劣毒妇变成阶下囚后竟成了人人敬仰的女华佗?”

这人我并不认识。

我也没准备跟他起冲突。

可第二日,我心狠手毒的坏名声就传遍了整个伤兵营。

从前那些小兵都喜欢同我套近乎。

现下看到我却都躲着走。

连那个对我格外欣赏的老大夫都没了好脸色。

伤兵营最苦最累最不受人待见的活都落在了我身上。

在这种忙碌的疲惫中。

我几乎忘了,林静云和裴述白和我同处兵营的一南一北。

伤兵营偏居一隅,我从未碰见过他们,他们想必也不知道我的存在。

直到那日,林静云前来探望受伤的兵卒。

她一身戎装,显得格外挺拔英气。

而我在伤兵营门口的角落里晴一大盆沾满血污的纱布,双手肿成了萝卜,狼狈地不忍细看。

她自然是没有认出我来的。

只是等我搓干净一盆纱布,准备抻抻僵直的腰身时。

忽然一道身影将我笼罩。

是裴述白。


那日伪装成伤病的刺客是冲着裴述白来的。

当场就被林静云拿下了。

只是若是没有我护那一下,伤重躺在那里的大约就是裴述白了。

想来他是因此,对我有了些许感激之情。

我在床上躺了十多天。

裴述白便照顾了我十多天。

等我终于能下床走动,准备搬回伤兵营时,裴述白却拦住了我。

“伤未好透,再过些时日吧。”

我有些为难。

这些日子,我即便日日躺在床上也能听到许多人在讨论我和裴述白的关系。

大家并不知道我们其实是夫妻。

对我们诸多猜测。

这些猜测混杂在裴述白和林静云好事将近的猜测中。

显得突兀而刺耳。

期间林静云还来看过我几次。

她坦荡爽快,叮嘱我好生养伤。

让我很是愧疚。

若是他们两人此时都有情,说不定能成就一段佳话。

那裴述白日后的不幸便可以从根源避免。

我的存在,太煞风景了。

只是我有些贪心,贪心的想要握住裴述白给的一点温暖。

15余下几天,我坐立难安,裴述白却心情很好的样子。

在我彻底痊愈那日。

京中传来太后娘娘千秋,大赦天下的消息。

我记得原书中。

就是从这一年开始。

朝堂风云诡谲,边疆冲突不断。

拉开了乱世的序幕。

只是那些事都离我太远。

眼下最紧要的,是我终于摆脱了犯人身份。

而裴述白,也可以光明正大走在阳光下了。

我迫不及待想要把这个消息告诉裴述白。

可跑进营帐时,却没见到他人。

只看到桌上压着两封签上了他名字的和离书。

一颗心凉的彻底。

那和离书是我从前写的。

歪歪扭扭的字和裴述白遒劲的名字放在一处,显得格外的不登对。

我愣怔片刻。

收起来嘴角那一缕多余的笑容。

将我的那页和离书揣进怀里。

我在现实世界无父无母。

可原身有一对疼爱她的父母。

我想,也是时候回去替她尽尽孝心了。

只是临走前,我觉得还是应当同裴述白告个别。

我问了好几个兵卒才问到裴述白的所在。

原来他去了林静云那里。

只是刚走到门口。

我就听到里面传来裴述白的声音。

“你我的事,我会尽快亲自上门拜访伯父言说,你再给我些时日。”

难怪早早准备好了和离书。

原来是准备上门求娶林静云了。

既如此,我还是不要再去他们面前碍眼了才是。

甩了甩我的小包袱。

我转身离开了兵营。

恰巧有商队要南下去江南。

我付了车费。

爬上了商队的马车。

到汴梁时,已是两个多月以后了。

只是心情却好像没有多雀跃。

我不受控制的想裴述白。

想他和林静云的婚礼。

想必,是盛大而美满的。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难过什么。

可就是觉得难过。

怀着杂七杂八的心思。

我拿出路引准备进城。

此时天色已晚。

身后不知何时驶来一辆马车。

我下意识回头瞥了一眼。

下一秒。

马车里却忽然伸出来一只大手。

将我整个扯进了车里。

“救——”声音戛然而止的瞬间。

我看清楚了掳我的悍匪。

灯光摇曳之下。

容颜精致的男人一双眼紧紧盯着我。

“裴述白……为何不告而别?”

“你怎么来了?”

“来抓人。”

“抓谁?”

“我明媒正娶的妻子。”

我一愣。

眼泪几乎落下来。

“你,你和林将军已经成亲了吗?

恭喜……”话音未落,唇瓣忽然被男人狠狠堵住。

裴述白的吻毫无章法,更像是野兽在发泄。

良久,他才放开我,可双手仍将我禁锢。

“看着我,告诉我,我娶的是谁?”

脑海中好像有人放了一朵又一朵璀璨的烟花。

我被炸的神志不清。

“可明明,你签好了和离书,还说,还说要亲自去林府拜见林静云的父亲。”

手里蓦地一空。

那封被我一路上看了不知多少遍的和离书在裴述白的指尖下化成碎片。

“和离书我虽签了名字,可并没想着给你,那日拿出来,是想在你面前亲手毁掉让你明白我的心意。”

“林静云的父亲向来很喜欢我,即便……也依旧欣赏我,得知我在西北军中,一直想撮合我二人,我那番话,是说我会去找她父亲说清楚我早已娶妻,且没有休妻另娶的意思。”

这,这是什么意思?

我呆呆看着裴述白。

幸福来得太突然,我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裴述白轻轻叹了口气。

他埋首在我肩上,透出罕见的脆弱。

“沈寒霜,我好像,爱上你了。”

“你把我弄脏了,现在,难道想不要我了吗?”

我要,我怎么可能不要。

狂喜让我又哭又笑。

“裴述白,我不是在做梦吧?”

“傻瓜。”


说起来容易。

可做起来,我就知道有多难了。

裴述白身高八尺。

再瘦也是一百多斤的大男人。

平时背他去茅房和背他横穿整个小城相比。

那工作量简直翻了几百番。

我用缎子把他和我绑在一起,生怕脱力手一松把他掉下去。

经常走一会就得扶着墙歇一会。

清早出发。

我走的腿脚酸软。

也只能赶着晌午堪堪把裴述白送到代神医那里。

第一次送他去治疗,裴述白从我身上下来那一刻,我直接双膝一软跪倒了地上。

真难啊家人们。

想保住一条小命可真难啊。

代神医赏了我一个白眼。

而裴述白垂下眸子,神色难辨。

不过很快,我就顾不上自己酸痛的双腿了。

因为代神医拿来一把铁锤。

又面无表情递给裴述白一张帕子。

“咬着。”

两个人看起来都很清楚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只有我跪在地上满脸疑惑。

下一秒,只见代神医扬起铁锤.咔咔咔几下狠狠砸在了裴述白腿上的关节处。

而裴述白咬着帕子,一张脸上汗如雨下,浑身发抖,却连一声闷哼都没发出。

接下来接骨、施针、药浴、热敷……整一套流程下来,裴述白的面色已经变得惨白如纸。

代神医大手一挥。

“回去吧,明日来早。”

我把昏死过去的裴述白背起来。

双腿酸软无力。

可一想到裴述白今日所受的痛苦只会比我多千倍百倍,我又有了力气。

送佛送到西。

我可以的。

傍晚的小城安静而少人烟。

我哆嗦着两条面条似得双腿。

喘的像是一架烂风箱。

我以为裴述白会昏睡到明日一早。

不成想在我扶墙休息的时候,他忽然出声。

“你背上出了好多汗,把我衣服都弄湿了。”

我累的耳边发蒙,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

我咬咬牙。

“回去给你换衣服。”

身后的男人没说话。

可耳边一缕恼人的发丝,忽然被人捞到了耳后。

心跳一下子快了起来。

我轻咳一声,又开始龟速朝前挪动。

“咱们说好了啊,治好了你就和离。

你要记着我帮你治腿的恩情,等你好了,可不许报复我。”

背上的男人没说话。

良久,只听到他一声冷哼。

裴述白在代神医那里一共治了两个月。

两个月后,代神医飘然离去。

只在门口留下一支纸笺。

写着裴述白的腿无需再治。

只要坚持每日用他教的手法好好按摩。

少则三月,多则五月,定然会恢复到从前的样子。

我气得直跺脚。

糟老头、坏老头。

明明可以昨日离开前直说。

非要害我背着最近重了几斤的裴述白再跑一趟。

下次见到他,我一定把他胡子都拔光!

我累够呛,偏头对身后的裴述白道:“要不你在这等会,我回去把轮椅推过来带你回去。”

身后沉默许久,搭在我肩膀上的手却忽然探身到我腋下,将我们紧紧绑在一起的缚带松开。

背后一凉,裴述白已经扶着我的肩膀下来了。

磨合了几个月。

他总算不再挺直身躯在我背上僵得像根木头了。

“不必这么麻烦,慢一点,我的腿应当是可以走的。”

我眼睁睁看着他站了起来。

高大的影子将我整个人笼罩住。

因为身体猝然分开的那一丝微妙的情绪忽然烟消云散了。

我是真的为裴述白开心。

他这样好看优秀的人,就应该健健康康的站在阳光下。

只是他的腿到底还没全好,走了两步便满头大汗,想必疼的不轻。

可我提出重新背他,他却坚持不肯。

想必心底还是厌恶的。

看他眉心紧皱,面色发白。

我啧了一声,揽过他的胳膊搭在我肩头。

“你把重心放在我身上,我搂着你的腰,这样你就没那么难受了。”

“别嘴硬,万一走坏了,我可找不着那老头再给你治一回。”

不知裴述白做了多大的心理建设。

我终于感觉到肩头一沉。

这个姿势仍旧累人。

但是比起背裴述白那又轻松太多了。

干走路不说话也挺无聊的。

我问:”等腿好了,你有想过要做什么吗?”

裴述白不说话。

我已经习惯了。

这段时间,总是我问,他不答。

我便自顾自说下去。

“这边天高皇帝远,只要交的钱够多,就不必再服苦役了。

我到时候帮你交够钱,你就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

“但是无论如何得好好活着知道吗,活着才有无限可能……”我埋头走路,一边走一边说,身侧的人忽然止住了动作。

他被我抓着的手,手指轻颤。

我下意识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只见长街尽头,一个红衣女子如灼目地烈火,正驱马急速而来。

片刻,枣红大马奔至近前。

面容美艳、身姿飒爽的女子翻身下马,神色隐隐激动。

“述白,真的是你!”

这个世界的女主——林静云出现了。


他已经可以如常行走了。

我一怔。

下意识把红肿丑陋的双手藏到了身后。

可脏污的裙摆和破旧的鞋子却藏无可藏。

实在是,太狼狈了。

我张了张嘴,想问他怎么在这里。

可瞥到从伤兵营出来的林静云时。

我忽然明白了。

“你是来接林将军的对吧?”

裴述白难得嘴角动了动,却没有立刻说出话来。

“我不……林将军来了,我先去忙了。”

我笑了笑弯腰继续清洗堆积成山的纱布。

林静云已经快步走到裴述白身旁。

“述白,你怎么过来了?”

“下次我定要让北狄那些杂碎偿命,兄弟们不少……”两个人的对话声渐渐远了。

我垂着眸子。

只觉得今日的西北风实在太冷了。

冷到了人心里。

冷的人直想哭。

我目光不自觉的追随着林静云和裴述白的背影而去。

可就在这刹那。

余光却瞥到一个扮成伤兵模样的人。

悄无声息从脚腕处摸出来一把匕首,跃身而起朝着裴述白和林静云刺了过去。

我没看清楚刀尖是朝着谁的。

反应过来时。

身体已经比大脑反应更快的扑了过去。

我从不知道自己原来可以跑得这么快。

那瞬间,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甚至匕首刺进身体的时候,我都没意识到痛。

只看清楚裴述白脸上溅上了一大片鲜血,红的刺眼。

甚至连裴述白的双眼都被染红了。

看着他眼底那一抹红色。

我终于后知后觉觉得疼。

我感觉到身体被裴述白抱进了怀里。

他动作很轻。

我没有感觉到排斥和厌恶。

他好像在问我疼不疼?

我想说废话,当然疼啊。

扎你一刀你试试。

可一张嘴就变成了。

“唉,你没事就好,这样一来,咱俩能不能两清了啊裴述白,我真的,不太希望你再恨我了。”

裴述白没有说话。

大概这对他来说,是一件无法答应和承诺的事情吧。

我也不在意。

我感觉到身体的温度慢慢变低。

这个时代医疗不发达。

我八成是快死了。

都快要死了,我其实也没那么在意裴述白是不是还恨我。

我伸出丑陋的双手。

大着胆子摸上了裴述白的脸。

果然看到那只手被他的脸衬托的更丑了。

我有些想笑,又有些想哭。

“裴述白,你可千万别死,至少,不要随随便便死,你看你长这么好看,死了,多可惜啊……”最后一点力气终于用尽,手腕垂了下来,却好像被人接住了。

有人在我耳边大声喊着什么,可我已经彻底没了意识。

很明显,我低估了这个时代的医疗技术。

也高估了那柄匕首的威力。

在昏睡了一天一夜之后,我醒了。

入目是陌生的营帐,充斥着一股淡淡的竹叶香味。

我趴在床上,下意识想起身。

可刚一动。

一股剧烈的疼痛袭来。

我“嘶”了一声。

肩膀立刻被一双大手按了下去。

“别乱动。”

这个声音,是裴述白?

我扭头看去。

果然对上那双寒潭般的眸子。

只是此时那双眼里似乎闪烁着什么。

可没能我细看,裴述白便起身离开了。

我一阵失落。

可下一秒。

盛着温水的杯子递到了唇边。

“喝点水吧。”

我的确渴极了。

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了杯子里所有的水。

“还要吗?”

我点点头。

我像一条濒临脱水的鱼,一连喝了两杯水,才感觉自己又重新活了过来。

“不要乱动,大夫说你伤在背上,随意挪动可能会扯到伤口。”

我闷闷应了一声。

垂下头才发现,红肿的十根手指被人细致的用纱布一一包裹。

裴述白轻咳一声。

“大夫顺手帮你包的,这些时日注意不要沾水。”

我灿然一笑。

“包的真好。”

“对了,这是谁的营帐啊?”

我之前的住处是伤兵营给我们几个女子空出来的帐篷,睡了五六个人,很是拥挤。

这个帐篷却格外的整洁宽敞。

裴述白沉默片刻。

“我的。”

我一惊。

裴述白却很平静。

“军营里资源紧缺,便先将你安置在我的帐篷里。

你要不要如厕?”

我们之间好像角色逆转。

从前是我背着裴述白去茅房。

如今却是裴述白扶着我上恭桶。

羞耻感几乎将我淹没。

“能,能不能找个女子来照顾我。”

“军营中人手有限。”

是了,我只是个应召而来的帮工,还是个罪犯,谁会愿意特地来照顾我啊。

我有些踌躇。

“可,可是,你,你不介意吗?”

我声音有些小。

裴述白大约是没听到。

只是沉默着小心托起我。

又在我结束后默默扶着我回到床上。

我脸红到了脚脖子,使劲把自己缩进被子里假装无事发生。

可裴述白这人好没眼色。

一会喂我喝药。

一会又喂我喝粥。

还说躺久了身体会僵直,要帮我按按腰腿。

我吓得连忙拒绝。

一直到他夜里在塌边打了地铺,我才确定了这件事。

裴述白,竟然好像在照顾我。

而且事无巨细,亲力亲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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