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周源孙莹的其他类型小说《我,修仙大佬强亿点怎么了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白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漾之的音色极好,和他那张丑到极致的脸形成绝对的反差,泠泠的落在山谷。小脑袋恶毒的笑:“她当然是摆渡人,她肯定是黄泉派来对付你的。”“黄泉吗?”沈漾之那张丑陋的脸没有动,却是有笑声传来,似乎极为不屑:“黄泉尚且自顾不暇。”“反正她肯定是来解决你的,嘻嘻~”“她不是摆渡人,她身上没有摆渡人的气息,每一届黄泉使者,都是半死人,她可不像是半死人。”“况且,你很怕她。”小脑袋:“我没有!”“她出现的时候是你这辈子最老实的时候,你甚至在发抖。”沈漾之有些愉悦。“见到摆渡人你显然不会这样,她比摆渡人,厉害的多。”“至于为什么要做摆渡人的工作,这才是我好奇的。”被说到痛点,小脑袋有些恼怒,恨恨的骂他不得好死,犹不解恨,他亮出尖尖的两排牙齿,作势狠...
《我,修仙大佬强亿点怎么了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沈漾之的音色极好,和他那张丑到极致的脸形成绝对的反差,泠泠的落在山谷。
小脑袋恶毒的笑:“她当然是摆渡人,她肯定是黄泉派来对付你的。”
“黄泉吗?”
沈漾之那张丑陋的脸没有动,却是有笑声传来,似乎极为不屑:“黄泉尚且自顾不暇。”
“反正她肯定是来解决你的,嘻嘻~”
“她不是摆渡人,她身上没有摆渡人的气息,每一届黄泉使者,都是半死人,她可不像是半死人。”
“况且,你很怕她。”
小脑袋:“我没有!”
“她出现的时候是你这辈子最老实的时候,你甚至在发抖。”沈漾之有些愉悦。
“见到摆渡人你显然不会这样,她比摆渡人,厉害的多。”
“至于为什么要做摆渡人的工作,这才是我好奇的。”
被说到痛点,小脑袋有些恼怒,恨恨的骂他不得好死,犹不解恨,他亮出尖尖的两排牙齿,作势狠狠地咬下去。
还没碰到,沈漾之一个弹指给它弹下去了。
沈漾之看着浓浓的深山,想到在周家会客室,执伞而立的少女,浑身透着神秘。
他看不透她是什么人。
也猜不透。
他对她真的很感兴趣。
……
云渺说完,孙家客厅陷入久久的沉默。
沉默中,有一种诡异的气氛在客厅蔓延出来。
孙莹垂着头,似乎正在难过,孙家老大细想整件事情,额头冷汗淋漓,周浮年最为冷静,他很快分析出故事中的漏洞。
首先是最大的漏洞。
外祖父有文化。
这一点每个人都深信不疑,似乎刻在了每个人的思想里。
但是外祖父没有留下任何一本书籍一点墨宝,那个年代有文化的很大多数都有些知识分子的通病,外祖父却没有。
第二,也就是云渺小姐说的。
碑文。
外祖父在外祖母离世后亲手所刻,刻的时候他们都在,那个时候处于哀伤中,没有人对字迹提出质疑。
况且就算有所怀疑,也会觉得外祖父太过伤心,无法稳手写字。
不过只要是练过字的人都知道,写字是刻在肌肉记忆里,哪怕写不好,也不会如同幼儿写字。
当怀疑一个点,那么整个故事都可以推翻。
先假如外祖父没有文化!他没有文化那他真是孙家那个温文尔雅的小儿子吗。
没有文化,那他还是靠着从书本上学到的酿酒方法起家的吗?
如果这些都是假的,那整个故事又有多少真的!
每个人都心神震荡的时候,云渺手指在桌子下轻轻一抚,手指之间就多了一张黄色的小人剪纸。
小人剪纸脸上用鲜血化了眼睛和嘴巴,被云渺夹着,疯狂的扭动着,看起来很诡异。
周浮年皱眉:“这是什么。”
他问完,才发现云渺的神色露出一抹寒意,极冷:“灵子。”
下一秒,灵子在她手心中无火自焚。
周浮年:“……”
还好他一直被当做周家继承人培养,喜怒不形于色,不然这会儿他肯定像周浮生一样跳了起来。
他甚至有些惆怅的想。
云渺小姐这样神秘的人物,他有资格查她的身份吗?
孙家老大emo了整整一上午,他有种信仰被打破,不想接受又不得不接受的宿命感。
他决定去见父亲孙承天。
周浮年和孙莹跟着同去。
“云渺小姐呢?”孙家老大觉得有点不安心。
总觉得有云渺在,才能安心!
周浮年:“不知道,她…好像突然就不见了。”
云渺小姐神出鬼没,她总是在关键时候出现,然后又施施然消失,如山中精怪一般。
“但她依旧没有停下挣扎。”
云渺看着所有人骤然变色的脸,徐徐问道:“你们猜,是你们说的大实话让她羞愧,还是你们说的假的让她生气呢?”
孙家老大嚯得一下站起来。
今晚上棺材里母亲那一幕还在眼前,极为恐怖。
“云小姐,我说的全部都是实话,我可以发誓,如果是假话,要我不得好死!”孙家老大举手发誓。
云渺听着,垂着眸子思考了三秒。
“我想都不是。”
“她应该是蒙受委屈,被自己亲生儿女误会几十年的剜心痛苦。”
云渺说的平静,落在每个人心里是不平静的。
孙家老大恍惚一下,瞬间坚定下来:“绝不可能!我曾经对她有过多少渴望,后来就有多失望,我妈她就是那样的人,千真万确!”
“她水性杨花!不负责任!心如蛇蝎!”
孙家老大身后老太太的魂体似乎被这句话震到了。
停止了挣扎。
云渺看向孙莹:“你也这样认为吗?”
孙莹:“我……”
孙家老大:“小妹,你以前因为妈不疼你有多生气你忘记了吗!”
孙莹低着头。
她想到的不是从前种种,那些得不到的母爱是让她耿耿于怀。
可是……
她想到母亲缠绵病榻,不咽那口气的时候,胡言乱语说的话。
因为恨她,大哥二哥很少去,她却是经常去,有一晚深夜,她坐在母亲身边,看着受尽折磨,浑身骨头架子的母亲,忍不住哭了出来。
一直昏昏沉沉不知人事的母亲突然啊了一声,猛的朝她伸出手。
孙莹吓了一跳,见她喃喃自语着什么,她鼓起勇气去听,听到她用极温柔的声音哄着。
“囡囡,别哭,不哭…妈在,有妈在呢……”
孙莹一辈子没听过她温柔哄人的声音,泪崩了。
下一秒,她突然紧紧抓住床单,浑身战栗,脸色扭曲,仿佛有恶魔要从她身体里钻出来。
她嘶哑着声音喊:“孙承天…你不得好死!!”
孙莹猛的抬起头,双眼闪着泪光:“我不这样认为!”
孙家老大气结:“你真是……!”
“闭嘴。”
云渺冷漠道。
她说话的时候极具命令性,让人无法反抗。
但一点都不让人讨厌,仿佛她一开口,全世界都要俯首聆听。
“我是受孙老太太之托来的。”云渺淡淡。
“人死后,通常有执念,怨恨,爱嗔痴,这些感情在死后会化作心中巨大的欲念,继而使魂体无法转世投胎,存留人间。化成厉鬼,失去意识,变得嗜杀,直至魂飞魄散。”
“我,可以替死人解决这些事情。”
“孙家老太太找到我,是带着极大的仇恨。”
“仇恨不消,即便替她解了缚魂绳也没有任何用处。”
“她依旧会化作厉鬼,找到仇人报仇。”
“可惜,你们在她下葬时用自己的血浸过缚魂绳,等她神智全失的时候,就会将你们当作仇人。”
云渺几十年都没有讲过这么多话,所以说的很慢也很缓。
足够给他们反应的机会了。
可惜说完,他们还是一脸惊愕和茫然的表情。
云渺给他们足够的时间缓解。
她通读现代史,知道现代人类相信科学,拒绝封建迷信。
乍一听到这些怪力乱神,害怕茫然都是正常的。
但她耐心很少。
片刻,面无表情问:“听明白了吗?”
明白是明白,云渺小姐说的很清楚。
实在是匪夷所思。
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哪件事不是匪夷所思。
周浮年双眸隐含着光芒。
难怪,查了她这么久什么都没有查到。
她果然与众不同。
周浮年:不怕,我怕她杀人。
云渺小姐那样冷淡的性子可能不会生气,但她处理事情的方法一定直接了当。
周浮年发完让司机开车离开,他离开后,一个青年举着相机爬到了树上,将相机对准了院子。
青年是网上博主清风。
前段时间,生生看着自己的富贵化作云烟,从眼前骗走。
清风一蹶不振好几天,直到在网上看到了那个刻入骨髓的背影。
他有一种执念,只要拍下她,自己一定还能有很多流量,赚很多钱。
所以,他要不择手段……
……
周浮生将衣服全部烫好,将天启一号上上下下全部收拾一遍,去厨房做了早饭。
他深切记得云渺小姐的习惯,
早上喜吃清淡。
他昨天特意找大厨请教做了一道开水白菜,一道花篮豆腐,一碟豆沙汤团,喜滋滋放到餐桌上,又去喊云渺。
云渺看看菜,又看看穿着围裙星星眼的周浮生。
她没有犹豫:“我出去吃。”
周浮生垮着一张小狗批脸:“哎……不尝尝吗?我做的很认真。”
云渺轻轻扬起下巴:“我从不委屈我的嘴和胃。”
周浮生:“…………”
他默默拿出手机删除定下的菜单,然后战斗力满满:“那我陪你吃完饭,回来我把花剪剪,地拖拖,再给您泡点茶!”
云渺顿了顿:“打算赖在我这里?”
“哪有。”
周浮生眨巴着眼:“我是来伺候你的。”
“用不着。”
周浮生腆着脸:“这里就你一个人,多不方便,我在这里就是你的奴才,你让往东我不往西,随喊随到,随叫随应。”
云渺不耐烦,一张脸越来越冷。
周浮生腿都软了:“吃喝玩乐,衣食住行我保证给你安排的妥妥当当!呃…除了饭,我感觉实在是做不出来能让你满意的饭。”
“但是你看我的审美,是不是能让你稍微满意一点,你的衣服我都能妥善安排好,包括你有什么事情需要我跑腿的,我保证能做好!”
说完,他一脸可怜巴巴的小狗状:“你就让我留下吧。”
“我保证我会很有用!”
云渺眉忽然一动:“找个人。”
她朝沙发上一坐,裙摆流转,吩咐的相当自然流畅。
“哈?”
周浮生都没反应过来,云渺已经说完了要求:“年龄七八岁,女孩,有个玩偶是熊,应该刚去世没几天。”
周浮生:“是!”
就这点描述……他喵的谁能找得到啊!
不过…晤…听这个描述好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对于找人这件事情,周浮生不擅长。
但路扬擅长。
他给路扬和江行拉了一个群。
群名:云渺小姐的后勤部门。
路扬:?
浮生不会生:扬哥,江湖救急啊!
浮生不会生:快点帮我找一个小姑娘,年龄七八岁,女孩,抱着有个玩具熊,死了没几天。
路扬:??
江行:去世的小姑娘?为什么要找她。
浮生不会生:云渺小姐安排的T▽T我能不能当上云渺小姐的奴才就看这件事情了,扬哥,帮忙,求求
江行:你真打算继承周爷爷遗志当她的奴才了么?
浮生不会生:当然「骄傲捧脸.jpg」
路扬:没出息
浮生不会生:你们不会懂的「意味深长点烟.jpg」
浮生不会生:快点帮我查,扬哥,哥哥,求求你了
路扬:……
实实在在被周浮生给恶心着了,路扬将这个信息发送给自己的手下。
这点信息对于周浮生来讲少,但是对于路扬来说足够了。
将重点信息提炼出,七八岁的小姑娘,刚去世没多久。
从这里面找,经过筛查很快就能找出小姑娘的身份。
云渺抬脚便走,古灯悠悠:“最多三日,孙老太太必成厉鬼,到时候是你们孙家大难临头的时候。”
“你们孙家不想要命,可以继续装!”
“云小姐……”孙家老大上前追去,却发现无论怎么追都追不上云渺!
她就如同鬼魅一样,但孙家老大不怕,早已将她当作救世主。
“大舅。”
周浮年拦住他的动作,声音不复从前温和,泛着冷意:“先回去吧,二舅还晕着。”
孙家老大看着周浮年冷漠的眼神,心里又一沉。
看来他这个外甥也开始怀疑了。
用水泼醒了孙家老二,孙家老二似乎被吓坏了,整个人都有些恍恍惚惚。
孙莹一看二哥这幅模样,便知道开棺后是怎样的场景,不由的跌坐沙发上,默默流泪。
周浮年上前扶住自家母亲,温声:“妈,我们回家吧。”
孙家老大正头大如牛,不知该如何是好,见外甥周浮年要带着孙莹离开,他冷笑一声:“别忘记,你妈也是孙家的人,孙家人逃不掉,你以为她能逃得掉!”
周浮年漠然:“我倒是不知道大舅舅什么时候有这样的本事了,连活埋亲母的事情都做的出来。”
“你放心,我母亲自然由我来管,不会如你一般。”
这话简直就是啪啪打孙家老大的脸。
他脸色铁青,死死握拳:“不是我,我孙家什么都有,我为什么要活埋她,又为什么要她不得超生,你就没有想想!”
“这件事我也是不知情的!”
周浮年皱眉,停下脚步,不知道应不应该相信他。
一直默默流泪的孙莹突然开口:“大哥,你是真的不知情吗?”
孙家老大:“连你都怀疑我,小妹,我何必这么做,我又为什么这么做!”
“因为父亲。”
孙莹短短四个字,孙家老大一下子哑火了。
孙莹转过身,含泪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孙家老大。
她一向是个传统的女人,在家从父,父亲出家后便听长兄的话,所以她从来没有对长兄这样凌厉过。
“那个沈大师,是父亲介绍过来的对不对!”
孙家老大见一向温和的小妹动火,罕见的没有拿出长兄的态度:“你别乱想。爸和妈相濡以沫一辈子,爸怎么可能害妈。”
“相濡以沫一辈子…”
孙莹低着头,嘴角露出一抹讽刺的笑:“大哥,你还真是会粉饰太平。”
“爸对妈什么态度,你应该一清二楚。”
孙家老大双手背后冷哼一声:“爸对妈还不够好吗!别忘记了,当初妈和野男人私奔……”
有异样的声音传来,几人一起回头看,是一道熟悉的如仙似雾身影。
云渺纤细的手指拿着一把折扇,折扇合着,轻轻敲着门框。
一下一下,沉闷的仿佛老和尚在敲木鱼。
周浮年从刚刚听到私奔一词的震惊中回过神:“云渺小姐,你怎么在这里?”
孙莹道:“是我,我不放心你们去开棺,一直在山脚等着,碰到了下山的云小姐,请她过来做客。”
“你们继续说。”云渺道。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云渺方才嘴角似乎上扬了一点。
仿佛听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孙家老大脸色尴尬的很。
这件事到底是不光彩的,这些年也只有他们儿女知道,也从来不敢提起这件事情。
周浮年知道也罢了,毕竟也算是一家人。
这云渺……
孙莹很平静:“云小姐连咱们孙家活埋亲母,导致亲母永世不能超生的事情都知道了,还有什么不能听的。”
孙家老大:“……荒唐!”
村长和村民的施压,加上情窦初开的孙承天确实喜欢上了二花,孙承天父亲咬着牙认了,让二人拜了天地。
孙承天喜欢二花,看她比看自己命还重要,二人如胶似漆了一段时间,可能是孙承天父亲接受不了娶了一个破鞋,气的一命呜呼。
孙父死后,孙家开始分家。
孙承天上面有两个哥哥,分走了大部分财产,孙承天只得了一间破房,半亩田地。
加上孙承天只会读书,不会种地,二花也是好吃懒做,两人过得十分清贫。
他们过得苦,村里人又开始惦记二花,二花也受不了诱惑,明里暗里收敛不少东西。
孙承天忍受不了,却也不责怪二花,只认为自己没有能力给不了二花更好的生活。
他决定带二花离开村子去县里打工,两人到了县里,什么工作都找不到,眼看着就要饿死街头,孙承天却凭借从书上学到的酿酒一法被饭店老板看上。
“我爸就是酿酒起家的。”
孙家老大忍不住感叹“我们孙家现在都是靠酒业在支撑,爸酿的酒,才是真正的酒。”
似乎回忆起那个味道,孙家老大脸上露出向往。
自从父亲不酿酒了,他再也没有闻到过那样的酒香。
香飘十里,透彻心扉。
云渺将折扇打开,扇骨清透,他目光看着他身后——
穿着黑金寿衣的孙老太太站在他们身后,双手拼尽全力的扬起,满脸狰狞,双瞳发红。
云渺的眼神让孙家老大有着发寒,他往后一看,什么也没有。
可云渺的眼神分明告诉他,她并不是在看空气!
“我身后……是有什么么?”
云渺清淡:“没什么,继续说。”
她说没什么,但孙家老大感觉后背一阵阵发麻,总感觉……
他握拳在唇边咳嗽一声,继续讲来。
孙承天凭借着从书上学到的酿酒知识,成了一家饭店的酿酒师。
他酿的酒,香飘十里,十分醇厚,很快就打出了名声。
不少饭店都想挖孙承天,孙承天感恩于原来老板的知遇之恩,并不愿意。
没过多久,孙承天发现二花和饭店老板眉来眼去。
孙承天虽然生气,但是那个时候已经有了孩子。
他舍不得让自己的儿子没娘,强忍下这口气,没有发作,但也很快就从饭店离职。
离职之后,孙承天觉得无论去哪个饭店,二花可能都会勾搭上饭店老板。
左思右想之下,孙承天决定自己开一家店,名字就叫孙家酒业。
孙承天酿的一手好酒,孙家酒业一开,生意红红火火,孙承天很快就成了远近闻名的孙老板。
二花见家里有钱,日子好了,也安分起来,生儿育女,一家五口的生活过得也算是幸福满足。
谁曾想,等到孙家老大八岁生日那天,二花又不见了。
同时不见的还有孙家酒业里的一位工人。
之前就有风言风语传出,说二花和那位工人有私情,孙承天一开始并不相信,他以为二花改了,没想到一个大意,二花跟着工人私奔了。
当时孙家老大已经懂了事,劝孙承天不要妈了,她心根本不在他们身上。
孙家老大并不是胡说八道。
而是从他和弟弟妹妹出生后,二花就没有管过他们,连看他们的眼神都是厌恶的。
孙承天却不舍得孩子们没有母亲疼爱,带人将私奔的二花找回来,并且和二花说,只要她以后老老实实在孙家,以前的事情都算了。
生生瘦成骷髅架子,每一天都是剧痛的折磨。
现下还留着一口气。
可这口气,咽了三个月,还没有咽下去。
周管家这下彻底不敢怠慢了。
但他不敢贸然,左右衡量下,请她去了会客室。
“小姐稍等,我去禀告我家先生。”
少女收拢好油纸伞,露出一张又冷又美的脸。
她没说什么,只是点点俏白的下巴。
周管家匆匆离去。
云渺抬头,会客室的落地窗外有一棵巨大的银杏树。
翠绿与金黄交织缠绵,斑驳的叶影与阳光落在她的眉间。
依旧化不去其中的冷漠。
豆芽,你也要走了。
……
周管家急步到了二楼,宽阔奢华的客厅里一片乌云密布,站着数十位男男女女。
这些都是周家的子孙。
偶尔还能听到几声哭声。
周管家穿梭客厅,小心翼翼开了那间躺着老爷子的房门。
里面有两位五十多岁的男人,是老爷子的儿子。
还有四位孙子。
都守着老爷子。
周管家面有急色。
周家大房的大少爷率先看到他,对自家父亲耳语一句。
周源缓慢的松开握住老爷子的手,起身,朝他走来。
“什么事?”这位在商场叱咤风云的源爷,声音哑着,眼睛也红着。
周管家低声道:“方才有位客人上门。”
周源皱眉:“不是说了,周家今日不待客。”
周管家:“先生的安排,我是不敢忘记的,只是那位客人说……”
周源沉目看过去。"
孙莹到孙家别墅时,正好遇到了走出来的沈先生,沈漾之。
沈漾之穿着宽大的黑袍,戴着帽子,露出一张格外阴森可怖的脸。
那张脸皱皱巴巴,像是被人烧了一遍,硬涂上了泥巴。
孙莹见到沈先生没有表现出什么,甚至朝他淡淡点了点头,沈漾之同样回以点头。
两人错身而过,沈漾之拢了下黑袍,朝着别墅的后山走过去。
“嘻嘻。”
沈漾之宽大的衣袍下钻出来一个诡异的脑袋。
脑袋软趴趴的,从后面搭在沈漾之的肩上,但奇异的是沈漾之背后依旧是平直的,仿佛那个脑袋就只是一个脑袋。
小脑袋长的很白,和沈漾之露出的肤白一样。
他恶毒的笑:“你的计划要被打乱了,嘻嘻。”
“是那个女孩吧,她好像发现你是个坏人了。”
“嘻嘻”
“嘻嘻”
沈漾之不疾不徐的朝着山的方向走,仿佛根本不把他的嘲讽放在心上。
只是他笑的时候呼吸喷洒在他脖颈上。
黏腻的很。
沈漾之拢了下黑袍,露出指骨分明的手指。
抬起,点在小脑袋的额头上。
刚刚还昂扬斗志挑衅沈漾之的小脑袋顿时蔫了吧唧的,它朝下趴了趴,脸上的笑容放大。
显得更加恶毒和诡异。
“你对她感兴趣,我看出来了。”
“但她可没把你放在眼里。”
“嘻嘻”
沈漾之走了许久,走到小脑袋说的口干舌燥,总算走到了山脚。
小脑袋还在尖锐的讽刺:“孙家马上就会扒开老太太的坟墓。”
“你的计划落空了嘻嘻。”
“你承认吧,你对那个女孩感兴趣,你当时竟然看了她超过一分钟。”
“啊,你不会是喜欢她吧。”
“你要是喜欢她,我就去把她杀了,嘻嘻。”
沈漾之慢条斯理的抬手,抓住它的脑袋,用力一揪。
小脑袋顿时发出来痛苦的哀嚎。
终于清净后,沈漾之缓声道:“聒噪。”
他走近了山体,茂密草丛里有一条缝隙,他走了进去。
……
孙莹到了孙家,将云渺今日所说的话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哥哥嫂嫂。
孙家人初听的时候只觉得荒唐,十分的荒唐,孙家老大甚至动了很大的火气,但是仔细分析云渺的话,越分析越觉得可能,越分析越是冷汗淋漓。
她一个外人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人一旦有了怀疑就会深思,越深思越觉得可能。
让他们接受不了的,是说的活埋二字。
若是当时孙老太太没有死,那老太太在棺材里面醒来应该有多么的绝望。
这一点,孙家人想都不敢想。
周浮年直截了当:“想知道是真是假,打开外祖母的棺材就知道了!”
周浮年从昨晚就莫名的觉得云渺说的话说真的,一想到孙家在不知情亦或者知情的情况下,活埋了外祖母,就浑身不寒而栗!
从佣人口中得知母亲一早去找了云渺,又匆匆来了孙家。
周浮年便猜到了大致的事情。
他匆匆过来,就想知道孙家知不知情。
但孙家为商多年,他这两个舅舅和舅妈,个个都是戴着面具,功力极深。
他看不透。
所以有此一说。
他要看看这孙家究竟能不能再来往。
若是来亲妈都能活埋。
周浮年自然要远离孙家,这样的亲戚,他敬而远之!
孙家听到他说这话,也是心里一震,孙家老二当即拍了桌子,说怎么能开棺,那不是大逆不道吗。
孙家老大却沉着脸深思。
他对自己因为外甥是十分看重的。毕竟周家比孙家高了不止一个门楣,周浮年又是未来周家的当家家主,从小性情稳定,不会冲动行事。
刚刚他这么说,是想看看他们孙家是不是干了这天怒人怨的事情。
如果自己不开,反倒是坐实了。
从今以后,周浮年绝对要和孙家划清界限。
孙家老大一拍桌子:“开!”
周老爷子的葬礼在停灵三日这天举行。
前院宅子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吊唁。
即便是这么大的动静,后宅安静的依旧掉针可闻,佣人们严阵以待。
周浮生到了地方一看,心里直呼好家伙。
他奶奶那么难以伺候的一个人,伺候她的佣人也没有那么如临天神。
看看时间,现在正是云渺小姐餐后用茶时间。
他也没有胆子过去打扰,绕到前院。
前院来了许多人,有一些甚至是周家人都不曾见过的达官显贵之人。
他们来的很低调,到了吊唁后又默默离去。
看起来很平静,但周家人一点都不平静。
“刚刚那个老爷子,看起来像……”周镰脸激动的发红。
周源一巴掌拍他肩上:“知道就行,不要说出来!”
“我都不知道父亲连这样的人物都有交情!”周镰感觉记忆中的父亲身影又高大了许多。
周浮年也很激动,但他压制着“爷爷一辈子积德行善,想来认识些大人物也正常。”
周源嗯了一声:“是啊。”
他心里却完全不是这么想的。
他又想到那天屋里,父亲俯身跪拜的一幕。
他看向后宅。
总感觉,来的这些人,看的是她的面子!
周浮生见他爸他叔他哥聚在一起,绕了个弯儿换个方向。
笑话,现在凑过去不就是找着挨骂。
刚走两步,眼睛微微一亮。
“江行!路扬!”
临水湖旁,江行穿着黑色衣装,胸前别着一朵白花,身削骨立。
面色比之他人苍白了些,在阳光下也毫无血色。
而他旁边的少年衣着与他一样,却是顶着极为炫酷的金色短发。
左耳戴着银色耳钉,脸上挂着一抹桀骜不驯的少年气。
“你们怎么在这里?”周浮生窜过去坐凳子上。
“我们刚刚去看了周爷爷,没见到你就在这里等你。”
江行声音和缓,拍了拍周浮生的肩膀:“节哀。”
周浮生吃着桌子上的葡萄,没心没肺:“我爷爷大限将至的时候就和我说过了,他活了一辈子,死他早就看透了,让我也不用难受。”
“你说他这么疼我,我要是太难受,他九泉之下知道得多心疼啊。”
路扬嘁了一声,转头对江行道:“你看我就说,不用过来安慰他吧,他没心没肺比我们想的开。”
江行笑而不语。
路扬将腿从桌子上拿下来,双肘朝腿上一压。
“之前听你说老爷子一直不咽气,和你家外祖母一样,最后怎么解决的?”
路扬好奇:“也是让大师做的法吗?”
“不是。”
周浮生吐出葡萄皮:“我爸不想我爷爷带着遗憾离去,找了三个月,本来说那天再不行就让大师做法的……”
路扬挑了眉:“听你这意思,是找到了?”
“没有找到。”周浮生嚼啊嚼,停了一下:“是她找上门的。”
“什么样的,多大了,和爷爷一样大?那不也九十多了?”
周浮生摇摇食指:“nonono,看起来和我一样大。”
“你?你才十八!”
周浮生:“是啊,听家里人说好像是那人的后人,还没走,我爸听我爷爷的,把她当祖宗一样待着。”
江行沉默了一下:“难怪今天没有见到周奶奶,她应该很伤心吧。”
路扬也挺无语:“那不是当众打周奶奶的脸,爷爷糊涂了,周叔叔怎么也糊涂了。”
“不是糊涂。”
周浮生将那天的事情包括房间里的事情和他们讲了一下,路扬和江行脸上都非常震惊。
“你说周爷爷自称老奴,喊她小姐?”
路扬靠在椅子上晃啊晃:“糊涂成这样了吗?”
江行眸光深深,缓声道:“就怕他不是糊涂。”
路扬歪歪头:“不是糊涂能是什么,难不成还是……”
他话音猛的一僵,江行见他一贯混不吝的脸上有些呆滞,不由的跟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湖的另一侧,白蒙蒙的雾中有一抹冷到极致的身影。
她穿着月光珠纱一样的旗袍,举着一把白色油纸伞,发髻挽在脑后,胸前垂着发丝。
她走的云淡风轻,没有丝毫的扭捏之态,却让人移不开视线。
明明是温婉的装扮,却透着清凌凌的寒意。
明明一身白,却给人难以言喻的黑色神秘感。
“云渺小姐——”周浮生巴巴的喊。
周源脸色又白又青。
一边是他父亲,一边是他母亲。
他也左右为难。
但老太太今日没有发难,他倒是松了口气。
走到云渺面前:“云小姐,请。”
云渺视在沙发中间停留了下。
五十来岁的孙莹保养得当,看起来像四十岁的女人,温婉贤淑,浑身贵气。
但她苍白的脸上拢着一团黑气。
身穿黑金寿衣的老人又浮现在眼前,无数丝线穿过她的身体,将她死死钉在地上。
挣扎,无尽的挣扎。
最后老太太从缓慢的抬头,深深凹陷的眼眶里流下鲜红的血,流在充满沟壑的脸上。
她在山上便是被周苍山的执念和这已死老人的怨恨唤醒的。
本想着要点香寻路,倒是巧了。
在这遇到了与那老人有血缘关系之人。
孙莹被那双毫无感情看的浑身发毛。
礼貌的朝她一笑。
云渺回过神,眼前的一幕消失。
她对周老太太点了下头,跟着周源进了房间。
可她没想到她那个点头竟让周老太太面色发青。
好啊好。
周苍山你这一辈子对我冷心冷情也便罢了。
临了临了让我成为最大的笑话。
甚至你那心心念念女人的后代也敢怜悯我。
奇耻大辱!
客厅里一时间落针可闻,无人敢说话。
他们都知道老太太的狠劲,那是真狠啊!
……
周源从房间离开后,周镰接替了周源的位置,握住父亲的手。
一握上去,愤愤不平的眼泪就落下来。
在他印象中,父亲永远高高在上,居高临下。
永远用那宽阔的肩扛起世间所有苦难。
他是人人赞颂,人人敬仰的周大善人。
是一手创建周家商业帝国的周老板。
他永远站于巅峰之上。
哪怕是知天命的时候,也是一派坦然。
可怎么就咽不下那一口气。
为了一个几十年前的人。
生生受尽折磨。
骨销如立。
周镰与父亲说话:“方才大哥出去了,走的很急,应该是你想见的人来了。”
“爸,虽然你不太喜欢我们……哦你不喜欢我们一定是因为那个人吧,你惦记她一辈子,所以不喜欢妈,不喜欢我们。
“我真恨你,却也舍不得你死不瞑目,你说说,我是不是挺贱的。”
话音刚落,房门打开,周家子孙一起看过去。
房间稍暗,先是看到一抹流泻的旗袍衣角,再是年轻美丽的少女。
一时间,房间安静的很。
周家大少反应很快,上前对云渺点点头,客气道。
“辛苦你跑一趟了,若是爷爷能放下执念,安详离去我周家必有重谢。”
云渺:“让开。”
周家大少这辈子还没有被这么不客气的对待过。
但他识趣,让路。
云渺目光落在床榻上瘦瘦小小的老人。
皮包骨头,眼部凹陷。
如果不是胸口微弱的起伏,看起来像死了许多天的尸体。
云渺上前,鼻尖没有闻到任何异味。
她很满意,豆芽的后代倒是孝顺。
似乎感应到什么,周苍山破败苍老的身体猛的颤抖着,那一口气急了一些。
脸色猛的涨紫,如猪肝一样。
周镰急喊:“快叫医生!”
云渺道:“不必。”
正要按铃的周二少定住了。
“老二,按!”周镰皱眉。
云渺:“我说不必!”
周镰怒气冲冲的看着周二少。
周老二依旧保持一动不动的姿态,欲哭无泪。
不是他不想按,为啥他动不了呢!
“你知不知道他现在很……”周镰有点恼。
云渺毫不客气:“想让他好受点就全部闭上嘴!”
周镰第一次遇到敢命令他的外人,看向自己大哥。
周源也很着急,怕父亲难受,但是想了想父亲这最后一口气。
强忍了下来。
周镰走过去,恼怒不已:“这后代,怎么这么没有礼貌!”
“她就这样。”周源还算平静。
以他的身份和地位,也得看这小姑娘的脸色。
周镰烦躁:“等结束了,赶紧拿钱打发走。”
周家老宅前,少女撑着一把油纸伞敲门。
很快,满脸难色的中年男人火急火燎的开门:“今日家中有事,不接待客人。”
“我来见周苍山。”
少女音色极冷,在盛夏里宛若寒冰。
周管家惊愕一瞬,十分不悦:依老爷子如今的身份,谁敢直呼他的名字!
何况还如此不客气!
他打眼一看,整个人都惊住了。
面前的少女半掩在油纸伞下,身穿修身旗袍,袅袅婷婷,气质似仙如雾,缥缈冷泠。
他在周家见过不少达官显贵,但从未见过这般气质的人。
多看一眼,骨头缝里都透着凉。
“请问您是?”周管家换了个语气。
少女依旧冷的发寒:“他的旧识。”
周管家:“……”
我家老爷子都九十有二了,您和他是旧识?
要是以前,进去禀告一声也不要紧。
可如今……
老爷子缠绵床榻数日,眼看着大限将至,估摸着也就今日了。
周家子子孙孙都回来了。
关门闭客,只陪着老爷子,不让任何人打扰。
但这女孩明显不是普通人,若是不报…
周管家心思百转时,少女轻泠泠的道。
“见不到我,他那口气是不会咽的。”
“想要他快点解脱,就给我让开。”
周管家猛的抬头,双眼还带着浓烈的不可置信。
她怎么知道?!
老爷子病入膏肓,缠绵病榻多月。
医生早就断定他活不过三天,可他硬生生撑了三个月。
周家子孙都是孝子贤孙,本来看老爷子撑得住都开心的不行。
可老爷子不吃不喝,每日挂营养液都没用。
生生瘦成骷髅架子,每一天都是剧痛的折磨。
现下还留着一口气。
可这口气,咽了三个月,还没有咽下去。
周管家这下彻底不敢怠慢了。
但他不敢贸然,左右衡量下,请她去了会客室。
“小姐稍等,我去禀告我家先生。”
少女收拢好油纸伞,露出一张又冷又美的脸。
她没说什么,只是点点俏白的下巴。
周管家匆匆离去。
云渺抬头,会客室的落地窗外有一棵巨大的银杏树。
翠绿与金黄交织缠绵,斑驳的叶影与阳光落在她的眉间。
依旧化不去其中的冷漠。
豆芽,你也要走了。
……
周管家急步到了二楼,宽阔奢华的客厅里一片乌云密布,站着数十位男男女女。
这些都是周家的子孙。
偶尔还能听到几声哭声。
周管家穿梭客厅,小心翼翼开了那间躺着老爷子的房门。
里面有两位五十多岁的男人,是老爷子的儿子。
还有四位孙子。
都守着老爷子。
周管家面有急色。
周家大房的大少爷率先看到他,对自家父亲耳语一句。
周源缓慢的松开握住老爷子的手,起身,朝他走来。
“什么事?”这位在商场叱咤风云的源爷,声音哑着,眼睛也红着。
周管家低声道:“方才有位客人上门。”
周源皱眉:“不是说了,周家今日不待客。”
周管家:“先生的安排,我是不敢忘记的,只是那位客人说……”
周源沉目看过去。
周管家硬着头皮:“她说她是老爷子的旧识。”
“还说老爷子看不到她,是不会咽下那口气的。”
周源顿时一震,几乎有点摇摇欲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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