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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深藏在尸骨里结局

土豆成精了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情深藏在尸骨里》,相信已经有无数读者入坑了,此文中的代表人物分别是薛星辰沈川,文章原创作者为“土豆成精了”,故事无广告版讲述了:两年前,我和闺蜜在同一天嫁入沈家,也几乎同时有孕。我嫁给清冷睿智的法医哥哥,她嫁给刚正不阿的律师弟弟。结婚纪念日当晚,为了救出被绑架的白月光。他们冒着大雨,匆匆外出。闺蜜老公在郊外的废弃化学厂里挖出女尸。...

主角:薛星辰沈川   更新:2025-01-22 08: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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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薛星辰沈川的现代都市小说《情深藏在尸骨里结局》,由网络作家“土豆成精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情深藏在尸骨里》,相信已经有无数读者入坑了,此文中的代表人物分别是薛星辰沈川,文章原创作者为“土豆成精了”,故事无广告版讲述了:两年前,我和闺蜜在同一天嫁入沈家,也几乎同时有孕。我嫁给清冷睿智的法医哥哥,她嫁给刚正不阿的律师弟弟。结婚纪念日当晚,为了救出被绑架的白月光。他们冒着大雨,匆匆外出。闺蜜老公在郊外的废弃化学厂里挖出女尸。...

《情深藏在尸骨里结局》精彩片段

  可能是察觉,不论体型还是比例都太过熟悉,熟悉的让他不安。

  他匆忙提起我的左手,抚开上面覆盖的脏污,将每一个手指都细细摸索了一遍。

  我的左手小指在小的时候被父亲敲断过,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后来即便治愈了,骨骼也异于常人。

  这些沈川都知道,可他不知道的是,我在死前遭受非人虐待。

  每一根手指都被一节一节敲碎了。

  十指连心,痛楚深入骨髓,我喊到失声的时候,绑匪将赵清月私发给我,她和沈川的一张张亲密照怼到我眼前。

  口气戏谑,“不愧是声名在外的大法医,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我也想沾沾这艳福。”

  我用唯一完好的脚踹了他的要害,换来惨无人道的虐打。

  奄奄一息的闺蜜奋起救我,用头撞开了绑匪,把手机推到我手边,却被铁锹砸中了脑袋。

  一下又一下。

  我眼前血雾一片,流着泪争分夺秒,强忍断指的锥心痛苦,拨出唯一紧急联络人。

  沈川的电话接通,放出的却是赵清月撒娇的嗔笑,“川哥哥,快帮我后背拉链拉一下,人家够不到啦。”

  生死当前,我只想活下去,“救……”  “先是发信息辱骂清月,再是发烧,这次是什么?

救命吗?”

低沉的声音流露出浓浓的不耐,“我很累,你还要继续作的话,等死了再通知我吧,我亲自给你解剖。”"


两年前,我和闺蜜在同一天嫁入沈家,也几乎同时有孕。

我嫁给清冷睿智的法医哥哥,她嫁给刚正不阿的律师弟弟。

结婚纪念日当晚,为了救出被绑架的白月光。

他们冒着大雨,匆匆外出。

闺蜜老公在郊外的废弃化学厂里挖出女尸。

女尸面目全非,腹部微隆。

而我的老公戴起手套,手握解剖刀,熟练又冷静地剔除尸体指纹,再用硫酸销毁掉罪犯留下的所有证据。

破坏到最后,两具成型的胚胎从母体剥离出来。

被闺蜜老公简单包起扔进了附近的臭水沟。

配合默契的两兄弟,做完这一切,齐齐松了口气。

他们不知道,这两具尸体正是他们的妻子,我和闺蜜。

直到真相揭露的那刻,他们彻底疯了。

0刺目的闪电划过暗夜,照出一栋废弃化学厂里影影绰绰的动静。

两具面目全非的尸体被沈浩利索地挖出,放置在脏污的空地上。

沈川接手过来。

他戴上手套,拿出解剖刀,目光不经意落在其中一具尸体上,凝视了许久。

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似在思考什么。

“哥,你在发什么呆?

清月还等着我们救命。”

闻言,沈川不再迟疑。

他是专业法医,动作娴熟。

指纹很快被消除。

沈浩迅速递上事先准备好的玻璃瓶。

满满一瓶,全是硫酸。

正要倒出时,沈浩突然喊住了他。

他匆匆俯下身,凑近另一具女尸,盯着锁骨处露出的一点红痕,像是发现了什么,急切拨开被衣领挡住的剩下部分。

那里是一大片已经腐烂的伤口,没有一点完整的皮肉。

沈浩啧了一声,退开两步,“没事了,动手吧。”

我和闺蜜的灵魂漂浮在半空,看着他们熟练又默契的配合,相视苦笑。

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我们的老公。

他们之所以在大雨滂沱的深夜,来到这栋废弃的化学厂。

只因一个小时前一通赵清月的求救视频。

那个他们放在心尖上,视若珍宝的白月光。

带着鬼脸面具的绑匪手捏尖刀,在赵清月的脸上放肆游走,狞笑被雨声裹挟地更显阴森。

“大法医,大律师,你们的心肝宝贝可真是细皮嫩肉。”

“川哥哥,浩哥哥,救救我。”

视频里的赵清月被绑着双手,小脸苍白,哭的浑身颤抖。

“你想要多少钱?

我立刻给你,放了清月。”

沈川脸色淬冰,眼框却猩红一片。

这是他生气的征兆。

谁能想到以清傲冷静,情绪稳定出名的全市最优秀法医,只需要赵清月一点眼泪,就能破防。

他生气,却不敢发怒,生怕激怒了绑匪。

“按我说的做,到我发的地址上,把罪证全部销毁,乖乖帮我们脱罪,要不然我就将你们的心头肉玩腻再抛尸,没准在下水道,没准在垃圾桶,也可能是沈大法医解剖床上的下一具尸体。”

“不要,川哥哥,我不要被解剖,你们救救我,我不想死,我好害怕。”

视频被掐断,赵清月嘶哑破碎的求救击溃了他们最后一丝理智。

手机上紧随着进来一条信息,绑匪要求销毁我和闺蜜身上所有的犯罪证据,只要留下一丝蛛丝马迹让警察发现,便砍下赵清月的四肢。

02我和闺蜜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丈夫用他们最引以为傲的专业,一点点抹除掉我们身上触目惊心的犯罪证据,包括罪犯的DNA。

沈川是身经百战的法医,饶是见惯了各种惨无人道的尸体,我们身上数不清的伤口还是让他狠狠皱了眉。

但也只是一个皱眉。

和赵清月的安全相比,我们就像两块烂肉在他手中翻来覆去。

一旁的闺蜜泪如雨下,我抱着她,死死咬着唇,无声的眼泪也跟着一颗颗掉落下来。

我原本以为,最痛苦的凌迟不过如此。

可当看到我们心心念念期盼的孩子因为破坏过度,从母体剥离出来的那刻,我差点发狂。

已经成型的胚胎早已在绑匪的暴力凌虐中死去,如今被硫酸腐蚀得胎膜尽毁,露出内里模糊狰狞的血肉。

沈川的呼吸粗重了几分,可还是冷静地将两个孩子简单包起递给沈浩。

沈浩不像沈川那么淡然,捂着嘴别过头,喉咙滑动几下,最后俯在一旁大吐特吐。

恶心过后,他没忘记正事,快速抱起孩子,跑进大雨里,找了一条偏僻的臭水沟,丢了进去。

我和闺蜜哭嚎着冲上去。

可迫切的手穿过毫无生息的两个孩子,徒劳地看着他们落进冒着恶臭的水沟,沉入黑漆漆的水底。

死寂的心脏痛的挤不出一丝知觉,闺蜜早已跪在地上,哭成了泪人。

“为什么,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

是啊,为什么要对我们这么残忍。

今天原本是我们的两周年结婚纪念日。

在我和沈川又因为赵清月大吵冷战一个月后,他破天荒求和。

发来了一张我最喜欢的那家星空餐厅的照片。

这里是我们初遇的地方,也是定情的地方,更是求婚的地方,对我来说意义非凡。

我几乎一瞬间就心软了。

我叫星辰,情意最浓时,是他眼中最亮的星。

不擅言辞的他,会用风衣小心翼翼包着玻璃瓶,释放的萤火虫点亮了夜空,也点亮了他满是我的眼眸。

他说,我是他跨越山海也要守护的星辰。

他用不太娴熟的浪漫,抚平了我前半世的不快乐。

因为原生家庭的重男轻女,我从小没被优待过。

沈川救我出围城,我还他此生不渝。

他说他喜欢女儿,像我一样,笑起来有两个酒窝,甜的醉人。

可我们的女儿,就在刚刚被他亲手腐蚀,像垃圾一样丢进臭水沟。

我闭了闭眼,任由痛意蔓延。

沈川,明明辜负真心的人是你。

为什么不得好死的人,是我和我们的女儿。

03一切痕迹抹除干净后,两兄弟对视一眼,齐齐松了口气。

沈川脱下手套,拿出手机,联系了绑匪。

确保赵清月被安全送回后,他转身准备离开。

临时想到什么,又停了下来,在手机上划动了几道,点进了我的微信。

上面清一色的白框中,偶尔参杂了一两条绿框。

全都是言简意赅的‘嗯,哦’之类敷衍。

最后一条信息是他发出的,星空餐厅的照片。

其实,就连这条也不是他发的,而是赵清月用沈川的手机给我发的。

时间是今天上午。

在我以为他还记得当初对我的承诺,顶着高烧满心欢喜奔赴餐厅的路上,看到了赵清月发在朋友圈的照片。

炫目的星空顶下,笑靥如花的女孩被沈川公主抱抱在怀里,她纤瘦的双臂紧紧圈着男人的脖子,小鸟依人地贴着他的喉结,一旁的沈浩笑的大咧咧地在她鼻子上点了奶油,就连一向不苟言笑的沈川都弯起眉眼,满是外溢的宠溺。

旁白写着:独一无二的偏爱可不是说说的哦。

后面跟着一个俏皮的吐舌头表情。

如她的人一样,最是懂得用不谙世事的姿态,杀人诛心。

可她没有如愿看到我的狼狈,车在半路转进偏巷,我被绑架。

与此同时,闺蜜的电话进来。

她跟我一样,也看到了照片,丈夫的敷衍和谎言让她孕期抑郁,本要找我诉苦。

可绑匪拿走了我的手机,仿照我的口吻,三言两语将她骗了过来。

04外头大雨滂沱,下的人心情烦躁,沈川面露不耐地打字,“已经跟你说过,清月是我们的干妹妹,今天刚好是她生日,每年陪她过生日是我们两兄弟和她一直以来的约定。”

我满心苦涩,又觉得无比讽刺,他大概不知道,如今他身上穿的白衬衫领口,就印着女人明晃晃的口红印。

“她在国内没有朋友,比你更需要我,不要无理取闹!”

“你应该学学清月的善解人意,她还记得叫你过来一起庆生,你呢?

不识抬举地放人鸽子,害她伤心自责,你就是个自私自利的人。”

“闹脾气也该有个限度,你不是小孩子了,怀着孕夜不归宿,你还配当一个合格的妈妈吗?”

“赶紧回家,明天当面给清月道个歉。”

连珠炮的数条信息在我反常的许久没有回复后,被认定是不知好歹。

沈川用力点下最后一条,“薛星辰,你真以为我非你不可?

没有我,你什么都不是。”

相爱多年,走到最后,我沦为他心目中的一文不值。

眼眶涩地厉害,却流不出一滴眼泪。

闺蜜不停安抚我的情绪,我麻木地摇摇头,感觉自己仿佛不会痛了。

05被大雨冲刷过的次日大早,我们的尸体被拾荒老人发现。

沈川带着人来时,周围早已围满了指指点点的人群。

他面无表情他蹲在尸体前,伸手查验。

冷静地就像第一次来到这里。

“年龄25-30之间,很年轻……”他翻动我的尸体,动作渐渐缓了下来。

三年恋爱,两年婚姻,我们朝夕相处。

可能是察觉,不论体型还是比例都太过熟悉,熟悉的让他不安。

他匆忙提起我的左手,抚开上面覆盖的脏污,将每一个手指都细细摸索了一遍。

我的左手小指在小的时候被父亲敲断过,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后来即便治愈了,骨骼也异于常人。

这些沈川都知道,可他不知道的是,我在死前遭受非人虐待。

每一根手指都被一节一节敲碎了。

十指连心,痛楚深入骨髓,我喊到失声的时候,绑匪将赵清月私发给我,她和沈川的一张张亲密照怼到我眼前。

口气戏谑,“不愧是声名在外的大法医,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我也想沾沾这艳福。”

我用唯一完好的脚踹了他的要害,换来惨无人道的虐打。

奄奄一息的闺蜜奋起救我,用头撞开了绑匪,把手机推到我手边,却被铁锹砸中了脑袋。

一下又一下。

我眼前血雾一片,流着泪争分夺秒,强忍断指的锥心痛苦,拨出唯一紧急联络人。

沈川的电话接通,放出的却是赵清月撒娇的嗔笑,“川哥哥,快帮我后背拉链拉一下,人家够不到啦。”

生死当前,我只想活下去,“救……先是发信息辱骂清月,再是发烧,这次是什么?

救命吗?”

低沉的声音流露出浓浓的不耐,“我很累,你还要继续作的话,等死了再通知我吧,我亲自给你解剖。”

沈浩也插了一句,“我知道我老婆在你身边,你告诉她,我耐心有限,再一天天发神经针对清月就离婚,爱过过,不过拉倒。”

话到最后,是赵清月和他们嬉笑玩闹的声音。

手机里传出被挂断的嘟嘟声,我木然地对上闺蜜死寂的最后一眼,绝望过后,我们解脱般地相视一笑,任由绑匪棍棒加身,再也没有挣扎。

06“川哥,有什么问题吗?”

助理的声音拉回沈川的思绪。

“没事。”

他摇摇头,放下我的手指,眼底是明显的松气,认真说出分析结果,“死者是两名年轻女性,面部不清,生前遭遇恶性暴力,身上有二十几处刀伤,多处烫伤,四肢和肋骨全断,指纹被人为销毁,是专业罪犯……”每多说一个字,周围的人脸色就黑了几分。

直到沈川落下最后一句话,“心脏处有被剖开的痕迹……”有人再也忍不住,当即爆了粗口,“猪狗不如的畜生!”

几个警员也义愤填膺地大骂。

沈川的手轻微地颤了一下,脸色有些难看。

看着他眼底的难堪,我有些想笑。

他也会觉得耻辱吗?

从他为了赵清月,帮罪犯销毁所有犯罪证据的那刻起,就配不上身上这身白大褂了。

沈川站起身,取下手套递给助手,“更详细的线索只能等解剖结果。”

交代完,他走到门口,匆匆掏出手机,快速点开我的聊天页面。

上面依旧没有任何回复。

他凝眉盯了许久,不死心地退出来,又重新点进去,连续刷新了许多次,结果还是一样。

好看的眉又皱了起来,他似乎没料到,一直示弱妥协的我,有一天会这么硬气。

我不回复他的时间,已经是历史最久的一次。

这种超出掌控的感觉让他很不喜欢。

他快速输入文字,“还生气?”

“是你做错了事,有什么理由生气?”

“清月不计较,只是让你道个歉就这么难?”

他深吸口气,仿佛多么忍辱负重,施舍道,“只要你改掉自私,撒谎的毛病,我会考虑补你一个结婚纪念日。”

聊天页面纹丝不动,清一色的绿框,没有一条白框弹出。

真是讽刺,我们的角色仿佛互换了过来。

习以为常的聒噪,在他日复一日的嫌恶中,终于销声匿迹。

他却开始急了。

恼羞成怒打出最后一条,“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今天之内不回复,我们离婚!”

07离婚两字,对以前的我来说,是天崩地裂的存在。

他胜券在握地收起手机,想当然地等着我诚惶诚恐的讨好。

我无声苦笑。

沈川,你等不到的。

这次,我是真的不要你了。

他不会知道,他挂断我的最后一通电话,意味着什么。

沈浩提着公文包进来,他和公职单位有合作,装模做样地和沈川简单交涉过后,以尸体身上没有任何罪犯留下的证据为由,递交了无法辩护的文书。

安排好工作,他烦躁地扒拉了两下头发,“哥,嫂子回你信息了吗?”

“我给我老婆打了十多个电话,一个都没接通。”

“不就是一个结婚纪念日,气性这么大,都给她发信息说补过一个更盛大的,还矫情个没完。”

“怀着孕都不老实,女人就是麻烦!”

闺蜜苦涩地喃喃,“如果你知道,这个麻烦的女人已经死了,就躺在你身边两米不到的地方,你应该会高兴地放烟花庆祝吧。”

我沉默地握住闺蜜的手,她红着眼不甘道,“星辰,我们都是瞎了眼。”

我默默叹了口气,看向盖着白布被担架抬上车的两具尸体。

又看到沈川突然捂着心脏的位置。

兴许被怀着孕三个字刺激到,他拉着沈浩交代,“死者身份出来,家属那边,你多给点补助。”

沈浩点头,正要离开,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是医院精神科的电话。

08两人赶到医院的时候,赵清月正爬坐在八楼的窗边,宽大的病号服在风中摇摆,任由焦急又不敢靠近的医生护士劝破了嘴皮子也不下来。

“清月,你别冲动,有什么事你告诉川哥哥,我一定帮你完成。”

赵清月泪眼婆娑地眨着大眼,“我感觉自己是个累赘,爸妈不要我,没有家,没人关心我,也没人爱我,活着真的好痛苦,我死了是不是就解脱了。”

“怎么会,我们关心你,我们爱你啊。”

沈浩拍着胸脯大喊,深怕声音低了她听不清。

“可你们都有妻子,遇到危险的时候,你们也只会先选择她们。”

她咬着唇,哭的眼眶通红,“我还是去死吧,省得星辰姐和方绘姐轮流着发信息骂我是不要脸的小三。”

沈浩气的咬牙,“你别听她们的,你在我们心中,永远是最重要的,谁都比不过。”

为了证明所言不假,沈浩二话不说从脖子上取下一枚平安福,“这是方绘跪了三千台阶给我求来的保命符,我一直贴身带了五年。”

他咬咬牙,突然用力扯烂,丢出了窗,“你看,浩哥哥从来不骗你,你永远比方绘重要。”

闺蜜气的浑身发抖,红肿不堪的眼再次泪如雨下。

沈浩几年前被输了官司的被告家属捅了两刀差点死了,从来不信神佛的闺蜜跪了三千台阶,中途不慎滚下台阶,磕伤了锁骨,留下了一道很深的疤痕才求来一张保命符。

后来沈浩真的醒了,他就贴身不离地带在身上。

曾经如珠如宝对待的东西,在赵清月这里,甚至连垃圾都不如。

我抱着崩溃的闺蜜,下一秒,看到沈川从口袋里掏出我因为孕期浮肿取下来的婚戒。

他没有任何犹豫地递给赵清月,“川哥哥给你一个家,你不是小三,你会是我的妻子。”

他黑眸中的柔情如星辰明亮,倒影的却不再是我。

画面一如当年熟悉,他单膝跪地,认真许诺,“我会和薛星辰离婚,娶你为妻,你愿意吗?”

赵清月无辜地眨着大眼,楚楚可怜开口,“可是星辰姐不会愿意的。”

“不用管她,在我心里,只有你才是我的妻子。”

赵清月喜极而泣,从窗台上爬了下来,飞扑进沈川的怀里。

他们紧紧相拥,像是出游许久的倦鸟终于归巢。

“星辰……”闺蜜将我抱的很紧,声音哽咽,“不看了,我们不看了好不好?”

我扯了扯嘴角,想笑一下,眼泪却决堤了似的,怎么都控制不住。

病房里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医生护士为这圆满的一幕热烈鼓掌,纷纷献上祝贺。

温馨浪漫的求婚现场,一道仓皇的身影突兀地冲了进来。

是沈川的助理。

他喘着气,看向和赵清月抱在一起的沈川,嘴唇发白,颤抖地说道,“川哥,尸体的DNA检测结果出来了,是,是嫂子。”


沈川撇了下头,仿佛没听清他说了什么,又重复了一遍,“什么嫂子?

哪个嫂子?”

他松开赵清月,手指却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助理的眼眶突然红了,他鼓足勇气递上报告,轻声哽咽,“川哥,节哀。”

沈川的呼吸一点点重起来,猛的挥开他手中的报告,像挥开什么可怕的东西。

“节哀?

我他妈为什么要节哀,我老婆活的好好的,我节哪门子哀。”

他退了两步,突然恍然大悟般,“是不是我老婆收买了你,让你跟着一起演戏!?”

沈川猩红着眸子,一把抓起助理的衣襟,“你是我的助理,跟她胡闹像话吗?

她在哪里,是不是就躲在附近,想看我怎么掉入陷阱,再嘲笑我愚蠢?”

他自以为是地笑了声,冷声威胁,“现在,马上,立刻把她叫出来,要不然我辞退你。”

助理被晃的不敢动弹,倒是赵清月蹲下身,捡起地上的报告。

目光触及到死者是我的名字时,她的眼底闪过一抹极快的喜色。

装模做样地拉着他安慰,“川哥哥,的确是星辰姐,你放心,她死了,你还有我。”

“滚!”

沈川猛地挥开她怒吼,“别碰我,我老婆就在附近,他本来就不喜欢你,看到你拉拉扯扯又要生气了。”

前一刻还深情求婚的男人,转眼面目狰狞地和她撇清关系,赵清月抿着唇,泫然欲泣地哽咽,“原来你都在骗我,那我还是去死吧。”

她当然不会真的去死。

因为沈川仿佛看不见也听不见了,他摇摇晃晃,疯癫地又哭又笑,“不可能的,她不会死,她怎么会死,她只是生我的气,躲起来了,一定是哪里出错了,我自己的老婆我怎么可能检查不出来?”

他又抓住了助理,如同抓着救命稻草,“我老婆的左手小指和别人不一样,是……”话到一半,他戛然而止。

他亲自验过我的左手,每一根都是断指,每一根都和别人不一样。

“错了!

都错了!”

他怔怔看着自己的手,下一瞬痛苦地捂住胸口,突然喷出了一大口血。

医生们手忙脚乱地蜂拥而上。

一旁的沈浩发狂地拽着助理,嘴巴开开合合了好几次,才挤出沙哑的声音,“有一具尸体是大嫂的,另一具呢?

不是方绘对不对?”

助理于心不忍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才沉痛开口,“沈律,节哀。”

“不可能,我不信。”

沈浩咆哮,扭头用力抢过赵清月手中的报告单,因为用力过猛,推的赵清月一个踉跄也没察觉。

他颤抖着往后翻了一页。

方绘的名字映入眼底的那刻,他浑身僵硬,连下颚都在颤抖。

整个人失魂落魄地退了两步,撞翻了身后的医用架,刀具医用剪药瓶哗啦啦撞翻了一地,有些顺着他的皮肤刮下,顿时血流如注,他却像个没有疼痛的机器人,木然地摸向自己的脖子,空荡荡的触感让他浑身冰冷。

目光看向窗外,他的眼眶一点点红了,嘴里呐呐念叨,“平安符,我的平安符……”骤然间,他疯了般往楼下冲去。

10疾风骤雨的深夜。

一辆黑色的suv疾驰在郊外坑洼的泥泞路上。

一阵紧急刹车后,沈家两兄弟踉跄地从车上下来,扑进恶臭的水沟。

他们顾不得满身狼狈,一个比一个疯狂地跳进水里仓皇打捞。

污泥被搅浑,一堆堆垃圾被捞上来。

他们手脚并用,几乎埋进熏天的恶臭里。

足足三个小时,整条水沟的垃圾都被翻了上来。

可里面,除了垃圾什么也没有。

“怎么会没有,怎么会没有呢?”

沈川彻底崩溃,瘫坐在水沟里,痛哭流涕。

沈浩也绝望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我到底做了什么!?”

他痛苦地嘶吼一声,突然抡起拳头,一下又一下发疯地砸向地面。

直到双手血肉模糊,骨节碎裂。

他仰躺而下,任由雨水打在身上,哭的撕心裂肺。

从这天以后,我和闺蜜眼睁睁看着兄弟两像是被抽走了灵魂的行尸走肉,每天烂醉在酒堆里。

家里堆积的外卖盒比山还高,他们醉了倒地就睡,醒了就拼命灌酒。

一时间,他们仿佛变的很爱我们。

沈浩像狗一样蹲在医院的草坪地上,找了一天一夜,终于找到稀烂的平安符,他扎破了十根手指,歪歪扭扭地缝补起来,一边缝一边失心疯地对着空气喃喃,“这是我老婆送给我的,谁都不能弄坏……”而沈川按着泪流满面的赵清月,不顾她的哭喊和疼痛,硬生生把我的婚戒从她手上拔了下来。

视若珍宝地捧在手心,用衣袖擦了又擦,“你不配,这是我老婆的,只有星辰才是我老婆,谁都不能取代。”

这种迟来的深情,感动不了任何人,只让我和闺蜜觉得恶心无比。

行尸走肉了半个月后,警队和法医科的人找上了门。

他们捂着鼻子,忍着冲天的臭味,将沈川和沈浩从垃圾堆里拉了起来。

“我们查到了一些线索,对你们可能有用。”

11我和闺蜜的手机在废弃化学厂百米不到的垃圾桶被找到,已经被毁的面目全非,经过专业人士抢修,恢复了一部分的功能。

警队的人说,“薛女士遇害当日坐的出租车是套牌,司机是蓄谋,应该盯梢了很多天,就等这次犯罪机会。”

“我们经过多方调查,司机名叫赵强。”

他顿了顿,欲言又止地看向沈川,“是赵清月的堂叔。”

“赵强准备逃出境的时候被我们埋伏的同事抓捕。”

“通过他这条线索,我们顺藤摸瓜,查到赵清月的父母离异也是假的,他们私底下经营着许多非法产业,为了方便遮掩,才假离婚。”

“至于赵清月,她的身份也不单纯……”警队队长把一碟非法交易的照片放在桌上,每一张上面都有赵清月的影子。

和平时伪装的楚楚可怜截然不同,浑身充斥着狠辣和市侩。

话到这里,已经足够清晰,众人心照不宣地沉默。

沈家两兄弟职业敏感,赵清月接近他们,只是为了更容易套取情报,为自家家族的不正当生意未雨绸缪。

在查看抓捕视频中,沈川看到了赵强的右手手腕上有一个月牙形的疤痕,和当初绑架赵清月的绑匪手上一模一样。

他仿佛被人当头敲了一棍,茫然地瘫坐在地。

赵清月的抑郁症是假的,污蔑我和闺蜜辱骂她也是假的,绑架更是假的。

她自导自演了一场戏,在我们的结婚纪念日当天,绑架了我和闺蜜,独占沈家两兄弟,就是为了证明自己在他们心目中无与伦比的地位。

我和闺蜜的存在妨碍了她独一无二的占有欲。

所有关于她的一切都是假的,可他们却信了。

只有我和闺蜜的求救是真的,可他们却不信。

警队的人遗憾地叹息,“这件事也怪不了你们,是凶手太狡猾,尸体上的所有犯罪证据被销毁的非常干净,赵强抵死不认,我们很难对其绳之以法,加上赵家夫妇在社会的形象塑造的非常正面,民众对他们的印象很好,只要他们出面,赵强十有八九关不了两天。”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清晰提醒着他们,让罪犯逍遥法外的人是谁!

沈川和沈浩脸色惨白,摇摇欲坠。

警队队长搓了搓手,犹豫再三后说出此行目的,“赵家产业根深蒂固,要想连根拔起,需要一个强有力的推手,打进内部拿到实质性的证据再一网打尽,他们继续为恶下去,只会有更多无辜的人受害,你们和赵清月关系匪浅,你们的妻子也是受害者……如果……”警队的人也觉得这是强人所难的事,可沈家两兄弟是目前最合适的人选。

沈川抬起头,神色平静,“我明白你的意思,这个推手,我来当。”

沈浩用力搓了搓脸,“加我一个。”

1我和闺蜜被火化的第二天,两兄弟以道歉为由约了赵清月。

盛装打扮的赵清月满眼惊喜。

三人举杯,喝下琥珀色的红酒。

酒过三巡,微醺的赵清月一手拉着一个男人,“川哥哥,浩哥哥,我就知道,你们会想通的。”

“薛星辰和方绘,一个是小肚鸡肠的乡巴佬,一个是不解风情的男人婆,死就死了,你们以后有我就够了。”

沈浩垂眸,看着被拉的手,忍着恶心苦笑,“方绘的死让我寝食难安,每天都梦到她索命,我已经离职,现在只有你了。”

沈浩是业内战神,手上的官司没有一次败绩。

赵清月算盘打的飞快,“浩哥哥,我爸的公司还缺一个法律顾问,你过去一定大有可为。”

沈川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全新的钻戒,“清月,我想清楚了,我心里的人只有你,旧的东西只能配旧的人一起埋葬,你配得上更好的。”

赵清月喜极而泣,紧紧抱住了沈川。

沈川扣着她的后颈,只要稍稍收力,就能掐死她,可他知道,还不是时候。

他温柔地抚摸赵清月的头发,柔声开口,“我们结婚吧。”

13一个月后的结婚宴设置在赵家的山顶别墅。

来的全是赵家的家族亲属。

沈川和沈浩身着白色西服。

不光如此,现场的装扮都是以白色为主。

白色的椅子,白色的气球,白色的鲜花。

沉浸甜蜜的赵清月即便不满,也愿意为沈川这诡异的要求妥协。

赵家父母举着酒杯过来,满意地看着两兄弟。

从一开始的警惕,到如今的尽在掌握。

他们信誓旦旦确定,这两个曾经的天之骄子,已经和他们一起进入一条只能走到黑的路,再也没有回头的余地。

宣示过程中,赵清月泪流满面地诉说自己的情深,动容处,现场哽咽一片。

只有新郎,沉寂地像个局外人。

他走上台,目不斜视地掠过赵清月递过来的手,无视她脸上的错愕,拿起话筒,“恶贯满盈的你们,也配拥有幸福吗?”

身后的大屏幕上,出现了一张张他们违法犯罪的铁证。

有账本,有照片。

只要曝光出去,他们谁都活不了。

赵家父母脸色大变,所有人凶相毕露。

就要冲上来的时候,因为突然出现在赵清月脖子上的尖刀而忌惮地停住动作。

门口传来动静,沈浩慢悠悠地进来,他手里握着一把血淋淋的铁锹,脚边躺着浑身是血,已经不省人事的赵强。

他死气沉沉地看着赵清月,“你知道我老婆头上有几个窟窿吗?”

赵清月微怔。

“八个,她是被铁锹活活砸死的。”

他扔掉铁锹,面容悲伤,“这场盛大的葬礼,就是为你们这些杂碎准备的。”

赵清月大惊失色,握住沈川持刀的手,不死心地故技重施,泪流满面地哭诉,“川哥哥,沈浩疯了,你是爱我的对不对,是你说你心里只有我的,你不能骗我!”

沈川木然地看着他,随后扣住她的手,一根根掰开手指。

钻戒被顺下来,落在地上,发出一声诡异的‘铛’响。

赵清月难以置信地瞪大眼,转而看向身后大屏上满满的罪证。

她扯了扯嘴角,突然大笑了起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沈川面无表情,垂眸看她的眼神,像在看一堆死物,“你不该动我老婆的,你杀了她,就该下去陪葬。”

赵清月微眯起眼睛,一个个看过去,终于明白,这两兄弟是知道了真相。

也是故意骗她,只为了给薛星辰和方绘报仇。

她笑的停不下来,撕开了伪善的面具,暴露恶毒的内里,“怪我吗?

不是你们咎由自取吗?”

“因为你们的嫌恶和纵容,才给了我伤害她们的底气啊。”

“是我不让你们去救她们吗?

是你们把我这个杀人凶手当个宝啊。”

她指着沈川,“薛星辰给你最后一通求救电话的时候,你在干什么呢?

让我想想,哦,你贴着我的背,环着我的腰,哈着我的脖子,称赞我美得像个仙女呢。”

“还有你沈浩,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我说什么信什么,知道我为什么慌称抑郁症吗?

是因为我在医院听到医生亲口给你老婆断症,我就觉得挺好玩的,随口一骗,你就信了,我就没见过你这种蠢的像猪一样的男人,把你差点发病自杀的老婆丢在家里,也要陪我过生日,你敢说,你没有心猿意马?”

她慢条斯理地擦了擦脸上笑出的泪,脖子微昂,有恃无恐地靠近沈川手中的尖刀,“犯罪证据是你们亲手抹掉的,跟我有关系吗?

我还得谢谢你们,做的这么干净让警方对我们无可奈何。”

“如今的你们,不过两只无能狂怒的阴沟老鼠,你们以为将我家的事曝光,你们就能立下大功为薛星辰和方绘报仇吗?”

“这一个月你们的手上沾染了多少罪恶,你们数的清吗?

我赵家有难,你们一样脱不了干系。”

“我就是要让你们跟我一样肮脏,再也没有回头路可走,想杀我,来啊杀啊,你敢吗?

哈哈哈哈。”

笑到一半,声音突兀地中断。

14赵清月错愕地瞪大眼,缓缓低头,尖刀扎在她腹部,瞬间染红了她身上的白裙子。

“你,你怎么敢……”赵清月呕出血,无法相信。

刀刃退出,又扎入。

沈川像个机械的木偶人,“你说的没错,我们都是凶手,所以都该下去陪葬。”

他贴过来,阴狠道,“从进入赵家那天开始,我就没打算活着出来。”

直到整条白裙子都被染上了艳红。

赵清月倒下,沈川慢条斯理地捡起地上的钻戒,和不远处的沈浩对视了默契也解脱的一眼。

他们里应外合,已经把赵家的所有罪证通过这枚戒指里的芯片传送到了警局。

里面还包括,他们兄弟两,供认不讳,如何犯法,又是怎么帮助罪犯逃脱的全部犯罪过程。

赵家所有人冲上台的那刻,沈浩抽出打火机,随手一抛。

他们才惊悚察觉,现场四周,早已都是火油。

山顶别墅三面环海,只有一条下山的路,路已经被沈浩封死。

赵家人为了逃命建立的这栋别墅,如今出色的安保却成了他们逃不出去的死路。

白色气球在火海中腾飞,伴随着鬼哭狼嚎的凄厉惨叫。

犹如一场最盛大的火葬。

远处的警笛声,渐渐清晰……沈川和沈浩手捧我和闺蜜的骨灰盒,安然地找了一个角落,任由火舌席卷。

我和闺蜜静静看着他们忍着剧痛也不松开手中的骨灰。

只觉膈应无比。

生前恶心我们,死后连黄泉路也不放过。

好在,他们咽气的前一刻,我们的灵魂一点点消散在空气中。

闺蜜握紧我的手,“星辰,下辈子,我们还做好闺蜜,远离渣男,逍遥到老。”

我笑笑,留下一声幸福的喟叹,“好,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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