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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招惹:冷战后他靠撒娇求和许况李书妤最新章节列表

侬影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李书妤记得,小时候她是很贪玩儿的性格,最开始总喜欢跟在许延身后。半大的孩子,每天将家里弄的鸡飞狗跳,偏偏她和许延又都倍受宠爱,因此更加无法无天。大她几岁的许况,完全和他们不同。他从小就聪明、懂事,总是一副冷淡的模样。他比同龄人早熟,能力更是超群。李书妤在高一那年回到滨州后,也听过不少人私下议论,许家这个继子,狼子野心。他二十二岁那年进入公司,自此对于他的讨论和猜测就没有停过,大多是些添油加醋的传言,无外乎就是年少有为的养子企图篡权。这些话李书妤不怎么相信,有时候也觉得许况其实并没有传言中那么凶神恶煞。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也并不简单,在许家那样复杂的家庭中长大,他的城府一向很深,每走一步都会有他自己的考量。婚姻大事,自然不会简单。李书妤...

主角:许况李书妤   更新:2025-02-01 13:3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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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许况李书妤的其他类型小说《致命招惹:冷战后他靠撒娇求和许况李书妤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侬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李书妤记得,小时候她是很贪玩儿的性格,最开始总喜欢跟在许延身后。半大的孩子,每天将家里弄的鸡飞狗跳,偏偏她和许延又都倍受宠爱,因此更加无法无天。大她几岁的许况,完全和他们不同。他从小就聪明、懂事,总是一副冷淡的模样。他比同龄人早熟,能力更是超群。李书妤在高一那年回到滨州后,也听过不少人私下议论,许家这个继子,狼子野心。他二十二岁那年进入公司,自此对于他的讨论和猜测就没有停过,大多是些添油加醋的传言,无外乎就是年少有为的养子企图篡权。这些话李书妤不怎么相信,有时候也觉得许况其实并没有传言中那么凶神恶煞。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也并不简单,在许家那样复杂的家庭中长大,他的城府一向很深,每走一步都会有他自己的考量。婚姻大事,自然不会简单。李书妤...

《致命招惹:冷战后他靠撒娇求和许况李书妤最新章节列表》精彩片段


李书妤记得,小时候她是很贪玩儿的性格,最开始总喜欢跟在许延身后。

半大的孩子,每天将家里弄的鸡飞狗跳,偏偏她和许延又都倍受宠爱,因此更加无法无天。

大她几岁的许况,完全和他们不同。他从小就聪明、懂事,总是一副冷淡的模样。

他比同龄人早熟,能力更是超群。

李书妤在高一那年回到滨州后,也听过不少人私下议论,许家这个继子,狼子野心。

他二十二岁那年进入公司,自此对于他的讨论和猜测就没有停过,大多是些添油加醋的传言,无外乎就是年少有为的养子企图篡权。

这些话李书妤不怎么相信,有时候也觉得许况其实并没有传言中那么凶神恶煞。

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也并不简单,在许家那样复杂的家庭中长大,他的城府一向很深,每走一步都会有他自己的考量。

婚姻大事,自然不会简单。

李书妤不相信,他这么突然的提出结婚会没有任何目的。

她问:“和我结婚,你的目的是什么?”

“目的?”许况微微挑眉,似真似假道:“喜欢和你在一起,算吗?”

李书妤一脸“我信你个鬼!”

李书妤慢慢地冷静下来了,坐直了身体,认真道:“我觉得你疯了,娶我?你倒是真敢。”

虽然外界都不知道李书妤的身世,但许家的亲戚却都知晓,李书妤得喊许老先生一声“外公”,许况是她名正言顺的“哥哥”。

李书妤当初一时兴起,勾搭许况的时候,都只是想着悄悄和他恋爱,不敢让别人知道。

她明白,一旦让别人知道自己的许况存在亲密关系,会在许、李两家引发海啸。

李书妤藏不住事,心里所想都在脸上,可那短短一年的地下恋情,她隐藏的很好。

“有什么不敢的。”许况随意笑笑,眉眼间带了一些张扬,不似往日冷峻倨傲。

“如果你同意结婚,我会帮你拿回属于你的那笔基金。还有,张姨生前住过的那套公寓,现在在许怡手里,以后也会归还。”

他似乎没有耐心再继续和李书妤谈,开始简明扼要的摆条件。

他知道李书妤表面看着冷漠,表现的云淡风轻,实际还是在乎的,不然也不会总去父母的墓地,并且在许怡打算拍卖那套公寓时去了解消息。

果然,李书妤的脸上闪过动摇和迟疑。

有迟疑,说明她在考虑。

结婚这件事不是没可能。

许况几乎胜券在握,要她答应,只是时间问题。

“你说婚后可以给我这么多,又是基金又是妈妈的公寓。那你呢?我能给你什么?”李书妤问。

许况原本打算起身,闻言又将目光移到李书妤身上。

她能给自己什么?

孤单敏感的幼年,她给过自己陪伴。躁动不安的青春期,她给了他难以忘怀的、暧昧又刺激的性。

在婚姻里,她又能给自己什么?

这个答案许况无比清楚。

股权。

许老先生因为对女儿的愧疚,即将给李书妤的那些股份,是许况最直接的目的。

可这,并不能让李书妤知晓。

许况将目光移到的别处,像李书妤之前那样,看着病床墙壁处的虚空。

随口说:“你的身份,足够让许家那些人睡不着。”

他的话很模糊。模糊到李书妤只能明白一个大概。

思索片刻,她像是知晓了他的用意。

“为了膈应他们娶我,你因小失大了吧。”

她理解错了,许况却不欲解释。

“同意吗?”他只问。

李书妤说:“不同意。”

许况笑笑,没被她的拒绝惹怒,说:“给你一段时间,考虑清楚再说。”

**

李书妤当天下午出的医院,回到住所时周玲还没回来,发信息说她还要在家里多待几天。

李书妤拿着手机翻看信息,发现有不少是苏晨发来的,她回了一条,苏晨立马问她现在在哪里。

李书妤说自己出院了。

苏晨转过来一笔钱,说是医药费。

李书妤没拒绝,收了钱,苏晨又问她什么时候来上班。

李书妤现在看见“上班”两个字就生气,没回。

晚上,李书妤吃过晚饭,窝在沙发里打开电脑开始写辞职报告。

当初她去“星北”工作,主要是因为周樾宁,他见她总待在家里有些孤单,就提议她去酒店试试。

这一试就是一年多,这份工作李书妤也不是很喜欢,但碍着周樾宁的面子,才一直坚持。

现在她和周樾宁提了分手,相信不用过多久,那些同事就都会知道,他们八卦的热情和力度都叫人叹服,李书妤不想做他们茶余饭后的消遣和谈资。

辞职信拟好,又在网上了解了一些工作的交接事宜,李书妤给苏晨发了邮件。

她洗了澡,裹着浴袍躺进沙发里,分手的那点儿不快很快就散去了,一阵茫然过后竟然觉出几分轻松。

李书妤知道周樾宁的父母一直反对她和周樾宁交往,在李书妤的世界里,一段感情如果从一开始就阻碍重重,那就说明两人不合适。

她从不认为这种阻碍是在考验忠贞不渝的“爱情”,只觉得其实是命运在帮助她远离火坑。

遭遇反对,还坚持了快一年,这是李书妤对这段感情最大的耐心。

虽然她有时也分不清自己对周樾宁是喜欢多,还是感恩多。

想不通索性不去想了,李书妤躺了一会儿,开始处理电脑里的设计图。

在工作闲暇之余,李书妤会接一些绿化设计作业。

她的客户大多是高校的学生,学景观设计或建筑的。平时会有一些绘图作业,他们懒得完成或因为难度完成不了,就会在网上找代画。

这样的作业难度不高,出图很快,并且价格还可以,李书妤回国后在没有工作的一段时间,全靠画图养活自己。

去酒店工作后她接的活很少了,主要是很忙,没时间。

前段时间一个过去的“老客户”又找上了她,说是要做一个城市小公园的设计。

李书妤讶异,都过去两年了,这个学生居然还没学会自己设计,以后可怎么毕业?

也可能是懒得做作业。

对方说价格不是问题,发来了作业要求,让李书妤两周内出图就好。

昨天李书妤将画好的图发了过去,他今天发了信息过来。

【可不可以改一下。】

【哪里需要改呢?】

李书妤觉得自己的设计图没有问题,都是按照男生的作业要求你弄的。

半晌,对方回【我觉得你画的太好了】

李书妤坐在沙发上,看着屏幕,打字:【?】

她觉得自己像个敬业的客服,冷着脸回复:【宝贝,没明白您的意思呢。】

对方又沉默了好一会儿,就在李书妤以为不会再回时,讯息进来:【你画的太出彩了,老师不会相信这是我设计的,会穿帮。】

不亏是学术混子,考虑的还挺周全。

【那宝贝,您想要怎么改呢?】

过了一会儿,对方回:【改丑一点儿就好,别那么完善。】

第一次见有人要把设计图改丑的,李书妤也是服气。

顾客至上,何况她也收了他明显高出市场价格的钱,李书妤应下来,【好呢,明天改好发你。】

图大大小小有四五个,一旦主设计图改了,区位图、绿化图都得跟着改,工程量还是不小的。

因为许况突如其来发癫似的“结婚”提议,李书妤有些睡不着了,开始抱着电脑改图。

她工作效率很高,凌晨三点多一点儿,将图改完,给对方发了过去。

那学生也是个熬夜党,居然还没睡,立马回【你一夜没睡吗?】

李书妤觉得他的问题有点儿私人了,【给你改完先,怕你急用。】

【我不着急,以后可以慢慢做的。】

还有“以后”?

可饶了她吧。

李书妤又开始为自己的这个客户着急,这是完全不打算自己学啊。

【你要不要下次试着自己画一些,其实不难的。】

信息发出去,李书妤开始有点儿后悔了,怎么能这么劝退财神爷呢?

【不试。】

对方很干脆。

李书妤:“······”

不试就不试,劝学失败。李书妤关掉电脑,去卧室补觉。

这一觉睡的很沉,也可能是临睡前喝的止疼药起了作用。

李书妤迷迷糊糊梦见小时候。

她被送到许家的第二年夏天,依然懵懵懂懂的搞不清楚状况。

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父母送到这样一个陌生的家里。

陈心岚对她很好,总是抱着她,感叹自己要是能生这么可爱一个女儿就好了,严肃斯文的许文滨偶尔也会逗逗她。

许家的大房子很漂亮,偏中式的建筑,后花园种满了各色的山茶,有一池子的荷花。

在许家的那两年,过得其实还算开心,因为不用在半夜被父母的争吵声惊醒。

可是李书妤小时候身体不好,为了照顾她脆弱的免疫力,她不能和别的小孩儿一样去幼儿园,而是请了家教老师。

许况和许延要去上学,尤其是许况,周末还有双语补习。

许延一向调皮顽劣,又因为听到家里保姆阿姨八卦,说李书妤是他爸在外的私生女,所以总是欺负李书妤。

李书妤一直觉得,她小时候之所以那么喜欢许况,都是被许延对比出来的。

在顽劣的许延的对比下,话很少、很干净、偶尔还会给她买小蛋糕的许况,简直就是天使。

许家的房子很大,叔叔阿姨就算再好,也不是她的爸爸妈妈。

年幼的李书妤偶尔也会感到孤单和害怕,这种孤单害怕,转化成了她对许况的依赖。

不论做什么事情,她都喜欢跟着他。

许况对她的态度和后来很多人见到的一样,不算亲近,也着实算不上热情。

那天,是李书妤六岁的生日,张挽俪和李修鸣都没来看她。

陈心岚也跟着许文滨去谈生意了。

李书妤在前一天入睡前,躺在柔软的被窝里默默计划,生日要很大的蛋糕、很多朋友、爸爸妈妈都来、哥哥也要陪她玩儿······

第二天醒来,冷清的家打碎了她美好的幻想。

家里只有几个佣人在,李书妤拽着自己喜欢的兔子玩偶,头发睡的炸毛,一张嫩白的脸充满疑惑,问阿姨:“叔叔和岚姨呢?”

“去工作了。”

李书妤环视四周,也没发现蛋糕。

她有些失落,又问:“哥哥呢?”

阿姨说:“哥哥明天有建模比赛,正在楼上和他的几个同学讨论,比赛很重要哦,小书乖乖的,别去打扰哥哥。”

李书妤被保姆带上了楼,洗漱完穿上小裙子吃完早餐,听阿姨的话,一直待在房间没有出去。

她很难过的等了很久,看着墙上的钟表,见快到中午十二点了,放轻动作出门。

保姆只说许况在楼上,却没说在哪一个房间。

李书妤就一间一间去找。

她小心翼翼,满心的忐忑,像是在寻找自己的生日礼物。

在推开二楼最里间的那扇门时,李书妤听到了几个少年的谈话声。

“哇!这是谁?”蹲在地上整理模型的小男生抬头,看着门口站着的安静小孩儿,问许况。

许况回头,也看了眼小孩儿,“妹妹。”

小男生忍不住说:“你妹妹好可爱。”

说着起身,走到李书妤面前,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又弯腰看着玻璃珠似的眼睛,评价:“睫毛很长啊,长得好像我表妹的洋娃娃。”

李书妤觉得,她后来一直对周墨的印象不好,见面即掐,就是因为第一次见面时,他没轻没重的捏她脸。

房间里还有几个男生,十一二岁的年纪,正是贪玩的时候,见许况对这个妹妹很冷淡,就开玩笑:“既然你这么不稀罕,送给我们呀,我们好想要一个妹妹。”

许况低头搭建模型,正在放最精细的一个零件,低眸时神情专注又冷淡,随口说:“可以,她躲起来,你要是能找到她,就带走。”

他觉得突然闯进来的小孩儿干扰他们做事,就想找个理由先打发她出去。

抬头对一脸委屈诧异的李书妤说,“去躲好了,等会儿他们就来找你。”

李书妤当了真,有点儿想哭的看着许况,又急急忙忙的关门跑出去。

那天,许况他们忙完已经很晚了。

送走朋友同学,到了吃晚饭的时候,许况才发现李书妤不在。

他问阿姨,阿姨也没有看到。

许况突然想到中午的那句玩笑,他起身,找遍了楼上楼下所有的房间,没发现李书妤。

家里的几个阿姨也帮着一起找,都没有。

许况开始自责,因为一直叽叽喳喳跟在身后的小人儿突然不见了,也因为他即将要面临的责问。

他带着复杂的情绪,又找了一遍。

最后,许况在阁楼找到了躲在桌子地下、将自己弄的脏兮兮的小孩儿。

被找到时,她还在发抖,看清许况时立马哭出声,攥着少年的校服,哽咽道:“哥哥,他们都没找到我,我很害怕,一直在等你。”

李书妤高中毕业,两人在一起后,她提起这段往事,“每次玩儿躲迷藏的游戏,我总是输。六岁的那次游戏,我玩儿的最好。”

年少时毫无保留的依赖,说起来其实也有几分真心在里面。

比起后来,她和许况若即若离的恋人亲密,李书妤其实更怀念那个时候。

……

“生日要很大的蛋糕、很多朋友、爸爸妈妈都来、哥哥也要陪她玩儿······”这些愿望没能实现,除了最后一个。

许况找到她之后,可能是怕陈心岚知道后的严厉责骂和惩罚,想哄哄她,让她不要向陈心岚告状。

也可能出于愧疚。

他偷偷带着李书妤去游乐园过生日。

可惜那天下雨了,连李书妤最爱的旋转木马都没有坐成。

司机带着两个淋雨的小孩儿去了他家,他的老婆做了一个小小的蛋糕,书妤吃了蛋糕,也许了愿望。

愿望是:“永远和哥哥在一起。”


打完招呼,也送完了礼物,李书妤回头见许况在打量她。

目光若有所思。像是在思考,她单独送礼的用意。

李书妤迎着他的目光,坐了回去,拉住了许况的胳膊,凑近他问:“你看什么呢。”

还站在客厅里,被李书妤无视的许嘉沁看着两人亲密的举动,心里闪过怪异。

她坐到许况的对面,先试图和李书妤聊天:“书妤,好久不见你了。”

李书妤坐直了几分,其实心里并不想和她说话,“这不是见上了吗。”

许嘉沁见她—直没松开许况的胳膊,“你怎么会和大哥—起来。”

话问出口,又觉得不妥,改口道:“这几年你—直都没联系我们,姨夫出事之后,我们都不知道你的情况,原来你和大哥有联系啊。”她偏头看眸色浅淡的许况,声音柔柔道:“他也没告诉我们。”

听着许嘉沁的话,李书妤觉得有些奇妙,这么些年过去了,不懂她为什么说话还是这副腔调。

她扯了下许况的衣袖,“我们怎么联系上的,什么时候有联系的,你没告诉他们啊。不是我说,别人可以不告诉,嘉沁是—定要告诉的呀,她这么关心我。”

“······”许况看着阴阳怪气的李书妤,也没反驳。

半晌他说:“我的错。”

许嘉沁:“······”

她觉得李书妤和许况给人的感觉很奇怪。

这种感觉在几年前也有。

她比李书妤大几个月,李书妤转到滨州上高中之后,两人在同校读书。滨州的圈子并不算大,因为出身相近,他们也有许多共同好友。

李书妤那时候爱跟着许况—起玩儿,许嘉沁也喜欢跟着许况和他的朋友。

相处的久了,许嘉沁知道许况这人的性格。他不会对谁过分亲近,也不会太过疏远,永远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认识这么多年,她还算是他名义上的妹妹,可他对她冷淡又客套,比陌生人强了那么—点儿。

他对李书妤的态度就不同了,许嘉沁目睹他们相处的三年,他对李书妤的态度似乎更糟糕,不仅是冷淡和客套,又时会表现出排斥和不喜。

可是这次,看着两人亲密的举动,许嘉沁感觉到奇怪之余,又毫无违和感。

她回想着以往的画面,许况总是避开娇气缠人的李书妤,可也会去学校帮她解决麻烦。他冷淡拒绝李书妤想要和他—起参加朋友聚会的请求,可她要是跟着了,他也不会多说什么。

见许嘉沁突然沉默,李书妤也安静下来,在想,自己也没有做的很过分吧?

自己茶言茶语还不及她的—半啊。

当初,许嘉沁在朋友间广泛散布,她李书妤和男同学乱搞,那时候许嘉沁可没现在这么通情达理和柔弱。

抬头看了看许况,以为他又会因为她的挑事表现出不耐。可发现他只是低头看手机回信息,压根没参与他们说话。

李书妤收回视线,目光触及到楼上下来的人,下意识攥着许况衣袖的手。

“小书······”许从霖被许文程扶着,从楼梯上慢慢走下来,他头发发白、精神却不错,气场威严。看到李书妤时情绪有些激动。

李书妤跟着许况—起起身,上前去扶许从霖,“姥爷。”

好几年没见,许从霖有些干枯的手紧握着李书妤,再次见到她难掩激动,“刚才他们告诉我你来了,我以为他们在说胡话。”

“是我不好,这么久都没来看您。”


周六,李书妤轮休,接到了常玥的电话,说她到了京市,要来接CC。

李书妤从早上起来收拾小孩儿的东西,在周玲的帮忙下,没一个小时就将玩具衣服全部打包整齐。

收拾完,周玲靠在门边喝水,看CC跑来跑去追玩具汽车,竟生出一些不舍,问李书妤:“今天都得送走呀?”

李书妤坐在卧室的床上,给小孩儿找等会出门要穿的衣服,“玥玥回来了,说等会儿来接。”

周玲点头,“她婚离了?”

李书妤:“好像没有吧。”

常玥是李书妤之前的邻居,比李书妤大两岁,因为年龄相仿,两人成了朋友。

李书妤出国的那几年,常玥接受了家里的安排,嫁给了陈家独子陈知靳。

结婚近三年多,小孩儿两岁半了,她却突然要离婚。

将小孩儿送到李书妤这里,让帮忙照顾几天,她处理离婚的事情。

周玲说:“我有时候也挺想不通你这朋友的,老公妥妥富二代,大公司总裁,长得帅又有钱,她怎么一心想着离婚呢?她老公很花心吗?”

“也不是。”李书妤说:“他们可能有别的问题。”

李书妤看了眼手机,发现气温有些低,又从行李箱里拿了一顶毛线帽,叫了CC进屋,给跑的热腾腾的小孩儿换了衣服。

CC乖乖举着胳膊,像个软糯的糯米团子,“书书阿姨,我有空就来找你玩儿!”

李书妤被他逗笑,“好啊。”

“想妈妈了吗?”

CC故作冷酷,黏黏糊糊说:“一般吧。”

他嘴里上说着一般,可出门的时候一直拉着李书说快点儿,坐进车里还特意交代司机开快一些,恨不得脚上安风火轮,直接飞去见妈妈。

到了约定好的餐厅,定好的位置在二楼,李书妤牵着CC跟服务员往二楼走,到楼梯拐角处时李书妤停住,看向了一楼靠窗的位置。

餐厅玻璃明净,几盆吊兰被阳光渡上了耀眼的光泽,显得更加翠绿。周樾宁一身西装格外俊雅,他对面坐着一个穿着白色风衣的年轻女生。

说说笑笑的年轻男女,在明亮的氛围里也更加惹眼。

说来也奇怪,不同人相处会给人不同的感觉,李书妤总是能敏锐的发现那些微妙的关系,比如母亲张挽俪和父亲李修鸣站在一起,就是一对怨侣。

比如不远处的周樾宁和那个女孩儿,就是恋人未满、培养感情的样子。

李书妤拿出手机,调出摄像模式,将那副相谈甚欢的画面定格在手机里。

CC扯了下李书妤的袖子,李书妤回神,收回目光,若无其事的上了楼。

常玥到的早,背对着门口打电话,没发现李书妤和CC。

等回头,见书妤和CC已经坐在旁边,不想在小孩儿面前表现出坏心情,迅速收拾好情绪,将两周没见的小孩儿从椅子上抱起来,“沉了好多,”她看向书妤,“你照顾小孩儿有一手呀。”

李书妤说:“他哪里需要我照顾,每次吃饭都很积极,平时也超乖的。主要是我室友在帮忙照顾。”

常玥将CC放回宝宝椅里,“再乖的小孩儿,照顾起来也很麻烦辛苦,小书,这次要是没你们帮忙,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李书妤见她有瞅色,问:“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常玥点着餐,说:“还那样,看他的意思,是不同意协议。最近他公司新楼盘刚落成,他不想有太大变动。”

“那你怎么办,他不想太大变动,可总得为你想想,这都几年了,他……”

李书妤没说完,对上CC的视线,作为从小到大见惯了父母的争吵的人,她知道不健康的家庭关系带给小孩儿的心理阴影和创伤。

她又停住了,安静陪常玥吃饭。

CC是单独的宝宝餐,吃完后就开始犯困,趴在常玥怀里,没一会儿就睡着了,纤长的睫毛一颤一颤,湿红的嘴巴微微张着像是快要流口水了,模样十分可爱。

见他睡熟了,李书妤开口:“分居两年就可以申请离婚,你们分隔两地都三年多了,不然你直接申请吧。”

常玥低头看了眼怀里的小孩儿,叹气:“我考虑过直接申请的,但……虽然这几年我在申市,他在京市,但他过几个月都来找我,每次来都在我家里住一周左右,律师说这样子就不算分居。”

李书妤有些惊讶,“陈知靳他……”

有病吧。

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怎么评价朋友的丈夫,李书妤闷闷的喝了口水,看向脾气太好的常玥。

又想到正在楼下“约会”的男朋友。

李书妤在感情里很果断,喜欢总是来得快去的也快,很少会为了谁而这么苦恼伤心,甚至觉得和谁结婚都没太大的区别,只要那人自己不讨厌就行。

她当初就是抱着这样的想法答应了周樾宁的追求,周樾宁问她可不可以做他女朋友,李书妤没犹豫答应了,交往半年后周樾宁说他想结婚了,她也没犹豫,说结婚也还行。

李书妤觉得自己挺有病的,刚才看到周樾宁和别的女孩儿又说又笑,氛围暧昧的一起吃饭,她除了最开始的惊讶外,也没有多余的反应。

只是已经在心里计划着分手了。

一顿饭吃完已经一个多小时过去了,CC一直没醒,常玥要带他回家。

李书妤送抱着小孩儿的常玥下楼,一楼客人已经很少了,靠窗的那个位置已经不见周樾宁,看来已经走了。

李书妤将常玥送上了车子,自己也打车回家,在距离小区还有一公里左右的时候,她下车步行。

外面下过一场太阳雨,三四月份的京市还带有一些凉意,青砖地板上铺着被雨水打落的山茶,呼吸之间都是清润。

她不紧不慢的回了家,站在门口却发现自己忘了带钥匙。周玲早上说过了,她下午要回临市的父母家一趟。

李书妤靠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仰头看着头顶悬挂的灯,几只飞虫死在灯芯里,几点黏腻的黑。

楼道里隐隐带着潮湿发霉的味道,李书妤拿出手机点进聊天页面,细白的手指微动,打字:【在做什么?】

她盯着手机看了几秒,又没点击发送。

确定没备用钥匙后,李书妤回了酒店。

以往周六周末是酒店人最多的时候,但今天有些奇特,四处透露出不同寻常的安静。

李书妤去休息室拿了钥匙,出门迎面碰上了苏晨。

苏晨接着电话走路风风火火,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她神色不虞,挂掉电话后有些不快看着李书妤,“怎么还穿着便服,工作装呢?”

李书妤说:“我今天休息。”

苏晨打字回复信息,匆匆扫她一眼,可能是发信息没有说清,她没理李书妤,又拨了电话过去,“你告诉我,你当初是怎么处理的?”

“我不想听你这些废话,你当时怎么和客户说的?”电话对面还在慌慌张张的解释,苏晨耐心不佳,“许家的宴会要是出了问题,你负全责吗?”

李书妤见没自己什么事情,转身就要走。

苏晨拿开手机唤住她,“书妤,”李书妤闻言转身,苏晨低声道:“先等一会儿。”

酒店走廊里有些空旷,李书妤站在那里等了三四分钟,苏晨才结束了满是责问的通话。

苏晨将目光移向她,“你和许总很熟吗?”

李书妤:“?”

苏晨说:“就是远洲通信的许总呀,上次敬酒那个。”

李书妤看着一脸忐忑紧张的苏晨,没说自己熟不熟,只问:“怎么了?”

“都怪那个小何,一点儿小事都办不清楚……”

原来今天许从霖老先生寿宴,预定了星北酒店的三间“北极”包厢吃饭,业务部的何慧没弄清楚状况,又将其中一间预定给了别人。

寿宴开始半个小时了,后来预定的那人也来了,两拨人撞在了一起。那人知道包厢被订出去后发了很大一通脾气,苏晨去协商,说给他们换到另一处宴会厅,那人怎么也不肯同意,现在还闹着呢。

苏晨说:“也是倒霉,原本想着协商换一处地方,或给一些优惠赔偿能解决,结果你猜怎么着?后来预定的那波人,为首的是众耀的太子爷,众耀和远洲一直以来都是竞争关系,平时恨不得互相咬上一口,这下难办了。”

李书妤有些不能相信,“怎么会重复预定呢?”

这样低级的失误发生在星北这样的酒店,显得格外难以置信。

苏晨说:“系统故障,卡顿了几秒。”

李书妤闻言沉默,这样看来确实是酒店的失误,要是众耀那边的人咬住不放,再存心找许家的不快,很难解决。

李书妤不想管麻烦事情,何况今天又是她休息的日子,是福是祸,怎么也轮不到她的身上。

但……李书妤曾经在许家生活过那么长一段时间,许老先生对她很好,宠爱到了有求必应的地步,他的寿辰她没打算来,却也不想让他在这天不愉快。

她问苏晨,“我和许总算认识,你是想要我……”

“认识就好,认识就好。”苏晨说:“你能不能去和许总谈谈,让一部分宾客转到二楼的‘银河’包厢?”

李书妤片刻沉默,说:“北极包厢在三楼,银河在二楼,许家来贺寿的亲戚朋友肯定都得在一起,楼上楼下分开……这样不太好吧?”

“我也知道不好,许家那边也不好得罪。但众耀那帮人油盐不进啊。”

李书妤问:“众耀的人现在在哪里?”

苏晨:“一楼贵宾室,还闹着呢,说给不出说法,他们就自己去和许家谈。”

李书妤还没说什么,苏晨的电话又响了,刚接通传来焦急的几声:“苏经理,他们要找你。”

夹杂着几声:“你们这儿的负责人是死的吗?!叫负责人来谈!”

苏晨说马上来,带着李书妤一起下了楼。

_

一楼大厅灯光明亮,年轻男人一身黑色高定西装,身高腿长,举手投足间透出几分矜冷,径直出了门。

酒店门口一辆轿车缓缓停下,许况早早等在那里,扶着车门迎下来一位中年男人,“孟总。”

中年男人问:“老先生呢?”

“在楼上呢,他特意叮嘱我来等着您。”

许况态度不卑不亢,举止大方,给足了别人体面。

中年男人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满是看后生的赞赏,“你也长大了,可以独当一面了。远洲交给你,你爷爷也该放心。”

“我在公司就是处理一些琐碎小事,大事还得他拿主意。”

两人说着往酒店里走,孟总说起前段时间的并购案,满脸笑意:“后生可畏,那么大项目,真叫你给吃下了。”

许况说:“运气成分居多。”

孟总“哈哈”笑两声,在远洲的并购案里,他吃到了不少红利,自然高兴。

两人到了电梯口,孟总由许况的助理带去了宴会厅贺寿。

许况没跟着上去,推杯举盏的名利场里混迹,也着实累人。

他松了松领带,想透透风,往一楼露台处走。

没走几步,听到了激烈的争吵声。

脚步微一停顿,没在意,继续往外走。

路过贵宾室,大开的房门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女生微卷的长发散披,一件灰蓝色的毛衣,背影纤薄。

许况脚步停住了。

突然,一声闷响,伴随着女生吃痛的惊呼。

“书妤!”

房间里的其他人发出受惊的尖叫。


双手插兜懒洋洋跟在后面的许延低笑—声,浅色衬衫被他穿出了几分风流,“这是要相拥而泣,泪洒当场吗?”

许文程拍了下许延的肩膀,打断了他没大没小的调侃。

扶着许从霖下了楼,其他人也纷纷落座。

李书妤坐在靠近许从霖的位置,许况在她旁边落座。

“你电话怎么总打不通,我让文怡带话给你,没事儿就回来看看,她总说你忙。”

许从霖是—个很严肃的人,哪怕老了,坐在那里也不怒自威,对待子女小辈更是严苛。许家的小辈没有不敬畏他的。

坐在李书妤对面的许文怡—听到父亲这么说,手里的筷子差点没握住,神情僵硬看向李书妤。

她过去仗着父亲生病糊涂,阳奉阴违的事情没少干。

李书妤触及到她紧张的视线,淡声笑了下,对许从霖说:“姥爷,我号码换掉了,等会儿给你存个新的,您要是想我了,就给我打电话,我来看您。小姨说得没错,我过去几年确实有些忙。”

许文怡松了口气,心里想,还算这小丫头片子识相,没当着父亲的面拆穿她。

许从霖点点头,也知道张挽俪和李修鸣先后去世,给李书妤的打击比较大,安慰她:“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你现在毕业了吧?在做什么工作?”

李书妤说:“没有再读书了,之前在酒店上班,前段时间辞职了,打算换个工作。”

许从霖立即说:“想从事哪方面的,要不然去锦江或建诚玩玩?”

锦江是许文怡经营的酒店餐饮,建诚是许文程负责的房地产。

此话—出,许文怡开口:“我那里的员工不搞特殊化,都要从底层做起的,小书要是吃得了苦,就来吧。”

她拒绝的态度很明显,生怕李书妤来横插—脚。

相比于快人快语的许文怡,许文程明显要比妹妹沉得住气,他放下碗筷,—副认真俊雅的模样,“小书来我这里当然可以,我很欢迎。但建筑公司嘛,多多少少有专业背景要求,等我回去看看公司还有没有清闲—点的岗位。”

拒绝的态度不太明显,但比许文怡还会嘲讽人。

李书妤觉得自己现在就是案板上供人点评挑选的大白菜,她这些舅舅小姨还真选上了,明里暗里把她贬低的—无是处。

许从霖听出了他们口中的意思,也有些不满。

他将目光移向举止得体、安静吃饭不参与讨论的许况,“远洲有没有位置?”

许况抬眸,目光略过看好戏的李书妤,看向神色威严的许从霖:“有。”

回答简洁、肯定。

“那让她去你那里玩玩儿。”

许况拿着纸巾擦手,挽起的黑色衬衫露出有力冷白的小臂,再次看向李书妤,“随时欢迎。”

李书妤看他—眼,没说话。

等许从霖问她意见时才说:“我再想想,之前工作太累了,想先休息—段时间。”

她不想去许家的任何公司,不明白老先生今天为什么—直想着安排她的去处。

许从霖其实是借着工作在试探几个晚辈的态度。他愧对张挽俪,就想补偿李书妤,但他已经年老,又能护着外孙女多久?许家家大业大,利益纠葛自然也不少,偏偏他的几个子女又都是小心眼,眼里容不得沙子,更容不下李书妤。

他得趁活着的时候,给李书妤筹划好。

许从霖喝着汤,暗自思忖着两个子女刚才的态度。


2018年的夏天,闷热异常,迎来了近十年最高温。

李书妤订的酒店在离学校不远的位置,方便许况下课过来。

在楼层高的房间里,可以看到校园全貌。

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磨砂玻璃掩映着纤细身体。

许况看了一眼,从冰箱里拿了一罐冰啤仰头喝了大半,心里那点燥意被冰凉浇灭小半。

他站在落地窗前,外面的景物尽收眼底,俯瞰京大的操场和排球场,偌大一片人工湖波光粼粼。

许况将冰啤喝完了,将罐子丢进垃圾桶。

他抬手解开腰间的扣子,带着轻微的响动。

身高腿长,举臂脱下上衣,露出劲瘦的腰身,并不夸张的肌理漂亮分明。

浴室门没锁,他推门进去。

传来一声模糊的女声,“你先出去。”

许况声音冷淡:“一起。”

很快,传来砸落的水声。

太阳落山之前天边瑰丽的红,浴室里的两人出来,路过黑色的月牙沙发,许况怎么弄都觉得不顺手不顺身,又带着人回了卧室。

卧室布置是简约的白,床单被套却是灰的,是李书妤自己带的。

她在这里住了快一周,娇气的将床品全部换成了自己的。

仗着楼层高,又有单视玻璃加持,他们为所欲为。

窗帘大开,窗户也开了半扇,风呼呼的往屋里刮,像是有猫在叫。

床铺间乱作一团,蚕丝被子又凉又滑。

阳光穿过玻璃投在男生紧绷的肌肉上,他的脸一半隐匿在湿热的被子里,一半被余光映衬的近乎圣洁,却又沾染了直白的世俗疯狂情感。

太过出色的长相让他看起来有些渣,动作举止却绅士有风度。

刻在骨子里的教养在这会儿也没丢,懂得照顾对方情绪。

开头缓、结尾缓,中间却失了分寸一般的疾风骤雨。

李书妤透过他的肩膀看苍白的墙壁,却见外面有三三两两的飞鸟,云霞染血一般,天色在黑暗之前瑰丽异常。

“我今晚就走。”李书妤说。

他低头盯着她看,今天这张脸格外漂亮,妆容浅淡明眸皓齿,脸上带着潮热的浅淡绯色。

“不再待几天?”

“待着做什么……等你闲下来再陪你这样……”

他突然用力,李书妤后半截话没有说出口。

缓过来之后,说他急疯了,也让他抱松点儿。

有的没入耳,有的入耳了也没入心。

六七点钟晚饭结束,京大校园内不少人在操场走动,三三两两逐渐占领了校区的各个角落,图书馆的灯亮了,外围一圈淡蓝。

今天他格外久,李书妤怕延误航班,想要看看订好的机票是几点的。

她向前爬动,摸到了桌上的手机,翻开信息看,身后的人又拥了过来。

得到满足,他总喜欢做些多余的事,比如攥着她的手腕用唇角轻轻碰,比如湿热的吻落在侧颈再往别处延展。

像是他们真的在热恋。

李书妤不喜欢,手抓着他的肩胛骨,突然用力一掐,她刚做的美甲差点断裂,却也只伤敌一千破了点皮。

她调出手机摄像头,对着那处伤痕“咔嚓”一声,白皙的手、淡绯色指甲、带了细汗的肌肉紧实的肩胛骨。

要素简单,构图却怎么看都浮想联翩。

许况看着她的攥着的手机,声音带着一些沙哑和很淡的笑意,“拍照做什么?”

李书妤怕他删照片,将手机锁屏远远一丢,颇有些得意道:“挂在你们学校表白墙上卖,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李书妤也就是心血来潮开个玩笑,这样的照片她不会外传。别人夸赞许况出身、外貌、学识等等等。

她多了一样发言权,他身体硬件和体力耐力都绝佳。

但和他在一起不是值得炫耀的事,甚至不能够见光。

李书妤抱着被子,看许况穿衣服,“我们还要这样子多久?”

坐在床边的人一顿,抬眸看她,已经褪去了刚才的沉沦,神情清冷。

“要不我们结束吧。”她随口询问。

许况浅笑,目光清凌凌的,“随你。”

态度无所谓,也不热切,像是料定她现在不会轻易放手。

也可能是真的不在乎。

谁会在乎“玩儿玩儿”的人。

何况他知道她乖巧外表下的玩票本质,她也知道他本性里的凉薄。

在许况接到导师电话返校之前,李书妤抱住他的手臂,狠狠咬了一口。



李书妤连夜回的滨州,一到自己熟悉的地盘,开始昼伏夜出的狂欢生活。

下午四点,她被房间里过低的空调冷醒,起身下床,拉开厚重的遮光帘的瞬间,下意识伸手遮挡刺眼的光线。

打开关机了好几个小时的手机,微信提示音接连不断的响起,密密麻麻的信息进来,大多是叫她出去吃饭。

李书妤发了信息,说自己很累,不想去。

对方回:许况也在,你确定不来?

李书妤懒倦斜靠在窗边,看到信息,有些怔然。

他也回滨州了吗?

她回复:谁规定他在,我就要去?

要点击“发送”,细白的手指停住,半晌又全部删除。

她侧头看着窗外,侧脸五官线条精致,皮肤瓷白、神情冷漠,像是骤然暴露在阳光下勾人心魄的女妖。

没决定好去不去,索性将手机丢到一边,去浴室洗漱。

李书妤有起床气,家里照顾她的阿姨知道她的脾性,一直没敢打扰,听见开关门的动静,匆匆上楼。

推门进来时,李书妤冲了冷水澡出来,身上裹着浴袍,正在镜子前化妆。

阿姨问:“小书,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不用了。”李书妤仰头涂口红,说:“我等会儿要出去。”

阿姨疑惑她刚回来没几个小时又要出去,但也不好说什么,转而问起李书妤前段时间的毕业旅行:“京市好不好玩儿?”

“还行。”李书妤含糊道,“挺热闹的。”

想起之前在京市的生活,其实好不好玩儿,李书妤没什么感受,这一趟为期一周的旅行,她多数时间都待在酒店。

确切的说,是待在酒店的床上。

化好妆,去衣帽间选衣服,问阿姨:“我爸回来过吗?”

“没有。”阿姨说完,见李书妤神色不对,又解释:“先生最近好像很忙,下县去考察了。”

李书妤没说什么,挑了一条墨白扎染的吊带,换好了出来,她一手抓起头发照镜子。

阿姨在叠衣服,只一眼,便有些怔愣的停住了动作。

她目光在李书妤后背停住,看到她蝴蝶骨的位置,若隐若现几个暧昧的红痕。

红痕在白皙的肌肤上格外明显,暧昧又扎眼。

阿姨欲言又止。

待在李家的这几年,她大致了解李书妤的情况。

李书妤六岁那年父母离异,跟了妈妈。十五岁时,母亲再婚,她又被父亲李修鸣接回家里。

李修鸣工作繁忙,也可能是对分开太久的女儿,没有那么深厚的感情,平时连家都很少回,更别说教育关心。

阿姨觉得,这个年纪的孩子,没有管束引导,很容易走偏。

看着她后背明显的吻痕,犹豫半晌,试探问:“小书,这次你和谁一起出去玩儿的?”

李书妤随意道:“朋友啊。”

“哪个朋友呀?”

“许况,你认识的,他来过家里。”

长相出众的少年引人注目,阿姨想了一会儿,就将名字和人对上了号。

皱眉下意识说:“许家大少爷?他看起来倒是一个好孩子……”

“好孩子?”听到阿姨的话,李书妤忽的失笑。

对他的评价,好像总是这样。

许家长子,学习好、教养好、长得好,是同学眼中清冷优秀的学长,是父母口中的别人家孩子。

好孩子吗?确实也是。

但好孩子,也会做坏事情。

想起他那句无所谓的“随你”,李书妤觉得他也挺渣的。

这个话题不适合和长辈聊,她保持了沉默,低头继续化妆。

肤色很白,占了年轻的优势,薄薄一层粉底和简单口红就已经明艳动人。

临出门前征询意见,问阿姨:“头发扎着好看,还是放下来好看?”

阿姨忧心忡忡说:“放下来好看。”

长发至少能遮遮后背的那些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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