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夏云飞王翠莲的其他类型小说《穿成年代反派小咸鱼小说》,由网络作家“公子九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医生皱眉摇头:“病人表面看着除了伤口外,没有其它问题,其实身体已千疮百孔,如果不住院,谁也不敢保证,还能不能保住命!”大队长没想到老将军这么严重,他把背上的人放另一张病床上:“那你帮我看看这个人。”医生检查一番:“这位还行,不需要住院,只要把伤口包扎好就行了。”大队长不相信:“那他为什么不醒?”医生用古怪的眼神看着大队长:“他是你什么人?”大队长不敢说病人是住牛棚的:“一个村的。”“我还以为病人是你爹呢!病人是饿晕的。”大队长想过很多种可能,却唯独没有想到这个:“我,我去国营饭店打饭!”大队长离开后,夏云飞考虑了许久,他掏出十块钱给医生:“你给我开住院单,我把病人安排好再回去拿钱!”老将军与他亦师亦友,他做不到眼睁睁看着老将军死在他...
《穿成年代反派小咸鱼小说》精彩片段
医生皱眉摇头:“病人表面看着除了伤口外,没有其它问题,其实身体已千疮百孔,如果不住院,谁也不敢保证,还能不能保住命!”
大队长没想到老将军这么严重,他把背上的人放另一张病床上:“那你帮我看看这个人。”
医生检查一番:“这位还行,不需要住院,只要把伤口包扎好就行了。”
大队长不相信:“那他为什么不醒?”
医生用古怪的眼神看着大队长:“他是你什么人?”
大队长不敢说病人是住牛棚的:“一个村的。”
“我还以为病人是你爹呢!病人是饿晕的。”
大队长想过很多种可能,却唯独没有想到这个:“我,我去国营饭店打饭!”
大队长离开后,夏云飞考虑了许久,他掏出十块钱给医生:“你给我开住院单,我把病人安排好再回去拿钱!”
老将军与他亦师亦友,他做不到眼睁睁看着老将军死在他面前。
这年头,一百多块是笔不小的数目,医生也不敢让病人留下放夏云飞回家拿钱。
病人又不是他爹,万一不来了,怎么办!
医生沉默片刻说道:“让你同伴跟病人留下,你回家拿钱。”
……
夏云飞冒着倾盆大雨赶牛车。
豆大的水珠顺着斗笠落在地上。
湿哒哒的蓑衣披在身上仿佛有千斤重。
雨越下越大,视线也愈来愈迷糊。
这救命的事,是不能耽搁半点的。
夏云飞赶牛车的速度很快,又加上雨很大。
牛一脚踏空,卡在水坑里。
泥水四溅而起,夏云飞整个人往前扑,直接掉落在地上。
“啊——”同一时间,路上的老人也一屁股坐在地上,浑身湿透,右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
她离夏云飞只有三步之远。
夏云飞爬起身,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
妈呀!只差一点就惹事了!
老人家若是摔水坑里,牛一脚踩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他扶起老人,关心问道:“老人家,你没事吧!”
老人家脚受伤,没法走路:“你能送我去镇上吗?”
夏云飞见老人家除了脚受伤外,其它地方还好,于是说道:“我要回家一趟,要不,你先跟我回家,再去镇上?”
这里离镇上还有一个小时的路程,老人的脚肿成这样,无法继续步行,她没有一丝犹豫:“我跟你回家。”
夏云飞回到家已是中午十二点。
夏老太把菜端上桌,看到夏云飞又领一个陌生人回来,她微微一愣:“又捡一个?”
夏云飞只觉得好笑:“我没那么爱捡人。”
夏老太眉梢上扬,抿嘴不说话,等夏云飞解释。
夏云飞把路上的事一字不漏地说了一遍。
说完,夏云飞又把夏老太拉到一旁:“娘,先借我一百。”
夏老太相信自家儿子,没多问便去房间拿一百块给他。
拿到钱,夏云飞抬脚就要走,随即想到什么,转身去了他跟王翠莲的房间。
这段时间王翠莲吃得好睡得好,脸上的肉鼓鼓的,小麦色皮肤也白了一点。
眼里有光。
王翠莲抬眸看着夏云飞:“老将军情况怎样?”
夏云飞垂眸看着睡熟的闺女:“要住院,我这几天要在医院照顾他。”
王翠莲脸上的红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声音急促,担忧:“很严重吗?”
夏云飞没有隐瞒:“情况不太妙。”
王翠莲一听,不敢继续瞎掰,从枕头底下拿出二十块递给夏云飞:“快走,别耽搁时间!”
夏云飞看了下枕头旁边的闺女。
这一走,也不知道要等几天才能回来!
别的没有,就是舍不得闺女!
夏云飞俯身去亲小夏瑜的额头。
正在做美梦的小夏瑜一巴掌拍过来。
清脆的巴掌声在空中响起,夏云飞整个人都懵了。
他……他这是被亲闺女打了!
夏云飞抓住小夏瑜的手,“我这是招闺女恨了,做梦都想打我。”
这哪是贴心小棉袄,分明是漏风小棉袄!
……
医院。
夏云飞把住院费交给医生。
大队长想着老将军是下放到他们村的,费用不能让夏云飞一个人认:“回村后,我会跟大家商量一下医药费,最好是每人出一点。”
夏云飞没有大言不惭地说不用。
毕竟一百块不是小数目。
夏云飞让医生帮老人看一下受伤的脚。
老人是镇上的,她昨天去农场看好友,在那歇了一晚,今天一早回镇上。
才走一半路就下雨了。
老人的衣服全湿透了,她现在穿的,是夏老太的旧衣服。
她身上没有钱,医药费还是夏云飞垫的。
……
夏云飞在医院待了三天才回村。
人还没进屋,爽朗的声音就传来了:“闺女,闺女,爸爸回来啦!”
睡梦中的小夏瑜像是在回应夏云飞似的,双脚狠狠一蹬。
王翠莲恢复得不错,经常会下床走走。
她听到声音从屋里走出来:“小声点,闺女刚刚睡着。老将军回来了?”
“回来了。不过,牛棚是不能住了,大队长让村民另外弄了个牛棚。”
王翠莲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
夏云飞回来的第一件事便是看闺女,三天没见,小丫头圆圆的脸蛋红扑扑的,睫毛貌似比之前更长更翘了,小嘴巴粉嘟嘟。
奶萌奶萌的,直击心田。
“哎呦,爸爸的小心肝真好看!”夏云飞抓住小夏瑜的脚轻轻晃了一下。
睡熟的小夏瑜狠狠一蹬踹向夏云飞的脸。
夏云飞呆住,漏风小棉袄连睡觉都不放过他!
王翠莲噗嗤一声笑,幸灾乐祸的意味很明显:“谁让你打扰闺女睡觉!”
夏云飞轻轻拍了拍小夏瑜的脚:“睡觉也不老实。”
……
大队长广播一喊。
村民一口气冲到大队长门口集体造反。
“大队长,你一点也不地道啊!凭什么牛棚里的人受伤住院,要我们出钱?”
“大队长,我家都吃不上饭了,哪有钱给人家!”
“大队长,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
出力可以,出钱是不可能的。
意见不一致,大队长也愁死了。
两道眉毛皱在一起,黝黑的脸紧绷着,双手负在身后走来走去。
妇女看到王氏两母子不开心,她就开心,还幸灾乐祸地说道:“纺织厂的工作多难得啊!人家又不是你亲爹,咋可能把工作给你!”
王氏在夏家受了一肚子气正好没地方发泄,此时听到妇女的讽刺,什么也不顾地朝对方扑过去,抓住她的头发,凶神恶煞地说道:“老娘让你笑……贱人,喜欢看笑话是吧!老娘今天让你看个够!”
“啊啊啊……疯婆子,快松开……”头皮传来阵阵刺痛,妇女痛得五官错了位,眼眶泛红,像受了重伤的小兽。
王小勇打人不分男女,在夏家受的起,尽数发泄在妇女身上。
他对妇女拳打脚踢,直到对方哀求才放过她。
妇女披头散发瘫坐在地上,脸色苍白,泪水清冽的淌下滴在衣襟上,那清瘦的身子,颤抖得像秋风里的树叶。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嘲笑老娘?”王氏心里的不爽在这一刻尽数褪去,此刻仿若打了胜仗的将军。
女村民魂不守舍地站起身,跌跌撞撞走了。
她没有回家,而是去找村民给她主持公道。
村长得知一切,当即让村民把王氏母子抓来。
以往小吵小闹,村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次伤到人,绝不轻易放过。
村长做主,让王氏赔二十块。
她坐在地上鬼哭狼嚎,把错推到妇女身上。
村长也懒得废话,直击王氏的命脉:“要么赔钱,要么坐牢,二选一。”
王小勇干的那些偷鸡摸狗的事,谁不知道?
只不过,他从不在村里犯案,所以大家也不多事。
但——
报案不一样。
犯事的人经不起查。
王小勇做贼心虚,吓得浑身打哆嗦,惊惧地看着王氏:“娘,快答应她。”
王氏心不甘情不愿拿出二十块。
……
经过一个月的调养,王翠莲的身体恢复的很好,皮肤又白又嫩。
小夏瑜也圆嘟嘟的,水汪汪的大眼睛,眉间一点朱砂耀尽世间芳华。
夏老太欢喜的不行:“哎呦,我家孙女,越长越好看,像观世音菩萨座下的童女。”
动乱还在继续,现在最忌讳这种话,夏老头板着脸呵斥:“胡咧咧啥呢!”
反应过来的夏老太看了下四周,确定没其他人才松了一口气。
她低头看着怀里的小夏瑜,又看了下夏老头:“你吓到乖宝了!”
板着脸的夏老头一听,立刻舒展开眉头,笑眯眯地看着小夏瑜:“乖宝,爷爷不凶哒,不要怕爷爷,等乖宝再大一点点,爷爷给你买好吃的!”
小夏瑜眨巴着眼睛。
再大一点点是多大!
按照村子里的习俗,是要办满月酒的。
但夏云飞果断放弃。
一是闺女脾气不太好,万一村民惹哭她,哄不住怎么办!
二是闺女长的人见人爱,怕更多人跟他抢!
没错!
夏云飞就是这么自信!
这年头,坐月子哪有条件休息一个月,但王翠莲托闺女的福,满满当当休息了那么久。
黄昏。
王翠莲抱着小夏瑜,给在地里挣工分的二老去送水。
一到地里。
大家纷纷围上来看热闹。
“哎呦,翠莲,这个月子坐得好啊,人都快胖一圈了。”
“闺女长得真好,一点也不像不足月的,花了不少心思吧!”
“圆嘟嘟的,好可爱!还一点也不怕生!”
小夏瑜正在玩手指,连眼神都没给大家一个。
王颖看着大变样的王翠莲,心里酸酸的:“再好看,也是个赔钱货!”
王翠莲一听,黑着脸沉怼回去:“我闺女是赔钱货,你又是什么?我说王颖同志,你这思想不行啊!主1席都说,妇女能顶半边天,你当着这么多的人反驳主1席的话,是想去农场改造吗?”
这话挺重的。
处理不当,就会遭到大家的轮番。
王颖脸色大变,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王翠莲,别给我乱戴帽子!我男人是大队长,我还能不知道妇女能顶半边天吗?我说的是你闺女,你闺女这么小,最多是个孩子,跟妇女搭不上边,别东扯西扯。”
一个月不见,王翠莲跟解了封印似的,跟以前的温柔完全不一样,菱角异常锋利,反应也贼快。
王翠莲抬起下巴,轻飘飘地说道:“你嫉妒我有闺女。”
没错。
王翠莲生三个,王颖立刻追上。
巧合的是,王翠莲三个儿子,她也三个儿子。
得知王翠莲生了个闺女,王颖也在努力造人中,此时看到王翠莲,心里涌出前所未有的慌张跟恐惧。
心底有个声音告诉她。
有了闺女的王翠莲已脱胎换骨,再也不是她认识的那个人了。
但,王颖嘴硬,不把脆弱的一面展示在人前,她凶巴巴地说道:“有闺女了不起啊!我男人是大队长,我有三个儿子……”
话还没说完,就被王翠莲打断:“我有闺女。”
王颖磨牙,继续说:“我娘家对我好,每年都给我很多东西。”
王翠莲依然不疾不徐道:“我有闺女。”
别以为她不知道王颖嫉妒她生了个闺女。
两人虽然是对手,但要论了解,还是彼此最了解对方。
王颖气得青筋都出来了:“你等着!”
夏老太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队长媳妇心不坏,就是爱跟老二媳妇比,也不知道她比啥子!
……
夜晚,阴云密布,伸手不见五指,到处黑咕隆咚一片。
王颖洗完澡迫不及待地把夏鸿忠拉上坑:“快点,一个大男人磨蹭什么劲,今晚必须怀上闺女!”
夏鸿忠哭笑不得:“儿子不香么,为啥一定要闺女?”
自打老二媳妇生下闺女后,她媳妇就跟魔怔了似的,心心念念是生闺女。
王颖把夏鸿忠压下:“不能让王翠莲比下去,必须生个粉粉嘟嘟的闺女。不过,有一说一,她闺女长得真好!”
王颖很感慨,她要是有个那么漂亮的闺女,肯定当祖宗供起来。
女人的矛盾,男人不好参与,夏鸿忠只配合,不多话。
完事后,王颖摸了摸肚子:“这次肯定怀孕。”
夏鸿忠不忍心打破她的幻想:“希望吧。”
王颖一只脚搭在夏鸿忠身上:“老二在纺织厂上班,一个月有三十块,你不羡慕吗?”
王颖酸溜溜地看着自家男人:“你不是让老二给你留意吗?他咋不把这个工作给你?”
幸好之前老二跟他提过这事,不然还真可能误会他:“你肚子这么大,就算买下这个工作也不能去,你现在的任务是把肚子里的孩子平安生下来,其它的,别东想西想!”
王颖低头看着越来越尖的肚子,情绪很低落:“我希望是闺女。”
她想闺女都快想疯了。
夏鸿忠心里也没底:“真要是男娃,就把他当女娃养,让你过把瘾。”
真要是男娃,总不能扔了吧!
他想了不少办法,自认为这个还不错!
王颖瞪眼看着他:“能一样吗?”
身下多了点肉,总觉得不得劲。
……
王颖盼望的闺女变成了小子。
她痛哭流涕:“为啥是小子?我的闺女呢?”
王母没好气地看着她:“你得了吧!人家想生儿子都想不到!”
王颖哭得肚子疼:“别人是别人,我是我,我只想要闺女。呜呜呜……你见过王翠莲闺女没有?人家长的可好啦……我可稀罕啦,我还想着,若我也生个闺女,就按乖宝那样精细着养。”
王母用力戳了戳她的头:“刚生完孩子,哭什么哭,眼睛不想要了,是吧?”
王颖边哭边打嗝,可伤心了:“我要闺女。”
王母翻了个白眼:“别想了。”
刚出生的老四像是感应到妈妈的嫌弃似的,哇哇大哭起来。
哄都哄不好的那种。
刚生出来就哭得这么撕心裂肺,他算是头一个。
他这么一哭,王颖更嫌弃了:“乖宝出生才不哭呢,我就说儿子没闺女好!”
王母抱着婴儿轻轻摇晃着,眼睛却看向王颖:“少说两句行不行?”
王颖翻个身,眼不见为净。
王母怀里的婴儿怎么哄都没用,哭得小脸通红,声音沙哑,不知道的还以为谁虐待他呢!
王颖小声嘀咕一句:“又是个讨债的!”
王翠莲得知她生了个儿子,提了些红糖跟麦乳精过来:“孩子怎么了?哭成这样?”
王母隐隐着急,这样哭下去也不是办法:“我也不知道。会不会是哪里不舒服!”
在王翠莲怀里的小夏瑜看着她怀里的婴儿,伸出胖乎乎的手一巴掌呼过去。
清脆的巴掌声把大家都吓到了。
王翠莲以为孩子会哭。
出乎意料的是,小夏瑜一巴掌下去,孩子居然停止了哭声。
几位大人你看我我看你,不明所以然。
王翠莲一脸歉意地看着王母:“对不起,我家乖宝不懂事。”
王母没说啥,倒是王颖,她毫不在意地说道:“不用道歉,他一个小男子汉挨一下咋了!”
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
王母狠狠瞪了下王翠莲,她就没见过这么不着调的大人,她口中的小男子汉只是个刚出生没几天的婴儿!
王翠莲为队长家的小崽担忧,这孩子刚出生就被嫌弃!
……
王颖家的老四很奇怪。
不管谁抱,都是使劲哭,只有在小夏瑜旁边便安安静静的。
王颖嘴上是嫌弃小崽,但到底是自己怀胎十月生下来的,总这样哭,也不是办法。
王颖一脸忧愁地看着自家男人:“怎么办?”
夏鸿忠也不知道咋办,两边的眉毛拧成一团,像两根毛毛虫。
王颖看着哭得没来气的小崽,面色笼罩着一层乌云:“要不,我们也去村尾住吧!”
夏家老宅旁边还有一套破房子没人住。
房子面积小,是茅草屋,摇摇欲坠的。
一场大雨下来就会倒塌,住肯定不行,夏鸿忠问王颖:“家里还有多少钱?”
王颖一脸诧异地看着夏鸿忠,但还是说了个数字。
夏鸿忠:“这点钱,建房子肯定少了。不管了,少了到时再借。”
借钱修房子,还账容易点。
王颖惊讶:“你要建新房?”
就在刚刚,夏鸿忠连位置都想好了:“死小子喜欢挨着老二家的闺女,我们就把房子建在村尾,跟他们做邻居。”
为了小崽拼了。
新房的位置,王颖很满意,就是压力太重。
不过,想到马上有新房住,又觉得这点压力不算什么:“行吧,等我出了月子,去娘家一趟,找他们借点钱。”
……
夏鸿忠是大队长,他吆喝一声,帮他的人比比皆是。
人多力量大。
不到一个星期就把地基打好了。
新房建到一半,夏云飞也带来了好消息。
夏鸿忠激动的眼睛都红了:“真的?”
夏云飞重重点头:“嗯,有两个工作,一个是采购员,稍微要累点,一个是售货员,都是五百一个,你媳妇一个,我大嫂一个。”
这次也是运气好,一次得了两个工作名额。
夏鸿忠放下手里的东西,语无伦次道:“采购员累,我媳妇刚出月子,不合适。”
意思就是选售货员了。
夏云飞懂。
与此同时。
另一端的老大媳妇周兰像傻了一样,愣愣坐在凳上,好半响都没反应。
她大儿子夏飞扬开心地看着周兰:“妈,你以后也是城里人啦。”
周兰以为经过上次的事,夏云飞多少会对她有点意见,就算找工作也只会给老大找。
然而——
事实证明是她想多了,人家老二格局大着呢。
根本没把上次的事放心上,照样给她找了份好工作。
听说采购员的工作很自由,还可以去很多地方。
老大搓了搓手,说话都不利索了:“老二还告诉我,运输部马上就会整顿,到时也会招工,他时刻盯着的,有消息就会告诉我。”
这是双喜临门啊!
周兰站起身跑到屋里拿了三十块:“我去供销社买点东西送给老二。”
老大笑着点头:“应该的,应该的。”
说完,又看向四个儿子,给他们洗脑:“这年头的工作不好找,很多人为了工作争得头破血流,你们二叔为了工作,肯定花了不少心思,你们几个以后一定要好好孝顺他们。”
四个儿子纷纷点头。
老三就住老大隔壁,一听夏云飞给大房也找了个工作,立即恭喜他:“大嫂,一定要好好干,争取早点转正,别浪费二哥一片心血。”
结婚多年,金红丹没跟公婆住过一天,若真要跟他们住一起,她肯定不习惯。
金红丹犹豫了:“爹,一定要这样吗?”
金父吸了一口气,抬头看着小女儿:“你想离婚?”
金红丹摇头。
金父:“不想离婚就按老四说的做。”
儿女都是债!
金红丹不死心:“爹,就不能想想其它办法吗?”
“我想不出其它办法,你不照做,就离婚吧。”
金红丹噎住。
死老四,胆子肥了!
……
“听说夏老四要离婚了?”
“你消息不灵通啊!人家明明是要回来住了,儿子也改姓夏。”
“这么说来,他不是上门女婿了?”
“谁知道他们家在搞什么?”
“……”
夏老四想住老宅。
夏老太拿扫帚把他赶出去:“敢住老宅,打断你的腿!”
没办法,最后只能退而求其次,住二房以前的房间。
夏老三双手抱胸靠着门框,幸灾乐祸道:“你以为谁都有资格住老宅?爹让你回来已经很不错了,还想去老宅打扰乖宝,爹没打死你,已经是万幸了!”
夏老四很久没跟老三接触了,这会听到他说话,脑子里倏地出现以往打闹的画面,恍如隔世,他呆呆说道:“住这里也很好。”
金红丹住惯了红砖屋,很瞧不起土胚房:“这房子能住吗?”
夏老三怼回去:“不想住,可以建新房。”
金红丹一噎。
随即又指挥夏老四:“把屋里打扫干净,把蜘蛛网弄掉。”
不等夏老四开口,夏老三忍不住说了一句:“老四忙这忙那的,你不知道帮忙吗?老四,你怕是娶了个祖宗啊?”
夏老四嗖的一下看向金红丹,她灵魂一颤,结巴道:“我又不是不打扫。”
铁柱神助攻,拿出扫帚递给金红丹:“四婶,扫帚在这里。”
金红丹气得磨牙,她狠狠夺过扫帚:“多管闲事。”
铁柱感觉到金红丹不开心,眉头皱成一团,昂头看着夏老三:“爸爸,四婶咋了?”
夏老三摸了摸铁柱的头:“不管她,今天在老宅吃饭,我们先过去帮忙。”
……
老宅屋顶炊烟袅袅。
空中弥漫着香味。
孩子们咽了咽口水,眼睛时不时看向灶房。
今天的菜很丰富,七荤二素,每一份都很足。
金红丹微微惊讶。
就是她家,也舍不得这样吃!
难道夏家发财了?
大家吃的毫无形象……
一桌子菜,没两下便吃光了。
夏老太横了大家一眼:“都是饿死鬼投胎。”
老大家的小儿子夏明明呵呵一笑:“奶,我们不是饿死鬼投胎,我们只是很久没见到这么多菜了。奶,你们是不是天天这样吃?”
听铁柱说,老宅的生活很好。
夏老太白了一眼:“你想的倒是挺美的。”
这次还不是见大家都在,才把家里的存货拿出来。
……
金红丹过惯了大小姐生活,哪受得了乡下生活。
在乡下住了十天便嚷嚷着要离婚。
夏老四也依她,两人办了离婚证。
儿子归夏老四,净身出户。
夏老太听到这消息,轻轻叹了一口气:“当初找个乡下的多好,硬是把自己搞成二手男!”
夏老头有孙女万事足,夏老四家的那点破事影响不到他:“都那么大了,哪需要你操心,我们的任务就是看好乖宝。”
……
转眼到了收晚稻的季节。
学校放假,夏正浩书包一扔,跑到小夏瑜面前,抓住她的手,用力摇晃着:“妹妹,学校放一个星期的假,三哥哥又可以陪你玩了。”
小夏瑜被他抓的五官扭曲,费了很大的劲才把手抽回来:“坏蛋哥哥,别抓我……”
夏正浩瞪眼看着自家妹妹:“我哪坏了?”
小丫头,坏的很!
一天天的,就知道抹黑他!
小夏瑜冷哼:“就是坏,就是坏……”
夏正浩伸手要去挠小夏瑜的痒痒,她两条小短腿跑的飞快:“奶奶,救命啊!三哥哥要打我……”
夏老太手里的碗一放,立马从灶房跑出来,黑着脸警告夏正浩:“浩子,我看你是想讨打?”
夏正浩瞬间觉得没爱了:“奶,你咋只听妹妹一面之词?”
夏老太只相信自家孙女:“乖宝不会错。”
夏正浩感觉自己没一点家庭地位,又是想离家出走的一天。
视线落到自家小妹身上,算了,小妹傻愣愣的,没有他在身边守着,被人骗了都不知道!
等小妹大点,再离家出走!
……
次日一早,天蒙蒙亮,就听到夏老太扯开嗓子在喊:“老二,老二媳妇,刚子……起床割稻子了!”
夏云飞跟王翠莲特意请两天假回来收晚稻。
夏正浩麻利穿上衣服:“我带妹妹。”
九岁的孩子可以帮着捡稻穗。
夏老太:“姑婆带妹妹,另外有事安排你。”
田埂上。
夏姑姑拿出旧毯子垫在地上:“来,乖宝坐上面。”
小夏瑜乖乖坐在上面。
夏姑姑又打开伞给小夏瑜遮太阳。
这时,王颖抱着哭得伤心的小崽走过来坐在小夏瑜旁边:“乖宝,弟弟跟你玩好不好?”
小夏瑜摇头,她才不跟小哭包玩呢!
王颖歪头看着小夏瑜:“为啥不跟弟弟玩?”
小夏瑜指着豆豆:“爱哭包,不好玩。”
王颖小崽的大名叫夏启明,小名叫豆豆。
豆豆像是能听懂小夏瑜的话似的,在她落音的瞬间立马停止哭声。
仔细一看。
臭小子长得还蛮好看的。
皮肤不像其他三个兄弟那么黑,白白净净的,睫毛浓密又长卷。
他此时正一脸委屈地看着小夏瑜。
夏姑姑好奇地盯着豆豆,这小子似乎能听懂话:“你家小子只认乖宝牌,对其他人都不感兴趣。”
王颖无奈说道:“是啊!若不是这样,也不会把房子建在村尾。”
村尾安静是安静,就是没有路,牛车不能过,很不方便。
夏姑姑是推着车出来的。
王颖把豆豆放车里:“姑姑,帮我看一下,我去割稻子。”
“去吧,去吧,有乖宝在,你家豆豆听话的很。”
这话很有道理。
村民的人看到这一幕,再次感慨老夏家把闺女养得太娇气。
“条件再好也不能这么养孩子啊!长期下去,指不定会养废!”
“夏家好几代都没有女孩,好不容易盼来一个,肯定要宠着。”
“你们看到没,自打队长媳妇生了小崽后,也不跟老二媳妇比了。”
“比什么?人家老二媳妇家里有四个工人,差距拉这么大,有脑子的人都知道谁更胜一筹!”
若是以往,王颖听到这番话,指不定会跳出来骂。
但有了工作后,长了不少见识,眼界比之前高出很多。
不会再为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斤斤计较。
王颖握着镰刀,继续割稻子。
割完一小块,便来到王翠莲旁边:“请几天假?”
“两天。你呢?”
王颖笑着说:“也是两天。”
今年的谷子很饱满。
以往一亩出产量400到500斤左右。
今年可能会有700到800左右。
这么多年以来,这是出产量最高的一次。
大家忙到下午两点才回家。
王颖把身上的泥洗干净,要抱豆豆回家。
小家伙抓住推车的把手不肯放,他咿呀咿呀说着别人听不懂的火星语。
王颖掰开他的手。
小家伙哇哇大哭起来。
小夏瑜听得烦:“小哭包。”
就没见过这么爱哭的。
感受到小夏瑜的怒气,豆豆一秒停止哭声,他红着眼睛,可怜兮兮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谁欺负他呢!
夏姑姑觉得这两个孩子很有意思:“你家豆豆可能是不想回家,去我们家吧!”
……
小夏瑜的皮肤很嫩。
晒一下,皮肤就红红的,隐隐还有些刺痛。
小夏瑜很不舒服,她指着自己的手臂:“痛,痛……”
夏云飞心疼死了:“爸爸去给你弄点药来。”
夏云飞跑到赤脚医生家买了一瓶药膏。
扭开盖子,一股浓郁的药味扑鼻而来。
夏云飞挤出一点放在小夏瑜被太阳晒伤的部位,慢慢揉着:“医生爷爷说,明天就会好点。”
药膏揉散,凉凉的,很舒服。
……
时间流逝,小夏瑜转眼两岁了,她从小养得好,身高比同龄人要高出二厘米左右。
这天,夏老太特意给小夏瑜穿了一套旧衣裳:“乖宝,今天双抢,不能穿新衣裳,不然会弄脏。”
小夏瑜懂事地点了点头,奶声奶气道:“奶奶,我今天要跟豆豆去抓泥鳅。”
夏老太揉了揉小夏瑜的头:“不能去水田。”
小夏瑜傻眼。
干田哪来的泥鳅?
十一岁的夏正浩抽条了,高高瘦瘦的,一张白皙的脸以后不知要迷倒多少女孩,他跑过来很自然地牵着小夏瑜的手:“奶,我带妹妹去。”
在夏家,男孩是草,女孩才是宝,夏老太听到这话,下意识认为夏正浩想偷懒,她一巴掌挥向夏正浩的后脑勺:“懒不死你,老实给我去割稻子。”
夏正浩苦着一张脸:“奶,妹妹还小,需要跟着,万一摔倒了怎么办?”
夏老太冷哼一声,带着几分骄傲:“你摔倒,乖宝也不会摔倒!”
这话绝不是夏老太带着十级滤镜说的,而是小夏瑜自会走路以来,从没摔过。
夏老四拿着扁担走过来:“有姑姑看着乖宝,不会有事。”
离婚后,金红丹利用关系把夏老四踢出纺织厂。
恰巧那段时间,运输部门需要临时工,夏老二找关系弄了三个名额,把家里的兄弟都扔进去了。
他也不是白给他们找工作,而是有报酬的。
他要拿一半的工资。
运输部的工资高,每个月有四十块左右。
夏云飞每人得二十块,三个人就是六十。
老大诚实又肯干,他是第一个转正的。
老四聪明胆大,每次出差,都会干点私活。
每个月也可以赚一百来块。
老三得知老四干私活,心里痒痒的,也加入其中。
一年下来赚了不少。
老大太本分,没胆子接私活,怕被告。
老四把孩子交给夏老太,一个月交十块钱。
他的儿子想想也有六岁了,下学期打算送去学校读一年级。
小夏瑜看到夏老四来了,下意识盯着他的额头看。
她这个四叔,是倒霉蛋体质,每次见到他,额头上总闪着黑光。
不过,这次居然是红光,难道有什么喜事不成!
夏老四见小夏瑜一直盯着自己,他蹲下身问:“乖宝,四叔脸上有什么吗?”
小夏瑜眼珠子微微一转:“有喜。”
夏老太冷哼一声:“他有什么喜?老光棍一个。”
夏老四哭笑不得:“娘,我长的不差,又有好工作,想找对象,轻而易举。”
“呵,谁不会说大话?有本事,马上给我找一个回来。”
夏老四摇头认真说道:“不行。找对象这种事,要慢慢找,找个心意相通的人。”
经过上段婚姻,夏老四成熟了很多。
夏老太恨不得把面前的倒霉蛋打趴在地上:“都找了一吧年了,还没找到!滚滚滚,看到你,我就烦!”
夏老四怕惹怒夏老太,拿着扁担走出老宅。
小夏瑜牵着老太太的手:“奶奶,不烦,不值得。”
软糯糯的声音暖暖的,心里的那些不舒渐渐消散,夏老太立马绽开笑容,把袋子里的糖果拿出来放小夏瑜专用小包里:“这是奶给你准备的零嘴,吃不完就给你的小伙伴们吃。”
队里的熊孩子都喜欢跟小夏瑜玩。
她长得好看,包里还经常鼓鼓的。
“瑜瑜,我也去抓泥鳅。”王颖家的小崽豆豆站在门口,探出小脑袋,乐呵呵地看着小夏瑜。
自打搬来村尾后,他没哭过一次。
王颖见自家儿子如此喜欢小夏瑜,想给两人定娃娃亲。
不过,被夏云飞拒绝了。
他好不容易盼来的闺女,怎么可能定娃娃亲!
夏老四离开老宅正往地里走。
突然身后传来噗通的声音。
他转身一看,见有人在水里挣扎。
夏老四扔下扁担,毫不犹豫跳了下去。
他会游泳。
三两下就把人救上来了。
见对方没反应也顾不上男女授受不亲了,背着人往赤脚医生家跑。
被他这么一颠一颠,跳河的人胃里一阵翻腾,吐出一口水,慢慢睁开眼睛,虚弱说道:“放我下来。”
夏老四只想快点到赤脚医生家,并没有听到后面的声音。
路过的村民看到他背着一个女人,不禁好奇起来。
“老四,你背上的人是谁啊?”
“老四,你又找对象了?”
“老四……”
夏老四听得耳朵嗡嗡响,面色一沉:“闭嘴,我找不找对象,关你们啥事?这么有时间,咋不去地里,多争几个工分!”
夏正浩把这句话当真了,他抓住小夏瑜的手,颇有耐心地,一个字一个字的教着:“妹妹,弟弟是人,不是东西,跟哥哥一样,是带把的!”
说着说着才知道自己漏掉了什么,夏正浩惊喜地看着小夏瑜,在她额头上亲了又亲:“妹妹好厉害,不用教,也会喊弟弟!”
小夏瑜一脸嫌弃地擦掉夏正浩留在额头上的口水。
人类小崽子就是喜欢乱来!
夏家其他人惊喜欲狂。
他们家闺女就是厉害,八个月就会叫人了!
与夏家人的激动相反,王颖哭得肩膀颤抖,一把鼻涕一把泪:“村里的老人说,小孩子说话准,乖宝说是男孩,肚子里肯定又是男孩。呜呜呜……我不要男娃,我要女娃……”
她盼了一年的闺女咋就变性了!
哭着哭着,肚子传来一阵刺痛,下腹黏黏的,似有东西流了出来。
王翠莲看到她的裤子沾了红,额头上泌出惊慌的薄汗:“娘,她见红了。”
夏老太一下慌了,这人若在老宅出事,他们脱不了关系。
还是夏姑姑稳的好,她冷静指挥大家:“老二,你去找大队长,浩子,你去把村里的赤脚医生喊来!”
说完,又看向情绪崩溃的王颖,张口就骂:“你是猪吗!明知道自己是孕妇,情绪波动不能太大,还哭天喊地的!想死,可以去其它地方,河里没盖子,跳下去一了百了。要是怕河水淹不死你,可以去深山,里面多的是猛兽,一口把你撕成渣渣!”
夏姑姑没骂够,继续骂:“身在福中不知福的玩意!就算肚子里是男娃又如何?难道还想打掉不成?不管是男娃还是女娃,把孩子养好就成了。难道生不出女娃,你就不活了?我就没见过你这么缺心眼的!”
被夏姑姑一骂,王颖的情绪慢慢冷静下来,她抓住王翠莲的手:“我的孩子!”
王翠莲低声嘀咕一句:“现在才想起孩子,早干嘛去了!”
赤脚医生去镇上了,夏正浩扑了个空,他跑的面满通红,上气不接下气:“李爷爷不在。”
赤脚医生姓李,祖上会点中医,一直流传至今,但医术不是很精湛,只能用懂点皮毛来形容。
夏老太一下没了主意:“那,那怎么办?她这个样子,哪敢去镇上!”
见红最忌讳走动,得在床上躺着才行。
哎!
明知自己挺着大肚子还乱跑,这不是害她们夏家吗!
王颖这下也知道害怕了,她摸着肚子,颤声问道:“孩子不会有事吧?”
夏姑姑没好气地扫了她一眼:“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害怕呢?”
小夏瑜躺在推车里,滴溜溜的眼睛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舌头转了转,慢吞吞的说了三个字:“不,不害怕。”
声音一落,周围像是按了暂停键似的,大家惊诧万分地看着小夏瑜。
八个月孩子会无意识地喊爸爸妈妈很正常,但他们家这个一开口就给这么多惊喜的,有点不正常啊!
不过,想想别人家的孩子是七滚八爬,他们家这个八个月连翻身都不会又释然了。
大队长一听自家媳妇见红,以为是早产,带着产婆往夏家老宅冲。
产婆年纪大了,哪有年轻人那样的速度,她在后面追得辛苦:“忠小子,老婆子我跑不动了,让我先歇会!”
时间就是命,大队长蹲下身:“上来,我背你。”
产婆也知道人命关天,容不得一丝马虎,她爬到大队长背上。
大队长心里急,双脚生风,跑的特别快。
产婆在他背上一颠一簸,胃里一阵翻腾,整个人焉焉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似的,特别不舒服。
她拍打大队长的背:“慢点,慢点……”
这种事,慢不得啊:“婶子,再忍忍,只有几步路了,马上就到!”
大队长冲到老宅院子把产婆放地上,嗖的一下来到王颖面前,抓住她的手,紧张说道:“媳妇,我把产婆带来了。放心,不会有事的!”
王颖扭曲着一张脸:“还没生呢,找产婆来干啥?”
见了红之后,肚子也不疼了,整个人轻松了不少,应该不会早产。
就算没生,检查一下也没事。
胃舒服了,产婆才走过来让王颖去床上躺下:“这段时间别下地,要在床上躺几天。看这肚子,儿子的可能性比较大!”
这话简直戳王颖的心脏啊!
她苦着一张脸:“中医说是闺女。”
产婆见风使舵:“人家医生说是闺女,那肯定是闺女。”
她只是产婆,又不是医生,哪能跟人家比!
王颖不能动,大队长只好请人把她抬回家。
目送他们离开后,夏老太几人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
“吓死个人啦,幸好没事!”
王翠莲很不能理解王颖,就算不是闺女,也没必要反应那么大吧:“娘,你说,王颖真要生个儿子,会不会气死?”
这个还真不好说:“谁知道呢?她现在想闺女快魔怔了!”
夏正浩哼哼一声:“就算是闺女,也没妹妹好看!”
说完,还狠狠亲了下小夏瑜的脸蛋。
又糊了一脸口水。
小夏瑜很不开心,她蹬脚踢夏正浩:“坏,坏——”
夏云飞惊喜地看着小夏瑜:“能让小懒蛋蹬脚,浩子功不可没。”
小夏瑜又不开心了。
反派爸爸才是懒蛋!
不得不说,夏云飞拉得一手好仇恨,明知道小夏瑜喜欢听好话,还总是在她爆发的边缘处反复试探。
王翠莲低头看着小夏瑜,眼珠子微微一转,灵机一动:“这么说,乖宝懒得动,是因为没什么事能让她提起兴趣,要不,咱们给她制造点麻烦?”
小夏瑜瞪眼。
反派爸爸妈妈一点也不靠谱,她当个乖宝宝也不行吗?
经过这么一出,大家又累又饿。
王翠莲把栗米粥装出来。
栗米粥放了少些野鸡肉,上面有一层薄薄的油渍。
夏姑姑抱着小夏瑜慢慢吃着。
口感软滑,入喉绵密。
不会太稠也不会太稀,特别好吃。
夏姑姑用勺子沾了一点放小夏瑜嘴边。
小夏瑜眨了眨眼睛,伸出舌头舔了舔。
好吃!
喝的一声,把勺子里的粥吸进肚子。
夏姑姑又沾了一点。
小夏瑜来者不拒。
粥里放了鸡肉,有点油,夏姑姑怕小夏瑜闹肚子,不敢喂太多:“等会,姑婆给你泡奶粉。”
小夏瑜又不开心了。
……
这天夜里,小夏瑜一下梦到自己被狗狗追着满院子跑,一下身上沾满小虫虫,一下又被猎人打了一枪,肚子破了个口子,流了很多血。
她变成奄奄一息的树懒了!
小夏瑜半夜被吓醒!
好可怕!
小瑜瑜不要死!
小夏瑜想起反派爸爸妈妈白天所说的制造麻烦,气的不行,都是他们,不然她也不会做噩梦!
反派妈妈经常给她买新衣裳,反派爸爸只知道惹她生气!
两者一比较。
于是小夏瑜盯上了夏云飞。
“呼…ZZzz...”夏云飞正睡得香,小夏瑜避开睡在中间的王翠莲,爬到夏云飞身上,一屁股坐他脸上。
夏云飞做梦也没想到小夏瑜会半夜爬起来坐他脸上,手轻轻一推。
小夏瑜身体失去平衡,“砰——”的一下摔到地上。
“哇——哇——”反派爸爸好坏,她再也不想理他了!
王翠莲听到哭声,下意识去旁边捞人,空的。
她拿出枕头底下的手电筒打开,看到自家闺女在床底下,立马下床抱起她轻轻哄着:“乖宝不哭!来,妈妈看看有没有摔伤?”
“哇哇——”小夏瑜哭得伤心,反派爸爸太可恶了!
夏云飞睁开迷糊的眼睛,顿时愣住:“乖宝不是睡最里面么,咋跑到床底下去了?”
这话也让王翠莲一怔:“是哦,这是怎么回事?”
夏云飞突然想起什么,他摸了摸头,很不确定地说道:“难道刚刚是乖宝坐我脸上?”
他以为是王翠莲的手,所以推了一下。
王翠莲瞪了他一眼:“你做的好事!”
小夏瑜的哭声把所有人都吵醒了。
夏老太来不及穿鞋,提着煤油灯往这边冲:“这是咋了,哭这么伤心?”
王翠莲的视线落在夏云飞身上:“乖宝坐他脸上,他睡熟了不知道,用力推了下……”
夏姑姑检查完小夏瑜的身体,确定没受伤,才接住后面的话说:“乖宝那么小,推一下就倒地上了。”
夏正浩拉着小夏瑜的手手:“妹妹不哭,三哥哥带你去玩!”
“哇哇哇……”屁屁好疼,快成四瓣儿了,反派爸爸坏!
小夏瑜虽然会说话了,但太长的句子还是组织不起来。
一家子盯着夏云飞。
仿佛他做了什么罪大恶极之事一样。
夏云飞觉得自己特别冤,他又不是故意的!
谁知道连翻身都懒得动的人,会越过王翠莲坐他身上!
她到底是怎么做到不惊动他们的?
夏老太戳了戳夏云飞的头,咬牙切齿道:“你啊你!带奶娃娃的人,还能睡那么死!”
明明是在说夏云飞,但王翠莲却异常惭愧:“娘,我也有责任。”
夏姑姑:“你们都有责任。这样吧,以后乖宝跟我睡。”
小夏瑜一听,立马不干了:“哇哇哇……”她可是很记仇的树懒,跟姑婆睡,还怎么对反派爸爸下手?
【周围就有这样的人,连续生了三个儿子,生第四个的时候,又是儿子,哭了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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