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说话时有被酒意浸染的微哑。
话落,听到自己名字,江铭眼睛在陡然间不可思议地睁大,这他妈到底哪个人才想陷害他,把他跟这位扯到一起。
这一刻江铭想死的心都有了。
转过头去暗暗打量时。
却恰好和商庭意味不明的冷淡眼神撞上了。
他连忙低头不敢再看。
商庭声音淡淡:“为什么造谣你和江铭。”
施令窈声音娇软,有些委屈。
“因为那天晚上你让他给我送钻石。”
“刚好被他们看到,拍了一张照片发匿名贴去了。”
“然后张口就来造谣我和江特助。”
商庭气质冷淡疏离,面上一点笑意也无,泠冽地如冬日寒风,“这个造谣的人是有白内障?还是大脑被掏空了?”
“是个正常人都不会觉得你跟江铭是这种关系。”
“这世界上真的有这么蠢的人吗?”
江铭:“………”
只有他一个人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他总觉得,商庭话里话外,都是指他和施令窈远远不在同个维度上的意思,当然,江铭本人其实也是这么觉得的。
人贵有自知之明。
熊心豹子胆也不是这么吃的。
商庭眉头蹙了一下,似乎有些闷,修长指尖松开了衬衫上方两颗扣子,露出里面精致的锁骨,袖口处也被宽松挽起。
他慢条斯理,“施令窈。”
“就是因为这个,所以你不开心出来喝酒?”
她点头,转而又摇头。
“有这个原因,但也不全是。”
像是想到了什么,女人耷拉着脑袋有些萎靡。
“我只是,一直觉得自己还算冷静克制,情绪稳定,也逐渐成为了内核稳定的人。可真正遇到事了,这些微不足道的人却依旧能影响到我,我有些接受不了自己还是不够强大。”
是的,接受不了自己被无关紧要的人左右情绪,施令窈是个足够清醒的人,从失去施岚的那天她就知道,这世上再也没有轻而易举可以影响到她的人了,在那天之前她爱自己和施岚。
在那天之后她只爱自己。
所以乍一发现被讨厌的人控制了情绪时。
她痛恨。
不是恨跃澜的人,也不是恨张枚。
而是恨那个不够强大的自己。
角落里。
施令窈眼里泛着水光,迷离又潋滟很是勾人,可能为了寻找依托,她侧着头轻声呢喃,白皙的下巴抵在了商庭肩上。
“我明明已经很努力了。”
“遵纪守法也不吃喝嫖赌。”
“连芝麻信用分都是八百多分的。”
“凭什么还要让我碰到这么多的傻x呀。”
商庭发现她喝了酒话真的很多,两人距离过分近,他能闻到施令窈呼吸时散发的浓郁酒香味,并不难闻,似醉非醉。
“商庭哥。”
“你说到底要强大到什么程度才可以不在乎别人呢?”
商庭声音发紧:“你觉得呢。”
“我觉得……至少也应该强大到像你这样才行。”
施令窈仰起小脸来,她又问。
“那……像你这样的人会有在乎的人吗?”
“我觉得你应该不会有。”
她偏过头去自问自答,身子微斜,模样乖顺地像只小猫,过了很久之后,久到施令窈都以为对方不会再开口了。
这才听到男人闷声回答。
“我有。”
……
施令窈醉了。
但醉的又不够彻底。
意识到商庭好像将她带着离开了壹和。
她絮絮叨叨说着胡话,身子骨软下来,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只嘴里在说,“像你这样的大佬,也会有在乎的人啊。”
宽敞的劳斯莱斯后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