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历二年七月初七,人人都传丑后被饿死在长乐殿里。
那是我的居所。
半年前,谢承钧执着我的手,将我推上了这个母仪天下的位置,深情款款地说:“阿莺,这天下终于是我的了。
这是你该得的。”
他这话说的很奇怪,我觉出有些不对劲。
可惜晚了,反应过来时,霍家满门抄斩。
连带着我父亲提拔的大将军战死边关,与我青梅竹马的新科状元,也被迁怒,死在了为我求情的大殿上。
趁他给我过头七的时候,我疯疯癫癫地起兵造反,却不料,嫁给他哥了。
不对,那是死了两次的我哥。
1.“阿莺,你非要留着他的东西,令朕心不愉吗?!”
谢承钧暴跳如雷,在我面前走来走去。
这是成婚以来,他第三次对我发火了。
许是穿上这身的龙袍,人反倒越发没了顾忌。
也可能是因为我霍家无人了,他自此便高枕无忧了。
我嗤嗤笑出声,手里紧紧攥住一包看起来很有分量的香袋。
“这是我最后的念想了。
六郎也不肯留给我吗?”
我的声调很平静,如同一汪死水,早已没了生气。
闻言,他愣了一下。
毕竟,我已有半年未曾与他说过话了。
宫中太医都说皇后是伤心过度,失声了。
谢承钧这会儿又变成了昔日里那位皎皎君子,想上前拥住我,却又在靠近我时,皱着眉头,朝后退一步,手不经意间掩住口鼻,神色满是嫌恶。
语气却如从前那般温柔:“阿莺,我们不想以前的事了,好不好,你还是我的阿莺,燕国最尊贵的皇后”。
我当然知道他在嫌弃什么,我身上的味道。
自那日后,我便再也没有过梳洗装扮,这味道肯定是为他所厌弃。
而我却不以为意,故意靠近他,问他。
“六郎,我当皇后的第一日,你便说过这样的话,可是,结果如何?”
“我兄战死边关,我友下放入狱,我的亲人一个也没剩下,都被你送上了断头台。”
“六郎,我不明白,是不是只要坐上这个位子的人,都要同你一般,鳏、寡、孤、独?”
谢承钧再一次被我激怒。
这一次,他没有自己动手来抢夺我手中之物。
他也知道,他抢不过我。
于是,谢承钧派他的亲卫,我曾经的副将,上前摁住我。
我大声嘶吼着,如同疯妇,不要他们靠近。
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