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的疼痛,“剩下这半边,要用你的琵琶魂来抵。”
昭君在剧痛中看见铜镜泛起层层涟漪,镜中的自己仿佛被邪灵附身,左脸爬满了青鳞,右眼化作竖瞳,而那把断弦的琵琶,竟变成了一条盘踞在她脖颈上的赤练蛇。
毛延寿的影子也变得诡异起来,从中伸出无数蛇信,舔舐着她指尖昨夜杀人后残留的血痂。
“大人要的魂……”昭君强忍着恐惧,咬破舌尖,用疼痛逼退幻象,“可是当年被您剥皮制笔的采珠女们?”
狼毫笔应声而断,画案上的《百美图》突然渗出黄水,那些曾被毛延寿画过的宫娥,此刻在宣纸上仿佛遭受了诅咒,皮肉开始溃烂。
她们的骸骨从画轴中缓缓爬出,指骨间都缠着半截琵琶弦,仿佛是在诉说着无尽的怨恨。
三更梆子敲响时,昭君在画室屏风后褪尽衣衫。
月光透过窗棂上蛇形雕花的缝隙,在她脊背上烙下蜿蜒的暗痕,如同一条潜藏的毒蛇。
毛延寿的喘息声混着药杵捣骨的声音逼近,他正在研磨某种混着婴胎毛发的朱砂,那颜色诡异而令人不安。
“转身!”
老画师枯爪般的指节扣住昭君的肩胛,声音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让蛇神看清祭品的琵琶骨。”
昭君望着铜镜中自己背后的刺青,那根本不是传闻中的胎记,而是一副诡异的活物。
四根琴弦自颈椎延伸至尾椎,弦上串着十二颗骷髅头,每颗都在吞吐黑雾,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
最末那颗骷髅的右眼眶,正嵌着她丢失已久的银镯碎片,仿佛在诉说着一段尘封的往事。
毛延寿突然将整碗滚烫的尸油泼向昭君的后背。
刺青遇热竟发出婴儿般的啼哭声,琴弦瞬间绞住老画师的手腕,将他拖拽到昭君的脚边。
老画师的脸色变得狰狞起来,他癫狂地大笑:“果然是巫咸国余孽!
你娘死前没告诉你吗?
王家祖传的琵琶咒,需饮百人血才能弑神……”寅时的更漏滴到第七声时,昭君蜷缩在永巷的角落,背后的刺青仍在灼烧,毛延寿烙在她肩头的蛇形烙印渗着绿脓,散发出刺鼻的恶臭。
方才那场对峙,老画师用龟甲刀剖开她的小腹,取走了三寸浸血的脐带,那是她与母亲之间最后的联系。
“每月朔望之夜,带着你的琵琶来太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