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萧恨天罗晓霜的女频言情小说《听见继妹心声后,才知她是重生者萧恨天罗晓霜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六六小可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宁枝前脚才踏进去,立马退了出来。她一路小跑,再次来到刘五家中。刘五年轻时结过婚,但婆娘儿子都没了,他心如死灰,没有再娶。因而偌大的房子,一直都是他自己在住。宁枝依稀记得,林帆娘家的表姨,和刘五的老婆是亲姐妹。因而宁芊勉强和刘五能沾上点亲戚关系。刘五又看到宁枝,轻挑眉梢。“干嘛呢?”宁枝扫了一眼院子,目光落在笼子里的五步蛇。“五叔公,要不这蛇还是放了吧。”“放了?”刘五瞥了她一眼,辛辛苦苦抓的蛇,却让他给放了?“这条蛇值不少钱,你确定不要了?”宁枝灵机一动,忙道:“我看它肚子大,兴许里头揣着蛋呢。放了它,当积德了。”她就随口一扯,不过这条五步蛇看着确实粗。刘五举着手电筒往笼子里扫,仔细观察一番。“嘿,你这丫头真神了,还真是条快下蛋的雌...
《听见继妹心声后,才知她是重生者萧恨天罗晓霜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宁枝前脚才踏进去,立马退了出来。
她一路小跑,再次来到刘五家中。
刘五年轻时结过婚,但婆娘儿子都没了,他心如死灰,没有再娶。
因而偌大的房子,一直都是他自己在住。
宁枝依稀记得,林帆娘家的表姨,和刘五的老婆是亲姐妹。
因而宁芊勉强和刘五能沾上点亲戚关系。
刘五又看到宁枝,轻挑眉梢。
“干嘛呢?”
宁枝扫了一眼院子,目光落在笼子里的五步蛇。
“五叔公,要不这蛇还是放了吧。”
“放了?”
刘五瞥了她一眼,辛辛苦苦抓的蛇,却让他给放了?
“这条蛇值不少钱,你确定不要了?”
宁枝灵机一动,忙道:“我看它肚子大,兴许里头揣着蛋呢。放了它,当积德了。”
她就随口一扯,不过这条五步蛇看着确实粗。
刘五举着手电筒往笼子里扫,仔细观察一番。
“嘿,你这丫头真神了,还真是条快下蛋的雌蛇。”
既然宁枝都说了,他就不杀了。
“明天我拿到山上放了,至于阿牧那里,你自己解释。”
“好,我和他说。”
宁枝缓缓呼出一口气,一步三回头。
“五叔公,你可别碰它了,它会咬人的。”
刘五:“……你还能比我懂不成?”
宁枝皱了皱鼻子,“五叔公你没听说过吗,淹死的人都是会游泳的。”
“我不放心嘛,被这蛇咬了,要躺板板的。”
刘五啧了声,“可快闭上你这乌鸦嘴吧!”
她再三叮嘱刘五不要动这蛇,才转身离开。
刘五关上门,瞧了一眼笼子里的五步蛇,笑了声。
“算你命大。”
*
隔天,宁枝起得晚。
等她起来洗漱的时候,苗老太照常出去打猪草了。
锅里的粥尚有余温,她舀了一碗,夹了点小菜,坐在门口吃。
不多时,宁远牧跑了过来。
“宁枝姐,我就算着时间呢,想着十点钟你肯定起了!”
跟在他身后的宁芳芳撇撇嘴,心想十点才起床,是什么很自豪的事吗?
宁枝:“干嘛?”
宁远牧道:“我把长鱼带镇上去,你去不?
宁枝问:“能换多少钱?”
“我也不知道,我准备跟着我二叔一起去。”
宁德保经常和国营饭店的人打交道,肯定不会被坑。
“我就不去了,你去吧,回来给我带两个肉包子。”
“好!”
宁枝突然想到昨晚的事,喊住他:“等等。”
“昨晚抓的那条蛇肚子里揣了蛋,我让五叔公给放了。”
宁芳芳瞪直了眼,“那条蛇是我二哥抓的,你有什么资格做主?”
宁枝扬起小巧的下颌,语气娇蛮:“我刚才不是说了嘛,那条蛇是快下蛋的雌蛇,就当积德了呗。”
宁芳芳气笑了,“可那是条毒蛇!”
“人家是毒蛇怎么了,它又没咬你。人还有坏人呢,你怎么不把坏人都给宰了。”
宁枝丝毫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但看在蛇是宁远牧抓的,她倒是想解释两句,可总不能说那条蛇会把五叔公咬死吧?
这话说出去,还以为她在诅咒人家呢。
宁芳芳心抽抽的疼,那么大一条蛇,还是活的,得值多少钱啊。
“这蛇又不是你抓的!”
宁枝理直气壮:“是我发现的。”
“那是我二哥抓的!”
“既然是你二哥抓的,他都没说话,你生什么气?”
宁芳芳转头看向宁远牧,希望他也能开口骂宁枝两句。
谁知却听见宁远牧说:“宁枝姐这么做,肯定有她的道理,放了就放了吧。”
宁芳芳下巴都快惊掉了,她用力跺着脚,气急败坏喊了一声:“二哥!”
宁远牧还赶着去镇上,没搭理她。
“宁枝姐,那我先去镇上了。我三叔昨晚也抓了两条长鱼,他说留给你炒。”
他没忘记宁枝心心念念的炒长鱼,宁德保也没忘记他和宁枝打的赌。
要不是这么多长鱼在面前,他都不敢相信宁枝几个竟然真能抓到。
他怀着羡慕的心情,问宁远牧有什么诀窍。
宁远牧才不会告诉他,是宁枝运气好。
因为宁枝把蛇放了的事,宁芳芳剜了她好几眼。
而后听见宁远牧还留了两条长鱼给她吃,更眼红了,气愤地哼了声,转身跑走。
宁枝没把她放在心上,吃完粥便打算去五叔公家转转。
隔老远,她就听见哭喊声。
她努力踮着脚尖,看不见前面发生了什么。
“蓝嫂子,这是干什么呢?”
她身旁站着一个穿着深蓝色棉布衬衫的女人,嗑着瓜子。
见宁枝主动和她说话,热情地笑了起来,给她抓了一小把瓜子。
“喏,你家宁芊一早就把她表姨婆喊过来,坐在五叔公门口哭呢,非说五叔公被蛇咬死了。”
宁枝:“……”
蓝嫂子面露不屑,“以为我们不知道她打什么如意算盘,五叔公真要没了,这么大一个砖瓦房,那些远房亲戚可不得过来争个头破血流。”
宁枝有些心急,“那五叔公呢?真死了?”
蓝嫂子:“谁知道呀,你妹妹和她表姨婆坐在门口哭了这么久,人也没出来。这不,队长让人拿梯子过来,要翻墙进去看看呢。”
宁枝心里有些慌,尽管五叔公昨晚答应把蛇放生,但难免会出意外。
难道他最终还是躲不过这一劫?
不多时,翻墙进去的宁德全,打开门走了出来,面色严肃。
他进去才发现,这门根本没栓。
“五叔不在家里,你们从哪里知道的他被蛇咬了?”
宁芊和她搀扶着的表姨婆双双愣住。
“五……五叔公不在里面?不可能啊!”
她清楚记得上一世,刘五被毒蛇咬死了。
等大家发现的时候,说是身体都硬了。
那条毒蛇还是被宁德全亲手打死的。
宁枝缓缓松了一口气,幸好五叔公不在。
蓝嫂子在她耳旁嘀咕:“我怎么觉得你妹妹神神叨叨的?”
宁枝不语,哪怕宁芊重活一世,这脑子还是一样蠢。
连五叔公的情况都没确认清楚,就敢拉着她的表姨婆过来占房子,这也太心急了。
宁德全脸色沉下,“宁芊,我问你呢,这好端端的,你为什么说五叔出事了?”
宁芊支支吾吾,不知该怎么回答。
倒是她表姨婆扯了她一下,“你不是跟我说人没了吗?拿这种事开玩笑,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缺德!”
宁芊微微扬起下巴,成竹在胸说道:“但你放心,这个人注定没办法走马上任,赖主任就等着升职吧。”
赖志刚口中的“转业军人”正是宁远峰。
上一世,宁远峰的死来得非常突然。
在宁德全和刘夏莲期盼宁远峰衣锦还乡的时候,传来了他牺牲的消息。
因为与自己无关,宁芊了解不多。
只知道他好像是为了救上级才出的事。
宁远牧从良种场回来,第一时间找宁枝说了事。
“我看你爸还带上了宁芊,他是想和赖主任家结亲吗?”
不然好端端的,宁国生干嘛花钱请人家吃饭。
宁枝满不在乎,“应该吧。”
不过大概不是把宁芊嫁过去,是想把她说给赖志刚。
管他呢,反正只要她不愿意,宁国生就做不了主。
“我去了良种场,那边的种苗不卖给私人,只能拿着生产队开的单据才能买。”
宁枝没想到事情卡在第一步就遇到难题了。
“那怎么办?你能让你爸开吗?”
宁远牧没好气道:“宁枝姐,让我爸妈知道我干这个,他们会打断我的腿!”
不然他干嘛藏着掖着。
宁枝耸耸肩,“那就没办法了,拆伙吧。”
宁远牧:“……姐,你怎么这么像猪八戒啊。”
“你说什么呢,我天下第一好看!”
“不是说你长得像,做事半途而废,不是和猪八戒一样。”
他看过连环画,上面的猪八戒动不动就喊着拆伙。
宁枝撇撇嘴,“那你说怎么办。”
“等我大哥回来,我找他想办法。”
宁远牧既然打定主意要干,就不会轻易放弃。
宁枝随他去,“那卖长鱼的钱就不用给我了,你自己收着,留着以后买鸭苗。”
和他说完话,宁枝转头去找苗老太。
苗老太正剁着猪草喂猪呢,瞧见她过来。
“又惹什么祸了?”
宁枝满脸不悦,“奶奶,我是那种人吗?”
“没惹祸你干嘛来这里,不老嫌猪栏臭吗?”
宁枝帮着把猪草从簸箕里拿出来,“那这里确实很臭嘛。”
苗老太笑了声,挑挑拣拣,把混在其中的拉拉藤丢地上。
“吃的时候不见你嫌弃。”
宁枝捡起拉拉藤,“这些不要吗?”
苗老太随口道:“这草有另一个名字,叫猪殃殃,猪吃了会病殃殃,吃不得。”
宁枝哦了一声,随手把草扔地上。
“奶奶,今天中午我爸请赖主任吃饭呢。”
苗老太动作顿住,回头看她。
“你听谁说的?”
“阿牧去卖长鱼的时候看到的,还带着宁芊呢。”
苗老太心里嘀咕,难道宁国生打算把宁芊说给赖志刚?
那真是作孽。
“等我回去问问。”
喂完了猪草,苗老太又提水洗了猪栏,顺便把这些白花花的肉猪也洗得干干净净。
宁枝噗嗤一声笑起来,“奶奶,你把它们当孙子呢。”
苗老太嗔了她一眼,“把它们伺候好了,它们才会长肉,等年底杀猪,咱家也能多分二两肉。”
她看这白白胖胖的肉猪,那是越看越喜爱。
这年头缺衣少食的,谁不爱吃肉。
回到家,苗老太见宁国生心情颇好,坐在饭桌旁吃花生。
她脸色沉了几分,问:“我听说你今天请赖主任吃饭了?”
宁国生笑容立马僵住,“妈,你听谁说的?”
“你就说是不是。”
“是。”
苗老太呵了声,“不过年不过节,你请他吃什么饭?我一把年纪,给你忙前忙后,都没见你请我去国营饭店吃顿饭。”
宁国生不知怎么说,他今天探了赖主任的口风,赖主任只说得赖志刚喜欢。
儿子喜欢,他当老子的就没意见。
这种话何青桃也信,只能说明她愚不可及。
“宁芊一个小姑娘,她真有这个本事,还不如把工作留给自己。”
一个扫盲班的老师,还能比供销社的工作好?
何青桃啐了一声,“她怎么想的我不知道,反正是她亲口答应我的!”
她忽而奇怪地扫了宁枝一眼,“你爸不是把你说给赖主任家的儿子了吗?说起来,宁芊走的还是你的关系呢!”
苗老太脸色大变,怒斥一声:“你胡说什么!”
何青桃可没胡说,“婶,这是宁芊亲口跟说的!”
苗老太眉眼一横,立马看向宁芊。
她从刚才到现在,一直不吭不响,好像努力缩小存在感,就能撇清责任。
“是你和她说的?”
宁芊委屈得眼眶泛泪,“奶奶,我也是听我爸说的,他上次请赖主任吃饭,就是谈婚事来着。”
苗老太气得破口大骂:“谈你娘的狗屁!我孙女的婚事,他没资格做主!”
宁芊觉得好笑,“我姐的婚事,爸怎么不能做主了?那可是赖主任家的儿子,我姐嫁过去还是高攀呢。”
话里话外都在说,这么好的婚事宁枝都不要,那就是不识好歹。
“你既然觉得是高攀,那就让给你呗,反正我肯定是不嫁的。”宁枝凉凉道。
宁芊扯开唇角,语气僵硬:“爸说了,哪里有姐姐还没嫁人,妹妹先出嫁的道理。”
“好了!”刘夏莲打断她们的争执,“宁枝的婚事是家事,你们有话回去说!”
宁芊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又听见她说:“现在要说的,是宁芊你企图贿赂何青桃,干扰选票的事!”
她还以为自己能蒙混过关,却被刘夏莲精准抓住了命脉。
当下脸色惨白,垮了下来。
“我…我……我这不是没选上吗?”
刘夏莲冷笑,“没选上是因为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那不代表你没犯错!”
宁枝用力点点头,“刘主任说的对,宁芊这个行为不可取的,破坏公平公正公开的选票流程,极大地影响我们人民群众的团结和谐,该罚!”
刘五默默看了她一眼,心想这丫头不仅心眼多,脸皮还厚。
宁德全沉吟片刻,“何青桃和宁芊俩人的行为是错误的,罚她们写一千字的检讨,这一周的猪栏让何青桃洗。”
何青桃为自己鸣不平:“凭啥就罚我洗猪栏!”
刘夏莲也这样认为,要罚就得一起罚。
“宁芊洗猪栏,何青桃去挑粪!要是工作做得不好,那就无限期延长!”
宁芊咬着唇落泪,满脸不服气。
“我不去!”
她是有这个心思,可她又没得逞。
偷鸡不成蚀把米,可把她憋屈坏了。
刘夏莲冷睨着她,“不去也行,那就扣工分,从你爸身上扣!”
苗老太冷冷一哼,“做错事就得认,认了就得罚!没这个本事担责任,就少作妖!回家!”
她还得找宁国生算账!
此时宁国生才回到家,背着手哼着曲,姿态闲适惬意。
他在镇上遇见了赖志刚,那小子会来事,一口一个叔叔喊着,给足了他面子不说,还往他口袋里塞了两包烟。
他当下没好意思掏出来看,一直忍着回到家,才偷偷摸摸掏出来。
一看,竟然是两包飞马!
两毛多一包呢!
但这玩意儿有钱也未必买得起,还得凭香烟票供应。
票比钱还难得。
他美滋滋拿着两包烟看,没舍得立马拆开。
不多时,便瞧见苗老太回来了。
“妈,你回来得正好,我有话跟你说。”
宁枝的婚事,也是时候和苗老太提了。
不料苗老太怒气冲冲走来,开口便是质问:“我问你,你上次请赖主任吃饭,是不是想把枝枝说给那赖志刚?”
刘兴那猥琐的目光在宁枝脸上流连,正要往下,苗老太手中的棍子已经落在了他的身上。
“好你个老流氓,我看你是活腻了,敢跑到我们大河村调戏女同志!”
苗老太的棍子跟长眼似的,无论刘兴怎么躲,都能准确无误落在他头上。
刘兴一边抱头痛呼,嘴上却不求饶,反而继续往宁枝身上泼脏水。
“大白天的,谁家姑娘回家洗澡换衣服啊?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她要是清清白白,王大壮也不会摸进去看她洗澡。”
这话可把苗老太气得不轻,下手更重了几分。
要不是有人拦着,刘兴非得被苗老太打断腿。
苗老太不愧是出了名的彪悍,刘兴都跟死狗一样了,她只是微喘。
等大家安静下来,宁芊适时又开口了:“可姐姐回来的时候浑身都湿透了,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宁国生闻言,愈发觉得丢脸。
刘兴说的那些话,在他听来也有些道理。
要不是宁枝不检点,哪里会给王大壮可乘之机。
他抬手就要朝着宁枝打过去,被苗老太用棍子拦了。
苗老太目眦欲裂,举起棍子对着他。
“你敢动我孙女一下试试!”
宁国生又气又怒,咬着后槽牙。
“妈,你到现在还护着她!”
苗老太气得胸口起伏不定,唾沫喷了他一脸,怒斥:“亏你还是给人当爹的!我孙女哪里做错了?你不分青红皂白跟着外人一起指责她,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她亲爹了!”
宁国生冷哼,“那她倒是说说,她究竟去哪里鬼混,才会浑身湿透回家!”
不等宁枝开口,宁远牧从人群中钻了出来,高喊:“宁枝姐是为了救我!”
他出现的那一刻,宁芊心里咯噔一下,目光透露着惊愕。
宁远牧竟然没死!
他身后跟着刘夏莲,脸色不比苗老太好多少。
她也是回到家才知道宁枝救了宁远牧的事。
如果说她先前对宁枝还有几分偏见的话,在知道这件事之后,已经尽数消散。
却没想到还没来得及感谢宁枝,先看了一出大戏。
她冷眼扫向宁芊,这个向来柔弱无依的小辈,还真叫她吃惊。
“我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合着都杵在这里,就为了给一个小姑娘泼脏水!”
围观的众人讪讪,没想到这件事还能牵扯到宁远牧身上。
宁远牧朗声道:“我抓鱼的时候脚下踩空,掉进了河底深坑里,差点淹死,是宁枝姐救了我!”
刘夏莲目光环顾一周,扫过每一个人的脸。
“你们围在这里想干什么?当年陈秀莲的事,还想重演一遍吗?”
陈秀莲这人,大河村老老少少无人不知。
她要是还活着,现在也是和苗老太一般大的年纪。
陈秀莲就是因为不小心掉进水里,被人造谣,自缢而死。
一个刚嫁到大河村的小媳妇,就这么没了。
因为这件事,两个村子从此决裂,再也没有通过婚嫁。
苗老太听见“陈秀莲”这三个字的时候,脸色就变了。
要是宁枝也经历当年的事,和要她的命有什么区别!
而把脏水往宁枝身上泼的始作俑者——
她向来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当下走到宁芊面前,便狠狠扇了她一耳光。
“黑心肝的东西!给李丽芬和王大壮开门的人是你,现在给枝枝泼脏水的人还是你!”
苗老太自来不把她放在眼里,别说打,骂她都是少有的。
像现在打她耳光,还是当众打,是头一回。
宁芊心里恨到极点,指尖狠狠刺入手心。
要不是林帆回来及时,她怕是已经撕开伪装,露出真面目。
林帆看着宁芊脸上红肿的巴掌印,搂着她哭了起来。
“妈,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们,你要打就打我吧!芊芊昨天才呛了水,她经不起折腾啊!”
她向来会经营名声,在大河村人缘不错。
尤其是同情她们母女的人特别多。
宁国生也对苗老太心生不满,“妈,再怎么样你都不能和芊芊动手啊。”
苗老太冷冷一笑,“要不是她挑拨是非,我能打她吗?她的性子已经被林帆养歪了,现在不扭过来,以后有她哭的时候!宁国生,你老说我偏心,你扪心自问,难道你不偏心吗?”
宁国生别开眼,不敢和她对视。
“我哪里偏心了。”
苗老太怒斥:“你哪里不偏心!枝枝受了委屈,你帮着外人打骂她。宁芊做错事,你装瞎看不见,你这脑子,还不如我养的几头猪!”
宁芊委屈啜泣,“奶奶,我刚才说的话都是无心的,我没想这么多。”
苗老太冷睇着她,“刚才的话是无心的,趁着你姐洗澡,给李丽芬开门,也是无心的?”
宁芊依旧否认:“我没给他们开门。”
林帆咬着唇,“妈,宁芊昨天落了水,今天还发烧呢。她在房里睡觉,哪里有力气出来开门。”
她一而再再而三提起昨天的事,就是想提醒大家,宁芊才是受害者。
这时,宁远牧再度开口:“说起昨天的事,我怎么听人说,宁芊是因为宁枝姐才掉进河里的?”
众人目光转移,落在他身上。
宁远牧扯开唇角,“你明明是为了捡野鸭蛋才掉进水里的,我当时还提醒过你,也是我拿棍子把你牵上来的,你忘啦?”
宁芊脸色大变,紧张地揪着衣摆。
宁枝则是火冒三丈,不仅是因为宁芊往自己身上泼脏水,更是因为她的狼心狗肺。
宁远牧前脚才帮了她,而宁芊在知道他的事后,不是想办法救他,而是盼着他死!
这种人,太可怕了。
宁芊咬着唇,“我…我……”
苗老太脸色铁青,嘲讽:“你可别说,你没说过那些话。昨天你跟你妈说的时候,可有不少人听见了!”
“我听见了!”
“我也听见了!”
“口口声声喊着是宁枝让她下去抓鱼,她才掉进水里的,这可没法抵赖。”
“真看不出来啊,这宁芊平时看着柔柔弱弱,张口就给宁枝扣帽子。”
“那给李丽芬和王大壮开门的,不会真是她吧?”
宁芊脸色苍白,无助地摇头。
“不是的!我虽然是为了捡鸭蛋,可那也是姐姐想吃鸭蛋,我才去捡的。”
宁枝睨着他,“我奶奶不让我去。”
“我们可以偷偷去,不让苗奶奶知道。”
宁枝摆摆手,她最近不打算出门。
尤其是在救了那个男人之后吗,她总觉得有点邪气在身上。
宁远牧没急着走,拉着宁枝唠嗑了几句。
“我大哥本来原定于明天回来,但他刚才托人传了信,说是得缓几天。”
宁枝好奇道:“是因为我们上次救的那个人吗?”
宁远牧点点头,“他们已经转移到首都军区医院治疗,那位同志是我大哥的上级,说是姓许,现在伤势已经稳定,他以为是我救的他呢。”
他之所以来找宁枝,就是想问问,他要不要把宁枝的名字说出去。
宁枝摇摇头,“说是你救的,也没毛病呀,不用为了这件事,特地跟你大哥说。你大哥这次转业回来,是什么职位,安排好了吗?”
宁远牧左右张望,见没人,才压低声音和她说:“是供销社主任,不过还没上任,我爸妈不让我往外说,你记得保密。”
“哇!那远峰哥以后岂不是成了我们大河村最抢手的男同志啦!”
宁远峰今年二十四岁,还未婚呢。
宁远牧嘿嘿笑了起来,“我妈以前还愁得慌,老担心我大哥娶不上媳妇儿。现在他还没回来,只是有点风声,媒婆就把我家门槛踩烂了。”
“等峰哥回来,你在咱们大河村都能横着走了。”宁枝有些羡慕。
宁远牧拍拍胸脯,“姐,以后我罩着你,我们一起横着走!”
宁枝捂着嘴哈哈大笑起来,“又不是螃蟹,我才不要横着走!”
这时,宁芊回来了。
“姐,说什么呢,这么高兴。”
她瞥了宁远牧一眼,眼底掠过一丝同情。
就快给你大哥办丧事了,还笑呢。
宁枝脸上的笑意散了几分,“我们说峰哥呢,他就快转业回来了,职位肯定不低。”
宁芊扬起唇角,笑意不达眼底。
“是吗?”
职位是不低,但他没那个命回来任职,可惜了。
她没和宁枝多说,进了屋。
宁枝目露深思,抓着宁远牧着急问道:“阿牧,你大哥去首都了,是吗?”
“是啊,我刚才不是说了。”
宁枝问道:“在军区医院会出事吗?”
宁远牧笑了,“姐,要是在军区医院都能出事,这不是打咱国家的脸吗?”
宁枝有些想不明白,那宁芊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算了,她的手也伸不了这么长。
隔天一早,赖志刚就骑着自行车来到了大河村。
对于大河村村民来讲,他是生面孔。
又骑着自行车,格外扎眼。
他特地来这一趟,自然是为了找宁枝。
“我爸托人买的巧克力,苏联来的,你肯定没尝过。”
宁枝当然没尝过,这包装一看就很贵的样子。
但她没接。
既然拒绝了,她就不会给赖志刚任何希望。
“我跟你无亲无故,不好收你的东西,你还是留着自己吃吧。”
赖志刚笑容一僵,觉得自己这辈子所有的耐心,都用在了宁枝身上。
他不是不生气,但对着宁枝这张脸,他心软得不可思议。
换做是旁人,哪怕是个女同志,他都能毫不犹豫甩脸子。
“你不喜欢这个吗?那你喜欢吃什么,我给你买。”
宁枝没应他,而是问出了困扰自己一晚上的问题:“宁芊是找了你帮忙吗?”
她昨晚突然想到宁芳芳和自己说的话,茅塞顿开。
宁芊哪里有本事给宁耀祖安排工作,她肯定是求赖志刚了。
赖志刚没否认,坦然点头。
宁枝眉头皱了下,樱唇不满地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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