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民安贤妃的女频言情小说《出宫第四年,清冷摄政王夜夜求复合全文》,由网络作家“苏民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包括当年将婚书丢在我脸上,踩着我头叫我妾生的贱种,也是为了我好?”姜元末讥诮,“要点脸呢,花南薇?”“是。当年种种恶言相向,也是为了王爷好。”花南薇柔声说,“当下不是解释的时机。我是为了你,才不解释,忍受着很多委屈。”姜元末皱眉,眼底越发冷了下去。苏民安也不懂花南薇在委屈什么,花家不是靠着她苏民安的功劳鸡犬升天么。哦,明白了,花小姐在委屈,她苏民安没有把‘此情可待’的书信交给皇次子。自己怎么总是忘记,自己是坏女娘呢。花南薇苦口婆心道:“但我希望你知道,你身边需要的是可以在政途上帮助到你的女人,而不是一个没有靠山处处依附你的孤儿、宫女。”姜元沫不言。花南薇进一步规劝,“你知道吗,大家都不喜欢苏民安,我不希望你和她在一起沦为笑话。太子...
《出宫第四年,清冷摄政王夜夜求复合全文》精彩片段
“包括当年将婚书丢在我脸上,踩着我头叫我妾生的贱种,也是为了我好?”姜元末讥诮,“要点脸呢,花南薇?”
“是。当年种种恶言相向,也是为了王爷好。”花南薇柔声说,“当下不是解释的时机。我是为了你,才不解释,忍受着很多委屈。”
姜元末皱眉,眼底越发冷了下去。
苏民安也不懂花南薇在委屈什么,花家不是靠着她苏民安的功劳鸡犬升天么。哦,明白了,花小姐在委屈,她苏民安没有把‘此情可待’的书信交给皇次子。自己怎么总是忘记,自己是坏女娘呢。
花南薇苦口婆心道:“但我希望你知道,你身边需要的是可以在政途上帮助到你的女人,而不是一个没有靠山处处依附你的孤儿、宫女。”
姜元沫不言。
花南薇进一步规劝,“你知道吗,大家都不喜欢苏民安,我不希望你和她在一起沦为笑话。太子妃是太傅嫡女,而你堂堂摄政王,却要和一名卑微蝼蚁为伍,不是叫人贻笑大方么。她根本不是我们这个阶层的人。”
说着,叹口气,“她会拉低你的层次。我不是瞧不起谁,只是忠言逆耳,这是现实。”
苏民安感觉到被姜元末紧紧握着的手渐渐松开了。
寒风袭来,在他掌心被暖热的手逐渐冷却。
诚然,她只是一个没有靠山的宫女,又因为人品‘败坏’而不被大家喜欢,他并不是第一次松开她的手。
在那年在她床底箱笼翻出花南薇那封泛黄的‘此情可待’的书信时,他也如今日这样,手先是紧了紧,后慢慢松了,最后彻底放开。
可她要向谁诉说,她没有依附谁,也不是为了名利,是她先被王爷捡回府中,她先结识的王爷,自小默默的仰慕,敬重,后来王爷被指婚花府嫡女,她亦默默祝福,从不曾越雷池半步。
直到花府嫡女毁弃婚约,她和王爷一起下了冷宫,那时的王爷一贫如洗,她并不知道王爷还有复起之机的。
她付出了一切,乃至险些失去性命,也当掉了亲生母亲给自己的信物,从此再也没有机会找到自己的母亲了。
她真的曾经,只是单纯的爱慕着王爷罢了。
可,并没有人相信她。
“你们聊,民安前面等王爷。”
苏民安不再想继续看姜元末和花南薇的情仇恩怨,也不再愿意被姜元末利用作为棋子去和花南薇赌气,她选择了避开因为他们的感情而受到波及和误伤。
正林教会了她爱自己,世上没有谁比自己更重要,可正林却又说她比他的命更重要,好矛盾的正林。
言毕,便转身打算往前走。
一步,下一步还未抬脚。
却听啪的一声。
紧接着就听见花南薇倒抽气的嗓音。
姜元末的嗓音懒懒响起,“你以为自己是谁?是曾经身为我的未婚妻,让你有底气对我的女人指手画脚了么。出身,是你唯一可炫耀的资本?”
冰冷的手被再度握住,苏民安不解的回眸,却见花南薇的嘴角淌下血丝,原是被姜元末甩了一记耳光。
花南薇用手捂着面庞,眼底含着妒火睇着苏民安。
苏民安一个激灵。
不是,摄政王掴了他妻子的脸?
原以为摄政王爷听花南薇的劝,和她这个卑微底层小宫女保持距离,哪知他反手给对他苦口婆心劝谏从良的花南薇甩了一巴掌。
也是,他忘记了和花小姐已经成亲,这个阶段是又爱又恨着?
苏民安不能想象他恢复记忆后,记起他为了她而给了孕妻一个耳光,会怎么修理她。
太可怕了。
为了自己的下场不要太凄凉,苏民安如往昔在冷宫时,姜元末因被花南薇背刺而心伤时那样轻轻抚着他的胸口,“王爷,莫气坏了身子啊。民安不在乎旁人的看法。只要王爷认可民安,就足够了。”
姜元末心情平复了些,确实不理解花小姐有什么资格觉得他需要的是她那种高门女子,若他需要的只是政途裨益,京里这样的贵女不知多少,花小姐除了对他落井下石,悔婚弃义之外,又什么过人之处呢。
“本王在乎。”
“嗯?”
“本王在乎旁人对民安的看法。谁都不准说民安不好。”
是么。
真感动。
苏民安静静的凝着他,内心毫无波澜。
姜元末将苏民安的手握住,低声说:“你不该劝本王放弃报复她的。”
曾经姜元末在冷宫时对花南薇有报复之意,她曾多次劝言,为了不值得的人,去消耗精力,是浪费时间,因为大难临头各自飞,没有谁有那个义务去帮助谁。
她的劝说使他平复了心境,变得平和多了,他那时说,他得到了世上绝无仅有的傻姑娘。
他突然又提起了报复二字,苏民安心惊肉跳,立刻为自己铺路,劝谏的极为有力度:“好男不跟女斗!”
姜元末神情复杂的锁着苏民安的面庞,怪怪的,再看一眼,又说不出哪里怪,直到移不开视线。时时可以看见,真满足。
苏民安哪里能让他因为她而去报复他的孕妻,那等于自掘坟墓,太危险了。
她需要安抚这个危险的男人,便对花南薇道:“刚才你对我口出不敬,我就不与你追究了。识趣的就快些走。我未婚夫脾气可是不太好,连累了你满门,就不划算了吧。”
说着,凑在花南薇耳边,“他给你那么大力一耳光,可见爱你多深,你开心够了,见好就收?”
花南薇狠狠剜了苏民安一眼。
她错愕至极,她一直以为姜元末是在和苏民安故意恩爱在气她,刺激她,但她没有料到姜元末会甩她耳光。
难道姜元末在冷宫那十年是对苏民安真心的?不可能,那样高高在上的皇子,那样难以接近的男人,不可能对一名出身寒微的宫女动真心。一定是在气她花南薇罢了。
他心里对苏民安究竟怎么想的,他恢复记忆后,她一定要逼问他的想法。
这都是因为苏民安截取她的功劳,使姜元末和她之间有了误会,使姜元末误会了她的为人造成的!只要姜元末恢复记忆,想起真相,苏民安就没有了立足之地。
姜玉厉声道:“哥,嫂子好心劝你,你怎么为了苏民安这个女人打嫂子啊?你...”
花南薇把姜玉的手压住,她眉目坚定的对姜元末道:“有话我们晚上再说。你就算为了气我,也该选一个和我旗鼓相当家世的吧,选个这样的恶心我?元末,你真够可以的。”
气她?
戏真多。
姜元末只是哧地一笑,冷冷睇了花南薇一眼,“滚。”
花南薇一怔,他就继续傲慢吧,待他恢复记忆,千万不要跪床头给她道歉!
花南薇便和姜玉从避人处回了去,可笑又可悲,丈夫为了那个插足的女人掴她这正妻巴掌。
婆母和范夫人,还有范家三位姐妹看见肯定又会心疼她了。
姜元末看了看苏民安,倒没澄清什么,想必以他和民安十年相依为命,花南薇一句挑拨的话,民安也不会放在心上,他们的感情坚若磐石,谁也拆散不了一点。
但……爷好想解释啊,不过民安处变不惊,根本没把花南薇当回事,解释倒显得婆妈心虚了。
“刚才花南薇说话不尊不重的,没有生气吧?”
姜元末拿出帕子擦拭着甩过花南薇耳光的那只手,擦完,帕子丢掉。
昨夜本就因身体状态不好没满足民安,今天前未婚妻又来添堵,真屋漏偏逢连夜雨......
苏民安倒也不理解他在傲娇的洁癖什么,最终不还是成为了花小姐的裙下臣么。
假正经。
下人将车帘掀开,花南薇和姜玉一人搀着一只胳膊,扶着贤妃下马车。
花南薇细心的说,“娘娘,您小心地上雪滑。”
贤妃看着左边是有孕的女儿,右边是有孕的儿媳,心中是非常欢喜的,只是儿子中毒了把个小狐狸带在身边让她心里不大如意,但也只是暂时的罢了,她看见了花母颜氏,笑着道:“家里都好,劳碌你肩膀不舒服还准备这别院给咱们下榻。安排食宿哪里是简单的,安排房子,买菜买米面,生火煮饭都得你安排人。可辛苦你了。”
颜氏连忙迎上去,“您哪里的话,您有心承办太后娘娘的灯笼会,我不为您省心,谁为您出力省心去。我与南薇是一样的,一心一意的为着咱们摄政王爷好。”
贤妃听后眉花眼笑,因问道:“老祖宗进去了?”
颜氏听她问及太后,便说,“进去了,直夸您办事周到呢。寝居安排的正和心意,出门就是大安寺。才我叫戏班子进去给老祖宗唱戏,戏名叫作风调雨顺。”
贤妃颔首,又问:“中宫那个,东宫那个,也都到了吗?”
颜氏会意这是问皇后和太子呢,因说道:“还没呢。那不是皇上将承办灯笼会之事交给您了,中宫那位心里不如意,东宫的主子又气焰嚣张,眼下还没到呢。不晚些到,怎么显着人家是中宫,是东宫的人呢。”
贤妃听后,用手帕掩住嘴角,“是这个理,这大人物,往往最后出场。不像咱们这种办实在事的,就跟牛马似的,鞍前马后,还不落好呢,在冷宫一关就是十年。”
说着,贤妃就笑了。
颜氏也跟着笑,“谁说不落好,这摄政王爷亲自率兵去姑苏运粮食,朝里哪个大官不赞扬,太后也称赞爷越发进益,虽是次子,倒胜嫡出。哪个不知,您才是皇上的糟糠妻呢,那皇后也是仗着她父亲是开国元勋...”
贤妃对颜氏的话颇为满意,倒也不去回想和今上的过往,如今一切筹谋都是为了末儿,“那么咱们就进去吧,本宫去给太后问安,中宫的没来,太后身边没人使唤,还不得本宫出面么。”
姜元末听见了花德岳的问安声,便也下了马车来。
范长云待姜元末下了马车,才对苏民安道:“你看起来气色好多了。离京那年,气色很差。”
苏民安颔首,“这几年我生活还可以。改日,我将那二百两银还给你。”
范长云笑说,“不必还了。那是我一点心意。若非你和我姐关系好,我得你引荐认识了世兄,我同世兄还不能得知彼此志同道合。对治民之道有着深刻共鸣。”
苏民安倒没有强求,只是始终记着自己被姜元末抛弃,独自产子厚最艰难的时候,范长云给了她和正林盘缠,是她和正林的恩人,正林也一直记着要还钱之事,早早就备好了银两,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还。
正林虽然没有告诉苏民安,但苏民安哪里不知姜元末命人搜刮走了她苏民安的所有钱财首饰,让她分文没有。正林那时在京城也难以生存,靠着在街上卖艺养活着她和苒儿。
花南薇见姜元末下了马车,便突然咳嗽了起来,“咳咳。”
颜氏忙关怀道:“薇儿病了?”
贤妃握住花南薇的手,对颜氏说,也是说给姜元末听,“是啊,病了一个月了,正赶上本宫身子也不好,总是头晕,多亏了她,起早贪黑的照拂着我,实在比亲闺女还亲近,不像有些人......”
说着便停了下来。
苏民安在马车内听见了贤妃的话。
大抵可以理解贤妃话外之意,不像苏民安这样卑鄙无耻,打着孝顺的名义,从姜元末身上捞好处。
颜氏见女儿在贤妃跟前得脸,心里也欣慰极了,便说:“服侍您是她的福气,您身子不适,哪有她休息的道理。”
花南薇又咳嗽了几声,在姜元末身近言道,“王爷不在府,我理应对贤妃娘娘尽心的。”
姜元末闻言,目光睇向了花南薇的发髻,又细细的看起来发髻上的木头钗,这次倒是目光疑惑了起来。
苏民安察觉到姜元末落在花南薇头首变得柔软的视线,是看见花南薇作病的容颜心疼了么,毕竟是他生命里曾经的挚爱,或许,就不曾真正放下过吧。
微微牵了下唇角,不再因着姜元末对花南薇的温柔的视线,而感到五脏剜绞,只是为曾经那个遍体鳞伤的自己感到不值得。
姜元末又朝花南薇走近了二步,细细的往她头首打量。
姜玉这才满意了些,兄长这才对嘛,还以为他心里完全没有嫂子了呢,这不是看见嫂子面色因病而苍白,也心疼的看了起来,兄长如果得知嫂子怀了身孕,不知开心成什么样,那苏民安也迟早被兄长抛掷脑后。
花南薇苍白的面颊因为姜元末太过直接的视线而变得娇红,但是却任由男人打量着她的面颊,她整个人都是他的,他要看哪里,她都不会让他失落或扫兴。
苏民安觉得被姜元末带来大安寺,是一件令她很难受,且无法自处的事情,分外希望逃离,好在三月之期已经过去四十七天了,还有一个半月,她和贤妃的三月之约就期满了。
姜元末也有按时服用解毒药,毒情也相对稳定,没毒发之征兆。只要平稳的度过三个月,她就可以和沈正林及苒儿返扬州了。
花德岳躬身在姜元末身侧,“王爷,您的住处已经安排好了,您和南薇住在东首主卧。”
姜元末正仔细的打量花南薇的头首,忽听得花德岳的话,他诧异的凝着花德岳,“花将军,你未免操之过急了。”
花德岳摸不着头脑,安排女儿和贵婿住一个屋子,哪里操之过急了,花德岳怔了许久,竟不知如何回复,“此话怎讲?”
姜元末冷声道:“谁要和令嫒同住了。男女有别!”
花德岳颇有些咂舌,贵婿他深情高冷,和南薇成亲三四年,怎么突然就男女有别了起来,“王爷说笑了。”
姜元末矜持道:“花将军请自重。”
花德岳一整个呆住,不是,女婿和女儿住一间,又不是贵婿和他这岳父住一间,他如何不自重了。
活了五六十岁,给他弄的不知道怎么应对,“这...敢问王爷打算如何安排?”
姜元末冷冷睇了一眼花德岳。
花德岳颇为不解的皱皱眉心,满脸复杂,老夫真没有为老不尊。
“民安,来。”姜元末突然唤道。
苏民安没有设防,在马车里颤了颤,就怕他突然叫她,“王爷,请讲……”
“你告诉花将军,我们今晚如何安排?”姜元末说着,便回身将手探入马车。
不会吧?
苏民安原还不知如何走下这辆马车,本打算着众人进院子后,她再由丫鬟带着低调的进院子,哪知摄政王爷点名让她向他岳父介绍一下他们今晚的安排。
头痛。
关于她和姜元末在他岳父别院的安排。
她要怎么介绍啊。
范长云步下马车,抱着手臂观察世兄的举动,在岳父面前如此隆重地介绍女人,世兄若不是失忆,那便是疯了。
苏民安面色复杂,他怎么就跟那种发情的孔雀开屏了似的,在炫耀个什么,他不会是要她尽情图他的钱吧?她怪害怕的,他以后记起他向他憎恶的女娘求偶似的炫耀,只怕会将她处以极刑。
“诸如这样名贵的物件,本王收藏有很多。”姜元末将玉佩放了下来,“都是你的。”
“民安感觉好幸福啊。”
除了求生欲满满的感到幸福,苏民安不知道要和失忆的前夫说什么,毕竟他曾搜刮走了她的一切钱物,让她连买一颗馒头的钱都没有过。
诚然,他搜刮走的多数是他送她的东西,少数是她为了维持书院而与范长秋开办酒楼盈利的钱,可他没还她当母亲信物得到的五千两啊。就一股脑都夺走了。曾在孕期饿了三天,正林卖艺得了些钱才得以吃上饭。
所以,他的价值连城的宝物,怎么可能都是她的呢。明明是花小姐的。
“你和阿娘在这边吃饭,太后叫我过去那边和她说话。”
姜元末说着,摸了摸她的项顶,“不会让你一个人太久,宴后会陪你。”
“好。王爷慢走。”
苏民安瑟瑟发抖,摄政王爷不单对她孔雀开屏,摄政王爷还向她报备行踪。救命啊...
她在冷院一年都不见他来看她一次,吃个晚饭分开一会儿,他倒矫情黏糊了起来。中毒性情也变了。
姜元末低头看着这位低眉顺眼的小媳妇,方才在太后那里又那样大放异彩,如此张弛有度,叫他欲罢不能,今晚要好好疼爱她,不能让她继续洗冷水澡了。
摄政王爷则因得太后喜爱,被太后叫去,就在太后不远的餐桌进餐。
姜元末身边由范长云和陈子晏及暗处一些暗卫陪同着。
陈子晏回味着姜元末对苏民安说的话,神特么‘有市无价’‘本王收藏很多’,素来低调朴实的世兄,玩命的向被他送人的女人炫富,着魔了么。
范长云在姜元末耳边道:“直沽寨那边来消息,太子亦在暗中摸查着什么人,弟猜测,极可能就是在找被弟擒拿住这位给您下毒死士。若是这幕后下毒之人是太子,那可就有意思了。毒杀皇子,够他牢底坐穿,身上蟒袍他是穿不久了。”
“预料之中。”姜元末说,“别叫他把人劫走。估计他也叫探子在盯着本王动向。你去查查。本王此次直沽寨之行,不能让他跟梢。”
说着,睇向苏民安的方向,但见她托着腮,心事重重,不知在想什么,在想谁,明明十年来日夜相守,他却越发想她,只想时刻在一处相处。他从不是迷恋后宅的男人,如今这是怎么了。
姜玉用手肘捣了捣花南薇,“嫂子,我哥在偷看你。估计他心里为那一耳光后悔着呢。刚才过来估计也是看看你脸上的伤怎么样了,拉走你螃蟹,你没生气也没搭理他,估计他尴尬够呛。”
花南薇却没有朝姜元末看过去,得不到的,才珍贵,不看他,他才能更加渴望得到她的目光。
贤妃陪同了太后一长天,很有些口干舌燥,急需要喝口茶润润嗓子。
苏民安始终为今晚花南薇要拆穿她在姜元末跟前借绣灯笼而窃取花南薇功劳之事而担忧,担忧那个危险而不信任她的男人会如何惩罚她。
她在大安寺,待不下去了了。
贤妃口干的咳嗽了一声。
苏民安提起了茶壶,茶壶里是一些润喉的百花蜂蜜茶,在冬日里散发着氤氲的白色雾气。
贤妃见苏民安懂事的提起了茶壶,便说,“民安,方才在太后面前你做的很好,本宫交给你绣灯笼的任务,你完成的很棒,并且又得到了给太后绣披风的任务,若是做的好,太后同本宫的关系,同末儿的关系,会更加亲厚。”
说着,贤妃端起了自己的茶杯,往苏民安递去了一丢丢,准备迎接苏民安给她倒茶。
姜玉看见苏民安提着茶壶,多年来也习惯了苏民安的照顾,还记得她小时候想娘,又进不得冷宫,是苏民安冒险隔着高高的宫墙和她说话,安慰她,给她讲述着哥哥和阿娘的近况,便也将茶杯往苏民安那边推了一点,等苏民安给她倒茶。
苏民安却是提起百花蜂蜜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因为陪同太后大半日,她的嗓子挺干涩,于是给自己倒了一杯蜂蜜茶来饮,照顾好自己才不会使正林太过于操心。
以前为贤妃操心,为姜玉操心,为姜元末操心,为书院操心,现在想想,不如操心自己。
倒完茶,便将茶壶搁了下来。
贤妃和姜玉诧异的看着苏民安,“你怎么...?”
苏民安察觉到目光,扭头看见贤妃端着茶杯的手,以及姜玉往她这边推了一些的茶杯,不解而生疏道:“你们要喝茶?”
这两人是以为她会给她们倒茶么?
也对,曾经的她,将她们当阿娘和妹妹,是处处殷勤周到,掏心扒肺的,以至于,她们习惯了她的付出,而今她不付出了,她们便不习惯了。
贤妃尴尬的笑了笑,果然是个小没良心的,以前一口一个娘亲叫的亲热,如今知道在她这里捞不着好处,便连倒茶这样的微小的事情都不愿意干了。
姜玉也不着痕迹的将茶杯拨回了自己的跟前,自己究竟在期待什么啊,这个坏女人根本就不会为她付出任何东西,以前的一切付出都是有目的的,曾经在她每次冒失闯祸时帮她善后的苏民安,根本就是演出来的。如今连顺手的事情都不肯做。
花南薇说,“阿娘,您口渴了,南薇给您倒茶。”
说着,便提起茶壶为贤妃倒茶,接着又给姜玉倒了一杯,非常的贤惠而体贴。
贤妃甚为满意,还是南薇对她孝顺,她看了看花南薇的脸,关切道:“南薇啊,你的脸怎么有些肿?怎么回事,谁打的啊?”
花南薇伤心的摇了摇头,没有说话,“阿娘别问了...”
姜玉喝着嫂子倒的茶,对苏民安小声说:“我嫂子自会心疼我,不稀罕某些没良心的人给我倒茶。你想给本公主倒茶,也不够资格。”
苏民安吐口气,这贤妃和姜七公主,她倒茶吧,说她为了钱和利,她不倒茶吧,便说她没良心,什么话都叫她们说完了。
但她来京是来领儿子和摄政王钦点的丈夫回扬州的,不是来端茶倒水的。
苏民安静静的喝着茶,温热的茶水滑过喉间,身上寒意驱散了不少,“那你就叫你嫂给你倒呗。”
姜玉气的脸都发红了,她也不知道在气什么,但心底里好像很想苏民安给她倒茶似的,苏民安不给她倒,她就不甘心了起来。
姜元末望见苏民安咽下茶水时舔舐嘴唇的小动作,突然觉得有心燥意,便低手倒了杯茶,饮了一口,随着滚动的喉结咽了下去。
贤妃又问花南薇,“南薇,脸究竟怎么了,如何不回答?受委屈了?”
花南薇听见贤妃追问到她的脸是怎么回事,便红了眼眶说,“阿娘,没事的,我不疼的,您担心了。”
苏民安轻轻一笑,论扮演乖巧的小媳妇,花小姐演技比她苏民安也不差啊,倒比她苏民安还委屈多了,要绣灯笼的是她,不告诉贤妃绣灯笼的是谁的也是她,不知她在委屈什么。
贤妃看向苏民安,“是不是又是因为你这个坏东西?你又欺负南薇了?”
苏民安不言,托着腮,看着大安寺挂在寺顶的月亮,她这样的残废,连站稳都困难的残废,怎么欺负将军府身康体健的嫡女呢。
“正是。”范长云自姜元末中毒后,这一个多月,他都在追踪查询那件事,也是刚刚返京,只知道姜元末中毒,倒不知姜元末因中毒扰乱了记忆,将手往旁边引了引,“世兄,借一步说话。”
姜元末说了一句‘请’字,便随范长云来到一旁,“贤弟请讲。”
范长云径直言道:“先日世兄托我查找暗算您之人,此人如今已经在直沽寨被擒拿,只是此人是死士,不肯脱口幕后之人。”
姜元末道:“细说。”
“想必幕后之人之所以暗算您,和您在彻查姑苏救济粮被贪官中饱私囊之事有关。世兄素来善于审讯,您看是否世兄带人去一趟直沽亲自问讯。或是,弟命人将人自直沽寨押解回京,供世兄审理?”
姜元末微微思忖,“不,此人被擒,幕后之人必会想方设法将此人灭口。若将人押解回京,路途上恐怕多有变数。贤弟叫人在直沽寨将此人好生看押,不要叫他自尽了。”
范长云颔首,“世兄放心,弟安排了专人看管,此人身无长物,没有机会自尽。世兄何时随弟前去直沽寨?”
姜元末思忖片刻,言道:“太后筹办了灯笼会,我母亲辛苦布置的会场,太后那边我得走一趟,不然贤妃心意落在地上去,我岂不是不孝。这样,灯笼会结束,从大安寺直接和你去直沽寨。”
“确实,灯笼会,你若不在场,那太子和皇后少不得给太后端茶递水当孝子孝孙去。您母亲又在意这个,少不得您为了哄母亲开心,去走一趟。”范长云颔首,“那么就三日后动身吧。”
说着,便朝着姜元末的马车步去,“弟和您一车去大安寺。”
姜元末睇了眼范长云,“可以。”
随即没有上马车,而是往相反的方向步去。
范长云走了几步,他有礼道,“世兄,您先上马车。”
说着,掀开了车帘,但却不见姜元末的人,他回头去找,就见姜元末已经往内宅走出甚远,不由好奇,世兄这是急匆匆去哪里?
姜玉和贤妃以及花南薇正上马车,姜玉见兄长刚来车马处,又折返了回去,不由恨恨道:“出个门吞吞吐吐,刚出来,又回去看那个小狐狸精!上脑了似的。”
花南薇想,怎么,又在气她?故意让她吃醋?
范长云心里一怔,世兄养了小狐狸?这几年成家后就只有花南薇一个正妻,看起来相敬如宾,没有看见他有纳妾收偏房的意思啊。
印象里,自从被冷宫里姑娘诓骗多年,世兄他对那冷宫姑娘发了狠的惩罚后,随即就对女人不感兴趣,只将花家小姐娶作正妻,过着平常日子,世兄素日将政事放在首位,也并不是多情之人。
谁家小狐狸精,这么大本事,让清心寡欲的世兄把持不住了。
***
苏民安在姜元末离开旧居卧寝后。
她没有立刻背起给沈正林做的棉裤、袜子去湖心阁。
而是,悄悄走到门边,睇着姜元末远去的方向,确定他走远了,去了车马处。
小五远远看见苏民安趴在门框看着王爷离去的方向,心里心疼安主儿的不行,心想安主儿这么多年,还这样深爱着王爷呢,看王爷的背影都看这样久。
王爷当年可太狠心了。怎么狠下心来将这样好的安主儿扔在冷院自生自灭的。
苏民安计划着等去大安寺的车马离府后,她再过去湖心阁,这样才会万无一失,以免被姜元末发现她和正林、苒儿会面。
若这时被姜元末撞见,她就属于偷人私通,后果不堪设想,再被关冷院里去,她花这些年才走出来情伤,重新步入正轨的生活,将一夕间毁于一旦,她不允许自己栽在同一个男人手里两次。
苏民安把姜元末送她的胭脂规规矩矩的放在梳妆台上,这由于失忆而送给她的新年礼物,原就不属于她,所以她不会去使用,也不会因为他从异地带回礼物而心动。
这胭脂,原该属于他的孕妻,花南薇。
苏民安大概算着时间,她舀了些前二日晒在廊底的水,把门外的冬青树浇了浇。
她小时候栽的冬青树倒长得极好,好似定期有人在浇着水,悉心照料着,应该是她的旧日丫鬟小五吧。
给树浇完水,将水瓢搁在廊底石阶,用手掐了三两朵腊梅,大约时间过去了二刻钟,去大安寺的车马怎么也该离府了的。
苏民安便回到卧室里,将装着给正林做的棉裤、袜子的包袱背在肩膀,然后往着湖心阁步去。
走路间双膝疼的钻心了起来,但一想起苒儿,一想起姜元末和花南薇有了一个新的孩子,苏民安便心疼苒儿到无以复加,下意识将脚步催的快了些,希望快些见到苒儿,抱一抱苒儿。
因为步子太快,而变得气喘吁吁,面颊泛红,连带着额头出了一层细汗。
眼看着到了通往湖心阁的湖边。正打算交代小五在湖边守着,她去上船坞过湖去湖心阁。
忽听得姜元末的嗓音在前方响起,“民安。莫急着赶路,本王还未离府。”
苏民安闻声,惊慌到心中怦怦乱跳,急忙打住脚步,连带着将视线也不再去看向湖心阁方向,生怕姜元末发现她一意孤行生下的他的孩子,也生怕他冷漠的对待那个可怜的孩子,伤害那个无辜的憧憬着与大英雄会面的孩子。
苏民安将左手抬起,抓紧背在肩头的包袱,紧紧的攥住,逐渐收紧手指。
神色紧张的凝着不远处去而复返的姜元末。
他不是出发去了大安寺么?
怎生又回来了?
“妾身参见王爷。”苏民安克制住内心的慌乱,微微俯了身,不过听他语气,似乎以为她追着他来的,并未作其他设想。
姜元末紧步来到苏民安身边,垂下眸子凝着苏民安因为赶路而泛红的面颊。
他方才远远的就看见民安走路时微微瘸着的步子,心莫名的被紧紧的攥着,他从袖间拿出手帕,擦拭着她额角的汗水,“怎生追了过来?风寒才刚好,又寒冬里跑一头汗。”
小五忙说,“安主儿舍不得爷离府,上回爷处理民闹,半个月没回府,匆匆回来一天又去了姑苏,好容易盼了回来,在屋里坐了会儿,又去城南大安寺了。爷一走,安主儿扒着门框看着爷的背影,看了好久。就像望夫石一样执着!”
小五。
我谢谢你。
她扒着门框看姜元末背影不是舍不得他离府,是希望他走远点啊。
苏民安不安的凝着姜元末。
他不知道沈苒是谁,可他知道沈正林是谁,沈正林是他的亲信和亲如手足般的兄弟。
她不知怎么回答,为何为他的亲信祈福。
姜元末深深锁着她的面庞,等待着她的回答。
苏民安根本没有想好措辞,一时无措的凝着姜元末,内心里飞速的在瞎编自己方才许的什么愿。
“嗯?”姜元末问。
“嗯?”苏民安没编好呢。
“许了什么愿?”姜元末效仿她方才双手合十的动作,躬了躬身,沉声道:“方才对着许愿树这样双手合十,不是在许愿么,怎么不回答?”
“一愿王爷身体康健;二愿阿娘平安顺意;三愿我们一家三口,在王府三餐四季、岁岁年年。”
苏民安终于编好了,她表演的颇为到位,比较符合当下自己是姜元末未过门的妻子这种心境。
三餐四季。
岁岁年年。
姜元末闻声,心中猛地一动,虽然昨夜里表现不令她满意,她阴阳怪气的小有抱怨,但小女娘心里装的都是他,并未移情别恋,“哪个是你的许愿签?本王看看。”
哪个是我的许愿签,那肯定不能告诉你的!
我又没有活腻。
你把正林和苒儿斩首了怎么是好。
苏民安心惊肉跳的,轻声说:“不告诉王爷。”
“你...”姜元末发觉她越发会拿捏他的情绪,特别知道他想听什么,又不会处处顺着他,保持新鲜感,“为何不告诉本王?”
“王爷看了许愿签,愿望就不灵了。如果不能和王爷在王府岁岁年年,那怎么办?”苏民安吸了吸鼻子。
本就不会在王府岁岁年年的,原就是各有生活,互不相关的旧相识。
“那便不看了。”姜元末没有继续询问哪个是她的许愿签,“心诚则灵。”
“王爷如何去而复返了?”苏民安不解。
姜元末回身对秦矜交代了几句,“去办吧。”
随即,秦矜便朝着花南薇步去,在花南薇身边说了几句什么,随即花南薇和姜玉以及范长秋等人都朝着苏民安的方向看过来。
苏民安不懂姜元末让秦矜过去说了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自己这时被视线盯成箭靶子。
花南薇的视线落在她手里的暖手炉以及她身边的姜元末时,而变得失了傲慢,眼睛里有嫉色稍瞬即逝。
后脑一重,苏民安的身体被姜元末霸道的拥在怀里,余光里花南薇将手交给下人才稳住身子,随即苏民安耳畔响起摄政王爷沉稳的嗓音。
“满意了?”
“什么?”
“当众抱你,满意了?”
“什么意思?”
“不是想让花南薇看见是本王送你上来的?给我装...”
不是。
没装啊。
苏民安意识到他误会了,她没有想让花南薇知道是他送她上来的啊。
她只是以为他送她上来是如花南薇所说,是为了利用她气花南薇。
她哪里会给自己拉仇恨,埋下隐患呢,她又不是不知姜元末多么憎恶她。
“是你的。”
“嗯?什么...”
“本王是你的。”
“......”你明明是花南薇的,求求你不要乱说话。
“你可以像任何人宣示主权,方才不是不准你宣誓才离开,是没反应过来你要什么。”
是在解释么。
苏民安瑟瑟发抖,求生欲极强:“是王爷自己说王爷是属于民安的。”
她可没逼他说。到时不要翻旧账都赖在她身上!
“嗯。是本王亲口说的。”姜元末抚摸着她的发丝,“娶你回家,你就放心了。”
你早已经娶花小姐了。
秦矜这时走了过来,对姜元末言道:“摄政王爷,属下已经照您吩咐的办妥了。”
苏民安隐隐的后怕,“秦矜,你怎么和花小姐说的啊?”
秦矜道:“我说花小姐,苏小姐是被王爷亲手抱上来的。下山时,还要亲手抱下去。麻烦你看一看苏小姐那边。四百七十级台阶,都没人抱花小姐上山,您累坏了吧?”
“......”已老实。求放过。
姜元末见苏民安不再出声,而是低垂着小巧的下颌,乖多了,倒有种逆来顺受的小媳妇感,便问:“高兴了?”
高兴个鬼啊。
等他恢复记忆,不知道怎么靠虐待她,而哄花南薇开心去。
“嗯。特别高兴。那些人都看了过来...大家都在羡慕民安。”真是的,他怎么会以为她想在他前任面前和他公开亮相,进而宣示主权呢。
“特别喜欢和本王在众人面前一起出现?”
没有啊。
她可不想让全京城知道她是所谓的二奶奶。
又担心惹怒他,刺激毒发。
“民安感觉和王爷一起出现...好幸福啊。”
唉。
跪了。
苏民安面无表情。
姜元末感觉到臂弯里的女娘老实了起来,不再娇柔做作的故意让那边看她的暖手炉,他认为他已经满足了她的小心思,这时他对着范长秋几人招手,他说:“范长秋,带姜玉和你两个妹妹过来。”
苏民安身体僵了僵,他又要干什么啊,不要搞了。
这堆人一过来,怀孕的花南薇就孤零零在那边一个人猜灯谜了啊。
她真的不能想象这个疯男人清醒后会因为她而孤立花南薇,怎么发狠的报复她。
“王爷,你叫长秋姐姐带姜玉她们过来干什么呀?”苏民安隐隐的问。
“和你玩啊。”
“...不用啊。”
“怎么不用?”
“我一个人玩,挺好的。”
“一个人孤零零的,有什么好玩?人多才好玩。”
“我和她们已经绝交了...我不和她们玩。”
苏民安求生意识颇为强烈,绝不能造成因为她孤立花南薇的事实。避免将来姜元末回过味来,那边哄不好,就伤害她,她可没有什么靠山可以和摄政王爷抗衡。
姜元末知悉苏民安和范长秋的情谊,这时范长秋等人和花南薇成为好友,苏民安心里肯定是不好受的,这时说出‘一个人玩,挺好的’,他听后心里不是滋味,他的女人必须有朋友陪伴。
范长秋看见姜元末亲自送苏民安上山后,她诧异极了,当年不是姜元末给苏民安定的罪吗,是不是翻案了啊,四妹她是被冤枉的么。
范长秋原就一直因为四妹的事情耿耿于怀,这时听见姜元末唤她,她便对身畔女娘说道:“姜玉,长月,长媛,我们过去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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