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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魂至尊小说全文免费阅读虞渊厉锋

逆苍天 著

玄幻奇幻连载

虞渊不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什么错。两家,会兵刃相见,难道真是自己的问题?殷绝,乃是未来岳父蔺翰羽的走狗,此人三番两次欲要置自己于死地,背后除了寒阴宗的指使外,蔺翰羽必然也脱不了干系!没蔺翰羽给他胆子,如果不是感觉出蔺翰羽的默许和鼓励,他敢那么胡作非为?如今殷绝死了,蔺翰羽亲临暗月城,在虞家议事大殿内耀武扬威。他不仅要逼迫老爷子主动解除婚约,还索要冰魄寒晶,并言明会追究殷绝的死亡。殷绝,可是深更半夜来杀自己的!凭什么?凭什么他和虞家,要乖乖服软,要承受此等不公?!如寒阴宗,如蔺家,如蔺翰羽般仗势欺人者,你不给他一个血淋琳的教训,他只会更加肆无忌惮,会更变本加厉地,将脚踩到你脸上!因此,虞渊才刚烈果决地痛下杀手。“卑鄙!”相隔十几米,...

主角:虞渊厉锋   更新:2025-04-17 19:2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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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虞渊厉锋的玄幻奇幻小说《三魂至尊小说全文免费阅读虞渊厉锋》,由网络作家“逆苍天”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虞渊不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什么错。两家,会兵刃相见,难道真是自己的问题?殷绝,乃是未来岳父蔺翰羽的走狗,此人三番两次欲要置自己于死地,背后除了寒阴宗的指使外,蔺翰羽必然也脱不了干系!没蔺翰羽给他胆子,如果不是感觉出蔺翰羽的默许和鼓励,他敢那么胡作非为?如今殷绝死了,蔺翰羽亲临暗月城,在虞家议事大殿内耀武扬威。他不仅要逼迫老爷子主动解除婚约,还索要冰魄寒晶,并言明会追究殷绝的死亡。殷绝,可是深更半夜来杀自己的!凭什么?凭什么他和虞家,要乖乖服软,要承受此等不公?!如寒阴宗,如蔺家,如蔺翰羽般仗势欺人者,你不给他一个血淋琳的教训,他只会更加肆无忌惮,会更变本加厉地,将脚踩到你脸上!因此,虞渊才刚烈果决地痛下杀手。“卑鄙!”相隔十几米,...

《三魂至尊小说全文免费阅读虞渊厉锋》精彩片段


虞渊不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什么错。

两家,会兵刃相见,难道真是自己的问题?

殷绝,乃是未来岳父蔺翰羽的走狗,此人三番两次欲要置自己于死地,背后除了寒阴宗的指使外,蔺翰羽必然也脱不了干系!

没蔺翰羽给他胆子,如果不是感觉出蔺翰羽的默许和鼓励,他敢那么胡作非为?

如今殷绝死了,蔺翰羽亲临暗月城,在虞家议事大殿内耀武扬威。

他不仅要逼迫老爷子主动解除婚约,还索要冰魄寒晶,并言明会追究殷绝的死亡。

殷绝,可是深更半夜来杀自己的!

凭什么?

凭什么他和虞家,要乖乖服软,要承受此等不公?!

如寒阴宗,如蔺家,如蔺翰羽般仗势欺人者,你不给他一个血淋琳的教训,他只会更加肆无忌惮,会更变本加厉地,将脚踩到你脸上!

因此,虞渊才刚烈果决地痛下杀手。

“卑鄙!”

相隔十几米,蔺竹筠冷眼看来,瞳孔突然变得冰白。

酷厉的寒冰灵力,从其周身散逸,她腰间悬着的一块冰玉,绽放出雪白的灵力光芒。

冰玉内部,有许多蝇头小字,瞬间变得鲜活!

一霎后,蕴藏在冰玉中的蝇头小字,赫然从玉石内部飞了出来,并顷刻间变大,化作一柄柄寒光四溢的匕首。

然后,便是诸多冰寒匕首,围绕着她飞旋,交织出冰丝般的灵力蛛网。

就要一头撞进来的虞郦,骇然失色,不得不猛地终止,“又是一件灵级的器物!蔺家,果真是财大气粗!啊”

“不是蔺家。这件寒蛛网,乃寒阴宗所赐的灵器。”蔺竹筠静静地看着她,“你黄庭境后期修为,除非有同等级的灵器在手,否则是破不开寒蛛网的。寒蛛网一出,附近如果有寒阴宗的人,定会生出感应,然后立即赶来。”

停了停,她又道:“我想,在暗月城附近,应该有寒阴宗的某位前辈压阵!”

虞郦脸色骤变。

“有寒阴宗前辈压阵?”虞渊扯了扯嘴角,眼中都是嘲讽和冷笑,“你其实早知道,有寒阴宗的人,指唤着殷绝,两次向我下了死手。呵,看来在你心中,我果然还是该死的那个人。你自己不好下手,就佯装什么都不知道,任由那殷绝胡来。”

此刻,他忽然明白了。

他明白了,眼前这位名义上的未婚妻,内心深处究竟是怎么想的了。

“你早该死!”

蔺翰羽怒不可遏,“你这般的废物,已经坑害我女儿了这么多年,难道还想坑害她一生不成?!我不管你如何醒来的,不管你背后有谁,你都注定配不上我女儿!交出鼋血丹的解药,我保证只杀你一个,给你们虞家一条生路!”

“轰!”

一道明黄色光柱,竟从他胸腔喷涌而出,令他气势骤然再次狂暴一截。

与此同时,他的一口鲜血,也随之喷出。

他强行去动用玄门气血之力,令鼋血丹的血毒,更快的渗透入脏腑,终令他受到了惩罚,付出了代价。

可他分明是拼了自己死,也要在短时间内,制住罪魁祸首。

“挡我者死!”

从“黄月”内绽放的灵力刀芒,混合他胸腔玄门喷薄出来的明黄色气血光柱,令这一刻的蔺翰羽,如嗜血杀神。

“喀嚓!”

一名黄庭境初期,年岁较老的虞家客卿,突骨骼爆裂,旋即散落为一块块碎肉。

那位虞家客卿,竟连惨嚎声,都没来得及发出。

黄灿灿的灵光,和明黄色的气血交织糅合,使得“黄月”威力暴涨,像是一轮巨大的索命的黄色月亮,要收割掉在场所有虞家族人的性命。

老态龙钟的虞家族老,还有那些被虞家供奉的客卿,皆肝胆俱裂,吓的魂飞魄散。

虞炜和虞镰两兄弟,分别为黄庭境中期、初期修为,望着几乎是以燃烧生命为代价,也要轰杀在场诸人的蔺翰羽,他们也都在心中暗暗叫苦。

“哎。”

唉声叹息着,两兄弟还是要硬着头皮,去应付想要玉石俱焚的蔺翰羽。

两人身后,虞渊看了看蔺翰羽,又看向不远处,祭出“寒蛛网”以后,使得虞郦都无从下手的蔺竹筠,突然扬声高喝:“看戏的前辈,难道真打算一直看下去?”

“什么,还有外人?”坐在轮椅上,心急如焚的虞璨,四处张望着,一颗心渐渐绝望,“寒阴宗的长老,莫不成始终都在?”

“呼!呼呼!”

一朵朵妖艳的红莲花,突从殿堂外,燃烧着呼啸而来。

每一朵红莲花,都像是由某种赤红晶石,完整地切割雕琢而成,晶莹明耀,绽放出夺目的赤红神辉,令人不敢直视。

“轰!轰轰轰!”

一共九朵红莲花,硬生生撞到蔺翰羽凝炼幻化出的,那一轮索命的巨大黄色月亮。

黄色月亮,被九朵红莲花,撞的灵光四溢,迅速解体。

朵朵红莲花,也在急剧缩小,很快就成为九朵,仅仅指甲盖一般大小的花儿。

然后,众人才注意到,那九朵红莲花,如九簇小火苗,围绕着一位风姿绰约的美妇。

“辕莲瑶!”

“城主!”

“竟然是城主大人!”

蔺翰羽暴喝,虞璨轰然一震,其余虞家族人,则是大喜过望。

“你,怎会知道我的存在?”辕莲瑶没理会别人,现身以后,直看向虞渊,“我气机收敛,以你的境界修为,不该能察觉到我。就连蔺老二,也未能发现我的踪迹,你怎么就感应到了。”

“感应到你的,并不是我,而是鼋血丹的血毒。”虞渊解释了一句,然后神情肃穆地鞠身行礼,道:“见过城主姐姐,这里是暗月城,蔺家人在暗月城,在我们虞家行凶,还请城主姐姐主持公道!”

“城主……姐姐?”辕莲瑶嘴角,勾出了一个怪异的弧度,似觉得这个称呼有些奇怪,“依我看,你才是在暗月城,四处行凶的那个人。蔺老二是咄咄逼人了,可率先动手,释放出毒丹的,是你这个虞家的傻少爷吧?”

死而复生以后,先杀殷绝,再说服父亲轰杀寒阴宗吕岄,如今又要以鼋血丹毒杀蔺家父女,这人究竟想做什么?

对于她父亲所说的,有关虞渊的事,辕莲瑶只是半信半疑。

因为她始终觉得,修炼“赤炼魔决”而走火入魔的父亲,所说的话不可全信。

她想以自己的眼睛,来看清楚虞渊,得到事实。

“冤枉啊!”虞渊高呼,“城主姐姐,蔺家的走狗殷绝,三番两次谋害我,欲要除掉我,我那未过门的媳妇,明明心知肚明,却未加阻止。要不是我福大命大,早就被害死了,您是暗月城之主,还请给我们虞家撑腰啊!”

虞璨,还有虞炜等族人,听着他大呼小叫,都有一种荒诞感。

这小子,难道不知道眼前的辕莲瑶,能成为暗月城的城主,都是拉偏架,偏袒强势者,压迫或除掉弱势者,才一步步上位的吗?

让她去主持公道,为弱势的虞家撑腰,虞渊是在搞笑,还是故意在讽刺她?

“你大声吵嚷,只是要拖延时间吧?”辕莲瑶轻哼一声。

也在此刻,众人突然注意到上一刻还气势汹汹的蔺翰羽,如泄了气的皮球般,气机衰竭的厉害。

蔺翰羽的脸色,逐渐变得苍白,眼神也黯淡无光华。

这明显是中毒渐深的征兆!

“辕莲瑶!”

蔺翰羽咬着牙,如一头濒临死亡的困兽,“不是你横插一手,我已经制住虞渊,逼问他鼋血丹的解药了!是你,痛击了我的‘黄月光轮’,令我未能成功!如今,血毒已渗透到我内脏,我算是栽在虞家了。”

“但你,定然逃脱不掉!”

“我大哥,整个蔺家,还有寒阴宗,会对你今日的所作所为,做出强硬的回击!你和虞家,都要去承受他们的怒火!”

这番话充斥着无尽愤怒。

“父亲!”

同样中了鼋血丹的血毒,祭出“寒蛛网”的蔺竹筠,忽发出悲呼,她清冷眼眸深处,渐渐被仇恨之光充盈。

“交出鼋血丹的解药。”辕莲瑶身姿摇曳着,缓缓走向虞渊。

“城主!”

虞炜等人,急忙高喝。

“嗯?”

辕莲瑶一脸不悦,皱着眉,冷冷看了他们一眼,呵斥道:“都让开!”

“让开!”虞璨沉声道。

虞炜在内的,所有的虞家族人,立即识趣地纷纷让开来。

脚步未曾停歇的辕莲瑶,就这么站到了虞渊面前,饶有兴趣地盯着他,深深看了一眼,便伸出白皙如玉的左手,以不容拒绝的语气说道:“鼋血丹的解药,你快快拿出来吧。如果你不想,让整个虞家跟着你一起遭殃,我劝你最好识趣一点。”

虞渊没有示弱,直视着她的审视目光,平静地说:“城主姐姐,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辕莲瑶正要说“是”,突然想起前一个威胁他的蔺翰羽,如今毒素已经深入脏腑,若是没有解药,眼看就要死了。

她又猛地记起,面对着威胁,虞渊之前那刚烈的,宁愿鱼死网破的决绝做法。

“不是威胁,是劝说,是一片好心的劝说。”辕莲瑶临时性的,改变了要说的话,而且心神一动,还刻意用一种无比温和的语气,说道:“如果,你真心当我是城主姐姐的话,那就听姐姐一句劝,好吗?”

最后一个“好吗”,她的语气,居然带着点哀求意味。

所有还活着的虞家族人,客卿,都看傻了眼。

这是什么情况?

如此和颜悦色地,甚至哀求虞渊的,真的是暗月城的城主,真是那朵著名的“炽血红莲”?

……


灵宝斋。

“虞少爷,里面请。”

掌柜的秦安,一看到他过来,急忙谄媚地冲上前迎接,道:“我家老爷吩咐过,斋里,只要你看上的物件,可以直接挂账。”

数日前,赵家之主赵正豪亲临,曾明确吩咐过,不论虞渊何时来,都要他亲自接待。

而且,虞渊相中之物,他可当即带走。

——而无需额外支付灵石。

秦安坐镇灵宝斋多年,一直和赵东升对接,能看到家主赵正豪的次数,其实屈指可数。

赵正豪都发话了,他岂敢怠慢?

“秦掌柜客气了。”

虞渊洒然一笑,就在他的带领下,往里面行去。

他先前刚被赵正豪、赵东升和赵溪父子三人,亲自送出赵家宅院,想着赵正豪的那番话,就来灵宝斋看看,有没有适合自己的物件。

炼化幼龙精魂的赵雅芙,也会参加那场帝国盛会,赵家希望他给予照应,并愿意暗中做出补偿。

他也觉得,从赵家这边索取东西,理所当然。

毕竟,那条幼龙精魂的炼化,确实让他费心不少。

“各类灵材,金属矿石,器物,灵宝斋应有尽有。”秦安领他进去以后,说:“别的不敢说,至少在我们暗月城,灵宝斋物件的品质和等阶,都是最好的。当然,好东西,肯定也是贵的。”

他弯腰躬身,将虞渊当大爷侍奉,没有去理会斋内其他人。

虞渊踏入后,眼睛一扫,看到另有两人在内。

一老一少。

一名气质恬静的绿衣少女,带着一名老妪,也在里面四处晃荡。

他进入那一霎,绿衣少女还是浑不在意,窈窕身姿背对着他,继续专注看着眼前之物。

老妪则是别头,盯着他扫了一眼。

那一眼,让虞渊心神微漾,居然生出一种无所遁形,境界和修为,都被看透的错觉。

以他的经验来判断,那……并不是错觉。

心思一动,他就心中有数了。

“掌柜的,我们这就不管了?”老妪神态不悦,“怎么?瞧我们是外地人,就不理不问?”

虞渊没来前,秦安都不冷不热的,虞渊一来,他直接就不管了。

“算了,我也是随便看看,其实也没什么想买的。”绿衣少女开口,声音清脆悦耳,很是温柔动听。

可她,依然没有转身,还是背对着虞渊和秦安,自己看自己的。

“好吧。”老妪不再多嘴。

她始终眯着眼,慢悠悠地,跟随着绿衣少女。

秦安也不管她们,就舔着脸,一路跟随着虞渊,喋喋不休地,去介绍虞渊眼睛看到的物件,说个没完没了。

灵宝斋真正值钱的,等阶较高的物件,其实都虞渊见过。

就是和骊龙剪等值的,另外一块玉牌,和一把铁尺,全部是达到灵级的器物。

摆放在灵宝斋的,价值都不如那两样,而且很多都是零碎之物,亦或者不完整的残缺。

譬如,缺页的修炼法决,破损的器物,还有乱七八糟的不知名金铁,分辨不出的碎裂阵图。

诸如此类。

虞渊环绕着灵宝斋内的殿堂,晃悠着,视线飘忽不定。

心中则是盘算着,有什么物件和丹药,可以帮助他更进一步,尽快地突破瓶颈,迈入到下一个境界。

离黄家被除名,离金珞山事情结束,已过了半月。

他现在是通脉境第十一重天,最后一条经脉,也即将在拓脉丹的帮助下,被其凿开打通。

一旦晋入通脉十二重天,就将面临着修行路上的第一道关隘——冲击蕴灵。

两个大境界之间,有天然的屏障桎梏,不是能瞬间逾越的。

除了长期的积累,有时还需要契机,需要某种感悟。

上一世,他毕生沉浸于炼药大道,并没有经历过修行的艰辛。

所以,他上一世的经验,对他冲击蕴灵境没有太大帮助。

他还是极为重视第一道修行关卡的。

一把断裂的白纸扇,突然落入他眼帘,白纸上,有四个显眼的黑字——慧极必伤。

四个黑字,占据白纸扇绝大部分区域,异常耀眼。

白纸扇的纸张,只是普通,扇骨,也稀疏寻常,并非什么异兽、蛟龙的骨头,没有气血和灵气蕴藏。

以虞渊的眼界,自然能瞧出,这把断裂的白纸扇,制作的材料都很廉价。

白纸扇,也似乎不是有等级的器物。

慧极必伤四个字,写的也不咋地,不够遒劲有力,不够飘逸洒脱。

总之,这把白纸扇怎么看,都不出彩。

可虞渊的视线,却始终落在那把白纸扇,更确切地说,是落在慧极必伤四个字上。

他离那把白纸扇还有距离,脚步随着视线而动,笔直走去。

忽地,一道绿影,填满了他的视线。

也顺带,遮蔽了那把白纸扇。

“也就这把扇子能看了,掌柜的开个价。”

绿衣少女抓着那把白纸扇,终于转过身来,望了秦安一眼,就朝着灵宝斋外行去。

白纸扇值多少灵石,她似乎并不在意,她相信跟随的老妪,会和秦安谈妥。

“唔。”

在她转身那一霎,虞渊只觉眼前一亮,本来略显昏暗的灵宝斋,似忽地灿然明耀起来。

只惊鸿一瞥,虞渊没有完全看清容颜,就是觉得少女极美,极有气质。

绿衣少女,已自顾自地,把玩着白纸扇,往外行去。

看着她的背影,虞渊心中,忽然溢满悲伤。

“不凡的悟性。”

虞渊暗暗嘀咕,他当然知道溢满心间的悲伤,其实来源于那把白纸扇上的四个黑字——慧极必伤。

这把白纸扇的真正价值,就在那四个字上。

四个字,蕴含着一股悲伤意念,含着一股寻常人难以感知的韵律。

不是境界高,就能从中感悟到的。

他感悟出了,那绿衣少女,竟然也能感悟到。

“客人,等等!”

秦安猛然高喝,不等虞渊反应过去,就冲过去,堵在门前,挡住了少女,不让她离开,然后喝道:“抱歉,那把白纸扇,是我灵宝斋贵客,虞家的少爷先看上的。他看上的,就归他了,你不能带出去。”

能成为灵宝斋的坐镇掌柜,秦安眼色还是有的。

他小心观察那么久,自然看出虞渊视线停留最久,步伐最快的,就是那把白纸扇了。

赵正豪都亲自叮嘱了,他当然要尽心尽力,把虞渊侍奉好。

一老一小,面容陌生,分明就是外地人,今次一别,可能再也见不得,开罪就开罪了。

“明明我先拿到的啊。”

绿衣少女背对着虞渊,望着堵着门的秦安,礼貌地说:“你放心,我们按价购买。我喜欢的东西,贵一点,都没关系的。”

“不是价钱多少的问题。”秦安搓搓手,干笑着点头哈腰,“不好意思啊,我们家主有吩咐,虞少爷看上的东西,就直接归他了。他,在我们灵宝斋有这样的特权。除这把白纸扇,别的物件,你可以再看看。”

“暗月城的同道,怎如此不讲规矩!”那位老妪,脸色深沉,一步就来到秦安面前。

秦安都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了几步,也把门让开了。

“小姐,你先出去吧,这件事我来处理就是。”老妪身子已走出,并示意她,先从灵宝斋离开。

“我们的东西,不愿意卖,可不能强买!”秦安一声轻喝。

灵宝斋周边,还有后院内,数道身影悄然掠来。

短短十来秒,那一老一少,就被赵家的仆从围住。

秦安底气一足,态度愈发强硬,“烦请,将白纸扇丢下!”

老妪暴怒,就要动手教训。

“等下。”绿衣少女轻轻抬手,阻止了她的异动,旋即正视虞渊,“你是暗月城,虞家的人么?”

虞渊点头。

“这把白纸扇,还请割爱给我。”绿衣少女很自然,很随意地说,“我姓苏,苏家的那个苏。”

……


“通脉,十重天!”

清晨,旭日初升,虞渊猛然睁开眼,发出一声畅快轻啸。

借那颗仿造的骊珠,加“拓脉丹”的药效,他成功地在短时间内,凿开了第十条经脉,从而踏入到了通脉境的第十重天!

离三境比斗,正巧还有三天时间,他的境界再做突破,把握自然又大了几分。

“恭喜。”

辕莲瑶慵懒的声音,偏偏就在这个时候,鬼一般地突兀响起。

虞渊微微变色,猛地扭头看向那明明是紧闭的窗口,旋即盯着一身鲜艳红裙,娇艳欲滴的城主大人,苦笑道:“你来多久了?”

“有一阵子了。”辕莲瑶一点没有作为客人的觉悟,水蛇般的腰肢一扭,身影已掠至虞渊眼前,“骊龙剪,可是灵宝斋的宝贝,你是怎么讨要到手的?我很是好奇啊。”

“蔺家父女人呢?”虞渊反问。

“依照你给的法子,父女的剧毒一褪尽,就被我亲自送出了暗月城。”辕莲瑶往后退了几步,两条笔直长腿,如骊龙剪般交叉坐在木凳上,一只手抵着桌台,白皙玉手拖着下颚,笑吟吟地望着虞渊。

虞渊被她的目光,看的浑身不自在。

“你修行的灵诀,颇为奇妙,我要是没有猜错,应该是高阶灵诀吧?”她的视线,突落向虞渊小腹下丹田方位,“虞家,若有完整的,没任何副作用的高阶灵诀,也不至于落魄于此。”

灵诀秘技,分为低阶、中阶和高阶,然后再细分为九品。

乾玄大陆的帝国和世家,修行的灵诀,以低阶和中阶居多。

高阶的灵诀,即便只是一品,也极为罕见。

高阶灵诀,意味着修行速度快,境界突破中,能规避诸多麻烦,更有希望迈入阳神、自在和元神,这后面的三大境界。

若修行者,从始至终都只是修行低阶灵诀,中途不变,几乎没有问鼎后三大境界的丝毫可能。

至于中阶灵诀,只能说有极小的希望,能抵达后三境的阳神、自在。

元神境,可不是中阶灵诀,能去奢望的。

绝大多数乾玄大陆的修行者,在初始修行时,都只能接触到低阶灵诀。

然后,在境界慢慢突破后,运气好的话,能得到合适的中阶灵诀,进而继续往下修行。

若有希望,未来抵达寂灭大陆和天源大陆,得到底蕴深厚的大宗垂青,以客卿、供奉身份被接纳,才有机会接触到高阶灵诀。

辕莲瑶自己,如今修行的灵诀,也不过是中阶七品而已。

这,还是她历经九死一生,重重劫难,于一隐秘禁地获得。

而虞渊,通脉境的行为,最初修行的灵诀,赫然是高阶的!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在漫长的修行中,虞渊不需要东奔西跑,绞尽脑汁地去获取新的灵诀,来替代目前所修行的!

“苏醒之后,心性大变,行事稳且狠,似能炼丹,又持有高阶灵诀……”

辕莲瑶打量着虞渊,愈发觉得在他身上,蒙着一圈圈的神秘光环。

这也激发了她的好奇心,让她想要剥开那一圈圈的神秘光环,弄清楚这位死而复生的虞家少年,究竟隐藏着多少秘密。

“城主姐姐,你看走眼了,我修行的灵诀很普通。”虞渊不动声色地,以左手掌心,覆盖着小腹下丹田,转而调笑道:“姐姐,你以如此眼神,看着我这个部位,让我这个做弟弟的,心有些慌乱啊!”

“你慌乱个屁!”辕莲瑶泼辣地骂了一句,又咯咯地笑了起来,“好了,你既然什么都不肯说,我也不勉强。”

“哐当!哗啦!”

琳琅满目的诸多灵草,一些瓶瓶罐罐,被她一股脑地,摆放在桌面,“诺,这些是你索要的东西。我这趟专程前来,就是给你送东西的。你前些日见到的,那位地魂受火毒侵蚀的老人,对我至关重要!”

话到这里,她脸色终严肃起来。

“我希望你认真对待!他的火毒,如果真能彻底清除,什么事情都好说。你如果胆敢欺骗,和我玩什么花样,到时就别怪我这个姐姐下手狠了。”

“放心,包在我身上!不过,你也知道三境比斗就要开始,还望城主姐姐多给我一点时间。”虞渊沉声道。

“三境比斗啊。”辕莲瑶蹙眉,沉吟数秒,突道:“看在你喊我一声姐姐的份上,我给你一个建议。那什么通脉境的比斗,你还是趁早放弃吧。”

“为何?”虞渊奇怪地问。

“我是为你好,免得你出事。”辕莲瑶想了想,又说道:“你如果非要参战,我只能说,我会保证你重伤不死。”

话罢,那紧闭的窗口,无声无息地打开,辕莲瑶妖娆的火红身影,突然收缩,竟凝为一朵灿灿红莲。

那朵红莲花,飘然穿过窗口,迅速变得淡薄虚幻,悄然消失。

“咦!”

在最终消逝前,从那朵红莲花内,传出了辕莲瑶的惊讶声。

虞渊立即凑向窗台,一眼看到清晨日光下,服侍他的丫鬟安梓晴,捧着梳洗的铜盆,正款款而来。

豆蔻少女,一袭紫衣,旭日下的她,似在蒙蒙放光,忽绽放出别样神采。

“少爷!”

瞧见窗口的虞渊,模样只能称得上秀丽的丫鬟,眸子一亮,笑容甜的让虞渊都有些目眩神迷。

闭上眼,虞渊再看时,安梓晴已经临近。

先前那种她仿佛散发光彩的奇怪感,也不复存在,这让虞渊觉得,应该只是日光照耀铜盆引起的错觉。

“小晴,你怎么知道我今天醒来了?”虞渊笑道。

从灵宝斋归来,借那颗仿造骊珠修行前,他就叮嘱了安梓晴,近期不需要她来照顾自己的衣食住行。

前两日,废寝忘食冲脉的他,也的确未曾感应到安梓晴。

而今天,他刚好成功抵达通脉第十重天,才醒来,先碰到城主辕莲瑶,又看到安梓晴捧着铜盆过来。

“少爷呀,我其实天天早上都有过来。”安梓晴娇憨地,翻了一个白眼,才解释说:“只是前几次,没见到少爷开门,我就又回头了。今天还真是巧了,我一过来,就发现少爷在窗口看我了。”

“你刚刚,有没有看到一朵红莲花,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虞渊问。

“没有啊,怎么了?”

“没什么,你稍等一下。”

将窗户关闭,虞渊迅速走回桌台,把辕莲瑶带来的诸多灵材和瓶罐,弄到了床底下,以免被安梓晴瞧见,叽叽喳喳地问个没完。

刚刚粗略看了一下,他就知道,他向那位修“赤炼魔决”的老叟,索要的各类材料,应该都齐全了。

火毒的清除,只需要一部分材料,另外一部分材料,他是准备炼制一枚丹药,让瘫软的老爷子,能再次站立。

“好了。”

灵材安置妥当,虞渊吆喝一声,开门放安梓晴进入。

安梓晴将铜盆,洗涮的毛巾,都摆放在桌台,就要侍奉虞渊清洁。

“不用,我自己来。”

虞渊笑了笑,示意安梓晴让开来,他便自己动手,去擦拭脖颈、脸颊。

“少爷,你听说过黄家的黄滨吗?”安梓晴突然问。

“嗯。”虞渊模糊地答了一句,头也没抬,继续着手中动作。

“那黄滨,十二条经脉全通,乃通脉境巅峰修为。”望着似乎并不在意的虞渊,安梓晴忧心忡忡地说道:“我听说,他其实在三个月前,就可以尝试冲击蕴灵境了。他故意压着,没有着急踏入蕴灵境,就是要在三境比斗时,成为通脉境最强的那个人!”

“毕竟,四大家族的三境比斗,可是关乎家族未来收益的。”

安梓晴认真地说道。

虞渊拧着湿毛巾,终抬起头来,“三境比斗的重要性,我当然知道,不然我这几日,也不会那么拼命修行。”

在他眼中,安梓晴不懂修行境界,他也就没有告知,他已晋入通脉十重天。

“少爷,我听说,那黄滨放出话来,你要是胆敢参战,他会在三境比斗时,打死你的!”安梓晴说起这个,明显有些着急,“黄滨这人,我听过很多次,他下手可狠了。少爷你刚刚苏醒没太久,你要不要和老爷子说一下,干脆别参战了?”

“黄滨?”虞渊摸了摸下巴。

“小渊儿!”

大伯虞炜,匆匆而来,一看到他,立即喝道:“三日之后的三境比斗,你还是别参加了!等下一个三年,你可以去参加,蕴灵境级别的战斗!”

“为何?你们是不是听说了什么消息?”虞渊渐渐意会出,定然有特别的事情发生,不然辕莲瑶、安梓晴和大伯,不会纷纷来劝说他罢战。

“黄家那边,好像授意了黄滨,要他在通脉境之战,对你下死手!”虞炜怒气冲冲,“老爷子的两条腿,就是被黄家打断,我们这些年来,也被黄家欺负的很惨。这也罢了,没料到你好不容易清醒了,开始踏上修行之路,他们便要杀你!”

虞渊皱眉:“四大家族的三境比斗,能分出生死?”

“双方如果同意,是可以的。”虞炜点头,“怕就怕,到时候黄家故意激怒你,让你失去理智,顾及面子,会答应下来。老实说,那黄滨虽然狂傲,可在通脉境的战力,确实厉害。而你……”

虞炜叹了一口气,“你从没有过战斗经验,便是和他一般,也在通脉巅峰,还是没有一点胜算啊。”

“对的,战斗经验太重要,太关键了!”安梓晴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空有境界,不懂得战斗,是没有用的啊!”

“爷爷是什么意思?”虞渊道。

“老爷子也认为,你缺乏战斗经验。”虞炜不隐瞒,“他觉得,你可以参加,但是要避开黄滨,甚至所有的黄家儿郎。如果真的倒霉,碰到了那黄滨,主动认输就行了。”

“缺乏战斗经验是么?”虞渊自言自语了一句,旋即说:“大伯,那场通脉境的比斗,我偏偏要参加。至于黄家和黄滨,我还真想见识一下,他们究竟有什么能耐,可以在大庭广众下杀我!”

……


修行之道,本就要拼资源。

天赋,名师,丹药,高等阶的灵诀,修行之地的灵气浓郁程度,诸多内在和外在条件,都影响着修行者破境的速度。

通脉为基础第一境。

灵气充沛的天源大陆和寂灭大陆,原生的孩子,在宗门和父母的指引教导下,往往从懂事起就开始修行,大多都能够在七八岁时,便跨过通脉,抵达蕴灵境。

其中天赋非凡者,兴许四五岁,就能破开通脉境。

乾玄大陆因灵气相较稀薄,出生的婴孩受天地环境限制,有修行天赋者,经过名师指引,借助家族的财力物力,很多都是在十三、十四岁左右,令十二条正经,顺利地打通。

十五岁前,尚未通脉成功,资质就会被判定为稀疏寻常,未来往往没可能跻身后四境。

这意味着,阴神境,便是此类修行者的极限了。

也是如此,在乾玄大陆十五岁都没有通脉成功者,极有可能被家族,被选中他的宗门直接舍弃,不再投入修行资源在其身上。

蔺竹筠,在蔺家和寒阴宗的倾心栽培下,十岁时便越过通脉,迈入到了蕴灵境。

乾玄大陆不同于天源和寂灭两块大陆,能够在这里,十岁便跨越通脉关隘,乃当之不愧的天之骄女!

这种资质天赋,相当于天源和寂灭大陆的原生孩子,于四五岁就突破了通脉。

寒阴宗之所以如此看重她,蔺家之所以视其为至宝,就是因为她早早就展现出了超凡的能力!

所有人都知道,寒阴宗将她视为宗门瑰宝,定会一路呵护她,助她顺利破玄。

一入破玄,大长老就会亲临,将其领入寒阴宗,作为亲传弟子来栽培。

“十岁越过通脉,十四岁又突破了蕴灵境,得以晋入到黄庭境。又是三年过去,我那未过门的妻子,如今会是在黄庭境的那个阶段?”

“中期?还是后期?”

又是一轮对第九条经脉的冲击后,虞渊饥肠辘辘地睁开眼,暂停了废寝忘食地修行,皱眉思索。

以“九耀天轮”苦修了一阵子,第九条经脉,已有十分之一通畅。

他相信,只要这般勤勉地修行下去,即便此地灵气稀薄,也能很快将第九条经脉“犁”开。

可他,还是觉得过于缓慢。

“我乃上一世药神宗宗主!而虞家,虽然只是炼药一道的最底层,可毕竟也种植着灵药灵草。不物尽其用地,将虞家目前的资源利用起来,岂不是对不起我上一世的赫赫威名,对不起这一世的元胎之身?”

“十岁跨越通脉大关,很了不起么?”他冷哼一声,喃喃道:“如果我地魂、天魂,于出生时完整,以我的元胎之身,便是不借助上一世的炼药手段,也绝不会逊色她。”

“如果,再加上我的炼药之道,和九耀天轮这篇灵诀,恐怕我这一世的虞渊之名,早已响彻乾玄大陆,甚至是天源大陆和寂灭大陆两块大陆了!”

一念至此,虞渊霍然而起,结束了第一次的有意识地修行。

“小少爷,你出来啦!”

屋外,紫衣丫鬟安梓晴,一看到房门敞开,立即从迷迷糊糊状态醒来,如鸟雀般唧喳个不停。

“老爷子高烧退了,已经从昏迷中醒来,老爷子说了,多亏了宁先生的救治。”

“听说你真正觉醒,能够和人正常交流,老爷子高兴的热泪盈眶,第一时间就要赶来见你,不过抵达时,宁先生感应出你正在修行,就劝老爷子暂缓。老爷子发话了,等你走出来后,要立即见你。”

“你没死的消息,传遍了整个暗月城,听说你能开口讲话了,很多人都在打听你。”

“还有……”

安梓晴竹筒倒豆子,将他修行期间,虞家、暗月城所发生的事情,细致地阐述了一遍。

虞渊也从而知道,时间,已在不知不觉间,过去了两天两夜。

他竟然借助“九耀天轮”,废寝忘食地修行了那么久,难怪会因为饥饿,被迫从沉溺的状态醒过来。

“带我去见爷爷。”

“好的,奴婢这就领路。”

……

虞家的百草园。

“孙儿见过爷爷!”

虞渊一过来,看到端坐在轮椅内,故作镇定的虞璨,便蹲下身子,笑容灿烂地说:“十七年来,多亏爷爷悉心照顾,孙儿才能没经历太多挫折,安然地度过。”

丫鬟唠叨了那么多话,他自然知道,虞家最痛爱的,就是眼前的老人了。

老爷子虞璨,认真打量着,眼前的孙儿,神情复杂,欲言又止。

“怎么了爷爷,孙儿真正醒来了,您难道还不高兴?”虞渊奇道。

“宁先生告诉我,我之所以高烧昏迷,乃是因为一只赤鼋血虫。可真正解决那只毒虫的,是你,而不是他。那么你能否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话到这里,虞璨的眼中,突流露出痛不欲生的神情,“你老实说,我那孙儿……是不是早就不在人世了?而你,只是借我孙儿躯身的,被招魂阵法误打误撞,给召唤而来的某种邪恶魂灵?!”

巨大的悲痛,如沉重如山的锁链,缠绕在他身上,令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怨不得他这么想,因为虞渊醒来以后,所显现出来的心智,和炼化赤鼋血虫的手段,实在太蹊跷,太不可思议了。

这自然就让他生出了,孙儿已死,如今在孙儿体内的,乃另有他人的想法。

孙儿就算愚钝,不开窍,可毕竟是他孙儿。

如果被某种魂魄,将孙儿夺舍霸占,就算再聪明,再有智慧,那也不是他孙儿了。

“爷爷,我是虞渊!”

虞渊斩钉截铁地,先给出了明确答案,然后才在他愕然目光下,跪拜在他轮椅前,扶着他按在轮椅上的手背,诚恳地解释:“你孙儿我,从小到大浑噩,灵智不开,自然是另有原因的。”

“是何原因?”

“其实,是有师傅早早相中我,暗中传授了我修行之道。只不过他的修行之术特殊,且人不在我们乾玄大陆,所以令我一直处于那种浑沌状态,方能打破空间距离界限,以其奇特魂术,教导我修行知识。”

内心早有定计的虞渊,言辞恳恳,扯下一个弥天大谎,伪造出一个压根不存在的师傅。

“什么?世间竟然还有,还有这种传授修行的诡异方式?”虞璨猛然动容。

“修行之道千千万,能打破三块大陆空间限制的魂术,自然也是有的。”虞渊夸夸而谈,“我那师傅,没有说起他的来历和宗门,我也不知其境界究竟在什么层次。我只大概知晓,他应该常年在寂灭大陆某地闭关。”

“他的天地人三魂,皆有独立智慧意识,这令他在闭关修行之际,也能分心教导我,告知我诸多修行之术,还有炼药的知识。”

“如今,我之所以突然苏醒,三魂齐整,是因为我师傅觉察到,有人想要谋害我。所以,他暂时停止了对我的教导,让我从十七年的修行状态醒来,好去解决眼前麻烦。”

虞渊将他来之前,就想好的那一套说辞,向老爷子道明。

“寂灭大陆,如此奇诡魂术,你那师傅该不会是……”虞璨禁不住地,打了一个寒颤,很自然地联想起,北部恐绝之地魔宫和妖殿的修行者,那里乃是天源大陆三大上宗,都不敢轻易涉足的禁地。

整个浩漭天地,最残暴恐怖的邪恶大修行者,几乎都出自于此。

虞渊轻轻点头,“师傅虽没有明说,我猜也是那里的。”

“啊!”虞璨大惊,赶紧道:“此事,你再也不许告诉第二人!恐绝之地的修行者,乃世间至邪至恶之辈,绝不能让别人知道,你的师傅属于那里!”

“我自然明白。”虞渊苦笑,然后道:“爷爷,我需要一些家族有的药草,去炼一些丹药,来辅助我修行。”

“别说家族有的,没有的,我也可以帮你从别处购置!”虞璨沉喝道。

“多谢爷爷!”虞渊笑了起来。

“你是我孙子,说什么谢不谢的。”虞璨老怀宽慰,反过来抓住他,犹豫了一下,才说道:“昨日你那未婚妻来过,她言明有寒阴宗的人,悄然抵达了暗月城。她希望,由我主动解除婚约,她则是向寒阴宗说个清楚。”

“我早知道,有寒阴宗在暗中作祟!”虞渊冷哼一声,道:“爷爷,您答应她了?”

“我说会考虑。”虞璨有些烦愁,“寒阴宗势大,我知道不依照她的法子,寒阴宗会不依不饶,继续对你下毒手。我们虞家,连城内的黄家都斗不过,更不要说和寒阴宗对峙了。”

对虞家而言,只是天源大陆七大下宗之一的寒阴宗,就已经是巨无霸般的存在了。

“别答应她。”虞渊扯了扯嘴角,“殷绝不但要谋害我,还用赤鼋血虫杀你,她既然知情,就该给出一个交代!还有,爷爷无须太担心,寒阴宗的那位,我猜暂时也不好受。”

“好!”虞璨轻轻点头。

如今孙儿不傻了,而且还有寂灭大陆的高人传授修行知识,未来兴许也能脱离乾玄大陆,重振虞家威势!

这样的孙儿,让他觉得,是能够配得上那位蔺家小姐的。

所以,他心中重燃希望!

“你所需的一切灵草、灵植,列个单子给我,我亲自帮你收集!”

……


暗月城,有四大家族,分别为辕家,赵家,黄家和虞家。

不止是城内各项收益,城外的矿山、药草林,也都是由四大家族共同持有。

甚至于,连暗月城的城主,也是由四大家族轮番来竞夺。

赵家和黄家,在之前百年,都曾取代辕家,掌控了暗月城的城主权柄。

在四大家族当中,黄家把控着诸多矿山、石场,开采的珍稀金铁,特别的矿石,大多归于黄家。

虞家,则是掌握着暗月城周边,大片的药圃林场,种植的灵药灵草。

至于赵家和辕家,收益主要是在城内,暗月城主要的商街,租金大多都入账城主辕家。

而赵家,在暗月城有诸多商铺,城内的酒肆、银楼,还有诸多交换材料的商铺,很多都由赵家把控着。

黄家和虞家,获取灵石材料的方式,几乎都是在城外,赚的是辛苦钱。

辕家和赵家,则是以更体面,更舒服的方式,去获得更多的利益。

不仅如此,连城外矿山、药草的全年收益,辕家和赵家,也同样占有一定比例份额。

所谓四大家族的三境比斗,就是依照家族实力,重新分配城外矿山、石场和药圃、林场的比例。

至于城内的,被辕家和赵家牢牢所把持的,黄家和虞家却是极难插足的。

……

城东,所属于辕家的一座宅院深处,两个巨大木桶内,分别浸泡着蔺翰羽父女。

盛满了木桶的暗绿色液体,恶臭味扑鼻,隐隐还能看到一些毒虫从中漂浮出来。

漂浮出的毒虫,小小的虫身,很快就变得坚硬,皆是中毒而亡。

身中“鼋血丹”剧毒,已奄奄一息的蔺翰羽,屈辱地垂头看向胸腔,他能感受到在中丹田位置,有诸多毒虫汇聚,正在吸吮着源自于“鼋血丹”的血毒。

随着毒素的离体,他的神智逐渐清晰,可内心的愤怒,却始终未褪。

另一边,强忍着冲天恶臭味,还有那些毒虫附体的蔺竹筠,双眸紧闭,悲愤欲绝。

父女俩,万没有想到,会在虞家遭受如此打击重创,不仅未能得偿所愿,还差点赔上性命。

“虞渊!”

两人在内心怒喝。

“不是我,将你们从虞家,从虞渊手中带出来,弄清楚解毒的方式,你们父女已经死了。”辕莲瑶如鬼魅般,冷不防现身。

月色如水。

明亮月光下的她,一身紧窄的银白裙袍,婀娜的身段,宛如一条有着白鳞的美人鱼。

“咯咯!虽说,这解毒的方法,有一些另类,但毕竟也是奏效的嘛。”辕莲瑶的目光,在蔺翰羽父女身上游移不定,让两人愈发觉得难受憋屈,“这里是暗月城,希望你们蔺家,后续不要再乱来!”

“寒阴宗的吕上师,就在城外!她要是得知小女,遭受如此厄难,绝不会善罢甘休!”

蔺翰羽深知眼前的女人,背景深厚,单单抬出蔺家来,未必就能压制,所以拿寒阴宗来说事。

“哦,对了,有个消息忘了告知你们。”辕莲瑶扯了扯嘴角,笑容古怪地说道:“城外的守卫,在一个山洞处,发现了激烈战斗的痕迹。那位寒阴宗的上师,应该已经被杀,而且尸骨都没找到。”

“什么?”

父女两人齐喝。

“实不相瞒,我觉得在虞渊背后,另有高人相助。”辕莲瑶神情肃然,“你们两位毒素褪尽以后,最好早些离开暗月城。先让蔺家,让寒阴宗弄清楚了,再来做计较。可千万什么都不清楚,就莫名其妙地死在暗月城,我还要负责,向蔺家和寒阴宗交代。”

一番半提醒,半威胁的话说完,城主大人便在父女两人,无比惊诧困惑的目光下离去。

……

城中,灵宝斋,后院。

体型健硕,甚至显得有些臃肿的赵东升,肥硕的十指,佩戴着七枚,各类金银宝玉镶嵌的戒指,奢华夸张。

在他身前的玉石台面,摆放着一把剪刀,一块玉牌,和一把铁尺。

三样物件都是奇珍,皆释放出淡淡宝光,有异乎寻常的灵气波荡。

“骊龙剪,如假包换的灵器,品阶嘛,也不算高,三品而已。”

赵东升慢条斯理地,摸了一下那乌黑剪刀,一抹黝黑光亮,犹如传说中的骊龙,似在剪刀内,被猛地激活唤醒,“三品灵器,在暗月城不算顶级,也有人能出的起价。可我觉得,你小子……并不在其列。”

他面带笑容,以审视的眼神,打量着眼前的来客,“坦白讲,我之所以愿意见你,只是因为近期听说了许多,关于你的事迹。”

讲话间,他圆滚滚的身躯,慵懒的往宽敞的躺椅中仰卧,没有再去介绍那块玉牌和鉄尺,“我若是没有猜错,你真正想要的,也就是骊龙剪吧?”

“不错。”

虞渊背脊挺拔,不亢不卑地,面对着赵家的第二代掌舵者,“我打听过,知道你们赵家灵宝斋的这把骊龙剪,很适合我姑姑。所以,我今日过来,所求的就是骊龙剪。至于其余两样,我暂时并无兴趣。”

“嗤!”

灵宝斋名义上的掌柜秦安,禁不住讥笑出声,麻杆般瘦高的他,站在赵东升身旁,显得如此的另类奇葩,“虞家小少爷,我必须要提醒你一句,这把骊龙剪刚到灵宝斋时,你姑姑虞郦就第一时间来了。”

“我至今都记得,她当时念念不舍的样子,可你知道,她为何没有能够将这把骊龙剪带走吗?”

不等虞渊回答,秦安自顾自地给出了答案,“她出不起价!”

赵东升的躺椅,已幅度夸张的上下摇晃起来,“我灵宝斋可不是什么慈善地,没有足够多的灵石,再谈下去,也没什么意义。”

讲话间,他随意的抬起手,示意秦安送客。

人,他见过了,好奇心,也已经满足了。

虞家这位苏醒的小少爷,在他眼中,的确有些奇怪不凡。

可他们赵家灵宝斋,乃做生意赚钱的地方,再巧舌如簧的人,只要空着手来灵宝斋,他都没有兴趣,耐着心思去侍候。

眼前的虞渊,连盛放灵石的布袋、皮袋都没,显然就是空手而来。

空手来灵宝阁,就已经意味着是对他,对赵家的不尊重!

“听闻,令爱赵雅芙的境界,已在蕴灵境停滞。”虞渊上前一步,直视着赵东升的小眼睛,“赵小姐比我小一岁,按常理来说,蕴灵境后期修为,也不算差了。但你我都知道,她在通脉、蕴灵两境,进阶极快,明明是有机会,和我那未婚妻一般,早早踏入黄庭境的。”

“吱呀!”

不断摇晃的躺椅,缓缓停了下来。

灵宝斋名义上的掌柜秦安,神情不善,冷冷道:“我家小姐的修行,与你何干?”

赵东升黄豆般的小眼睛,同样迸射出寒洌光芒,一股浑厚如山岳的灵力气机,骤然笼罩到虞渊身上。

霎那间,虞渊那挺直的背脊,都被迫弯曲。

赵东升从躺椅中慢吞吞走下来,身型挺拔之后,竟比此时的虞渊高出一头,宛如一座巍峨肉山,带给人极强的压迫感。

“小女修行一事,不劳虞少爷操心。”他轻藐地扯了扯嘴角。

一股磅礴巨力,轰然压迫而来!

虞渊闷哼一声,膝盖承受不住地,猛地弯曲,眼看就要跪下来时,他突然低喝道:“赵叔,可曾听说过,隐龙湖的所谓‘养幼龙’?”

恐怖压力,顷刻间泄去。

虞渊吸了一口气,再次站直,目光如炬地,望着赵家第二代掌舵者,“我带着诚意而来,之所以敢于空着手,是因为我知道,赵叔真正需要的是什么。”

“隐龙湖,养幼龙,你在说什么?”秦安奇道。

“你去前院,不许任何人进来,包括你!”赵东升脸色深沉,佩戴着七枚戒指的两手,时而紧握,时而松开,“你随我来!”他直朝着后院的厢房而去。

玉石台面的骊龙剪,和那明显价值不菲的玉牌和鉄尺,他都没多看一眼。

虞渊尾随而入。

“你怎知隐龙湖?!”

后院厢房中,赵东升分明显得有些焦躁而不安,那些木质墙壁中,悬挂的一幅幅山水画,随着他的讲话,竟释放出青耀宝光。

只望了一眼,虞渊便知晓,这间厢房有秘阵能隔绝声音,和灵识的探察。

非阴神境者,是没有办法通过灵识,偷听到发生在厢房内的话语的。

“我想知道,温养在令爱体内的那条幼龙精魄,隐龙湖有没有得到你们赵家的许可?”虞渊不答反问,“这个问题,非常关键!”

赵东升神色一变,“你都知道什么?”

“赵叔,请你先回答我的问题!”虞渊彻底淡定下来,他已经看出,因为女儿的麻烦事,这位赵家的二代领军者,内心方寸大乱了。

赵东升犹豫良久,轻轻点头。

“嘿,原来是得到许可的。”虞渊洒然一笑,“这么说来,你们赵家背后,真正的靠山,就是隐龙湖了。”

“可以这么说。”赵东升也不隐瞒,“你既然知道隐龙湖,知道所谓的‘养幼龙’,又知道小女雅芙所面临的困境,还敢站在我面前夸夸而谈……”

赵东升手臂在胸口交叉,浑身危险气息直线飙升,“那么,你若是没有一个令我满意的说辞,我恐怕就不能容你活着离开了。”

“那条本体真身,并不在此,而一缕精魂温养在令爱体内的幼龙,应该已经死了。”虞渊微笑着,神态轻松,“你知道,令爱也知道,不过隐龙湖,可能未必知道。幼龙死在外面,只剩下一缕精魂,隐龙湖若是知晓,定会牺牲令爱,以那一缕精魂,还有早先潜藏起来的龙血,助那幼龙再生吧?”

赵东升神色如常,以眼神,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你,或者你们赵家,不想牺牲赵雅芙,还想背着隐龙湖,偷偷实行‘吞龙’的计划,可是如此?”虞渊沉喝。

“是又如何?”赵东升咧开嘴,嘿嘿狞笑起来。

不管虞渊这段时间如何风光,他已经准备痛下杀手,将虞渊灭杀于此了。

赵家欲要实施的“吞龙”大计,若是走漏风声,给隐龙湖知道,恐怕会遭受灭门之灾,他绝不容许此事,有丁点的意外发生!

“不就是‘吞龙’吗?”虞渊轻笑一声,“赵叔,相信我,我能帮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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