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霜容陆青云的其他类型小说《看见弹幕后,侯门主母乱杀不内耗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月下猫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当然啦,只要你能帮我,想要什么好处都有~”帐外,何佳欢贴在帐布之后,听得一阵头皮发麻。这还真是......学术战场上见不得光的潜规则现场演绎。她原本只是想来查查蒋青青到底搞什么鬼,结果竟意外捕捉到了这么一出。听完蒋青青那副拿腔作调的话,她只觉一股寒意从后背直冲脑门,连带胃里都泛起了些许恶心。“还说我撞大运?”何佳欢冷哼一声,唇角扬起冷笑,“好啊,既然你要玩,那我就陪你玩到底。”她悄悄摸到张老师帐篷后方的小灶台,那里平时用来烧水,堆着些干柴灰烬。她装模作样地捡起两块石头,悄声在灶台边砰砰敲了两下。接着深吸一口气,扬声惊呼:“啊——着火啦!谁家的灶台烧起来了——快救火——!”话音未落,周围帐篷内灯火齐明。“怎么回事?”“哪里着火了?”...
《看见弹幕后,侯门主母乱杀不内耗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当然啦,只要你能帮我,想要什么好处都有~”
帐外,何佳欢贴在帐布之后,听得一阵头皮发麻。
这还真是......学术战场上见不得光的潜规则现场演绎。
她原本只是想来查查蒋青青到底搞什么鬼,结果竟意外捕捉到了这么一出。
听完蒋青青那副拿腔作调的话,她只觉一股寒意从后背直冲脑门,连带胃里都泛起了些许恶心。
“还说我撞大运?”何佳欢冷哼一声,唇角扬起冷笑,“好啊,既然你要玩,那我就陪你玩到底。”
她悄悄摸到张老师帐篷后方的小灶台,那里平时用来烧水,堆着些干柴灰烬。
她装模作样地捡起两块石头,悄声在灶台边砰砰敲了两下。
接着深吸一口气,扬声惊呼:
“啊——着火啦!谁家的灶台烧起来了——快救火——!”
话音未落,周围帐篷内灯火齐明。
“怎么回事?”
“哪里着火了?”
“快拿水来!”
一众考古队员睡意全无,纷纷披衣出帐。
帐篷里的张老师与蒋青青也被惊得一跳。
张老师慌张地起身:“火?哪儿着火了?”
他刚走到门口,便看到帐外十几道目光齐刷刷望来。
紧接着,便是蒋青青慌不择路地冲出来,满脸惊惶,发丝凌乱,衣衫未整,肩头还滑落着一边外袍,脚下一只鞋给跑掉了,狼狈异常。
瞬间,空气仿佛凝固。
所有人都看着她——
那些混乱中被扯开的领口,那双急忙想遮掩却藏不住的惊惶双眼,那从张老师帐篷中跌出来的身影......在这一刻,都像是明晃晃的证据。
“青青师姐?”一名实习生瞪大了眼睛。
“你......你怎么从张老师那边出来?”另一人脱口而出。
蒋青青呆立原地,脸色瞬间刷白,几乎无法呼吸。
她意识到——完了。
何佳欢混在人群中,表情恰到好处地震惊,惊讶地捂住嘴:“怎么是青青师姐?”
“师姐,你刚才说张老师身体不好,要我们别打扰......原来是你在照顾老师呀?”
她咬文嚼字、言语乖巧,但落在旁人耳中,却是满满的讽刺。
蒋青青浑身发抖,张老师也知道不妙,脸色铁青地低声呵斥:“都看什么,回去休息!”
众人却怎么都收不回目光。
考古队纪律严明,平日最讲求清廉自持,这种事情一旦传出去,不只是蒋青青,连张老师多年的清誉也会毁于一旦。
蒋青青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只能低头捡起自己的鞋,低声说:“我......我只是给老师送药......”
“是啊,”何佳欢微笑,“可你药都没拿,倒是在张老师那把衣服都脱了。”
空气一片寂静。
张老师也无法再圆场,脸涨得通红,连忙进帐去关门。
蒋青青如丧考妣地躬身离去,几步踉跄,连背影都狼狈至极。
众人沉默片刻,终于有人悄声开口:“难怪她总说自己能留下,原来是靠这个啊......”
“啧,真是长见识了。”
侯府早已不复旧日繁华。
沈霜容带着亲信重归沈府的这些日子,府内上下清朗有序,一切井井有条。
只是今日,府中气氛却比以往更加凝重。
内院偏厅外,沈霜容静静坐在花架下,可她双手却始终紧攥着衣角,眼神不离屋门半分。
“主母,神医已经进去了快一个时辰了,您先喝口茶暖暖手吧。”春桃劝道。
沈霜容却仿佛未闻,心里始终担忧着二哥的情况。
盼着神医赶快出来给结果,但又害怕神医会给出坏结果。
门扉吱呀一响。
屋内人影晃动,神医手提药箱缓缓而出,面色凝重。
沈霜容见他脸色不好,心里更急了。
立刻起身迎上,声音压得低沉却急切:“神医,我兄长的腿......可还有治愈之法?”
神医抬眸看她,沉声道:“若换旁人,老朽只道回天乏术,但沈二公子体魄底子尚可,当年那一摔虽重,骨络虽错乱,可并未碎裂断根,如今经脉虽久堵,但若以药养、针通,再辅以逐月行功,未必不能站起。”
沈霜容一颗心倏然提起,复又落下,眼底闪出久违的亮色。
“真的......可治?”
神医点头,旋即又补了一句:“只是这法子耗时长、耗力重,最难的是所需药材多属异域珍稀,市面罕见不说,价银也极为高昂,寻常人家根本承受不住。”
“多少?”
沈霜容毫不犹豫开口:“说数,我掏。”
神医微愕,继而道:“五十万两,起码。”
春桃“啊”了一声,差点跌坐下去。
这几乎是一个侯府数年的总支出!
可沈霜容却只是轻轻一笑:“春桃,去账房,备银,若不够,就典我那批南海珍珠和苏绣嫁衣。”
春桃哽了哽,却也只得领命而去。
神医抚须一叹:“姑娘如此有情有义,老朽必当竭力。”
他告退后,春桃复又回来,低声禀道:“贤王殿下在前院候着,听闻神医已出,想要拜见二公子。”
沈霜容点头:“请他进来。”
片刻后,贤王只身一人踏入庭中,手中拎着一壶酒,脸上带着少见的轻松笑意。
“神医既言可治,那便是好事,今儿我便带着这壶回春酒,来讨一杯喜。”
沈清寒倚坐于榻上,目光微讶。
沈霜容接过酒壶,也不急着斟酒,而是取出一方卷轴,双手呈上。
“殿下舍身救父、荐医救兄,霜容无以为报......此图,虽不说十分珍重,但愿能表我一分心意。”
贤王接过展开,霎时瞳孔一缩。
那是一幅尺许长卷,画的是山河地形,详载关塞、山脉、驿道与旧年兵书批注。
墨色未干之处,清晰可见沈氏家藏字样。
“这......是山河图?”他声音一顿,抬眸看她,“你这不是寻常礼物,这是沈家兵脉所系啊。”
沈霜容却只是笑:“沈家传兵三代,此图为我父成婚时祖上所赠,如今再赠......正好。”
两人正语话间,背后传来一声低咳。
沈老将军不知何时踏入庭中,一眼就看到了那展开在贤王手中的山河图。
他的神色微变,目光复杂,既有惊讶,又有些许深思。
山风刮过刺的脸颊生痛,山脚下考古队的营地却各个激进。
大帐篷前,一众考古队成员围在一起,议论纷纷。
“昨天那一下真是神了啊,直接转动青龙白虎,石门就开了!”
“我听说是何佳欢提出的,不知道是真是假?”
“当然是我找到的!”
议论声中,何佳欢从临时寝帐走出来,额前的碎发被风吹得乱糟糟,却难掩她眼中的光。
昨天她激动了一整夜都没睡,就等着今天老师宣布结果。
然而就在这时,营地响起老师的声音:
“所有人到主帐集合,有重要事项宣布。”
不一会儿,大家聚拢完毕。
带队的老教授满头白发,面色严肃地站在正中,手中拿着一份名单。
“经小组讨论和上级考古单位沟通,本次项目初步阶段实习名单已确定。”老教授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最终留下继续参与工作的人是蒋青青。”
帐篷里霎时间安静下来。
有人窃窃私语,有人面露错愕。
而被点名的蒋青青却笑得恰到好处,佯装谦虚地低声道谢,转身朝何佳欢投来一个胜券在握的挑衅眼神。
何佳欢心头一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艰难地站起来:“老师,凭什么是她?大家都知道这次是我找出来的墓。”
全场顿时鸦雀无声。
老教授皱眉:“佳欢,这份名单经过多方权衡......”
“但墓是我找到的!”何佳欢打断他,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您却把机会给了她?!”
“是你找到又如何?”蒋青青走上前,嘴角噙着笑意,话里却带着贬低,“可到底你也只是撞了运气罢了才找到这个墓,可你对队里其他事没有一点用处。”
“你——”何佳欢咬牙,气得直跺脚。
何佳欢心头燃起一股火,胸口像压着大石。
她狠狠地一甩脑后的马尾,大声道:“好,那你跟我再赌一次。”
“查这墓主人的资料,两天后,当着全队的面,向老师汇报各自调研的成果,谁对谁留在队里!”
帐篷里再次沸腾。
“佳欢你疯了吧?”
“青青是提前修过几轮的研究生课程啊,你才本科刚毕业......”
“可是她能找到墓地,本应该她留下......”
老教授皱着眉:“佳欢,这不是闹着玩的。”
“我没有在闹。”何佳欢平静地看向他,“我只是想证明,谁才是真正热爱这个行业,谁才配留下来。”
她转头直视蒋青青,目光坚定如刃:“你敢吗?”
蒋青青本不想应下,但全队的目光已落在她身上。
若她此时退缩,那她就成了笑话。
“那就如你所愿,两天后,主帐前见分晓。”
侯府。
“麟儿,今日太傅亲自上门,你可得抓住机会啊!不蒸馒头也得争口气!”
天未大亮,陆青云已亲自替麟儿整好衣冠。
“只要你顺利拜入太傅门下,将来便是入翰林,登庙堂的根基。”
麟儿却捂着肚子不耐烦:“知道啦,又不是第一次说了。”
沈霜容站在廊下,闻言轻笑一声:“侯爷教子有方,不过麟儿毕竟年幼,早膳还是得吃些清淡的,免得肠胃不适。”
“夫人说的是。”陆青云点头,“春桃,备些米粥鸡蛋,再加两个甜酥果子。”
“是。”
春桃退下,脸上神色却有些藏不住的异样。
她回到厨房,趁人不注意顺手在果子里洒下几粒极细的泻药粉末,拌入果酱中,香气不减。
而后送过去,只见麟儿吃得津津有味,舔着手指吵着还要一个。
辰时三刻,太傅一行人乘马车而来,满身书卷之气。
沈霜容亲迎至门前,仪容得体,一身月白色绸衫尽显贵气。
“太傅驾临,寒舍生辉。”
太傅拱手,声音沉稳:“老夫久闻侯府主母,如今一见真是老朽有幸,收到您拜贴,今日特来亲试。”
一入前厅,众人落座,麟儿照例行了三拜九叩的大礼。
太傅颔首,却面色未展,只道:“念其年幼,今日只考三题,若答得尚可,便许入太学门下。”
陆青云擦着汗,频频向麟儿递眼色:“镇定点,好好答。”
第一题尚未问完,麟儿便开始扭动身子。
“肚子......好痛。”
“忍着!”陆青云压低嗓子,“别丢人!”
太傅目光一沉,刚欲追问,谁知麟儿脸色一白,猛地捂着肚子,竟“噗”地一声,屎尿齐出,当场拉了裤子!
厅堂顷刻陷入死寂。
“呜呜呜......爹爹我好痛!”麟儿哭得惊天动地,一边扯着衣摆一边蹦跶,膝下锦垫都被他踩翻。
“混账!”太傅霍然起身,拂袖震怒,“三字经未读,礼义廉耻不识,竟在座前失仪如此!我太傅堂堂正门,不收此子!”
陆青云羞愤欲死,低声下气道“太傅息怒!麟儿只是幼年体弱,绝无怠慢之意!还请看在侯府面子上,再给一次机会!”
太傅侧目看向沈霜容,沉声道:“看在沈夫人的面子上,我勉强收下。”
说罢拂袖而去。
沈霜容微微一礼,目送其远去,唇角笑意却未曾显露。
陆青云此刻得知太傅应下此子,激动的不知如何是好。
却也只能将麟儿抱走,一边念叨着回房更衣,一边哄着大哭不止的麟儿。
处理完后,陆青云到处请酒传话,到处炫耀。
一副脸面大光的模样,丝毫不提麟儿当场失禁之事。
次日辰时,太学门前,麟儿风风火火入门。
未及一刻,一辆太傅府马车便将他原样送回。
太傅的贴身执事板着脸道:“太傅传话,此子顽劣无状,三句话不合便毁文案、戏弄同窗,连学官都避之不及,今后不必再送来。”
说罢掏出一封训书,冷冷丢下:“这是太傅亲笔,日后不得再提。”
陆青云当场愣住,手抖着接过信纸,脸由青变白、由白转红,恨不得当场钻地而去。
“太傅、太傅怎会......”
他看了一眼训书中“无教无品,不堪造就”八个大字,心头轰地一声炸响。
沈霜容此时款步而来,语气平和:“怎么?麟儿不是才刚入太傅门下,怎这般快便回来了?”
“莫不是......又失了仪?”
她眸中盈着笑,看似是关切,但句句刺耳难听。
让人不禁想起失禁之事。
“二哥,你近来辛苦,随我进屋再说。”
“也好。”
沈清寒随沈霜容步入内室。
才在灯下看清沈清寒脸色憔悴,左腿更是略显僵直,行走时步伐微颠,大不如从前。
她心头一紧,眼眶霎时泛红。
“三年前......若不是我执意要你护送我回京,怎会中了埋伏,落得伤腿?”
“若不是你为我挡了那一箭,如今登高御敌、驰骋边关的也该是你。”
她一向冷静,此刻却忍不住将压在心头多年的歉意吐露而出。
沈清寒却只摆摆手,不愿听见妹妹自责,伸出手来温柔的捏了下沈霜容小脸蛋。
“那不是你的错,是陆青云在婚前设局引我饮药,致我血气逆行,坠马伤腿。”
沈霜容闻言身子一震,陡然抬眸:“又是陆青云?”
“那日父亲受封回京,侯府设宴,我借口不适未赴。”沈清寒声音低沉,“但其实,是怕见他。”
“我不想让你看出,我当年伤得并非偶然。”
“霜容,”他顿了顿,眼神郑重,“你能认清陆青云,已是万幸。”
沈霜容垂眸,掌心不自觉收紧。
就在这时,一名沈府亲卫疾步而入,低声禀道:“二公子,贤王殿下差人来信。”
沈清寒展开书信,目光微动,唇角竟罕见地扬起一点:“他说......他寻到一位神医。”
“那位神医曾在异域习得罕见骨络复接之术,擅治战损残伤,已在前往京中的路上。”
沈霜容闻言愕然,眼眶霎时酸涩:“这......是为了你?”
“他说,你是他的青梅竹马,他欠沈家的,不止一次。”
沈霜容一时哑然,心中一处柔软像被细针轻轻碰触,泛起了久违的温热。
她还记得小时候,自己带着一身泥巴跑到贤王家后院树下,贤王吵着嚷着要护她一辈纸!
那时的她没放在心上,只觉得他是个话少又认真的孩子。
可谁曾想,这一份执念,他竟藏到了今日。
“若我二哥的腿......真能治好,那是沈家的大幸。”沈霜容轻声说,眼中氤氲未退。
沈清寒也只是拍了拍她的肩,心里默默地对贤王很是感动。
正此时,又有一名军卫匆匆奔入,手中握着加急密信,低声道:“大人,小姐,秦家军传来密报——”
“老将军已平安归营。”
“贤王率三千轻骑夜袭敌后,力破包围,现已带老将军脱困返回边关主营!”
沈霜容霍地起身,泪水终于滑落眼角。
“太好了......父亲平安了。”
她握着信纸的手微微颤抖,脑海中闪过父亲那满是风霜的面容。
一切都没有白费。
谢天谢地,父亲还活着,沈家还在。
沈清寒望着妹妹眼中的光,唇角微动,轻声道:“贤王,确实是个可托之人。”
沈霜容红了脸低下头,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边关军营,旌旗不动。
贤王立于营帐之中,手中握着一份刚送来的密信,眼眸微沉。
“陆青云这狗东西......果然是早有预谋。”
信中写得清清楚楚。
沈霜容刚嫁入侯府那年,陆青云便暗中在城西购置宅院,就为了安置那名名为金莲心的女子。
三年来往频繁,直至近月,更是每隔两日必去一次,甚至已以夫人之礼待之,住进侯府。
而那孩童麟儿,竟确是金莲心所出。
不仅如此,陆青云私挪沈家陪嫁,转入外室名下,且近期多次往来皇后身边心腹,极可能参与利用玉佩陷害沈家。
不过这样也好,既然陆青云不珍惜,那便让他代替来宠沈霜容。
而后,贤王特地安排了一场庆功宴。
他主动端起酒杯敬沈父。
沈父也端起酒盏,与他一碰。
“这次多亏了贤王,才得以让老臣全身而退。”
“沈将军折煞在下。”贤王一饮而尽,眼中神光炯炯:“此次大胜,值得庆祝,不醉不归。”
沈父随即豪笑:“好!那老夫便与你共饮通宵,来日若能破敌归朝,咱们再定策!”
两人把酒言欢,夜深酒酣,营外风声猎猎,战鼓未鸣,谋已成。
与此同时,考古队帐篷灯火犹亮。
何佳欢揉着酸胀的眼,翻看着密录残页。
那本书确实记载了许多与皇室玉玺、密诏、兵权转移有关的线索,尤其提到一段:“前朝太子失传之佩,并非真印,乃赝作,以迷惑宫中眼目......”
她正欲记录重点,忽听得帐外草丛沙沙作响。
她下意识抬头,往外望去——
月色微明,她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鬼鬼祟祟地探头查看四周,接着趁没人注意,迅速朝右侧张教授的帐篷方向溜去。
“蒋青青?”
何佳欢眼神一凛,悄声起身,捧着古籍的手顿住了。
张教授是整个项目的负责人,学界地位颇高,而考核转正的最终决定,也由他亲自签署。
白日里蒋青青还口口声声说靠实力说话,结果这夜里却......?
何佳欢蹑手蹑脚地溜出帐篷,顺着刚才蒋青青的方向缓缓靠近。
她远远看到张教授帐篷外一闪而逝的剪影,灯光映出两道模糊的人影,在低声说着什么。
她屏息凝神,心跳如鼓。
忽然,教授的声音低低传出一句:“青青,这事不合规矩。”
蒋青青却娇声说:“老师,您最清楚,我是真的为队伍好......佳欢虽然找到墓道,但也许只是运气。”
“我也是希望,转正名额能给更合适的人。”
“就算她查到资料更全面又怎样?说不定也是她作弊出来的,您可千万不要相信她!”
她的语调带着柔弱,甚至有几分撒娇意味。
“你说得对,我早就知道是她作弊,当然是咱们青青最厉害呀!”
“你说嘛,要我怎么做,我都听你的,但是你是不是也得给我点好处呀!”
张老师说着还对蒋青青动手动脚。
何佳欢躲在暗处,紧紧攥着拳头,胸口因愤怒而剧烈起伏。
好家伙,这蒋青青是要背着她搞小动作!
“我不同意把他记在我的名下。”
沈霜容看着抱在一处的父子,冷冷地笑。
三日前,陆青云说在街边遇到一个乞儿,看着可怜,心生好感,左右两人也没有子嗣,便想着把他过继到膝下。如今看来,两人七八分相似的脸,分明是亲生的!
怪她太蠢。
“我乃将军府幺女,沈家世代忠良,男儿顶天立地。”
“他身份不明,如今看来秉性顽劣恶毒,做我的嫡子,岂不是辱我沈家!今日的事情作罢,族老们我自然会请回去的。”
沈霜容说罢,冷然地瞧着他们。
分明才两岁的男孩眼睛里流露着浓浓的恶毒,抓着茶盏碎片,挥手向背对着的沈霜容身上扎去。
侍婢春桃想要去拦,一时来不及。
啪——
沈霜容根本没有回头,抬手以随身携带的臂环挡住碎片,改变它的方向。
碎片直奔着麟儿的脸颊轧过,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哇......痛!爹爹痛......贱!贱!”
麟儿嚎啕大哭,口不择言的喊着。
陆青云爱子心切,站起来的瞬间对上沈霜容泛冷的眸子,骇住向后退了半步,拧眉:“孩童顽劣罢了,你与他计较什么?竟然出手伤他,若留疤怎么办!”
“这野种,我没有打断他的腿已经是仁善。”
“还没有过继便张口喊爹,可见是攀附虚荣之辈,来人,把他扔出去!连带着身上那套新做的衣裳也扒下来!”沈霜容开口。
几个将军府带着的侍卫便捞起麟儿,向外扛着,她又道:“夫君,我忽然想起这些时日为了过继之事,库房的钥匙交给你保管,明日送还回来吧。”
“库里的东西,也是时候该清点清点,免得有些账目不清楚。”
沈霜容说罢,头也不回的离开。
陆青云瞪着眼睛,心下都是慌乱和心痛,库房里的东西都被他折腾到外面的庄子去了,沈霜容怎么会忽然想起这事!
那可都是沈霜容陪嫁的宝贝,价值连城,早被他用来讨好外面的娇妾了,这贱人怎么又要拿回去!岂不是要他割肉!
他来不及多想,急忙追着跑出去,寻找麟儿。
听雨阁,侍婢春桃看着卸掉钗环的沈霜容:“姑娘,您今日......跟侯爷生这么大的气。”
“他向来对您言听计从的,今日许是真的很喜欢那孩子......”
呸,什么言听计从,还不是贪恋将军府的势力!
那抹金色字迹又重新浮现出来。
沈霜容拧眉去看,渣男当初费尽心机制造跟女主偶遇的机会,看女主不动心,就故意雇佣山匪流氓在女主拜佛回京的路上阻拦,成功英雄救美,才俘获芳心!为的就是利用将军府和女主的帮助,在朝堂上站稳脚跟。
养不熟的白眼狼,等他羽翼渐丰,竟然亲手把将军府的人都一一杀掉。其实他和金莲心青梅竹马,在和女主婚前两人就约好,等杀了女主就霸占女主的一切,扶金莲心上位呢!
刚成亲时,他还给女主二哥的酒里下药,让二哥醉酒摔下马,至今还坡脚,不能再上战场,只能做沈家军的军师,好歹毒的心肠,可怜女主临死才知道......
啪——
沈霜容手里的木梳掉在地上。
她从来都没想过,那个同自己恩爱甚笃的夫君,竟然从一开始就在谋划着骗局!
按照那金色字迹提醒,不仅二哥的腿是被他所害,甚至整个将军府都会被牵连。
沈霜容想起渣男伪善的言行,心中那股恨意,更是止不住的翻涌上来,甚至起了杀心。
曾经人人艳羡的爱情,不过是陆青云的花言巧语,所有的一切都是欺骗!
不知不觉间,尖锐的指甲刺破掌心,却并未觉得疼痛。
原本她恪守规矩,操持侯府,一心只为扶持夫君。
结果一片真心错付,换来只有无尽的失望。
二哥的腿一直是沈霜容的心病,若是不被陆青云所害,他定然是开疆扩土的大将军!
新仇旧恨加在一起,成了本厚厚的账,她一定要讨回来!
可惜这桩亲事是御赐之婚,不能随便和离。
况且侯府的老夫人对她如亲女般,纵然陆青云有血仇,老夫人也实在不该受牵连,她眼下身体抱病,还是暂且留在这儿,慢慢筹谋。陆青云,钝刀子,更痛!
沈霜容闭上眼,眼角一滴泪落下,斩断了最后一丝情谊。
“姑娘,您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我去找侯爷过来!”
侯爷?他怕是已经在外室的庄子里温存安抚呢!
说起来,那外室住着的庄子还是女主的陪嫁,渣男真是省吃俭用啊!
看到那抹金色字迹,沈霜容当即起身,对春桃道:“带着人,随我去一个地方。”
她是考古系的应届毕业生。
当初选专业的时候头脑发热,没想到以后的就业前景。
在学校当了四年的宝贝独苗,好不容易熬到毕业实习,没想到考古队还有恶心同事要挤走她!
“你们都在呀?”蒋青青掀开帐篷,自顾自的坐在师哥旁边,装作拧不开矿泉水瓶的样子,把水瓶塞到师哥怀里,拨弄着卷发看向何佳欢:“我陪老师在外面走了几个山头,都没有看到像将军冢的地块,师妹刚毕业,可能又探测错了,没关系,不过是耽误了咱们几天的时间嘛!你别放在心上......”
呸,绿茶!
何佳欢心里嘀咕着,表面没有吭声。
“听说转正名额下周就要定下来了?”
师哥把拧开的水瓶递给蒋青青,她扬起灿烂的笑脸,眸底带着几分挑衅的看向何佳欢:“是呀,听老师的意思,是想让师妹再回去读两年书。除非,她找到将军冢,不然应该就是我和师哥做同事啦,以后还请多多关照呢!”
何佳欢攥着手心里的空水瓶咔咔作响。
将军冢!她一定能找到!
——
听雨阁。
鼻青脸肿的陆青云捂着脸,拿着库房的钥匙前来,气恼的扔到桌上。
沈霜容瞧他那副模样,明知故问的品茗问:“怎么?侯爷的脸在哪里破相了?该不会是在外面惹出什么麻烦事吧!”她没有让陆青云坐下,嘲讽的歪头。
“胡说什么!麟儿已经被我送到母亲那里暂时看顾。”
“他年纪尚幼,就算有些顽劣也能够教养回来。成亲三年,若不是你迟迟没有动静,我又怎么会在外面抱回来无亲无故的孩子过继!”
陆青云想继续哄骗沈霜容,把过错全部推到她的身上。
呸!那还不是你打着养身体的借口,给她送避子汤?!!
久违的金色字迹再次汇聚在庭院半空。
沈霜容的身形一顿,纵然对陆青云的心狠已经有所知晓,可心底还是一痛。
喝了避子汤,怎么能够诞下子嗣?
有问题的根本就不是她!
这三年,她忍受了多少流言蜚语,甚至觉得愧对列祖列宗,没有给陆家生下一儿半女!
她到底爱上了一个什么人!
陆青云这个阴险狡诈、狠毒无情的小人,居然一只都在欺骗她!
半晌,春桃拿着库房钥匙去清点回来,伏在沈霜容耳畔,低语两句。
沈霜容抬头看着陆青云:“侯爷,陪嫁少了两副头面,五百两白银,不是小数目。我想还是要去京城衙门报官,看是府里的刁奴私下偷的,还是外面的盗贼,总是要讨回来的。”
“家事罢了,区区五百两,你至于要闹的这么难看?”
陆青云心下一惊,语气加重。
沈霜容手拍着桌案,横眉冷对:“区区?你倒是说得轻松,五百两,足够边境的将士们半年的军饷粮食,寻常百姓此生都攒不够五百两!我看你是养尊处优惯了,既如此,以后你在金满楼和京城各处酒楼,就不要挂我将军府的账目了!”
“走侯府的库银。”
她二话不说的决定:“若是三日内,库房里的五百两还是没有出现,我便报官!”
“我要歇息了,侯爷请回吧。”
陆青云看她这副模样,气得张口说了半晌都憋不出半个字。
五百两,他要去哪儿筹措!这女人到底是抽什么风!为何会性情大变!
是夜,与将军府相交甚好的郎中给侯府老夫人请过脉,又被沈霜容请到屋内,替她诊脉
郎中摸着脉象,眉头紧皱:“姑娘!您的身体怎会亏空成这样?体内寒毒凝滞,恐怕是服用致寒之物多年,若是再不及时治疗,怕以后都无法......”
果真如此!
那金色字迹都是真的!
沈霜容收回手腕,对着郎中福身一拜:“还请先生替我开药,莫要把今日之事声张。”
“姑娘多礼!老将军对我有恩,我必定尽心竭力!”
郎中开完药方,春桃送他离去,沈霜容坐在桌前,从梳妆匣内取出那枚出嫁时收起的短刃,短短两日,她却像是活了半辈子般。
女主也实在是可怜,可剧情好像有些改变呢?
希望明日进宫,女主替太后贺寿,可千万别再帮白眼狼渣男请旨,让他去负责边境战况的运输了!否则渣男偷工减料,给战场送的全部都是一碰就断的箭羽,直接导致女主的大哥丧命!哎,年纪轻轻的少年将军,真是可惜。
渣男竟然还靠着军功、吃着人血馒头升官。
“菩萨!您说我的大哥会在战场丧命!”
沈霜容看到那抹金色字迹,当即心惊的起身。
她撩起衣摆,扑通跪在地上,用力的磕了三个响头,急得开口问:“菩萨心善,求您告诉我,如何才能够救大哥的性命!”
那是她自小就粘着的哥哥,若是能换他平安无虞,让她做什么都行!
哇靠!!!你能看见我的字?
何佳欢躲在被窝里用手机扣字,激动地瞪圆眼睛。
这莫名出现的追剧APP竟然还能互动?开玩笑!难道是实时播放的新型互动剧?
“是的,我能看到,多亏您的指引,我才能够认清陆青云的真面目。”
沈霜容迟迟都没有等到金色字迹的回答,不知如何跟她沟通,只能等待。
何佳欢退出APP软件,再次点进去,看到实时更新的画面,才觉得有些不对劲。
我不是菩萨,我只是一个......普通的读者。
如果按照原来的剧情线,你只要明天不帮陆青云,让靠谱的人负责战场的兵器补给,你大哥应该就不会有生命危险,毕竟他是少年将军。
“多谢姑娘!”
沈霜容松口气,心下已经有了打算。
等等,我想问问,你那里......是什么年号?
“大庆历,二十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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