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温以馥仓央嘉措的现代都市小说《要结婚了,前男友知道抢了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金三升”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看过很多古代言情,但在这里还是要提一下《要结婚了,前男友知道抢了》,这是“金三升”写的,人物温以馥仓央嘉措身上充满魅力,叫人喜欢,小说精彩内容概括:跟男友在一起五年,他有背景,又正值最好的年纪,一心扑在仕途上,平日出行办事极其谨慎。这五年来,他们的关系从未公开,所有人都说他不近女色,清心寡欲。可家里人催得紧,她今年的生日愿望,是想要结个婚。只可惜他每次都当做没听到,无动于衷,又只字不提。“这次我不想再配合你了,你有你的人生规划,我有我的。”说完之后,她就干脆利落提了分手。而他还是无动于衷,只字不语。于是她也做出了选择,选择了离开。那之后,却是他先反悔了。...
《要结婚了,前男友知道抢了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一顿饭,气氛还算融洽。
期间,宋修明借口去洗手间,先结了账。
等几人从菜馆出来,外面天色已经暗下来。
温时信跟宋修明寒暄两句告别,一家三口坐上车,先一步离开。
目送温家的汽车开远,宋修明立在路灯下,掏出烟盒,点了支烟解解烟瘾。
橘色火光熄灭。
他狠吸一口,长呼烟雾,不经意抬眼,就见街对面立着个身形清挺的青年,正眼神幽暗盯着他。
宋修明直觉对方看自己的眼神,透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压迫和敌意。
出于职业病,他心生警惕,借着抽一口烟的动作,眯眼打量对方,又不动声色转开视线。
白衬衣,黑西裤,爱马仕腰带,左手腕表看起来价值不菲,脚下搭一双蹭亮黑皮鞋。
从衣着打扮形象气质判断,平时应该很注重保养和锻炼,维持这些的前提,是收入不低。
社会职业角色在白领以上.....
正想再装作不经意打量一眼,视线抬过去,却发现对面街边空空如也,那人已经不明去向。
宋修明目光微愣,瞬间颈后汗毛一阵发毛。
妈的,怎么还神出鬼没......
他正警惕,怀疑是自己遇到了冤家来报复,眼神凛厉的环顾打量,不错过任何一个可能躲人的角落。
却没料到,他找的人,就是从身前开过去的宾利车车主。
仓央嘉措扫一眼后视镜,眼底淬着冷芒,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指节凸起,拼命压抑着郁火,才没下车去跟宋修明对峙。
不管小咪和这男人吃这顿饭的目的是什么,他都不能打草惊蛇。
*
温以馥刚洗漱完,回房躺下,就看到手机里的未读消息。
她无奈地叹气,点开。
先是一张照片,车窗外的万家灯火,路灯将臻澜园外的枫树树干照成橘色,半个人影擦着树干落在地面上。
小咪...
意识到仓央嘉措现在在小区门外,温以馥怔了下,然后皱眉。
——有病吧?搞得像是被初恋甩的小处男,黏人的要命!
她不想理会,毕竟没有人会蠢到在路灯下站一宿。
顿时什么心情都没了,温以馥放下手机,熄灯睡觉。
刚闭上眼,黑暗里枕边又是‘嗡嗡’一声。
她沉默几秒,闭着眼摸到手机,屏幕冷光映亮脸庞。
忘了说,新家具已经换上了,有时间你可以过去看看喜不喜欢。
明天要不要出去散散心?我等你
聊天框顶端先是‘对方正在输入中...’
温以馥等了几秒,一直没有消息再发过来,但一直显示‘对方正在输入’。
手机屏幕的光亮自动暗下去,熄灭。
视线再度陷入黑暗,她眨了下眼,脑子里不由地浮现以前的一段时间。
曾经两人刚住到一起,她也像第一次热恋的女孩子们一样,不停地跟仓央嘉措发消息,永远在主动分享,主动联系他。
而他大多数时候都回复不及时,或是回复简练。
那时候她会生气,回家故意不理人,或是找他毛病。
他却好脾气地笑笑,事事哄着,送礼物表示歉意。
明明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但下次依然会犯同样的毛病。
说他不在意她,人后他什么都依着她顺着她,说他在意,可又不愿意为她改。
渐渐地,温以馥热情淡化,沉下心,除却必要的话,不再主动跟他分享任何事情。
回到家,两人是亲密爱侣,只做耳鬓厮磨的甜蜜事,他满足她的一切要求。
出了门,保持安全的男女社交距离,好像前一晚在床上抵死缠绵的枕边人,是另外一个人。
五年,温以馥想起来,仓央嘉措其实没有主动开车接过她几次,更不要说像现在这样巴巴守在楼下,随时等待召唤。
两人刚交往不久,他就送她一台车,说方便出行。
温以馥当时既惊讶又感动,后来连新换的房子都是写在她名下。
她天真的以为两人早晚会结婚,毕竟这个利益熏心的年代,有几个男人会这么毫无保留?
直到她渐渐意识到,是自己天真了。
那些打动她的一切,对他来说只是随手一挥的洒脱,连提都不值一提......
包括现在,他最多在蜀城待两天,后面还不知道多久再来,她依然要自己开车,自己面对。
这样一想,他现在这点故作深情,根本不值一提。
温以馥轻笑出声,将手机调成静音,放到床头柜上,翻过身睡了。
*
六月的蜀城,夜风温熙。
仓央嘉措在车边踱步,烟抽了一根又一根,直到街道彻底宵静,再看不到一个人影。
他抬头看了看小区里,连路灯都暗了,不禁苦笑牵唇。
有点后悔,那房子为什么要买那么远?
掏出烟盒,却发现烟也抽空了。
仓央嘉措皱眉,将烟盒丢进路边垃圾桶,开门坐上车。
他今晚不想走,不如就在车上凑合一夜。
这样想着,调好了座椅,闭目养神。
连续失眠不知道多少天,仓央嘉措属实没料到,自己一阖眼,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
‘嘀嘀——’
一声汽车鸣笛声瞬间将人惊醒。
仓央嘉措睁开眼,却见窗外天色大亮,路上车流涌动。
他还没彻底清醒,就下意识坐起身,摸起手机看了眼时间。
6:13
用力睁了下眼回神,手上已经点开聊天框,哒哒哒打字。
要不要早餐?
温以馥刚从洗手间出来,正打着哈欠走回床边,打算再补一觉。
看到消息,几乎没过脑子,手指自动就回复了一句。
不用
回复完撂下手机,阖上眼继续睡。
‘嗡嗡’
空气安静几秒。
温以馥缓缓睁开眼,脑子渐渐清醒,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
她重新摸起手机,对面已经又发过来一条。
我在楼下,想吃什么跟我说,管送。
送到家门口,我不进去...
温以馥:“......”
她这边正无语,就听安静的客厅里隐隐响起电子门锁的‘嘀嘀’声。
那动静,应该是老两口出门了。
看了眼时间,不过早上六点左右。
这个时间点儿,老两口一般是喝点粥,就下楼晨练,没有一个小时回不来。
温以馥睡不着了,干脆爬起来洗漱收拾。
正常情况下,等老两口回来,会给她带早餐,然后一家三口在一起吃一点。
早上九点半,还有一节瑜伽课。
温以馥没再管仓央嘉措,自顾自收拾要上课用的东西。
等她拎着包过来拿手机,就发现又有未读消息。
一张早餐店的照片,正是温时信常去买豆腐脑和包子的那家。
宝宝们要吃么?
温以馥恶寒了一把,回复生硬:
不吃,谢谢。
装起手机,她忍不住暗骂出声:
“精神病啊...”
祁宙言阖了阖眼,抬手捏眉心。
“你怀孕了,的确不方便,我...”
就在此时,休息室的门被人推开。
祁宙言的话咽回去,跟温以馥一起看向房门的方向。
门外立着个男人,手里端一杯香槟,来参加婚礼,还穿一身黑衣的搭配,鼻梁上架着的金丝框眼镜倒是衬出几分斯文儒雅的气质,像是个正经亲戚。
祁宙言几乎一眼认出,这是在单元门外见到的那个男人。
他挑了下眉,从椅子上站起身,眉眼温和低声问温以馥。
“这位是?”
温以馥冷眼看着池凛,没说话。
池凛的视线落在她腰间,男人修长大手正揽在那儿,举止亲昵自然,像是经常这样揽着她。
这一画面过于刺目,他很快收回视线。
目光不经意地在温以馥脸上落了落,牵起唇角,又看向祁宙言,抬脚走进屋,朝他伸出手。
“池凛。”
祁宙言垂眼看他伸过来的手,似犹豫一瞬,才慢吞吞伸手握了握,语声清润噙着淡笑。
“姓祁。”
池凛嘴角笑弧顿了下,从容地抽回手插进裤兜,也不跟祁宙言多寒暄,只是眸色温润看向温以馥。
“身体还好么?”
温以馥没回他,只一脸平静反问:“你准备走了?”
池凛唇角微抿,顺着她话笑嗯一声,端起香槟杯扫了眼祁宙言。
“公司还有事,准备走,过来跟你们道个别。祁先生,还没跟你喝一杯。”
祁宙言脸上笑意疏淡,“不好意思,一会儿我们也有正事,下次有机会再喝。”
池凛还会做做表面功夫,但祁宙言是一点不给面子。
看他油盐不进的态度,池凛也没恼,甚至笑了笑点头。
“好。我方才在外面,听说祁先生明天一早就要离开,不知什么时候有空回来陪以馥?她现在特殊时期,挺需要人陪伴。”
祁宙言看着他,脸上笑意淡下来。
“是,我当然尽量安排好时间。”
说着垂下眼,眉目温柔看着温以馥,“好在还有岳父岳母能帮我照顾你,不然你一个人,我真不放心。”
两个人话里话外暗打机锋,祁宙言还演上了。
温以馥没半点心情应付他们俩,干脆开口撵人。
“公司忙,你快走吧,我们也正打算回去休息,还有东西要收拾,就不送你了。”
池凛只看出她态度冷淡,不管是对他还是对身边的新郎。
至于祁宙言这边,他倒是什么都没看出来。
心思不动声色,他最后看了眼祁宙言,温笑端杯,一口饮尽杯子里的香槟,点头算是告别,便转身离开了。
休息室的门一关上。
祁宙言脸色瞬冷,勾在温以馥腰间的手力道加重,语声悠淡垂眼看着她。
“池凛,好熟悉,这人不就是抛弃你跟别人一起出国的初恋?”
温以馥看他一眼,满脸莫名。
“是又怎么样?关你什么事?”
祁宙言暗暗咬牙,对着她冷淡走开的背影,到底没再说什么。
*
祁宙言是知道,温以馥曾谈过一段恋情。
两人第一次牵手时,就互相坦白过恋爱经历。
温以馥说自己谈过一段,是初恋。
祁宙言说自己没谈过,温以馥是第一个。
温以馥不信,笑他撒谎,明明比她大四岁,怎么可能那么纯情?
那时候两人间的关系还没有怎么突破,祁宙言看起来端方且有修养,只淡淡一笑,没多解释。
后来恋人之间见面的次数增多,工作之余他们彼此都需要陪伴,腻在一起的时间也变长,感情逐步升温。
成年男人血气方刚,荷尔蒙驱使下总想突破关系,好几次差点在电影院、餐厅昏暗角落里、约会的车上擦枪走火。
他会哑着嗓子一遍遍哄她,说想要一起生活,要她搬去跟他住。
温以馥知道他真正要什么。
巧的是,她也馋他身子。
于是借着一次天时地利的机会,顺应身体的渴望,带他回了家。
交往后的一年,是中秋节,那晚月圆人满。
温以馥亲身体会了他的急切与笨拙,总算相信他的确没什么经验。
因为两人都没经验,虽然是成年男女,初次尝欢也搞得像是要闹出人命一样惨烈。
事后温以馥出了很多血,她后来甚至都没感觉到疼。
祁宙言黑着脸给她穿衣服,不顾她哼哼唧唧困的要死,深更半夜硬把她抱下楼,抱上车,直接送进了医院。
再之后,时常回想起当时的画面,温以馥还是会觉得很社死。
‘轻微撕裂’
医生当然没让她住院,给开了点药膏就把他们打发走了。
回去的车上,温以馥困的睡着,等被抱下车,才发觉祁宙言带她回了他自己的住所。
“这几天休息,我让程秘书过去帮你收拾行李,老实待在这儿,我一进家门就要看见你。”
不知是不是因为发生了实质性关系,祁宙言变得很霸道,那之后就把她圈在自己的领地里,什么事都管的很严。
或许因为今晚是‘新婚夜’,温以馥半梦半醒间竟然梦回当初,醒来后还有点想笑。
她一觉睡到天黑,是渴醒的。
揉了揉头发,坐在床上又醒了醒魂,这才爬下床,准备到客厅倒杯水。
这栋房子看似是样板房,大约是为了方便入住,家里家具物什一应俱全。
温以馥第一次来,打开门时下意识环顾打量,想辨别厨房的方向。
结果先看到客厅里灯光大亮,空气里隐隐飘着饭菜的香气,还有男人刻意压低地说话声。
“好,我知道。”
“嗯。明天一早,回去再谈。”
“...现在不行,手头还有重要工作,今晚得加班。”
“嗯。”
温以馥在走廊口驻足,循着声音看过去,祁宙言正长腿交叠坐在客厅沙发角落里。
他看过来,目光与温以馥相撞,随口敷衍了两句,就将电话挂断,然后站起身。
“醒了,饭菜还需要热一热。”
他说着随手将手机放在茶几上,迈开腿朝厨房走去。
温以馥淡淡收回视线,自己到餐桌前拿了杯子倒水,厨房里微波炉‘滴滴滴’的操作声响起,她一边喝水,一边漫不经心打量这栋房子。
下午从酒店离开,安抚好温时信和金卉如,她便坐上祁宙言的车直接过来这边。
到地方后实在有点累,随便挑了间卧室,关门睡觉。
算算,得睡了五个小时...
“最近没好好休息?”
祁宙言从厨房出来,看了眼她手里杯子,和桌上水壶,皱了皱眉。
“不能喝冷水。”
他走过来,伸手将杯子从温以馥手中拿走,端到一旁饮水机前,低下腰,接热水。
温以馥歪头看他忙活,脸上情绪毫无变化,干脆扯了把餐椅,在餐桌前坐下。
“说说吧。”
“嗯?”祁宙言回过头,端着杯子走过来递给她。
温以馥没接,只单手托腮掀起眼睫打量他。
“为什么那么没用?”
她跟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听他解释。
祁宙言握笔签字,合上文件推给他。
“你关注她的动向,人回来后第一时间告诉我。”
“是,祁局。”程集礼拿起文件。
祁宙言:“另外,逐层敲打一下,最近两个月各单位部门的会议换个场地,已经做好预定的,也暂时延迟。”
程集礼,“....哦,好。”
“先这样,出去吧。”
“额,中午十一点,文化旅游局那边约了您吃饭,这会儿该出发了。”
“嗯,去备车,我马上下来。”
程集礼抱着文件默默转身,快步走办公室。
带上门,他暗自撇嘴摇了摇头。
心说,真幼稚,还暗地里给人施压。
你说你支票都收回去了,就主动打个电话哄一哄,能怎么着呢?
女人不就是用来哄的?这以前没少哄啊!
嘁,男人呐~!看不懂...
*
温以馥根本不知道自己即将被使绊子,她正忙着跟金卉如学熬中药。
“医院管熬的,现成的分袋装好,拿回来一热多好?非得抓回来自己熬...”
“自己熬的效果更好,更放心,你这孩子什么都不懂!”
温以馥不理解的摇摇头,翻了翻砂锅里慢火咕嘟的药材,也不跟她抬杠。
“就一直在这儿看吗?用不用换个医生再看看?”
“不用换,我都打听好了的,再说这是吃药,难不成还要货比三家?”
金卉如一边择菜,一边跟她闲聊:
“前年啊,以前单位教数学的张老师就是胃病,跟你爸爸一样的。诶哟你记得你上高中那会儿,你们张老师白白胖胖的,去年退休后第一次聚会,我见她的时候呀,她瘦了四五十斤呐,现在比我还瘦!”
温以馥惊讶地看她一眼,“比你还瘦?”
金卉如十分爱美,从年轻起就注重身材和保养,现在虽然是退休养老人士了,但依然比同龄人要看起来年轻有气质。
她口中那个白白胖胖的张老师,其实比她还小两岁,算起来是今年才退休。
“可不是!我退休之前就知道她胃不好,开始喝中药,没想到这断断续续的,一喝就是一年,一年瘦四五十斤,脸色蜡黄蜡黄的!这还不是靠减肥,你想想多可怕?”
金卉如一脸唏嘘,“不过还好,她现在没事了,听说过年的时候还胖回去十斤左右,脸色也白白的。”
“这个老大夫啊,就是她介绍的,靠谱!”
温以馥点点头,知道金老师固执,也不再多劝,只要这老中医靠谱就行。
母女俩的谈话暂歇。
过了一阵儿洗完菜,金卉如走过来切菜,这才打量她一眼,又轻声打开话题。
“妈妈知道你可能不想聊,但是你跟阿凛,当年到底怎么回事?真是他脚踏两只船...”
“是。”
温以馥眼也不抬地点点头,半点不避讳这个话题。
“我没有不想聊,只是过去那么久的事,不想你们再担心。”
金卉如切菜的手顿住,神情语气难掩忧虑。
“你这孩子,有事要说呀,你不说,妈妈又爱多想,更担心。”
温以馥沉默着,翻了翻砂锅里的药材,然后放下筷子,决定将自己跟池凛的事一五一十交代清楚。
“其实是我先追他。”
金卉如放下菜刀,认真听。
温以馥语气平静,像在说别人的事。
“...高中那会儿他家里出事,妈妈第一次把他带回家,我就喜欢他了。”
金卉如,“......”
他们家跟池凛家住一个小区,池凛又刚好是她班上的学生,那时候少年出落的出类拔萃,成绩又好。
池家父母出意外亡故,池凛在本市没有亲戚朋友,他又未成年。
作为班主任,金卉如实在不忍心看那孩子辍学,所以算是半收留了他。
父母出事后,因为是受害者,池凛得到了一笔赔偿金,那笔钱足够他读完大学,倒是不用他们家怎么救助,最多是节假日逢年过节叫他来家里一起吃饭。
久而久之,他就成了温家的半个儿子。
“那时候他周六日给我补习功课,遇上天气不好,还会去接我放学,对我很好。”
温以馥扯了下唇,“高中部很多女孩子偷偷给他塞情书,妈你知道吧?池凛长得还不错。”
金卉如也跟着扯了下唇,笑的牵强。
不知道是该替自己女儿早恋,还背着她主动追求男孩子而感到生气,还是该为自己的大意糊涂而感到羞愧。
“他知道我喜欢他。”
“后来他考上燕市经贸,要去那边上大学,答应我只要我好好高考,也考上了,我们就在一起。”
“所以高考结束那年暑假,我们就正式交往了。”
“...再之后的事,你都知道了,他大三出国,跟那个夏谧云一起走了。”
“我们就分手了。”
语气轻描淡写,听不出一点伤感。
但金卉如却心情复杂,哪个年纪的女孩子跟初恋分手,能不伤感呢?
温以馥只是没有跟她们诉说,自己咽下了委屈和难过而已。
金老师心疼女儿,一时心里难受的不行。
她深思熟虑一番,觉得不如一次性都谈开,难受也只难受这一次好了。
“那你跟小祁,是不是因为妈妈催婚才.....”
“不是。”
温以馥神情淡淡,盯着药锅里咕嘟咕嘟的白烟,面无情绪说:
“本来也不可能结婚,早晚要分开的。”
金卉如拧眉,满眼不理解:
“不可能结婚?为什么?不能结婚那当初为什么要在一起?他骗了你?”
温以馥垂下眼,“没有,相互喜欢就在一起,我当时也需要找个伴儿。”
金卉如还要问什么,被温以馥先一步打断。
“妈,这段关系我没吃亏,没有他,我在单位也爬不了那么快,放心吧,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金卉如静静看着她,不再开口。
聊起池凛,女儿语气轻描淡写。
聊到‘小祁’,她就明显不想多谈。
什么找个伴儿,自己的女儿自己还能不清楚?温以馥根本不可能随便就跟人谈朋友。
这分明是还没放下.....
*
接下来几天,池凛每天都来温家。
即使知道温时信和金卉如还在气头上,他也坚持不懈,每次来都把买来的东西放在门口,就静悄悄消失。
老两口每天早起出门转悠,一开门就能看到门口堆着的礼盒和水果。
起先还当看不见,但被楼上楼下的邻居问了几次,为了避免麻烦,最后只好都拎进屋。
客厅角落里逐渐堆起一座小山。
温以馥也懒得管,她这两天正被单位的电话一通通吵得不胜其扰。
早上一起来,就接到了大领导贺总的慰问电话。
“小温啊,假休得怎么样了?家里都还好?有什么难处及时说,我能帮到的一定帮你呀。”
......
“不用,你忙...”
“要去的,温叔,您跟我客套,我心里会难受。”
听他语气认真,温时信顿了顿,也没多想,只笑着答应:
“行,回头约好了我提前跟你说,别耽误你正事。”
“嗯。”池凛这才笑了。
又说了两句,两人才挂断电话。
金卉如和温以馥已经收拾好行李,母女俩整装待发。
“老温!走不走?”
“走!”
*
温以馥开车,载着爸妈回景区。
一家三口在自家民宿住了两天,正赶上周末,房间供不应求。
三月竹林里春笋茂盛,市区很多人都趁着周末来登山挖笋,也有外地客来游玩儿,周围的民宿基本都满房。
客人多,诉求多,温以馥也跟着忙的团团转,根本没心思琢磨别的事。
殊不知,燕市这边,祁宙言已经提前结束工作赶了回来。
飞机落地已是晚上,从机场出来,司机已经开车等着。
程集礼将行李递给司机,转头询问:
“祁局,送您回家,还是去...”酒店?
祁宙言立在车边,面无表情看着手机屏幕,等了一会儿,情绪莫名皱了皱眉。
握着手机垂下手,他随口问:
“明天会议的事,都交接清楚了?”
“是!会场也都布置好了,参会名单先前已经发过来,我晚点回去核对,应该是没有人缺席。”程集礼一五一十汇报工作。
祁宙言淡淡嗯了声,低身坐进车里。
“回家。”
程集礼连忙替他关上车门,又快步绕过车头,开门上车。
漆黑红旗车驶入车流,车内沉寂无声。
程集礼悄悄瞥眼后视镜。
车座后的上司面沉如水,骨节修长冷白的手捏着手机心不在焉地打转,手机转一圈儿,就在长腿交叠的膝头磕一下。
整个人周身气压莫名沉郁。
犹豫半天,凭借五年来练就的察言观色,直觉告诉程集礼,这个时候什么都别问。
他把嘴角抿紧,默默挪开视线,不敢吱声。
三十九分钟后,车子开进‘万合名著’地下停车场。
程集礼迅速开门下车,暗舒口气,手脚麻利的从后备箱取出行李。
再一抬眼,祁局人已经迈着长腿朝电梯厅走去。
程集礼拖着行李箱,只好硬着头皮跟上去,先一步伸手按下电梯,而后支支吾吾地做最后试探。
“祁局,那您先回去休息,没有别的交代,我先去会场那边,做最后确认...?”
金色光洁的电梯门倒映出祁宙言修眉冷眸的脸,他淡淡开口。
“等等,有件事要你办。”
程集礼咽了下口水,心彻底死了。
“...是。”
电梯门打开,两人先后迈进去。
大约是晚上吃饭的时间,中途一层没停,直达9楼电梯门打开。
祁宙言先迈出去,感应灯瞬间亮起来,他面部轮廓稍稍软化,神色温和刷脸开门。
‘滴滴咔’
门一打开,玄关灯便应声而亮。
他迈进门,脚踩在正红色入户地毯上,正欲开鞋柜换鞋,目光触及凌乱丢在地上的白色皮质拖鞋后顿住。
程集礼立在门口,弓着背把行李箱推进来,站直身时下意识扫了眼屋里。
客厅里黑着灯,看样子没人在。
刚想说一句‘温小姐还没下班吧’,话到嘴边却下意识消声,鼻翼煽动嗅了嗅,皱眉嘀咕:
“什么味道?”
祁宙言也闻到了,家里的味道很古怪。
平日他回来,开门不是花香就是饭菜香,再要么是栀子花清新剂的香气,总之永远温馨怡人,呼吸一口就不自觉精神放松。
可今天不一样。
空气里的味道,又酸又闷,像是...——馊饭。
程集礼还没察觉他脸色隐隐黑沉,他已经下意识走进去查看,顺手打开了客厅大灯。
水晶灯光线暖黄璀璨,将整间房子彻底照亮。
程集礼走到客厅跟餐厅中间,闻着味道一转头,眼睛瞬间不受控的睁圆了。
悔意潮水般涌上心头,他眼角肌肉抽了抽,僵着脖子一顿一顿转头看向祁宙言。
看清他阴沉沉的脸色,脑子思绪飞转急中生智,程集礼磕磕巴巴道:
“祁,祁局,我这就收拾!!”
祁宙言胸膛起伏一瞬,鞋也不换了,迈着长腿三步五步走到餐厅。
视线定在岛台上,看到满桌饭菜上供一样摆在那儿,连每盘菜的位子都没挪动过,还跟他离开前一样。
而岛台边沿的那束玫瑰花,已经缺水干枯,蔫儿拉吧唧被晾在那儿。
程集礼正手忙脚乱的忙活着,将闷馊的饭菜一盘盘倒进垃圾桶,盘子一个个摞起来。
祁宙言立在岛台边,垂眼睨着蔫儿掉的玫瑰花,神色晦暗情绪不明。
他站了片刻,转身大步朝主卧走去。
程集礼被不祥的预感笼罩,紧张到手抖,一边收拾,一边管不住眼睛直往主卧的方向瞥。
祁局有洁癖温以馥是最清楚不过的!
估计他现在觉得整栋房子都脏了吧?!
苍天爷!这两人到底是在闹什么啊!值当温以馥这么不管不顾恶心人...
他实在冤枉温以馥了。
她离开的时候,哪还有心情考虑祁宙言有没有洁癖?
程集礼慌得一批,任劳任怨的准备将餐盘挨个儿塞进洗碗柜,然而洗碗柜一拉开,一股呛人的异味儿瞬间扑面而来,差点儿没把他熏吐。
脸色铁青地捏着鼻子低头一看。
好家伙!洗碗柜里还有脏碗!都已经要捂发霉了!
程集礼恶心到几欲作呕,面色灰败地伸出一根手指,将柜门抵上。
完全没有再收拾的必要。
照祁局的性格,这整个岛台都得拆了丢掉!
*
此时主卧里,静的悄无声息。
祁宙言立在衣帽间里,看着柜门大敞的衣柜和保险柜,保险柜里空空如也。
垂下眼,再看手里的支票夹,最上面一张龙飞凤舞的填着一串数字,五后面六个零。
5000000。
他眼帘轻微煽动,眼里浓墨流淌,心头无端冒起一股怒焰,捏着支票夹的手捏紧到甲盖泛白。
——五百万,五年。
呵。
长能耐了。
亏得他赶回来的路上,都想着她一向乖顺,是头一回闹脾气,打算回来后好好哄哄她,回京里的事再解释一下。
温以馥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她离不开他,解释后一定会理解他。
合着,倒是他太惯着她了......
强压下胸腔里横冲直撞的怒火,祁宙言掏出手机,翻开通讯录,又翻开温以馥的聊天窗口。
两人最后的联系,还在她生日那天。
这几天她不止一个字都没问,竟然还跟他玩儿离家出走!
越看越压不住火,拇指‘啪啪啪’敲击屏幕。
你在哪儿...
指尖一顿,嗒嗒嗒删除,又重新输入:
你要上天!
拇指移到发送键,又顿住,少顷,重新把编辑的字嗒嗒嗒删空。
祁宙言瞳色暗不见光,直接按灭锁屏,将手机揣进裤兜。
坏习惯,不能纵容她。
该让她长长记性。
有本事离家出走,最好有本事别回来!
......
下午是插花课。
金卉如也跟着温以馥一起上课,全当是来陶冶情操。
母女俩坐在靠近落地窗的位子。
窗外盛阳斜斜切过桌面,奶油白的雕花花瓶,蓝紫白三种花被修剪的高低错落,大小不一参差着,以清新绿叶点缀。
温以馥眼睫安静垂着,素白纤细的指尖不时拨弄摆正,手臂腕骨被花卉衬的越发白皙。
教室后门外,祁宙言斜靠在玻璃门边,温润目光透过玻璃窗静静凝视片刻,插在裤兜里的手动了下。
他掏出手机,食指中指轻触屏幕,将这一幕框在镜头里。
‘咔嚓’
‘咔嚓’
‘咔嚓’
照片定格在手机屏幕上。
定睛看了两眼,指尖不由自主往后划拉,划拉到第三张,又划拉回来。
指尖突然顿住。
祁宙言瞳光微晃,突然意识到——他手机里,没有多少温以馥的照片。
意识到这一点,他举起手机,想再偷拍几张。
最起码以后远在京里,想了,能拿出来多看一看。
只不过这次手机刚举起来,就见教室里所有人都动了,似乎马上要下课。
祁宙言身形下意识站直,对着玻璃窗‘咔嚓咔嚓’几下连按。
担心被温以馥发现自己一声不响跟踪过来,连拍好几张后,匆匆收起手机,转身先从步行梯下了楼。
温以馥当然不知道祁宙言还没走,更不知道从母女俩出门打车,那人就从小区一直跟到这里。
下课后,她心情好了不少,还挽着金卉如的手打算在附近商场逛一逛。
谁知母女俩刚出电梯,温时信的电话就打进来。
温以馥接通电话:
“爸爸?”
“你们在哪儿?我这边结束了,用不用接你们?”
温以馥立在台阶上,左右看了看辨别方向。
“在金鼎大厦东门,您也不顺路,我们还是打车吧,很方便。”
“时间不早了,你们先在那附近逛逛,从律所过去最多二十分钟,马上过来。”
温以馥一听,眨了眨眼:
“哦,那好吧,您开车慢点。”
“放心。”温时信笑了声,“宋警官跟我一起,他非要请我们吃饭,正好,我记得那附近有一家杭帮菜!”
温以馥怔了下,张口想说什么,就听他接着唏嘘道。
“诶哟,以前跟客户常去吃,最近几个月这中药喝的,天天吃金老师的菜,我嘴都淡的尝不出味儿了。杭帮菜清淡,我能吃!”
“先这样,你们俩也可以先去菜馆那边,正好占个位子,到了爸爸联系你,挂了!”
没等温以馥说话,电话已经挂断了。
温以馥看了眼手机,无奈地挽住金卉如臂弯。
“爸爸说来接我们,一会儿在这附近吃饭,那个宋警官请客。”
金卉如笑了声,“自打他不接案子后,可是有半年不跟人应酬了,难得出来,依着他吧。”
温以馥没说什么,低头查好了导航,就挽着金卉如的手下台阶。
“在那个方向,走路不到十分钟,咱们走着去吧?”
“行,动一动。”
母女俩按着导航方向走。
不远处的停车位上,黑色宾利贴了深黑玻璃膜,从外面看不到里面的人。
祁宙言看着母女俩离开的方向,稍一迟疑,等拉远了距离,才敢推门下车,一边给温以馥发了条消息。
在做什么?
*
温以馥在看导航,消息弹出来,也只是扫了一眼,没有回复。
她们先到杭帮菜馆,进去一问,还有个小卡间,母女俩就先坐下来等。
等了快十五分钟,菜馆里人声陆续热闹起来。
温以馥接到温时信的电话。
她从卡间出来迎,就见温时信和宋修明说说笑笑的从走廊那头拐过来,前头有服务生在引路。
温以馥眼尾浅弯招了下手,“爸爸,这儿。”
温时信视线看过来,顺手挂断电话,然后边走边跟宋修明介绍。
“这是我女儿,以馥。”
上次在老家民宿,宋修明第二天一早就退了房,他好像有事得匆匆赶回市区,那小女孩儿走的时候哭得老大声,还把温以馥吵醒了。
所以两人并没有正式打上照面。
这次一见,宋修明难掩惊讶,连忙笑着点头问好。
“温小姐好,上次咱们在民宿见过!”
温以馥也含笑点头,“宋队。”
宋修明咧嘴,露出两排洁白整齐的牙,左颊还有个笑窝。
温时信笑呵呵拍他背,“先进去坐,坐下说。”
“诶!”
人到齐了。
温时信跟宋修明相互推辞一番,最后两人一人报了几个菜名。
菜点完,服务员就出去带上门。
金卉如也跟宋修明聊起来,无关乎是这次的刑事案件。
温以馥安静旁听,手机又‘嗡嗡’响了两声。
她垂下眼,顺势点开消息查看。
在吃饭?什么时候需要用车,通知我好么?
小咪,别不理我
温以馥唇瓣浅抿,暗灭屏幕,没有回复。
她抬起头,继续听三人聊。
温时信笑了两声,叹息说:
“不行了,身体开始走下坡路,帮不了你们太多了,以后再有大案子,我可接不动咯。就这两年,准备退休,机会还是得多留给年轻人们。”
宋修明:“...您不都说身体在好转了么?我看您还跟前两年一样,没什么变化,哪就谈得上退休呢?何况律师这一行,本来也越老越能干!”
“哈哈哈,那我也不能一直干不是?该休息还是要休息,再享几年儿孙福,那才算圆满。”
宋修明笑了笑,又看了眼温以馥。
“那您是不是也该先找个接班人?温小姐也是学法律毕业?是准备进律所吗?”
温家三口齐齐愣了下。
老两口看了看温以馥,先后笑起来。
温时信:“你看我这闺女哪像应届大学生?”
宋修明愣了愣,看向温以馥。
“不是么?”
温以馥笑的尴尬而不失礼貌,“宋队,我毕业好几年了,大学主修经济管理,不是法律。”
“啊?”
宋修明表情错愕,又一脸懵地打量她一番,最后看向老两口,忘了说话。
温以馥看起来白净漂亮,眼珠清澈乌黑,巴掌大的小脸儿五官精致,气质干干净净,清丽中又流露几分不经意的娇气,以及丝丝介于少女和女人间的柔媚。
这样子像极了刚出大学的女孩子们,花期最好的那几年,或许正跟哪个血气方刚的男孩子在交往,已经正在经历红尘俗世的熏染。
这是宋修明知道温以馥是温大律师爱女的第一瞬间,对她形成的印象。
只是没想到,以自己的阅人经验,竟然看错了。
金卉如笑不可遏,“我跟老温都要当爷爷奶奶了,不怪宋队没看出来,我女儿长得小,人又瘦,我看也不像个小孕妇!”
宋修明尴尬地扯了下唇,又笑眯眯往回圆。
“属实看走眼了,闹了笑话,温小姐,你多担待。”
温以馥微笑点点头,“看来我保养的还不错,谢谢宋队认可。”
宋修明又愣了下,继而被温以馥的风趣逗笑,笑语爽朗道。
“温小姐真给面子,总算有合理解释,证明我不是眼拙...”
温以馥低头换拖鞋,没说话。
金卉如端着药碗从餐厅走过来,看了眼女儿,又瞪温时信:
“你急什么?能不能好好说话?”
“我怎么没好好说话?我说的这都是要点。”温时信看着温以馥,继续唠叨,“这协议都签好了,还有什么必要再搭理他?这断官司啊,最怕的就是剪不断理还乱。”
温以馥走到客厅,听言浅舒口气,缓声道。
“我知道,爸爸。”
“知道还...”
金卉如立马提声打断温时信的絮叨:“诶哟,女儿都这么大了,你还把她当小孩子管!她都要做妈妈了呀,不能有自己的人际往来吗?”
温时信愣愣看她,“不是!我...”
“你什么你,以馥有自己的主意,你少说两句!”
金卉如瞪他一眼,把药碗放到桌上,又变脸似的,一脸笑意语声温柔哄女儿。
“累了吧?快回房间休息,不用理你爸爸。”
温以馥满眼感动,咬了咬唇,还是决定跟两人说清楚。
她深吸口气,摆正神情:
“爸爸,我是能管住自己,但我管不了别人,何况祁宙言跟池凛原本就有区别,他是宝宝的亲生父亲。”
“我不想让孩子认为我是个自私的妈妈,他爸爸又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人。”
“我们能让祁宙言放弃抚养权,却没办法改变他们血缘上的牵绊,除非他自己不想再来,不再见这个孩子,否则我们不可能切断他跟孩子之间的联系。”
温时信听完这番话,表情像吃了苍蝇般难看。
“那怎么办?不然我们搬家?”
金卉如啧地拍了他一巴掌,“搬什么家搬家?好日子过腻了是不是!要是搬家,那还不如早点搬走,还办的什么婚宴?”
温时信搓了搓被打疼的胳膊,一脸憋屈地拧着眉,嘟囔着说。
“反正我看不上那小子,他配不上咱以馥,宝宝要是像他,那全完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金卉如不耐烦推了他一下,“坐那儿喝你的药,闭上嘴!”
温以馥立在旁边,沉默了许久,低声说了句。
“我先回房了。”
金卉如点头,“嗯,去吧,回房休息,午饭妈妈叫你。”
温以馥回房关上门,放下包,仰面躺倒在床上。
她看着床顶吊灯,眼眸轻微晃动,若有所思考虑着温律师那句‘不然我们搬家’?
搬走。
彻底切断联系?
倒是一劳永逸。
爸妈为了她一定也会支持搬家,可那样她们就为自己牺牲太多了。
若是一个人离开,能不能照顾好自己还不一定,何况肚子里还有个宝宝,爸妈也不会放心。
思来想去,还是暂时打消这个念头。
事情还没闹到那一步,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
四月过半,蜀城已经步入深春。
每天在家无所事事,老两口看外面春风丽日,就张罗着又要回老家住。
温以馥一想,也好,于是打算临回老家前,先去做个产检。
她在手机上约了号,没让老两口跟着,自己打车去医院。
第一次产检很顺利,没做太多检查,只是抽血和B超。
温以馥不到中午就拿到结果。
B超上两张黑白照片,能看到圆形卵泡和一点点小肉芽。
女医生看起来四十多岁,很有经验和阅历。
她看了结果,很温柔地告诉温以馥:
“已经有胎心了,算日子得两个多月了,目前看发育良好,各项指标没什么问题。回去养着吧,再过两周,带着必要证件过来建档。”
温以馥点点头,“谢谢医生。”
从医院出来坐上车,温以馥看着手里的B超单,暗暗松了口气。
第一次产检这么顺利,是个好的开端。
她心情好起来,百无聊赖地拿出手机,先看到微信好友里的验证消息。
之前把祁宙言和程集礼都删了。
最近两天,他天天想要加回来。
看着一条接一条的验证消息,再看一眼手里的B超照片。
温以馥眸光闪了闪,心情复杂,轻点验证通过。
好友添加成功,先前没细看的备注消息,顶着连续日期,一条条在对话框里弹出来。
我是
我是
小咪?
想你
酒店贺总那边我打过招呼,你安心休息,不会再有人烦你
上面几条都是以前的日期。
最下面紧接着弹出两条新鲜出炉的消息。
小咪?
你还好?
温以馥看着这两条迫不及待弹出来的消息,一时无语,没有回复。
祁宙言这人,以往发消息一向不爱带什么标点符号,一个字能表达的意思,绝不会多打两个字,也从来不会消息回的很及时。
现在他倒是变得不像他了。
神情淡淡看向车窗外,温以馥心底只生出一个感想——男人就是贱。
念头刚一掠过,手机紧接着响起来。
她看了眼,犹豫几秒,还是接通电话。
“以馥?找我有事?”
温以馥:“......”
听筒里安静两秒,祁宙言没听到回应,心头一紧,沉声催促道:
“出什么事?以馥,说话。”
“...我没找你,是你自己打过来。”
祁宙言沉默几秒,无声松了口气,语气也恢复温和平静。
“你突然通过验证,又不回复消息,我以为是...”
他顿了顿,想到什么,不由自主柔下声:
“想我了?”
温以馥头皮一麻,受不了祁宙言突如其来的腻乎劲儿,简直跟中了邪一样。
她忍不住蹙眉,“我没事,挂了。”
“别挂!”
温以馥手一顿,以为他还要说什么,就听见手机里传来敲门声,和程集礼小声提醒开会的声音。
“嗯,叫他们等等,马上来。”
祁宙言淡淡应付一句,继续听电话,语气明显变得温和,习惯性发号施令地自顾安排起来。
“我刚从京里回来,今天还有两个会,晚上结束晚,就不打扰你了,...明天晚上再打给你?”
“你......”
温以馥想说‘你忙,不用打给我’,话到嘴边被司机师傅一句话截断。
“您好,臻澜园到了。”
“嗯,好。”
她把话咽回去,先挂断电话,给司机扫码付款。
下了车,刚走进小区,手机又弹出未读消息。
温以馥低头看,还是祁宙言。
出门了?怎么不开车?
他怎么那么多问题?
温以馥皱了皱眉,不想回复,又想到他回头还会追根究底。
想了想,回复了两个字:
产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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