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穗穗陆临舟的武侠仙侠小说《八零寡嫂要改嫁,痴傻船长不装了林穗穗陆临舟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姜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金、金子!”林成磊眼珠子都快掉出来:“妈,是金戒指!!”林母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伸手就要去抓,却被陆临舟一把按住。陆临舟神色冷硬,喉结滚动:“这个要吗?给你。”林母大喜,脸上全是贪婪的喜色:“要要要!”林母没想到,陆临舟一个傻子,倒是挺上道的。“不能给!”林穗穗急了:“当初该给的,临山都给了!金戒指不能给!他们一家吸血鬼,是个无底洞!不能给啊临舟!”当初陆临山娶她,就已经是林母筛选了一波又一拨人,“竞价”以后,选的彩礼最多的人家。林家已经通过“吃”她,把破败的房子做起来了,他们凭什么还拿陆家的金戒指?话音还未落,林母一巴掌就朝着她脑袋拍过去:“闭嘴你个赔钱货!”空气里响起“啪”的脆响,不是林穗穗被打的声音,而是陆临舟的手掌扣住林母...
《八零寡嫂要改嫁,痴傻船长不装了林穗穗陆临舟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金、金子!”林成磊眼珠子都快掉出来:“妈,是金戒指!!”
林母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伸手就要去抓,却被陆临舟一把按住。
陆临舟神色冷硬,喉结滚动:“这个要吗?给你。”
林母大喜,脸上全是贪婪的喜色:“要要要!”
林母没想到,陆临舟一个傻子,倒是挺上道的。
“不能给!”林穗穗急了:“当初该给的,临山都给了!金戒指不能给!他们一家吸血鬼,是个无底洞!不能给啊临舟!”
当初陆临山娶她,就已经是林母筛选了一波又一拨人,“竞价”以后,选的彩礼最多的人家。
林家已经通过“吃”她,把破败的房子做起来了,他们凭什么还拿陆家的金戒指?
话音还未落,林母一巴掌就朝着她脑袋拍过去:“闭嘴你个赔钱货!”
空气里响起“啪”的脆响,不是林穗穗被打的声音,而是陆临舟的手掌扣住林母的手腕。
他的拇指按在她腕骨的麻筋上,林母的胳膊瞬间软下来,嘴角的咒骂变成倒吸凉气。
日光之下,陆临舟的睫毛在眼下投出冷硬的影。
“断亲,戒指给你。”
林成磊伸手摇林母的手臂:“妈!金戒指啊!!”
这不比周光棍那点打发叫花子的东西好?
林成磊的眼睛一瞬不移地盯着陆临舟指缝里露出的金戒指,恨不得用眼神把它吸进自己兜里。
“好好好,断亲就断亲!”林母毫不犹豫地答应。
跟金戒指比起来,周光棍那仨瓜俩枣简直入不了她的眼。
林母多看了一下林穗穗的脸,心里美滋滋的。
女儿像她,生得漂亮,就算是当了寡妇,也有傻子要用金戒指把她换回去。
林母伸手从陆临舟手里去抠那枚金戒指,指甲在他手背上划出红痕。
陆临舟眼皮都不眨,只是喉结慢慢滚动,从兜里掏出一张断绝亲属关系声明书。
林穗穗愣住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陆临舟一个傻子,竟然能想出这种办法。
虽然她知道,这份声明书并不具备法律约束力,但是对于现在这个时代的柳湾村,已经是足够了。
至少,他们没法再逼她二嫁。
“按手印。”陆临舟又掏出一盒印泥。
他回头看向族长:“族长,请您见证。”
族长微微颔首。
他最忌讳绝户,所以才逼林穗穗在祠堂下跪立誓,永不改嫁。
现在陆临舟愿意为了保全陆家,拿出金戒指这种价值不菲的物件,看来对陆家的情感还是很深的。
一想到这里,族长安心了不少。
陆家在这么艰难的情况下,也算是终于得以延续下去了。
族长手杖重重杵在地上:“王秀芬,今天你收了陆家戒指,与林穗穗断亲,她就一辈子是陆家媳妇儿了,你不得再干涉她的去留。”
“行行行,以后肯定不会了!”
林母指尖蘸了印泥,毫不犹豫地重重按下手印。
在她眼里,没什么比金戒指价值更高了!
林母将金戒指小心翼翼收进红布包,揣进怀里,头也不回地走了,再也没看林穗穗一眼。
林穗穗敛眸,掩住眸底情绪。
一转头,却见着傻子也正往怀里小心翼翼揣东西。
定睛一看,是林母签的断亲书。
……
族长夸了陆临舟和林穗穗几句,就带着人先走了。
脚步声渐远,林穗穗回头,陆临舟站在散步之外,衣衫被晚风吹得鼓胀起来。
察觉到她的视线,陆临舟走到她面前。
他攥着她的手放到唇边,吹了吹泛红的印记:“穗穗不疼。”
“傻里傻气的!”
亏她刚刚还觉得他那样怪帅的!
“走。”林穗穗反手拽住他的袖口,要带着他走,嘴里絮絮叨叨骂着。
“就不该把金戒指给他们,多贵呀!”
“这家人吃人不吐骨头的,卖我一次,还想卖第二次,恶心死了!”
“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投生到这种家庭里,还好以后不再当这家的女儿了。”
这破地方,林穗穗是一秒钟也待不下去了。
踏出院门的瞬间,一直忍着的脚踝的剧痛,让她有些站不稳了。
林穗穗踉跄着撞在门框上,她龇牙咧嘴:“该死的林成磊,下手真狠!”
她可是他亲姐!
重男轻女的家庭实在是要不得!
陆临舟的手臂立刻圈住她腰肢,掌心的茧子蹭过她后腰,这才扶住林穗穗,没让她摔倒。
“我背你。”陆临舟的声音像块被晒暖的石头,沉甸甸的。
没等林穗穗回答,陆临舟突然背脊绷紧在她面前蹲下。
“不用!”林穗穗耳根子有点发热。
她余光扫过周围,柳湾村的婶子嫂子们最爱嚼舌根。
要是看见她一个寡妇趴在小叔子背上,明天祠堂的藤条怕是要抽烂她的脊梁了。
林穗穗一瘸一拐要自己走,陆临舟却拦在她身前。
他眼睛里映着她别扭的脸,皱着眉说:“自己走会痛!”
简单的一句话后,他又固执地在她身前蹲下。
林穗穗拽了拽裤腿,露出微微肿胀的脚踝。
正等她犹豫,陆临舟的手掌已经伸进她膝弯,手上一用力,就把她给背起来了。
那动作,倒真有几分霸道在里头。
他双臂突然收紧,将她稳稳背起。
他开口说话时,声音闷在胸腔里,震得她有些发麻:“抓紧。”
祠堂偏厅整个寂静。
族长坐在上位,目光扫过围坐的村委会干部,最后落在李叔身上。
“穗穗原话是这么说的?”族长握着手杖:“她甘愿担风险,不让乡亲们分神?”
李叔重重点头:“千真万确。她还说,卫生所虽然得走两里地,但她愿意每天独自照看临舟,绝不劳烦旁人!”
会计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这丫头,自打男人走后,就没让人操过心。”
妇女主任也叹了口气:“多好的闺女,男人没了,又摊上这么个事儿……”
族长闻言,脸上倒是露出欣慰之色:“早说了,穗丫头是个能扛事的。”
“还是族长眼光好!”李叔不禁感叹:“现在她遭了难,反倒替村里打算,这样的品性,实在是难得!”
族长点头:“是陆家媳妇儿该有的担当!”
“确实!”妇女主任竖起大拇指:“族长说得对,上次表彰大会,县里还夸咱们村妇女能顶半边天,这不就是活例子?”
会计算了算,开口道:“但丑话说在前头,卫生所的破房子没锁,得重新上锁。”
“那点东西算什么?”李叔摆摆手:“物力上肯定要吃亏点,但是人力省了太多!最近村里不少人怨声载道,这活儿又影响地里干活,又危险,都不肯干。”
“还有什么好说的?这丫头是替咱们解了燃眉之急。”
族长手杖落在桌上,震得旁边茶碗里的水泛起涟漪:“我带头,同意将陆临舟转移至村卫生所,由林穗穗负责日常照管的。其他人,同意的,举手。”
竹椅挪动的声响里,所有人都举起了手。
“好。”族长拍板:“全票通过!”
偏厅响起热烈掌声。
……
相比于祠堂里的齐心与赞扬,林穗穗家门口的气氛,全然不同。
徐医生去县里开会了,他的两个助手阿福和顺子,就顶上来了。
两人站在林穗穗家门口的外槐树下,面面相觑。
顺子先忍不住开口了。
“真他娘的倒霉。”顺子的声音透过面罩闷闷的:“我们俩都担了那么大风险,现在徐医生不在,要是放人放得不对,还得追我们俩的责。”
阿福没吭声,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粗麻布的一角。
透过铁门的缝隙,能看见林穗穗正在院子里晾衣服。
“反正以后不会了,把陆临舟转移到卫生所,就不用每次都来这里了,徐医生一个人也搞的定了。”阿福说:“不想被追责,把自己的事情就好不就行了?”
“你说这林穗穗,她每天折腾个啥?”顺子突然凑近:“又是挑粪又是换桶的。”
说着,顺子又焦虑起来:“万一她身上带了病毒,只是还没发作,那这提前放了,不是挺吓人的?到时候发作起来,她人在外面不又要祸害一整个柳湾村?”
阿福皱眉:“她这么久没有发烧,也是试试。不放她出来,难道要咱们守一辈子?”
顺子不爽:“可万一出了事,徐医生能饶了咱们?”
“行了。”阿福打断他:“既然上头已经下了命令,让我们给她做完检查,没问题就能放掉,就按照这么做呗。”
“只要她不发烧,一切正常,咱们就算尽到责任了。”阿福摸了摸口袋里的体温表:“待会儿杀毒也要仔细点儿。”
“检查?就凭村里那支水银温度计?”顺子大喘气,又忽然冷笑一声:“罢了,真要出了事,也是上头担着。咱们啊,就盼着那卫生所的破铁门能挡得住病毒了。”
“……”
————
傍晚,林穗穗和陆临舟吃过饭,就各自回房间了。
不多时,院铁门的铁链“哗啦”晃动,在安静的院子里显得格外刺耳。
林穗穗心生疑惑。
这个时间好像不是送物资的时候,怎么会有人进来?
林穗穗走出去,贴着堂屋门往外看,两个灰扑扑的身影正往院子里走。
“阿福?顺子?”林穗穗更疑惑了。
这个时间更不是例行检查的时间。
例行检查一般是早上,今天的已经检查过了啊!
这样想着,林穗穗突然眼睛一亮。
……
林穗穗看着阿福和顺子搬着那个箱子进来,忙不迭过去迎。
“你们怎么这个时间过来?是发生什么事儿了吗?”林穗穗按捺住内心的激动,小心翼翼地问了声。
她不想自己误会,白高兴一场。
两人对视一眼,没有回答,只是对林穗穗道:“陆临舟呢?”
“房里呢。”林穗穗应道。
阿福点头:“那你去跟他说,让他暂时就在房间里,不要出来。”
“好。”
林穗穗小跑到陆临舟房间门口,陆临舟也正好拉开门要出来。
她情急之下,伸手推了他一下。
陆临舟一时不察,踉跄半步,后背抵在墙板上,低头看她:“怎么了?”
“阿福他们来了。”林穗穗退后半步,退出他房间:“你就在房间里待着,别露面。”
陆临舟望着她绷紧的下颌线,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
下一秒,林穗穗已经伸手关了他的房门。
陆临舟拧眉,有些疑惑。
之前就算是徐医生进来检查,也从来不需要让他回房间。
他从窗户里往外看,林穗穗已经一路小跑着回到堂屋了。
眼见着林穗穗来到阿福和顺子面前。
“那我们现在给你检查身体,要是有什么不适,你马上说出来。”阿福声音温和。
林穗穗点头:“好的好的。”
陆临舟心下一紧,眉头拧了起来。
林穗穗怀孕了,现在阿福他们又突然进来要帮她检查身体,难道……她生病了?
陆临舟喉结上下滑动,抬手就要推门出去。
可下一秒,就听到了顺子对林穗穗说道:“村里答应了,只要你检查没什么问题,就可以自由活动了。之后,我们会把陆临舟转移到卫生院,由你来照顾他的情况。”
陆临舟脚步一顿,连带着手都焊在门把手上,动弹不得了。
林穗穗立刻欣喜道谢:“好的好的,谢谢谢谢!”
陆临舟恍然大悟。
原来林穗穗是打算甩掉他,单独活动了。
林穗穗吓了一跳,差点回头给他一巴掌。
林穗穗赶紧推开他,朝着他身后看看,生怕有人看到:“你干嘛?这是在外面,你想被人看到吗?”
她本来就一肚子委屈和火,陆临舟这样不懂事,又让她多了几分烦躁。
林穗穗瞪着他,却见着陆临舟的表情越来越委屈。
“是王姐说穗穗不开心,让我哄哄穗穗。”陆临舟低垂了眼:“抱抱了穗穗怎么更生气了。”
林穗穗一怔,这才发现他的身上微微湿润,带着淡淡海水咸味,连睫毛都还是湿漉漉的。
他应该也是刚从船上下来,就过来接她了。
知道她不开心,还想着以他们之间的方式哄哄她。
结果得到了她一顿劈头盖脸的骂。
林穗穗闭了嘴,一个字也不想说。
今天偷药失败,她心里还一直郁闷着,哪有心情哄他。
“回家。”
“好。”陆临舟小心翼翼看向林穗穗:“穗穗别生气了可以吗?”
林穗穗有点于心不忍了,嘴上却还是不饶人:“你以后再在外面做这种事,脑袋给你打歪,听到没?”
陆临舟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脖子:“不会了。”
……
回到家,林穗穗直接把自己锁到房间里去了。
大概是孕早期反应,林穗穗总觉得胃隐隐难受,有点作呕,但又吐不出来。
林穗穗拉开抽屉想看看里面有没有缓解难受的东西吃一口,在抽屉里翻了几下,看到里面堆着一些原主用过的一些杂物。
最下面,突然冒出个泛黄册子的一角。
林穗穗顺手扒拉出来,是一本薄薄的册子。
虽然封面被虫蛀了洞,边角都打卷了,还有潮湿导致的霉点,但还能看清上面的字。
《赤脚医生手册》
林穗穗忽然想起,这是之前陆临舟中毒得了傻症,陆临山找回来的册子,替陆临舟想想办法。
只是册子上的东西他还没研究明白,就已经去世了。
泛黄的纸像风干的枯叶,霉斑点点。
林穗穗小心翼翼捂着口鼻小心翼翼翻开,想着碰碰运气,却没想到真的翻到相关内容了。
大概看了几眼,林穗穗倒吸一口冷气,一把将这手册关上。
身子后仰,椅子在地上磨出刺耳的声音。
幸好当初陆临山没有按照这册子上的法子给陆临舟治病,否则陆临舟只怕会死在陆临山前面……
林穗穗小声咒骂:“果然是不靠谱的赤脚医生,什么吞铅块吞水银的,那是药孩子吗?那是药自己的命!”
她不禁打了个寒颤,这个年代的人,说不定还真有不少这样做的。
这法子确实有效,孩子是真没了。
人也没了啊!
林穗穗有点崩溃了。
这个年代不仅医疗条件落后,连很多药流成功几率大的药物都还没有通过审批,更别说柳湾村能用上了。
这些土方法是不靠谱中的极点,但卫生院那些激素药物也差不了到哪儿去。
都是容易要人命的法子。
这也就意味着,她肚子里的孩子要想拿掉,只有去医院是最靠谱的。
现在去医院堕胎不仅手续繁琐,而且需要报备。
一旦报备上去,她怀孕的事就会像风一样传遍整个村子。
他们是个宗族村,比一般的村里还要封建。
她怀了陆临舟的孩子,肯定是要跟他一起被浸猪笼的。
林穗穗其实有考虑过,要不要把这个孩子“变成”陆临山的遗腹子。
但是陆临山离世的时间,和她怀上的时间相差了快两个月,并不是保险的做法。
这个孩子,她非拿掉不可。
林穗穗有点绝望,别人家小说是想尽办法要保住自己的孩子,东躲西藏。
她呢?
她穿进这破小说里,是想尽办法要拿掉肚子里的孩子。
造孽啊!!
林穗穗正绝望想着到底要继续试哪个死亡率小的方法时,房门突然间被人敲响。
陆临舟伸了个脑袋进来:“穗穗,吃饭!临舟做了好吃的。”
林穗穗抬眸,目光直直射向陆临舟。
见他仍是一脸单纯的模样,林穗穗的火“蹭”地一下就冲上头顶。
她突然就改变了主意。
对啊!凭什么她要一个人承担,冒着生命危险琢磨下胎的事。
她穿越来这么久了,整天担惊受怕的,他一个傻子凭什么置身事外,每天开开心心的?
原主的寂寞难耐和陆临舟的一爽一哆嗦,凭什么都要她这个无辜的人来承担?
林穗穗现在脑海里就只剩三个字:凭什么?!
要死大家一起死!
陆临舟被她突然犀利的眼神看得缩了缩肩膀:“怎么了穗穗?”
“今天药喝了吗?”林穗穗问他。
“还没有,吃过饭……”
陆临舟话音未落,就见林穗穗已经冲出了厨房。
那架势,让陆临舟有点不知所措了。
林穗穗来到厨房,做好饭的陆临舟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了。
她打开柜子,抖着手抓出三把晒干的金银花,三把蒲公英,比平日里剂量大得多。
这还不算,她又混了不知名的草根全扔进陶罐里。
加加加!全加进去!
他造的孽,他自己来想办法!
灶膛里的火苗被她扇得愈烈,她发了狠似地熬药。
这傻子喝了这么久的解毒药,愣是一点效果都没有,她可等不了那么久了。
反正陆临舟不会要这个孩子,等他清醒过来,肯定会带她离开这里,然后打掉孩子。
不然,浸猪笼的是他们俩。他还有那么美好的未来在等着,不可能甘心跟她一起浸猪笼的。
说干就干!
“陆临舟!”眼见着这药熬得差不多了,林穗穗扬声喊他:“赶紧进来!”
陆临舟显然不明白林穗穗这是要干什么,只是一走进去,就闻到无比浓郁的药味萦绕在厨房里。
他进去的时候,林穗穗正将熬成一小碗的药汁倒进碗里。
陆临舟早已习惯喝药了,可是那药汁,看起来有些奇怪,好像格外黑、格外浓……
“穗穗,你还没吃饭,要不要……”
陆临舟的话还没说完,林穗穗就将药碗怼到他嘴边:“喝!一口干掉!”
“春苗嫂!”林穗穗出声,紧急打断她的脑补。
“我最近照顾临舟……”
说到这,林穗穗又顿住了。
说给外人可以说是陆临舟傻了不能自理,需要她来照顾,才累到了她。
可春苗嫂自然是知道,陆临舟只是脑子回到五六岁的状态,身体更是好得不能再好。
林穗穗赶紧改口:“照顾临舟的病情,想着看能不能治一治。临山七七的事也是我操办的,我这心里郁闷得紧。昨晚又淋了场雨,怕会宫寒血瘀……”
春苗嫂半信半疑,又盯着林穗穗看了好一会儿,随后目光落到旁边灶台的药包上。
林穗穗赶紧拆开一包药,递给春苗嫂:“益母草,可不就是调理的么!”
春苗嫂伸手摸了摸,嘴里念叨着:“这药看着倒是像那么回事儿,你要真有这毛病,你夜里到我家来,我给你推拿推拿。”
“不用不用,我就是预防。”
这年头,喝药预防什么毛病,都有点奢侈了。
原主还算比较节俭,不太会做出这种事来。
为了不让春苗嫂起疑,林穗穗又不上一句:“这药好像还能增强体质,也免得我病倒了还得临舟照顾我,这孩子也挺可怜的……”
说起陆临舟,春苗嫂也是满脸可惜。
好好的大小伙子,突发恶疾变傻了,确实令人扼腕。
“那你可真是要保重身体,注意保暖。”春苗嫂轻声道:“我家里还得生活做饭,我就先拿点柴火走了。觉得累的时候,就带临舟到春苗嫂家里来吃饭,听到没?”
“嗯嗯!”
林穗穗后背微微沁出汗,幸好没露马脚!
陆临舟突然把头伸进厨房,打招呼:“春苗嫂。”
“临舟呀!”春苗嫂笑眯眯的,过去拍拍陆临舟的肩膀:“要好好照顾你穗穗嫂嫂,听见没?你现在是顶天立地的大人!”
陆临舟歪头眨眨眼,忽然把手里的两根柴火往春苗嫂手里塞:“临舟会劈柴!”
春苗嫂哭笑不得地戳他脑门:“你多心疼心疼她才好!”
“好。”陆临舟眼神突然变得很认真,看向林穗穗:“我会好好照顾穗穗。”
“是穗穗嫂嫂,你这孩子……”
春苗嫂笑着拖了两捆柴火走了,只留陆临舟和林穗穗留在原地。
昨晚的大雨来得快也去得快,今日温度还没完全回升上来,但天蓝如洗,太阳都带着几分清新味道。
阳光照在陆临舟脸上,他还是那样纯净灿烂地笑着看她,澄澈眼神和今天的天色如出一辙。
不知为何,这样遥遥相望,竟让林穗穗心跳错落半拍。
突然,陆临舟跨步过来,将林穗穗拦腰抱起。
大门还开着,吓得林穗穗捶他肩膀:“小傻子,你发什么疯!”
“临舟是大人!”他眼睛亮得像是揉进了星星,抱着她在院里转圈:“听春苗嫂的,要心疼穗穗。”
林穗穗耳根已经烫得要冒烟,挣扎着要下来:“不是这样疼的!”
陆临舟放下她,却又拽住她衣袖:“穗穗教我,大人是该怎么疼的?”
林穗穗脑海里又出现了某些令人面红耳赤的记忆。
她清了清嗓子,抬起手掌推了推他额头:“就是给她买她喜欢的东西。”
陆临舟歪歪头,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可爱得让林穗穗恨不得上手掐他脸。
……
回到厨房,灶台上的粗陶药罐还冒着丝丝热气。
林穗穗掀起盖子,草药的苦味混着益母草的涩味直冲天灵盖。
林穗穗倒出药,琥珀色液体看起来很漂亮,很有安全。她将药液一分为二,先喝一碗。
“穗穗要喝糖水啦!”陆临舟凑了过来,模仿着林穗穗平时哄他喝药的模样:“穗穗,不苦,甜的。”
“甜个鬼!”林穗穗捏着鼻子,一仰头将药汤灌了下去。
苦涩的味道瞬间在舌尖炸开,她不禁皱起眉头,五官都快挤到一块儿了。
药虽苦,却是林穗穗千辛万苦才得来的。她一滴都不放过,喝得干干净净。
这对她未来的命运,很重要。
林穗穗低头看了眼自己平坦的肚子,大概是心理作用,她恍惚间觉得肚子里那些可能存在的“种子”,似乎真的能被这药给冲走。
她长舒一口气,这药要是好用,她这条小命暂时应该是保住了。
……
心里一桩大事解决,林穗穗这几日夜里觉都睡得香了不少。
就两三天的时间,林穗穗觉得整个人身心都舒畅了不少,看陆临舟也顺眼多了,对原主也没那么无语了。
越是心情好,就越想干点活儿。
林穗穗哼着歌,进了春苗嫂家菜田。
陆临山去世之后,原主每天跟陆临舟厮混,自家田里都荒废了。
陆临舟白天大部分时间都在公社帮忙,也没时间翻地,穿书过来的林穗穗更是没这力气,也就开始跟春苗嫂互换资源了。
“我摘点黄瓜小菜走。”林穗穗指尖掐断根嫩黄瓜,冲着弯腰拔杂草的春苗嫂喊:“春苗嫂,我家鸡蛋多得能孵小鸡了,要不要捎点?”
“要要要!”春苗嫂拍着裤腿上的泥站起来:“这两天路过你家,你家蛋鸡叫得欢呐!”
说着,春苗嫂走过来,眯着眼凑近林穗穗:“穗穗,你最近抹啥雪花膏了?脸蛋白里透红的。”
“没抹,天生丽质。”林穗穗笑眯眯。
春苗嫂哈哈笑:“你这丫头,最近心情不错啊!”
那当然,几碗益母草汤下肚,把她所有晦气都冲走了。
加上现在压迫她的公婆没了,不能人道了丈夫走了,陆临舟又各方面都很能干……
身上的危机解除,林穗穗甚至都能看到自己未来的美好人生。
“愁眉苦脸也是过一天,开开心心也是过一天。”
春苗嫂笑着拍拍她手背。
林穗穗摘好了菜,挽着春苗嫂的胳膊,两人往家走。
春苗嫂去厨房拿鸡蛋,林穗穗就拎着竹篮,去后院掏鸡蛋。
刚走近,三只母鸡昂着脖子“咯咯哒”叫得震天响,羽毛油亮得能照见人影,看起来精神极了。
林穗穗正想感叹陆临舟养鸡养得好,伸手去鸡窝里摸蛋时,却瞬间瞪大了眼。
她一颗颗拿出来,放进竹篮,颤抖着手数了数。
八颗?!
整整八颗!
颗颗都圆润饱满!
她明明昨天才来捡过,那不就说明,这八颗是三只母鸡一天下出来的蛋?!
林穗穗蹲下身,看见鸡食盆里,竟然混着星星点点的益母草碎屑。
这几天,她熬药的药渣,明明全都倒进垃圾桶了!
“陆临舟!!”林穗穗拎着鸡蛋冲进堂屋:“你往鸡食里掺什么了?!”
陆临舟正在做卫生,一边擦桌子一边回答,嘴里嘟囔了几句,林穗穗却没听太清楚。
林穗穗上前质问:“陆临舟,你把我喝的药渣喂鸡了?!”
“嗯。”陆临舟对她的脾气有点疑惑,但还是承认了:“可以喂,它们爱吃。”
果然是她的药渣!!
林穗穗望着那几枚溜圆锃亮的鸡蛋,欲哭无泪。
这药哪是什么避孕药啊?简直就是促子汤!
鸡吃了一个接一个蛋的下,那她呢?
她该不会……
林穗穗脑子里突然出现一些她看过的小说名字。
——一胎八宝。
海浪“哗”地卷上礁石,林穗穗手里还揪着陆临舟快要伸进衣领的手,身体整个僵在原地。
礁石后那人没有回应,从影子看过去,似乎在晃动。
对面是谁,躲在后面干什么,躲了多久听到了多少,林穗穗全都不知道。
这样的未知让她的恐惧加倍。
要是因为在无人海滩“调情”被人听到而被浸猪笼,这才是最最最冤的事!
村里开大会的时候都没露馅地扛过来了,怎么能倒在这种时候?!
林穗穗很快冷静下来,她掀开陆临舟的手,缓缓起身。
陆临舟本就防备,感受到林穗穗的情绪,浑身肌肉的绷紧了。
他警惕地挡在林穗穗身前,两人脚步放得极轻,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月光拉长了他们的影子,和对面那人,完全能够从影子里知晓对方的动向。
可偏偏,礁石那边的人还是那个姿势,看样子却有点风中凌乱。
林穗穗双手紧攥,看到礁石对面来人,也愣了一下。
“姜春桃?”陆临舟沉声:“你又要做什么坏事?”
姜春桃跌坐在浅滩里,头发全被海水打湿,一绺一绺地黏在脸上。
看那样子,倒是比林穗穗还要惊慌失措。
见到是姜春桃,林穗穗反而不紧张了。
她踢着海水走到她面前,踩碎浪花里的月光:“春桃,你大半夜还来赶海啊?抓到什么没?”
“不要脸!”姜春桃抓起把湿沙砸过来。
陆临舟用后背替她挡掉,神色愈冷。
林穗穗知道她伤害不了自己,她拍了拍陆临舟手臂,以示安抚。
陆临舟这才让开身子,站到一边,守在她身后。
林穗穗居高临下地看向姜春桃:“怎么说?”
“我就知道!林穗穗,你跟野男人私通!!”姜春桃像是被什么精神冲击到了:“我确实抓到了!抓到你们这对奸夫淫妇!”
“然后呢?你又要告状去吗?”林穗穗在她面前蹲下,托着腮看她:“跟村委会的人还是跟族长举报,说我勾引小叔子?那你去试试,谁还会信你的‘鬼话’?”
现在姜家声誉在整个柳湾村里,已经差得不能再差了。
在大家眼里,林穗穗是背负众多污言碎语,也要扛起陆家的坚强寡嫂。
而姜春桃,是家风不正、爱闹事的泼皮丫头,因为嫉妒林穗穗嫁了陆临山,满口污言秽语中伤她。
姜家做坏糖水给痴傻的陆临舟,更是坏得不能再坏了。
姜春桃似乎还没有从震惊缓过神来,指着林穗穗的手颤抖不停:“你、你不要脸!你们都不要脸!”
来来回回就“不要脸”这么一句话,除此之外,姜春桃竟是说不出别的了。
姜春桃想过怀疑林穗穗怀孕,是跟野男人厮混弄出来的野种。
却怎么也没想到,林穗穗的野男人,竟然是陆临山的弟弟,陆临舟!
这……这太可怕了!
见姜春桃仍是一副惊恐模样,林穗穗提醒她:“我听说,今天一早你爸妈就在忙着替你相看人家了,是要着急把你嫁出去吧?”
姜春桃身子一僵。
林穗穗又问:“要是你又传些‘疯话’出去,大家会选择信你,还是会催你爸妈,把你嫁给村里那个老光棍王二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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