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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我在江湖李矾李硕前文+后续

木青心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美丽的夕阳消失在山边,白色月牙弯弯隐约可见,寂静山坡,只有几只小鸟叽叽喳喳地叫唤。书院的门口,有一老头来回走着,焦急地等待着。远远看到一群人走过了,老头连忙跑过去拉住问:“白一,回来啦,这有叫李研和李灼华的吗?”同样的问题老头已经问了好多遍。灼华笑着看着老头说:“大叔,我是灼华。”李研笑道:“我是李研。”朴实的面孔露出欣慰的笑,老者接过灼华手里的包裹说:“都等了一天了,终于到了,也放心了。”老头拉着灼华的胳膊就往书院走,灼华有些莫名其妙,老头又伸手去接李研的包裹。李研笑说:“我自己来,谢谢”。老头边走边笑说:“你嫂子来信说你们这几天就到,果不然,这不就到了。”原来老头就是灼华要投奔的玉琼嫂子的父亲。玉叔笑着问灼华说:“孩子,一路辛苦...

主角:李矾李硕   更新:2025-05-01 11:4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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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李矾李硕的其他类型小说《武侠:我在江湖李矾李硕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木青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美丽的夕阳消失在山边,白色月牙弯弯隐约可见,寂静山坡,只有几只小鸟叽叽喳喳地叫唤。书院的门口,有一老头来回走着,焦急地等待着。远远看到一群人走过了,老头连忙跑过去拉住问:“白一,回来啦,这有叫李研和李灼华的吗?”同样的问题老头已经问了好多遍。灼华笑着看着老头说:“大叔,我是灼华。”李研笑道:“我是李研。”朴实的面孔露出欣慰的笑,老者接过灼华手里的包裹说:“都等了一天了,终于到了,也放心了。”老头拉着灼华的胳膊就往书院走,灼华有些莫名其妙,老头又伸手去接李研的包裹。李研笑说:“我自己来,谢谢”。老头边走边笑说:“你嫂子来信说你们这几天就到,果不然,这不就到了。”原来老头就是灼华要投奔的玉琼嫂子的父亲。玉叔笑着问灼华说:“孩子,一路辛苦...

《武侠:我在江湖李矾李硕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美丽的夕阳消失在山边,白色月牙弯弯隐约可见,寂静山坡,只有几只小鸟叽叽喳喳地叫唤。
书院的门口,有一老头来回走着,焦急地等待着。
远远看到一群人走过了,老头连忙跑过去拉住问:“白一,回来啦,这有叫李研和李灼华的吗?”
同样的问题老头已经问了好多遍。
灼华笑着看着老头说:“大叔,我是灼华。”
李研笑道:“我是李研。”
朴实的面孔露出欣慰的笑,老者接过灼华手里的包裹说:“都等了一天了,终于到了,也放心了。”
老头拉着灼华的胳膊就往书院走,灼华有些莫名其妙,老头又伸手去接李研的包裹。
李研笑说:“我自己来,谢谢”。
老头边走边笑说:“你嫂子来信说你们这几天就到,果不然,这不就到了。”
原来老头就是灼华要投奔的玉琼嫂子的父亲。
玉叔笑着问灼华说:“孩子,一路辛苦了吧。”
灼华笑着摇摇头。
“大哥送我们来的,不辛苦。”李研则大声笑道。
玉叔又看了看张白一他们问:“饭还没有吃吧?都这么晚了,你婶子一直念叨着,快些进去,饭都备好了。”玉叔招呼着众人跟随他进了书院。
远处楼台上,一双眼睛盯着这一行人进入书院,直到他们进入后院。
“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一老者对着面前的年轻人说道,拍了两下年轻人的肩膀,将他邀进屋里。
这个年轻人正是李矾,李矾坐到老师对面,笑着说:“是啊,看来是我多虑了。”
原来李矾早上起床之后就去忙生意上的事情,最后还是放心不下,先他们一步到书院。
老者正是书院的老师,张聪,虽已年过六旬,仙风道骨,倒显得只有四十多岁。
李矾给张聪倒上一杯茶,张聪喝了一口笑说:“我看着李研倒是可塑之才。”
李矾笑道:“就怕他顽劣惹怒了老师。”
只见张聪摇了摇头,将衣袖轻轻一甩,整个人向后仰说:“矾儿,你就是太过理性,人生会失去很多乐趣,像李研这样至情至性未免不好。”
李矾的顾虑张聪怎么会不知道呢。
李矾轻笑道:“这本就是天性,李研随他去,只是这灼华?”
比起李研,灼华才是李矾最担心的。
张聪想了一下说:“这灼华嘛,我看应该由他自己选,这样才好。”
李矾微笑,赞同地点头称是。
灼华一直有早起的习惯,都说笨鸟先飞。虽然他不算笨,但是勤劳一直是母亲教他的美德。
灼华伸伸懒腰,看着这屋里的一切,这是玉琼嫂子的房间,跟普通女孩的闺房不一样的,靠南面的窗户下面是一个简陋的书桌,女子的房间里很少有书桌的。
灼华穿好衣服走过去,桌子上摆着完整的笔墨纸砚,不过似尘封许久。在桌角上,放着几本手抄本的书,灼华拿起一本,翻了几下,里面的字甚是好看。灼华遗憾地叹了口气将书放下,心想它认识我我不认识它啊。
灼华无意走着又走到一副画前面,灼华看了一会,画里的人正是玉琼。玉琼身着男装,甚是俊俏,手里拿着一把扇子,打开放在身前,俨然一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俊俏书生。
这幅画是谁画的呢?灼华想着,大嫂自己?亦或是大哥?或者是其他人
“灼华,起身了吗?”门外传来小心的询问声,生怕打扰到屋里人的好眠。
灼华从恍惚中回过神来,赶紧把门打开,笑呵呵说:“大婶,我起来了。”
灼华顺手接过玉婶手里的热水,端着进屋。
玉婶将手里拿来的面巾等用品放到架子上笑说:“乖孩子,昨晚睡得可好?”
灼华笑说:“睡得好呢。”
玉婶笑了笑说:“起的这么早,我还以为睡得不踏实。”
灼华边洗脸边说:“谢谢玉婶,你看这些事还麻烦您。我在家干活惯了,都会早起,以后我自己去烧热水就行。”
灼华利落洗梳好,一同与玉婶出门。
玉婶拉着灼华的手说:“你来到这里,就当是自己的家,我照顾自己的孩子,不是理所应当吗?你也不用拘礼。我和你大叔一般要比书院的其他人吃的早些,我们都习惯了。”
玉叔看着灼华过来,拍拍身边的凳子,让灼华坐下,玉婶为灼华盛上稀饭,拿上馒头。
灼华咬了一口馒头忽然想到李研,便问道:“三哥怎么没有来吃,要不要我去叫他?”
玉叔笑道:“不用,他们住在学舍,会一起去用餐。你婶子平时主要是打扫一下院子和学堂,我主要伺候张先生,你玉婶干些杂活。”
“嗯,嗯。”灼华边吃边点头。
玉婶给灼华夹菜,笑道:“灼华,你先熟悉熟悉,这几天先玩玩。”
灼华露出甜甜的笑说:“那怎么行呢?大哥临走的时候跟我说了,要多干活,不给你们添麻烦,怎么能天天想着玩呢?”
玉婶轻抚灼华的头笑道:“不听他的,先玩几天。”玉婶又给灼华盛了一碗粥。
灼华接过认真说:“不行,大哥知道了会骂我的。”
玉婶看着乖巧的灼华,甚是喜欢,不像自己的女儿那般不听话,“那你大哥有没有跟你说在这里要乖,要听玉婶玉叔的话啊?”
“说了,嘿嘿。”灼华冲着玉婶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傻笑。
要说玩吧,这里是新地方,人生地不熟,灼华又不敢去找李研,因为李研是来这里读书的,他可不敢去捣乱。灼华只能跟着玉婶,玉婶洗衣服灼华帮着晾,玉婶扫院子灼华捡叶子。其实冬天的书院真的很干净,书院里面的树还都光秃秃的,连有趣的树叶都没有。灼华偶尔听到三两个学生的说话声,但是很快声音就消失在墙角边。
书院处于清凉山东麓的一个半山坡上,书院依着山势分为三进,一殿与二殿之间由回廊相接。廊壁的墙上开着各式的花窗,有的是梅花,有的小荷初露,有的是海棠,有的是卧蚕,有的是蝴蝶,还有的是鲤鱼,很是漂亮。
东侧的廊壁上镶嵌着两块石碑,石碑上写着:“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二殿与三殿之间是开阔的青石平台,平台的东侧是一处池子,里面镶嵌有假山,而西侧则种满花草。
三殿是整个书院的最高点,也是书院的藏书楼,放眼望去,整个清凉山尽收眼底。如果夏天来了,定是一片翠绿,生机盎然,抬头远望,方圆百里尽收眼底。三殿的后面有一块硕大的空地,这里应该是学生们的活动之所。三殿的两侧就是学舍,学生和老师们都住在这里。而他和玉叔玉婶则住在学舍的后面,一大早玉婶已经把整个学舍都检查了一遍,这是她多年来的习惯。
玉婶看着对一切都充满好奇,左顾右盼地灼华,笑着说:“别跟着我这个老太婆了,去玩吧,这时候你大叔已经把先生的屋子打扫干净了,我回去要洗衣服了。”
正是爱玩的年纪,被限制天性的小孩最可怜。
灼华拉住玉婶说:“那我去帮你洗,这样也快些。”
“没有多少活可以干,我自己可以应付。”玉婶拍拍灼华的手说:“你不必害怕,张先生已经知道你在这里,他说了你随意去哪里。”
灼华的心已经被说动,但仍有芥蒂,笑着说:“总感觉来着是客,这样不太好吧。”
玉婶叹了一口气说道:“有什么不好的,就当这是你的家,快去看看你的三哥吧。”
灼华谢过玉婶蹦蹦跳跳地走了。
穿过西面廊子的拱门,门后面是几棵青葱绿竹,倾斜直耸的竹子,细碎的竹叶,掩映着圆门。绕过这些竹子,就看到一排排一模一样的房间。灼华看着每一间都一样,也不知道哥哥住在哪一间,自己又不好大声呼喊,只能走过一间在门口驻足想想再离开。
就这样走了两间,灼华不由发愁,到底在哪一间呢?
正在苦恼之时,忽闻一人叫他的名字。
“灼华?”
灼华停步不前。
“是灼华吗?”
这个人认识他!有救星了,灼华开心地转过身,看见叫他的人后,脸上的笑意立刻消失。原来是他,看见他,灼华怎么也笑不出来。
果然是灼华,徐睿走到灼华的面前笑问:“来找你三哥?”
灼华没有回答他,徐睿仍笑着解释道:“他们都去办理入学的事情了,我今天头有点痛痛的就没有去,书铭代我去了。”
徐睿说着径自拉着灼华的衣袖往他的房间走去:“你且在我这坐一会,等一会你三哥就会回来,今天没有正式的讲学,所以都是先去熟悉一下。”
徐睿让灼华坐在屋子中间的圆桌上,为灼华倒上茶,徐睿坐到灼华的面前,看着嘟着嘴,面脸苦涩的灼华,仍是笑意盈盈问:“你好像见到我不是很高兴?”
灼华没有回答他,也不知怎地,灼华就鬼使神差的跟着徐睿进了他的房间,看着他的房间,有两间,这一间是外间,有会客的桌子,有坐榻。里面的那间,从灼华的角度看去,有书桌,整体环境优雅,房间也大,却十分典雅。
三哥的房间会是这个样子吗?也会这样干净整洁吗?灼华默默地想着。
灼华轻轻喝了一口茶,“好茶!”灼华心里默叹了一句,这应该是南京上好的雨花茶,竟然比他们店里平时供贵客喝的茶都好。
徐睿笑着看着灼华,似乎看穿了灼华的心思。
“你是不是还在为书铭对你无礼的语言而生气呢?他太小,不懂事,我已经教训过他了。”
灼华斜睨徐睿一眼,略带嘲讽的说道:“哪里敢生气。”
徐睿听到后呵呵一笑,这小孩还真是爱记仇。
徐睿手扶脑袋,装出一副生病的模样,虚弱着说:“你看,你昨天害我落水,我也没有怪你,现在我的头还痛着呢。我们这也算平局了,都不要记仇好吗?”
徐睿根本就不是商量,完全是讨好的口吻。
灼华心虚地看着徐睿,反驳道:“你可不要怪我,你们自己掉进的池塘,可不是我推你们下水的。”
徐睿看着灼华的样子,笑问:“是的是的,我不怪你,那你为何不想理睬我?”
灼华撅起嘴,把脸别到一边仍是不想理睬他。
徐睿起身作了一揖戏谑说:“为兄的得罪之处还请贤弟见谅,只是为兄愚钝,甚是不解所谓何由,请贤弟赐教。”
说完徐睿鞠躬在灼华面前也不见起身。
灼华看徐睿一本正经的样子,噗嗤一笑,一副俏皮模样,但立即又正经说:“看你行这么大的礼,我就告诉你,你且免礼。”
灼华站起来,双手背在身后,下巴抬高高。徐睿起身,看到灼华有模有样地学着大人,自是觉得好笑,无奈地摇头。
“昨日中午,你是否在福来饭店用的餐?”
“好像是,为兄的着实想不起来了。”
“没有好像,你就是在福来饭店吃的饭,那我现在再问你,昨日你与你的书童是否坐在一桌?”
“是,我平日用餐都是与他在一边,不知又有何不妥?”徐睿仍是不解。
看着徐睿还是一副无辜的模样,灼华更是生气道:“昨日有一小弟问你们借位置一坐,你家书童不许,还恶语相向,你是否假装没有听到?”
徐睿不但没有生气,反倒笑了起来,说:“你昨天中午已经见过我,我怎么没有印象?”
原来他们如此有缘,他怎么会没有看到这么可爱的灼华呢?
灼华斜了徐睿一眼,说道:“你只顾在那看书,哪里看的到我们这样穷苦的贱民。你出身好,根本瞧不上我们,何必在这惺惺作态,假装没有看到罢了。”
徐睿看着立马变成了一只小刺猬的灼华,立刻哈哈大笑起来。
他越是笑,灼华就越气,看着已经红了脸的灼华,徐睿抿嘴止住笑认真说:“我既然敢做,就敢承认,我当时确是没有听到你们的话,当时人多,那店里也是嘈杂,我只顾看书,何必假装呢?”
原来这小子把他看出一个高高在上,嫌弃他们的人。
灼华看着徐睿认真的样子不像说假话,而且后来他的样子也不是他想的样子,难道他真的看错他了?他当时真的没有听到。
“真的?”灼华再次确认,眼眸中有着怀疑但是少了防备,灼华生怕徐睿骗了他。
徐睿确认说:“真的,我何必唬你这小孩。”
他伸手欲摸向灼华的头,灼华侧身躲过,又一本正经说:“好吧,我暂且相信了你,大人不计你这小人的过了。”
灼华笑了,原来,他未曾遇见过坏人。
看着灼华笑了,徐睿也跟着笑了,他对这个男孩有着莫名的亲近感。他调皮,任性,有趣,跟他所认识的每个男孩都不一样,所以他愿意去问他心里的想法,愿意去亲近他,不愿意看到他不喜欢他,他是怎么了?忽而自己也跟着灼华傻笑起来。

灼华拿着洗好的衣服,送到李研的房间,房间里异常安静,每个人都看着自己的书,灼华走进屋里,并没有想要打扰他们,将衣服放到衣柜里面。
张白一最看先灼华,笑问:“灼华,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的。”
灼华走到李研的书案前,看着满书案的凌乱,慢慢整理起来,李研将书本放到一边,捏着额头叹道:“看的累了,灼华?晚上吃些什么?”灼华摇了摇头,李研躺倒在床上松口气说:“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拉长的声音回荡在屋里,李研又坐起来,拿着刚才的书继续看着。
灼华看着李研笑了笑,走过去问:“你想吃什么?我看着家里有没有,要不我下山去买。”
李研靠到灼华身边笑着说:“什么都好。”
徐睿刚看到灼华过来便跟了过来,笑问:“吃什么?”
“你是有顺风耳不成,什么都听得到?”周扬一边翻着书一边说道。
徐睿拿着扇子坐到李研的书案前,眼里却只盯着灼华看,笑道:“我没有顺风耳,但是有着千里眼,我想灼华来了还能缺了好吃的不成。”
“真是馋猫,但我今天真的没有好吃的,等我回家去看看。”灼华说着便要走。
徐睿走上前去拉住灼华笑说:“不要走了,你没有我有,书铭下去买鸭子去了,你留下来一起吃吧。”
说话间书铭擦着汗跑进来,将两包吃的放在桌子上说:“刚回去一看公子不在,我就知道在这里了。”
“是什么?”灼华走到桌边笑问。
“你最喜欢的,烤鸭。”徐睿看着灼华笑着说,解开了纸包,对着众人说道:“快些过来。”然后又对书铭吩咐说:“去烧水泡茶。”书铭点着头又跑了出去。
张白一走过来,看着香酥可口的鸭子,坐下来拿起一块面皮包上鸭肉和酱,开始吃了起来,才吃了两块就说:“我饱了。”
“白一大哥,你怎么吃的这么少?”灼华诧异地看着张白一,平日张白一可是大食量。
张白一笑了笑说:“我不饿,你多吃点。”
灼华看着李研周扬徐睿还在大口的吃着,自己也跟着吃了起来,没吃多少便说:“我也饱了。”
“灼华,你真的是要多吃点,都两年了你就长了这么一点,你看书铭,跟你差不多的年纪,已经要和我一样的个头了。”张白一笑看着灼华,灼华实在太过娇小瘦弱。
“我现在只有十五岁,还能长呢。”灼华笑着说。
张白一看了人高马大的李研说:“那更要多吃点,这样你才能长得高大壮实,就像你三哥那样,你这样也太娇小了。”
“我生下来就小,我再怎么长我也长不到他的那个样子,我娘说,三哥长得像舅舅,而我长得像父亲。”灼华仍是笑着,真长成李研的样子,他还不丑死。
李研吃好了抹了抹嘴笑道:“这话到不假,不过这两年已经长了很高了,已经比一般的女孩要高出一些了。”李研说着摸了摸灼华头,灼华只是瘦了些。
徐睿看着灼华,虽然未长得多高,但是长得越来越好看了。周扬看着徐睿暧昧的眼神笑了笑,安慰说:“我十五岁的时候还没有灼华这般高,又黑又瘦的,灼华,不怕的。”
徐睿站起来,双手按在周扬消瘦的肩上说:“你现在也是又黑又瘦的,这肩膀上竟然一丝的肉都没有。”
书铭提着热水进来,泡上了一壶茶,然后将吃的七七八八的东西收拾起来,周扬看着书铭,说道:“来跟灼华比比。”
“我才不比呢,你休要笑我。”灼华白了周扬一眼,便逃出门去。
转眼间,灼华跟着李研来到书院已经两年,这两年来,灼华识了不少字,读了不少书。明年就要秋闱,兄长们越来越忙,课业也越来越繁重。有时候感觉很无聊,无聊的时候,灼华总是喜欢在窗口发呆,想想家,想想母亲,想想大哥,其实有时候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总之她似乎喜欢上发呆。
“灼华?”
“灼华,你在吗?”
门外传来叫灼华的声音,是徐睿,他每次都是喜欢在门口这样叫他,虽然灼华和他们已经很熟了,但是徐睿从来都不会走到屋里来。
灼华头伸出窗户,看到徐睿还是老样子站在门口,招手笑道:“我在呀,什么事?”
徐睿看到灼华,往窗口走去,笑着摸了摸灼华的头说:“最近课业太忙了,都没有顾忌你,今天我有空,要不要带你出去散散心。”徐睿看到灼华,所有的课业烦恼都没有了。
灼华笑着答应:“好啊。”立马跑了出来。
灼华拉着徐睿的手就走,出了院门问道:“他们人呢?”
“周扬,李研下午要去先生那里,张白一说今天不想动。”徐睿笑着回答。
灼华和徐睿并排走着又问:“那你怎么不去先生那里?”
徐睿淡淡说道:“他们今天讲的是策论,你知道的,这个是我的专长,其实周扬是不用去的,他想陪着李研。”
灼华叹道:“又是我那个三哥,他又拖你们的后腿了?”
徐睿不好意思说:“也不能这么说,李研这个是弱点,你不要笑他。”
灼华看了徐睿一眼笑说:“好吧,白一大哥有空就喜欢闲着,怪不得越长越胖,哎,他真的需要多运动。”
徐睿摸摸灼华的头,满脸的宠溺说:“他懒嘛。”
想想没有人陪的白一,灼华立刻说:“我们要不要叫上他?”
徐睿看着灼华,眼中满是恳求,说道:“我只想跟你出去走走。”是啊,最近他太累了,真的应该放松一下。
灼华冲徐睿嫣然一笑问:“那好吧,我们去哪里?”看到这么一笑,徐睿心里所有的乌云密布都消失不见,反问:“随便走吧,你想去哪里?”
灼华看着徐睿对自己的宽容,笑着说:“你什么时候有点主见,怎么每次都是随便我。”
“不知道啊,其他的事情我可不这样。”徐睿无奈地笑了笑。
两个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走着。他们爬过一个山坡,看到山坡下面开满了鲜花,灼华拉着徐睿,欢快地跑了下去。灼华在花丛中,徐睿就这样痴痴的看着。
忽然间,他看到了一位少女,跟花一样的美丽,在那跳舞,欢快的笑着,徐睿看痴了,这是多么美好的梦境,他竟然做梦了。
灼华捧着一大束刚采摘的花跑到徐睿面前,小脑袋从花的后面探了出来,叫道:“哇。”
徐睿好似突然从梦境中醒来,原来是自己的幻觉。
“在想什么呢?”灼华笑问,徐睿尴尬一笑,没有回答。
“还在想着学业的事?不是说好了,出来是散心的,不想不开心的事。”灼华娇嗔道。
“没有啊。”徐睿傻傻笑着,徐睿其实是不会撒谎的,他心里有事,灼华怎么会看不出来。徐睿看着灼华手里的花问道:“你采花做什么?”
“做花环啊。”灼华理所当然的说,手里也不停地将采来的花分开,然后熟练地编制出两个花环,徐睿就这样看着,看着灼华,看着灼华手里的花。
灼华跟其他的男孩不同,他细腻,温婉,徐睿就这样静静看着,看着长得越来越好看的灼华。
不一会的功夫,两只花环做好了,灼华将大一点的花环戴到徐睿的头上,徐睿将小的花环拿过来,戴到灼华的头上,就这样,一大一小的,站在花丛中。彼此看着,彼此傻笑着。
一只蝴蝶从二人中间飞过,灼华伸手去抓,蝴蝶飞到了徐睿的身后。灼华跟着蝴蝶跑去,伸手以为已经抓到蝴蝶,手一放开,发现什么也没有,看看蝴蝶仍然飞在自己的头上,灼华继续追赶着蝴蝶,徐睿也被眼前的气氛所感染,跟着灼华一起追逐起来。
春日的阳光是那么的美好,花开是那么的美艳,有鸟儿,有蝴蝶,有草地,有溪水,还有什么比这更美好呢。
跑累的灼华和徐睿坐在溪水旁,看着溪水里一群一群的小蝌蚪,徐睿看着灼华问:“明年我们一起去京城考试,灼华,你会去吗?”
灼华看着水里的蝌蚪,手伸进水里,不停地打乱蝌蚪游的方向,随口说:“三哥带我去我就会去。”
“我是认真问你的,你去不去?”徐睿眼神中全是真挚,看着灼华只关心小蝌蚪,徐睿诱惑说:“京城很好玩的,南京有的那里都有,南京没有的,那里也有。”
灼华笑看了徐睿一眼娇嗔:“那里都有什么啊?你说的这样好。”
徐睿望着远方笑着说:“那里很大,皇上都住在那里,京城的街很宽,会卖很多东西,北方的兽皮,苏杭的丝绸,南京的云锦,那里都有,天下最有才华的人也会聚集在哪里。”
灼华还在无意的逗弄蝌蚪,说:“你们想见皇上,我可不想。”
徐睿感觉自己的话灼华完全听不进去,无奈地抓住那只在水里不停晃动的手,灼华转头看向他,徐睿恳切说:“灼华,答应我,你一定要去京城好吗?”
灼华被徐睿这种认真的眼睛看的不知所措,吞吞吐吐说:“我,其实”灼华看着徐睿,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他,决定不了他自己的事情。
徐睿又问:“灼华,你去,去好吗?”这样恳切的期盼,灼华还怎么拒绝。
“好吧。”灼华爽快的答应,那都是一年之后的事情,管他呢,谁会想的那么远呢,灼华由刚才的犹豫,变成开心的微笑。
徐睿伸出手指说:“那我们拉钩,一百年不许变。”
徐睿要的是灼华的承诺,因为徐睿知道,如果灼华不去京城,他以后或许再难见到灼华。
灼华伸手摸摸徐睿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说:“你今天不会生病了吧,变得这么奇怪。”他总感觉今天的徐睿看起来有哪里不对。
徐睿将灼华的手用力一甩说:“你才生病了呢,我没有事。”本来还嬉笑的脸变得阴郁起来,平时通透的眼眸也变得心事重重。
徐睿独自转身离开,也许是因为今天突然接到家书,要他早日回京,或者是今日课业繁忙,徐睿有点患得患失了。
灼华看到徐睿几个大步已经走远,叫道:“哎,今天的徐睿怎么这么小气,哎,徐睿。”
谁知溪边的碎石太多,灼华急着想要赶上徐睿,不小心绊倒一块石头,整个人向前摔倒在地上。
“哎呀!”灼华吃痛地叫着。
徐睿见灼华摔倒,赶紧过来搀扶。灼华吃痛的起身,手心已经摔破,一些小砂砾已经进入肉里。徐睿打开灼华的手,灼华想抽回手,不让徐睿看,徐睿用劲抓住灼华的手,轻轻地掰开,心疼的眼泪差点掉下来。
“你这时当好人了,刚才不是生气走得挺快的吗?”灼华撒娇埋怨,眼睛噙着眼泪看着徐睿。
“我哪里生气了。”徐睿感觉好气又好笑,又心疼极了,徐睿轻轻地打开灼华的手,将灼华手中的砂砾吹干净,搀扶着灼华起身,柔声问:“可以走吗?”
“嗯。”灼华吃力的起身,刚走一小步,吃痛的喊了一句,脚已经走不起来。
徐睿握住灼华的脚,摸到脚踝处问:“脚是扭伤了吗?”确定是脚崴了一下,并未伤到筋骨,徐睿蹲了下来说:“我来背你吧。”
灼华推了推徐睿为难说:“不用,你回去叫三哥来,叫他来接我。”
“那哪里能行,我这样回去,把你一个人丢下,我不能这么做。”徐睿看着灼华的犹豫,灼华仍旧没有反应:“我现在回书院再回来,一来一回天都要黑了。”徐睿拍拍自己的肩膀。
“我,我?”灼华变得吞吞吐吐起来。
徐睿看着扭扭捏捏的灼华,笑道:“你今天怎么了,又不是姑娘家的,怎么这么磨叽。”
灼华不得已,就这样趴在徐睿的背上,由着徐睿背他回书院。

书院位于的清凉山,据于南京城西隅,相传三国时期诸葛亮称金陵形式为“虎踞龙盘”,而虎踞就指这座清凉山,清凉山风景秀丽,因石头而得名,又称石头山。书院里的学生们,平时都以游清凉山为乐。
阳春三月,和煦的春风吹绿了大地,吹绿了树木,整个清凉山郁郁葱葱起来。山里的花儿开了,鸟儿也多了起来。此时,正是出门踏青的好时机,每每空闲之时,书院的学生定是成群结队,去野外野餐,去溪边水边游玩,好不热闹。
清明时节雨纷纷,江南的春天雨水更是多,难得一天的好天气,是要出去走走的,晒晒身上的霉气。提前一天的晚上,灼华已经准备了很多东西,果脯,肉干,点心,还有他们出门必备的美酒。他们沿着山坡走着,整个山上开满了白色,黄色的野花,荡漾在春风里,别有一番韵味。
他们一行人沿着山间小道,悠闲着走着,灼华采着路边的野花,编成一个个花环,给他们戴在头上,他们倒没有嫌弃,由着灼华胡闹。
下了后山的山坡,映入眼帘的是一处难以想象的美景,四周是高高的山峰,山上有些陡峭,长满了树木,一条小河从山间流过在眼前的低洼处形成了一片很小的湖泊,而湖泊的尽头又变成小河消失在山间。
张白一指着山坡下的湖泊说道:“这儿就是了,月牙湖。”终于到了地点,灼华兴奋极了,边跑边笑问“为什么叫月牙湖?”
张白一拖着胖胖的身子,只能喘着粗气在后面跟着,说道:“你这样看下去,形状不似月牙吗?”灼华停下了脚步,站在山坡上往下看着,张白一也跟了过来,弯着腰喘喘说:“你看这湖泊,不就是如钩的月牙吗?”
灼华笑着点了点头,李研他们都已经跑到了月牙湖的边上,月牙湖边上满是被小河冲洗的非常干净的沙石,囤积在这里,在阳光底下闪闪发光。那汪湖水,清澈的足以看到水里的游鱼,书上说的世外桃花不过如此。
灼华站到湖边的一块相对较大的一块石头上,惊奇着瞪大眼睛,欣喜说:“哇,这里太美了。”看着水里各色的鱼儿,也许是这里许久没有来人的缘故,这里的鱼儿也不怕人,灼华看着他们,他们也看着灼华。
徐睿走到灼华身边,与灼华一同坐到石头上,盯着灼华欣喜的小脸,笑问:“你是这里的鱼儿变得吗?他们怎么不怕你?”
灼华转脸看着徐睿,笑说:“才不是,你看他们不也不怕你。”灼华话还没有说完,鱼儿似乎受了惊一样,都游走了。
“难不成我真的是这里的鱼儿?”灼华站了起来,一副娇憨的模样,甚是可爱。
李研悄悄地走了过来,假装要推灼华下水,哪知灼华反应敏捷,一跳已经到了岸上,对着李研做了鬼脸说:“就你那点小把戏,还能瞒得了我。”
李研感觉没劲死了,扫兴说:“假装敷衍我一下好吗?”
灼华摇了摇头说:“像你这样的坏人我必须戳穿。”灼华说的一本正经,然后蹦跳地到张白一那里,坐到张白一的身边。
李研看了湖里的鱼,找来一支坚硬的树枝,拿来刀子,将树枝削尖,李研脱了鞋子,卷起裤脚往河里走,动作很轻,轻到几乎没有水纹。
徐睿急喊:“李研,你做什么?”
李研转过脸将手放在嘴边轻声说:“嘘。”
徐睿还未来得及说第二句,只见李研快速的一叉子下去,一只鱼已经立在那里了,鱼的尾巴甚至还在动着。徐睿咽了一下口水,李研已经将带着血的鱼甩在了岸上,接着又安静地站在水里,不一会的功夫,第二个鱼已经被丢到了岸上。
灼华也没有闲着,卷起衣袖,拿起刀子,坐到湖边,开始宰杀。徐睿从石头上跳了下来,走到灼华身边,不忍说:“灼华,我们这样是不是太残忍了?刚才我们还说你是他们的同伴呢?”
徐睿怎么也想不到,刚才还在水中自由的鱼儿已经变成了刀下之物。刚才他还和灼华一起满是风情地享受着鱼儿的美景,这一会就变了模样。
灼华快速地宰杀好一条,然后越过徐睿去拿第二条,完全不理会徐睿一脸的愕然。这边李研已经又捉了两条,丢在灼华身边,走过去擦干脚,一边穿鞋一边说:“这里的湖水清,越是这样养出来的鱼味道越是鲜美。”李研看了书铭已经找来了树枝,笑道:“书铭,生火,等一下我们就吃鲜美的烤鱼了。”
灼华将鱼在水里冲洗干净,用刀子将鱼肉片起,李研拿起湿的树枝,将鱼穿在树枝上,准备放在火上烤起来。
灼华将沾满鱼血的手在水里洗干净,然后看着徐睿问:“你没有杀过鱼?”徐睿摇了摇头,那张温润的脸上竟然煞白起来,灼华撇嘴不屑又问:“你没有看过别人杀鱼?”
徐睿盯着灼华说:“没有看过从河里把鱼捉出来就宰杀的。”其实他想说他们粗鲁的捕杀破坏了这里的意境。
灼华噗嗤一笑说:“我想你的童年得是多么的无趣,这是水乡人最基本生活技巧啊。”
周扬和徐睿一样,也有点接受不了这么残忍的“屠杀”,拍了徐睿的肩膀说:“这个时候就把我们读过的书都忘掉,也不要想着什么君子之礼,我们现在只是需要饱腹的人而已。”
灼华听着不禁嘲讽说:“想想怎么填饱肚子吧。”一群虚伪的人,灼华心中轻斥。
张白一则笑呵呵,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说:“今天我们都是渔夫樵夫。”
做个凡夫俗子,下里乡人哪里不好。
张白一饶有兴趣地看着李研,没有错过每一个细节,这种事情对于他们从小就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人来说,毕竟太遥远。不过张白一乐在其中,笑着念道:“一竿风月,一蓑烟雨,家在钓台西住。卖鱼生怕近城门,况肯到红尘深处?潮生理棹,潮平系缆,潮落浩歌归去。时人错把比严光,我自是无名渔父。”
徐睿感觉太过残忍,其实是心中嫌弃这份粗俗,但是他告诉自己,只是心疼鱼儿,于是坐在湖边打起坐,口中不停地念着。
灼华不解的看着他,轻声问李研说:“三哥?徐睿在嘟囔着什么?”
李研笑着小声说:“他认为我们害死了鱼儿,在念金刚经给鱼超度呢。”
灼华小声跟李研说:“不是说的是学的是孔孟之道,怎么又念起了金刚经呢?”李研也是笑笑,灼华又跑到张白一身边,问道:“白一大哥,你刚才念的是什么?”
张白一笑着说:“是陆放翁的词,有没有看破红尘的感觉?”
灼华摇了摇头,冲张白一傻笑说:“没有感觉。”
张白一笑道:“你现在还小,等大点就可以读词了。”
灼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又笑问:“白一大哥真愿做渔夫?”
张白一点了点头说:“我最喜老庄,难得逍遥,只是这人世间功名尘土,放翁先生时刻心系国家,而我,是真愿做一渔夫,或者农夫,居于山里,河边,市井,都可以。”
周扬走过来揽着张白一的肩膀,笑说:“我们约定,如有一日我们没有功名,就找一处山林,或者一座小城,一起读读圣贤书,或者一起日出而作,日落而归如何?”
徐睿已经念完了经,走过来坐下来笑道:“也算我一个。”李研也跟着说:“我也加入。”
灼华不解的看着这几个人,怎么其他的时候也没有这么意见统一过?这做渔夫樵夫有着什么意思,那他们现在就直接去做好了,何必一心求得功名?现在的灼华不懂,但是慢慢的,也许灼华就懂了,这个也许就叫成长。
李研起身,晃晃悠悠地走到河边,不时地捡起几块扁平的石头。只见李研轻松一撇,手中的石头划过水面,弹跳几下,缓慢沉入水底。
“我也要。”灼华蹦跳地跑到李研身边,拿起一块石头,学着李研的模样,可是石头并没有想象的弹跳,径自落入湖水中。
李研翻了两下白眼,偷偷骂了一句笨蛋,又轻轻地往水中投去一个石头,石头仍是在水面上弹跳了几下。
“你教我。”灼华拉住李研的胳膊央求着。
“你这么笨,从小不知教你多少次了,你哪次丢的好。”李研一如既往地数落和嫌弃。
“就教这一次嘛。”灼华撒娇着。
看着两人笑闹,周扬走了过来,随手捡起一个石头,也是轻轻一撇,石头也弹跳出去。
李研看着周扬,平时冷傲的他,也会有这么顽皮的一面。
“不用那样看着我,我也是从小长大的。”周扬轻松地笑着,难得露出一口白牙。
灼华还未来得及说话,水中间又一块石头弹跳了几次,灼华侧面看去,正是徐睿心不在焉地丢着。
“我想这没有什么难得,哪一个男孩都会。”徐睿一阵傻笑,看的灼华感觉特别碍眼。
“快,我们比比,看谁撇的石头跳的次数多。”好战的李研玩心大起,吆喝着大家参战,已经把灼华的央求忘到了九霄云外。
“这个你可未必就一定会赢。”周扬撸起袖子跃跃欲试。
“白一,要不要一起。”徐睿喊道。
张白一盘腿坐在湖边的石头上,本来眯着眼睛享受着片刻的清静。徐睿一喊,他从仙游中缓过神来,起身,拖着有点肥胖而笨拙的身体走到湖边,捡起一块石头,用从未有过的轻盈之姿,向湖面丢去一个石头,石头在湖面上不出意料地轻跳几下。
灼华更是气恼,原来不会的只有他,连平时不喜运动的张白一都能做的好。
“快,我们来比赛,一二三,投。”李研声音最大地说着规则。
真是一群幼稚鬼,又不是几岁的孩童,灼华生气撇开脸。
“一二三”
四人一起将手中的石头撇向水中,四个石头在水面弹跳,已经看不见谁赢谁负。
“一二三”
又一轮开始,他们都好像有无穷的精力,好像能把岸边所有的石头都丢到水中。最让灼华气恼的是他们毫无顾忌的笑声。
“哼,谁稀罕哦。”灼华赌气地坐到湖边的大石上,根本不想听见他们刺耳的笑声,也无心关注他们的比赛。
他好嫉妒他们,他们为什么什么都会?有些东西他也曾经努力去学,但是无奈,结果并不能如所愿。灼华只好闷闷不乐地独自往湖里丢石头。
终究,他变不成他们。

夏日的书院,与外面同样炎热,但是读圣贤书的书生们,沉浸在圣人的思想里,未曾体会这酷暑的难耐。
灼华欢快地走着,到了藏书楼下,一般找不到李研他们,灼华都会到这里来,因为除了学堂,李研他们最喜欢到这里看书。灼华也不知道这里有多少书,看着共三层藏书楼,灼华心里也向往之。
这里也是张聪常在的地方,和学生们一起论学讲经,谈笑古今,张聪博学多才,能和先生一起论学,是荣耀更是享受。
书铭正巧在藏书楼的底下,看到灼华来,便迎了上来笑问:“来找李公子?”灼华点了头,书铭又问:“你怎么不上去?李公子在上面。”
灼华看着藏书楼,面露难色说:“我不上去了,等一会你上去见了三哥就说我给他拿了吃的在屋里,让他们回去吃了就是。”灼华说完便离开了,书铭再要叫住灼华,灼华已经走远。
灼华坐在李研的书案前,拿着书悠闲地翻着,李研进来笑问:“灼华,拿了什么好吃的?”
灼华往外看了看,面露失望说:“就你一人回来了?”不过大意的李研可没有发现灼华脸上的端倪。“看,玉婶给你们的果子。”
李研看了一眼,也就是灼华喜欢吃这些,便笑说:“放那里吧,他们要有一会才回来。”
灼华继续翻着书无意说:“你又偷懒是不是?”
“我最先做完,书铭跟我说你找我,我就先来看你,你这小没良心的。”李研感觉冤枉极了。
灼华撇了撇嘴说:“你最勤快了,你们最近在做什么?好像很忙?”
李研躺在床上,放松一下他酸痛的背部说:“周扬在外面接了一个活,替县里书馆抄一些书,赚些生活钱,我们一起帮着他。”
灼华听着饶有兴趣的走到李研身边笑说:“我怎么不知道?抄写什么书,我也来帮你。”凑热闹的事情怎么少的了他。
李研看了看灼华嘲笑说:“就你会写的那两个字,别帮倒忙了。”
“你,哼。”灼华的好心情到此结束,气的踢了李研一下,背过脸去,不再理李研。
正在两人打闹时,门口忽然有了嘈杂声,灼华惊奇地往外看,李研也怔了一下。只见门口进来了两个人,灼华不知道什么事情,推了推李研小声说:“三哥,你看。”
李研转脸看了一眼,立刻从床上站起来,整理好衣冠走到学政面前,作揖叫道:“先生。”
灼华本不是学院里的学生,倒不用拘这些礼数,只是低着头站在那里。
灼华再看过去,后面又跟来了一些人,只见一个学生在学政耳边说了几句话,那个学政脸上有了怒色,对着李研厉声质问说:“就你一人在这里?其他学生呢?”
李研作揖恭敬说:“回先生,张白一周扬二人在藏书楼看书。”
学政身材高大,刚毅的脸庞,皮肤黝黑,平时已经见不到他一丝笑意,更别说怒时,一双锐利的眼睛,虽然压抑着,但是无不透着严厉凶狠。学政看了一眼屋子,面无表情,对着身边的人说:“搜。”
李研和灼华都感觉自己听错了什么,怔了一下,李研瞬间平复心中的波澜,又作揖:“敢问先生,发生了什么事情?”
学政高傲地抬着头,居高临下俯视他们说:“其他学生屋子里丢了东西,我们在找。”
学政说的简明扼要,简单的有点随意,更没有询问,直接定罪的态度,毫无尊重可言,让人不舒服极了。
“敢问先生丢了什么?怎么肯定丢在我们屋里?”李研又问,想弄明白所以然来。
那个丢东西的学生见李研不肯就范,大声嚷嚷说:“先别管丢了什么,先让我们找了再说,如若没有,我们自己离开便是。”
李研直接拒绝:“什么事情都要有个原因,你们这样不说明原因,恕难从命。”
李研性格本就刚硬,遇到这样的侮辱,所有的礼教和修养李研似乎都忘记了,语气也变得不羁强硬起来,还哪管面前的师长。
这时周扬和张白一正巧也从藏书楼回来,左右看看堵在门口的学生,气势汹汹地看着他俩,周扬和张白一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面面相觑。他们穿过人群进了屋,两人见了学政作揖,张白一附在李研身边小声问:“怎么回事?”
李研小声说:“说是丢了东西要来找。”
这时只听后面一个学生指着周扬喊道:“就是他。”
学政锐利而深邃的眼眸扫过周扬,用审犯人的口气问周扬:“现在有个学生丢了东西,说是你偷得,你可认罪?”学政没有丝毫的同情心,好似确认周扬有罪一般。
这句话像晴天霹雳一样,惊呆了屋里的每一个人,灼华难以置信的看着周扬,周扬却冷静说道:“先生,学生愚钝,还望先生说明。”
周扬的冷静让灼华心疼,灼华当然知道周扬是被冤枉的,但是如此侮辱加到骄傲的周扬身上,周扬却尽量压抑强忍。
只见后面那个张狂的学生面露狰狞地吼说:“你还要说明,昨天就你去了我们房中,以借书之明,偷了我们的钱财,现在还不承认。”
周扬仍是冷静,作揖说道:“先生,学生从未做过此事,学生虽家贫,但是这种苟且之事,周扬没做,也不耻,望先生明察。”
李研听不下去,此人出言不逊,怒道:“吴太安,我们同窗之间,借个书不是常事,你怎么能借借书之名来冤枉周扬呢。”李研已经握紧了拳头,如若在以前,他肯定会一个拳头打上去,这种人,就是欠教训。
吴太安听见李研这么说,更加猖狂叫道:“有没有偷,搜搜便知,难不成你们做贼心虚,还是你李研也参与其中,做起了掩护。”
李研不屑说道:“小人之心。”
张白一作揖说道:“既然你们如此说,你们可有证据?”晓之以情没有用,那就动之以理吧。
吴太安高傲地抬起头,鄙夷地看着周扬说道:“证据没有,那钱袋我昨天还在,就周扬去了之后才丢的,而且你们知道,周扬几乎没有吃饭的钱,这钱袋不是他拿的又是谁?”吴太安嘴角嘲讽的笑,更是碍眼。
周扬不怒,家贫,那么他说的只是一个事实而已,只是淡淡说道:“如果家贫是你怀疑我的原因,那我无话可说,但是你却侮辱我的人格,这是我难以容忍的。”周扬冰冷的脸隐忍着愤怒。
吴太安阴狠地对着学政说道:“先生,既然他不认,我已经通知了舅父,他已经叫了差役过来,差役来了,就拿人。”
原来,此人已经盘算好了一切,栽赃陷害的却如此有理。
学政看着周扬,锐利的眼睛像看着犯人一般,审视着,又问:“你兼着整理藏书楼的活,你什么书不能从藏书楼里借出来,非要到吴太安那里去借?”
众人的鄙夷和侮辱并没有使周扬丧失理智与教养,所有的委屈都被周扬咽到肚子里。周扬冰冷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仍旧恭敬作揖解释说:“先生有所不知,吴太安手上有着一本绝版的书,我就想着借来看一看。”
“那为何后来又未借?”学政又问,没有放弃一丝漏洞。
周扬似乎有难言之隐,但是看着吴太安嚣张的样子,便说道:“那本所谓的绝版书是假的,因为那本书根本就不是苏东坡做的注解,我们藏书阁里有着东坡先生的真迹,一看便知。”
吴太安像是被戳穿了一样,跳起脚来叫道:“一派胡言,先生,我看他是看狐狸尾巴漏了出来,现在要胡搅蛮缠脱罪,先生,你休要被他欺骗了。”
“吴太安,你也是读圣贤书的,竟能说出如此无礼之言,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如此恶劣之人,就如跳梁小丑一般,灼华看不过去,走过来怒骂道。
吴太安因为书的事情被揭穿本就恼羞成怒,现在又被灼华这样一骂,更加生气,推了灼华一把吼道:“哪里来的小子,在这里胡言乱语。”
灼华像是被激怒了一样,反推了吴太安一把,反正他不是书院的学生,也无所谓什么礼仪,骂道:“你是什么东西,狗仗人势,以为有个当官的舅舅又能怎的,这般侮辱周扬,你连起码的尊重都不会了吗?孔子说过,子所不欲勿施于人。周扬虽穷,但是起码愿意通过自己的双手来挣来尊严。而你呢,嫉妒周扬的才华才这般侮辱。小人之心,就是读再多的圣人之书也不能洗净你内心的肮脏,说你是小人都感觉侮辱了人这个字。”
灼华大声的数落着,咒骂着,李研周扬还要顾及面子,有些难听的话很难说出口,但是灼华不一样,他总是能把别人虚伪的外衣都撕掉。
学政低着头看着这个粗鲁的孩子,眼眸中露出几许赞许的神色,但是想到自己的权威被亵渎,仍是愤怒道:“你不是我们书院的人,不许插手书院的事情。”
灼华看着这个学政,表面上秉公办事,实际上早已经给周扬定好了罪,他们简直就是一丘之貉,狼狈为奸。
李研看着学政的样子,拉了拉灼华,生怕野性的灼华再爆出难以收回的话,灼华只好嘟嘴站在一边,她不应该再给周扬添乱。
“我们奉府尹之命,前来查案。”这时候三个衙役已经进了屋,蛮横说道。
吴太安看来了帮手,忙着过去作揖,指着周扬得意说道:“就是他偷的,你们赶紧拿了人。”
“拿人拿脏,现在搜。”
只见一个衙役不分青红皂白,冷声命令着。另外两个衙役便开始在屋子里翻了起来,这三个衙役居然如此粗鲁,对于事情原委都没有查明,直接搜屋,这摆明的就是仗势欺人。
周扬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眼里已经溢满了泪水,李研看了这情景一边作揖一边说道:“先生,这个可是书院,怎么能让他们如此粗鲁。”学政冷漠地看了一眼李研,没有回答。
如果说武力能够解决这一切,李研真的想教训他们一顿,但是现在的他知道,他不能让情况更糟。
张白一则跟在衙役的后面,手足无措起来,只见两个衙役将屋子的书本,衣物都翻得乱七八糟。张白一只有跟着不停的说着:“慢些。”,“书千万别撕坏了。”
徐睿扶着张聪,往学舍这边走来,面部难掩焦急,张聪快步走着问:“怎么闹成这样,谁给他们的胆子在这里乱闹的?”
徐睿说道:“老师不知,那吴太安叫了他的舅父,衙役直接进了书院。”
“什么舅父?当的是什么官,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容得他们来胡闹。”张聪怒道。

误会解除,两颗心儿慢慢走近。
李研看到灼华和徐睿在这傻笑着,莫名其妙问:“灼华,你怎么找到这里?”
“玉婶说这两天叫我玩玩,让我可以过来看看你,于是我就找来了。”灼华拉住李研的胳膊说:“刚才你们都不在,徐睿就许我在这等你。”
李研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你也要称呼他兄长,怎可这般没有礼貌?”
李研与徐睿见过礼打过招呼之后,牵着灼华开心说:“走吧,去看看三哥住的地方。”
走到门口,灼华转过脸来,俏皮地做了一个鬼脸,徐睿看他又笑了。
又过一个房间,才是李研的房间,李研的这间屋里住着三个人,昨天见到的张白一和周扬。这里只是一间房,跟刚才徐睿的房间比起来,差距特别大,如灼华早就应该想到的,他们怎么会有那么一间雅致的房间呢。
北面靠墙边上是一张大通铺,铺上面摆着三床叠的整整齐齐的被子,床的中间放上一个小方桌,桌上有一个盖上的小砚台,一支笔和几张纸放在旁边。床的对面是三张书桌。屋里唯一像样的就是放衣服的衣柜,还有一个书架,书架上摆满了书。
看过徐睿的房间,灼华心里着实觉得委屈,有些沮丧问:“三哥,你就住这里?”
坐在书案前认真看书的张白一笑呵呵说:“这里怎么了,我已经住了两年,周扬已经住了一年。”
灼华坐在床上,两腿来回晃着,不以为意说:“这里也太简陋了吧。”
这里只能用简陋来形容,说它破,它并不破,说它旧,也不算旧。
周扬手里捧着书,也笑道:“古人有云: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请教小弟,这里何陋之有啊?”
灼华站起来,走到他们的书桌前,来回踱步认真地看着说:“我说不上来,总之跟徐睿那比起来,这里太简陋了。”
李研边整理书案边说:“本来这个房间是白一一个人住的,后来周扬住了进来,两位兄长与我一见如故,主动邀我进来同住,我们自是来求学的,何必计较这些?”
李研知道灼华心里委屈什么,不平什么,但是,他觉得他们开心就够了。
周扬轻轻翻过一页书说:“原本这房间就是白一一人住下,后来我决定与白一一同来此念书,白一念我家贫,为我省去学舍的钱,便要我一同住。现在李研来了,我们又多了一个伴。”
李研将书案收拾好,走到床边,顺手拉过被子,随意地斜躺在被子上,看着灼华笑说:“你计较什么,这里百名学生,都是这么住在一起的,像徐睿那般也就那么几人,还有四五人一起,没有什么好说的。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我这样住心中自是欢喜。”
张白一将手中的书丢向李研,自己又拿起一本,重新看了起来。
张白一对着灼华慷慨道:“大丈夫,不拘小节。我本着简单实用的原则,读书,明志,修身,此屋足以。”
“灼华,你在这里玩吗?”李研漫不经心问。
灼华四处看着说道:“对啊,我也没有地方可去,这里挺好的。”
李研翻开书认真说道:“我以后可没有时间管你,我现在要认真读书了。”
灼华冷笑了一下,嘲讽道:“哼,你什么时候认真起来的?平日那个混世魔王哪里去了。”
李研不理灼华的嘲讽说:“这里有好的兄长,有志同道合的同学,我当然也要痛改前非。”
灼华听到三哥的话,不禁给了他一个白眼,看他能正经几天。不过,他要看住三哥,三哥能立志努力倒也罢了,如果还像以前那样,不是辜负了母亲和大哥的一片苦心。
“灼华,来,坐下。”张白一招手叫来灼华,笑问:“你识字吗?”
灼华走到张白一跟前,摇了摇头。
张白一看着灼华笑道:“那么,你有空的时候就到这里来学学认识些字,也不会白在这里虚度光阴。你说对不对?”
灼华听后认真地点点头。
“那么你应该从什么看起呢?”张白一起身,从书架上拿出一本《三字经》,走到灼华面前,将书递给灼华说:“应该从这本学起,一般的小孩开始读书,就是从这本书念起。李研,你作为兄长,你来教灼华。”
李研摆摆手像是躲避什么祸患一样拒绝,满脸嫌弃说:“我可没有那闲心,要教你教,我没有耐心。”
灼华怒瞪了李研一眼,气的不想与他说话。
张白一将书递给灼华,默默念道:“人之初,性本善,习相近,性相远”
张白一手拿自己的书,将三字经放到灼华面前,张白一念着,灼华一字一字认真地看着,认真地听着。
徐睿进来笑问:“怎么读起三字经了?”
徐睿问完书铭,明日什么时候入学,简单的一些事项后,自己一人待在屋子里有着从未有的空虚无聊,便随便出来走走,情不自禁地就走到了这里。看着来人是徐睿后,周扬坐在床上抱拳简单地施礼,李研半靠在床上将书往一面一侧,眼神交流一下算打招呼了。
张白一作揖笑道:“念给灼华听,你请随意。”说完又接着往下面念,站到灼华身后,指着书上的文字在何处,灼华反应过来,继续认真听着。
“好字!”
徐睿走到一副字画面前,认真地品赏起来。这是张白一写的一副狂草,其内容正是唐刘禹锡的陋室铭。周扬看了徐睿一眼,笑而不语。
张白一走到徐睿身后谦虚笑说:“我平时无事随便写的,过奖。”
“此字如行云流水一般,洒脱而刚劲,不算好字吗?”徐睿反问道。
灼华抱着书本低头看着,嘴里小声地嘟囔说:“我怎么看就是一堆乱草,瞎画画而已。”
屋内顿时雅雀无声,好像世界因他的一句话都静止了。过了一会了,张白一忽然哈哈大笑,笑声很大,使灼华心里更是紧张,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随后,屋里其他人都跟着哈哈大笑。
灼华抬眼无助地看着他们,更是不解,心想:笑吧笑吧,自己是不懂,但是也不必都笑的这么张狂吧。张白一笑就算了,反正他本来就喜欢笑,那个周扬不是个冰块吗?怎么也笑了。还有李研,他是他的三哥啊,也加入耻笑他的行列,他最讨厌的徐睿,现在更可以彻头彻尾的笑他的无知了。一个刚开始读三字经的人,就让他们笑吧。
李研起身,将手搭在徐睿的肩上,豪爽地揽着他的肩将他拉到床边,坐在周扬的对面。灼华皱着眉头,越来越看不懂了。周扬给徐睿一本书,徐睿摇摇头,自己拿起另一本,开始翻阅起来。
众人笑完,好像又回到徐睿没有来得时候,各做各的事情,各自有各自的世界。灼华瞪大她的眼睛一遍一遍地审视他们,他真不知他们发生了什么。
张白一抬眼看向灼华,灼华不解直盯着张白一。张白一用口语对张白一说道:“继续读你的书。”灼华听不明白,生气地摇摇头。
张白一笑问:“你有不解吗?”
“不解什么?”灼华反问。
张白一理所当然回道:“三字经啊?”
灼华拿起书晃了两下,不屑地回答:“这个,没有。”
张白一仍是笑说:“那你读一遍。”
灼华合上课本,熟练地念出来:“人之初,性本善”
张白一讶异,走到灼华的身边,问道:“你只听了遍,你就记得住?”
难不成这个小孩还是个神童不成?
灼华站起,将书本放在书案上得意说道:“这个啊,我本来就已经会念了。”
三岁孩童都会好吧。
张白一瞪大眼睛看着灼华,声音大了起来说道:“那你告诉我你不识字。”
所有的目光都看向他们俩,唯独李研自己看着自己的书不去理睬。
灼华也感觉莫名其妙说:“我是不识字,但是我没有说我不会这些。”
张白一不解,想开口,但是不知道从何问起。
李研看着满脸疑惑的张白一,淡淡说:“你不用纠结了,他不止会这些,他会背诵很多,但是他不认识,只要我回家读过的东西他都记得。”
徐睿感觉好奇问道:“那灼华为何不会书写,不认得呢?”
“因为他没有看过书,也没有学过怎么写。”
灼华在三哥的屋里玩了一会,觉得无聊,也觉得要回去帮帮玉婶和玉叔的忙了,于是将李研要洗的衣服收拾完之后,简单地又询问了几句,回玉叔玉婶家。临走的时候拿走了张白一的那本三字经。
灼华回去帮玉婶做午饭,吃完午饭开始洗衣物,并没有出去走走,一是怕打扰了书院里的其他的学生,二是李研都打算好好读书,灼华不能打扰了他。灼华自己躲在屋子里,就这么呆了一下午,直到晚上吃完饭,睡觉,这就是他的第一天。
第二天早上,灼华起床很早,开始烧水,烧好给李研送去,李研他们还没有睡醒,灼华将开水放到门口。回来的时候玉叔玉婶已经开始准备早饭,他们早饭之后,开始昨天同样的打扫工作。
今天是开学的第一天,学生们穿好提前分配的统一的服装,大家之间笑着交谈着,开心地打招呼。灼华看到了李研他们,藏了起来,没有让他们看到自己。等他们全部进入学堂,他偷偷地跟着过去,站到大学堂侧面的角落里。
隔着半开的窗户,他隐约看到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坐在中央,其余的学生两边依次坐开,一人一个小桌子。这是学院最大的学堂,大殿很大,中间有四个柱子顶起屋顶。门的两侧都是半开的窗户,窗户做的很大,以便于学堂里面采光。学生们一一拜见过师傅之后,依次就坐。
先生拿着戒尺在桌上轻拍了一下,本就特别安静,这一拍,屋里就更安静了。
张聪坐在那里,用他厚重的声音说道:“你们来自很多地方,都远到这里来求学,有的来自松江府,苏州府,常州府,有的来自于浙江,远的还有应天府的。你们中间啊,有的父亲是朝舟的在职官员,有的祖上出过状元,有的家里富裕,也有的一贫如洗,有的是手工艺人,有的是农民雇工。你们出身不一样,你们到这里的目的应该是一样的。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你们都有鸿鹄之志。在这里,你们是一样的,你们都是我的学生,你们有同样的机会,你们是平等的。我学堂的规矩,首先,这里不是朝堂。再次,这里没有高低贵贱。孔子说过,有教无类。我的学生都是一样的。最后就是希望每一个人都能抓住时机。”
学生们认真地听着,每个这里的老学生都知道,先生每年讲的第一次课都是这个,但是无论你是第几次听,你都会有不同的感受。
灼华第一次听,似懂非懂。但是他知道,他也可以、也应该读书。
书院里时间相对自由,早上是先生们的讲课时间。一般在上午,会安排不同的师傅授课学习,其中包括礼乐射御书数。下午晚上主要以他们自己学习为主。相对自由,每月他们放假两天,这两天他们一般可以自由活动。其实书院里的每一个学生都有自己的爱好,他们多根据自己的喜好去结交朋友。
就这样,李研和灼华慢慢适应了书院的生活。李研是个好动的孩子,每隔几天他都要组织学生一起去蹴鞠,这也是他们最喜欢的游戏之一,每次蹴鞠都是在三殿后面的空地上。
李研,徐睿,周扬,张白一,由于他们志趣相投,他们几乎每天都腻在一起,徐睿有时候晚上都住在张白一那个房间。很快,他们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书院的生活,快乐而充实。也许,来到书院,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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