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蜡像间空调坏了,热浪裹着蜡油往下滴。
我练习哭嚎时,融化的蜡泪粘住睫毛。
刀疤脸踹门进来:“坤哥让你去水牢送饭。”
七号水牢的铁门挂着冰碴。
短发女孩泡在污水里,茉莉胸针别在脏辫上。
“缉毒站往东二十里,”她塞给我团湿纸:“有片野葵花地。”
纸团被胃酸腐蚀成糊,我咽下时刮破喉咙。
阿坤在监控室啃酱肘子,屏幕定格在老兵汇款单界面。
“演技太差,”他扔给我半根骨头:“今晚跟车运茶叶。”
冷藏车装满晒干的肾片,标签印着“普洱老茶头”。
物流站老板娘抽着烟验货:“这批有股铁锈味。”
我盯着她指甲缝的槟榔渣,想起蜡像间滴落的血蜡。
回程撞见山体滑坡,滚石砸碎后视镜。
短发女孩突然从后座探头:“右拐有条护林道。”
她腕上塑料扎带不知何时断了,齿痕还印着血印。
刀疤脸的摩托从岔路口包抄时,我猛踩油门冲进葵花地。
干枯的葵花杆刮擦车漆,像无数只手在抓挠车窗。
后视镜里闪过阿坤的宝马,车顶绑着砍刀反光刺眼。
“跳车!”
女孩踹开车门滚进葵花丛。
我抱着“茶叶”箱扑进泥沟,肾片撒在冻土上像凋落的花瓣。
刀疤脸的车辙碾过仿真断腿,红绳铃铛在雪地里叮当乱响。
阿坤在营地抽断第三根皮带时,断耳男人正在补蜡像。
“野葵花该烧了,”他往我伤口倒酒精:“明天你带队去。”
火光在瞳孔里跳动时,我摸到裤缝藏着半枚茉莉胸针。
7针尖刺破指腹,血珠渗进镀银的缉毒枪浮雕。
阿坤拎着汽油桶踹我膝窝:“烧干净,一株不留。”
野葵花地腾起黑烟,焦糊味裹着尸油味往肺里钻。
断耳男人突然拽我蹲下,火舌掠过发梢:“看灰堆。”
半截奥特曼戒指埋在余烬里,镶着片儿童指甲。
“物流站那批货的赠品,”他踩碎戒指:“哈尔滨寄来的。”
刀疤脸在火场外啃烤玉米,一粒粒数着焦黑的玉米粒。
深夜被派去修整蜡像。
融化的蜡油补着仿真断腿,红绳铃铛缠住我脚踝。
“轻点烫,”短发女孩的声音从通风管传来:“真腿没这么硬。”
<我手一抖,蜡油滴在阿坤的蜡像裆部。
“手艺见长啊,”刀疤脸举着手电筒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