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突然喝酒?”薛良问道。
往常白天都要抓那些闲着的镖师们训练,只有晚上才会摆宴消遣。
“说是今日你刀伤痊愈,又喜结良缘,恰逢生病的王大厨、生儿的陈大厨、探亲的李大厨也全部归位,该收的账款也全部收到,正是六福临门,所以要摆宴庆贺一番。”
袁小江脸上浮着淡淡的喜色,“大家下午都不用忙了。”
薛良闻言也笑了,边上几个老小账房也跟着附和几声“好啊,好啊”。
有些镖师在外押镖,镖局人不全,因此宴席只摆了十桌。
每桌都是大鱼大肉,一坛坛的酒摆在边上,阵仗倒是很大。
镖师们已经开喝,三五人群聚在一起猜拳行令,热闹非凡。
陆安坐在上首。他已经修整好,恢复了潇洒放浪的模样,远远招呼薛良过去。
薛良应付着众人的热情,领着袁小江到陆安那桌坐下。
“东家!哥穿的就是薛嫂子做的衣服。薛嫂子手艺可巧,打人也可疼!”
郭青山指着薛良身上的新衣向陆安扯八卦,被薛良一下按到酒碗里,酒水肆流,引得哄堂大笑。
“让你话多……”陆安已经醉了几分,朝郭青山撒去一把花生米。
陆安给薛良倒了碗酒,薛良接过便灌下喉咙。
其他人见郭青山扯了话头,也纷纷拿酒来敬,祝薛良新婚大喜。
薛良本来不接,可镖局里的都是一根筋的莽人,又是真心为他高兴,因此你来我往间也喝了不少。
喝了两个时辰,人人都有些醉了。
凑热闹的大厨们怕他们大醉不起,不好收拾,于是给每个人上杯解酒茶。
陆安手指沾了酒水在桌面胡乱画出张地图,迷迷糊糊地招呼薛良来看。
“我这次送人去栾奉城,顺道考察了一番,我觉着在那建分局的主意是可行的……”
吃饱喝足后,有些人开始就着新婚的话题开始胡扯:“我觉得,像薛嫂子那样的就很好,看着就很贤良!不像我们局里的某些人,比男人还男人。”
“什么意思!你说谁呢!”旁边几位女镖师闻言火起。
正侃侃而谈的陆安和半醉不醒的薛良听了动静,也停下讨论的话题。
那几人争吵起来,快要掀桌之际,一个中年男子出言制止。
他先安抚女镖师们:“好了!好了!我们局里的女镖师,个个都是女中豪杰,大力不是骂你们。”
中年男接着又转头看向挑事的男子,说的话却不是熄火的:“我说大力啊,你看人也不能只看表面啊。你不知有些女人看着贤惠,背地里却脏得很。”
这话一出,让酒场里的人顿时安静下来。
“啊?”那叫大力的男子更是不知所措,“他娘的,刘镖头你喝醉了吧!”
他方才夸的是薛良的娘子,现在刘金山镖头说这话,不就分明在说吴婉之背地里肮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