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不出一滴泪。
我躺在床上,回想起被夺走女儿时,堂嫂那躲闪的眼神和欲言又止的话语。
她当时的心虚,绝不仅仅是因为撺掇换孩子那么简单。
难道另有隐情?越想越觉得可疑和荒谬,我强撑着疼痛,摸出手机。
拨通了一个私家侦探的电话,“喂,帮我查件事。”
腹部伤口多次撕裂,我的身体情况已经差到极点,医生说不能再受刺激。
护士告诉我,在这种剧痛的情况下还能保持清醒的状态,她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
可是我见不到暖暖,连晕倒都不敢。
“夏夏,妈给你熬了鸡汤…”
我妈推门进来,手里端着碗,热气腾腾。
我猛地从病床上撑起身子,伤口撕裂的疼让我眼前发黑,可我顾不上。
“妈!”我抓住她的手腕,汤洒在被子上,“暖暖呢?你把暖暖还给我好不好?我求你了!”
她眼皮跳了跳,把碗往我嘴边送:“先喝汤,你脸色难看死了。”
我推开碗,鸡汤溅在她衣襟上。
“我不喝!”我声音哑得不像自己,“我只要我女儿!”
她脸色一沉,把碗重重搁在床头柜上。
“林夏,”她突然红了眼眶,“妈是为你好。”
我死死的盯着她,几乎是吼出来的:“为我好?为我好就抢我孩子?”
她别过脸,手指绞着衣角:“你姑妈说了,那丫头命硬,克亲。”
我忽然笑出声,笑得眼泪往外飙:“那她克死谁了?克你们这群畜生了?”
她脸色黑了黑,终究没回应我这句话。
“喝汤。”她又端起碗,勺子抵到我唇边,“你流太多血了。”
我抿紧嘴。
她叹气:“你听话,喝完汤,妈跟你说暖暖的事。”
我立刻张开嘴。
滚烫的鸡汤灌进来,烫得我喉咙发紧,可我一口口咽下去,像咽下希望。
碗终于见底。
“暖暖呢?”我抓着她的手,“你答应告诉我的!”
她慢条斯理擦擦手,从包里掏出一张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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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出钱给小杰治病。”她避开我的眼睛,“等治好了,暖暖就回来。”
我盯着那张纸,突然明白鸡汤为什么这么咸。
因为我往里面掺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