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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小说重生:成了腹黑皇帝心尖宠

璀错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穿越重生《重生:成了腹黑皇帝心尖宠》是作者““璀错”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作,尤听娇尤听容两位主角之间虐恋情深的爱情故事值得细细品读,主要讲述的是:踏出宫门。“尤小姐,小心脚下。”张福见尤听容满怀心事,低声提醒,再次将手递了过来。尤听容一抬头,是宜秋宫蓝底金字的门匾,到了。收敛心神,尤听容一手微微提起裙摆,一手搭着张福的手臂,抬脚迈过高高的门槛。“是尤小姐吧?”一个青衣直裾宫装的小宫女迎了上来,白白净净的,瞧着年纪比尤听容还轻。似乎是被张福吓着了,小宫女的笑容僵在......

主角:尤听娇尤听容   更新:2024-04-14 13: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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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尤听娇尤听容的现代都市小说《精品小说重生:成了腹黑皇帝心尖宠》,由网络作家“璀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穿越重生《重生:成了腹黑皇帝心尖宠》是作者““璀错”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作,尤听娇尤听容两位主角之间虐恋情深的爱情故事值得细细品读,主要讲述的是:踏出宫门。“尤小姐,小心脚下。”张福见尤听容满怀心事,低声提醒,再次将手递了过来。尤听容一抬头,是宜秋宫蓝底金字的门匾,到了。收敛心神,尤听容一手微微提起裙摆,一手搭着张福的手臂,抬脚迈过高高的门槛。“是尤小姐吧?”一个青衣直裾宫装的小宫女迎了上来,白白净净的,瞧着年纪比尤听容还轻。似乎是被张福吓着了,小宫女的笑容僵在......

《精品小说重生:成了腹黑皇帝心尖宠》精彩片段


无论是什么,她不会再妥协地做那只娇滴滴的金丝雀,傻乎乎地钻进单允辛手里的牢笼。

张福一声吆喝:“起轿!”

青町赶紧紧走几步跟上来,张福却抬肘拦住她,“青町姑娘,宫里不同别处,你不必跟着。”

青町不肯,尤听容掀开窗帘,微微探出头来,“青町,你留下罢,照顾好老太太和夫人。”

“我知道的,小姐放心!”青町垫着脚,高声答应,眼睁睁看着粉底织花的软轿走远。

——

穿过小半个京城,纷杂混乱的街市,吆喝来往的货郎,和街道两旁热火朝天的铺子,一一从眼前略过。

尤听容望着轿外出神,这是她前世作为深宫妇人从未见过的世界,热热闹闹、有血有肉,提醒着她,一切都不一样了,在喧嚣的街市中,尤听容的心逐渐安定下来。

尤听容透过轿帘的缝隙瞧见了皇宫巍峨的宫墙,轿子从西华门进入后停了一会儿,换了小太监来抬轿,顺着石板路往内宫去。

约摸又走了一炷香的时辰,轿子平稳的降落下来。

隔着帘子传来了张福的声音,“尤小姐,到地方了。”

尤听容眼前光亮一闪,小太监殷勤地卷起轿帘,张福躬身递过来手臂,“奴才扶您。”

一旁的小太监眼神微妙,自以为隐蔽地打量着尤听容。

忍不住暗自思忖着,张福可是御前大总管常顺的徒弟,这是哪位主子这么大的面子,也能让张公公亲自来搀扶?

尤听容迟疑了一瞬,还是领情地搭着张福的小臂下了轿子,站定后就收回手,垂首道谢:“多谢张公公。”

张福收回手,引着尤听容向前走,解释道:“尤小姐,内宫里妃嫔五品才人以上才可乘轿,命妇亲眷若无特许不可乘轿策马,辛苦尤小姐走一段路。”

尤听容点头表示理解,眼神投向了好似没有尽头的宫道,宫墙红的扎眼,脚下的石板冰的沁人。

这条路她只走过一次,就是前世入宫那一遭,是一条真真切切的不归路,没想到还能有机会踩上来,想必也少有人能走第二回。

妃嫔一旦入宫,除非跟随皇帝出巡,否则这一生都不得踏出宫门。

“尤小姐,小心脚下。”张福见尤听容满怀心事,低声提醒,再次将手递了过来。

尤听容一抬头,是宜秋宫蓝底金字的门匾,到了。

收敛心神,尤听容一手微微提起裙摆,一手搭着张福的手臂,抬脚迈过高高的门槛。

“是尤小姐吧?”一个青衣直裾宫装的小宫女迎了上来,白白净净的,瞧着年纪比尤听容还轻。

似乎是被张福吓着了,小宫女的笑容僵在脸上,连忙行礼,“张公公,奴婢来吧。”

张福点头,问道:“侧屋都收拾好了吗?”

“张公公放心,奴婢早早就布置好了,只等尤小姐。”

小宫女小心翼翼地托着尤听容的手,将她引入了偏殿,“奴婢是顺御女的贴身宫女巧心,尤小姐有什么缺了的、不合心意的,尽可吩咐奴婢。”

巧心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发颤,与尤听容一打照面,她就认出来了。尤听娇邀宠那晚,妆容打扮就是比照着眼前的尤听容来的。

再往下,她就不敢想了。

尤听容并不在意,随意落座下来。

倒是张福挑了些错处,巧心一一应下后,张福这才向尤听容告辞。

张福前脚刚走,一个与巧心同样打扮的小宫女就进来了,昂着下巴,“巧心姐姐,主子召尤小姐过去呢!”


七月初七,七夕女儿节,时辰过了一更天。

巧心为尤奉仪备好了热水,准备伺候主子早些歇下,谁料尤听娇却对镜梳妆起来。

“主子,您这是要出去?”宫里规矩多,夜里不许随意走动。

尤听娇示意她嘘声,“不要声张,我打点了宜秋宫的侍卫太监,成败在此一举了。”

巧心害怕得很,帮尤听娇穿衣时手都在发抖,“主子,若是董宝林知道了,定然会重重责罚的……”

董瑶是云麾将军董震的嫡女,入宫时就是御女很快就升了宝林,宜秋宫正殿住的就是她。

尤听娇听了“董宝林”三个字,脸上表情更坚定了,她一进宫就因为陛下赏的那根金簪惹了人嫉恨,被董宝林以未及时拜见为由当庭掌嘴。

因为位份最低,入宫时日虽短,可在宫中不知道受了多少气,她今天豁出去了,一定要设法得宠。

尤听娇把选秀那天穿的番红花衣裳穿上,头饰就比照着尤听容的打扮来。自从收到了三姨娘的消息,她才想明白过来,现在她入宫了,只要运筹得当,她可以踩着尤听容得宠。

巧心瞧着尤听娇这身大不相同的打扮,不自觉地赞了声,“主子真漂亮……”

话未说完,就被尤听娇仿佛要吃人的目光骇着了,不敢再说。

为了打听皇上的动向,她把带进宫的银子挥霍一空,此番为了以假乱真,用面纱半遮半掩,希望能一举得宠。

尤听娇独自抱着琵琶,披上斗篷,赶着夜色前往太液池。

太液池位于紫禁城的中轴线,离皇帝的寝宫乾清宫不远,池中央是举办宴会舞乐的麟德殿。远远看去,烟雾缭绕宛若仙境瑶池一般,在夜晚,太液池苍茫如海,映照明月当空。

单允辛拒绝了凤仪宫的晚膳,桂花清酒一壶,在太液池旁踱步观景。

常顺等人只敢远远跟着,陛下自选秀后就再没宠幸过后宫,总是一个人思索到深夜。

很快,寂静的风里吹来了别的什么。

交杂着流水声,琵琶清脆,常顺凝神一听,是《雁落平沙》。

单允辛表情阴晴难辨,捏着银壶的手几乎把壶壁掐变形,这首曲子,他太熟悉了。

尤听容擅琵琶,可也是把规矩体统挂在嘴边的小古板,脸皮又薄的很。

入宫后总被世家嫔妃刺她不懂诗文,只会些上不得台面的乐舞艺事,特别是坐到高位上后,就不大爱碰琵琶了,就怕失了身份。

但在梦里,自己爱听她的琵琶,尤其淑妃醉弹琵琶。

爱极了。

美人腮红如海棠,带着一身慵懒的气息,没骨头似的倚着红漆靠椅。在金碧辉煌的宫殿之中,衣襟松散,乌发拢在颈侧,眼波漫不经心地看过来,仿佛能把人溺毙。

那双软如无骨的小手轻拢慢挑,弦乐即兴而出,听软了单允辛的耳朵,也泡醉了他的心。

单允辛暗笑一声,按了按自己微醺的太阳穴,回过神来,都是梦。

常顺心里七上八下,陛下这是什么意思?这人他是赶还是不赶?

没等他琢磨清楚,单允辛不动声色往前走去,落入眼中的是熟悉的身影。

单允辛仰头把一壶酒喝尽了,酒壶被恶狠狠地摔在石头上,入耳的弦音里没有真心,只有肮脏的欲望,拙劣肮脏的模仿。

常顺闻弦音而知雅意,手一挥,“皇上跟前,还不赶紧把人带走!”

太监们一拥而上,尤听娇娇嫩的脸颊被压在泥地里时,恐惧瞬间淹没了她,竭尽全力挣扎起来,“放开我!放开我!”

黑色舄靴出现在尤听娇的眼前,单允辛用脚面抬起了她的脸,“私窥圣踪迹,擅自离宫,你好大的胆子。”

“竟然还敢穿着这身衣裳,欲图鱼目混珠?”

单允辛话音落下,嬷嬷极有眼色地一把将尤听娇身上的衣裳剥去,当着这么多奴才的面,丝毫没有顾忌她妃嫔的身份。

尤听娇哭的花容失色,浑身颤抖,“陛下,臣妾知错了!陛下饶了我吧!臣妾再也不敢了……”

“来人,将此人打入冷宫。”单允辛非常平静,丝毫不在意她的哀求。

尤听娇更是发了疯地挣扎,却被压制地死死的,最后一丝理智也崩溃了,嘶声力竭:“陛下,是大姐教我的!不是我!是大姐冒犯龙威!”

单允辛脸色骤变,阴沉的目光刺向尤听娇,“你说什么?”

尤听娇一见皇上的态度,心中恨意更深,她就是死,也要拖着尤听容一起下地狱。

“是、是因为姨娘帮大姐说亲,大姐就告诉臣妾的姨娘,说陛下喜欢这曲《雁落平沙》……都是大姐教臣妾的,陛下明鉴啊!”尤听娇声音凄厉,情急之下把姨娘的嘱托全抛在脑后了,“臣妾是无辜的!”

单允辛垂眼沉默,鸦黑的睫毛挡住了眼眸深处的暗光。背过身离开,只给常顺留下一句,“把人带来乾清宫。”

常顺不敢多嘴,躬身称是,对嬷嬷打了个招呼,赶紧跟上皇帝的背影。

尤听娇喜出望外,“谢陛下!”

常顺忍不住撇了撇嘴:还高兴呢?七夕佳节万岁爷推了皇后娘娘的晚膳却留了尤听娇,明日皇后还不撕了你!

朱漆大门,蟠龙金柱,殿门正中悬挂金丝楠木匾额,匾额上金粉题“乾清宫”,是皇帝的内廷寝宫。

白玉铺设的地面闪着细光,尤听娇跪在冰凉的地面上,蓬头乱发衣冠不整地抱着那把摔断了弦的琵琶,一刻也不敢停的弹。

雪白柔韧的琴弦渐渐染上了红色,手中每发出一个音,都痛的钻心。

层层床帏之中,单允辛闭眼拨弄佛珠,仿佛伏击在夜晚的恶狼,平静的背后是勃然的怒气。

说亲?见了自己避之不及也就算了,他可以给她时间,可她竟然还想嫁作他人妇。

听着耳边又几分熟悉的曲调,单允辛拨动佛珠的速度越来越快。

《雁落平沙》,描绘的是雁群在天空翱翔顾盼的场景,大雁是忠贞深情的鸟,梦中自己喜欢听她弹这一曲。可现在,尤听容如何知道他的喜好?


“不是!”

尤听容的声音拔高,呼吸声在寂静的夜里压都压不住。

话说出口了,尤听容抬眼打量单允辛的表情,正巧和男人似笑非笑的眼睛对上,只能呐呐道:“只是……只是天色暗了,我独自一人,心里害怕。”

单允辛的吐字清晰,说话不紧不慢,声音却很近,几乎贴着尤听容的耳朵尖,“是吗?我还以为,小姐是怕我呢?”

尤听容耳后的细软的碎发被气息吹拂,她整个人也不可察觉地轻颤,还得强颜欢笑,“怎、怎么会呢!公子英姿不凡,我……”

单允辛突然轻笑一声,看着她红彤彤的耳朵,“我”了半天,没有了下文。梦中人站在眼前,竟然这般惹人怜爱。

尤听容被他笑的莫名其妙,摸不准他到底要如何,脑袋埋得更低了。

单允辛却伸手,一根骨节分明的手指将她的下巴抬了起来,眉眼都是笑意,“既然我英姿不凡,怎么你却不肯看我?”

尤听容被激的倒退了好几步,险些一屁股坐在地上。

单允辛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的手。

尤听容站稳了,连忙甩开他的手,“公子请自重。”

单允辛笑容淡了些,再伸手过来,隔着她的衣裳抓紧了她的手腕,“天色不早了,小姐既然害怕,我送小姐一程。”

说完,不顾尤听容的挣扎,接过了尤听容手里的灯笼。紧紧扣着人往外走,不容拒绝。

他已经知道选秀出了岔子,尤听容没有入选,但这也是好事。后宫连着前朝,局势复杂,尤听容暂时避开,会过得更好。

只是,二人不能朝夕相对了。

尤听容也不敢声张,怕惹了单允辛不高兴,更怕叫人看见她和外男拉拉扯扯,坏了名声就说不清了。

单允辛因为她的顺从,眉头舒展了些。

二人一路走到了大雄宝殿前,即便尤听容一退再退,依然被半拉半拽地带进了空无一人的主殿。

单允辛亲自取了六炷香,在案前的香烛上点燃,分了三炷香给她,“既然来了,便陪我拜一拜佛祖。”

梦中自己没能带她来灵感寺祈福,最后又因为离宫祈福与尤听容天人永隔。因此,今日在此相遇,单允辛只觉得是姻缘天定。

现在尤听容与他在如来面前上这一炷香,也算是还愿了。

尤听容隔着薄薄的一层轻烟看着他,鼻端是悠悠沉厚的佛香,良久才满腹疑惑地接过,恭敬地鞠躬,上香。

单允辛着迷地看着她,不自觉地伸手,想要摸一摸她的脸颊。时候不早了,他该回宫了。

尤听容迅速撇开脸,不肯再看他。

单允辛的眼神迅速冷了下来,垂落在身侧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尤夫人在偏殿听晚课呢,去吧,天黑了,不要乱跑。”

话音刚落,尤听容毫不犹豫旋身离去,提着裙摆,一溜烟地出了佛堂。单允辛就站在原地,看着她渐渐远去,只有他自己知道,有多么心悸。

单允辛原本不信神佛,如今却虔诚地站在这里,凝视着庄严宝相的如来。

————

尤听容站在偏殿廊下,捂着酸涩的心口,不停安慰自己:没事的,一切都不一样了,这只是一次意外。

身后的殿门开了,尤夫人手中拿着一根竹签,笑容满面地被丫鬟搀扶着迈过门槛,“容儿,我正想寻你呢!”

青町也乐呵呵地,“小姐,夫人为您的姻缘求了一支签。”

尤听容见到她们,不安很快褪去,亲昵地扶着母亲的胳膊,“想必是极好的签,有母亲的好手气,我定然可以嫁一个如意郎君。”

尤夫人笑的眼角的笑纹都出来了,伸手点了点尤听容的额头,“你呀!未出阁的小姑娘竟浑然不晓得羞!”

说着,尤夫人将手中的签文给了尤听容,回客堂的路上烛火摇晃,尤听容也没有细看。等服侍了母亲洗漱过睡下,尤听容才在泡脚的时候随手拿起,凑近了蜡烛,慌得踩翻了木盆。

巨大声响引来了青町,“小姐?”

尤听容拿着签文的手太用力了,竹签边角的木屑插进了指尖,疼的钻心。

青町惊叫出声,顾及已经睡下的尤夫人,压低声音,“小姐快松手!”

尤听容毫无所觉,还是被青町硬掰开了手。

她的脑子里翻来覆去的是签文:许君佳偶不成空,二九三三邂逅逢。今世姻缘前世定,荣偕生在桂花宫。

青町小心翼翼将木刺挑出来,用帕子给她擦了脚,往被窝里一塞,“您今天怎么了?安隐大师亲自给夫人解的签文,这是上上签,说您的姻缘天定,必定荣华一世。”

尤听容不顾手指头还冒着血珠,紧紧握住了青町的手,“当真命中注定的吗?”

青町以为小姐还在为选秀落选忧心,笑着安慰:“那是自然,佛祖的话肯定会应验的,夜深了,我伺候你睡吧。”

尤听容顺从地躺下,心里却火烧一般,哪里睡得着。

“今世姻缘前世定”,佛祖让她重走一遭,难得还要她走回绝路上去吗?至于后一句,长乐宫里遍植金桂,恰好应了那句“荣偕生在桂花宫”。

可长乐宫哪里有荣华,只有她的死路。

————

与此同时,池家回府的马车上,池卿环正和母亲取笑兄长,“母亲,您是没瞧见,今日哥哥脸红的呀!头顶都快冒烟了!”

池夫人掩唇偷笑,嘴里还是拦着女儿,“你呀,连自己哥哥的闲话都说。”

池卿环露出得意的可爱笑容,“我可是要嫁人了,不像哥哥,还是个光棍一根。”

池夫人看着她,又心酸起来:说是嫁人,进了宫,过得就是仰人鼻息的日子。

池卿朗还是一副端方公子模样,眉头紧锁,“卿环!这位小姐也是要进宫的秀女,勿要胡言!”

池夫人本来的笑容也严肃起来,“当真吗?是陛下认出来了?”有些紧张地下意识压低声音:“君臣有别,你们可千万不要失了分寸。”

老爷说了,皇帝完全变了个人,手段狠辣,短短几个月就拉拢提拔了一大批能臣,只怕京城很快就要变天了。

池卿环不以为意,“哥哥,我可帮你打听了,那位是从七品朝散郎的嫡出女儿尤听容,此次选秀选中的是庶女,你就放心吧。”

池卿朗心中一动,眉头不自觉的松了,神色也缓和下来。

池卿环捅了捅兄长的胳膊,“哥哥,尤小姐芳龄十八,正是在说亲的时候呢,哥哥可要把握机会。”


————

张妈妈替躺在榻上的三姨娘锤着腰,嘀咕道:“您这是何苦呢,大小姐嫁个破落户不是好事嘛,您掺和进去做什么?还得罪了老夫人,日后少不得要看她脸色。”

三姨娘撑起身子,心里不得劲,“我哪里想留她?”

“还不是为了娇娇!”说起来三姨娘也有些恼火,“娇娇也不晓得是怎么回事,说话没头没尾的,只求着我一定要把尤听容留下,也不说个缘由!”

张妈妈安慰道:“宫里人多口杂,您别放在心上。”

“我瞧着大小姐只怕不会死心。”

“把消息告诉宫里。”三姨娘心里也发愁,“娇娇心思浅,只想借着尤听容的东风得宠,却没想到此举后患无穷。”

尤家递进宫的消息转个头就送到了常顺手里,常顺也没敢多看,巴巴地送到御前。

单允辛一目十行看完,将纸揉吧着随手扔进了香炉。

常顺闻着味觉得呛人,小心地瞧陛下的脸色,好家伙,比烟还呛三分。

单允辛撑着额角,双眼半阖,似有风雨欲来之势。

在永鑫茶楼一见,他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可尤听容随手扔了他赠的簪子,摆明了是不想与他再有纠葛。

即便单允辛命尤听娇想法子从中作梗,尤听容却依然我行我素,非要去见赵家人。

看来,赵绍安果然是很合她心意的。

单允辛想起来梦中的场景,彼时她还是昭仪,时任太子詹士的赵绍安为皇子讲授经书。皇子弋安才四岁,尤听容时常去给儿子送吃食零嘴。

那是个炎炎夏日,日头毒的很。

单允辛本欲寻弋安一同去长乐宫用午膳,正撞上尤听容和赵绍安同桌而坐,邀请赵绍安一同吃冰西瓜,弋安也娇滴滴地赖在尤听容肩头,被尤听容嫌热推开了。

梦里自己只觉得母子二人温馨可爱,心中柔肠百转。

现在却忍不住将场景反复回味,一切历历在目。尤听容穿着轻薄的琥珀色烫金上衫,撑着下巴的手臂都能透过光看出粉调,腕上一对翡翠镯子衬得腕如凝霜一般。

朱砂红的桃花破裙散开,像花开一般,半透明的萱草黄披帛垂落在地上。

尤听容懒洋洋地拈着银签子,插着红彤彤凝着冰水的西瓜瓤,弋安张着嘴巴来接。

尤听容则偏着头,和太子詹士说着什么,喜笑盈腮。

单允辛想着这一幕,依旧觉得自己的心就像尤昭仪鬓上的珠串一般,颤动摇曳。

可现在想着纸条上的话,这份心悸里就藏了别的什么。

单允辛用力地捻着手中的檀木佛珠,细细回想,当时自己进殿后发生了什么?

一切的宁静美好都被打破了,赵绍安起身恭恭敬敬地行礼请罪,而尤听容则取笑他,“好端端的,偏叫陛下扫了兴!”

当时的二人可真是融洽的很!处在一块,谈笑风生,衬得闯入的自己像个外人。

单允辛的脸色愈发难看起来,尤听容作为嫔妃尚且对赵绍安颇为欣赏,如今男未婚女未嫁,自己便成了彻头彻尾的外人了!

常顺小心翼翼地开口:“陛下?”

单允辛这才回过神来,拨弄着手里的佛珠,“赵家是做米粮生意的?”

“是,家中有些薄产。”常顺顺着单允辛的意思,提了提赵绍安,“赵公子天性聪颖、博闻强识,在京城也是小有才名。”

单允辛斜睨他一眼,看的常顺闭上嘴,腰躬得更低了,“奴才多嘴。”


“赵夫人出手倒大方。”老太太拖长了语调,明显是口不对心。

赵管家心里七上八下,赵夫人这事做的奇怪,怎么就对尤家避如猛虎?还特意送了这么多女儿家的东西来,既想讨好尤小姐,为何要做这得罪人的事?

赵管家作为下人,只能深深鞠了一躬,“请老太太务必收下!”

单允辛缓缓吐出一口气,定了定心。

若说方才只是自己自作多情,现在也有了六分成算了……此事必然和单允辛脱不开关系!

赵老爷人在监牢里,赵夫人不想着打点顺天府,反而给自己送这样的重礼,礼送来了,赵夫人却不肯见单允辛,如此自相矛盾之举,分明是因为赵夫人知道些什么。

“赵管家是觉得,我尤家就寒酸至此,缺这点碎银?”单允辛反而不肯轻易松口,赵家的事她是一定要刨根问底的。

老太太虽然也不满,但伸手不打笑脸人,单允辛唱了黑脸,她也顺势扮个白脸,“赵管家的心意送到了,便带着东西回去罢。”

此事如此波磔,可见是两家的缘分不够,不必强求。

“尤小姐千万要收下赔礼,否则,我家夫人实难心安呀!”赵管家哪里肯走,赵夫人可是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让尤大小姐消了气。

单允辛冷了脸色,“赵管家的意思,是只要你赵家心安便可?”

“这……”赵管家被说的一愣,瞧了一眼单允辛,也忍不住赞一声好。

不只是容色殊丽,更难得的是通身的气度,此时不过稍扬了语调,赵管家就感受到了无形的压力,好像自己面对的是久居高位之人。

“赵家绝无此意,这些礼物只是我家夫人的心意,如有冒犯,还请小姐宽宏!”赵管家连忙解释。

“老夫人是宽宏大度之人,赵夫人大可放心。”单允辛眸色瞳瞳,直逼人心,“至于这些身外之物,我尤家历来清廉,消受不起,赵管家请回罢!”

话说到这一步,赵管家再强留就是得罪人了,只能原封不动地把东西抬出去,告退离开了。

单允辛则不着痕迹地推了青町的手,又朝着正掀帘出去的赵管家抬了抬眼,低声挨着青町的耳边:“拦住他。”

青町赶紧借故离开,快步跟上赵管家。

他人一走,老太太的脸色就沉了下来,怒气之下,面上的皱纹更深,“实在是欺人太甚!”

尤夫人也是面色不虞,“他赵家自己遭了难了,咱们还没怎样,他倒先嫌弃起我们了?”

“祖母和母亲不必为这些小事烦心,既然没有缘分,早些说开了也好。”单允辛也只能劝慰老太太宽心,话说的贴心,但自己的脸上愁色难掩。

赵家日后势必要随着赵绍安得势的,尤家没必要与人结怨。再者,若真是单允辛从中作梗,反倒是单允辛自己连累了无辜的赵老爷。世人皆畏权贵,也是情理之中。

“容儿,你过来。”老太太伸了手,单允辛走到她身边,乖巧地被老太太握住了。

有些粗粝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单允辛的手背,“你放心,他赵家瞎了眼,祖母自会再为你张罗的。”

“多谢祖母疼孙女。”单允辛莞尔一笑,“倒不必急着一时,孙女也想多陪陪祖母。”

有老太太这一句话,单允辛的心也落到了实处。

单允辛此人偏执薄情、不择手段,她不想因为一己之私害了旁人,还是缓一缓,判明了形势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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