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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骨

柠檬鹿作者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卧薪尝胆十年之久,真正的做大大隐隐于市;做卧底这么多年,他经历了明争暗斗大大小小数十次,经历了人性的考验,经历了分离与团聚。隐身在黑暗中的他,有多么渴望光明,可夏睿卿始终相信终有拨开云雾的那天,自己的人生也将重新打开新篇章。

主角:夏睿卿   更新:2022-07-15 22: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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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夏睿卿的女频言情小说《晋骨》,由网络作家“柠檬鹿作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卧薪尝胆十年之久,真正的做大大隐隐于市;做卧底这么多年,他经历了明争暗斗大大小小数十次,经历了人性的考验,经历了分离与团聚。隐身在黑暗中的他,有多么渴望光明,可夏睿卿始终相信终有拨开云雾的那天,自己的人生也将重新打开新篇章。

《晋骨》精彩片段

永兴四年七月七日。

天气晴,微风。

这是我卧底刑襄城的第四百八十六个清晨,一不小心就凑成《周髀算经》中的“等差数列”。我可以用人格保证,我不是个腐男,只是数字很凑巧而已。

在刑襄城越久,孤独无助、恐惧惊吓,似乎无时无刻席卷着我身体的每一个毛孔,让我一刻也不能真正的平静。不过,作为一名晋人,光复中原,驱除蛮夷,已经成我和其他同僚继续下去的唯一信念。

坐直身体,合上竹简。

夏睿卿左手轻轻敲击矮桌旁不起眼的圆形机关,咔啪一声弹出狭窄的木匣,然后小心翼翼的把竹简塞进去。

作为东晋光武卫北斗七子之一打入北狄内部,夏睿卿深知记日记的习惯,早晚会毁灭自己。一个合格的卧底密探,是绝不可以有任何有可能出卖自己的证据存在。

夏睿卿幽幽叹气,可他又有什么办法?身在异乡,干着掉脑袋的买卖,天知道第二天醒来是躺在自己的床上,还是被关进蓬莱山的死牢。

所以,一个良好的发泄诉说渠道就成了必要的。

夏睿卿在北狄国凭借着义父东英公丞相张彬的关系,以二十岁的年纪高居御史中丞的位置。仅管御史言官在乱世中的作用不大,可夏睿卿依旧向东晋输送了不少有价值的情报。

夏睿卿看向窗外,阳光正烈。清风徐来,总算吹散了炎炎夏日的酷热。

他目光远眺,想着心事。距自己上一次派出的甲字密探,已经足足过了半月。依照常理,甲字密探应该在三天前就返回刑襄城向自己汇报工作。

可偏偏三天过去,甲字密探杳无音讯,这让夏睿卿感到一丝焦虑。毫无边际的恐慌,逐渐蔓延全身。直到夏睿卿打了个冷颤,这股不寒而栗的感觉才渐渐消散。

他站起来揉了揉酸胀的双腿,跪坐的姿势总让他有些不习惯。

夏睿卿用力的啐了一口:“传承狗屁的魏晋风骨。还不是东施效颦,茹毛饮血的蛮夷!”

北狄国明帝建国之初,号称中原正统,代魏伐晋。就连规矩礼仪,也都要照搬照抄,着实令夏睿卿恼恨鄙夷。

他活动下筋骨,心里盘算着也是时候和甲字密探的“看家犬”见面了,然后便朝着门外走去。

除了光武卫的北斗七子外,每一个出生入死的密探,都会配上一个专门负责其安全的人,这些人被东晋行业内部戏称为——“看家犬”。也正是因为有这些人存在,才更好的保证了密探们的生存问题。

就在夏睿卿快要走到门前的时候,门外传来轻微到让人忽略的声响。他没有在意,穿过华丽的长廊,绕过院前的假山花园,来到府邸门前。

他一身便装,阳光映射下,白皙的面庞越发英俊。岁月静好,有时候真想当个“叛徒”。夏睿卿右手扶颈,脖子三百六十度的旋转,像是门外藤椅上老大爷放松颈椎似得。

最近蓬莱山的人像是发了疯的恶犬,几乎所有王公大臣的门口都派了“眼睛”,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

很快,夏睿卿在街角一处卖浓汤的摊位上,发现了盯在自己府门前的“眼睛”。

“别怪我挖出眼睛当响炮踩了。”夏睿卿喃喃自语,转身朝着刑襄城西北方向快步走去。

夏睿卿居住的地方,位于城南的一片民坊的中央地带。大小胡同错综复杂,胡同两侧摆放着居民的日用工具以及为了晾晒衣服支出的竹竿。

夏睿卿快步穿梭在胡同中,利用身边一切事物做掩护。他越走越快,骤然一个转弯,身后的“小跟班”就失去了他的踪影。

“快点!别跟丢了!”王达加快脚步,脸色凝重。

他和同伴转过墙角,原本以为差开很远的夏睿卿,就在三十米外不远处的晾衣杆下,似乎在欣赏晾衣杆上的衣服。

“他跑到这里做什么?”杨洺满脸困惑,难道大人物都有偷衣服的习惯?

“噤声!”王达低声呵斥,眉头紧锁。

夏睿卿确实在盯着衣服,可他要做的并不是梁上君子。他利用身体作掩护,右手伸进左边的袖筒里仔细翻找着。很快,他摸到了一个方形的盒子。

天机盒。

夏睿卿露出会心的笑容,扣动盒子的机关。从盒子里激射出一根肉眼难以分辨的细线,那是用最稀有的精钢丝做成。细线的另一端,拴着一个不大不小的铁钩。由于射速太快,又是逆着光线,很难让人看清楚。

咔啪!

直到顶端传来一声轻响,夏睿卿突然迈开脚步,加速朝着胡同尽头走去。

“跟上!”

王达二人紧追不舍,可就当他们走到晾衣杆正下方的时候,晾衣杆好像故意作对似得,咔嚓一声从一侧折断,混着搭在上面的衣服散落下来,劈头盖脸的把二人掩埋在里面。

“哎哟!天杀的混蛋,老娘刚洗干净的衣服哟!”

随着一声中年妇女的喝骂,胡同旁的院门打开,从里面气势汹汹的冲出身材魁梧的“女汉子”,一把掐住王达的脖子,旋即抬手便是“连环嘴巴杀”!

夏睿卿听着身后传来的惨叫声,不由暗暗得意:“真不知道蓬莱山是怎么想的,竟然派两个蠢货来盯梢。”

只是在他没有注意到的,侧后方的房顶上,此时悄悄探出一个脑袋,用丝巾蒙住脸颊,窥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转过三条街,然后改变方向,转向东北方向。很快,夏睿卿的眼前,便浮现出热闹非凡的景象。

这里是刑襄城的集市之一,仅管街道并不宽阔,可道路两旁叫买叫卖,人头涌动,若置身其中,即便遇到再好的眼神,也很难叫人分辨出来。

卧底的首要准则,安全第一,选在这样的地方,除了自己以外的人绝不会引起其他人注意。至于自己……全城都知道的丞相义子,御史中丞夏睿卿,就算被人注意又有什么呢?反倒是太过低调的不被人注意,才有点可疑呢!

夏睿卿一边想着,一边走进集市。他的目光在各家酒肆饭馆的招牌上逡巡不定,最终落在了一家叫做“万里香”的商铺旗号上。

铺子分为上下两层,一楼的座位排列拥挤,黑压压的食客,背靠着背,肩碰着肩。按照约定,夏睿卿主动朝着二楼的方向走去。

“快闪开!别耽误了蓬莱山办案!”

就在夏睿卿的脚尖,刚刚触碰到二楼楼板的一刹那,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叫嚷声。食客的惊叫与盔甲的摩擦声混合在一起,显得异常刺耳难听。

夏睿卿脊背僵直,惊骇之色一闪即逝。他转身下楼,刚巧和迎面走上来,身穿玄黑色铁甲的将军四目相对。

“贺将军。”夏睿卿主动避让在一旁,微笑着和对方打招呼。

贺承薄的眼底划过狐疑,一招手大声喝令道:“抓人!”

夏睿卿的身体猛然一颤,几乎是下意识的朝着二楼方向看去,大脑一阵空白。只见同样穿着玄黑色铁甲,脖颈上纹着赤色虎头的士兵,纷纷拔出腰间佩刀,一窝蜂从他眼前掠过,冲向了二楼。

“光复中原!”

几乎一瞬间,从二楼窗口处传来一声呼啸,旋即便是像有什么东西重重拍在地上的声音。

“将军,他跳楼了。”士卒站在二楼玄关禀报。

“出去看看!”贺承薄脸色冷漠,眼角带着遗憾。他瞟了夏睿卿一眼,转身离开酒馆。

直到所有的蓬莱山兵卒完全离开,夏睿卿这才意识到鬓角的冷汗已经打湿了领口。

咕咚!

夏睿卿暗道好险,若不是刚刚“甲字号看家犬”的严厉眼神,阻止了自己和他接触,自己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短暂的恐惧过后,理智占据上峰。他很清楚此刻不能慌乱,贺承薄还没有离开,危险警报并没有彻底解除。

算上这一次,自己是第四次与“甲字号看家犬”见面。而偏偏也是这一次,自己在北狄仅有的几个同僚之一,便付出了鲜血的代价。

难道是……

一个恐惧的念头涌入脑海,夏睿卿甚至想要迈开腿逃跑。

“不。”夏睿卿否定了甲字密探泄密的可能,如果是那样,自己才应该是贺承薄的目标才对。抓住北狄卧底头目,远比一个“看家犬”的价值更大。

“夏中丞,贺将军请你过去。”士兵的声音,把夏睿卿的思绪拉了回来。他默不作声的下了二楼,径直走出小酒馆。

透过人群的缝隙,夏睿卿清晰地看到那张死不瞑目并且沾满了鲜血的陌生面孔。身体僵直,脖颈处软踏踏的,从嘴角还渗出黑紫色的血液。为了光复中原的伟大目标,即便身死异乡,无处埋骨,也不愿被敌人抓住,这样的人实在可敬可佩。

“夏中丞。”贺承薄走过来,面色严峻:“你认识他?”

“不认识。”夏睿卿果断摇头,在这种时刻,一定要和“乱党”划清界限才行。

“开个玩笑,夏中丞何必急着否认?”贺承薄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这样的玩笑并不好笑。”夏睿卿一脸严肃,声音冷漠。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贺承薄两道剑眉微蹙,眼神狐疑的盯着夏睿卿。作为蓬莱山四天将之一,和乱党卧底斗了这么多年,他从不相信这世界上有巧合的事情。

而且早些时候他收到消息,负责盯梢夏睿卿的两个人被巧妙地甩开。这些凑在一起,他有理由怀疑夏睿卿。

“不是吃饭,难道是来嫖娼?”夏睿卿冷笑,眯起眼睛说道:“贺将军该不会想在我的头上扣帽子吧?”

夏睿卿隶属丞相一系,和北狄军方向来不对付。

“这里是东北方向,而中丞的家似乎距离这里有些远吧?”贺承薄机敏的抓住话柄:“还有……什么帽子?”

他两只眼睛紧紧的盯住夏睿卿,只要从对方不能给出合理的解释,又或者嘴里蹦出“乱党”两个字,他就会毫不犹豫的下令抓人,即便冒着得罪丞相的风险也在所不惜。

夏睿卿自然听出了贺承薄话里的陷阱,即便凭借一句声音嘹亮的“光复中原”,没有掌握真凭实据的人,是无法认定对方就是乱党。

所以,他巧妙的回答道:“我喜欢这里的招牌菜……铁锅炖鱼头,所以每半个月都会来一次,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问掌柜。至于帽子……当然是作风问题的帽子。难道说贺将军还有比这更具有杀伤力的借口说辞?您应该很清楚,这里花红柳绿,再向前不远就是妓院了。我听说四天将中,只有将军您才最好此道。”

“你……”贺承薄一计不成,反倒被夏睿卿奚落,立刻倍感恼火。他向前一步,近乎要贴在夏睿卿的脸上,表情阴沉:“最近刑襄城的治安可不好,中丞大人还是少走动的好。”

夏睿卿撇撇嘴,随后转身离开。

贺承薄摩挲着下巴上的短髯,然后招了招手。

“将军,有何吩咐?”

“这次派两个精干的手下盯住他。”贺承薄眯着眼睛,冷笑着说道:“如果真是这个小白脸,不怕他不路出马脚!”


中丞府。

夏睿卿哐当一声关上房门,跌坐在矮桌前,大口大口的吸着闷热干燥的空气。

今天的事情实在诡异,“看家犬”向来隐蔽,贺承薄竟然能精准无误的锁定目标,这让夏睿卿不得不怀疑是光武卫内部出了“暗鬼”。

会是谁呢?

夏睿卿喝了三两碗凉茶,总算冷静下来。他开始仔细搜索脑海里,和“甲字号看家犬”有过接触的同僚。可这些同僚履历清白,忠心耿耿,绝不像出卖同伴的叛徒。

“看起来要进行内部甄别了。”夏睿卿揉着胀痛的额头,语气里带着不安。为了确保每一个同僚的安全,他觉得有必要这样做。

可绝不能启用内部人相互调查,那样会横生枝节,破坏内部团结。

“竟然连一个可靠的人都没有。”夏睿卿不禁苦恼,卧底时间越久,能信任的人就越少。御史台的言官,都是些只会之乎者也,完全靠不住的蠢材。想要让他们树立信念,比让母猪上树都难。

她?

夏睿卿的脑海里猛然间跳出一个名字,然后扯着脖子对门外叫嚷道:“唐馨!”

唐馨是夏睿卿在北狄奴隶市场买回来的婢女,凑巧的是那天夏睿卿也算得上“英雄救美”。更重要的是,唐馨是北狄为数不多的汉人。除了效忠自己这个主子外,似乎唐馨不会有其他选择。就算是她跑出去风言风语,也不会有人相信一个婢女的话,冒着得罪丞相的风险,真的对夏睿卿如何,即便是军方也不会轻举妄动。

“公子,唐馨出门了。”不久,门外传来女人的声音。只是她的汉语并不流利,夹杂着浓郁的莫赫族味道。

“知道了,叫她回来后过来见我。”

夏睿卿对莫赫族女人并没有太多好感,而且对她们更是多加提防,为了谨慎起见,每半年就会轮换一批婢女。而唐馨……则是唯一一个在轮换中留下来的汉人。

“公子。”

“还有事?”

“给事中赵弘大人求见。”

“带他去会客厅等我。”

夏睿卿眉尖拧在一起,不知道他来找自己做什么。

片刻功夫后,夏睿卿满面含笑的出现在会客厅内。“三哥,今天什么风把你吹来了?这个时间你不是应该在宫里,陪着陛下研究长生之策吗?”

赵弘同样是丞相张彬的义子,行三。二十八九岁的模样,面白无须,下巴尖瘦,一双狭窄的眼睛里满是故事。只是这张脸……却更像是一场“事故”。

“关门。”赵弘神秘兮兮的说道。

“三哥,青天白日,两个大男人关门……恐怕有损雅观吧?”夏睿卿打趣着说道。

“呸!”赵弘瞪了夏睿卿一眼,即便如此他的眼睛也不过黄豆大小。他走过去关上房门,屋子里的光线一下子暗了起来。

“老四,东北集市今天抓了个细作,你听说了吗?”

夏睿卿抿紧嘴唇,不动声色的点头。

“那是东晋的细作!”赵弘看上去有些焦虑,双手胡乱的搓着,像是手上沾满了泥土。

“三哥是怎么知道的?”夏睿卿一惊,手尖不由自主的颤抖一下。

“托了蓬莱山的朋友打听到的。”赵弘说道。

“招了?”

“招个屁啊!”赵弘显然对结果很不满意:“他要是招了,蓬莱山的人还至于天天在街上盯梢?听说从二楼跳下来,大头朝下,脖子都摔折了,而且还服了毒。哎,我听说你也在现场啊。”

夏睿卿身体放松,不以为意的说道:“我只是去吃铁锅炖鱼头,不知道什么细作。再者说和我们兄弟有什么关系?”

“唉!”赵弘重重的叹气,“和老四你当然无关,可是和哥哥我就有关系了!”

“哦?”夏睿卿立刻来了兴致,身体微微前倾。

“三哥,你该不会和他是一条船上的吧?”夏睿卿试探着问道。

“呸!”赵弘狠狠的啐了一口,骂道:“谁他娘的和乱臣贼子是一条船上的?老子恨不得早点把他们一网打尽,省的每天弄的人心惶惶!”

赵弘的回答让夏睿卿感到失望,总觉得这位三哥少了点傲骨。“那三哥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重点是我们两个人有生意上的往来!”赵弘不安的调整身体,“他是酒肆的老板,我手里有些渠道,自然做了中间商赚点差价。谁想到老小子竟然是细作,我估摸着蓬莱山的人马上就要找上门来了。”

赵弘脸色惶恐,叹气说道:“我想着老四你向来足智多谋,这一次可要救哥哥啊!”

“那你倒不如去找义父。”夏睿卿哂笑道:“他老人家出面,可要比我这个御史中丞管用的多。”

“兄弟,你有所不知啊!”赵弘长吁短叹,心事重重。“我也是刚从义父那里回来,这才跑到你这里来的。”

“义父怎么说?”

“他老人家说,清者自清,让我配合调查。”赵弘垂头丧气,像是失去庇佑的孩子般无助。

“会是这样么?”夏睿卿困惑的盯着赵弘。张彬向来护短,更何况这一次是军方的矛头对准赵弘。

“天杀的蓬莱山,竟然把我和细作间的往来账目交到了义父手里。”赵弘解释着说道。

“那就很棘手了。”

蓬莱山军方向来和丞相一系不和,这次为了堵住张彬之口,直接上了“实锤”。也不怪赵弘如此恐惧,双方立场不同,被蓬莱山抓住了把柄,就算是挖地三尺,恐怕也会把这盆脏水泼在赵弘身上吧?张彬能屹立多年不倒,可是和他的“洁身自好”有很大关系。

“老四,你可要救我啊。”赵弘焦虑的说道:“哥哥我可就指着你救命了!”

夏睿卿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赵弘。两个人说了这么多,他觉得赵弘只有一句话说对了,那就是要尽快的抓住细作,稳定局势才行!

“三哥放心。”夏睿卿嘴角拉扯出笑容,大胆的想法跃入了他的脑海。

“公子!不好了!有……有士兵闯进来了!”门外传来婢女惊慌不定的叫喊声。

夏睿卿下意识的瞟了赵弘一眼,后者身体抖如筛糠,脸色吓得惨白。

“三哥别怕,我自有对策。”


赵弘战战兢兢的跟在夏睿卿的身后,平日里他只会些阿谀奉承、曲意逢迎的本事。到了危急时刻,早就吓得大脑空白,差点就生活不能自理。

“哈哈。贺将军,今日东北集市一别,想不到将军竟然有雅兴来我的府上做客?”离这老远,夏睿卿朗声朝贺承薄打着招呼。

心中坦荡天地宽。

夏睿卿越是坦然,就越能衬托出赵弘狼狈惊慌。

“夏中丞,我可不是来做客的。”

贺承薄一身玄铁黑甲,炙热的阳光照射在上面,映射出耀眼光芒。

“既然将军不是来做客的,那闯破我府上大门,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了?”夏睿卿的笑容戛然而止,语气森严,略带威胁的说道:“如果将军不能给我个说法,恐怕陛下面前,仙帝也保不住你。”

贺承薄眯起眼睛,射出两道电芒。

“对不住了夏中丞,我确实有要紧事。”他双手抱拳,算是给夏睿卿赔礼。这些御史言官就喜欢抓人把柄,上奏弹劾,嘴巴阴损毒辣的很。早上已经吃过亏的贺承薄为了不节外生枝,不得不向夏睿卿低头。

“还希望夏中丞不要耽误了大事,否则你恐怕也吃罪不起。”尽管低头,可贺承薄依旧不软不硬的回击。

“什么事?”

“抓人。具体的事情,恐怕不方便向中丞透露。”

“抓谁?我吗?”夏睿卿故作茫然地问道。

“他!”贺承薄抬手指着赵弘。“奉蓬莱山仙帝军令,带给事中赵弘回去!动手!”

贺承薄一声令下,身后的士兵分两队左右包抄,把夏睿卿和赵弘围在中央。

“老四,救我!”赵弘尖声惊叫,两只手死死抓住夏睿卿的右臂,身体不停地颤抖。

夏睿卿摇摇头,轻声叹息:“三哥,恐怕这次我也帮不了你啊。”

“什么?”赵弘惊诧错愕的瞪着夏睿卿:“你刚才不是说有办法救我?”

“三哥,你是东晋的卧底,叫我怎么救你啊。”

“你……”

赵弘被惊得说不出话来,满脸惊骇之色,猛地后退两步,险些跌倒在地。

“贺将军,给事中赵弘实为东晋卧底,代号‘青梅’。想要策反我,被我拒绝,希望将军明查!”夏睿卿也不理会赵弘,反而转过头对着贺承薄说道。

夏睿卿默默想到,一切为了光复中原。

只有坐实了赵弘的身份,才能让蓬莱山有所收敛。那样才更容易,对北狄内部的卧底进行甄别。否则在动荡不安的条件下,每一次甄别都有可能导致身份暴露。

同僚惨死的事情,夏睿卿不希望在看到了。

“夏睿卿!”赵弘怒目圆睁,眼球通红。声调提高,像金属相互摩擦般尖锐刺耳:“卑鄙小人!你竟然敢陷害我!我和你拼了!”

怒火攻心!

赵弘面对夏睿卿的污蔑,完全失去理智。他伸手入怀,摸出一把匕首,哇呀呀乱叫着,朝着夏睿卿扑了过去!

赵弘和夏睿卿之间的距离只不过几步之遥,眨眼间的功夫,锋利的匕首就已经顶在夏睿卿的胸口!夏睿卿瞪大眼睛,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下意识的向后闪避。

“滚!”

夏睿卿感觉胸膛被尖锐刺破,旋即左臂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道,把自己向后拉扯!

贺承薄闪身到夏睿卿身前,迅速轰出一拳,呼啸而去的拳风狠狠地击中赵弘的右臂。

咔嚓!

骨头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夏睿卿站稳了脚跟,拍着胸脯暗道好险。自己虽然是个卧底密探,可奈何对武功一窍不通。

赵弘惨叫倒地,两旁的士兵冲过去把他绑了起来。

“夏中丞,让你受惊了。”

“没什么。”夏睿卿本就白皙的脸蛋儿,因为惊吓变得惨白。

“刚刚你说赵弘策反你?”

“没错。”夏睿卿拍了拍小胸口,做出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贺将军,恐怕今天我没办法配合你了。刚才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我现在需要休息。”

贺承薄摸了摸短髯,“明天如何?”

“时间太仓促了吧?”夏睿卿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需要整理一下思绪才行。毕竟……我也需要和义父解释清楚。”

在他的府上发生这么大的事情,绝不可能不会惊动当朝丞相。如果夏睿卿所料不错的话,此刻就应该有人正在去往丞相府的路上。

“三天。”贺承薄竖起三根手指,语气坚定的说道:“不能再多了。”

因为赵弘的出现,贺承薄对夏睿卿的警惕性有所放松。至少,在这次交锋中,自己也算是有所斩获。

“没问题。”夏睿卿咧嘴一笑,目送着贺承薄等人离开。

回到房间,夏睿卿拼了命的翻找出,前几个月从赵弘那里得到的手稿。然后把他们夹在怀里,然后平铺在矮桌上,模仿着赵弘的笔迹在空白的竹简上写下自己脑海中,还未来得及送出的情报。

赵弘能阿谀逢迎也不是没有道理,就是这一手漂亮的小楷,就足足折磨了夏睿卿好一阵子的时间。好在夏睿卿算得上半个文人雅士,几个时辰的功夫,几份完整的谍报就算完成。

按照蓬莱山的做事风格,一定会先对赵弘严刑拷打,之后才会涉及到抄家搜查一类。从时间上计算,三天的时间足够了。

恰巧就在夏睿卿整理好谍报的时候,门外传来好听的女孩儿声音:“公子,您找我?”

“进来。”

房门打开,从门外飘飘然走进来一个穿着青绿薄纱长裙,二十岁左右的模样,面白唇红,身材高挑丰腴的女孩子。

清纯不失美感。夏睿卿心中评价到。

“你把这几分书简送到赵弘的府上,有人问起的话,就说是赵弘至交好友相赠即可。”

夏睿卿并没有急着和唐馨摊牌,这次的事情算是对她的试探。

“好。”唐馨走到跟前,把书简捧在怀里。“公子,还有别的事情吗?暖床或者……”

“咳!”夏睿卿干咳一声,急忙打断了唐馨:“我还有事,你先去忙吧!”

自从把唐馨赎出来后,她就一心想着报恩,几次三番提议要给夏睿卿暖床,弄的还是处男的夏睿卿一阵尴尬脸红。

“哦。公子有需要的时候叫我……随时。”唐馨吐了吐粉嫩的舌头,俏皮的朝着夏睿卿眨眼,然后蹦蹦跳跳的离开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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