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这辈子,究竟要过成什么样才算成功?
事业有成,家庭圆满?
我踩着泥泞爬出西南的褶皱山脉,用二十八年光阴将指甲缝里的泥土换成办公室里的香薰味,就是为了不再回到那个上厕所都在只能野外的地方。
可命运总爱在转折处撒玻璃渣,就像此刻CT室惨白的蛛网灯影下,肿瘤阴影正以水母的形态在我胰腺上开枝散叶。
我盯着自己泛青的腕骨,腕间褪色的贝壳手链正在无意识地晃动。
林思宇曾说这抹乳白衬得我血管像浅海的波纹,此刻它却像具风干的标本,记录着半小时前那通机场来电里温柔的凌迟。
消毒水的气味突然变得刺鼻,我听见主治医师的钢笔在病历本上停顿了三秒。
想来复查的结果不是很理想,我有点慌,心脏开始不规律的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