栏门前说,“如果需要帮忙,我随时都在。”
埃里克看着她消失在门后,才转身走向自己家。
院子里,父亲正在劈柴,斧头起落间发出规律的闷响。
谷仓的门关着,祖父可能终于去休息了。
晚餐后,埃里克带着新工具回到自己的房间。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床上,银白如霜。
他小心地取出每样工具,在手中掂量,熟悉它们的重量和触感。
然后,他拿出白天收集的桦树皮,开始尝试编织太阳结。
第一次尝试,树皮在错误的地方折叠了。
第二次,力度不均导致纹路歪斜。
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月光慢慢移过地板,埃里克的手指开始酸痛,但他的结越来越接近完美。
当第十二个尝试终于达到记忆中祖父示范的样子时,窗外已经泛起晨光。
埃里克举起那个小小的太阳结,对着微亮的天光检查——对称、紧凑、每一根树皮都恰到好处地交错。
一种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像是驯服了一头难以捉摸的森林生物。
他突然明白了祖父的话:这不只是手艺,这是传承,是血脉相连的密码,是古老智慧在指尖的复活。
楼下传来母亲准备早餐的声音,新的一天开始了。
埃里克小心地将完美的太阳结放进莉芙送的工具包里,蓝铃花在晨光中静静绽放。
秋收节还有两周,而他,终于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6 传承之光秋收节前一周,奥拉夫的高烧像一场突如其来的山火,吞噬了老人仅存的体力。
埃里克半夜被母亲的惊呼惊醒。
他赤脚冲向祖父的房间,冰冷的木地板透过脚心直刺脊椎。
奥拉夫的床上,老人像一片风中的枯叶般颤抖,脸色潮红,呼吸急促得可怕。
烛光下,他额头上的汗珠闪烁着不祥的光泽。
“去请医生!
快!”
母亲将湿毛巾敷在奥拉夫额头上,声音紧绷如弦。
埃里克套上靴子就往外冲,九月的夜风像刀子般刮过他的脸颊。
村庄沉浸在黑暗中,只有教堂尖顶沐浴在永不沉没的北极光下,泛着幽绿的光芒。
他拼命敲击诊所大门,直到指关节传来钝痛。
回程时,医生的小车灯光刺破黑暗,埃里克跑在前面,肺部因寒冷和恐惧而灼痛。
院子里,父亲正焦急地踱步,看到他们时快步迎上来。
“温度更高了,”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