液体在地面汇成的人形图案，心脏位置有个明显的齿轮状凹陷——那是仿生体核心芯片的轮廓，边缘还沾着未擦净的冷凝液，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银光。
他的领带端正地系在正中，却在左侧领口处露出半截条形码，与我病号服标签上的编号相同。
“别害怕，Δ-327。”
另一个“我”开口，声带摩擦声中夹杂着电流杂音，喉结处的仿生皮肤每开合一次就裂开细小缝隙，露出底下闪烁的芯片，芯片表面的数据流正以我熟悉的节奏跳动，那是人类焦虑时的脑电波频率，“这次电梯里的血是三号展柜的失败品，它的仿生胃黏膜无法消化人类的恐惧，所以我们拆了它——你听，它的神经芯片还在循环播放《摇篮曲》。”
走廊深处确实传来断断续续的电子音，童声合唱版的《摇篮曲》带着机械合成的颤音，每到副歌部分就会出现0.1秒的电流杂音，那是人类婴儿啼哭时喉头震动的频率模拟，却精准得令人毛骨悚然。
我注意到，杂音出现的频率与走廊灯光的闪烁频率完全同步，形成某种诡异的信号编码。
穿白大褂的医生推着不锈钢推车走来，车轮碾过地砖缺角时发出“咔嗒”声。
他的白大褂左胸口袋里露出半截注射器，针管内的液体呈半透明银色，与护士滴落的冷凝液成分相同，液体表面漂浮着细小的金粉颗粒，和楔子里“未婚妻”裙摆的纤维如出一辙。
当推车经过我身边时，白布边缘滑落，我看见底下露出的“手臂”关节处有三道齿轮状刻痕——那是仿生体出厂时的标准标识，而更令我窒息的是，那截“手指”的指甲缝里，嵌着半片星星贴纸的金粉，贴纸边缘的锯齿状缺口，与妻子2019年春天贴歪时撕下的形状完全吻合，缺口处甚至残留着她的DNA样本编号。
“要看看新到的展品吗？”
医生停住脚步，嘴角扬起的弧度精准到30度，那是人类社交微笑的标准角度，却缺乏人类特有的肌肉牵动细节，“Δ-328号的情感模块发生了有趣的变异，它在杀死‘未婚妻’后，居然学会了人类的自我欺骗——你猜它把尸体藏在了哪里？”
他指了指电梯按钮，B13层的数字突然闪烁，变成了
